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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我的傳奇人生:賭徒筆記2》更新了嗎 最新章節(jié)3閱讀

2021-02-23 06:00:38 作者:九萬
  • 我的傳奇人生:賭徒筆記2 我的傳奇人生:賭徒筆記2

    林雪在麻將桌上被人合伙做局殺豬,被川東鬼賭王的徒弟夏陽所救,于是苦練麻將絕技,一雙無影手令江湖上大小賭徒、老千們聞風(fēng)喪膽。賭徒賭的是錢,老千賭的是命——林雪和夏陽在緬甸賭場跌入莊家精心布置的陷阱,九死一生,林雪逃了回來,夏陽還被扣在莊家的手中,林雪為了保住夏陽的性命,重返賭道……賭桌上風(fēng)云變幻,當(dāng)一切希望破滅,林雪在小城開了一家麻將館,以自己精湛的牌技勸戒世人:賭博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九萬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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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傳奇人生:賭徒筆記2》 章節(jié)介紹

九萬是當(dāng)今很火的一名作家,他的諸多作品受到很多網(wǎng)友的青睞。其中,最火的一部小說就是他最近編寫的《我的傳奇人生:賭徒筆記2》了?!段业膫髌嫒松嘿€徒筆記2》第3章主要內(nèi)容介紹:從忠州乘船,沿江而下,兩岸秀美如畫,三個小時之后,在天城碼頭靠岸。.........

《我的傳奇人生:賭徒筆記2》 第三章 無影手 在線試讀

從忠州乘船,沿江而下,兩岸秀美如畫,三個小時之后,在天城碼頭靠岸。夏陽在碼頭準(zhǔn)備了些東西,然后和林雪坐出租車到了天子巖。

天子巖是一道斷巖,傳說蜀國皇帝劉備兵敗東吳之后,曾在此小憩過,醒過來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的地勢形如一把椅子,大發(fā)感慨,天子巖因此而得名。

林雪終于見到了夏陽口中說的鬼賭王的墳?zāi)?,一堆泥土而已,旁邊整齊地排列著三座大墓,正前面有幾棵蒼松,下面有一張石頭做的桌子,還有四個石頭凳子。

夏陽先用鐵鍬給鬼賭王的墳?zāi)固硗?,然后擺上豬頭肉、豆腐干和白酒,燒了一堆冥幣,也給另外的三座墓前燒了冥幣。然后對林雪說:“來,給師傅他老人家磕個頭。”

林雪和夏陽跪在鬼賭王的墳?zāi)骨?,一起磕了三個頭。夏陽低聲說:“師傅,我和我媳婦一起來看您了。”

林雪心中一顫,偷偷地看了夏陽一眼,夏陽說話的時候一臉真誠。林雪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jīng)緊緊地與他聯(lián)系在一起,他的痛苦從此就是自己的痛苦,他的幸福也就是自己的幸福。

祭奠完之后,夏陽對林雪說:“我們在這里多陪一會兒師傅,沒關(guān)系吧?”

“嗯!”林雪溫柔地點了點頭。

“我們玩一會麻將,等天黑了就回天城去?!毕年栍终f。

林雪笑了笑:“好?!?/p>

夏陽牽了林雪的手,他們坐在石桌子邊,擺上麻將。

林雪好奇地問:“師傅的牌技真有那么厲害?”

“當(dāng)然?!毕年栒f。

“那師傅不是贏了很多錢?”林雪問。

夏陽搖了搖頭:“師傅很多年前就不賭錢了,他收我當(dāng)徒弟的時候,生活很清貧,偶爾教我?guī)紫?,我到茶館里去打牌,贏幾十塊,切點豬頭肉和豆腐干,提一兩瓶老白干回來?!?/p>

“師傅那么好的技術(shù)為什么不自己去打牌?”林雪驚訝地問。

“師傅說過,身有萬貫,也不過一日三餐,他只要有豬頭肉、豆腐干、老白干填飽肚子就行,睡覺的地方,能遮風(fēng)擋雨就足夠了?!毕年柧従彽氐?,“以前我也不理解這點,現(xiàn)在我明白了,一切都是命運……”

夏陽一邊說,一邊起牌:“我給你做一手師傅最得意的牌?!逼鹋浦?,夏陽把自己的牌斜了一下,雖然只斜了一下,但是林雪已經(jīng)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牌,是一副很雜亂的牌,而林雪手中是一副好牌。

“你說你這一手牌要做成什么?”林雪忙問。

“鬼賭王在這張桌子上連做了十局的牌?!毕年栒J(rèn)真地說。

“你牌那么爛,怎么可能?”林雪不信。

話音剛落,夏陽已經(jīng)把牌倒了下來,赫然是一萬到七萬的對子。林雪并不是很吃驚:“你換牌了?你怎么換的?”

“這是師傅最拿手的一招:無影手,可以同時換多張牌。師傅說過,他這一招沒有教過大師兄和二師兄?!毕年柦又咽址ǖ脑E竅說給林雪。林雪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很快就掌握了要領(lǐng)。

兩人在玩牌的時候,林雪聽到遠(yuǎn)處有腳步聲,忙對夏陽說:“有人來了?!?/p>

夏陽一臉的燦爛:“不出意外,是大師兄來了?!边h(yuǎn)遠(yuǎn)的,小路上出現(xiàn)了三個人影,前面一個男人魁梧高大,穿著黑色西裝,戴一副墨鏡,手里提著一個禮品盒,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夏陽,我就知道你在這里?!蹦莻€男人聲若洪鐘一般。

“大師兄!”夏陽親熱地喊了一聲。

林雪聽夏陽說起過,大師兄叫胡三元,他的身后跟著兩個女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都穿戴整齊,氣質(zhì)不凡。

“大嫂?!毕年柨蜌獾貙δ莻€三十多歲,氣度不凡的女人喊了聲。

大嫂名叫陳鳳凰,她對夏陽點了點頭:“小師弟?!?/p>

“這個是我媳婦林雪?!毕年柮o胡三元和陳鳳凰介紹,林雪禮貌地喊了聲:“大哥,大嫂?!?/p>

兩人后面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珠光寶氣,一臉傲慢。夏陽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胡三元神色自若地說了句:“這也是你們嫂子小潔?!?/p>

