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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公司》章節(jié)介紹

《航空公司》是當前炙手可熱的小說，由作者劉劍鋒編寫，整個故事波瀾起伏，讓人讀罷蕩氣回腸。《航空公司》第7章介紹：“……”趙銘澤心里有些憋氣和惱火，但自己卻找不到借口，錯誤全都是自己弄出來的，無處發(fā)泄的那種窩囊感覺，讓趙銘澤恨不得狠狠自己抽自.........

《航空公司》第七章月下老人在線試讀

“……”趙銘澤心里有些憋氣和惱火，但自己卻找不到借口，錯誤全都是自己弄出來的，無處發(fā)泄的那種窩囊感覺，讓趙銘澤恨不得狠狠自己抽自己兩個嘴巴。

特別是現(xiàn)在自己這個窩囊樣子，還是當著程嘉義的面，自己在讓程嘉義看笑話！

“別人問我我的徒弟為什么竟然也表現(xiàn)這么差，我其實完全可以對他們說，這些考核，都是在你認了我這個師父之前做的，和我完全沒有關(guān)系。但我是程嘉義！公司最好的機長！我不喜歡找借口！我也不喜歡任何人質(zhì)疑我的能力。你現(xiàn)在既然認我做師父，你的表現(xiàn)，就等于我的面子。你明白嗎？”

趙銘澤心里更加窩火，低頭咬自己嘴唇，猶豫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說道：“對不起，師父?！?/p>

“和我說對不起沒用！我也不聽這些！我告訴你，新飛行員是有淘汰指標的。反正你都已經(jīng)打破我徒弟的下限了，如果你再表現(xiàn)不好，我也不在乎你再突破底線，成為我?guī)н^的，第一個因為業(yè)務(wù)不過關(guān)，被公司清退的飛行員。但你最好能像我一樣，有點血性，知道點廉恥，不要拿你現(xiàn)在眼睛做借口，用心一點，別再給我考出這種爛成績。”

趙銘澤聽到這里，手下意識的握緊成拳頭，身子微微顫抖。

程嘉義看到趙銘澤情緒激動起來，但仍然冷笑了一聲說道：“反過來說，你要是本來就是個繡花枕頭，真到航空公司，真的接受挑戰(zhàn)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是這塊料。那你還不如祈禱你眼睛這回檢查真的不合格，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最后難堪的被清走，而可以靠你殘廢的眼睛，體面的放棄飛行員的資格，順便還能獲得眾人的同情，掩飾你的無能?！?/p>

“我不會！我會證明給你看！”趙銘澤再也忍耐不住，突然喊道。

程嘉義眼神不陰不陽的，盯著趙銘澤，和趙銘澤對視，兩個人敵人一樣互相看了幾秒鐘。程嘉義說道：“就是這種血性。你記住，我認為你現(xiàn)在努力仍然不夠！比你父親，也就是我的師父當年，甚至比我當年，都差的遠了。別讓我有機會嘲笑你。”

“我不會的，你等著看吧?！?/p>

“不要光靠嘴說?！?/p>

程嘉義走后，趙銘澤幾乎一夜沒睡。自己當年失去父親的痛苦回憶又侵襲上來。

趙銘澤的父親死的時候，趙銘澤當時只有三四歲，對人情世故根本是懵懵懂懂，更搞不清死亡的含義。

當時趙銘澤的媽媽也還在，父親按照老家的習俗停靈在自己家客廳里面，不停的有人來吊唁。第一件事情，是趙銘澤記得程嘉義來祭拜，趙銘澤媽媽瘋了一樣罵程嘉義，硬把程嘉義給推出去，還對趙銘澤說：“兒子！你記??！這個人是你爸爸的徒弟，他叫程嘉義！你爸爸，就是被他給害死的！”

趙銘澤問：“他就是壞人嗎？”

“對！最壞的壞人！”

程嘉義是壞人！這句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深深映刻在趙銘澤的腦海里。

趙銘澤后來當上飛行員后，看了當年事故的調(diào)查報告，程嘉義在表面上是沒有責任的，責任都在自己的父親身上。

但自己的父親，是當時國內(nèi)最頂尖的飛行員，怎么可能犯報告中那種連最初級的飛行員都不會犯的錯誤？

這里面一定有隱情！一定有隱情！

一定有只有程嘉義這個當事人自己，才知道的隱情！

第二件事情，是守靈的時候，有親戚逗趙銘澤：“小澤啊，你爸爸在哪呢？”

趙銘澤那時候懂個屁！指著零位上的排位，似懂非懂的說：“媽媽說，爸爸在這。”

“在這干什么?。俊?/p>

“在睡覺。”

那個親戚，還有周圍幾個親戚，看著趙銘澤稚氣未脫的傻逼樣子，覺得在小孩子身上獲得了傻乎乎的樂趣，哄堂大笑。

趙銘澤對那一幕印象極深，不明白哪里不對勁，不明白他們笑什么，只感覺應(yīng)該不是好事，他們笑的應(yīng)該有問題。趙銘澤感到害怕，就過去摟坐在那里的媽媽的膝蓋。

