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雄天下》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讓人沉迷,不可自拔。它的名字叫《戰(zhàn)雄天下》,作者是聞香情,主角是楊天霸梁思思?!稇?zhàn)雄天下》第8章內(nèi)容介紹:這句說話一針見血,楊行密說來也覺心痛。是的!五年前的楊天霸確是一個尋常的。安于現(xiàn)狀的父親,可惜淮西雄刀與戰(zhàn)雄刀再生之時,.........
《戰(zhàn)雄天下》 楚王馬殷 在線試讀
這句說話一針見血,楊行密說來也覺心痛。
是的!五年前的楊天霸確是一個尋常的。安于現(xiàn)狀的父親,可惜淮西雄刀與戰(zhàn)雄刀再生之時,也正是楊天霸的未日!楊行密一直熟悉的父親早已含恨而終!
楊天霸被這針狠狠刺中,頃刻怒火中燒,口中像要噴出熊熊烈火把兒子燒為灰燼,他用力抽扯楊行密的長發(fā),恨不得將之一手抽光,高聲嚎叫∶
“小子!你瞎扯什么?你敢再說一遍!”
楊天霸喝聲如雷,楊行密卻毫無畏色,心頭有話不吐不快,果真一字字地再說一遍∶
“我說,我的爹早隨娘親死了!”
難得他父子仍念念不忘梁思思,嘴邊還不斷提著她,好一個梁思思,雖然負情棄子他去,卻經(jīng)常“榜上有名”,真是音容宛在,可見她對他倆傷害之深。
楊天霸聽楊行密提及梁思思,怒上加怒之下,本應即時發(fā)作,然而他沒有!
但見他素來獸性畢露的臉孔于此瞬間陣紅陣青,陣紫陣白,顯見被這一激之下,平復的腦海又再次波瀾起伏,忽地把戰(zhàn)雄刀重重插在地上,人亦頹然跪倒,束個人陷于失常,口中喃喃道∶
“不錯,楊天霸已經(jīng)死了,楊天霸已經(jīng)死了……”
說著說著,嗓門漸漸哽咽,惘然落下了淚。
楊行密但覺老父神色異常錯亂,目光一片呆滯,混沌不堪,自覺適才出言確是重了一些,歉疚之情油然而生,遂上前搭著楊天霸的肩膊,輕喚一聲∶
“爹……”
楊天霸卻毫無感覺,繼續(xù)自言自語,跌入回憶的深淵中。
五年經(jīng)來,楊天霸一直生人勿近,楊行密還是首次與老父如此接近,他的手心可以感到父親的身體如火灼般熱,足見他的血并未冷,在這個熱血漢子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把他變?yōu)槔溲葰⒌目衲В?/p>
他太明白了,把父親弄至如斯模樣的,是那無法擺脫,深入骨髓的痛苦,是痛苦!
楊天霸的痛苦,楊行密簡直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是被梁思思拋棄的其中一個!
他多么想念娘親,每當記起她曾把自己擁進懷中的那股溫暖,他的心便在一下一下的絞痛!
是五年冗長的痛苦令他加速長大,是五年冗長的痛苦令他不得不領(lǐng)略人性!
想到這里,兩行淚已沿著他的小臉涔涔滴下。
楊行密定定的看著散發(fā)日漸枯白的楊天霸,看著這個命途坎坷。半癡半呆的老父,清澈透明的眼睛猝然流露一股像已看通一切痛苦世情的慧黠,一種近乎慈悲的慧黠。
楊天霸還在喃喃低語,倏地又抬起頭來,神色迷惘地聲聲自問∶
“楊天霸既然死了,那么,我……是誰?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楊行密赫見老父雙目又再涌起一種令人心悸的瘋意,額上青筋暴現(xiàn),忽然猛用頭向洞壁一下下地撞去,撞得血花四濺,楊行密深覺不妙,正想拉著父親,誰知楊天霸突又翹首,仰天狂笑道∶
“哈哈!我記起來了!我是淮西雄刀,殺盡天下萬物的淮西雄刀!殺!殺!殺!我如今立即去殺!”
喊殺聲中,楊天霸把戰(zhàn)雄刀從地上一抽而起,獸性大發(fā)地沖出洞去!
