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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愛亦生》花亦麴冉最新章節(jié) 第6章免費閱讀

2021-05-31 03:17:24 作者:語紓
  • 錯愛亦生 錯愛亦生

    一場變故,讓他們分離。再相見原本青梅竹馬的麴冉哥哥,卻變得有些陌生!幾番觀察,卻得知他原來不是他……千年的寒冰下的容顏,無微不至守候在身邊的身影,一切都不在一樣!錯愛亦生,道盡一世纏綿,你可知,我愛你!

    語紓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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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愛亦生》 章節(jié)介紹

作者語紓的最新小說《錯愛亦生》,在千呼萬喚中終于面世了,這對于書迷來說無不是一大福音。這部小說中的主角(花亦麴冉)能否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精彩,我們拭目以待!《錯愛亦生》第6章介紹:“之天……這是怎么回事……”慕雅六神無主地喚著韓之天,只是,.........

《錯愛亦生》 第6章 慕雅消失了 在線試讀

“之天……這是怎么回事……”慕雅六神無主地喚著韓之天,只是,連那僅存的聲音都開始縹緲起來了。

“慕雅,別擔心,我一定會救你的?!毖劭粗窖啪瓦@么一點一滴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當眼前終于只剩下了剛剛完成的慕雅畫卷的時候,韓之天攥緊了拳頭,一字一頓地說承諾。

“慕雅小姐!”伴隨著淡粉色光芒的閃現(xiàn),花亦出現(xiàn)在了麴冉的面前,然而,她卻始終還是來晚了一步。

“花亦?”韓之天微微側(cè)頭,看到花亦就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眼中是滿滿的詫異。而當看到花亦周圍散發(fā)著的淡粉色的靈力時,韓之天的眼睛才變得凌厲起來,一把抓住了花亦的雙肩,質(zhì)問道:“花亦,是你做的么?!”

韓之天充滿了悲痛的雙手抓起人來極為用力,花亦皺了皺眉,道:“不是我。”

“那會是誰?明明就是和你身上發(fā)出的一樣的東西!”韓之天沉聲吼著,抓著花亦雙肩的手更加用力。

“很痛,之天少爺。”花亦無力擺脫韓之天的手,看著韓之天失去慕雅那有些失去理智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悲涼。

“花亦,為什么?就算麴冉的事情是我和慕雅對不起你們,但我寧可用我自己的命來求得你的原諒,為什么要這么對慕雅?!”

韓之天在自己的面前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自得,慕雅就這么消失在了眼前,讓從來都是處變不驚的他大亂了方寸,花亦看著已然有些發(fā)狂了的韓之天,心里更是委屈,明明她是感應到唐淇做了什么,特地來阻止悲劇的發(fā)生的,可是,居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果然,現(xiàn)在的她和慕雅別館之間剩下的就只有是互相的不信任和傷害了……

“我再說最后一遍,不是我做的?!被ㄒ嘁蛔忠活D地說道,“放開我,之天少爺。”

風一陣又一陣吹過枝頭,新春的嫩葉在這略略有些寒冷的風中微微發(fā)抖,在這一片桃紅色的花海中顯得異樣的格格不入。

韓之天的眼眸漸漸透露出血紅色的光芒,像極了受傷的野獸一般,看的花亦的心里一陣毛骨悚然。

“韓之天,你放開我!”想要用靈力重開韓之天的束縛,無奈,前一天的夜里幫唐淇治療幾乎消耗了她所有的靈力,微微恢復的那些也在趕往慕雅別館的途中消耗殆盡。

花亦開始有些害怕,此時此刻在眼前的韓之天,并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位之天少爺,而是一個渾身散發(fā)著可怕的獸性的人。失去慕雅,真的對他的打擊就這么大么?花亦有些頹然地閉上了眼睛,或許,在這個時候,連掙扎都是不應該的。

晴朗的天空中劈下一道金藍色的天雷,不偏不倚正落在韓之天的臂彎上,韓之天吃痛地松開了花亦的雙肩,眸中的血紅色也終于漸漸消隱。

韓之天的突然收力讓花亦整個身子開始往后傾倒,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上,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從身后擁住了纖細的身軀,熟悉的感覺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花亦睜開雙眸,帶著微微的鼻音道:“彌沙?!?/p>

彌沙抱著躺倒在他懷里的花亦一個瞬移到了離韓之天十丈遠的地方,才松開了自己的雙手,柔聲道:“亦兒,沒事吧?”