媽媽當時一點也沒笑，渾身劇烈顫抖，拉住趙銘澤，突然站起來爆發(fā)對那些人喊：“滾！”

那些人說：“和孩子開個玩笑，沒別的意思。”

“滾！”

趙銘澤就從那時候起，感覺媽媽變了，以前一直總是帶著笑模樣，和顏悅色，也長得那么好看的媽媽，變得永遠臉上的表情是冷冰冰的，總是不快樂，總是抱著自己哭。

直到自己十歲的時候，媽媽也病逝。

死……那時候自己已經(jīng)十歲，已經(jīng)明白什么是死亡了……死對媽媽，是一種解脫。但自己的恨，再增加了一份！

自己幸福的家沒了。

程嘉義是壞人！

程嘉義現(xiàn)在還在折磨自己！自己不可以讓程嘉義看扁！自己是最強的！自己要給自己的家，自己父親，自己媽媽，找回公平！

第二天一早，在醫(yī)院附近賓館對付了一宿的唐梓婷就趕回公司。下午有直飛，兩個人商量好了，蔣妍妍第二天請假，唐梓婷第三天請假，輪流照顧趙銘澤。

兩個人都知道大姑娘這么照顧一個男同事，可能有風言風語。但趙銘澤是孤兒，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心里都很愿意。

唐梓婷到公司后，替蔣妍妍請假，說家里有事。鄭馨云也沒有多說什么。

當天飛的是沈陽當日往返航班。準備會上，鄭馨云對前日飛西安被迫改道蘭州的執(zhí)飛情況進行了總結(jié)。總體上表揚了大家的出色表現(xiàn)，盡最大可能安撫住了乘客的情緒，保證了飛行安全。

但鄭馨云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對唐梓婷提出了批評。

“落機后，你離開機場去賓館，從大廳離開的時候，為什么看到了飛機上的乘客，還不趕快避讓開，避免互相碰到，激怒乘客的情緒？”

唐梓婷低頭不說話。鄭馨云的批評，唐梓婷這兩天反復(fù)的想過，自己不停的后悔，當時為什么就不能繞得更遠一點，別的同事都沒有犯自己的錯誤，貼著另一邊墻，低調(diào)快速的走過去了。

只有自己，當時是看到了乘客區(qū)里的趙銘澤，自己只想著和趙銘澤打招呼，卻忽略了自己出現(xiàn)，會讓乘客激動這個嚴重問題。

“不說話？！現(xiàn)在造成飛行員趙銘澤嚴重受傷，甚至可能危及他未來的飛行職業(yè)生涯。你這次的表現(xiàn)，太不專業(yè)了！”

唐梓婷低頭沉默著，突然眼淚掉落出來。

“行了！哭解決什么問題?，F(xiàn)在帶著情緒，馬上又要上機，你吊著臉子給乘客看嗎？”

旁邊的空姐把桌子上的紙巾扯出來一張，遞給唐梓婷。唐梓婷低聲說了聲謝謝，接過紙巾擦眼淚，然后說：“乘務(wù)長。對不起。我也對不起趙銘澤。類似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了?！?/p>

“不是不再犯類似的錯誤！有一點你們要牢記！我們首先保證的就是飛行安全！安全！安全！我們又不用開飛機，安全怎么保證？唐梓婷，你回答。”

“我們的安全，就是和乘客互動的安全！最重要的，就是維護好乘客的平穩(wěn)情緒！”

鄭馨云：“任何可能激怒乘客，激化矛盾的事情，你們都不能做！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忍耐！記住了嗎？！”

眾人立即紛紛回答：“記住了?！?/p>

當天晚上從沈陽飛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七點多，程嘉義做完相關(guān)掃尾工作，看表接近七點半。程嘉義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拿出手機，想要給家里打個電話，問家里情況。

不想電話剛拿出來，還沒等程嘉義按屏幕，屏幕自己亮了起來。

原來是一條Ｃ９１９籌備組里，Ｊａｓｏｎ發(fā)過來的群發(fā)消息：“程嘉義，丁志強，鄭馨云，今晚八點，機場七號會議室，開一個臨時會。趙總也會過來參加，不要遲到?！?/p>

程嘉義心里有點不滿?；I備會要召開，不能提前點通知嗎？

但程嘉義沒有說什么，只是按屏幕里的小鍵盤回復(fù)：“ｏｋ?！比缓髶芰思依锏碾娫?，同時腳底下轉(zhuǎn)向，向機場辦公樓方向走去。

岳母的電話撥通了，話筒里傳來移動公司的廣告歌曲，聲音響了很長時間，一直到撥號時間結(jié)束，電話自動掛斷，都沒有人接聽。

老太太沒有攜帶電話的習慣，打電話總是不接，自己說了好多遍也沒有效果。程嘉義嘆了一口氣，給老太太發(fā)微信：“媽，我今晚要加班，晚點回市內(nèi)。你和橙橙先睡吧。不用等我，也不用給我留飯?！?/p>