“爹”楊行密哭著大叫,楊天霸又豈會被他輕易叫止?
楊行密情急之下,急忙站起追他,可是身子元氣未復,跑不了數(shù)步便一個踉蹌摔倒地上,昏了過去!
夜,深不可測。
雪地的夜,更是深不可測,詭異地分著黑白。
冰雪依然不分晝夜地漫天飄蕩,在那呼嘯的風聲中,似是夾雜著一些若斷若續(xù)的哀鳴,宛如鬼哭。
當中,可有一頭無家可歸,身世可憐的鬼。
鳴聲如泣如訴,楊行密是被這些鳴聲弄醒的。
眼前是漆黑的夜,楊行密勉力站起,緩緩步近洞口,只見撲面而來的都是風雪,楊天霸已不知去向!
聽真一點,那些斷續(xù)的哀鳴竟是哭聲,凄厲非常,也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莫非是那四頭老虎化作四縷虎魂,為自身之慘死而怨忿啼哭?
楊行密愈聽愈覺心寒,忙以冰心訣收攝心神,內(nèi)心如同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他靜靜的聽,一顆心像在這咆哮的風雪中馳騁著,尋找著……
這正是冰心訣獨妙之處,無論身處任何環(huán)境,皆能平定心神,靜聽萬物動向??上钐彀粤暣吮脑E時年屆雙十,早已不復冰清,又何來天塌不驚之心?縱使持之以恒,也是進境不大。但楊行密自少更習此訣,加上天資聰敏,若單論冰心訣之修為,實比其父猶有過之,即使是絕世高手,也未必能如楊行密般在咆哮的風雪中耳聽八方。
陡地,楊行密小耳一動,腿亦立隨耳動,向雪地高處走去,似已發(fā)現(xiàn)了哭聲出處。
由于負傷在身,楊行密沒法走得太快,不過走了十丈開外,未見楊天霸棄在洞外的四個虎頭,也不知被積雪所蓋,不是因為……不期然心內(nèi)一陣忐忑不安!
這樣又走了廿丈路程,愈走愈高,幾達雪嶺之上,周遭且布滿大大小小的雪丘,楊行密終駐足在一高約三丈之雪丘前,因為他已可清清裊裊聽得,哭聲仍傳自此雪丘之后。
楊行密好奇之下,盡量放松腳步潛到雪丘之后,接著,他就看見了一幕駭人奇景!
原來并沒有虎的鬼魂在哭泣!雪丘之后,只見楊天霸所砍下來的四個虎頭,竟被整齊的排放在雪地上,虎頭之前,正有一個人背朝楊行密盤坐。
在這翻飛的風雪中,此人仍在專心哭泣,就連楊行密步近亦未察覺,楊行密心中一懔,在此世上,竟然還有人會像楊天霸般,獨居在這寸草不生的冰天雪地!
這人身上的衣衫破舊異常,布條在冰雪中飄揚,宛如旗幟,一頭散發(fā)不讓楊天霸的散發(fā)專美,發(fā)絲更長,更散,整個人活像一頭厲鬼!
楊行密正想再踏前一點,豈料甫一踏步,卻誤踏一雪洼之中,“撲通”一聲,待要抽腳再上,那人即時六六,也不回頭看看來者是誰,身形急展,閃電消失于風雪之中!
楊行密為之一呆,此人身法快絕,料不到在此荒蕪雪地會居此異人!
他沒有追,只是徐徐向那四個虎頭步去,發(fā)現(xiàn)每個虎頭之畔,均插著一根腐朽不堪的木條,木條之上,赫然以血書著“大貓”、“二貓”、“三貓”、“四貓”八個鮮紅的字!
楊行密但覺觸目驚心,這是虎血?還是人血?
這個人竟會視虎為貓!眼前恐怖情景教楊行密益覺好奇,于是便再靜心一聽,不消片刻,便聽出此人匿藏于兩丈外另一個雪丘后。
他慢慢地走近,一邊走一邊聽,發(fā)覺此人并沒再動分毫,似乎認為楊行密僅是一個小孩,根本無法可知其藏身何處,因此在雪丘靜立不動!
