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語樂文學(xué)網(wǎng) > 沉溺月色時 > 【女頻】《沉溺月色時》最新章節(jié)第2章在線閱讀

【女頻】《沉溺月色時》最新章節(jié)第2章在線閱讀

2025-07-18 11:49:49 作者:知念鴨
  • 沉溺月色時 沉溺月色時

    雨絲敲打著落地窗,將城市的霓虹暈成一片模糊的光斑。綏月坐在玄關(guān)的地毯上,指尖夾著支細(xì)長的煙,煙霧裊裊漫過她眼尾的朱砂痣。面前跪著三個男人——沈硯的金絲眼鏡碎在腳

    知念鴨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總裁
    立即閱讀

《沉溺月色時》 章節(jié)介紹

作者知念鴨的《沉溺月色時》是一部優(yōu)秀的網(wǎng)絡(luò)小說,在同類小說排行榜中穩(wěn)居前列,深受廣大讀者朋友的喜愛?!冻聊缭律珪r》第2章簡介:沈硯沒開門,語氣冷了幾分:“綏月在休息,不方便見客。”“是嗎?”溫敘言的目光越過他,似乎想往屋里看,聲音卻依舊溫柔.........

《沉溺月色時》 第2章 在線試讀

沈硯沒開門,語氣冷了幾分:“綏月在休息,不方便見客?!?/p>

“是嗎?”溫敘言的目光越過他,似乎想往屋里看,聲音卻依舊溫柔,“可我昨晚給她發(fā)消息,她說今天早上想吃我做的蓮子羹?!?/p>

兩人的對話隔著一扇門,卻已經(jīng)彌漫開硝煙味。綏月在餐廳聽得清楚,放下牛奶杯,懶洋洋地開口:“沈硯,讓他進(jìn)來吧。”

沈硯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不情愿,卻還是拉開了門。

溫敘言走進(jìn)來,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綏月身上,看見她穿著男人的襯衫,眼底的溫柔晃了晃,隨即又恢復(fù)如常,仿佛什么都沒看見。

“月月,看你昨晚沒睡好,給你燉了蓮子羹,安神的?!彼驯赝胺旁诓妥郎?,打開時,清甜的香氣立刻彌漫開來,“快趁熱吃。”

綏月還沒說話,沈硯已經(jīng)開口:“她剛喝了牛奶,怕是吃不下了?!?/p>

“沒關(guān)系,”溫敘言笑,看向綏月,眼神帶著縱容,“放著晚點吃也行?!彼f著,目光掃過餐桌,落在那盤有點焦的煎蛋上,笑意更深了些,“沈總看來不太擅長這個?!?/p>

這話帶著點不動聲色的挑釁。沈硯的臉色沉了沉,剛想開口,被綏月打斷了。

“敘言哥有心了。”她拿起勺子舀了口蓮子羹,入口清甜,溫度剛好,“很好吃?!?/p>

溫敘言的眼睛亮了亮,像得到了夸獎的孩子:“你喜歡就好?!?/p>

沈硯坐在旁邊,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互動,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溫敘言那副溫和無害的樣子,竟然這么刺眼。

綏月像是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流,一邊吃著蓮子羹,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敘言哥今天不上班?”

“上午沒門診?!睖財⒀栽谒磉呑?,距離不遠(yuǎn)不近,剛好能看清她發(fā)梢的卷,“順便過來看看你?!?/p>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帶著毫不掩飾的溫柔,甚至比昨晚沈硯的兇狠更讓人難以招架。綏月的動作頓了頓,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忽然笑了:“敘言哥對我真好?!?/p>

這話說得輕飄飄,卻像根羽毛,搔在兩個男人的心尖上。

沈硯站起身:“我去換衣服,先去公司了?!彼恼Z氣聽不出情緒,轉(zhuǎn)身時,腳步卻比平時快了些。

溫敘言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轉(zhuǎn)頭看向綏月時,又恢復(fù)了那副溫柔的樣子:“月月,昨晚……沒睡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肩頭的紅痕上,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綏月放下勺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笑容玩味:“托沈總的福,睡得很好?!?/p>

溫敘言的手攥緊了保溫桶的提手,指節(jié)泛白,臉上卻依舊笑著:“那就好?!?/p>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來,落在餐桌上,照亮了空氣中浮動的塵埃,也照亮了三人之間無聲的拉扯。

沈硯換好衣服出來時,看見溫敘言正低頭和綏月說著什么,她笑得眉眼彎彎,陽光落在她臉上,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忽然不想走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

“我走了。”沈硯拿起公文包,目光落在綏月身上,“晚上……我來接你?”

