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 章節(jié)介紹
《封鬼》是當(dāng)下備受追捧的一部男頻小說,作者胡偉紅辭藻華麗,字如珠璣,情節(jié)跌宕、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塑造了一批性格鮮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封鬼》第6章簡介:阿德的尸骨并未安葬,而是被河水沖到一處亂石灘上,暴尸多日,肚子上不知被野狗還是野狼咬的血肉模.........
《封鬼》 一 在線試讀
阿德的尸骨并未安葬,而是被河水沖到一處亂石灘上,暴尸多日,肚子上不知被野狗還是野狼咬的血肉模糊。
賈若夢哪里見過這等景象,瞧見的第一眼便臉色發(fā)白地蹲在地上動也不能動,司祈燒了尸骸,將骨灰收入一只小小瓷壇之中,回頭看了看賈若夢,搖頭嘆道:“你們女孩子果真膽小,不過你既然連鬼都見過了,何必還怕這皮囊?”
賈若夢心道你以為我就不怕鬼了么?只是這話她實在不好意思出口,只能扭過頭裝作沒有聽見。
司祈卻想起賈若夢昨日見到阿德的鬼魂時,竟嚇的呆了,他皺眉看著賈若夢問道:“不過,你似乎是連鬼也怕的,是不是?”
慘了…………居然被看穿了。
賈若夢恨不得把頭埋到地下去,卻不知她連耳尖都紅了,早就泄了底。
見賈若夢仍是扭著頭仿若未聞,司祈笑道:“大小姐,脖子不覺得僵么?”
“不干你的事!”賈若夢終是忍不住,轉(zhuǎn)過頭來盯著司祈恨恨道:“怕鬼又怎樣?”她嘟著小嘴,細(xì)長的秀眉緊皺,大眼睛中滿是委屈和別扭,卻硬是要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來。
司祈看著她幾乎要掉下淚來的樣子倒是一愣,他不過時隨口一問,卻沒料到賈若夢的反應(yīng)如此之大。
他自然不曉得這“怕鬼”二字對賈若夢而言是何意義,見賈若夢問他怕鬼又怎樣,司祈答道:“一般人見了鬼怪,自然是怕的?!彼酒砜粗Z若夢,若有所思,“不過你和我一樣,都是通術(shù)且靈力高強之人,聽你口口聲聲提你爺爺如何如何,想必也是出身世家,你這樣的人,怎會怕鬼呢?”
賈若夢這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司祈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白……”她倏地住口,硬生生轉(zhuǎn)了話題道:“天生如此,我也沒法子。”
白?司祈皺了皺眉,白什么?
他倒也沒有深究,反而輕聲笑了笑道:“那還真是少見呢,竟有你這樣天生便具有力量,又天生就怕鬼的人?!?/p>
“很好笑是不是?”賈若夢悻悻道,“從小到大所有人都這樣笑我,說我空有力量,確實個沒用的家伙………”說到這里,她想起離家之前的種種,鼻子一酸,眼眶也紅了。
司祈從未見過女孩子掉眼淚,見賈若夢如此,他立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卻又不知說些什么安慰的話,神情好不尷尬。
賈若夢難過了片刻也就罷了,倒是一眼瞧見司祈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與他以往那種冷冷的傲氣模樣相去甚遠(yuǎn),不禁撲哧一笑。“走啦走啦?!彼嗔巳嘌劬?,朝司祈道,“那阿德有沒有告訴你他家鄉(xiāng)在哪里???”
司祈心下暗想:原來女子都是這般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的。聽得賈若夢這樣問,他答道:“應(yīng)是在河?xùn)|道太原府治下遙平村。”
太原?