“嫂子?!毕年柡土盅┻t疑了一下,客氣地問候了一句。兩人都明白了,這是胡三元的小老婆。這個胡三元真有本事,居然把兩個老婆帶在一起。

小潔點了點頭算打招呼。

“老二沒有來?”胡三元抬頭看了看,疑惑地問。

“二師兄沒來?!毕年栒f。

“這個家伙搞什么名堂?”胡三元微微皺了皺眉頭。

“可能二師兄忙事情吧,沒空來?!毕年栒f。

胡三元哼了一聲,一臉不快,帶兩個老婆在師傅墓前祭奠一番后,胡三元對陳鳳凰說:“鳳凰,你和小潔、林雪切磋一下,我和夏陽有點事情要商量一下?!卑严年柪揭贿?,兄弟倆說話去了。

陳鳳凰親熱地拉著林雪的手說話,而小潔則冷冷冰冰,不發(fā)一言。

天快黑的時候,五人下山,回到天城,下榻在一家酒店。吃過飯之后,胡三元招呼夏陽和林雪:“師弟,弟妹,和你們兩個嫂子切磋一下?!?/p>

“來呀!師弟,弟妹,讓姐看看,你們的技術(shù)進(jìn)步到什么程度了?!蹦沁呹慀P凰已經(jīng)在酒店的茶幾上擺上了一副麻將。

林雪和夏陽相視,微微一笑。

夏陽低聲對林雪說:“兩個嫂子的技術(shù)是一流的,難得和這么好的對手交流,你不要怕,正常發(fā)揮,打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

“都是一家人,又不賭個你死我亡,有什么好怕的?”林雪有點詫異。

“不?!毕年栒氐?,“麻將桌上沒有一家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林雪看夏陽那么認(rèn)真,笑了一笑,點了點頭說:“知道了?!?/p>

“老公,這個鬼茶幾這么矮,怎么打牌呀?哎喲!我的腰……”那邊小潔大小姐脾氣大發(fā),先踢了一腳茶幾的腿,一邊大發(fā)嬌嗔。

“小潔,你究竟是腰疼,還是腿疼?”胡三元哈哈一笑。

“人家腰也疼,腿也疼,哎喲我的腿……”小潔裝模作樣地彎下腰去揉自己的腿。

陳鳳凰卻對這一切視若不見,因為她早習(xí)慣了。

四個人相對而坐,胡三元一本正經(jīng)地對四人說:“兩個是我媳婦,一個是我?guī)煹?,一個是弟妹,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多大的本領(lǐng)盡管使出來!”

陳鳳凰、夏陽、林雪三人會意一笑,只有小潔高傲地板著臉。

“我可是當(dāng)公正裁判的,鐵面無私,誰動手腳被我發(fā)現(xiàn)了要罰五番,三個人就是十五番?!焙?yán)地掃了四人一眼。

“人家你也不放過?”小潔飛了他一個媚眼。

“你最要小心了?!焙f。

“哼!我就不相信你有那么狠心?!毙崑傻蔚蔚卣f。

“妹妹,這點我比你清楚,他真有那么狠心?!标慀P凰平淡地說了一句,一語雙關(guān)。

“開始打牌,打血戰(zhàn),打五十。”胡三元說。

四人都是天天打牌的人,一天不打,還真的不習(xí)慣。而且喜歡打牌的人如果不打彩頭,也不習(xí)慣。

牌起來之后,夏陽和林雪就按照平時的約定配合,首先是放棄一門牌,這個就很關(guān)鍵,如果夏陽放棄萬字牌,那么,林雪就應(yīng)該留下萬字牌,以免兩人手中都需要這門牌而相互牽制。當(dāng)然,兩人手中的牌足夠好,那就另當(dāng)別論。

然后就是把自己手中有什么牌的信息傳遞給對方,打血戰(zhàn)不能吃,只能碰,而且碰為大,碰了之后還有機會開杠,還有可能做成四歸一加番,所以這個碰就非常關(guān)鍵。

林雪和夏陽的約定是這樣的:左手的三張牌表示牌的花色,一張表示條字牌,兩張表示萬字牌,三張表示筒字牌;右手的牌就表示手上有什么對子,如果是點數(shù)三,就在三張牌的位置稍微留一點縫隙,如果是點數(shù)五,就在五的位置稍微留一點位置,以此類推。

如果是番牌,紅中在第十張的位置,發(fā)財在十一張的位置,白板在十二張的位置。東南西北在牌上無法立刻表現(xiàn)出來,就在右手的四根指頭上表示出來,動一下食指表示東,中指頭表示南,無名指頭表示西,小指頭表示北。

打牌的時候,不懂千術(shù)的人自然想不到這點。所謂千術(shù),不說出來覺得高深莫測,說明白了也很簡單。因為任何千術(shù),都是人想出來的。

兩人聯(lián)手,就是盡量拆掉自己手中的牌滿足對方需要的碰牌,如果下叫聽牌,也要把自己需要牌的信息傳遞給對方,這個和剛才對子牌的傳遞信息一樣,需要什么花色,什么點數(shù),在什么位置,一目了然。

陳鳳凰和小潔跟了胡三元,胡三元當(dāng)然把自己的絕技都教了兩人,兩人聯(lián)手打牌,配合得天衣無縫,兩人碰了幾張牌,小潔把牌無意地一合,就表示她下叫聽牌了。

“對不起,大姐、師弟、弟妹,自摸,先走一步了哈!”小潔摸了一張七萬,頓時眉飛色舞,把牌拿在手中在三人眼前炫耀了一番。

“小潔,你的袖里乾坤暴露了,把兩張牌拿出來。”胡三元正色道。

“哎呀!老公,人家可是跟你學(xué)的,這點技術(shù)怎么能瞞過你的法眼,怎么就不放過我?”小潔氣惱地瞪了胡三元一眼。

“我說過,我是裁判,公正嚴(yán)明,六親不認(rèn)?!焙α送ρ鼦U。

“真討厭?!毙崗男渥永锏钩隽藘蓮埮啤?/p>

林雪沒有看見小潔是怎么把牌藏進(jìn)去的,夏陽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說出來,陳鳳凰淡淡一笑,坦然處之。

之后,連續(xù)打了十幾局牌,林雪和夏陽只是在配合,一直沒有出過換、偷牌的技術(shù)。這一局起牌之后,林雪手中有一萬、二萬、六萬、七萬四個對子,一張五萬,一張筒字,三張條字。這是一手好牌,有做清一色的希望。