綏月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溫敘言,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再說吧?!?/p>

沈硯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公寓。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他清晰地聽見溫敘言的聲音傳來,溫柔得能滴出水:“月月,我陪你去買件新裙子吧?”

他的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沒回頭,大步走進(jìn)了電梯。

電梯下降的數(shù)字跳得很快,像在催促他逃離。沈硯靠在轎廂壁上,閉上眼睛,腦海里卻全是綏月穿著他的襯衫,對溫敘言笑的樣子。

他忽然意識到,這場以“失眠”開始的交易,從一開始就不是他能掌控的。

而那個看似溫順的溫敘言,恐怕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獵物與獵手的游戲,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5修羅場與掌心痣

沈硯的車剛駛出公寓樓下的巷子,綏月的手機(jī)就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陸徹”兩個字,黑得像淬了毒的冰。綏月看著那名字,指尖在屏幕上懸了兩秒,劃開了接聽鍵。

“在哪?”陸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慣有的冷硬,背景里似乎有風(fēng)聲。

“沈硯這兒?!苯椩抡f得直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鎖骨處的朱砂痣,“陸總想找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一聲低笑,笑聲里淬著冰碴:“綏月,你就這么缺男人?”

“總比陸總對著空氣發(fā)脾氣強(qiáng)。”綏月靠在沙發(fā)上,長腿搭在茶幾邊緣,襯衫下擺往上縮了縮,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腰腹,“沒事我掛了?!?/p>

“別掛?!标憦氐穆曇艉鋈怀料聛?,帶著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我在你公寓樓下,限你半小時內(nèi)出現(xiàn)?!?/p>

綏月挑眉:“我憑什么聽你的?”

“就憑……”陸徹頓了頓,聲音里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偏執(zhí),“我手里有你想要的東西?!?/p>

綏月的眼神冷了冷。她知道陸徹說的是什么——當(dāng)年母親留下的那份信托文件,被他以“代為保管”的名義攥在手里,遲遲不肯給她。

“等著?!彼龗炝穗娫挘鹕頃r,溫敘言已經(jīng)站在了她面前。

“要走?”他的語氣依舊溫柔,目光卻落在她攥緊的手機(jī)上,“陸徹找你?”

“嗯?!苯椩聸]避諱,“有點事?!?/p>

溫敘言彎腰拿起沙發(fā)上的絲絨裙,遞到她面前:“我?guī)湍阏壹馓??外面風(fēng)大。”

“不用。”綏月接過裙子,轉(zhuǎn)身往臥室走,“你先回吧,敘言哥?!?/p>

溫敘言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的溫柔漸漸沉下去,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他沒動,只是輕聲說:“我等你回來?!?/p>

綏月的腳步頓了頓,沒回頭,徑直走進(jìn)了臥室。

換好裙子出來時,溫敘言還在客廳里站著,像尊不會動的雕塑。晨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溫和的輪廓,可綏月總覺得,那溫和的面具下,藏著什么她看不懂的東西。

“走了?!彼闷鸢?,走到門口換鞋。

溫敘言忽然上前一步,伸手幫她理了理微亂的發(fā)絲,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她的耳垂:“小心點,陸徹那個人……”

“我知道。”綏月避開他的手,拉開門,“謝了。”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溫敘言臉上的溫柔徹底褪去。他走到餐桌旁,看著那碗幾乎沒動的蓮子羹,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發(fā)出規(guī)律的輕響,眼底的偏執(zhí)像藤蔓一樣瘋長。

綏月,你只能是我的。

***綏月剛走出公寓樓,就看見那輛扎眼的黑色賓利。陸徹倚在車邊,穿著黑色風(fēng)衣,領(lǐng)口敞開,露出里面深色的襯衫,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看見她出來,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頸間——那里還殘留著淡淡的紅痕,是沈硯昨晚留下的。

“看來沈硯把你喂得很好。”陸徹的聲音冷得像冰,伸手就想去拽她的手腕。

綏月側(cè)身避開,語氣冷淡:“東西呢?”

