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之淚1》 章節(jié)介紹
作者胡偉紅的這部男頻小說《墨染之淚1》,整體布局從容,情節(jié)明快,構(gòu)思精巧,人物(安靜小鹿)刻畫細(xì)致入微,具有極強的藝術(shù)感染力,讀來如臨其境,欲罷不能。《墨染之淚1》第7章內(nèi)容簡介:OFDARKINFECTIONIhavebeenlookin.........
《墨染之淚1》 第八章 在線試讀
OF DARK INFECTION
I have been looking for someone to shed some light
Not just somebody just to get me through the night
I could use some direction
And I want to do is find a way back into love
Ican not make it through without a way back into love
And if I open my heart again
I guess I am hoping you will be there for me in the end
There are moments when I do not know if it is real
Or if anybody feels the way I feel
I need inspiration
Not just another negotiation
All I want to do is find a way back into
展晴雯見到寧浩的時候嚇了一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寧浩掛彩的樣子,臉上到處是紅腫和淤青,連頭發(fā)都沾了灰塵,亂糟糟的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本來說好要在中心公園附近見面的,誰知道約定的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寧浩的身影才出現(xiàn),遲到了還不要緊,重要的是他的樣子明顯是剛剛和人打過架,狼狽極了!展晴雯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到寧浩了,打他的電話一直關(guān)機,她還擔(dān)心周末他都不會出現(xiàn),幸好這個家伙沒有忘記先前的約定。
寧浩的摩托車在展晴雯面前停下來。
“喂!你......你怎么回事?這是什么打扮?”展晴雯本來還想因為他遲到的事情發(fā)火,一看寧浩的樣子,怒火已經(jīng)消了一大半。
寧浩擦了擦嘴角,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沒想到竟然帶著血,看來嘴巴里面也被牙齒頂破了,他皺著眉毛,樣子比平時兇很多。
“我在和你說話!你這家伙耳朵聾了是不是?你遲到了很久!該不是因為和別人打架遲到的吧?”
“吵夠了沒有?用眼睛看看就猜到了!”寧浩有些不耐煩地回答,“一看就知道我和別人打過架?!?/p>
他并不想把怒氣都灑在的身上,盡管她也姓展,盡管今天和他大打出手的家伙是她的哥哥,盡管把他們一家人逼上絕路的正是展家,不過.....對于她,在不知不覺中,寧浩早就改變了初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展晴雯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無法想象寧浩身上發(fā)生的一切,不過她還是發(fā)起了大小姐脾氣。
“你在跟誰講話!是你自己遲到,你居然還敢這么兇?”
“我遲到了,你可以不用等我?!?/p>
“寧浩!你是混蛋!”展晴雯舉起手朝寧浩的胸口打去,沒想到卻被他抓了個正著,他稍一用力,她就疼得哇哇亂叫,“放開!放開!快放開!”
寧浩的眼角處也掛了彩,紅腫的地方不時傳來疼痛感,他想起夢魘一般不停出現(xiàn)早腦海中的點擊聲,想起葬禮上那悲傷的音樂,想起展千羽高大挺拔卻讓他無比厭惡的身影......此刻站在他對面的人卻有著一張任性但美好的容顏,他是恨她的吧?當(dāng)初接近她不正是因為她姓展嗎?
展晴雯痛苦的皺著眉,精心化過妝的臉也有些扭曲了,她一邊掙扎一邊沖寧浩喊,被抓住的手卻怎么也都抽不回來,最后她急得快哭了。
周末來公園散步的人特別多,看到這樣的爭執(zhí)都以為是情侶之間的吵鬧,誰都沒有放在心上,看幾眼就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寧浩覺得心煩意亂,展晴雯的叫聲終于讓他亂糟糟的思緒回到了眼前。他松開手,取下車把車上的頭盔,卻不想再說什么。
展晴雯揉著被抓痛的手腕,心里別提有多委屈了。從小到大根本沒有人這么對過她,除了寧浩這個混蛋!可是……不管他怎么欺負(fù)她,怎么對她兇,怎么對她耍無賴,她都沒有辦法真正生他的起。那種奇怪的感覺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們明明是不同世界里的人,明明在那么復(fù)雜的情況下相識,還曾經(jīng)發(fā)生過那樣暖味的事情……現(xiàn)在他們到底算什么呢?
“喂!你要到哪里去?”