花亦搖了搖頭,不再說什么,只是側(cè)頭望著遠處黯然神傷的韓之天,他似乎恢復理智了呢,只是,那身影好孤單,好落寞。

“亦兒,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睆浬硣诟乐ㄒ?,便舉步打算往韓之天的方向去。

“彌沙?!被ㄒ嗫粗鴱浬?,他望著韓之天的目光凌厲極了,絲毫不似剛才的溫柔,有些擔心的,花亦拉住彌沙的衣袖,問道,“你打算怎么對之天少爺?”

彌沙轉(zhuǎn)過身,像安慰似的拍了拍花亦拉著自己的手,又是一貫的溫柔:“亦兒打算怎么樣呢?”

“之天少爺是因為慕雅小姐消失了才會這樣的,我來這里本來也是為了他們?!被ㄒ囝D了頓,懇求道,“彌沙,你可以救救慕雅小姐么?”

彌沙望著花亦的神情有些詫異:“亦兒,你的心里,不是怨著慕雅和韓之天的么?為什么現(xiàn)在……”

原來,她的怨恨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么?誰都看得出來……自己一貫的嫻靜,原來只是自欺欺人啊……花亦低頭看著地面,這個她曾經(jīng)生活了好多年的慕雅別館的熟悉的地面,幽幽地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就算我再怨恨慕雅小姐,我也不希望有人重復我和麴冉哥哥之間的悲劇,本可以在一起,到頭來卻不能相守。我是希望慕雅小姐和之天少爺能夠為麴冉哥哥的事情付出代價,但是……”

“但是你希望是出自他們真心的悔過,而不是因為唐淇的詛咒?”彌沙接過花亦的話替她說完,聽著花亦的解釋,彌沙不由得笑了,他的亦兒果真太善良。

“咦?彌沙你怎么知道唐淇?”聽彌沙說出唐淇的名字,花亦很是好奇。

彌沙笑了笑:“就是在這慕雅別館的門外遇見了呢,不過亦兒,唐淇的詛咒我是解不了的?!?/p>

“什么?連彌沙都不行么?”花亦萬萬沒有想到有連彌沙都不能解開的咒術(shù),想了想才道,“唐淇還在外面嗎?我去找她?!?/p>

“亦兒?!币娀ㄒ啻掖颐γΡ阋庾?,彌沙急忙拉住她,“這個咒術(shù)只有你能解,因為唐淇在下這個咒的時候,解咒方法已經(jīng)注定了?!?/p>

“我?”

“只有當你心里一點兒都不再怨恨慕雅和韓之天的時候,這個咒約才會解除?!?/p>

“什么?”花亦愣在了原地,她想要救慕雅,不想讓韓之天面臨和自己一樣的命運,只是,若是要自己一點兒都不再怨恨他們,卻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的麴冉哥哥能夠再次回到她的身邊。

“亦兒,別這樣,他們本就應該受到一些懲罰?!睆浬骋娀ㄒ噙t疑的樣子,微笑著安撫,“況且,慕雅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禁錮了而已,而韓之天也并不是不能夠再見到慕雅,只不過是一年才能一見罷了?!?/p>

唐淇的咒約,將慕雅禁錮在了那幅剛剛完成的畫卷上,成為那畫中靈,每過一年,才能從畫中脫身一次。而韓之天,從此亦是跳脫了凡世的生死,可以用他的生命等待著慕雅的每一年,等待著每一次的見面,只是,唯有那一天,他會年華盡逝……直到……直到花亦在心中徹底原諒了他們……