陸徹冷笑一聲,打開車門:“上車再說。”

綏月沒動:“我沒時間陪你耗。”

兩人僵持在原地,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味。路過的行人忍不住回頭看,大概是覺得這對男女的氣場太過詭異——一個美得像妖精,一個冷得像冰山,卻偏生有種說不出的糾纏感。

就在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兩人旁邊。車窗降下,露出沈硯輪廓分明的側(cè)臉。

他竟然沒走。

“上車?!鄙虺幍哪抗饴湓诮椩律砩希Z氣平淡,卻帶著不容錯辨的護(hù)意,“我送你?!?/p>

陸徹的臉色瞬間沉到了底:“沈硯,這沒你的事?!?/p>

“她現(xiàn)在和我在一起?!鄙虺幹币曋?,眼底的溫和早已褪去,只剩下商人的銳利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占有欲,“你說有沒有我的事?”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火花四濺,幾乎要把空氣點燃。

綏月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場面,忽然笑了。她走到沈硯的車邊,沒拉車門,反而轉(zhuǎn)身看向陸徹,語氣漫不經(jīng)心:“陸總要是拿不出東西,我可就走了。”

陸徹死死盯著她,又看了看沈硯,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在壓抑怒火。幾秒后,他從風(fēng)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扔了過去。

“拿著滾?!彼穆曇魡〉脟樔?。

綏月伸手接住,指尖觸到信封的厚度,勾了勾唇角。她沒看陸徹,轉(zhuǎn)身拉開沈硯的車門,坐了進(jìn)去。

“開車?!彼龑ι虺幷f,語氣自然得像在吩咐自己的司機(jī)。

沈硯沒多問,發(fā)動車子,平穩(wěn)地匯入車流。后視鏡里,陸徹的身影越來越小,像尊被遺棄的雕像,周身的戾氣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

“他沒為難你吧?”沈硯忽然開口,目光落在她握著信封的手上。

“沒有?!苯椩麓蜷_信封,里面是幾份文件,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是母親年輕時的樣子,笑得溫柔。她的指尖輕輕拂過照片,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沈硯沒再說話,安靜地開車。車廂里很靜,只有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的微風(fēng)聲,和她偶爾翻動紙張的輕響。

過了很久,綏月才把文件收好,看向窗外:“在這停吧。”

沈硯依言停車,看著她推門下車,忽然開口:“晚上……”

“不用等我?!苯椩麓驍嗨?,關(guān)車門的動作頓了頓,又補(bǔ)充了一句,“溫敘言還在我公寓?!?/p>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巷口,沒回頭。

沈硯坐在車?yán)?,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指尖狠狠攥住了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連帶著呼吸都亂了節(jié)奏。

他知道綏月是故意的。故意說溫敘言在等她,故意看他失控的樣子。

可他偏偏就吃這一套。

手機(jī)在這時震動了一下,是助理發(fā)來的消息,提醒他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沈硯深吸一口氣,發(fā)動車子,卻沒往公司的方向開,而是繞了個彎,駛向了綏月公寓所在的小區(qū)。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許只是想確認(rèn),溫敘言是不是真的還在那里。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的隱蔽處,沈硯抬頭望去,能看見綏月房間的窗戶。窗簾拉著,看不清里面的動靜。

就在這時,他看見溫敘言從公寓樓里走了出來。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步履從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像是剛完成了什么滿意的事。

沈硯的心臟猛地一沉。

他看著溫敘言開車離開,又在樓下等了很久,直到夕陽把天空染成橘紅色,綏月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巷口。

她一個人走出來,背著光,看不清表情。走到樓下時,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忽然抬頭,目光精準(zhǔn)地落在了沈硯的車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沈硯的呼吸漏了一拍。

綏月站在原地,看了他幾秒,忽然笑了。那笑容在夕陽下亮得驚人,像淬了火的朱砂,勾得人心臟發(fā)緊。

她轉(zhuǎn)身,沒朝他走來,而是走向了小區(qū)門口的便利店。

沈硯坐在車?yán)?,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被她牢牢攥在手心的木偶,她往東,他不敢往西。

這場游戲,他好像從一開始,就輸?shù)脧氐住?/p>

可為什么……心里卻沒有絲毫不滿,反而有種隱秘的、近乎病態(tài)的滿足?