寧浩已經(jīng)跨上了摩托車,展晴雯顧不上胡思亂想,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今天我們約好的,你想一個人溜掉是不是?你怎么可以這樣!”
“我有事情?!?/p>
“那……”展晴雯咬了咬嘴唇,她不想總是在他面前放下原有的高姿態(tài),她那么驕傲,那么高貴,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偏偏被眼前這個無賴又叛逆的家伙吃定了!
寧浩的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他剛剛經(jīng)了失去親人的悲痛,卻絲毫無法宣泄內(nèi)心的怨恨。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卻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他到底要怎么辦才好呢?
“我們下次再約時間。我一定會找你的。”
“不要下次!”展晴雯任性地不肯放開手,“你遲到的事情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我不會再生氣了,你把我抓痛的事情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不過當(dāng)成交換條件,你必須帶我一起走。”
寧浩瞇起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展晴雯。他明白她是什么樣的女孩,也明白自己
讓她改變了多少。這個刁蠻的公主已經(jīng)慢慢放下高傲的身段,可是越是這樣他的內(nèi)心
就越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究竟了淪陷的是她,還是……自己?
“你不問我去哪兒嗎?”
展睛雯搖搖頭:“去哪兒都沒關(guān)系,反正你得帶上我!必須帶上我!你以為你自
己是什么人?可以說丟下我就丟下嗎?你忘記我是誰了?”
“怎么可能忘了你是誰……”寧浩看似凌厲的眼里彌漫著一層撥不開的迷霧,
像被霧氣籠罩的海面,絲毫感覺不到那深藏在海底的暗礁,他意味深長地說完,將備
用頭盔遞給她,“想跟著的話就上來吧?!?/p>
“就知道你不敢丟下我!渾蛋!展晴雯終于露出一絲笑容,高興地接過頭
盔。
臨近中午,陽光顯得明媚。公園門口棉花糖攤位前擠滿了小朋友。寧浩的摩
托車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正舉著粉紅色的棉花糖開心地笑著。她對旁
邊的同伴說:“那個哥哥長得好兇啊?!?
展晴委轉(zhuǎn)過頭,隔著頭盔沖小女孩做了一個鬼臉,然后她摟在寧浩腰間的手臂
又收緊了……
桃子站在“星期六”酒吧門口,盯著那塊時尚又曖昧的招牌發(fā)呆,因為是白
天,這里顯得沒那么熱鬧。燈箱和周圍的彩燈裝飾物都沒有點亮。不過還是有音樂從
里面隱約傳出來。透過大大的磨砂玻璃門可以看見接待大廳里的服務(wù)員,還有一條裝
潢別致的走廊通向里面,周圍擺放了很多色彩夸張的雕塑。走廊的地面鋪著金燦燦的
玻璃板,配上幽暗的燈光,頓時讓通過這里的人產(chǎn)生說不出的曖昧感覺。
怎么一定要在這種地方打工呢?桃子并沒有因為安哲一沒有將這事告訴自己而
生氣,可當(dāng)她來到酒吧門口,在這兒站了兩分鐘之后,心底立刻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
覺。
不管安哲一在這里負(fù)責(zé)什么樣的工作,桃子覺得都不會是件好事。眼下她得找
到他,可是她實在沒有勇氣走進去。
摩托車引擎聲由遠(yuǎn)而近。寧浩習(xí)慣把車停在離門口不遠(yuǎn)的地方。盡管這附件不
允許??寇囕v,勉強停下來說不定還會有被罰款的危險,可他就是固執(zhí)地每次都按照
自己的想法做事。他覺得有一些事是不可以妥協(xié)的,就像有一些習(xí)慣若干年都不會改
變一樣。
桃子站在“星期六”酒吧門前猶豫不決的時候,展晴雯挽著寧浩的手臂出現(xiàn)在
她的視野里。桃子像見到了救星一般興奮,趕緊走了過去。
見到那個身影,展晴雯立刻預(yù)感到不會有什么好事情。
“你怎么也會來這兒?我正發(fā)愁要怎么進去呢!真是太好啦!”桃子雙手一
拍,笑瞇瞇地望著寧浩和展晴雯。她才不管這兩個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也不太關(guān)心
展晴雯的事情,對她來說,沒有什么比現(xiàn)在立刻進去找到安哲一更重要。
寧浩掃了一眼桃子,立刻認(rèn)出了她,可是還沒等他說話,展晴雯就連珠帶炮的
轟炸開了:“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沒什么好說的,我們各走各自的路,各過各的橋!如
果你非要和我扯上什么關(guān)系,那么下次就不要指望我?guī)湍銖募依锘斐鰜?!”說完便
拉起寧浩朝門口走。
“我……我還什么都沒說呢!”桃子急了,想上前拉住她。如果就這么讓她走
了,自己怎么辦?