林雪把自己牌的信息傳遞給夏陽的同時,發(fā)現(xiàn)夏陽的手中有一對二萬,一張七萬。夏陽也清楚了她手中的牌,只是點頭微笑了一下,表示全力支持。

“二萬?!陛喌较年柍雠频臅r候,夏陽打出了一張二萬。

林雪心領(lǐng)神會:“碰?!敝箝_了一張條字出去。

下一輪夏陽又若無其事地打出了一張七萬。

“碰。”林雪又不慌不忙地喊了一聲。

“弟妹,要做清一色是不?”小潔說。

“能做清一色的時候,我就不放過,嫂子,你可要成全我呀!”林雪笑道?,F(xiàn)在她手中有七萬和二萬碰的對子,手上還有一對一萬,一對六萬,一張五萬,已經(jīng)有了十一張萬字,剩下的是兩張廢牌,是該出手的時候了。

“你做清一色那么大,我可不敢成全你?。 毙嵤掷锩艘粡堃蝗f,她把一萬搖晃了一下說,“弟妹碰了二萬,這一萬在我手中基本上就成了一張廢牌,但是,如果你手中有一對一萬呢?那可就麻煩了,所以呀,這張一萬我可不敢打?!?/p>

真正的高手打牌,能夠大體清楚對手需要的牌,有時候一張牌就能決定牌局的生死,摸到自己的棄牌,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把牌留下來,寧愿放棄這一局的輸贏,也不能打出這張緊要的牌。

小潔拆了一張牌打。

輪到林雪摸牌,她手掌蓋在牌墩子上的時候,閃電一般抓起了三張,看見第二張是張四萬,而這張四萬該是小潔摸。林雪把三張牌都摸了起來,兩張沒用的牌滑進(jìn)了衣袖里,四萬留在手中,神色自若地打出了一張廢牌。

這種衣袖里藏牌的出千方法叫袖里乾坤。通常情況下,藏了牌之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必須在合適的時候把藏在衣袖里的牌還回河里,但是今天,牌桌上有兩個嫂子,旁邊還有一個觀戰(zhàn)的大師兄,林雪自然不敢把牌還回去,還回去的風(fēng)險太大了。

林雪出牌之后,陳鳳凰、小潔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說明兩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林雪出千,大師兄胡三元也沒有開口,算是過了關(guān),只有夏陽對林雪會意一笑。

牌過了三人,陳鳳凰摸了一張一萬,萬字牌是她沒用的牌,所以,這張牌她必須要打。“弟妹,我送你一程。”陳鳳凰笑吟吟地把一萬打了出來。

“碰?!绷盅┖芭?,打出了最后一張廢牌。這個時候,林雪已經(jīng)下叫聽牌了,三萬和六萬兩邊叫。

“大姐,這樣的好事可不能隨便做,人家清一色已經(jīng)叫牌了。”小潔哼了一聲,表示不滿意,手里的一萬還是沒敢打。她不清楚最后一張二萬有沒有在林雪的手中,如果在林雪手中,林雪就很有可能碰了一萬還需要一萬和四萬。

輪到夏陽摸牌,他神色自若地說了聲:“我推一下牌?!卑衙媲暗呐贫兆油懊嬉苿恿艘幌?,這個動作再正常不過了,但是林雪卻知道,這是夏陽暗示自己,他在上牌。

陳鳳凰又打出了一張三萬,這是林雪要和的牌,林雪假裝考慮了一下,眼睛卻落在夏陽的手指頭上——夏陽的手指頭微微動了一下,表示過。林雪心領(lǐng)神會,伸手摸牌,卻是一張二萬。二萬本來是在夏陽的手中,而現(xiàn)在卻到了牌墩子上,林雪就明白了,這是夏陽上的牌。

上牌,就是把搭子最需要的牌上到牌墩子上,讓搭子摸起來,做成一局大牌。而且一定要上在間隔的一張上,不僅僅要上一張,還要換回去一張,這樣的出千方法屬于高難度動作,非一流的高手無法完成這個動作。

“開杠?!绷盅┌讯f翻了出來。

他們這次血戰(zhàn)開杠的規(guī)矩是在牌墩子前面摸牌,林雪摸牌的時候大家都看清楚了,是張三萬,陳鳳凰和小潔都認(rèn)為三萬雖然是一張好牌,暫時還不至于有什么危險,不過林雪已經(jīng)微笑著扣了牌:“杠上開花?!?/p>

“啊……”小潔表示驚訝,“大姐放炮你還不要???”

“自摸是放炮的三倍?!绷盅┑倪@個理由足夠了。

這一局結(jié)束之后,洗牌的時候,林雪就把藏在衣袖里的兩張牌還回了麻將里,一百三十六張牌,每個人碼十七墩,如果不還回去,差了牌,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玩了幾個小時,林雪一個人大贏,陳鳳凰、夏陽、小潔都輸,胡三元嘴里沒有說什么,嘴角卻泛起滿意的微笑。

散場之后,林雪和夏陽回到自己的房間,夏陽從后面摟住林雪,驕傲地說:“老婆,你今天表現(xiàn)特別好。”

“還不是你配合得好?!绷盅┗剡^頭來,兩人摟在一起,“大師兄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出千?”

“你猜呢?”夏陽反問。

“大師兄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但是他并沒有說出來?!绷盅┱J(rèn)真地道。

“我配合你出千是瞞不過大師兄的,但是你那招無影手,大師兄是真的沒有看出來,還以為是你運氣好呢!”夏陽老老實實地回答。

“哦!”林雪有點意外,“真有這么厲害?”

“當(dāng)然,師傅的無影手就傳給我一個人,我也只傳給了你。師傅說過,他和大滿貫賭牌,自己唯一占了上風(fēng)的就是這招無影手,其余的,兩人基本上是不相上下?!毕年栕孕诺卣f。

“這么說,師傅的技術(shù)還是要比大滿貫高明一點,卻一直沒有用這最厲害的一招和大滿貫較量?!绷盅┫肓讼敕治龅?。

“應(yīng)該是的?!毕年栒f。

“你覺得師傅為什么不用這一招?”林雪又疑惑地問。

“我不知道?!毕年栂肓巳舾蓚€理由,也想不出最合適的答案。

“因為師傅不想失去唯一的對手,估計這也是他唯一的一點精神寄托了?!绷盅┱f。

夏陽眼前一亮,點了點頭。

之后兩人纏綿了一番,夏陽顯得異常興奮,林雪就奇怪了:“你今天為什么這么高興?”