十五分鐘后，程嘉義進到會議室里，丁志強和鄭馨云也都到了，丁志強坐在會議長桌右邊的第一個椅子上。鄭馨云坐在第二個椅子上。

程嘉義看了猶豫了一下，坐到了鄭馨云身旁。

程嘉義坐好，從皮包里往外拿東西。鄭馨云卻臉上帶著討厭的表情，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來，然后又白了身旁程嘉義一眼。

程嘉義尷尬的抬頭看鄭馨云。鄭馨云也不理睬程嘉義，只是直接用命令的口氣對身旁的丁志強說道：“志強，你起來，我和你換一下位置?！?/p>

丁志強愣了一下：“啊……??？！……啊！”丁志強明白過來鄭馨云是要對程嘉義表示不滿，不愿意挨著程嘉義，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

鄭馨云還嫌丁志強慢，又用手拽丁志強，硬把丁志強給拽到自己這邊，然后過去坐下來，之后鄭馨云高昂著額頭，冷冰冰酷酷的表情，滿臉不耐煩和厭惡。

丁志強被拽的腿絆到椅子腿上，差點摔倒了。然后坐下來，對程嘉義笑著問：“你又犯什么錯誤了？”

程嘉義無奈地搖頭嘆氣，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

鄭馨云不耐煩地在一旁對丁志強說道：“閉嘴！”

丁志強：“好好好，火別又燒到我頭上。我保持沉默行了吧?！?/p>

鄭馨云狠狠白了丁志強一眼。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趙總、Ｊａｓｏｎ，還有其他幾個相關(guān)人員都走了進來。

趙總坐到了左邊第一個位置上，其他人也紛紛就坐。

Ｊａｓｏｎ坐到了會議桌首席主持的位置上，臉上表情嚴肅，左右看了看，對趙總說：“人齊了，我們開始？”

趙總點了點頭。

Ｊａｓｏｎ說道：“各位，很不好意思，這么晚臨時召集大家來。是這么回事，Ｃ９１９的一些技術(shù)資料，我們剛剛拿到了。包括操作手冊，維修手冊，另外飛機交付日期已經(jīng)確定，首飛日期，也就是我們公司的慶典日期也已經(jīng)確定?！?/p>

Ｊａｓｏｎ說到這里，看了一圈眾人，繼續(xù)說道：“本來應(yīng)該明天召集大家開會，但我在月初，就已經(jīng)確定好了明天開始我今年的第一段年假，我要去非洲去看獅子。這是我盼望已久的假期。今天是突發(fā)情況，不在我的工作計劃之內(nèi)。我要是不把工作安排安排好，等我度假回來就可能來不及，好在我看了各位的工作安排，今晚都在北京?！?/p>

丁志強聽到這里，心里立即一陣不痛快。啊，你她媽要休假，為了不耽誤事，就給我們開小灶。這黃皮洋鬼子別的沒和那些老外學會，天塌下來不耽誤快樂，度假第一，工作第二的人生哲學，學了個十成十。

丁志強轉(zhuǎn)頭看程嘉義，臉上帶著不滿的表情，冷哼了一下。

程嘉義低頭，沒有說話。

Ｊａｓｏｎ不會和中國人一樣，偷偷看別人臉色，借此判斷別人是否有情緒，只是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左手伸出來，向左邊座椅比劃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這幾位，是這次我們首飛慶典的公關(guān)工作組。他們今天下午，已經(jīng)和公司高層，還有我們這邊的公關(guān)部開過會。你們幾個級別不夠，沒有參加。但我參加了。一會，我們就將我們已經(jīng)定下來的下一階段的工作時間表給你們?！?/p>

左邊幾個人借著Ｊａｓｏｎ的介紹，身子都微微從椅子上站起來，點頭向程嘉義他們致意。

程嘉義他們幾個人也都起身，雙方互相握了握手。

Ｊａｓｏｎ：“下一階段我們的任務(wù)還是很重的，主要一個是新飛機磨合，技術(shù)，飛行方面的準備。另外是熟悉航道，飛機我們接收后飛回北京由我親自主飛，程嘉義做副機長配合。之后剪彩首航，公司定下，由程嘉義機長主飛，我做副機長?！?/p>

程嘉義聽到這里吃了一驚。抬頭看Ｊａｓｏｎ。

Ｊａｓｏｎ說：“這是公司的決定，不是我讓給你。實際上我始終堅持，最重要的任務(wù)要由最好的人來完成。但公司為什么這么執(zhí)迷不悟，我很不理解?！?/p>

執(zhí)迷不悟這個成語用的并不恰當，但在會場的眾人聽完Ｊａｓｏｎ說話，沒有人出聲糾正Ｊａｓｏｎ。

一旁的趙總看著程嘉義，輕輕點頭。

程嘉義并不知道，突然定下來由程嘉義飛剪彩首航，是因為首航飛行員要接受高層和首長接見，公司董事會權(quán)衡后，認為Ｃ９１９是中國的驕傲，首航飛行員的榮譽給Ｊａｓｏｎ這樣的假洋鬼子，并不是很適合，才有這個安排。

