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她笑時你跟著她笑,她哭時你又跟著她哭,完全不能自己。這部小說是胡偉紅的小說《封鬼》,主角是賈若夢司祈。第10章內(nèi)容介紹:一看之下,白若晴整個人呆在了當(dāng)場。走到近前,已聞得到廢屋中滿是血腥之氣,待到親眼所見,白若晴才知什么是人.........
《封鬼》 五 在線試讀
一看之下,白若晴整個人呆在了當(dāng)場。
走到近前,已聞得到廢屋中滿是血腥之氣,待到親眼所見,白若晴才知什么是人間地獄。
那大腹便便的女子到也在地上,雙手死死扣住地面,手指尖已經(jīng)磨得血肉模糊,一團紅色的東西在她的肚腹上忽而涌出,忽而沉下,依稀可辨得是個胎兒形狀,只是一般的胎兒根本看不清五官,而這個胎兒不僅形體頗大,五官也看得很清楚。
一雙眼睛完全不似嬰兒那么懵懂,反而帶著種煞氣。
“血….血嬰……….”白若晴生硬發(fā)顫,兩腿已不住發(fā)軟了,若不是手還撐在墻上,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要一屁股坐到在地上了。
司祈在她身邊輕嘆一聲道:“觀她命格,的確是克夫克子之相,只是她無論如何都是想生個孩子,這執(zhí)念加之前幾胎被她克死的嬰兒的怨念,才有了這血嬰”。
“那……那我昨晚看到的……………”白若晴不禁想起那恐怖的一幕。
“血嬰乃至陰至邪之物?!彼酒砜粗谀桥痈怪胁粩鄴暝难獘耄櫭嫉溃骸斑@女子以血肉之軀養(yǎng)了這血嬰,但這血嬰?yún)s也似睜不開她,這倒是件怪事?!?/p>
“你現(xiàn)在還有空想什么怪事不怪事的?”白若晴瞪圓眼睛叫道?!澳恪汶y道不想法子除掉它嗎?”她顫巍巍伸出手去指著血嬰說道。
司祈一挑眉:“除掉?怕是不易?!闭f著,他竟大步走進了廢屋之中。
那女子痛得臉色發(fā)白,聽到有人進來,如臨大敵般撐起身子,下半身雖已猶如血池一般,卻仍是鼓起力氣朝司祈求道:“公子,行行好,放過我們母子吧?”
司祈看著那女子,碧色眸子盯著她的雙眼道:“你明知你腹中為何物,也要生下它么?”
女子含淚點點頭,笑道:“我不管它是什么,它在我肚子里,就是我的心肝寶貝………”
“你……………你瘋了?”白若晴也大著單子跟了進來,聽女子如此說,急道“你懷的不是你的寶寶,是個厲鬼!”
那女子苦笑著,抬起雙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腹部,臉上神色也變得溫柔慈愛,緩緩道:“姑娘莫要這么說,他只是了些,怎會是厲鬼?我知道,他想要出來呢,別擔(dān)心。娘一定好好生下你,一定不會再讓你有事了…….”
她輕聲細語,聲音柔和,竟是已經(jīng)對白若晴和司祈兩個人視若無睹,滿心惦記的,便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辦?”白若晴少見的竟有些慌亂起來,她拉著司祈急道:“你怎么不救她?”
司祈嘆息一聲:“我雖然懂些法術(shù),卻也不是回天之術(shù),她一腔精血都被那血嬰所食以為養(yǎng)料,我若殺了血嬰,她也活不下去;可若讓她產(chǎn)下這嬰兒,血嬰必會當(dāng)場反噬于她?!?/p>
“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白若晴的手指冰涼,幾乎無法呼吸。她看著那因痛苦而不斷掙扎的女子,臉上除了因為痛楚而扭曲之外,目光竟然是平靜的,或者說,還帶著一絲至少讓白若晴無法明白的喜悅。
“……“司祈看著白若晴越發(fā)失了血色的臉,竟一時語塞。
白若晴死死瞪著那名女子,眼中仿佛出現(xiàn)了另一幅畫面:小小的她站在一間房子外面,聽到內(nèi)里的哭喊騷動,心里裝得滿滿的都是即將逝去的恐懼。
一個生命要來到世間,卻會讓另一個生命如此痛苦。
司祈看著白若晴神情中的那一抹惶恐和脆弱,不禁伸出手去撫住她的肩頭輕輕拍打,以示安慰。
此時已近午時,外面明明是艷陽高照,但在這廢屋之中卻陰風(fēng)陣陣,寒意侵骨。血嬰蠕動得更加快了,正午之時陽氣最盛,它若必要再正午之前破體而出。
女子已經(jīng)痛得昏迷過去,司祈看了看白若晴道:“怎么,還是沒有想好如何處置么?”