“你知道這次大師兄回來是為什么?”夏陽興奮地問。

“不是給師傅掃墓祭奠嗎?”林雪有點意外。

“大師兄說主要是回來找我們的。”夏陽說。

“找我們做什么?”林雪更奇怪地問。

“師兄說帶我們到外面去闖闖,見識一下世面,你想啊,我們就在川東一帶活動,還沒有見過外面的花花世界呢!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師兄了,你不會怪我吧?”夏陽摟著林雪,柔情蜜意。

“我怎么會怪你呢,你到哪里,我就跟你一起到哪里?!绷盅┤崛岬氐?。

“好老婆?!毕年栭L長地?zé)嵛橇艘幌铝盅?,“我跟師兄說過你受騙的事情,師兄說了,我們先到山城小住一段時間,去殺殺那幾個騙你的人,給你出出氣?!?/p>

一個月以后,山城。

熱火朝天的山城。

滿城盡是麻將聲。

夏陽一行五人在山城一家酒店住了下來,他們正在實施一個殺豬計劃,目標(biāo)就是劉蘭、老趙、錢八萬、小張這一伙人。主要負(fù)責(zé)行動的人則是陳鳳凰和小潔,如果是夏陽和胡三元上場,這伙人未必上當(dāng),因為面生的男人一般容易讓人戒備,如果要實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心血,結(jié)果還不一定令人滿意,而兩個女人出馬,則事半功倍。當(dāng)然,林雪更不便出面,因為這些人都認(rèn)識林雪。不過林雪想到一個非常好的計劃,她要親手把曾經(jīng)輸了的錢贏回來。

釣魚要先下誘餌,殺豬要想殺得順利,最少也得給豬割幾顆青草吧?胡三元把一切計劃得滴水不漏,事情按照他預(yù)想之中順利發(fā)展。

劉蘭還清楚地記得,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一個下午,六六順茶館老板給她打了個電話:“蘭姐,我茶館里來了兩條大魚,而且是美人魚喲……”

原來,這個茶館老板和劉蘭一伙是有協(xié)議的,一旦發(fā)現(xiàn)有喜歡打牌,更重要的是有錢的人,特別是女人,就電話通知他們。贏了錢之后,會給茶館老板豐厚的回報。

劉蘭一伙跟山城許多有一定規(guī)模和檔次的茶館都有這個協(xié)議,這樣他們就不必要去苦心尋找豬殺,而是等著肥豬送上門來給自己殺。

劉蘭和老趙、小張趕到六六順茶館,假裝要在茶館里打牌。很快,老趙、劉蘭就被老板推薦到陳鳳凰、小潔一桌,打血戰(zhàn)。

劉蘭渾身上下珠光寶氣,小潔和陳鳳凰的渾身裝備絲毫不遜色于劉蘭,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吃好玩好了要出來花點錢消遣消遣。

四人是坐在一間包廂里打牌,包廂比一般的大廳費用要貴一點,打的彩頭也要大些。

定莊之后,先談彩頭。小潔一副財大氣粗的派頭:“我的時間不多,晚上要陪老公去參加一個酒會,要打就打大一點,要贏也能多贏點,輸了和贏了都痛快?!?/p>

“小潔妹妹要打多大呀?”劉蘭進(jìn)來之后已經(jīng)和陳鳳凰、小潔熟悉了一下,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陳鳳凰和小潔是姐姐小姑關(guān)系,先生都是房產(chǎn)公司的老板。這些年土地開發(fā)火熱,房產(chǎn)公司如雨后春筍一般涌現(xiàn),老板都是些錢多人傻的家伙,正是劉蘭一伙最喜歡的對象。

“你們一般打多大?”小潔沒有看一眼劉蘭,滿不在乎地問。

“我們一般就打二十,六番封頂。”劉蘭說。

“啥?才二十?還六番封頂?那有什么打頭,浪費我時間。”小潔立刻站了起來,提起手包就要走。

“妹妹,我們出來玩玩的,又不是靠賭博為生,打那么大干啥子?還有啊,這個世界上太多殺豬的人了,你不怕被殺豬???”陳鳳凰就顯得成熟多了。

“殺我的豬?真是笑話,我啥子不懂——墩子牌、跳三張、海底撈月(),我統(tǒng)統(tǒng)知道,我不殺別人的豬就已經(jīng)夠好了,還想殺我的豬?這樣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小潔得意洋洋,一副老娘就是天下第一的架勢。

“妹妹,低調(diào)?。 标慀P凰又是眼色,又是手勢,想制止她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劉蘭和老趙一聽,心中暗自好笑,真他媽傻瓜,真正打牌的高手誰會說自己了不起呀?只有那些略略懂得一點點打牌技術(sh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才會說自己是高手,這樣的人,輸光家產(chǎn)也不知道是怎么輸?shù)摹?/p>

劉蘭他們最喜歡的就是殺這樣的豬,但是臉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

“打二十的吧,玩玩而已。我今天身上的錢也不多,如果真要玩大的,等以后約個時間,多準(zhǔn)備點現(xiàn)金才行呀!”老趙慢條斯理地說。

“是啊,妹妹,打牌的機會有的是,我也認(rèn)識幾個敢打牌的大老板,以后約出來打吧!”劉蘭在一邊附和說。

“姐姐,你的意思呢?”小潔高傲地看了一眼陳鳳凰。

“二十就二十,六番封頂?!标慀P凰點頭。

“六番封頂,一局牌輸三個六番,一個六番六百四十塊,三個才一千九百二十塊?!毙嵥懔怂阗~。

“妹妹,你就包贏了?”陳鳳凰責(zé)怪她說。

“我打牌就從來沒有輸過,我這個技術(shù)……哈哈!”小潔還準(zhǔn)備說什么,結(jié)果硬生生地被陳鳳凰用眼神制止住。

打了一兩個小時,小潔贏了一千多,這時外面有一輛藍(lán)色的轎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人氣度不凡,戴墨鏡,花襯衫,領(lǐng)帶,火箭頭皮鞋锃亮。他就是胡三元,車則是從一家汽車公司租來的,反正也沒有人去研究他的車是租的還是買的。