而之前的會上，Ｊａｓｏｎ激烈反對這個決定。

Ｊａｓｏｎ繼續(xù)說道：“空乘人員，在首航中將穿著有你們中國特色的全新空乘制服。你們還要熟悉Ｃ９１９機艙布局結(jié)構(gòu)，設(shè)施使用。維修部門丁主任負責，落地后要先進行Ａ保檢修，之后制造公司那邊會派人進行培訓和演練。還有公關(guān)這邊，需要在報紙，雜志，網(wǎng)絡(luò)，還有微博微信進行全方位推廣。這方面，我們有請公關(guān)公司的負責人譚女士給我們進行說明。”

那個譚女士向眾人點了點頭，說道：“這次我們把推廣公關(guān)工作分成縱橫各五條線?？v向就是媒體渠道，分成電視，微信，微博，地面廣告，還有網(wǎng)絡(luò)水軍。橫向則是五個推廣概念，Ｃ９１９國產(chǎn)大飛機的愛國概念，全新技術(shù)概念，空乘人員的全新形象概念，二位機長的頂尖資歷概念，還有貴公司的國內(nèi)最好航空公司的形象概念。這里你們需要配合的工作還是很多，主要是我們要出一些硬廣，需要你們拍攝，拍照，還有參加一些公關(guān)活動。二位機長的形象都很過關(guān)，符合我們對機長的推廣定位，專業(yè)，沉穩(wěn)，深度，可信賴。但我們還要你們提供一個年輕飛行員做樣板，突出你們的年輕朝氣蓬勃的新形象定位，另外空乘人員也需要你們選取兩位形象氣質(zhì)俱佳的空姐，供我們進行公關(guān)推廣?！?/p>

譚女士剛說到這里，突然程嘉義感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眾人都聽到了。程嘉義對眾人擺手說道：“抱歉啊，稍等?！?/p>

因為飛行員可能有緊急調(diào)度，飛行員的手機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關(guān)機。程嘉義低頭看了一眼屏幕，本來想立即掛斷。

但屏幕上顯示打來電話的人是橙橙！

橙橙帶的是兒童防走失的手腕電話。程嘉義一看到號碼，就感到一股熱血猛地涌上頭，立即按了接聽鍵，同時起身，對眾人再次擺手示意抱歉，然后往外走，同時說道：“橙橙，怎么了？”

電話里清晰地傳來橙橙的哭聲。丁志強和鄭馨云都聽到了，兩個人轉(zhuǎn)頭看著程嘉義走出去。特別是鄭馨云，很清楚程嘉義家里的情況，橙橙打電話過來，可別出什么事……

但Ｊａｓｏｎ就不滿地說：“我們在開會，他接的是緊急調(diào)度電話嗎？還是家里的私事？程機長就這么沒個交代就出去？”

鄭馨云立即不滿的也起身，同時對Ｊａｓｏｎ高聲說道：“你突然給我們加班，還不是為了不耽誤你自己度假？你到中國來了！也好好學學中國的人情世故！”鄭馨云說完，推開椅子，轉(zhuǎn)身也往外快步走去。

Ｊａｓｏｎ不滿的攤手：“我做的有什么問題嗎？”

趙總低頭不說話。

丁志強冷哼一聲，對趙總說：“抱歉，我出去看看老程什么個情況。”

趙總擺手，示意他快點。

丁志強起身推凳子，然后剛走了兩步，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了，是程嘉義拿著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進來說道：“趙總，Ｊａｓｏｎ，各位。我家里出了點急事，我要馬上回市內(nèi)。抱歉抱歉?；仡^我再說明事項，給公司補假條?！?/p>

趙總立即站起來關(guān)心地問：“沒什么事吧？”

程嘉義沒有回答，只是勉強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快步走了。

鄭馨云這時候也回到會議室。Ｊａｓｏｎ剛想開口詢問，鄭馨云只是冷冰冰的白了Ｊａｓｏｎ一眼，對趙總說：“趙總，我也有事，回頭補假。”然后拎起座位上的挎包，背在肩頭，蹬蹬蹬快步跑出去了。

丁志強轉(zhuǎn)身剛想請假，突然聽到Ｊａｓｏｎ說道：“趙總，這就是我擔心的問題。我一直認為，程嘉義機長家里一個孩子，一個老人，都需要人照顧，這種家庭會成為他工作的負累，會分散他工作的注意力。你看，這還沒有怎么樣，我的擔心就變成現(xiàn)實了?！?/p>

趙總還沒說話，丁志強心里一直憋著的火騰的一下燒起來了，指著Ｊａｓｏｎ就往前沖，一邊喊道：“不你這個假洋鬼子！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這種家庭會成為他工作的負累！他照顧老岳母，養(yǎng)一個姑娘是罪過怎么的??？”

趙總一看不好，立即起身去攔丁志強。

Ｊａｓｏｎ冷冰冰說道：“有家庭沒有錯誤，但家里不穩(wěn)定會影響工作這也是事實！”