鏡林的結(jié)界透著水紋般的波紋,波紋中,彌沙從結(jié)界中穿透而出,看著眼前斜靠在樹干上的黑衣男子,依舊只是微微一笑。

“前兩天是一年一度的望寒月呢?!焙谝履凶游⑽⑻痤^,嘴角夸張地勾起深濃的笑意。

“重洛,你是來敘舊的呢,還是為了其他的?”彌沙淡淡開口,沒有理會重洛剛剛的話。

“彌沙,還記得,以前每次這個時候,晴初都會整夜地陪著你幫你治療的,現(xiàn)在……感覺如何?”重洛同樣沒有回答彌沙的問題,依舊是自顧自地說著。

彌沙搖了搖頭,笑道:“自然是無礙,否則我現(xiàn)在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唐淇……在里面么?”重洛瞇著眼睛張望著鏡林的深處,問。

“你為什么要追她?”沒有回答重洛的問題,彌沙又是再次向重洛提問。

“你要護著她么?”重洛有些玩味地笑著,“十年前,你就是因為和虛影的關(guān)系糾纏不清,才會被鏡靈界除名,現(xiàn)在,居然還要護著虛影?!?/p>

彌沙微微搖頭,笑道:“我只是不希望這里的安寧被破壞,而且,你也不會希望晴初知道我在這里吧?!?/p>

提到晴初,重洛一直微閉著地雙目才微微睜開了,露出了如晨曦一樣明亮的光芒,道:“當然,否則我昨夜就破了你的結(jié)界,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破不了才在這里等著吧?!?/p>

“所以我才來這里專程謝謝你,我不希望讓亦兒受到不必要的傷害?!?/p>

“就是那個虛影?”重洛挑眉。

“亦兒不是虛影,這里的虛影只有唐淇,不過,馬上連唐淇也不會在這里了?!睆浬车?。

“是么?”重洛再度微微合起雙眼,用淡淡有些憂傷的口吻道,“彌沙,你有沒有后悔過,十年前的那件事?”

“從未。”彌沙微笑著沒有絲毫猶豫地道。

重洛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我答應你,不會讓你的結(jié)界暴露,不過,唐淇若是出了你這結(jié)界,我一定不會就這樣放她回去?!?/p>

重洛的出現(xiàn)和離開似乎都只是一瞬間,離去的時候,甚至沒有留下一點點殘留的氣息,彌沙對著重洛離去的方向微微微笑:重洛,你的靈力控制得更加滴水不漏了呢,但是,即使是這樣……

彌沙輕輕一甩手,一道金藍色的光芒向著重洛剛剛倚靠過的大樹飛閃而去,原本郁郁蔥蔥的枝葉瞬間枯老焦黑,仿佛在那里的原本就是一棵死去了許多年的枯木。

破影劍微微劃破結(jié)界的氣息,彌沙緩緩收回了靈力,背對著從結(jié)界中出來的唐淇:“剛剛重洛的話你莫非是沒有聽到?”

“我只是沒有想到,原來,你就是十年前來到虛影界并住在阿釋家的那個鏡靈?!碧其枯p聲說著。

“所以,你會告訴他么?在這里所見到的一切。”彌沙轉(zhuǎn)過身,臉上卻是沒有了一貫的微笑。

“所以說,阿釋一直在找的人就是……”唐淇有些小心翼翼地道。

“夠了?!睆浬齿p輕地吐出這兩個字,唐淇卻是瞬間臉色慘白,忽然間,感覺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在向她施壓,唐淇急忙閉了口,她知道,那是彌沙的靈壓,是在警告她不能再說下去了。

“那我可以離開了么?”終于能夠緩一口氣了,唐淇急忙抬起頭問。

“可以,但是,有些東西你卻必須要留下。”彌沙淡淡開口。

“是什么?”隱隱約約,面對著彌沙,唐淇總是有些莫名的害怕。

“我說過,我不希望鏡林的安寧被破壞,更不會讓亦兒受到不必要的傷害?!睆浬车氐?。

“你……想要我留下什么?”唐淇咬了咬櫻桃般的唇,問。

“你的記憶?!睆浬齿p輕地道,“我只希望你能夠把見到我和亦兒的所有記憶留下來,我只希望不會被任何人打擾?!?/p>

“我的……記憶……”唐淇一怔,半晌,才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這次來凡界,只是我自己的意愿,這里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只是,我有必須要記得的事情?!?/p>