展晴雯對她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就是讓你什么都不要說!”
“我只是想就去。”
“那就和我們一起進去吧?!睂幒仆O履_步,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焦急的桃子。
“你是要找安哲一吧?他就在里面?!?/p>
“真的嗎?真的嗎?”桃子高興起來,幾步追上他們。“我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自己真的不敢進去。你能帶我進去那實在太好了!謝謝!謝謝!”
展睛雯氣鼓鼓地抗議:“你怎么搞的?為什么要帶她一起進去?”
寧浩陰郁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反問道:“為什么不能帶她進去呢?”
“你就是要跟我作對!”展晴雯繃著瞼,嘴噘得老高,“她是我家里的人,所以
由我說了算!”
“那好?!睂幒频男那樵揪筒缓?,他實在不想在這種時候再吵鬧下去,于是
掙扎了一下,抽出被展晴雯挽住的手臂,語氣平靜地說,“你可以自己先進去,我要 帶她去找我的朋友。這樣我們就誰都不會影響到誰了?!?/p>
“寧浩!”展睛雯直跺腳。
站在一旁的桃子卻充滿感激,而且她也對寧浩有了新的認(rèn)識,最初見到他的時
候覺得他盡長得不錯,但是臉上總掛著邪邪的笑,給人一種不正經(jīng)的感覺,可她
畢竟把房子借給了安哲一,她覺得他還算是個好人。之后雖然見過幾次,都和走馬燈
似的并沒有太多接觸。今天桃子還是第一次見寧浩這么認(rèn)真地講話,而且還是對刁蠻 任性的展家小姐!這還真是讓桃子刮目相看!如果是一般的男孩子,知道展晴雯的身份
份,一定會對這位大小姐畢恭畢敬吧?說不定還會拍她馬屁,千方百計地討好她
呢!現(xiàn)在看起來,寧浩還真是個男子漢!
寧浩將視線轉(zhuǎn)移回桃子身上,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走吧?!?/p>
“呃……謝謝你!”桃子趕緊跟上他。
展晴雯已經(jīng)氣得要發(fā)狂了,倒不是因為寧浩的態(tài)度,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和
她作對了,只是這次是因為桃子的事,這讓她覺得實在沒面子。
可是看著他們兩個人即將走進“星期六”的背影,展晴雯的內(nèi)心又起了激烈的
斗爭,難道真的和寧浩分開行動嗎?那今天她出來還有什么意義?還不如乖乖待在家
里呢。要是現(xiàn)在跟上去,那就證明自己再次妥協(xié)了,為什么每次讓步的都是她!這讓
展晴雯格外生氣!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寧浩像其他男孩子一樣對她干依百順,也許她
就不會喜歡跟他在一起了吧。
見到客人來,里面的服務(wù)生熱情地來開門。寧浩走在前面,桃子小心翼翼地跟
在他后面,距他一步之遙,服務(wù)生禮貌地招呼著:“歡迎光臨!”
展晴雯還站在原地,心里一個勁地念叨著:“到底要怎么辦跟}上去?還是轉(zhuǎn)
身走掉?”
就在這時,已經(jīng)進門的寧浩轉(zhuǎn)過身來,掛了彩的臉越發(fā)顯得邪氣。他瞇起眼
睛,像是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心思,故意說:“怎樣?如果你突然改變主意了,我隨時歡
迎 。”
這個混蛋!他就是喜歡這樣!
展晴雯抬起頭,大步走上前:“這是你求我的!既然你一定要向我發(fā)出邀請,
那我就勉強接受好了?!?
他把她逼到絕境,又總是在后面留一天出路。這就是他們兩個人奇怪的相處方
式。
桃子看著展晴雯幾步走到自己身邊,稍稍側(cè)了一下身讓出路來給她走。展睛雯
卻毫不客氣地從她身邊撞了過去。只有在寧浩面前她才會稍稍收斂,對其他人,展晴
雯永遠(yuǎn)是那個高傲的千金小姐!