沈硯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勢在必得的偏執(zhí)。

沒關(guān)系,輸了開局,他可以贏回結(jié)局。

綏月,你等著。

6試探與沉淪的邊界

綏月從便利店出來時,手里多了支冰棒,草莓味的,甜膩的香氣混著晚風(fēng)飄過來。

她沒看沈硯的車,徑直往公寓樓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在敲打著某種節(jié)奏。

身后的車果然跟了上來,停在她身邊。車窗降下,沈硯的側(cè)臉在暮色里顯得有些模糊,只有眼底的光,亮得驚人。

“上車?!彼f,語氣比下午柔和了些,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綏月舔了口冰棒,冰涼的甜意在舌尖化開:“沈總不用上班?”

“推了。”沈硯的目光落在她沾著糖霜的唇角,喉結(jié)滾了滾,“我送你上去?!?/p>

“不用?!苯椩峦笸肆瞬剑荛_他探過來的手,“沈總該知道,我們只是交易?!?/p>

“我知道?!鄙虺帥]再堅持,只是看著她,“但我想多待一會兒?!?/p>

他的語氣很坦誠,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示弱,和昨晚那個在床上強(qiáng)勢主導(dǎo)的男人判若兩人。綏月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大概是又沒休息好,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沈總這是……上癮了?”她湊近車窗,冰棒的甜香飄進(jìn)車?yán)?,“對我這個人,還是對‘能睡著’這件事?”

沈硯的呼吸一滯,沒回答,只是伸手,指尖輕輕擦過她的唇角,把那點糖霜蹭掉了。他的指尖帶著薄繭,觸感有些粗糙,卻燙得她肌膚發(fā)麻。

“有區(qū)別嗎?”他低聲問,目光膠著在她的唇上,“只要是你就好。”

綏月笑了,直起身,往后退了幾步:“晚安,沈總?!?/p>

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公寓樓,沒再回頭。

沈硯坐在車?yán)铮粗纳碛跋г陔娞菘?,才緩緩收回目光。指尖還殘留著她唇角的溫度,甜得發(fā)膩,卻又帶著致命的誘惑。

他拿出手機(jī),給助理發(fā)了條消息:【查一下溫敘言和綏月的過去。】

有些事,他必須知道。

***綏月回到公寓時,客廳的燈是暗的。她以為溫敘言已經(jīng)走了,剛想開燈,就被人從身后抱住了。

熟悉的消毒水混著雪松的香氣,是溫敘言。

“月月,你回來了。”他的聲音貼在她的頸窩,帶著點潮濕的熱意,“我等了你很久?!?/p>

綏月的身體僵了僵,沒掙扎:“敘言哥怎么還沒走?”

“想多陪陪你。”溫敘言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臉頰蹭著她的發(fā)頂,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稀世珍寶,“陸徹沒對你做什么吧?”

“沒有?!苯椩罗D(zhuǎn)過身,推開他一點距離,“文件拿到了,謝謝關(guān)心?!?/p>

溫敘言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里還殘留著草莓冰棒的甜香。他忽然傾身,想吻她,卻被綏月偏頭避開了。

“敘言哥,”綏月的語氣淡了些,“很晚了。”

溫敘言的動作頓住,眼底的溫柔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潛藏的偏執(zhí)。他看著她,看了很久,忽然笑了:“是我唐突了?!?/p>

他轉(zhuǎn)身去開燈,暖黃的光線瞬間灑滿客廳。綏月這才發(fā)現(xiàn),餐桌上擺著幾道菜,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做好沒多久。