他來接小潔和陳鳳凰的。

此刻,小潔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說:“我先生來了,今天就打到這里,改天繼續(xù)?!?/p>

“好好,明天要來呀,妹妹?!眲⑻m仿佛和小潔已經(jīng)如姐妹一般,親密無間了。

這天過后,小潔和陳鳳凰天天下午都來,劉蘭、老趙、錢八萬和小張也輪流上場和她們打牌,打的都是二十元和六番封頂,每天的輸贏都在一兩千之間。

其中有一個胡三元精心安排的細(xì)節(jié),就是小潔和陳鳳凰一共有十來次臉上是敷著面膜打牌的。用她們的話說,就是美容、娛樂、贏錢三不誤,一般是牌打到中間或者結(jié)束的時候揭開面膜。

差不多一個月之后,這一天,陳鳳凰和小潔走了之后,劉蘭、錢八萬、老趙、小張四人就在茶館包廂里商論。

“經(jīng)過這一個月仔細(xì)的考察,我認(rèn)為,這兩個女人就是我們要殺的豬。該出手了,大家的意見呢?”老趙第一個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是的,這一個月中四個人一直在制造成熟的條件。首先,他們了解了兩人的牌技,不是真正的高手,只是非常有錢、自以為聰明的愚蠢女人。

再是,經(jīng)過一個月時間的打牌,她倆對劉蘭四人都已經(jīng)熟悉,對四人失去了戒備之心,而劉蘭一伙,需要的就是這個條件。只有這樣,陳鳳凰和小潔才會在毫無防范的情況下跌入他們的陷阱之中。

“我也覺得是該出手了?!毙埫Ω胶屠馅w說。

“是啊,是啊,如果遲點動手,被別人先殺了,就后悔莫及了?!眲⑻m也說。

錢八萬只是吸著旱煙,一言不發(fā)。

三人的目光一起焦急地落在錢八萬的身上,老趙說:“老錢,你放個屁撒?!?/p>

“是嘛,你的眼光最毒了,你發(fā)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毙堬@然迫不及待。

“說嘛?!眲⑻m也催促說。

“人傻,錢多,殺!”錢八萬吸光了最后一口煙,把煙桿在桌子邊重重地磕了兩下,才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包廂里頓時一片歡騰,幾人仿佛看到滿屋的鈔票在飛舞。

“從這一個月的觀察來看,我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個女人有什么過人之處,也就是說,她們的確是屬于我們宰殺的豬,但是,我們要干脆利落,一刀致命,不能給她們?nèi)魏未⒌臋C會?,F(xiàn)在大家說說,該誰上場……”錢八萬掃了一眼大家說。

“我和老趙上就足夠了。”劉蘭第一個說。

小張點了點頭:“我覺得也可以。”

老趙看了看錢八萬:“老錢,我是沒有什么意見,你覺得呢?”

“還是我和你上更好。”錢八萬慢慢地說。

“殺雞焉用宰牛刀?”劉蘭說,“老錢是不是太謹(jǐn)慎了些?”

“我需要的是萬無一失。”錢八萬說。

“好,就我和老錢上,不僅僅要贏光她們的錢,我還要扒光這兩個娘們的衣服?!崩馅w頓時色相大露。

“老趙,你可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呀!”錢八萬淡淡地說了聲。他說的就是兩年前老趙和林雪的事情,他帶林雪回家,卻被人打昏在地,連什么人打的也不知道,還白白地被拿走了十萬塊,連報警也不敢。

當(dāng)然,這其中老趙隱瞞了很多,比如,他本來只是把林雪的衣服扒光,看了林雪的身體,結(jié)果他說成自己玩了林雪數(shù)次,體力透支,睡太死,后來被林雪打昏,讓林雪拿錢逃走了。如果他說沒有占點林雪的便宜就被人打昏,那多沒面子呀!

“老趙,你就不怕被女人敲個血窟窿起不來了呀?”小張也取笑他。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你們真不曉得,那個林雪,嘿嘿,皮膚白,嫩呀,一掐就出水,我可從來沒有玩過這么夠味的女人……”老趙開始無限意淫。

“吹牛不上稅撒?”劉蘭白了他一眼。

小張卻表現(xiàn)得熱情高漲:“啊呀呀,我怎么就沒有這個機會?當(dāng)年你如果喊我一起去,那娘們可就插翅難飛?!?/p>

“盡說廢話,還是想法賺錢才是正道?!卞X八萬又用煙桿敲了敲桌子。

“是的,大家一起商量下該如何殺豬?!崩馅w也忙說。

第二天,那輛豪華轎車比以前提前了半個小時停在六六順茶館前,車上下來的是小潔和林雪。林雪穿的是陳鳳凰的衣服,臉上敷著面膜,這樣,別人就不會一眼認(rèn)出她。

“兩位來了,快請,樓上請?!辈桊^老板把兩人迎進(jìn)樓上包廂。小潔把手中一個寬大的包重重地往麻將桌上一扔,說:“老板,快點喊他們來打牌,我們晚上還要參加酒會呢!”

“兩位稍候啊,他們很快就來了,我先給兩位泡茶?!崩习迕φf。

“你那茶葉太差了,我?guī)Я撕貌枞~,給我們燒一壺開水,拿兩個茶杯就行了?!毙嵖戳艘谎鄄桊^老板,說。

“好!好!”茶館老板點頭哈腰地去了。等他提著一壺開水到了包廂外面,聽到里面兩個女人在說話,小潔喜上眉梢的聲音:“姐姐,今天我去收了一套房款,老公說給我當(dāng)零花呢?!?/p>

“多少???”林雪配合她說。

“三十一萬八千多,今天打了牌,我到金大福金行訂個金佛,戴在身上,運氣好,贏錢多……”小潔說。

“妹妹,你真傻,那個要好幾萬,叫老公買嘛!”林雪假意說。

“對喲!”小潔恍然大悟的樣子。

茶館老板進(jìn)來,林雪敢肯定,他聽清楚了自己和小潔的談話。老板提高聲音說:“兩位美女,水來了?!币贿叞阉筒璞瓟[在桌子上。

“給我們泡上。”小潔拉開包,茶館老板看了一眼,里面果然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鈔。小潔在里面摸茶葉,因為上面全是錢,不好摸,居然把上面的錢掏出來一大堆碼在桌子上。