“什么叫這也是事實！我今天想揍你你信不信？這也是事實！”丁志強一邊說著，一邊又要往前沖。

趙總和其他人眼看著不好，嚴嚴實實擋在丁志強和Ｊａｓｏｎ中間。

“趙總！”Ｊａｓｏｎ毫不示弱，說話聲音仍然咄咄逼人，“我認為程嘉義機長和這位丁志強主任，都不適合繼續(xù)在湊備組工作，我以執(zhí)行組長的身份，要求撤換他們兩個！”

丁志強聽到這里，突然站住，冷笑：“撤我倆？！行！撤了更好！哥們正好不侍候了！你他媽是個什么玩意！”

丁志強說到這里，狠狠一拍桌子，拿起桌子上的筆記本和自己的口袋，轉(zhuǎn)身推門走了。

Ｊａｓｏｎ對趙總說道：“趙總！我只是就事論事，公事公辦，我明天要度假，今天臨時開會是怕耽誤公事，我建議將丁志強和程嘉義踢出籌備組，同樣是為了公事。我真不明白，明明公私不分的人是他們，為什么他們反過來要指責我？他們這種感情用事，不專業(yè)的態(tài)度，我理解不了，也讓我很失望。我還是希望公司能立即執(zhí)行我的建議！”

趙總皺了皺眉頭，說道：“Ｊａｓｏｎ，你是執(zhí)行組長，只有行政權(quán)。人事這邊的事情，那要公司高層開會討論才行。行了，這樣吧，明天我先向公司高層匯報，然后再定！”

說完，趙總也滿臉怨氣，深吸一口氣，低頭走到桌子邊拿起自己東西，然后對公關(guān)公司的譚經(jīng)理說道：“搞成這樣，抱歉。會今天看來是開不成了。我們保持聯(lián)系，這幾天再碰?！?/p>

丁志強跑到樓下門口，正好看到程嘉義的車子已經(jīng)出了停車場。后面鄭馨云的車子也跟著。

丁志強喊他們站住，兩個車子太遠都沒聽到。

丁志強給鄭馨云撥電話，電話通了：“喂，云云，怎么個情況？”

鄭馨云開著自己的路虎攬勝運動，心里有些焦躁，用免提說道：“嘉義她媽帶著孩子在樓下玩的時候突然摔倒了。一直昏迷。有好心人給叫了救護車。好心人想聯(lián)系老太太家人，老太太身上沒帶電話。橙橙當時一直哭，別人問什么都問不出來。救護車來了，上面有護士認識那個手環(huán)能打電話，這才用橙橙電話聯(lián)系上程嘉義。”

“老太太現(xiàn)在情況呢？”

“還不知道，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救護車去３０１，我們也趕去那?！?/p>

“行！我也馬上去?！?/p>

“你怎么出來這么慢？”

丁志強聽到鄭馨云問題，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說道：“還不是你那個老情人，說風涼話，我差點和他打起來。這人，應(yīng)該按地上好好上一堂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禮貌教育課。不是，你當年在美國，千挑萬選就挑了這個么軸貨？”

“他那個人……算了，以后你們慢慢接觸吧?！?/p>

“行！拳頭說話?！?/p>

“掛了。”

鄭馨云掛斷電話，看了一眼前面。車子已經(jīng)開到高速收費口，快八點半了，但收費口前仍然密密麻麻的無數(shù)的車屁股紅燈。

又是大堵……

鄭馨云正著急的時候，旁邊一輛方殼老捷達，在鄭馨云旁邊，司機看了鄭馨云一眼，哎呦！是個老娘們女司機！這個可以欺負。

正好前面開始動車，空擋出現(xiàn)，老捷達剛想往里硬擠，司機默念：“走你！”

“滾出去吧！”鄭馨云已經(jīng)心中窩著火，果斷踩了油門，一下把那輛捷達堵在外面。

“哎呦我去！走失敗了！這女的車技可以啊。媽的，大路虎……欺負后面別的車吧?！?/p>

鄭馨云用后視鏡看那輛破車，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車子中控屏幕上顯示來電人姓名：“催婚狂人”。

鄭馨云皺了一下眉頭，按了接聽鍵：“媽，我忙著呢，掛了?！?/p>

“什么就掛了，你忙什么呢？”

“很忙……”

“就不能和你媽好好說話。晚上回來吃不？”

“……不回去了?！?/p>

“哦？有飯局？是不是那個Ｊａｓｏｎ約你？”

“……哎呀，不是！”

“又去找程嘉義？我告訴你，不準去找他！他那后屁股掛一大串拖油瓶，丁樂當啷的，進家門有你好受的！”

“我不嫁，我誰也不侍候，我就陪您，將來給您送終后，再給我自己送終！不讓任何男人占便宜，行了不？！”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是那個意思……喂喂？！云云！云云！”

鄭馨云按了掛斷按鈕，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家里媽不讓自己嫁程嘉義，本主程嘉義也對自己不咸不淡的，自己整天瞎逼忙，到底是為了個球？！

瞎逼忙……自己年過三十了，腦子里竟然開始罵臟話。鄭馨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深踩油門，去追前面的程嘉義。

鄭馨云媽媽又對著發(fā)出忙音的話筒喂喂了幾聲，把話筒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氣憤的砰的一聲狠狠把話筒摔在電話機上。