“那你是寧愿永遠留在這里了?”彌沙微微蹙眉,對唐淇的回答極不滿意。

“我……”微微向后縮了縮,手卻是攥緊了破影,看著步步逼近的彌沙,卻是連反抗的意志都不堅定了。

“唐淇,你真的不愿意把記憶留下來么?”彌沙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他也不希望將唐淇禁錮,只是,他不希望鏡林的一切被虛影界的人知曉。

唐淇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眼睛里閃爍著盈盈的光芒,彌沙暗暗嘆了口氣,他知道,那是唐淇無奈的眼淚。

“對不起了。”彌沙取出一朵含苞待放的四葉雪鏡,對唐淇喃喃地道。

“姐姐,姐姐救救我……”

花亦猛的睜開了雙眼,頭痛欲裂,是夢么?為什么唐淇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救她?她不是早就離開了么?為什么還讓她救她?

“亦兒,可以進來么?”彌沙聽到了動靜,在門外有些擔心地敲門。

“嗯,進來吧?!被ㄒ嘧鹕淼馈?/p>

“怎么了,亦兒?”彌沙見花亦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心下更是擔憂,“是靈力消耗過度,現(xiàn)在還不舒服嗎?”

“彌沙,我好像聽見唐淇在叫我?!被ㄒ噜氐?。

“就是你救的那個唐淇么?可是她早就離開了啊,對不對?”彌沙坐在了花亦的身前,柔聲道。

“我知道,可是,那種感覺,仿佛她就在我的身邊,而且,她遇到了好大的麻煩。”花亦依舊喃喃自語。

“亦兒……”看著花亦依舊略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和微蹙的雙眉,彌沙嘆了口氣,道;“都是別人的事情,不要想了好不好,先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等你好了,如果你還是有這種感覺,我陪你一起去找?!?/p>

花亦微笑:“其實……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啦,我也早知道,唐淇早就離開了……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p>

彌沙有些抱歉地握住了花亦的手,花亦正想掙開,卻忽然發(fā)現(xiàn)從手心傳來的微微的冰涼。

“彌沙?”花亦有些詫異地望著彌沙,任由彌沙握著她的手。

又過了一會兒,彌沙才松開了花亦的雙手,雙眸含笑地問道:“好些了么?”

“彌沙,你是在把自己的靈力傳給我嗎?”感到渾身靈力充盈,花亦有些不安。

“怎么樣,是不是感覺不那么累了?”彌沙依舊是輕聲細語。

“我……上次在你書房的一本典籍上看到過,說將靈力傳給別人會折損自己的靈力的?!被ㄒ嗤掏掏峦碌氐?,“這樣……不要緊么?”

“亦兒……”

“對不起,我知道我現(xiàn)在才說這樣的話……可是,我剛剛真的好累,接受你靈力的時候感覺好多了,所以……”花亦深深地低下了頭,剛剛沒有能夠拒絕彌沙的靈力,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反而說這樣貌似關(guān)心的話,花亦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資格。

彌沙見狀,反是笑了,伸手撫了撫花亦烏黑的秀發(fā),笑道:“亦兒,就算你的靈力增長了一百倍,對于我來說,都只是滄海一粟,這么點靈力的缺失根本算不得什么?!?/p>

“真的么?”花亦抬頭,小臉卻早已是漲得通紅。

“真的?!睆浬硿厝岬匚⑿?,道,“猜你該餓了,我做了你喜歡的梅花粥,我?guī)湍隳煤脝幔俊?/p>

看著彌沙起身,花亦卻是反握住了正欲離開的彌沙的手:“謝謝你,彌沙。”

“這句感謝,是習慣么?”彌沙回過身,卻是如是問道。

“什么?”花亦不解。

“你說過的吧,你習慣說謝謝,并不是因為有什么事情非得讓你感謝不可。只是習慣?!?/p>

看著彌沙如春風里的陽光般和煦的微笑,花亦懵然間有些迷茫,這樣的對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看著花亦良久沒有回答,彌沙再度笑著道:“無所謂,只要是亦兒的感謝,不論是不是習慣,我都會說不用謝的。這將會是我的習慣呢?!?/p>