東海經(jīng)貿(mào)大廈一樓前臺。負(fù)責(zé)接待的前臺小姐并不知道這位外表看起來儒雅
安靜,卻一臉怒氣的男孩到底是誰,他一通過電子旋轉(zhuǎn)門就氣勢地走過來對她
說:“幫我聯(lián)系你們總經(jīng)理!”當(dāng)然展千羽也可以直接沖上去,但是這是他這么多年
來第一次來這里,他很想用最短的時間見到自己的父母,然而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找不到
他們。
前臺小姐很有禮貌地詢問:“先生,請問您具體找哪位經(jīng)理?還有您是否已經(jīng)
預(yù)約過了?”
“展靜展總經(jīng)理,如果莫經(jīng)理在的話也可以,告訴我,他們在幾層?”此刻展
千羽精致的面容像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霜,而早上和寧浩大打出手造成的皮肉傷還未來
得及處處理,如果不是藍(lán)琦突然暈倒,也許他還要和那個素不相識的混蛋小子糾纏個沒
完,可現(xiàn)在那些都不重要了。他的腦海中只有藍(lán)琦口中講述的那些往事,那些他不曾
知道,被隱瞞了四年的往事。
因為氣憤,展千羽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握緊的拳頭卻分外有力,他本以為逃到
國外,一些都可以隨著時問的流逝淡化,那場意外也可能慢慢地從他的記憶中消失。 然而他錯了,那并不是什么意外!她居然還活著!而他做了四年的懦夫,像個傻瓜似
的,完全被人操縱著!
“對不起。如果您沒有提前預(yù)約,我沒有辦法安排您和總經(jīng)理會面?!鼻芭_小姐
一臉抱歉。
展千羽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今天他是完全顛覆的一天。從早上見到藍(lán)琦
寧浩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講告別那個儒雅安靜的自己。而此刻他那沾滿了灰塵
的白色襯衣更說明了這一點,其實他早就該這樣了,像一個男子漢一樣承擔(dān)起所有的責(zé)
任,承擔(dān)起他所做過的事。展家所做過的事,即使不能一并承擔(dān),至少白己的人生應(yīng)
該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因為前臺小小騷動,不遠(yuǎn)處的保安人員注意到了展千羽的存在。當(dāng)然從
他進門起,他在整座東海經(jīng)貿(mào)大廈就算是“可疑”人物了。雖然來這里洽談業(yè)務(wù)的
并不全都是知名人士,但像展千羽這樣臉上帶著明顯的傷痕,服飾也不整潔的實屬罕
見。所以他的出現(xiàn)自然已經(jīng)引起了保安人員注意。
“我不是讓你安排!我是在問你經(jīng)理室在幾樓?”展千羽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強
硬。他并不愿意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如果在幾十分鐘以前,在他沒有聽完藍(lán)琦的話
前 ,他也許會選擇這么做,然而現(xiàn)在,他就得說出自己是展家人,對他來講是一種
恥辱。
是的。他真真切切地覺得羞恥。
前臺小姐是剛到剛不久的新人,而且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展氏財團的
地盤上工作,也會遇到這么讓人頭痛的事情。展千羽的要求對她來講,無疑是過分
的,甚至是荒唐的,然而她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整座大廈里人世展千
羽的人恐怕不超過十個。
面對接待小姐的瞠目結(jié)舌,展千羽只能憤憤地在接待臺上捶了一拳,然后徑自
跑向電梯。他準(zhǔn)備一層一層地找,總有辦法找到,不是嗎?可他還沒來得及按下按
鈕。兩個保安人員就兇神惡煞地沖了過來。
“就是他!他一定是哪里不正常,或者是存心來搗亂的。”前臺小姐委屈地指
著展千羽,“他一直嚷著要見經(jīng)理。”
其實就算她不描述,保安人員也大致聽到剛才他們的對話。展千羽的聲音大
得整個大廳都能聽到,他們之所以沒用第一時間過來制止,是因為他還沒有做出什
么不雅的舉動。是展千羽的拳頭徹底激怒了保安人員。他們終于確定,這一定是不
識相的瘋子,盡管是個長相俊美的瘋子,但在東海經(jīng)貿(mào)大廈里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這樣的
人!