楊行密惟恐嚇怕那人,步履放到最輕最慢,他偷學自楊天霸的輕功本是不弱,就在距雪丘拐彎處數(shù)步之時,為要出奇不意,猝然加快步法,一個轉(zhuǎn)身,便轉(zhuǎn)到雪丘之后!
那人怎料到一個小孩在大風大雪中會聽知自己所在,更沒料到他會如斯的快,倏忽間要急退已來不及,終給楊行密窺見全豹!
那人見廬山真面被揭,白然慌張失措,怪叫一聲,連忙一手掩面,另一手揮前示意楊行密別要再看,人亦向后急退!
但在這剎那之間,楊行密已把此人的臉瞧得一清二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張臉,令人一邊看一邊心跳,卻并非美得令人心跳,而是丑得令人心跳!
這張臉,依稀是個男的,然而這張臉,可還算是一張人臉?
這張臉,像獸,像夜叉,像鬼,卻絕不像人!
不應說不像人,而是根本便不是人!
這張臉似曾遭火灼,糜爛不堪,某些臉肉像會隨時掉下來般,可怖非常!楊行密的心雖然狂跳不休,同時間,忽然感到擁有這張臉的人一定極不好受,誰都無法容忍的丑陋,去到哪也會被排斥到哪,難怪此人甘愿活在這片冰天雪地之中!
這漢子一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終于退至兩個雪丘間的塊積雪山壁,已是退無可退,楊行密見其如此愴惶,為要表明絕無惡意,正欲踏前一步解釋,誰知那漢子白地舉掌欲劈,欲要阻止他再行步近!
楊行密惟有止步,道∶
“叔叔,我并非存心冒犯,只是……一時好奇……”
這理由連楊行密自己也感牽強,深覺自己適才冒昧,確是傷害了此人自尊,不期然對眼前之人憐惜起來。
那漢子從指縫中窺視楊行密,只見這孩子雖遭阻嚇,但并未懼怕離去,相反小臉上流露的竟是一片憐惜之情,漢子雙目不由得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古怪眼神!
就在二人互相呆視之際,不遠處驀地傳來人聲,似有人正向這邊步近,那漢子見有其他人等,更是發(fā)了狂般撞開楊行密往前疾奔,瞬間無影無蹤!
楊行密心忖,自己一個小孩獨留在孤寂雪地未免使人生疑,且未知來眾是何方神圣,也是不便露面,遂也隨即匿藏于兩丈外的一塊大石之后。
只見來著一行四人,三男一女。
為首一男年逾四十,身材魁梧,眉吊劍,不怒而威,一派尊貴風范。
站在第二的漢子卻甚矮胖,但眉目與首男頗為酷肖,似是兄弟。
二人腰間均有佩劍,劍柄及劍鞘俱是真金所鑄,一望而知系出名門!
另外一男約莫三十來歲年紀,雖然手執(zhí)單刀,
一身獵戶裝束,但仍掩不住滿臉秀氣,面如冠潮,整個人看來竟帶著七分懦弱之色。
站在其身畔人村女打扮之女子卻是美得驚人,但見她杏臉朱唇,柳腰娉婷,嬌軀在風雪中柔若無骨,觀其外表實與那俊男天造地設(shè),極為匹配,然而眸子隱見憂色,心事重重。
楊行密在石后暗中窺視一干人等,心想這雙男女雖然美極,畢竟只是尋常的獵戶和村女,與那兩名腰掛金柄佩劍的江湖漢子根本風馬牛不相及,四人怎么會走在一遭?
眾人本是向前進發(fā),當步至距那四個虎頭五丈之遙時,那矮肥漢子突然奇道∶“咦?大哥,你看!”說時指著那四個虎頭。
那魁梧漢子原來是那人胞兄,不禁朝其弟所指一望,即時眉頭大皺。
那面如冠玉的獵戶卻像如獲至寶一般上前細看,一面看還一面念著木條上的血字∶
“大貓、二貓、三貓、四貓……不錯!楊大俠,是我義兄干的!”
他這句話是向魁梧漢子而說,魁梧漢子其實是一度顯赫江湖之狂馬門第三代門主━━馬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