“彌沙……”看著彌沙再度轉(zhuǎn)身,花亦終是滿是笑意地再次叫住了他,“……你忘了給我的禮物了?!?/p>

“愛恨糾纏,神魔無分,轉(zhuǎn)世輪回,恩怨迭生,收下這朵四葉雪鏡,一切都由你自己決定?!币簧頊\紫色衣衫的少女虛浮在半空中,美麗的臉頰上是一朵桃花形的粉紅色花鈿,她對著眼前眼角依舊殘留有淚痕的女子伸出了手,而那手上,拈著一朵如冰雪一般的花兒。

半跪在地上的女子抬起了手,雙手從那紫衣少女的手中接過了那朵四葉雪鏡。

紫衣女子微微一笑,一轉(zhuǎn)身,便在那半空中消失了身影。

半跪的女子細細地凝望著手中那朵花兒,冰雕玉琢,四片冰晶的花瓣由淺至深分別是白色,淺灰,深灰,黑色,而這四片如鏡般的花瓣,掩映著女子那美麗的容顏:由我自己決定?

那女子抬頭,眼前卻早已消失了那淺紫色的身影,一時間,女子分不清剛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夢境,而唯一能夠證明的,只有那依舊在風中微微搖曳的四葉雪鏡。

“由我自己決定么?”女子再次問著自己,眼中的淚漸漸隱去,想了一會,似是下定了決心,終于,她伸出手去,扯下了四葉雪鏡中那深灰色的花瓣。

深灰色的花瓣離了四葉雪鏡,在女子的手中微微顫抖,而那只剩下三片花瓣的四葉雪鏡隨即漸漸化為塵埃,漸漸消失在了風中。

過了不多久,女子手中的葉子也動了起來,仿佛有了自己的靈魂,那深灰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了好一會兒后落到了女子胸前的位置,貼落在了胸口的衣襟上,但細細一看,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那深色花瓣的蹤跡。

女子蛾眉微蹙,有些顫抖的手微微撥開胸口的衣襟,只看了一眼,目光便有些呆滯……那深灰色的花瓣,如印記般刻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那樣的深刻,仿佛是在提醒著她,就在剛剛,她許了怎樣一個愿,亦或者說,她許了怎樣一個怨毒的詛咒……

花海,異樣的美麗,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無邊無際的花朵顏色不是那樣的艷麗,有的只是白色,淺灰,深灰,黑色,多數(shù)是這四色的花瓣組成的花朵,但也有許多是零零落落少了幾瓣的,而極少數(shù)的,卻只剩下那光禿禿的花萼了,沒有了花瓣,只有那孤單單的花萼,卻依舊在生長。

忽然,空中又有了一朵凝成的花朵,但細細看去,卻顯然發(fā)現(xiàn)那深灰色的花瓣已經(jīng)沒有了,花海中,紫衣的少女眉宇之間略略有些跳動,伸手接過空中的四葉雪鏡,小心翼翼將它培植在花田中,隨后略一沉吟,對著身旁的白衣男子道:“彌沙,她下咒了?!?/p>

彌沙微笑著轉(zhuǎn)頭,英俊的面龐,眉心一點朱砂痣,而眼睛是美麗的黑曜石色,他對著花亦道:“亦兒,走吧?!?/p>

花亦點點頭,便與彌沙一同消失在了這片廣袤的四葉雪鏡的花田中。

當花亦和彌沙同時出現(xiàn)在了那胸前被刻上了四葉雪鏡標記的女子面前時,女子那有些呆滯的目光才重又回復了靈性。

“花亦?”見到熟悉的花亦,那女子不由得驚喜。

花亦亦是微微一笑,卻是有些歉意地望了一眼身側(cè)的彌沙,其實,彌沙想過的是應該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現(xiàn)在……