“你們放開我!聽到?jīng)]有?快點兒放開!”展千羽被兩個保安人員架了起來,
兩只手臂根本沒有辦法自由活動。他們想把他拖出去,展千羽卻一直掙扎。當(dāng)然
這也是在他過去的二十幾年里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除了剛才和寧浩大打出手之
外,他竟然在短短的一天時間里被“襲擊”了兩次。
大廳里的其他工作人員一邊安撫前來商談業(yè)務(wù)的客戶,一遍盡量使騷動降到做
小。說實話近幾年再展氏財團的地盤上確實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滋擾事件,以至于連保
安人員都有些興奮,他們終于有事情做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另一個工作人員找來了保安住人,這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一
臉嚴(yán)肅,像是整座大廈的命運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而展千羽正是會毀滅這里的“匪
徒”。
“叫你們經(jīng)理出來,我找他有事情!放開我!我真的有事情!”展千羽拼命掙
扎,卻怎么也沒辦法掙脫,加上手臂被反扣著,根本使不上力氣。
保安主任帶著幾個人趕過來,一見展千羽帶傷的臉便先入住地將他列為“壞
人”的行列。
從背后扳住展千羽手臂的保安人員氣喘吁吁地詢問頂頭上司:“別看他長得文
質(zhì)彬彬的,沒想到力氣還挺大,是把他轟走,還是?”
主任皺著眉上下打量了展千羽幾眼,一指電梯:“先把他帶到保安室,然后報
警?!?/p>
幾個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腳地將展千羽扭進電梯。
與此同時,花町市國際機場。
司機剛把車停穩(wěn),展靜和莫濤便急匆匆地打開門走下去。四十分鐘前,展靜
突然接到醫(yī)院打來的電話。展東海的主治醫(yī)生告訴她,董事長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德國的一家
醫(yī)院,馬上就要乘專機啟程,前往德國治療。
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玩笑!父親不僅多病情一直保密,現(xiàn)在又秘密聯(lián)系好了
醫(yī)院打算自行離開,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不行!她一定要阻止父親出國!
盡管還不能肯定什么,但是最近發(fā)生的一切都太不尋常了。她覺得會有什么事要發(fā)
生……
安哲一帥氣的身影退出包間,關(guān)上門之后他倚在走廊的墻壁上,不自然地松了
松系在襯衣上的領(lǐng)結(jié) ,他一身服務(wù)生的打扮,白色的制度襯衣,黑色的西裝長褲,黑
色的皮鞋。當(dāng)然頭發(fā)上還被噴上了他最討厭的啫喱水。這里的一切他都覺得有點兒討
厭,除了那微薄的收入。想到這兒,他有些自嘲地露出笑容,自己硬是要裝英雄好漢
拒絕了那個人寄來的錢,現(xiàn)在算是“自食惡果”吧。不過他并不后悔。這些年他都是
一個人過來的,到了這個時候,憑空冒出來的家伙有什么資格在自己面前懺悔?那個
混蛋!
就在他剛想收起托盤回操作間的時候,一只大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緊接著寧
浩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喂!臭小子!在偷懶是不是?”
安哲一才回頭。桃子就撲了過來,直接沖進他的懷里:“怎么可以只有我不知
道你出來打工的事情?你看,你竟然穿成了這樣!”她有些抱怨地扯著他的襯衣。
“你們怎么會在一起?”安哲一又驚又喜,他扶著她的肩膀,毫不猶豫地在她
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還沒來的及告訴你呢!可你神通廣大啊,這不,你自己就找
來了。以后我還有什么事情能瞞得了你?”
桃子一撅嘴,堅決抗議道:“你絕對不可以有事情對我隱瞞!”
安哲一伸手將她擁進懷里,溫柔地連聲應(yīng)著:“好,好?!?/p>
她仍然抓著他的襯衣,卻忘了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畫圈圈,當(dāng)然也忘記了這會兒
正在一家陌生灑吧的走廊里。她就這么窩在他的懷里,還一個勁地嬌嗔著:“你發(fā)
誓!”
“好。我發(fā)誓!”安哲一擺明了一副照單全收的架勢
這讓一旁始終沒有開口的展晴雯又嫉妒又羨慕,大小姐脾氣終于發(fā)作起來。
她一把將寧浩拉到自己身后,沖到兩個人面前大聲提醒到:“喂!我拜托你們行行
好,我都快惡心死了!還有你這個……”
她想指著安哲一說“流氓”,可是還沒等說出口,目光就與安哲一那略帶寒意
的目光碰到了一起。燈光幽暗的走廊里,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中似乎帶著意味聲長的寒
意,盡管不凌厲,可還是讓展睛雯把那兩個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我怎么了?”安哲一松開桃子,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帶笑容地問道。
展睛雯丟給他一個白眼,違心地回答:“沒什么,你得衣服挺帥的。”隨后挽
住寧浩的手臂嚷嚷著,“我們快點兒找位子坐吧,我渴死了?!?/p>
還沒等寧浩回答,一個領(lǐng)班打扮的女人走了過來,見安哲一摟著桃子,還一副
和客人閑聊的偷懶樣子,立刻面帶不悅。
“你是新來的吧?知不知道自己在工作?”領(lǐng)班指著安哲一責(zé)問道,“你這樣
做是要被扣薪水的?!?