鄭馨云爸爸正好從外面進來，優(yōu)哉游哉的一邊看ｉｐａｄ嘿嘿傻笑，一邊抽了一口煙。

老太太一看到老伴那個渾身放松，享受人生的樣子，火氣騰的就炸起來：“你還有這閑心呢？！老燈！”

老燈是老太太心情不好時，對老伴的蔑稱。鄭馨云父親一聽口氣不對，臉不紅心不跳，經(jīng)驗十分豐富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表情，也沒有對老太太說話有任何回應(yīng)，要多自然有多自然的繼續(xù)保持著微笑，輕輕一轉(zhuǎn)身就順著進來的路往外走，想安全逃離危險現(xiàn)場。

“站??！”老太太看老頭又用老招數(shù)對付自己，火氣更大，“你躲什么躲！眼不見心不煩是不？！你還有心情看報紙呢？云云都要跟男人跑了！”

“男人？！那不是正好！你整天燒香拜佛的，不就盼著姑娘趕快和哪個男的出點啥事嗎？！”

“你還有心情和我逗悶子呢??！姑娘又和那個姓程的跑了！這真是活冤家！云云什么條件！長相，家庭，工作，哪樣不是頂尖的！除了年齡大了點，什么姑娘比得了她？！”

“對，年齡還不到四十！”

“你閉嘴！女兒年輕時候就死逮著這個姓程的，耽誤到現(xiàn)在，還咬著不放！”

“那你就同意得了！人家年齡也般配，姑娘也喜歡，工作什么的也不差！”

“不行！你知道個屁！姓程的媳婦死了！現(xiàn)在還和前丈母娘住在一起！還有個姑娘！云云要是真嫁他家去了！姓程的倆丈母娘，到外面怎么說！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

“正好你不也多個姐妹嗎?！?/p>

老太太陰沉著臉，看老伴：“我多個姐妹？我和那老太太站一起，別人一看，問，小程，這倆媽哪個是你親媽哪個是你老丈母娘？那個姓程的怎么說？說這位是我丈母娘，然后這位也是我老丈母娘？！一個退休的，一個在任的？！啊？！丟不丟人！”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突然站了起來。

“你干什么去？”

“不行！我這渾身都不痛快，我去找云云去！”

“你拉倒吧，回來！好歹我也是退休干部，你別出去給我丟臉！”

“要臉……現(xiàn)在再要臉，以后就真沒臉了！”

老太太往外走了幾步，突然毫無征兆蹲了下來。鄭馨云爸爸看到了，連忙過來問：“怎么了老伴？”

“我……”老太太臉上現(xiàn)出痛苦的表情，抬起頭，臉色白的可怕，臉上密布汗珠，“我胸口疼。”

老頭猶豫了一下，也慌了，連忙對外面喊：“是不是又犯心梗了？阿姨！阿姨！快來！快來人！”

老太太捂著胸口，慢慢坐到了地上，眼睛閉上，渾身輕輕顫抖，嘴里還嘟囔說：“沒一個省心的！早……早晚得把我活活氣死……”

鄭馨云車子開進醫(yī)院停車場，程嘉義這時候剛下了車，正往醫(yī)院主樓大門跑，一下子看到鄭馨云的車子，愣住了。

程嘉義有些意外，突然心里又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鄭馨云白了程嘉義一眼，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也不說話，故意大腳踩油門，車子快速從程嘉義身旁開過去。

程嘉義傻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快步向醫(yī)院里跑去。

程嘉義岳母在急診分類后，已經(jīng)被送到心內(nèi)科。程嘉義趕到心內(nèi)科，一眼看到一個陌生的五十多歲女人，還有一個小護士在照顧著的橙橙。

橙橙眼圈通紅，站在那里正在看小護士逗著她玩手持小電扇。

程嘉義喊了一聲：“橙橙！”

橙橙抬頭，看到程嘉義，眼淚幾乎同步就流了出來，飛跑著奔向程嘉義，喊：“爸爸！”

程嘉義蹲下，把橙橙抱起來，橙橙帶著哭腔，說：“爸爸，姥姥……姥姥昏倒了。正在里面搶救?！?/p>

那個陌生的女人就是熱心幫著報警的人，就在老太太昏倒的人行道旁邊有一個小超市門市。

程嘉義要給那個女人拿一千塊錢，那個女人左推右推，就是不要，后來直接跑走了。

這時候鄭馨云也上了樓，醫(yī)生簡單介紹了情況，心梗，送的還算及時，如果恢復(fù)得好，有希望不留什么后遺癥。但在老太太腦部區(qū)域也看到了梗塞點，問程嘉義老太太平時神志認知什么的都有什么問題。

程嘉義還沒回答醫(yī)生的問題，橙橙就在程嘉義懷里說：“姥姥總是糊里糊涂的。什么都記不住。她是不是老年癡呆??？”

橙橙的聲音帶著稚氣。程嘉義立即對橙橙捎帶點訓斥說：“橙橙，姥姥是長輩，你不能用這種詞說姥姥?！?/p>

“不是我說的，是姥姥總是這么說自己。”

