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上司又掛了》 章節(jié)介紹
《我家上司又掛了》是當(dāng)代作家歐吃傘的一部佳作,在歐吃傘的筆下,故事富有情感而又真實,人物(辛以瞳邊媛)形象而又傳神,讓人讀來津津有味!《我家上司又掛了》第7章內(nèi)容介紹:“辛總?!备哞F停靠在一處郊外小站,有人下車抽煙,邊媛忽然拉了她一把?!霸?........
《我家上司又掛了》 第七章 在線試讀
“辛總。”
高鐵??吭谝惶幗纪庑≌荆腥讼萝嚦闊?,邊媛忽然拉了她一把。
“怎么?”辛以瞳迷迷糊糊地剛有點睡意便被她叫醒了。
“你跟我來。”邊媛神神秘秘地要拉她下車,不顧她難以置信的目光,連帶著行李箱也一起搬了下來。
兩人站在空曠寒冷的站臺上,昏暗的燈光在黑夜中辟出一塊明亮的安全區(qū)域,“塞口”兩個字浮在空中,鐵道頭尾延伸之處是無法看清的寒夜。
站臺工作人員吹響口哨,列車馬上就要再次發(fā)車了,所有乘客都滅了手中的煙頭往車里走。
辛以瞳見邊媛一直在尋找警惕著什么,提醒她該上去了,邊媛卻拉住她,非常嚴肅地盯著她的雙眼道:“你真的要上去嗎?我非常不安,我覺得這趟高鐵很怪?!?/p>
“怪?”
“嗯?!边呮曼c點頭,目光沿著車身往前方望去。站臺上的工作人員在催促她們:
“開車了!快上車!”
車門即將合上,辛以瞳更著急了,問邊媛:“你到底想說什么?”
邊媛也顯得有些慌忙:“我……不太確定,但出發(fā)之前我這里就很難受?!彼终茐涸谧笮厍坏奈恢蒙希脸恋睾舫鲆豢跉?,辛以瞳這才發(fā)現(xiàn)她渾身僵硬得可怕,緊緊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指骨已經(jīng)發(fā)白。
“你還記得嗎?來的路上我問你以前是練什么的,你說射箭,之后你回答了我什么?”邊媛的語氣幾近逼問。
辛以瞳沒說話,滿臉的懷疑。
“你說你不喜歡戶外運動!”邊媛幾乎喊了出來。
“所以呢?”
“你為什么說這句話?你不覺得奇怪嗎?”
辛以瞳皺著眉搖搖頭:“我不明白?!?/p>
“戶外運動!”邊媛點出重點,“關(guān)戶外運動什么事?對,戶外運動是我的愛好,可我完全沒提到過,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歡戶外運動而且打算邀請你下周末一起去的?”邊媛點著自己的腦袋,“邀請你的想法還在我腦海中你就已經(jīng)拒絕我了,為什么,因為這一切曾經(jīng)發(fā)生過!”
“發(fā)生過?”辛以瞳難以置信。
“我不確定……但我覺得我們不該上去?!边呮路啪徚苏Z氣,辛以瞳開始回想,表情里寫滿了不可思議卻無法否認,邊媛道,“昨晚我做了個可怕的夢?!?/p>
“夢?”
“嗯?!边呮履抗馐栈貋?,落在辛以瞳的眼眸里,讓辛以瞳心中莫名的恐慌放大了無數(shù)倍。
“我跟你說件事,你別害怕?!边呮聹喩磔p輕地發(fā)顫,但她還是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我夢見我和你,還有全車的人都死在了高鐵上。你可能會覺得不過就是個夢,干嘛當(dāng)真,可是那個拿皮箱的男人,咱們身后打牌的大學(xué)生,你斜對面的孕婦……他們都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還記得那個打到你的皮箱嗎?我知道它會撞到你,而且那男人會一句道歉也沒有揚長而去。當(dāng)我看到那個男人出現(xiàn)時他還什么也沒做,可我已經(jīng)憤怒了起來,果不其然……我并不認識他們,可是我夢到了他們,就連座位都一樣。”邊媛放開了拉桿向前一步,雙臂緊緊扣住辛以瞳的肩膀,眼里閃著讓人害怕的光。
“全都死了,整個車廂里都是血。”
辛以瞳本能地掙開她,大大地后退一步,兩人就在寒風(fēng)中彼此對望。
邊媛的臉變得很陌生,巨大的恐懼籠罩著辛以瞳,如同堅固的鐵鎖將她捆得一絲都無法動彈。
“嘿!那兩位女士!”工作人員發(fā)出最后的警告嚇了她一跳,“你們在做什么?上車嗎?還是出站的?車馬上要開了!”