白若晴雙手不住發(fā)顫,卻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一個字來。
然而時間卻已容不得她再猶豫,昏迷的女子突然間雙眼暴睜,原本放在腹部的雙手猛然間伸得筆直,食指張開,手上青筋暴起,似乎是要拼命想抓住些什么。
她的兩條腿也打開了,腳趾繃得緊緊的,血水順著大腿內(nèi)側(cè)洶涌地流淌出來。
司祈盯著那鮮紅的血液,他的眸子從綠色一點點開始發(fā)紅。
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呻吟,女子的上半身猛然彈起,全身抖若篩糠,就好像一根繃到了極致馬上就要斷掉的弓弦。
然后,一聲仿若嬰兒般的生硬從她腹部傳來。
那團血紅色的東西終于形成,一個血淋淋的嬰兒從女子的腹部爬了起來!血嬰終于破體而出。
白若晴早就嚇得面無人色,只能死死抓著司祈,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她恨死了自己這個見到鬼就怕得腳軟的毛病,但望著那轉(zhuǎn)動的眼睛,發(fā)出咯咯的似哭似笑聲音的嬰兒,白若晴能夠感受到的只有恐懼。
那嬰兒慢慢地站起來,兩只小腳雖然只有寸許大小,卻站得及其之穩(wěn),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司祈,目光中盡是恐懼。
司祈冷冷一笑:“怕了么?若想要更強的力量,食物不就在你腳下么?”
血嬰剛剛出生,動作還有些滯澀,它咕咕幾聲,慢慢地扭過頭去看到剛生下它的女子。
任誰都看得出那女子已經(jīng)到了油盡枯之境,一張臉恍若白紙,胸口起伏腎是微弱,只一雙眼睛卻是充滿了喜悅之情,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血嬰。
“乖…………乖寶寶……….過來,讓我抱…………抱抱……”女子的聲音微弱道縹緲,她的手臂艱難地慢慢抬起來,指尖一點點探向血嬰。
司祈臉上的冷笑更加凌厲,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這個時候?qū)ρ獘雭碚f,身下的這具肉體不是母親,而是實物。
能夠讓它獲得更大力量的食物。
他等著看,看血嬰是如何享受它的第一頓美味佳肴。
冰涼蒼白的手指終于觸摸到了血嬰身上,女子仿佛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血嬰身上滑膩粘濕的感覺,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讓她竟然顫巍巍地撐起了上半身。
“寶寶……….好寶寶………”手指一路撫上血嬰的臉,女子的眼里流下一串串淚水,“我總算……總算把你生了下來…….”
血嬰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里,忽然浮起一點笑意。
它慢慢地坐了回去,讓那女子的手可以摸到它的頭頂,然后………血嬰咯咯地笑了。
如同所有被母親愛撫的嬰兒一樣,血嬰笑著揮舞它短短的小手,抓住了那女子的手。
女子微笑起來,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將血嬰輕輕抱住。
白若晴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司祈眉頭輕鎖,目光中盡是疑惑不解。
女子笑容漸漸散去,眼睛也逐漸變得無神,終于,她仿佛被抽掉骨頭一樣癱軟在地上,雙手無力地滑落到了身側(cè)。
盡管一抹淡淡的笑容還掛在唇邊,但這個女子終是去了。
“娘…………娘………”白若晴已經(jīng)忘了害怕,興奮地拉著司祈晃了晃,“它…………它剛剛真的是在叫它的娘親呀!”
司祈定定地看著血嬰,血嬰注視著那女子好一陣,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司祈與白若晴二人。
似是看出司祈眼中的疑惑,血嬰忽地嘎嘎地笑了起來,
“你…………是在奇怪何以我沒有傷她么?”
