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上司又掛了》 章節(jié)介紹
要說今年最好看的總裁小說,《我家上司又掛了》非它莫屬!該小說的作者歐吃傘描寫人物情感細膩傳神,故事架構揮灑自如。該小說章節(jié)(第八章)內容簡介:腳下是平整而冰冷的地面,踏上去像大理石,不太滑,像是諷刺她們的小心翼翼似的,黑暗中沒有任何阻礙物。.........
《我家上司又掛了》 第八章 在線試讀
腳下是平整而冰冷的地面,踏上去像大理石,不太滑,像是諷刺她們的小心翼翼似的,黑暗中沒有任何阻礙物。
因為什么都看不見,被剝奪了視覺的時候其他感官本該分外敏銳。她們已然做好了遇上危險隨時拔腿逃命的準備,卻意外地什么都沒遇見,連一絲古怪的氣味或聲音都沒有,平安走過了黑暗的通道。
而在一瞬間,眼前炸出了光亮以及不遠處的人聲。
“咦?”
從通道走上來,到達大廳燈火輝煌,晚間乘客不多,三三兩兩坐在座椅上候車,工作人員站在閘機口之后聊著天。
這再正常不過的車站猶如沖天而降,沒有陰謀沒有危險,沒有任何的意想不到。
這份稀松平常讓膽戰(zhàn)心驚許久的兩人徹底傻眼。
……
拉著行李箱從溫暖的塞口高鐵站出來,寒冷依舊。
她們站在車站外高高的臺階上許久,廣場中出租車來了又走,拖著行李箱的人越來越少。巨大的圓月懸在夜空之中,黑云被勁風吹得如煙如霧,時不時將圓月遮擋。
C城是個小城,高鐵站才建不久,坐落在郊外,周邊配套設施都還沒建起來,只有幾棟被拆了一半的老房子。遠處是灰蒙蒙的山,未修好的土路坑坑洼洼蜿蜿蜒蜒地通向星星點點燈火的C城市中心。
辛以瞳和邊媛誰都沒說話,好像說什么都挺尷尬的。
身體如同急速奔跑了好幾百米一般,又累又倦,可想到在通道里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辛以瞳拍了拍發(fā)脹的胳膊,對邊媛說:“邊總,咱們盡快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還得趕明早的車回去。咱們打車去市里?”
邊媛輕咬著下唇,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才謹慎地“嗯”了一聲。
兩人穿過廣場時辛以瞳語氣輕松地問她:“之前你說的高鐵上會發(fā)生命案硬要讓我下車,你說你夢見過高鐵上的人和事,那現在呢?這里也有出現在你夢里嗎?”
這句話的確帶了些調侃的語氣,本來想要博邊媛一笑,想讓她輕松些,沒想到邊媛停下腳步,很嚴肅地看著她道:
“如果我說這里也曾經出現在我的夢里,你會害怕嗎?”
這話一出辛以瞳后背都麻了。
辛以瞳勉強微笑:“邊總別開玩笑嚇我了……說實話,我膽子真不大。剛才在走通道時我腿都軟了?!?/p>
邊媛看著辛以瞳,似乎欲言又止,最后淡淡一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來到出租車??空?,前腳來剛走一輛,后腳,根本就沒后腳了。也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她們杵在那兒喝了半個多小時的西北風居然沒能再等到一輛出租車。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馬上就要進入午夜居然開始降雨,潑天大雨急速而降,兩人站在候車點,躲都沒地方躲,一瞬間就被淋了個透。邊媛急忙從行李箱中拿出把傘撐開,兩人躲在傘中,望見對面街道口有輛破舊的藍色公交車停在那兒,邊媛眼神好,一眼就看見車牌上寫著“夜班?高鐵站——市立醫(yī)院”。
邊媛道:“走,咱們坐公交吧,這車應該是回市區(qū)的。等出租車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p>