“知道你沒吃晚飯,做了點你愛吃的?!睖財⒀缘恼Z氣又恢復(fù)了溫和,像剛才那個失態(tài)的人不是他,“快嘗嘗?!?/p>

綏月看著桌上的菜——松鼠鱖魚、清炒蝦仁、冬瓜排骨湯,全是她小時候愛吃的。心里忽然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溫敘言總是這樣,用最溫柔的方式,一點點滲透她的生活,讓她習(xí)慣他的存在,依賴他的好。

“謝謝敘言哥?!彼?,拿起筷子。

溫敘言坐在她對面,安靜地看著她吃,眼神專注得像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他沒動筷子,只是偶爾給她夾菜,動作自然又親昵。

吃到一半,門鈴響了。

綏月的動作頓住,溫敘言的臉色也微不可查地變了變。

“我去開門?!睖財⒀云鹕?,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門打開,外面站著的果然是沈硯。他手里提著個紙袋,大概是剛從什么地方過來,襯衫的領(lǐng)口有些凌亂。

“我來送點東西?!鄙虺幍哪抗庠竭^溫敘言,落在餐桌旁的綏月身上,“給綏月的?!?/p>

“月月已經(jīng)要休息了,有什么東西明天再說吧?!睖財⒀該踉陂T口,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敵意。

“這東西,必須現(xiàn)在給她?!鄙虺帥]退讓,目光直視著他,“溫醫(yī)生,麻煩讓讓?!?/p>

兩個男人又一次對峙起來,空氣中的火藥味幾乎要爆炸。

綏月放下筷子,懶懶地開口:“讓他進(jìn)來吧,敘言哥?!?/p>

溫敘言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不情愿,卻還是側(cè)身讓開了。

沈硯走進(jìn)來,把紙袋放在餐桌上,打開——里面是一盒草莓蛋糕,和綏月剛才吃的冰棒一個牌子,上面還插著根小小的蠟燭。

“看你吃了草莓冰棒,猜你喜歡這個。”沈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平淡,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討好,“剛買的,還新鮮?!?/p>

溫敘言的臉色沉了沉,沒說話。

綏月看著那盒蛋糕,忽然笑了:“沈總倒是有心?!彼闷鸩孀?,挖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甜膩的奶油在舌尖化開,“味道不錯?!?/p>

沈硯的眼底瞬間亮了亮,像得到了夸獎的孩子。

溫敘言看著這一幕,放在身側(cè)的手悄悄攥緊了,指節(jié)泛白。他忽然開口:“月月胃不好,晚上不能吃太甜的,我去給你倒杯溫水。”

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背影看起來有些僵硬。

沈硯在綏月身邊坐下,目光落在她吃蛋糕的側(cè)臉上,喉結(jié)滾了滾:“還想吃什么?我明天給你買?!?/p>

“不用了?!苯椩路畔虏孀?,擦了擦嘴角,“沈總該回去了?!?/p>

“再待一會兒?!鄙虺幍恼Z氣帶著點固執(zhí),“就一會兒?!?/p>

他的目光太燙,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望,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掉。綏月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忽然想起昨晚他失控的樣子,和此刻的溫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沈總,”綏月忽然湊近他,聲音壓得很低,像情人間的呢喃,“你就這么離不開我?”

沈硯的呼吸一滯,沒回答,卻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燙,帶著薄繭,力道不大,卻讓人無法掙脫。

“是。”他低聲說,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離不開?!?/p>

廚房的門“咔噠”一聲開了,溫敘言端著水杯走出來,看到兩人交握的手,腳步頓了頓,眼底的偏執(zhí)幾乎要溢出來。

但他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水杯放在綏月面前,聲音溫和得像水:“月月,喝點水?!?/p>

綏月抽回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溫?zé)岬乃^喉嚨,卻壓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動。

她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一個溫柔隱忍,眼底藏著偏執(zhí);一個強(qiáng)勢直接,甘愿為她低頭。忽然覺得,這場由她主導(dǎo)的游戲,似乎正在偏離預(yù)設(shè)的軌道。

而她,好像也在這拉扯和試探中,漸漸沉淪。

“很晚了,”綏月站起身,“你們都回去吧。”

沈硯和溫敘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不甘,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沈硯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綏月一眼,目光沉沉的,像有千言萬語,最終卻只說了句:“晚安。”

