《亂世荊棘》 章節(jié)介紹
《亂世荊棘》是月無姬執(zhí)筆的一部男頻小說,在同類型小說中,這部小說的優(yōu)秀程度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令對手望其項背。小說《亂世荊棘》第4章內(nèi)容概要:敵人如此肆無忌憚地釋放出殺戮的戾氣,一種可能是給他們造成威脅不攻而破,另一種可能僅僅是虛張聲勢。而她.........
《亂世荊棘》 寂夜 在線試讀
敵人如此肆無忌憚地釋放出殺戮的戾氣,一種可能是給他們造成威脅不攻而破,另一種可能僅僅是虛張聲勢。而她看不出敵人深淺。她擺手示意身邊的男子退后,整個人如飛鳥展翅般掠起,沒有掀起一絲風(fēng)。長劍出鞘,宛如殘月般劃出一道流暢的銀弧,快到不可思議,以雷霆之勢壓下去。
鏗鏘一聲,火星點點,長劍被利器格住。
顯然,她判斷失誤。
心中忐忑如雷驚,這傾盡全力的一擊竟然被敵人輕而易舉地抵擋,從長劍上傳來的力量宛如無盡汪洋,別說是她受了重傷靈力空虛大不如前,就算是她完好無損巔峰時期恐怕也只是堪堪能與之匹敵。
這一次,她判斷正確。
對方以壓倒性的力量變守為攻,刀身一翻,雪亮的刀光照亮她的雙眼,那是一雙閃動著紫色幽光的眼瞳,仿佛傳說中的惡魔之眼。那人像是愣了一下,遲疑片刻,而不等到女子反擊,她手中的劍已經(jīng)反被壓過來。刀劍扯出刺耳的尖聲,劇痛傳來,厚而重的刀口已經(jīng)切進肩膀中。
簡直是要將她劈成兩半的可怕力量,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對方就扭轉(zhuǎn)了局勢,卻并沒有要將她趕盡殺絕。一招命中之后,飛快撤離,宛如鬼魅般從她的身邊掠過。
“快走!”意識到他另有所圖,她一聲大喝還沒完全落口,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更快。
站在一旁的男子沒有看清黑暗中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有什么龐然大物飛快地從黑暗中竄了出來,仿佛是獵食的惡鬼。他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心口已然涼透。
冰冷的刀鋒擦著心臟穿透了胸口。
抽刀而出,他失去力量雙腿跪在地上,手中的劍堪堪撐著地面保持勉強不倒。
敵人一擊即退,又躲進黑暗里,只在月光下閃過殘影,仿佛是一團捉摸不透的陰云,一柄狂龍似的刀卻令人畢生難忘。
“不想死就趕緊走!”仿佛是雷鳴一般的咆哮聲。
女子一咬牙,忍著肩膀上傳來的劇痛,退出來托住跪在地上的男子。
“我們走!”冰霜般的聲音從她的牙縫中擠出來,兩個人不再執(zhí)著,飛快地撤離,消失在來路上。
殺意也如潮水般消退,那個人再沒有黑暗的最深處走出來,仿佛那里本來就沒有人。
而院子里,熟夢中的女子被雜亂的敲門聲吵醒,她睜開眼睛,房間里沒有一絲光,什么也看不見,只有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不斷傳來。
“誰?”這么晚了誰會來敲門,她一個女子,聽這深更半夜的敲門聲不由得毛骨悚然。
沒有人回答,萬籟俱寂,只有敲門聲仿佛是驚雷般不斷在她心尖炸響。
“是誰?”她哆哆嗦嗦又問了一句,外面敲門的終于應(yīng)了一聲,極其低沉,道:“救……救命?。 ?/p>
聽到救命,無法再坐視不管,翻身下了床,摸索著點了油燈。提著油燈走到門口,顫抖著雙手打開門,門外卻空無一人。
她探出腦袋望了望,院子里也空空如也,而這個時候卻感到什么冰冷的東西碰到了她赤裸的腳背。她下意識地一腳踢開,被踢中的物體發(fā)出一聲悶哼,被油燈照亮,確確實實是個人。
她蹲下身,將對方看得仔細些,只看見滿臉血污和雙眼緊閉。她吃了一驚,顫抖著將手探過去,還有一息尚存。
被烏云籠罩的月重新掛在了天幕上,星辰跟著閃閃爍爍,夜晚仿佛沒有盡頭。
神月教,星云。
很久沒有再做那個夢,夢里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夢里還有那個單薄的女人。雪無窮無盡地落著,滔天大火向四面蔓延,雪在火中融化,連同那些薄如蟬翼的靈魂。
“母親……母親……母親!”他在夢中呼喊,聲嘶力竭,撕心裂肺,可那個荊釵布裙的女人還是一步步遠去了,背影與他相對。他在她的身后追趕,拼了命,卻怎么也追不上。她變作了一只飛向高空的鳥,身體變得虛幻而透明,她不再是一個人,有人陪在她的身邊,像清晨的霧氣一般消散。
眼淚仿佛是奔騰的河流,天地間再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一顆名為仇恨的種子在他的心上生根發(fā)芽,他記得他的仇人,有一只深海般蔚藍的眼眸。他一生便以此為目標(biāo),卻還有人是愛他的,是愿意陪在他身邊的,他卻松開了他們緊握的雙手,跪在了另一個人的身前,渴望那能置人于死地的力量。
那場大雪下了十一年,那場大火燒了十一年,燒毀了他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燒毀了他人生的另一種可能。從此踏上的旅途,孤身一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夜已深,蕭瑟的秋風(fēng)吹得花枝搖曳,在窗戶上映著翩躚的影,靜謐幽森。蒼白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在灰色的地面上灑下了一片陰涼,雕花爐中安神的香只剩下了一截灰燼。