兩人淌著泥坑快步上了公交車,將衣服上的雨水抖落。公交車上人很少,一對年輕的情侶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兩個腦袋挨著一動不動,或許是睡著了??看暗膯稳俗簧嫌袀€卷發(fā)的老太太,手里拿了把傘和紅色的塑料袋,黑色的布鞋上沾滿了泥,往外凸出的雙眼透過厚厚的眼鏡片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們看,如同一只兇狠的魚正死死盯著侵略者。和她同一排的另一側,一個醉酒的男人衣冠不整地仰面躺在兩個座椅之間,大喇喇地張著嘴,呼聲整天。
夜班公交車又小又臟,地上全是泥水,塑料座椅上都是不明污漬。
邊媛坐到靠司機最近的雙人座位上,把她的Rimowa行李箱隨意放在身邊。辛以瞳不喜歡車里的氣氛,特別是那老太太的眼神,令人渾身發(fā)寒。
雨越下越大,閃電不時將大地轟白,洪雷震得車身發(fā)顫,車窗玻璃上的水珠滾滾而落。
車門大開,司機遲遲不出現,寒風掃進車里,讓衣服濕透的辛以瞳瑟瑟發(fā)抖。邊媛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沖鋒衣對她道:
“你把濕了的外衣脫了吧,直接穿上這件。這么冷的天你再吹會兒風準得感冒。”她把沖鋒衣蓋在辛以瞳肩上就要去關車門,就在車門要關上的一剎那,忽然一只手對著她掏了過來。邊媛立即往后躲,那只手沒碰著她,扒著車門“嘩啦”一聲用力把門重新打開。
全車人都看向上車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手中一把破傘壞了兩個邊,合傘時一溜的雨水和傘面一同滑到地上,光禿禿的傘架清晰可見。
男人將傘用力甩了甩,雨水濺了邊媛一身。他一點要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兇悍地對邊媛說:“別瞎幾吧亂動,坐著去?!?/p>
邊媛不想和這人正面沖突,坐了回去。那男人擼了一把毛刺短發(fā),把雨傘往前一丟,一手扒著駕駛位的椅背,肥胖的短腿艱難跨過發(fā)動機機箱坐到了駕駛位上。他居然是夜班車的司機。
司機坐好之后掏了煙點上,煙味很快就蔓延了整個車廂。
“買票買票!”司機粗短的手指夾著煙頭,指向懸掛在車門口的自動投幣器,這一嗓子嚷出去把睡覺的男人和坐在最后面的情侶都給吵醒了,紛紛起身塞錢。辛以瞳看他們拿了五元的紙幣塞進投幣器,她跟著投了十塊錢進去。老太太腿腳不便最后一個塞錢,司機一個個點好人頭,看錢都收齊也沒等老太太坐回去便一腳油門將車飛了出去,差點將老太太摔到車尾。
老太太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罵罵咧咧,夜班車在泥濘的土路上顛簸著,司機開得飛快,乘客好幾次原地起飛。
辛以瞳被顛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陣陣的想吐,破舊的車身每一次顛動都讓人以為它要解體。
偏偏它挺過來了……
終于從土路開上了大道,惱人的顛動終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國道的順暢。
幾乎在開上國道的一瞬間,辛以瞳覺得終于從震蕩的外太空回到了地球。
車平滑地繼續(xù)往前行駛,車窗外黑燈瞎火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聽到飽滿的雨水用力砸在車頂和車窗上的聲音。
不知道離塞口市中心還有多遠。平穩(wěn)的路況催生了睡意,也是,已經晚上十一點過半,奔波了一整日的辛以瞳的確很有理由犯困。
她捂著嘴打了個呵欠,睡意已經將她意識帶到混沌的邊界。就在她要在邊媛溫暖的沖鋒衣中睡著時,忽然司機猛踩剎車,毫無防備的她整個人飛了出去,幸好邊媛眼疾手快將她抱了個滿懷,不然這一下不知是胸口碎護欄還是護欄碎胸口。其他人就沒這么幸運了,老太太撞碎了眼鏡閃了腰,睡覺的醉漢牙磕出了血,最后排的情侶干脆抱著前滾翻了好幾圈。
“我操!”醉漢一拍椅背憤怒而起,滿嘴血破口大罵,“傻逼玩意會不會開車!給老子弄出血了!”
司機也怒了,傘都不拿拽了好幾把駕駛位的車門才將其打開,一翻身跳下去,大雨之中隱約傳來他的叫罵聲。
全車人透過模糊的車窗往外看,依稀看見被車燈照亮的狹窄山道上站著兩個人影,這兩個人站在車的正前方,一高一矮,司機正是在和他們跳腳。
“活膩了自己找個地方死!別連累老子!”