桃子趕緊甩開安哲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識相地走到寧浩和展晴雯身
邊,像是故意要和他劃清界限,希望這位苛刻的女人可以當(dāng)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她
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給安哲一添麻煩。
安哲一笑嘻嘻地道歉:“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p>
領(lǐng)班年紀(jì)并不算太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見安哲一長相英俊,而且態(tài)度
也蠻好的,竟然沒有多說什么,不過她那顯得曖昧的眼神讓桃子有些不舒服,特別是她
竟然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安哲一找了一個包間帶他們進去,展晴雯點了東西。桃子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
地方,不過因為剛才那女領(lǐng)班的事,她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根本沒心思滿足好
奇心了,寧浩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翻著一本雜志,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安哲一笑瞇瞇地來到桃子的身旁,在她撅得老高的嘴巴上親了一下:“怎么?
還在吃醋???你看,我賺錢這么辛苦,你以后一定要對我好一點兒?!?/p>
桃子一個勁地鬧別扭,無賴地嚷嚷著:“那你不要在這兒打工啦!不要總是讓
人吃豆腐!”
安哲一帥氣地打了一個響指,信心滿滿地說:“放心吧!我賣藝不賣身!”
一旁的展晴雯差點兒被水嗆到。
這時安哲一才注意到寧浩,半開玩笑地問:“喂!你這是被誰修理了?”
寧浩懶得理他,支吾了一聲:“ 忙你的去吧。小心一會兒又被教訓(xùn)?!?/p>
展晴雯這才想起來,趕緊問安哲一:“你們這有藥箱嗎?我要幫他處理一下上
口?!?/p>
“拉倒吧!”寧浩把雜志丟在桌子上,指著自己的臉問,“這也算傷?別大驚
小怪了!”
安哲一把托盤拿在手里。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是啊!還沒毀容呢,這算
什么啊?鼻子、眼睛、嘴巴一樣都沒少!沒事!”
寧浩抓起雜志扔向他,雜志一下子砸在門上,安哲一 一溜煙跑了出去。
見他生龍活虎的樣子,桃子總算放心了。她想,這樣多好??!要是每天都能看
到他,自己也會每天都可以像現(xiàn)在這么高興了。她能每天都溜出來嗎?想到這兒,桃
子忍不住將目光投向正和寧浩扭成一團的展晴雯。
展晴雯非要仔細(xì)看看寧浩臉上的淤青,寧浩誓死不從,兩個人又鬧起了別扭。
她往他身上撲,寧浩擺出一副自衛(wèi)的樣子。
“你干嗎?少打我的主意!”展晴雯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桃子正看著自己,趕緊停止
對寧浩的攻擊,嚴(yán)正警告道,“今天的事不準(zhǔn)說出去!不然下次休想讓我?guī)湍悖 ?/p>
“好好好!我保證不說!”桃子趕緊討好般地回答,然后小心翼翼地詢問,
“那……以后我想出來的時候你都會幫忙吧?”
展晴雯想了想,然后丟給她一句話:“你干脆不要回去了!就這么逃跑吧!”
她實在不想整天帶著這個大麻煩,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補充道,“今天不行,今天家里
知道你是和我一起出來的。你逃跑會連累我的。下次,下次你籌劃好了就不要回去
了,和你那位白馬王子浪跡天涯去吧!看!多浪漫!??!痛??!渾蛋!”
展晴雯還沒說完,寧浩就揪著她的耳朵讓她閉嘴。這主意實在餿得可以,不
過她本來就是開玩笑。就憑展家的財力和人力,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估計也會被抓回
家,白癡才會把她的話當(dāng)真呢!
桃子沉默了幾秒鐘,若有所思的樣子讓展晴雯好奇。她伸出手在桃子面前晃了
晃:“你傻了啊?”