彌沙見花亦望向自己,隨即對著她笑著,依舊是沒有做聲。

花亦看到彌沙那溫存的笑意,便重又轉(zhuǎn)頭對著那女子,淡淡地道:“你的愿望我們已經(jīng)幫你實現(xiàn)了,現(xiàn)在,那個人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的財富,而且終其一生都將貧困潦倒?!?/p>

“太好了……”聽到花亦這樣的回答,那女子喃喃地道。眼前閃過那些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曾幾何時,她是他的未婚妻,她為了他不顧父母的反對,甚至為了他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原本屬于她的家,只是,當她失去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之后,那人卻開始對她不理不睬……直到有一天,為了所謂的生活,那個男人把她賣入了青樓,直到那時候,天真的她才恍然間明白,他愛的,不過是她的身份地位,不過是她家里所擁有的財富。

看著女子嘴角那一絲淺淺的笑意,花亦和彌沙對望了一眼,便齊齊消失在了那虛空中,再次回到了他們自己生活的地方……鏡林小屋。

再次來到那無邊無際的花海,花亦來到不久前她才將那少了一葉的四葉雪鏡種下的地方。那顆四葉雪鏡,深灰色的花瓣已經(jīng)沒有了,而那落下花瓣的地方,一滴晶瑩璀璨的液體正盈盈等在那里,終于,彌沙輕輕在那四葉雪鏡面前俯下身,將手中水晶瓶子的瓶蓋打開,小心翼翼地將那顆鏡淚收到了瓶子中。

花亦看著彌沙那認真的神情,不禁有些失神:四葉雪鏡的鏡淚……若不是為了自己,又是何須如此?還記得那個時候,彌沙說過,希望可以一直在鏡林小屋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再也不想去凡世,再也不想理會凡世的一切。只是,當有一天,即使是在雪鏡花田的周圍,她的眼睛也變成了殷紅色,她才知道,這一切終于都是變了……

“亦兒?”收集完了那最新生成的鏡淚,彌沙叫了一聲依舊神游的花亦,然后一臉疑惑地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p>

花亦微微翹起嘴角,用了一個微笑來回答了彌沙,卻是沒有再多說什么。

彌沙也不在意,滿是微笑地將那收集了鏡淚的瓶子遞給花亦,囑咐道:“亦兒,你先收著,再不舒服的時候便喝了它。”

花亦點點頭,乖巧地笑著:“我知道了?!?/p>

微風輕輕吹過,撩起對視兩人的發(fā)梢,烏黑的發(fā)飄揚在風中,互相交織在了一起,花亦一怔,忙抬手想要從耳際撫平自己的發(fā),卻不料彌沙卻擋住了她的動作,淡淡的,他道:“這樣,不好么?”

花亦微笑著,繞過彌沙的手,依舊是快速地整理了自己的長發(fā),笑道:“亂糟糟的,有什么好的?”

彌沙黑曜石一樣美麗的眼睛略略一失神,雙眉微蹙,眉心那一顆朱砂痣亦是一緊,他動了動嘴角,卻始終沒有再說出一句話。

那風依舊輕輕地吹著,吹過那片花海,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浪?!?/p>

一朵只剩下最后一片黑色花瓣的四葉雪鏡在風中輕輕搖曳,隨著風勢悄然飄起在了空中,漸漸消失在了天際……

“看來馬上又有鏡淚了呢。”彌沙垂下眼望著花亦淡淡一笑。

“是啊……只剩最后一片黑色的花瓣了……”花亦點頭,雙目順著四葉雪鏡消失的方向微笑,恬然中帶著一絲微微的遺憾。

天空是漆黑的顏色,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整個天空都被包裹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雪澈坐在那結(jié)了冰的湖面上,對著那映著自己影子的冰面。那就像是一面無比寬大的鏡子,將她那姣好的容顏裝在了里面。