聽了司祈的話,賈若夢眼前猛然一亮,喜道:“我還沒去過太原府,如今剛好可以去瞧瞧?!?/p>
離了那無名小鎮(zhèn),穿過太行山脈,二人風(fēng)餐露宿了幾天,便到了太原府。
太原乃是高祖皇帝起兵奪取天下之地,如今也是北方一座大城,雖比不得都城長安,卻也是車賈云集熙熙攘攘,大有一番氣象。
賈若夢自出生起便居于深山大宅之中,雖偶爾也有幾次隨同父母到山外村鎮(zhèn)上購買些日常用品,但一來她那時年紀(jì)尚幼,二來那山中村鎮(zhèn)縱使繁華,與太原府比起來也是天差地別,如今今進(jìn)了太原城,見了什么都覺新鮮,這也要看那也要瞧,當(dāng)真是被這花花世界弄得目不暇接了。
他們二人從東門進(jìn)城,沿著城中大道向前直走,這條路是太原城四方街的東街,真是商賈云集之地。
街道兩旁不獨店鋪林立,更有許多小攤子一家挨著一家,大到家具古董,笑道胭脂水粉,無所不有。
賈若夢眼都看的花了,拉著司祈直奔離她最近的一個糖人攤子。
你看你看,這糖人做得活靈話現(xiàn)的!”賈若夢一邊看一邊叫道。
“糖人是什么?”司祈看著那攤子上插著的一個個糖人,竟是他從未見過的玩意兒。
賈若夢嗤笑一聲,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司祈,眼中神情分明就是“讓我來教導(dǎo)你吧”。
“糖人就是拿糖做的玩偶,不獨人形,喏,還有小狗、小貓、小猴子………”賈若夢一一指給司祈看。
司祈皺著眉頭看了半晌,隨手朝一個糖人捏了下去。
“喂….”賈若夢要攔他已是來不及,那糖人“噗”的一聲便被司祈捏碎了。
“公子您這是干什么?”攤主心疼自己的糖人,大聲嚷道。
賈若夢頭也大了,一邊急忙掏出幾枚制錢來塞給攤主,一邊拉著司祈趕快離開。
司祈舔了舔手指,皺眉道:“這味道好古怪,不好吃。”
賈若夢翻了翻眼睛,垂頭道:“拜托你,以后沒見過的東西,不要亂碰好不好?”
司祈聳聳肩,就算是答應(yīng)她了,反正他對這些東西原本也沒什么興趣。
賈若夢這才放心,立刻拖著司祈朝綢緞鋪子跑過去。
綢緞鋪店伙計見個妙齡少女身后跟著位錦衣玉帶的公子,立刻喜笑顏開,迎上來道:“哎呀,姑娘,公子快請進(jìn)來。二位真有眼光,我們‘陳記’的綢緞在太原城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二位盡管慢慢挑!“
賈若夢先看了西邊擺的五彩繡金緞子,又去瞧東邊的蜀繡,最后摸著北面柜上的天蠶絲贊不絕口。待她樣樣看了個夠,卻也不說要買,轉(zhuǎn)身便走。
伙計本以為她是個大主顧,急忙上去問道:“這么多花色,姑娘就沒一樣中意的?”
賈若夢故意朝跟著她的司祈努努嘴,伙計立刻會意,滿臉堆笑湊到司祈身邊道:“這位公子,要給您娘子選哪種?”
司祈看著一屋子的絲綢彩鍛布匹,生不出半點興致,突然被伙計這么一問,不禁面色一冷,目光也大有寒意。那灰機被他嚇得倒退了兩步,一聲不敢再出。
賈若夢在一旁暗地里笑道肚子痛,早已溜出門去轉(zhuǎn)進(jìn)了隔壁的酒樓。
“來一碟栗子白果糕,一碟糖漬梅子,我要帶走?!?/p>
酒樓老板笑容滿面地吩咐小二快去拿來,一面道:“姑娘,既然您是要帶走的,咱們小本生意,按規(guī)矩您先付了賬吧?”
賈若夢剛想掏錢,忽然瞄到司祈整踏進(jìn)來,她眼珠一轉(zhuǎn),像只偷了小母雞的狐貍般笑了笑,指著司祈道:“找他吧?!闭f著,接過小二送上的兩個小油紙包就匆匆離開。
司祈剛進(jìn)來酒樓,就見賈若夢拿著什么匆匆忙忙往外走,他正要跟過去,卻被個小二攔下。
“公子,您那小娘子剛要了我們兩碟子糕點,共是三十文錢?!毙《蚬ぷ饕镜卣f著。
司祈只覺得眼角隱隱抽搐,舉手就想給這小二一掌打他個人仰馬翻。
小二見他神色有異,忙退了幾步,神色驚恐地看著他。
司祈環(huán)目四顧,這里不比深山老林之中,如若真的鬧將起來著實麻煩。他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丟了一串錢給那小二,隨即大步走出去。
他剛走出門幾步,忽地袖子被人一拉,司祈一轉(zhuǎn)頭,一顆糖漬梅子已送到他唇邊。
賈若夢笑嘻嘻地看著他,催促道:“嘗嘗看,很好吃呢!”