“錢帶多了也麻煩。”小潔假裝很不耐煩的樣子。

“我說先到銀行把錢存起來的嘛。”林雪附和說。

“存這么多現(xiàn)金要身份證,我身份證不是沒在身上嘛!銀行這什么破規(guī)矩呀……”小潔一邊抱怨,終于摸出了一小包茶葉。

“這是福建安溪鐵觀音,一斤要一千多塊,這一小包就得五十多塊?!毙嵕褪窃陟乓?。

茶館老板還真沒有見過包裝這么精致的茶葉,忙給兩人泡茶,之后說:“我給兩位喊人來打麻將?!?/p>

“要快點,我們沒多少空閑時間,晚上要參加酒會?!绷盅┱f。

“很快,很快?!辈桊^老板滿心歡喜,先給老趙打電話:“老趙,快點帶人來,那兩條大魚送上門來了,今天帶了三十多萬?!?/p>

“啥?”電話那頭老趙沒有聽清楚。

“我無意之中聽到的,那個小娘們的老公送了她一套房款當(dāng)零花錢呢?!辈桊^老板說。

“你沒聽錯?”老趙忙問。

“沒,我還親眼看見她們帶的錢,好多錢呀!”茶館老板好激動。

“我立刻趕來?!?/p>

十幾分鐘之后,老趙和錢八萬趕來了,每人帶了十幾萬。

“哎呀!兩位美女,今天這么早撒?”老趙先進(jìn)了包廂,看到林雪臉上敷著面膜,以為是陳鳳凰,眼睛再一落在小潔身上,頓時便移不開了。原來,今天小潔穿了一件低胸的上衣,而且有些透明,一條深溝若隱若現(xiàn)。

“婊子……”老趙內(nèi)心戰(zhàn)栗,激動不已,想入非非,“老子就是喜歡這個類型的,老子今天不僅僅要錢,還要人!”

小潔似乎也注意到了老趙不懷好意的目光,她白了他一眼,故意把衣服往上扯了扯,挺了挺胸,來勢更洶洶,看得老趙渾身起了反應(yīng)。

“人還沒來呀?”小潔問。

“我來了。”外面錢八萬應(yīng)道,不慌不忙地推門而入。

“哎呀!老錢,怎么才來撒,沒看到我們?nèi)币谎剑俊毙崋?,“今天能不能打大點?”

“要打——好大嗎?”老趙故意拖長了聲腔問。

“我們好多時候都是打一百,十番封頂,打二十真的沒意思?!毙嵉靡獾卣f。

“那好大喲,不過我是喜歡,不曉得他們兩個啥子意思?!崩馅w看了一眼林雪和錢八萬。

林雪用手按了按面膜邊沿,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隨便?!?/p>

錢八萬又開始點煙,他是殺豬專家,他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不過,他首先要裝出自己并不敢打這么大的樣子出來。

“老錢,你他媽是不是個男人?”老趙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一百,十番封頂,要好多錢??!”錢八萬故意深沉。

“我這個人喜歡痛快,要打就打,不打拉倒?!毙嵶鲃菀摺?/p>

“打嘛,難得遇到這么熱鬧的場面,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卞X八萬終于點頭答應(yīng)。

“打這么大,我要打現(xiàn)金,到時候我贏了你們沒錢,那不是白打嗎?”小潔拍了拍自己的包,“我可是帶了很多錢的……”

“我老趙沒帶多少,就十五萬,還是準(zhǔn)備給工人發(fā)工資的錢,先用來打麻將。”老趙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黑色皮包,他可是有備而來。

“我才帶了八千?!卞X八萬說。

“八千打個屁呀,放一炮都不夠?!毙嵃琢怂谎郏按蚨疾粔??!?/p>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老錢可是一個有錢人?!崩馅w忙說。

“看他那個樣子能有多少錢?”小潔不屑一顧。

就是這一句話,徹底地激怒了錢八萬:“我讓茶館老板給我取二十萬來,錢,我錢八萬從來沒缺過,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贏走?!?/p>

他嘴里這么說,心里卻想:等一下老子要贏光你們的錢,最好是連人也一起贏了,老子和老趙一人一個一起玩。

錢八萬喊來茶館老板:“你回去跟我弟弟說,讓他給我?guī)Фf來,我要打大牌。”這是他做的一個過場,如果他隨身就帶了二十萬,有可能會引起這兩個女人的懷疑,那不存心是來贏別人的錢嗎?

在茶館老板假裝去取錢的時候,四人已經(jīng)開始打牌了,先談好了番數(shù):大四喜十番;三元會加一色十番;清一色加小七對十番;清一色加杠上開花十番;清一色加一條龍十番;三杠杠上開花十番;四杠十番。

這是主要的十番牌,然后是定了位置,再定莊。小潔第一個打色子,一打就打出了兩個六,自然是她坐莊。

“美女,不錯嗎,一開頭就打了兩個六點?!崩馅w又看了小潔的胸部一眼,感覺一股熱氣從自己的小腹直往上面亂竄。

“媽媽的……”

小潔沒理會他,又打了色子,是個三點,打大拿小,林雪在她對面,從林雪的墩子上起牌。林雪決定速戰(zhàn)速決,第一把碼了活子牌,紅中、發(fā)財、白板碼給了小潔,自己也是一手好牌。

小潔一摸完牌,眼中放光,那表情,手中就是摸了一副好牌。錢八萬和老趙暗暗得意:現(xiàn)在你能笑得出來,等一下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九條?!毙嵈虺隽说谝粡埮啤?/p>

“碰。”林雪喊碰,之后她打出了一張一萬,那邊小潔忙喊:“碰?!泵硷w色舞,樂不可支的樣子。

“有那么好的牌嗎?”老趙手里有一張紅中,自然沒有打,打出了一張廢牌。

過了七八手牌,林雪自摸,錢八萬下叫聽牌才打出了一張發(fā)財,那邊小潔高聲喊碰,兩人看小潔拿牌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感覺這個女人做了一手大牌,以至于激動得連手也在顫抖。

多大的牌?是不是做到了十番?