雪澈披著一件護裘的圍脖,但她卻是輕輕地將它解下了,隨后,她再度抬手解開了自己胸口的衣襟,仿佛是欣賞一般的,她對著冰面細細地看著。

那冰雪一樣美麗的肌膚上,有著一個美麗的紋飾,卻不是蝶亦不是牡丹,細細看去才能發(fā)現(xiàn),那是花瓣。一片潔白,一片淺灰,還有一片是深灰色。

雪澈的眼睛依舊是望著冰面里的自己,目不轉(zhuǎn)睛,忽然,冰鏡中的人兒變成了一身紫色衣衫的少女,雪澈微微一笑,隨即在厚厚的冰面上站了起來,而此刻,一身淺紫色紗裙的花亦也從冰鏡中緩緩而出。

“雪澈,又見面了?!睆谋霈F(xiàn)的花亦對著雪澈微微一笑,見到雪澈胸前露出的紋飾,花亦上前一步幫她整理衣衫。

“是啊,花亦,好久不見了?!毖┏阂彩切χ卮鸹ㄒ?,談吐間沒有絲毫的生疏,也沒有阻止花亦幫著整理自己衣衫的舉動,仿佛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再度重逢。

待花亦將雪澈胸前的衣衫重新穿戴完好,另一個聲音才從冰面里傳出:“我從來沒有想過,雪澈你會使用四葉雪鏡那黑色的花瓣呢?!?/p>

看著儒雅的彌沙優(yōu)雅地從那冰面中穿梭而來,雪澈微微垂下眼簾,淡淡道:“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呢……原來,我也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

“雪澈?!被ㄒ鄬χ┏旱?,“這是你最后一個可以許的愿望了……你的心血已經(jīng)有大半變成鏡淚了……”

雪澈轉(zhuǎn)過頭,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沒有了心血不過也就是心里空蕩些,能夠化作鏡淚,還能夠幫你,一切……我都明白的。”

“你真的明白么?”彌沙閉上了深邃的眼睛,似是在養(yǎng)神一般道,“人一旦完全失去了心血,便再也沒有什么能夠令你掛懷,所有過往的羈絆對你而言都將變得淡然……”

花亦淡淡瞧了彌沙一眼,便對彌沙的話進行了補充,道:“可能,你永遠都是孤獨的了,沒有人能夠解救的孤獨,因為,你的心已經(jīng)封閉了。”

花亦和彌沙的話如同兩把刀一般,把虛擬的美好劃破得鮮血淋淋,雪澈微微低下眼,暗暗失神,道:“我明白的……”

“那么?!被ㄒ嘞蛑┏荷斐隽耸?,手中是一朵只有一片黑色花瓣的四葉雪鏡。

雪澈雙手接過四葉雪鏡,沒有絲毫的猶豫,抬手便扯下了那孤零零的黑色花瓣……黑色的花瓣離了四葉雪鏡,在空中旋轉(zhuǎn)了幾圈后落到了雪澈胸前的位置,與那其他三片花瓣一起,在她的胸前重又齊聚,如雪的肌膚上一朵完整的四葉雪鏡栩栩如生。

“雪澈,放心吧,你的怨恨,我們替你消除……”

花亦和彌沙的身影在雪澈的眼前慢慢變得透明,慢慢消失不見,耳畔遺留下來的,只有那一句如虛似幻的話語。

終于,冰面上徒留了雪澈一人,而一絲微笑也掛上了雪澈的臉頰:成為那封閉了心靈的孤寂之人,再說吧,至少,現(xiàn)在的她將與困擾她的那些人,那些事永遠說再見了……謝謝,花亦,彌沙……

大雪紛飛而下,雪地里,一人一騎匆匆而行,那騎在馬上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著一身青色衣衫,器宇軒昂。雖然是在冰天雪地之間,但那馬的速度卻依舊是非常之快,青衣男子在馬上飛揚著斗篷,卻是一時大意沒有發(fā)現(xiàn)那一身素衣在雪地中緩緩而行的女子。

“啊……”直到發(fā)現(xiàn)前方的人影,那一身素衣的女子已是驚呼倒地。

“姑娘,你沒事吧?”青衣男子匆匆下馬,上前去扶那臥倒在雪地上的女子。

女子有些遲疑著抬頭望著他,一雙如水般的眼眸里依舊充滿了驚懼,而眼角下方的左側(cè)臉頰上,是一朵桃花形的粉紅色花鈿。

青衣男子深深吸一口氣,見到如此嬌美的女子,縱然是他,還是會有些控制不住心神。

“公子……”花亦有些怯懦地喚了一聲失神的男子,那青衣男子方才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忙將花亦從厚厚的積雪中扶起身來,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方才道:“在下楚風言,沖撞了小姐,真是在下的過錯?!?/p>