程嘉義哦了一聲，心里感到有些發(fā)堵，轉(zhuǎn)頭對醫(yī)生笑了一下。

這時候護士走過來，說：“３１６床的病人家屬，你家老太太醒了?！?/p>

程嘉義連忙起身答應(yīng)一聲，抱著橙橙往病房走去。鄭馨云跟在后面。

程嘉義小心慢慢的推開病房門，看到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接著氧氣管，滴流管，還有一大堆監(jiān)測線，心里一陣發(fā)酸。

橙橙興奮的喊：“姥姥！”

老太太慢慢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鄭馨云，老太太臉上立即現(xiàn)出了笑模樣，說：“這……這是鄭姑娘吧……你……你來了……哎呦……哎呦……咱家嘉義老提你，說你好……快！快坐下！你們聊，我出去給你們做點好吃的去！今晚就在咱家吃了，哪也別去了！”

老太太說完，作勢手臂就立起來支撐身體，要站起來。

程嘉義和鄭馨云連忙過去把老太太按住。鄭馨云尷尬的笑，同時心里有點感動。原來程嘉義的前任岳母，心里不但不防著自己，對自己接受度竟然還能這么高……

這方面，這老太太比自己媽懂事理多了。

別人家的媽，就是親。

程嘉義連忙勸老太太：“媽！媽！冷靜！冷靜！您看看四周環(huán)境！這是病房，咱有做飯的手藝，等您病好了回家再發(fā)揮！”

老太太看看四周，過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我怎么在這？……哦……對了……我是在街上，突然胸口疼，然后暈倒了……那是橙橙把我送到的醫(yī)院？這橙橙，還沒上小學，就有這本事！”

“媽！橙橙小身板還得慢慢長，是有好心的大姐給您送來的。”

程嘉義和鄭馨云陪著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寬慰老太太好好養(yǎng)病。

這時候護士來了，說已經(jīng)夜深了，病房只能留一個家屬。

程嘉義和鄭馨云到門口，鄭馨云說：“我留下吧。我是女的，照顧老太太方便。”

“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怕我為了去掉攔路石，趁機會把老太太掐死？”

程嘉義和鄭馨云都嘿嘿笑了起來。程嘉義說：“咱能不能開玩笑的時候不這么兇殘？”

“我心里帶著怨氣的。你也不用臭美，我還沒原諒你呢?！?/p>

程嘉義看著鄭馨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想要一把把這個女人摟在自己懷里的沖動。

鄭馨云也是熟女了，以前和程嘉義多年的戀愛史，程嘉義這種發(fā)情的眼神，鄭馨云立即接收到……鄭馨云感到身子里仿佛有一股電流通過，渾身好像針扎一樣，自己也想要立即摟住程嘉義。

自己盼了這么長時間，終于等到了！

程嘉義伸出手，去拉鄭馨云的手，稱呼變了：“云……”

“義……”

兩個人正要開始感人的時候，按照小說談情說愛的套路，果然電話也按照愛情小說的套路，突然就響了。是鄭馨云電話響。

作者在前面做的鋪墊，現(xiàn)在要用上了。

來電人姓名是“催婚狂魔幫手”，鄭馨云按了接聽鍵：“爸？什么事？……啊？！嚴不嚴重？！在哪？！行，我正好也在醫(yī)院，在幾樓？我正好也在三樓，哪個病房？我正好也在３１６……??？！”

鄭馨云正說著，就看到走廊盡頭幾名醫(yī)生護士推著一張病床，鄭馨云的爸爸跟在后面，正拿著電話說：“你怎么可能也在３１６？”

鄭馨云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急急忙忙跑向那張床：“爸……媽……”

鄭馨云的媽媽最難受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搶救及時，硝化甘油吃的及時，癥狀也不重。但醫(yī)生鑒于他們是老干部，也沒有住院費用，還是建議他們住院觀察幾天。鄭馨云媽媽也是這個意思，借著心臟病的機會，作一作，鬧一鬧，唱唱戲，借機會給鄭馨云施加“強大的”精神壓力，把鄭馨云壓垮，把鄭馨云心里的程嘉義壓扁。

但這一段因為換屆的事情，老干部病房爆滿。醫(yī)生說明天就能空出來單人間，今天晚上先到普通高級病房對付一宿行不行？

鄭馨云媽媽一錘定音：“行！”

可是誰能想到，這女兒還沒等召喚，就已經(jīng)到了病房等著自己了！還有這巧事？！這教育效果，是要出圈??！

鄭馨云一過去看到自己媽，鄭馨云有些發(fā)懵，鄭馨云爸爸媽媽也發(fā)懵，三口人都有些搞不清情況。

這時候程嘉義也過來了，鄭馨云媽媽一看到程嘉義。旁邊鄭馨云媽媽身子上連著的生命體征監(jiān)控儀器立即多項指標一起報警。嘀嘀嘀，嘟嘟嘟，很熱鬧。

醫(yī)生嚇了一跳：“剛才這不好好的嗎？！這怎么突然又嚴重了？這是見鬼了是怎么的？！”