辛以瞳拉住自己的行李箱,一步步往車門的方向后退。
“邊總。”她說,“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焐宪嚢?。”
邊媛聽到她這么說,如同鼓脹的氣球被瞬間扎破,整個人塌了下去,無可奈何地站在原處。
“你不上來嗎?”辛以瞳站在車門里問她,“這是今天最后一趟回L城的高鐵了。你確定要因為一個夢留下?”
邊媛安靜地看著她,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問邊媛:“女士,您上車嗎?”
邊媛目光就沒從辛以瞳身上移開,堅定道:“不上?!?/p>
工作人員推了推帽檐,納悶地看了她一眼道:“那您往后站,開車了?!惫ぷ魅藛T上了車站到辛以瞳身邊。
“滴——滴——”
高鐵發(fā)出最后一次關(guān)門警示,辛以瞳看著車外的邊媛,一顆心竟猛然狂跳起來。
邊媛或許是對的,可怕的似曾相識并不只困擾著她一個人……
就在車門要合上的那一刻,邊媛大喊道:
“下來!”
在她這一聲呼喊中辛以瞳瞬時理清了思緒,害怕的情緒在她后背上猛推了一把,她居然撇下了行李箱,在車門合上的最后一刻一個健步飛了出去,撞進邊媛的懷中,兩個人差點兒一齊滾到地上。
車門合上,隔著車窗看那工作人員如同吞了蒼蠅似的看著她們。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高鐵緩緩駛出了站臺,消失在黑夜中。
緊繃了許久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邊媛像擁著無比珍貴的寶貝一般用力抱著辛以瞳,自己都不知目的地笑了許久。辛以瞳有些尷尬地輕輕推開她,也是為了調(diào)節(jié)氣氛,半開玩笑道:“邊總,我行李都落車上了,你看著怎么幫我找回來。還有啊,今晚我們是回不去L城了,荒郊野嶺的怎么找地方?。空业骄频暌驳冒凑粘霾罱o我報銷了啊。”
邊媛哈哈笑道:“行,行,當(dāng)然!這兒雖然偏僻了點但好歹也是車站,出去肯定能找到出租車?!?/p>
“還有我得請假,聽你的話受驚過度,得緩兩天?!?/p>
邊媛繼續(xù)大笑,一口答應(yīng)下來。
辛以瞳不知為何自己要和邊媛一起瘋,她不該這么沖動,明天還要上班,巡柜結(jié)束之后還有很多的工作等著她,最明智的做法應(yīng)當(dāng)是撇下突然神經(jīng)質(zhì)的邊媛回到安全的家中。
她一定不會承認,正是因為邊媛的堅定讓她害怕了,害怕邊媛說的是真的,害怕那趟高鐵不會將她帶回家,而是將她帶向永恒的死亡。
兩人一人拉著一個行李箱走向站臺出口。出站口幽藍色的指示牌高高懸掛在前方,站臺上寂靜無聲,一個人影都沒有。
“奇怪?!边呮虑昂罂戳丝?,“為什么只有我們倆?”
辛以瞳也隨著她的目光左右張望:“大概都出站了吧?!?/p>
“……”邊媛不說話,一直往回看,想要發(fā)現(xiàn)誰藏在黑暗中鬼祟地跟蹤著她們。
“你別這樣好嗎邊總,本來氣氛就夠恐怖的,你這看來看去的更可怕了?!毙烈酝曛觳?,想將寒冷和恐懼引起的雞皮疙瘩給搓回去。
邊媛盡量緩和著氣氛,一直保持著微笑:“我這不在給辛總當(dāng)小衛(wèi)兵么?要有什么動靜我一嗓子嚎出來,辛總踢了高跟鞋就跑,千萬別猶豫?!?/p>
辛以瞳也笑了起來:“估計沒被什么動靜嚇著,得被你一嗓子嚇脫了形?!?/p>
兩人互相調(diào)笑盡量不去自己嚇自己,當(dāng)她們走到出口時,往地下通道看了一眼,兩個人立即愣住了。
地下通道沒有燈,只有墻角一塊小小的“緊急出口”標示散發(fā)著可憐的綠光,映照出一星半點的骯臟地面。站臺上的燈光只能照亮離她們最近的三四節(jié)臺階,再往下的整個通道都被黑暗吞噬,什么都看不見。
辛以瞳和邊媛互相對望了一眼,都覺得后背發(fā)涼,兩人站在原地誰也不敢下去。
“怎么回事?!毙烈酝叩脚_階的最左邊,打算從斜角往里望,能看到更多的區(qū)域。但目所能及的區(qū)域都陷在黑暗中,通道前方并沒有燈光的蹤跡。
“燈壞了?好像只有這一個通道出站?!毙烈酝h處眺望,并沒有看見高鐵站的站牌,這本就很古怪。她望向邊媛,邊媛也趴在對角看了一會兒,沉默了片刻忽然將行李箱放平在地,打開箱子拎了個工具箱出來。