卻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那緊閉的窗欞像是被風(fēng)吹開,緩緩開啟,那地上的月光也隨之被打碎,像湖面的波紋一般搖晃擴散。一只潔白的素手輕輕搭在窗臺上,紅衣的少女仿佛是月夜的精靈,神不知鬼不覺要進入誰的夢境之中,殘影閃過,她靈動的身影仿佛是一片零落的殘紅。
驚醒他的卻不是那如貓一般靈巧的動作,而是她全身墜滿了繁復(fù)的飾品,走到哪里都叮叮當(dāng)當(dāng),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讓人不注意都難。
環(huán)佩的清鳴聲驚醒了那個在被噩夢糾纏不休的人,他猛然睜開眼睛,深沉的眼眸仿佛是沒有光的洞穴,青白如鬼的面頰上大汗淋漓。他的眼睛抽搐了一下,幾乎連思索的過程都沒有,整個人仿佛是受了驚的野獸,猛然從床上一躍而起。那被藏在枕下利器無聲出鞘,仿佛毒蛇一般發(fā)動進攻,抵在入侵者的脖頸上。
少女的尖叫聲徹底地將夜晚扯碎,她手上的銀環(huán)擋住了菲薄的劍鋒,卻擋不出透骨的殺意,若不是對方即使將攻勢收住,此時她已經(jīng)是身首異處。
“別……”她的聲音恐懼地打著顫,沒想到對方的警惕性這么高,而她只不過想和他開個玩笑。劍鋒撤離,可那抹死亡般的冰冷還黏在皮膚表面,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被割破的皮膚溢出了絲縷的血跡,她這才嚇出一聲冷汗。
“你來這里干什么?”是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朔望將長劍送回劍鞘,站在月光中的少女面無血色,仿佛是褪了色的殘花。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女子賭氣般地撅起嘴唇,一雙翦水似的秋瞳里有盈盈的淚,哀怨道:“你也太過小心翼翼了,星宮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敵人嘛,你居然還時時刻刻把劍握在手上?!?/p>
他沒有反駁,心中卻悚然一驚,什么時候如此依賴于一把劍?是這些年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隨時提防著敵人要來取走脖子上的腦袋,連同利劍也仿佛成了靈魂的一部分,即使深處安逸舒適的地方,神經(jīng)卻還是緊繃如弦。也許當(dāng)他成為一個殺手的時候,握劍就成了本能。
“有門你不走?!?/p>
“我就喜歡走窗戶?!迸佑行┎环?,秀麗的眉高高地?fù)P起來。
“隨你?!彼辉偌m結(jié),轉(zhuǎn)身決定繼續(xù)去睡覺。
夢境還沒有完結(jié),他還沒有追上那個逐漸遠去的身影,而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再追上,只有在夢中能與她相見,哪怕每一次都只是徒增痛苦而已,可這就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誒,別走啊,這一次我可是真的來找你有事!”女子挺直了纖細的腰身,語氣一凜,道:“星御使大人在天星殿等你,有重要任務(wù)要交代,速去?!?/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更天,有什么任務(wù)緊急到不能等到明天再說?而且平常有任務(wù)都是專門的人來通知,這樣被夜辰直接叫去還是第一次。
朔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少女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沒有維持一眨眼的功夫,娟秀的五官松懈下來,一雙清澈如溪澗的眼眸閃動著狡黠的光,一掃陰霾,有了明媚的笑容。
“領(lǐng)命?!彼?,轉(zhuǎn)身穿好了衣物,推門而出。
并不是滿月那幾天怎么會有如此明亮的月光?那一彎柳葉似的月牙高懸于天幕之上,周圍圍著圓圓的一圈月華,銀白中帶著淡淡的血色,有種說不出的妖異。而深藍色的天幕上沒有一絲云,滿天星河如瀑,繁星低垂,仿佛有種魔力要將人吸引到浩瀚的蒼穹中去。這樣的景致,恐怕比起神月峰上的月宮亦不多承讓,只是至此還未有機會去月宮看一眼。
月光落了他滿臉,他的臉是長年不見陽光的蒼白,在此時看起來竟是透明。他的五官精致如畫,比起男子的陽剛,更多的是女子的陰柔,卻又比女子都還要絕美。那是一種任何人見了都此生難忘令人窒息的美。只是他的臉一貫冷如冰霜,琥珀色的眼瞳黯淡無神,整個人死氣沉沉又透著陰狠,卻讓人望而止步,三分羨艷七分怕。
颯踏高樓都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月光里,玉宇瓊樓、高閣廣殿都掩映在一片郁郁的高樹中。復(fù)道回廊,玲瓏剔透,亭臺樓閣,朱門白墻,整個星宮在寂靜的夜色中有幾分寂寥,卻也依舊是不輸于人間帝宮的富麗堂皇。
星宮所在的天星峰其高度僅次于神月峰,雄渾巍峨,周圍有幾座低矮的峰巒,就是被稱為修羅場的摘星樓所在。摘星樓并不是單獨的一座樓,而是指那些進入角逐博弈成為最頂尖殺手的場所,只有最后活下來的人,才能登上摘星樓,成為被神明選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