血嬰的聲音聽來很是怪異,細小卻尖刺耳。
司祈不答,血嬰?yún)s繼續(xù)說了下去:“你不會懂的…………”那張小小的臉上忽然顯出一個扭曲的古怪笑容,“只要是你,就不會懂的…………”
“不必再說廢話?!彼酒砗龅赜行┰昶饋?,血嬰古怪的神色和話語處處透著玄機,偏偏他想不通這家伙在暗示什么。他冷然望著血嬰道:“要么你自行了斷,要么就由我動手……“
白若晴在一旁聽到,猛然一驚,急忙對司祈道:“你…………你干嘛?。克矝]做什么壞事!“
司祈目光冰冷地看過去,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白大小姐這么快又變得菩薩心腸了?也不知剛剛是誰要我除掉它的?!?/p>
“我…………”白若晴一時語塞,但她立刻揚起頭叫道:“此一時彼一時,它……….它會認娘親,就尚有一絲人性…………”
話猶未了,血嬰倒是大笑起來。
“小姑娘…….”它看著白若晴道:“你倒是好心,可你知不知我是多少嬰兒魂魄的怨念所化?若是放過了我,這村子里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個未出世的孩子?!?/p>
“你…….你……….”白若晴可從未加過這種“自己找死”的鬼,更加支支吾吾無言以對起來。
血嬰又看了一眼司祈,忽地笑道:“你們對我娘有恩,也罷,我就成全你們?!?/p>
說著血嬰身上驟然射出一道紅色光芒,剎那間便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白若晴急忙以手遮擋,指縫間透進來的仿佛火焰燃燒到最高點時迸發(fā)的光芒仍舊讓她覺得刺目。
不過片刻,那光芒慢慢散去,白若晴才放下手來。
眼前已不見了血嬰,漂浮在空中的,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紅色美玉。
“這是……….什么…………?”
白若晴驚訝地看著那塊紅色的美玉。
“血玉,是血嬰所化?!彼酒砩锨拔兆⊙?,觸手溫潤,“帶著它,對你的修行大有裨益?!?/p>
說著,他將那塊血玉拋給了白若晴。
白若晴接住那塊血玉,愣在了當(dāng)場。
司祈卻已轉(zhuǎn)身欲走,他走到廢屋門口,卻發(fā)現(xiàn)白若晴沒有跟上來,有些不耐煩地回頭望去,見白若晴正俯身在那女子尸體邊,把什么東西放在她手上。
放好了,她才站起來朝司祈走過來。
“又做什么?”司祈皺眉問道。
白若晴低聲道:“答應(yīng)了人家的事,自然要做到?!?/p>
司祈這才想起白若晴答應(yīng)那小女孩將點心送到她嫂子手上,他哼了一聲道:“你若真的好心,便該將她入土為安才是?!?/p>
“正是!”白若晴猛地抬頭,眼中滿是興奮之情,直直盯著司祈道:“你說得對!我們以為來吧!”
司祈愕然片刻,看著白若晴那眼中毫不掩飾的欣喜和期待,終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二人將那女子尸身葬在了阿德的墓邊。
司祈見白若晴站在墳前默默祈禱了一陣,問道:“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我祈禱老天爺保佑這位大姐早登極樂,來世托生個好人家,生一個大胖小子!”白若晴牛頭笑道。
“她以血肉之軀養(yǎng)了鬼嬰,恐怕不下十八層地獄就已經(jīng)不錯了,你想得倒是不錯。”司祈不屑道。
“胡說”誰承想白若晴聽了,竟猛然大怒,臉蛋漲得通紅,大聲道:“那不是鬼嬰!是她的孩子!”
“你……………”司祈見她眼中似有淚光,一時怔住了。
“我………我娘生我弟弟的時候……難產(chǎn)………“白若晴眼圈泛紅,卻仍是揚著頭大聲道:”我以為………我以為我要沒有娘了!所以后來我一點都不喜歡弟弟!可我娘說,做人家的娘,最疼的始終是自己的孩兒。生寶寶再辛苦,她都不覺得,只要看到我們姐弟倆平平安安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司祈見她揚著頭,眼中淚光盈盈,卻強忍著不肯落淚,不知怎的,心中忽然一痛,手便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自然而然去摟住了白若晴,以示安慰。
白若晴想不到司祈居然會對她做這樣親密的舉動,被司祈摟住,眼淚不由自主地便落了下來。
司祈也不知如何勸她,之輕拍她的后背。
自與白若晴相識,她的一喜一怒,一顰一笑,無不坦坦蕩蕩,司祈此時方才發(fā)覺,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被白若晴的喜怒哀樂所牽動了。
“生為一苦,亦為一樂?!八酒沓聊肷尾艊@口氣,“苦樂自知………………”他忽地自嘲般地一笑,“但不知我這樣無父無母的,可有何苦,又有何樂?!?/p>
“你怎么這么說??!”白若晴依偎在司祈懷里,抬頭反駁道:“你怎么可能無父無母,難道你是石頭里蹦出來的不成?你只是記不得了而已……”
司祈苦笑,搖搖頭,“雖記不得,卻總是覺得,自己是沒有爹娘的……….算了,不說這些了?!彼砰_白若晴道,“此件事了,你還打算去什么地方?”