老趙在小潔的上手方,摸了一張四萬,因為小潔碰了一對一萬,他感覺小潔需要的是萬字牌,就不敢輕易打出去,他手中還有一張多余的紅中,一直沒有打。

三人又摸了幾圈牌,老趙手中的四萬成了對子,沒有辦法,只能把紅中打出去。

“杠!”小潔一聲吆喝,開杠。

老趙和錢八萬都感覺不好,如果這個女人手中還有白板,三元會已經(jīng)做成,十番足夠了。天呀!第一把牌就做成了滿番,如果她自摸了還了得?

“自……摸……好像不是的?!毙嵜艘粡埜芘谱匝宰哉Z道,老趙和錢八萬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又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兩人剛剛舒了口氣,那邊小潔又大喊了起來:“五萬,自摸!”扣下牌之后,連連搓手,表現(xiàn)得異常興奮。

“真做成了十番?”老趙試探地問了句。

“你們快點打嘛,打完之后我翻給你們看?!毙嵓辈豢纱?。

錢八萬和老趙已經(jīng)沒有什么打頭,草草放了炮,結(jié)束了這一局。林雪先翻開自己的牌,是清一色,七番,每人六千四百塊。

“清一色?”小潔撇了撇嘴,“清一色算什么,我十番,一人五萬一千兩百塊?!彼菍馅w和錢八萬說的。

兩人都暗暗吃了一驚,但是臉上不動聲色。

老趙給完錢之后,小張?zhí)嶂粋€口袋進(jìn)來,他是來給錢八萬送錢的。因為牌打得大,四人都不希望有人旁觀,所以,小張很快就出去了。

錢八萬付了錢,四人開始碼牌,錢八萬給了老趙一個眼色,示意該出手了。

老趙也表示應(yīng)該出手。

林雪打了色子,三點,拿小潔的牌。在碼牌的時候,兩人都注意著小潔,她碼牌的動作很慢,不可能碼出什么花樣的。兩人認(rèn)為,第一把牌只是一個意外,是小潔的運氣太好了。

“第一把牌贏得越多,下場的時候就輸?shù)迷蕉?,美女,你要小心哈……”老趙哈哈一陣干笑。

“我已經(jīng)有了兩個十番的本錢,就看你有沒有本領(lǐng)贏走?!毙嵉靡獾睾吡艘宦?。她說話的時候,林雪已經(jīng)開始起牌,林雪碼牌的時候已經(jīng)在自己左手邊碼了兩個暗杠,這時在中間推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控制在手中。

右手起牌,拿回來的時候,左手已經(jīng)把牌換了到面前。錢八萬、老趙的目光都注意在小潔的身上,誰都沒有注意林雪。

這一手林雪手中有四張一條,四張七條,還有一張三條,一張四條,兩張萬字牌,兩張筒字。林雪先棄筒字牌,同時把自己手中的牌的信息傳遞給了小潔,而且告訴小潔,自己要做條字的清一色。

最快的方法就是換牌,小潔明白林雪的意思,摸起牌的時候,故意拿在手中,這里插一下,那里插一下,嘴里還嘮叨著:“怎么回事,居然看不懂?”

“美女,要不要我?guī)湍憧纯??”老趙雖然輸了近六萬,但是心里并不慌,而且存心吃小潔的豆腐,因為小潔的胸部太誘人了。

錢八萬見小潔久久不打牌出來,兩根手指頭捏著一張麻將牌在桌上敲了敲:“出牌,能不能快點?”

“二筒!”小潔終于打出了牌。

“我碰!”老趙喊道。錢八萬抬頭看了老趙一眼,在那一瞬間,林雪的右手把兩張萬字牌放在自己面前的牌墩上,左手就換了兩張牌下來,動作快如閃電,就是老趙看見林雪的手在動,也未必能看清林雪的換牌動作。

這一招叫偷梁換柱。

林雪換了兩張牌,一張是五條,另一張是六萬。輪到林雪摸牌,林雪連續(xù)開了兩次暗杠,又摸了一張二條,一張五條,手里還有兩張廢牌。

小潔十分清楚林雪有一對五條,及時地打了一張五條,林雪碰了之后,打出一張廢牌,再轉(zhuǎn)過一手就摸了一張九條單吊。

錢八萬和老趙看林雪的牌面,兩個暗杠加上清一色,也是一個十番,如果林雪自摸了,他們就輸?shù)脩K不忍睹。

兩人都不敢打條字,無形之中,就形成了對林雪非常有利的局面。

小潔摸了一張九條,她手里是棄條字,留著沒有用。她假裝考慮,眼角卻注意著林雪,林雪右手指頭漫不經(jīng)心地在牌上點了點,就是暗示她打出來。

“九條……”小潔打出了九條。

錢八萬在小潔的下手方,他假意提了兩張牌,做出要碰九條的樣子,不過林雪穩(wěn)如泰山。林雪很清楚,即使他有一對九條,自己也不能和小潔的牌,因為和了她的牌一分錢也贏不到,而自己隨便摸一張條字就可以換叫。

錢八萬本來是詐林雪的,不過看林雪一動不動,暗暗松了一口氣。他手上有一張九條,如果他跟著小潔打,林雪自然不能和牌,但是他忽發(fā)奇想,林雪既然不要九條,就一定是要別的條字,誰知道下面一張是什么牌,我為什么不把這張九條上給她呢?

錢八萬的意思是讓林雪摸到一張廢牌,他怎么想到林雪就是單吊九條!

錢八萬把九條夾在掌心,摸牌的時候就把牌上在墩子上,然后打出了一張廢牌。林雪看見錢八萬的掌心有一張牌,他的動作非???,但林雪還是看清楚了,他做了手腳,給自己上了一張九條。

這正是自己最希望得到的牌。

林雪摸起牌之后,看了看,平靜地說了兩個字:“自摸?!?/p>

老趙有點驚訝,錢八萬則目瞪口呆,差一點喊了出來。

怎么可能是這個局面?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這一局很快就結(jié)束了,林雪翻開牌,十番,又是一個十番。

錢八萬暗示老趙:九條是我上在牌墩子上的,是不是遇到高手了?