溫敘言走在后面,走到門口時,忽然轉(zhuǎn)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月月,照顧好自己?!?/p>

門關(guān)上的瞬間,公寓里終于安靜下來。

綏月靠在門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和桌上剩下的半盒蛋糕、沒吃完的飯菜,忽然覺得有些累。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樓下,沈硯的車還沒走,溫敘言的車也停在不遠(yuǎn)處。兩個男人坐在各自的車?yán)?,目光都直直地望著她的窗戶,像兩尊守護(hù)的雕像,卻又帶著彼此不容的敵意。

綏月看著他們,忽然笑了,眼尾的朱砂痣在夜色里亮得驚人。

這場游戲,到底是誰在馴服誰?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互相沉淪的陷阱。

而她,甘之如飴。

7硝煙里的蜜糖

綏月的生日宴辦得不算盛大,卻請到了圈子里最惹眼的幾個人。她穿著條香檳色魚尾裙,勾勒出玲瓏的曲線,頸間戴著陸徹送的鴿血紅項鏈,耳墜卻是沈硯挑的碎鉆款——故意把兩人的禮物混搭,像在欣賞一場無聲的角力。

溫敘言來得最早,手里捧著一束罕見的藍(lán)色郁金香,花瓣上還沾著晨露?!霸略?,生日快樂?!彼鸦ㄟf給她,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她的手背,目光落在她頸間的項鏈上,眼底的溫柔淡了半分,卻沒說什么。

“謝謝敘言哥。”綏月接過花,隨手遞給旁邊的侍者,“里面坐?!?/p>

溫敘言剛走進(jìn)去,沈硯就到了。他穿著一身高定西裝,身姿挺拔,手里提著個絲絨盒子,無視周圍的寒暄,徑直走到綏月面前?!岸Y物?!彼蜷_盒子,里面是一支設(shè)計簡約的手鐲,鉑金鏈上嵌著顆鴿血紅寶石,和陸徹送的項鏈遙相呼應(yīng),卻更添了幾分低調(diào)的張揚。

“沈總倒是會投其所好。”綏月挑眉,任由他為自己戴上,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劃了一下。

沈硯的呼吸微頓,指尖在她腕間多停留了幾秒,才低聲道:“喜歡就好?!?/p>

兩人的互動落在溫敘言眼里,他端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杯壁上凝出細(xì)密的水珠。

而這場角力的另一主角,陸徹是踩著點到的。他穿著黑色襯衫,領(lǐng)口敞開兩顆扣子,帶著股桀驁的痞氣,一進(jìn)門就徑直走向綏月,無視沈硯投來的冷光,伸手?jǐn)堊∷难?,力道帶著不容錯辨的占有欲?!皦坌牵^來?!?/p>

綏月沒掙扎,反而順勢靠在他懷里,仰頭笑問:“陸總遲到了,該罰?!?/p>

“罰什么都依你。”陸徹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氣息帶著酒的烈,“包括……今晚陪我。”

沈硯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上前一步想拉開兩人,卻被溫敘言不動聲色地攔住。“沈總,嘗嘗這個香檳?”溫敘言舉著酒杯,笑容溫和,眼底卻藏著算計——他寧愿看陸徹得勢,也不想沈硯獨占綏月的注意力。

沈硯沒接酒杯,目光死死盯著陸徹放在綏月腰間的手,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綏月被夾在中間,像塊被爭搶的蜜糖,卻笑得愈發(fā)燦爛。她抬手拍了拍陸徹的手背,示意他松開,轉(zhuǎn)而走向舞池中央:“誰陪我跳支舞?”