“去洛陽!”白若晴脫口而出。
“為何要去那里?”司祈奇道。
白若晴要去洛陽,是因為她在楊城家中密室所看到的那封所謂高人的信,信尾落款是個白字,她定要查個明白。那信中提到了東都,白若晴便打算去洛陽打探一下消息。
她將緣由向司祈說了,司祈忽地問道:“既如此,你為何不將這信送回你們家里去?”
“我…………”白若晴扁了扁嘴道:“我…………我還有事,不能現(xiàn)在回家去!”
“哦?”司祈疑惑地看了看她。
“哎呀,不是說了各自都有秘密,不要想啦!“白若晴嗔道。
司祈也不堅持,笑笑便不問了。
“對了,這個還你……“白若晴想起了什么,將那塊血玉拿出來,遞給司祈。
司祈不接,只是看著白若晴。
“我有這個……………“白若晴索性將血玉塞進司祈手中,從懷里取出一個玉盒來。
“我見過?!八酒泶罅恐怯窈?,忽地一皺眉,”你這個盒子……………似乎…………藏著什么東西?“
白若晴嫣然一笑,“你還蠻有眼光的嘛,這個盒子可是大有來頭的!“
她還記得岳山表哥將這只玉盒給她時的情景。
……
“若晴表妹,你真的決定了?”藍衣青年憂心地問道,手掌輕柔地撫過白若晴的頭發(fā),“你長到這么大,未曾離開過白家一步,你真的要………”
“岳山表哥!”白若晴截斷了牧岳衫的話,她神色十分凝重,一字一句道,“既然你找到了辦法,總要試一試的不是嗎?”
牧岳衫長嘆一聲道:“我真不知道將這個辦法告訴你是對還是錯?!?/p>
“怎會是錯的!”白若晴大聲道:“如果能夠不需要你和爹爹、娘親,還有爺爺?shù)臓奚乙材艿没仂`力,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是………”牧岳衫眉頭緊鎖,“你孤身一人………我怎么放心得下?”
“岳衫表哥,從小到大,不管我說什么要什么,你從來都不會拒絕我的。”白若晴拷過去,把頭靠在牧岳衫肩上,“你和爹爹,娘親、爺爺………大家都那么疼我,也讓我為你們做點兒什么,好不好?”
牧岳衫微笑道:“若晴,你長大了,懂事了,是個好孩子?!彼贿呎f,一邊取出一只玉盒送到白若晴手中,“表哥不會攔你,但你要帶上這個?!?/p>
“這是……”白若晴接過那玉盒,疑惑地問道。
牧岳衫柔聲道:“帶著它,會對你很有用?!?/p>
……
司祈聽她說了一半就不說了,不禁追問道:“如何大有來頭?”
白若晴笑了笑,“是我岳衫表哥特意給我的,當(dāng)然是個好東西!”
又是這個岳衫表哥,司祈面色一沉,不再出聲。
白若晴撲哧一笑道:“好啦,不再瞞你。叟岳衫表哥擔(dān)心我路上的安危,所以將他的鬼役封入盒中,若我真的有什么危險,能幫我擋一下?!?/p>
她說著,信手打開了玉盒,卻突然驚訝地啊了一聲。
“有怎么了?”司祈被她下嚇了一跳。
“八卦……變色了……….”白若晴喃喃道。
司祈向盒內(nèi)一望,那青銅八卦已有四個卦象變?yōu)榻鹕?,他不禁問道:“這八卦的卦象為何會變?”
“是八劫……”白若晴仍舊盯著那八卦出神,“獨角巨魔是死,阿德是愛別離,楊城市病,血嬰是……生……難怪……”
“八劫?”司祈更是不解。
“歷八劫,我就能………….”白若晴倏地住口,一挑眉斜睨司祈,“你問那么多做什么?”
司祈一笑,“人皆有好奇之心嘛?!?/p>
他看著一臉警惕地盯著他的白若晴,笑道:“若我沒有猜錯,你從家里跑出來,就是為了什么八劫吧?”
“與你何干!”白若晴迅速地把盒子收好,兇巴巴地說道。
“與我………是沒什么干系……….不過…………”司祈朝白若晴微微一笑,目光變得十分柔和,“你和事,我想知道。”
白若晴錯愕了一下,隨即也開心地笑了,“真相知道的話,就一直跟著我好了,我不介意多個跟班的!”
司祈微笑不答,眼神卻帶著一絲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