桃子兩眼發(fā)亮,很認(rèn)真地對她說:“那你能幫我逃跑嗎?”
展晴雯兩眼一翻,轉(zhuǎn)頭鉆進寧浩的懷里,咬的他鬼哭狼嚎。
展千羽在東海經(jīng)貿(mào)大廈被關(guān)了足足四十分鐘,其中一個不知死活的的保安人員還
自以為是伸張正義似的打了他一拳,直到警察趕到,了解情況之后將人帶走,而此刻
的展千羽已經(jīng)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那儒雅高貴的形象也徹底朝覆了。他不
再安靜,更不不再冷靜,他覺得今天自己完全改變了。
在展千羽被帶走十分鐘后,展靜和莫濤乘坐的車在門口停了下來。展靜的臉比
下雨前的天空還要黑,莫要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們趕到機場的時候,那班飛往
德國的航班已經(jīng)起飛了。他們甚至連展東海的面都沒有見到。
保安主任邀功似的站在一樓的入口處,等著展靜和莫濤歸來。東海經(jīng)貿(mào)大廈平
時難得出什么亂子,而今天來搗亂的人又指名道姓要找兩位經(jīng)理。如果他的英明舉動
真的替兩位展家的大人物擋下了一場災(zāi)難, 職么以后的“錢”途自然不用說了。想到
這兒,他一陣竊喜。
電子旋轉(zhuǎn)門,展靜黑著臉走進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有節(jié)奏的叩擊
聲。
保安主任趕緊跑過去,點頭哈腰,將近180厘米的個頭在展靜面前竟然還矮了半
個頭,他畢恭畢敬地說:“總經(jīng)理好?!?/p>
展靜一擺手,根本不打算理會他。徑自朝電梯的方向走去,那冷傲的面容猶如
屹立千年的冰山,完全捕捉不到一絲表情變化。她高貴,她倨傲,她甚至不經(jīng)常用
眼睛看人,然而在面對展家未來局面的時候,她仍然覺得不安——這個家到底會變
成什么樣子?
“副總經(jīng)理好。”保安主任又對莫濤鞠了一躬,見兩個人的腳步都沒有放慢
的意思,他鍥而不舍地跟了上去,“那個……剛剛有人來搗亂,指名要找兩位經(jīng)
理。”
展靜和莫濤幾乎同時停住腳步。兩個人又很有默契地對望了一眼,他們想到的
無疑是同一件事情,可是……怎么會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今天寧家不是才舉辦過葬
禮嗎?而且聽說寧家實際上已經(jīng)沒有可以出來主持大局的人了,旗下一直在反抗的公
司也在同一時間瓦解,收購計劃很順利地完成了,這家蘊藏著大量未知財富的公司已
經(jīng)完全屬于展氏財團了,只差正式簽訂合同。難道會在這個時候出差錯嗎?
展靜的目光充滿了疑問,而莫濤當(dāng)然第一時間就讀懂了她的意思。他果斷的搖
了搖頭,表示這件事情做得很小心,絕對不會留下什么證據(jù),更不會有什么麻煩。
保安主任看得一知半解,可又不敢貿(mào)然插話,只能等著兩位經(jīng)理開口。
莫濤看了看四周,這個時候并沒有太多人進出,他低聲音詢問:“是什么樣
的人來找我和總經(jīng)理?具體形容一下,他們都說了些什么?”
還沒等保安主任開口,展靜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她心煩意亂地掏出來,發(fā)現(xiàn)
是個陌生號碼。盡管擔(dān)心眼前的事情,但又唯恐是哪里出了問題,她只能按了接聽
鍵。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聲音,展靜才聽了幾句,臉色就變得更加陰沉,如果說剛剛
她那張面容猶如雷雨到來之前,那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電閃雷鳴了。
展靜只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馬上到?!比缓蟊銙鞌嗔?。
莫濤沒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詢問道:“是誰打來的?又出什么問題了嗎?”
“真是亂成一團了!這都是怎么搞的!” 展靜一邊惡狠狠地抱怨,一邊轉(zhuǎn)身朝
門口走,莫濤趕緊跟了上去。
才走了幾步,保安主任有些不知所措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經(jīng)理……”
展靜回過頭,迎上一張獻媚的笑臉,她伸手扶了一下眼鏡,一字一句地說:
“你——立刻收拾東西給我滾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進電子旋轉(zhuǎn)門。
保安主任頓時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