鄭馨云媽媽捂著胸口，心想不用裝病了，這回真要昏迷了：“是見鬼了！醫(yī)生，是見鬼了！你倆怎么個情況？是已經(jīng)預(yù)想到會把我氣成心臟病發(fā)，誠心先埋伏在醫(yī)院，等著再給我第二次重擊是怎么的？！太惡毒了！人心何其險惡！云云！你媽死了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鄭馨云著急道：“媽！我哪能那么干！”

“那是怎么回事！哎呦……哎呦……哎呦……快看看我的心跳，是不是快上二百了？”

醫(yī)生立即說：“誒？生命體征又平穩(wěn)了！心跳也恢復(fù)正常了?！?/p>

鄭馨云爸爸深吸一口氣，不住地搖頭。

鄭馨云媽媽：“我這不爭氣的身體！關(guān)鍵時刻該梗不梗！也和我唱反調(diào)！”

“阿姨……”程嘉義滿臉歉意的說道，“是我媽病了……我是來看她的?！?/p>

“有這么巧？你騙鬼呢！”

這時候病床已經(jīng)推到３１６門口。

老太太恨不得現(xiàn)在自己就來個心梗大爆發(fā)，這地方全是大夫和設(shè)備，咋爆發(fā)都安全！正好讓女兒看看自己為她的事情多上火！

可這破心臟，??！自己努力感覺了好幾次，心臟跳動的特別平穩(wěn)有力，特別健康！

“我真沒騙您，阿姨?！?/p>

“沒騙我！？你那個老丈母娘在哪呢？你找來給我看看！”

程嘉義尷尬的側(cè)開身子，指床邊：“您隔壁床這個老太太，就是我媽?！?/p>

“?。?！什么！？”

唐梓婷第二天執(zhí)飛長春。到長春休整的時候，唐梓婷用手機上網(wǎng)查眼病的相關(guān)資料，查著查著，看到一個知乎里面的文章，標題是：“怎么在心愛的人重傷但還有治的情況下，借他得病耍手腕借機得到他的身體和心？”

唐梓婷心里想，這什么人出的問題，心理太不健康了。然后連忙點進去看里面的內(nèi)容。里面有講自己經(jīng)歷的，也有講各種攻心攻略的，大概意思都是得病的時候，人都比較脆弱，心里渴望關(guān)懷，這時候本來沒機會的各種屌絲，也有希望睡上病美人。

其中有一個帖子，是一個女孩留下的，說她就是大學時候，趁心愛的男神得前列腺炎的時候，積極出擊幫助男神抗炎，結(jié)果成功得手，男神病好，倆人就同居了?，F(xiàn)在她嫁的老公，也是男神工作后的老板。

積極出擊的辦法，就是熬湯。雞湯魚湯大骨湯，紅湯白湯酸辣湯，那個人說那時候網(wǎng)絡(luò)也不發(fā)達，她下決心熬湯后，自己連蛋炒飯都不會，怎么辦？她就特意坐半個小時公交車從郊區(qū)學校附近，自己租的小單間到市內(nèi)步行街的新華書店，買了一本《坐月子熬湯大全》，然后回家開始操練。

那個男神兼月下老人，喝第一碗湯的時候熱淚盈眶，和第二碗湯的時候倆人親嘴，喝到第三碗湯的時候，倆人就開始憧憬未來了。

這個辦法好！唐梓婷看完帖子，又查了一圈補眼睛喝什么東西，結(jié)論是胡蘿卜，綠色蔬菜什么的最好。于是唐梓婷綜合考慮后，決定做鯽魚湯，鯽魚湯比蘿卜湯好弄。自己實在沒信心把蘿卜蔬菜弄出賞心悅目的樣子。

唐梓婷主意打定，立即給家里打電話，告訴媽媽今晚回家吃飯。又讓媽媽買一條母鯽魚，要給趙銘澤以形補形。

當天晚上回到北京，唐梓婷回家，家里已經(jīng)擺了一大桌子菜。唐梓婷簡單吃了幾口后，就問怎么熬湯。母親立即興奮的追問什么情況。唐梓婷說給女同事帶。

糊弄鬼呢。

母親大概猜到是給趙銘澤的。就在廚房積極幫著唐梓婷準備，然后用電燉鍋把魚燉上。

第二天早上，電燉鍋蓋子打開，乳白色的魚湯特賞心悅目。

母親又精心放了一點點咸鹽，唐梓婷要放雞精和味素，母親立即阻攔：“外行了吧？只有外行才靠味素提味。”

唐梓婷小心的把湯裝好，提著保溫杯美滋滋走了。

警衛(wèi)把車子停到醫(yī)院停車場門口。唐梓婷下車，剛準備回身把保溫杯拿出來，就聽到身后有人喊：“婷婷！”

唐梓婷心里有鬼似的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到蔣妍妍向自己跑過來，眼圈有點發(fā)黑，頭發(fā)也亂，也沒化妝，打著哈欠。但一點沒有沒化妝女鬼的感覺，眉毛眼睛還是那么好看。按照紅樓夢里面的人物描述，蔣妍妍有一種慵懶的美感。

“妍妍！你還沒去機場？今天不是說好了我值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