司祈臉上雖冷冷的,目光卻緩和下來。
賈若夢等得不耐煩,干脆直接把那顆梅子塞到了司祈嘴里。
司祈猛然一皺眉:他還未吃過這么酸的東西。
賈若夢看著司祈臉都皺了起來,不禁微笑起來。
司祈這樣子,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她的岳杉表哥。岳杉表哥一向?qū)λ龑檺鄣貌坏昧?,她喜歡糖漬梅子,岳杉表哥每次出門都會記得幫她帶一包回來。
她還記得有一次自己生病,發(fā)著高燒,一邊哭一邊要吃糖漬梅子。那時,岳杉表哥剛剛外出歸來,身上還有傷,卻顧不上治,只急著把那包糖漬梅子送來給她,看著她吃下去才不支暈倒。她病好了之后,便日日跑去陪岳杉表哥養(yǎng)傷,還特意把那包糖漬梅子留了一顆給岳杉表哥。
小小的她,知識向把自己最喜歡的零食留給表哥,她還記得她親手把那顆梅子喂給岳杉表哥吃,可他吃了后,也是一副被酸倒牙的表情。
賈若夢唇邊浮起淡淡的笑意,卻又輕輕嘆了口氣。
她不禁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放著岳杉表哥送她的寶貝。
司祈好不容易將那顆梅子咽了下去,見賈若夢時而微笑時而嘆氣不禁疑惑道:“你想到了什么?”
“沒什么?!辟Z若夢朝司祈一笑,“好不好吃?”
司祈冷哼一聲道:“我出錢買的,當(dāng)然好吃!”
“干嘛那么小氣!”賈若夢白他一眼,“你剛剛捏碎人家的糖人還是我?guī)湍愀跺X的呢!”
司祈一愣,竟是答不上來。賈若夢卻已指著前面一圈人群叫道:“前面好多人,我們快去看看!”
司祈滿臉無奈,卻也沒有掙扎,由得賈若夢拉著他擠了進(jìn)去。
原來這群人圍著的是一張告示,墨跡淋漓,顯然是剛剛貼上去的,一旁還站了兩個青衣小帽的仆從打扮的人,正在賣力吆喝:“楊老爺說了,凡是能識得殘簡之人,賞千金!千金吶!”
賈若夢朝那告示定晴細(xì)看了一陣,忽地回頭向司祈道:“你想不想發(fā)筆橫財?”
司祈自然也看到了那告示上所寫的內(nèi)容,他看了看賈若夢道:“你能識得?”
賈若夢得意一笑:“本小姐最最擅長的,便是各種古物奇物。不是我吹牛,迄今為止,讓我認(rèn)不出的東西還不多?!?/p>
司祈聞言,輕輕點頭道:“也好,若你想試,便去試吧?!?/p>
賈若夢走到告示前面,一揚手將那告示揭了下來。
一旁的楊家仆人見是一個妙齡少女揭了告示,不禁相顧愕然,一個老成些的上前道:“這位小姐,您揭了這告示,可是………能解我家老爺之惑了?”
“那是自然?!辟Z若夢笑了笑,趴在她懷里的雪球也跟著咪嗚咪嗚叫了兩聲。
楊家仆人又望了望賈若夢圣后站著的司祈,堆起笑來道:“即使如此,這位小姐和這位公子,便隨小的去見我家老爺吧。”說著一揮手,早有備好的轎子抬了過來。
賈若夢和司祈上了轎子,在圍觀眾人的竊竊私語聲中去得遠(yuǎn)了。
楊府坐落在太原城北偏西一隅,轎子不過走了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楊府門前,那兩名仆人上前請賈若夢和司祈下轎。
賈若夢從轎子下來,抬頭時不禁訝然道:“哇,這楊老爺好大排場,看他這府邸竟然比我家的還大!”