花亦微笑著搖搖頭,道:“是亦兒不好,應該自己多多注意的?!彪m是這么說著,但花亦心頭卻是微微竊喜,楚風言已經(jīng)從喚她“姑娘”改為“小姐”了,這個稱呼的變化,可是蘊含著諸多的意義。

“楚公子,亦兒迷路了,不知可否請公子栽亦兒一程?”花亦沒有給楚風言說話的機會,兀自可憐地央求著他。

果然,楚風言沒有拒絕,卻是連花亦要去哪里都不問便回應道:“小姐請上馬?!?/p>

駿馬依舊在漫漫的雪原上奔馳,而那青衣公子的臂彎里多了一個素衣的璧人兒,花亦輕輕地靠在楚風言的臂彎里,卻是有意無意地回頭望向他。

“小姐,看什么?”楚風言溫和地笑著。

“你為什么不問我要去哪里呢?”花亦笑著回答。

“這……”楚風言一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壓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花亦見狀卻是擺擺手,道:“其實無所謂,只要能夠離開那個地方就好了,去哪里都無所謂?!?/p>

“什么?小姐?”楚風言被花亦的話弄糊涂了。

“其實,我是逃婚出來的?!被ㄒ嗷剡^頭對著楚風言粲然一笑,那一笑傾國傾城,“我不愿意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現(xiàn)在,我更加確定了。”

“現(xiàn)在?”楚風言完全六神無主了,花亦是在暗示著什么?

花亦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卻是將手握在了楚風言握著韁繩的手上,喃喃地道:“公子,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

楚風言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連心跳都停了一拍,懷中那絕色的女子剛剛說的是什么?他都不敢確信自己聽到的是否是對的。

“我想一直跟著你,可以嗎?”花亦的話沒有聽,依舊緩緩地說著,那如珠玉一般圓潤的聲音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亦兒,今晚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晚吧,明早再上路可好?”趕了一天的路,茫茫雪原上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座可以用來休息的驛館。

花亦抬起略略有些疲憊的雙眼,笑道:“自然是好?!?/p>

楚風言翻身下馬,然后輕輕地將花亦從馬背上抱下來,極盡溫柔。

望了一眼那在風雪中依然佇立的驛館,花亦挽上楚風言的手笑道:“風言,我們快進去吧。”

楚風言微笑著點頭,正欲轉(zhuǎn)身之際,去路卻被一高大的男子擋住了。沒有來由的,楚風言能感覺到那強大的敵意。

那男子雖是面向著他們,卻是閉著眼睛,眉心一點朱砂,神色淡薄,但即使這樣,他的身上還是散發(fā)出很強烈的逼迫感。

“敢問兄臺所謂何事?”楚風言一拱手,對著彌沙道。

彌沙聞言終是睜開了眼睛,卻是沒有望向他,只是透過楚風言望著他身后的花亦,道:“亦兒,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你是……彌沙?”花亦似是有些吃驚,隨即卻將楚風言的手臂抓得更加緊了,道,“彌沙,我們只是小時候比較熟悉,這么多年未見,你要怎么讓我嫁給你?”

花亦的話如泣如訴,楚風言恍然才知道了眼前這個彌沙的身份,頓時敵意更加地明顯,他張開手臂將花亦護在了身后,大義凜然地道:“彌沙是么?亦兒說了,她不想嫁給你。”

彌沙卻是仿佛沒有聽見楚風言的話,依舊只是對著花亦道:“亦兒,我記得你小時候說過,你要嫁,就要嫁給最強大的人,我可以一直為了這個目標努力到現(xiàn)在呢。我想,現(xiàn)在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最強大的人?”

花亦和楚風言異口同聲,不同的是,花亦是有些疑惑加上了些許的期待,而楚風言則是更多的不屑與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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