老趙一臉茫然:應(yīng)該不可能吧?她或許只想賭自摸呢,一個自摸多兩倍的錢,就是你我也要賭??!可能是真的運氣好。

錢八萬:小心一點。

老趙:一起注意她們有沒有什么動作。

接下來的十幾局牌就很平穩(wěn)了,最多就五六番,不是林雪第一個和牌,就是小潔和牌。這十幾局牌林雪和小潔都沒有在碼牌的時候動手腳,只是在起牌之后把自己手中的牌的信息傳遞給了對方,看誰家的牌好,另一家就極力配合,搶在錢八萬和老趙的前面和牌。

十幾局中,錢八萬和老趙都沒有搶先和牌,兩人也只是在碰牌上配合一下,沒有使用偷牌、換牌的技巧,因為他們一直在觀察林雪和小潔。

十幾局牌之后,老趙暗示錢八萬:我看不出這兩個婆娘有什么問題。

錢八萬:我也看不出,不過還是要小心。

老趙:是不是該出手了?

錢八萬:先整一手,想個辦法把莊奪過來再說。

這一局牌結(jié)束之后,是林雪的莊,洗牌的時候,她控制了三張發(fā)財。林雪早就發(fā)現(xiàn)錢八萬掌心下控制了紅中和白板八張牌,碼牌的時候直接就碼在他的右手邊,不出意外,錢八萬是想玩順手取寶的把戲。

林雪不動聲色,她打色子打出了兩個二點,也就是四點。四點是從錢八萬的墩子處拿牌,林雪先把兩墩牌拿開,放在自己牌墩的左手邊,然后拿了兩墩,也沒有看,按照順序老趙起牌,小潔,最后才輪到錢八萬。

錢八萬在碼牌的時候已經(jīng)想好了,理論上,有三個可能會在自己處拿牌,四點、八點、十二點,如果林雪打出二和二的四點與二和六的八點,就能拿走自己一門番牌的四張,其中還有四張番牌能被自己換下來。如果沒有在自己處拿牌,自己就有可能把八張番牌都換下來。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林雪不僅僅在他的牌墩上拿牌,還移動了他做好的另一門番牌,這樣,他想偷梁換柱的機會也沒有了。

錢八萬的心中“咯噔”一下,林雪打色子和移動牌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的呢?如果是無意的,那太巧合了;如果是有意的,那么,這兩個女人就太厲害了。

錢八萬在思考的時候,就沒有再注意林雪,林雪打出一張牌,老趙在低頭看牌出牌的時候,林雪已經(jīng)用四張廢牌換回了自己右手邊的三張發(fā)財和一張四筒。

現(xiàn)在林雪手中有四張紅中,三張發(fā)財,一對一筒,四、五、六筒,一張五條,一手好牌,要做混一色易如反掌。

而且特別幸運的是,小潔的手中有另一張發(fā)財。

很快,四張紅中暗杠,發(fā)財明杠,然后自摸,林雪看到錢八萬的額頭上已經(jīng)冷汗淋漓。

老趙也明白林雪手中的牌不小,焦急地看了一眼錢八萬:怎么辦?是不是要行動一下?他的意思是換一張林雪面前的牌,但是林雪根本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因為林雪把十四張牌碼成了兩排,兩只手剛好把牌遮蓋住,錢八萬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

這個時候,錢八萬才意識到這兩個女人是有備而來。

該怎么辦?

在錢八萬焦急不安的時候,那邊小潔也喊自摸。原來,小潔看兩人心神不寧,沒有注意自己,很快就偷換了幾張牌,做成了一個六番的對對碰。

算賬的時候,林雪把自己的牌一張一張翻開,又是十番。

錢八萬和老趙黯然失色,付了林雪的錢,就沒有錢給小潔,那邊小潔立刻不客氣地喊了起來:“沒有錢就不要打了,我這個人喜歡打現(xiàn)金,不打賒賬!”

老趙臉一紅:“我叫人去拿錢,我們先打?!?/p>

“拿了錢再來打?!毙崍猿帧?/p>

錢八萬臉色鐵青,他明白自己和老趙是中了道,但是,自己卻偏偏沒有看出一點破綻,又怎么好翻臉呢?

“你們?nèi)ツ缅X,我到外面吹一下風(fēng)?!毙嵃寻釉谝巫由?,拉開門,大喊老板上來泡茶。老趙出去喊在外面等候的小張去湊錢,錢八萬則點了一桿旱煙吸個不停。

林雪和小潔把所有的鈔票剛剛收拾好,樓下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只見兩個穿著警服的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四五個穿便衣的人。

“小潔?!弊钋懊嬉粋€警察直接進(jìn)了包廂。

“胡哥?!毙崑傻蔚蔚睾傲艘宦?,“今天怎么有空到茶館里來呀?”

“特意過來找你,怎么樣,手氣如何?”胡哥就是胡三元,另一個警察是夏陽——他們只是在街上買了警察的服裝冒充一下而已!胡三元斜了一眼錢八萬:“你居然敢和這個人打牌,他可是專殺豬的殺手!”

“哎呀,真的嗎?”小潔驚叫了起來。

“敢殺我嫂子,找抽!”后面一個年輕人沖上去就給了錢八萬兩個耳光。

錢八萬頓時被打得昏頭轉(zhuǎn)向,魂飛魄散,不敢吱聲。

“我們走?!焙蔡吡艘荒_錢八萬,把他踢倒在地,另外幾個人簇?fù)碇盅┖托嵪聵恰?/p>

門外停了兩輛車,后面幾個人上了一輛車,胡三元眾人上了另一輛車。上車前,林雪站在車門旁,回過頭來,慢慢地揭下臉上的面膜,站在茶樓前的劉蘭、小張、老趙睜大了眼睛:這個女人并不是以前和他們打麻將的女人啊!

三人如見了鬼一般恐懼到了極點,還有絕望……

兩輛車絕塵而去。

茶樓包廂內(nèi),小張把錢八萬從地上扶上了椅子。錢八萬一把老骨頭,雖然打牌厲害,打架卻不行,剛才被收拾了幾下,渾身是傷。

“老錢,今天是撞鬼了!”小張說。

“不是撞鬼,是撞到高手了,人家是有備而來殺我們的豬的!”錢八萬黯然神傷。

老趙和劉蘭也進(jìn)來了,劉蘭一臉驚恐:“老錢,知道不,今天和你打牌的女人是林雪,兩年前曾經(jīng)被我們殺過的林雪!”

“什么?”錢八萬大吃一驚。

“千真萬確是林雪,媽的,這個婊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好的技術(shù)了?”老趙憤怒地說。

“啊……報應(yīng)!”錢八萬一聲慘叫,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一仰頭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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