她家大宅共有九重院落,在賈若夢心中已是夠大的了,但眼前這座楊府一眼望去盡足足占了兩條街。青石壘就的院墻高逾一丈,綿延不絕,黑漆大門上兩個虎頭吞口中掛下鎏金的銅環(huán),更奇的是門口還擺著兩頭石獅子,形貌甚為兇惡。
須知這石獅子一向只有官宦人家才擺的起,莫非這位楊老爺也是當(dāng)朝的重臣不成?
司祈倒是對此一無所知,見賈若夢膛目結(jié)舌的樣子,嗤笑道:“你當(dāng)太原城市那無名現(xiàn)在不成?此處乃北方重鎮(zhèn),自然是藏龍臥虎,有什么好驚訝的?”
賈若夢暗自吐了吐舌頭,轉(zhuǎn)頭問那兩個引路的仆人:“你家老爺在朝中官居何職啊?”
那老成些的仆人笑道:“我家老爺早年確實做過太原節(jié)度使,不過他早就因病辭了官職。”
另一個仆人嘆了口氣道:“正是。老爺他人事極好的,怎么就得了這樣的怪病………”
話猶未盡,那老成些的仆人已一眼瞪了過去,那仆人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急忙低頭不語。
賈若夢和司祈對望一眼,心知這楊老爺尋人來識什么殘簡,多半也就是與他那怪病有關(guān)了。
此時,仆人已將二人領(lǐng)到一個小小院落中。院中假山玲瓏,花木扶疏,水池中尚有幾尾錦鯉游動,一條游廊在院中饒了幾曲,游廊盡頭是間不大的廂房。
仆人將司祈和賈若夢讓進(jìn)廂房中落座,另有人送上清茶。那老成些的仆人打了個躬道:“請二位少坐,我這就去請我家老爺過來?!?/p>
那人一出門,賈若夢立刻便跳了起來,大驚小怪地一一打量著房中陳設(shè)。
司祈不禁問道:“你又看到了什么?”
賈若夢指著東面窗子下的長幾道:“你瞧那幾上擺的銅壺銅碗,皆為商器!”又一轉(zhuǎn)身指著西邊墻上掛的古劍道:“那劍鞘上的紋飾,一看就知道是漢代的古物!”再一轉(zhuǎn)身,指著司祈正端起來送到唇邊的茶杯道:“就連一個茶杯,都是和田玉的!”她驚嘆道:“這楊老爺是在是富可敵國,家里每件東西都是有來頭的!”
司祈面上卻是淡淡的毫無驚訝之色,他啜了口茶,把那和田玉的杯子放回桌上道:“原來你喜歡研究古董,難怪你說你能識得那殘簡?!?/p>
賈若夢神采飛揚地點點頭道:“我家里也有不少古器,只都是些驅(qū)鬼降魔的寶物,我從小就耳濡目染。岳杉表哥常取笑我若是不能繼承家業(yè),倒也可以去古董行里當(dāng)個品鑒先生….”她說到這里,往事又浮上心頭。
……
她捧著一面銅鏡驚喜地叫道:“這是夏朝宮廷之物,岳杉表哥你從哪里得來的?”
坐在她身邊的藍(lán)衣青年笑容溫和,望著她的目光中寵愛無限,拍了拍她的頭道:“也不過是無意中看到了,就知道你一定喜歡。”
她喜歡的幾乎不知道要怎樣,待要將銅鏡放在桌子上,又怕一時大意跌下來;想放在床上,又怕丫鬟不識好歹,為她收拾床鋪時不小心給摔壞;若是收到柜子里,不知時間長了會不會生銹呢?
藍(lán)衣青年見她一臉的無措,嘴里嘟嘟囔囔地念著不知放在哪兒好,不禁笑道:“別急,你放回原來的匣子就好了。那是我特意為你做的,用的是萬年的鐵木,不腐不蝕,我又加了兩道咒語,可避水火,這下你放心了吧?”
她一聽之下不禁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放好鏡子,轉(zhuǎn)身小心翼翼地放好鏡子,轉(zhuǎn)身撲進(jìn)藍(lán)衣青年懷里嬌笑道:“岳杉表哥你最好而來!”