辛以瞳驚訝地看著邊媛從工具箱中掏出一把迷你手電筒,邊媛說:“我先下去看看,你在這兒等我。”
“你自己去?”辛以瞳立即拉住她,“不行,黑燈瞎火的你自己下去不害怕嗎?萬一有危險怎么辦?我跟你一起下去?!?/p>
“我自己去?!边呮聰r下她,“還是跟之前說的一樣啊,有什么不對勁我嚎一嗓子你立即跑?!?/p>
“別說了?!毙烈酝刹幌胍恢倍甲霰槐Wo的對象,她先一步往通道下走去,“如果真有事我一個人也逃不走,你看這站臺沒遮沒攔的,大晚上我能去哪兒?一起去看看吧,咱們別自己嚇自己了,說不定就是燈壞了而已?!?/p>
辛以瞳并不算個膽子大的人,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讓人看輕她。不過爭強好勝之心有時候分外管用,比如當(dāng)下。她先邊媛一步往通道里走去,邊媛緊跟在她身后拿著手電筒往里照。
這種戶外LED專業(yè)手電筒穿透性極強,邊媛身為戶外運動愛好者沒少制備這些專業(yè)設(shè)備,這把手電筒小小一支身價不菲,性能也無比強大。這次出差當(dāng)然只是為了工作,可出發(fā)前收拾行李時不知為何心神不寧,躊躇了半天,將一整個工具箱都塞進行李,這才踏實了一些。
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
兩人一前一后手牽在一起相互壯膽,當(dāng)她們小心翼翼地觸到臺階盡頭,試探出一片平地時,邊媛轉(zhuǎn)動手電筒的方向往通道深處照去時,兩人雙手一緊,面如死灰地定在了原地。
通道一眼望不到盡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沒有人沒有光沒有任何動靜,如同一片不存在的空間。照理來說通道自然是要通往另一頭的到達大廳,這通道能有多長?為什么看不到到達大廳的燈光?難道到達大廳也沒有燈?
更讓她們不能理解的是,當(dāng)邊媛的手電筒照向黑暗深處強光竟一去不返,如同照向深淵。
辛以瞳和邊媛面面相覷。
辛以瞳道:“咱們還往前走嗎?”
邊媛明白手電筒的穿透力,不可能輕易被吞,現(xiàn)在這等情況看來,恐怕通道比她們想的要長得多。
“不走的話咱們要在這站臺過夜嗎?可能前面有轉(zhuǎn)彎光才過不來?!边呮抡f得合情合理,她拿手電筒在黑暗中晃了晃,從地面掃向四周,奇怪的是,即便離她最近的墻壁和腳下的地面都沒能照亮。
多虧邊媛是一個人走南闖北慣了的,雖然那個不祥之夢讓她分外不適,可歸根究底她并不相信也不畏懼鬼神,比在城市里生活的大多數(shù)人膽子都大一些。傳統(tǒng)的唯物主義理論是支撐她獨自踏上旅途的基礎(chǔ)條件,半夜獨自穿越深山、踏過墳地,這些事兒對她而言稀松平常。
“喂!等會兒!”辛以瞳見她居然二話不說走進了黑暗之中,急忙跟了上去,“你就這樣進去了?”她開口之后猛然聽見自己的聲音被空曠的通道放大,惹得一陣心驚肉跳,趕緊放低了聲音,貼在邊媛身邊小聲道,
“不怕里面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如果真有東西,咱們在這兒也能聽到動靜了,你聽著什么了嗎?里面特別安靜。我覺得沒事,不然這樣你在這兒等著我,我去探探路就回來。走出通道應(yīng)該會找到值班的工作人員?!边呮碌皖^看了一眼夜光手表,現(xiàn)在不過晚上十點十分,又不是午夜,按理來說不該這么安靜。不知道到達大廳那邊是什么情況,但她知道,如果真有什么事將發(fā)生,開放式的站臺恰恰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你確定要到對面去嗎?”辛以瞳再次向她確認。
“嗯,可能是電力系統(tǒng)出了問題。記得咱們在高鐵上那次搖晃么?還有燈光閃爍,有可能是B城和L城這整條線的高鐵電力系統(tǒng)故障?!边呮骆?zhèn)定道。
“整條線……”辛以瞳重復(fù)著她的話,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跟著她一同往前走。邊媛看出了她的堅持,不再說什么,牽起辛以瞳的手,給她一些安全感,兩人并肩在黑暗之中小心摸索,慢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