司機狂罵了一陣渾身是雨地上了車,正要再開,突然那兩人居然闖入了車中。
“嘿!你們想干嘛!”司機大叫道。
上車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非常高大強壯,目測近兩米高,站在車里要微微低下頭。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件短袖,短袖外面套了件軍綠色的羽絨服馬甲,肱二頭肌像石頭一樣硬,手里拎了個堅硬的鼠皮色暗紋皮箱,短短的頭發(fā)被淋濕反而精神地倒豎著。馬甲和寬松的褲子加在一起起碼有八個口袋,全都被塞得滿當,身后還背著雙肩包,鼓得能去炸碉堡。
那男的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國字臉,丹鳳眼,看上去英氣十足又非常嚴肅,像個軍人。
“師傅,我們去市區(qū)?!彼曇魷喓?,發(fā)音咬字像播新聞的。
“不拉不拉!下車!”司機嚷嚷著就不開車。
和那男人一起上車的女子什么也沒說,丟了一小捆紅色的東西給司機。司機低頭之前還一副隨時準備干架的模樣,看了懷里的東西再抬頭時立馬如沐春風。
“走吧?!笔嶂R尾的女人臉色不大好,弱聲說了一句后便找了座位坐下,非常篤定司機會開車拉她們。
出乎意料,那暴躁的司機什么都沒說,再次將車發(fā)動,重新上路。
高大的男人拎著箱子環(huán)視了車內一圈,和辛以瞳她們一一對視后坐到了女人身邊。他們都沒說話,只是安靜地坐著。
辛以瞳看向邊媛,相當好奇那司機怎么可能乖乖開車。邊媛神秘一笑,貼著她耳邊說道:“給了五百?!?/p>
辛以瞳“哈?”了一聲:“你眼睛這么尖?”
邊媛笑道:“可不么,對錢特別敏感,不然怎么能每次把預算做的那么精細?”
說到預算辛以瞳想起她的策劃書被邊媛以“細節(jié)模糊無法統(tǒng)計預算”的理由打回來,害她在重要晨會上臨陣磨槍這件事,望著邊媛一臉藏不住的聰穎,心中不免翻了個白眼。
夜班車繼續(xù)向塞口市中心駛去,半路上車的這一男一女安靜得仿佛消失了一般。
邊媛一直在暗暗觀察他們,目光在他們身上逗留許久,突然倒吸一口氣,“嘶”了一聲,悄聲對辛以瞳道:“你覺得那兩人面熟嗎?咱們是不是見過?”
辛以瞳聽到她這話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兩人和她們一個公司的,當邊媛提醒“你看那皮箱”時,辛以瞳猛然想起這皮箱她見過。
見過?在哪里見過?
對,在高鐵上,那個邋遢的臟男人拎著它狠狠地撞到了她的腦袋。
這一男一女的確也是車廂中的乘客。他們也下車了?
“皮箱上有血?!边呮掳蛋到辛艘宦?,辛以瞳立刻聚焦過去,之間皮箱表面的暗紋中有一些暗紅色的血沒有被大雨洗刷,殘留了下來。
她們兩人默默對視一眼,腦海中分別上演車廂內血腥場面,剛剛才暖和一些的身子又開始發(fā)涼。
“嘿!”
醉漢一聲爆呵驚得辛以瞳差點原地跳起來。
醉漢嘴上的血被他自己胡亂涂抹,下巴上一片血紅,他一掌拍在高大的男人肩膀上,挑釁道:“怎么著?裝死是吧?爺這牙都被你撞斷了,你一聲不吭沒事兒人一樣?錢和女人,你挑個賠!”他指著臉色慘白的馬尾女子說道。
馬尾女子手壓在腹部,輕飄飄地看了醉漢一眼,細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便移開了目光重新閉上眼,仿佛沒看見他似的,無比輕蔑。醉漢怒不可遏,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想將他拎出來,司機喊道:
“要打出去打!”
醉漢大叫:“不想挨揍閉嘴!”
馬尾女子瞇著眼皺著眉,小聲地說了一聲:“江風……”
那高大的男人名叫江風,衣領已經被粗魯地扯亂,但和醉漢的怒不可遏相比,從他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情緒波動。
“不用擔心,曲靈?!苯L道,“你別動?!?/p>
醉漢咧開嘴露出一排沾血的黃牙:“想逞英雄?給你說,今天這筆賬……”
醉漢這話還未說完,只見江風肩膀猛地一顫,根本沒看清他拳頭的來勢,醉漢的話和鼻梁一并被打斷。醉漢連退數步都沒能站穩(wěn),直接坐倒在座位上整個人都還在發(fā)懵。鮮血迅速從他鼻子里流出來,把他胸前的衣服染得通紅。
醉漢緩了緩才感覺到疼,摸了一把鼻子,滿手的血。
“我操……”醉漢雙眼瞪圓了想和江風拼命,江風把箱子交給曲靈,舉起雙拳分明是一副專業(yè)拳擊的姿勢。醉漢氣瘋了也不管用肉眼就能看出來自己和對方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他就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居然一句不啰嗦上來就動手的兔崽子,大喊著撲上去要拽住對方。江風一米九九的個子臂展兩米多,醉漢指尖離他還有一大截的距離,他一拳過去又中鼻子,可怕的骨碎聲再起,醉漢飛到了老太太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