藍(lán)衣青年摸摸她的小臉,柔聲道:“你啊,女孩子也該有個女孩子的樣子。
你就一天到晚忙這些,將來嫁不出去怎么辦?“
“討厭,岳杉表哥你咒我嗎?”她紅了臉,不依地捶打起來。
藍(lán)衣青年笑著告饒:“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好表妹,別生氣了?!?/p>
……
司祈見她話說了一半便呆呆出神,不禁有些疑惑道:“驅(qū)魔降鬼的寶物?你家里怎會有這些東西?”
賈若夢這才如夢方醒,想起剛剛自己失言,惴惴地看了司祈一眼,訕訕地道:“反正….我就是喜歡研究這些東西啦!”
司祈盯著賈若夢,半晌忽地笑了笑道:“我們當(dāng)初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各自都有秘密不欲人知。我是想不起來,你是不愿說出,總之都有自己的理由。放心,你就是說了,我也聽不懂的?!?/p>
賈若夢怔怔地看向司祈,嘴唇翕動似是要說什么,但她還未及開口,房門外忽然傳來“噗、噗、噗”的聲音。
賈若夢和司祈循聲望去,只見剛剛那個老成的仆人正攙著為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慢慢走進(jìn)來。那中年人約莫四十五六歲年紀(jì),臉色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六月里的暑天,他身上還穿著厚厚的古銅色緞子長袍,外面披了件暗紅色繡如意的斗篷,一只手拄著一根古藤仗,走得極慢竟還是氣喘吁吁的。仆人將中年人扶到房內(nèi),坐在司祈和賈若夢對面的一張紫檀木榻之上。那中年人喘息了片刻,這才對賈若夢和司祈道:“二位,恕我病體不支,差了禮數(shù)?!?/p>
賈若夢搖頭道:“您便是楊老爺么?不必和我們客氣了,看您這樣子,病得可是不輕吶!”
中年人苦笑嘆道:“老朽真是楊城,我這病乃多年痼疾,不論延請何方名醫(yī)均束手無策,唯有去年一位高人指點老朽一個方子,才勉強茍延至今。那位高人留下一份殘簡,說只有識得那殘簡上的文字,方有可能就得老朽性命,因此我才貼了告示。不想今日二位便來揭了告示,若當(dāng)真能識得那殘簡上的文字,二位便是我老朽的救命恩人了?!彼戳丝促Z若夢和司祈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p>
“司祈?!彼酒淼鸬?。
賈若夢卻沉吟了片刻,仿佛下了什么決心一般道:“我姓白?!?/p>
司祈愕然地看了他一眼,賈若夢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楊城聽到這個“白”字,卻是精神一振道:“小姐姓白?莫非是…….”
白若夢卻打斷了他的話:“是也好不是也好,只要我能識出那殘簡上的文字不就行了?”
楊城剛看到司祈和白若夢時,心中尚有疑惑:畢竟這二人都年紀(jì)輕輕,如何便有把握揭了告示?
但聽到包若夢報上姓氏,楊城心中疑云登時散去,若是“白家”之人,不但可為他解開殘簡之謎,只怕自己這怪病也能徹底痊愈了。
他蒼白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伸手拄著藤仗掙扎著站起身來,欲向白若夢和司祈施禮,身旁的仆人忙扶住他不斷顫抖的身子。
“老先生不用多禮?!卑兹魤粜Φ?,“若是方便的話,請即刻讓我瞧瞧那殘簡如何?”
她原本以為楊城會一口答應(yīng),誰知楊城卻笑道:“兩位看樣子是遠(yuǎn)道而來,一路勞累,不如先休息兩日,既然殘簡定能解開,老朽多等兩日也無妨的?!?/p>
這下不僅白若夢神情古怪,就連司祈也微微皺了皺眉頭——剛剛楊城提到殘簡之時還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怎地現(xiàn)在就換了個人似的?
楊城卻已招呼下人來帶兩位貴客去別院休息,既是主人家如此安排,白若夢也不好拒絕,向楊城道了謝,便隨著帶路的仆人去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