話音剛落,沈硯和陸徹同時邁步。

沈硯的動作更快些,率先握住她的手,指尖帶著薄繭,力道卻很穩(wěn)?!拔襾??!彼穆曇舻统?,帶著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像昨晚在床上掌控全局的模樣。

陸徹被搶了先,臉色陰沉,卻沒發(fā)作,只是靠在舞池邊,端著酒杯,目光像獵鷹般盯著跳舞的兩人,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敲擊著,發(fā)出危險的節(jié)奏。

溫敘言則選了個更隱蔽的位置,安靜地看著。他注意到綏月跳舞時,腳尖總是不經(jīng)意地蹭過沈硯的鞋面,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而沈硯的手,始終規(guī)矩地放在她的腰側(cè),哪怕呼吸已經(jīng)亂了節(jié)奏,也沒敢越界——床下的溫順,和床上的強(qiáng)勢,在他身上奇異地融合。

一曲終了,沈硯剛想再說些什么,陸徹已經(jīng)走了過來,直接將綏月從他懷里拉走?!霸摀Q我了?!彼恼Z氣帶著命令,手臂卻在環(huán)住綏月時放得很輕,像是怕碰碎了她。

陸徹的舞步帶著股野勁,和沈硯的穩(wěn)重截然不同。他幾乎是將綏月圈在懷里,呼吸噴灑在她的頸窩,帶著灼熱的溫度?!绊楁溝矚g嗎?”他低聲問,指尖劃過她頸間的寶石,“比沈硯送的好看?!?/p>

“都好看。”綏月笑,故意用鞋跟輕輕踩了踩他的皮鞋,“陸總跳舞比沈總野多了?!?/p>

陸徹低笑,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床上更野,要不要試試?”

這話夠露骨,綏月卻只是挑眉,沒接話。

不遠(yuǎn)處的沈硯看得拳頭都硬了,溫敘言適時遞上一杯酒:“沈總,消消氣?!彼穆曇魷睾停瑓s帶著點挑撥,“陸徹向來這樣,月月不會當(dāng)真的?!?/p>

沈硯接過酒杯,一口飲盡,烈酒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的燥。他當(dāng)然知道綏月不會當(dāng)真,可看著她被陸徹?fù)г趹牙镄?,那種強(qiáng)烈的占有欲幾乎要把他吞噬。

這場宴會,成了三人無聲的戰(zhàn)場。

沈硯借著談生意的名義,寸步不離地守在綏月身邊,時不時為她擋酒,替她整理微亂的發(fā)絲,動作自然又親昵;陸徹則用更直接的方式——送**版的珠寶,包下整座海島的使用權(quán),用金錢和權(quán)勢宣告自己的存在感;溫敘言最隱蔽,他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在綏月需要時遞上一塊手帕,在她皺眉時送上一杯溫水,用細(xì)水長流的溫柔,一點點滲透她的注意力。

綏月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三人之間,接受沈硯的殷勤,收下陸徹的禮物,對溫敘言報以微笑,像個經(jīng)驗老道的獵手,精準(zhǔn)地拿捏著每個人的軟肋。

宴會過半,綏月去露臺透氣。剛推開玻璃門,就被人拽了過去,按在冰涼的墻壁上。

熟悉的冷冽氣息,是沈硯。

“他們對你就那么重要?”他的聲音啞得嚇人,眼底翻涌著濃烈的情緒,有嫉妒,有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綏月看著他失控的樣子,忽然覺得有趣。她抬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jié):“沈總這是……吃醋了?”

“是?!鄙虺帥]否認(rèn),呼吸灼熱地灑在她的臉上,“我吃醋了,綏月??吹侥銓λ麄冃Γ吹疥憦嘏瞿?,我恨不得……”

他沒說下去,只是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這個吻帶著壓抑了太久的渴望和憤怒,兇狠得像要吞噬,卻又在她蹙眉的瞬間,驟然放輕了力道,變成了帶著委屈的廝磨。他的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指節(jié)泛白,卻又怕弄疼她,一遍遍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肌膚。

綏月閉上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掙扎——強(qiáng)勢與隱忍,占有與克制,像兩股力量在他體內(nèi)撕扯。

就在這時,露臺的門又開了。

陸徹站在門口,看著擁吻的兩人,臉色黑得像鍋底。他沒說話,只是轉(zhuǎn)身靠在門框上,點燃了一支煙,猩紅的火光在夜色里明滅,像只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沈硯察覺到了,卻沒停,反而吻得更緊了,像是在宣告**。

綏月推了推他,沒推開,只能偏頭避開,喘著氣看向陸徹:“陸總也來透氣?”

陸徹沒理她,目光死死盯著沈硯,語氣冷得像冰:“放開她?!?/p>

沈硯也抬眼,毫不示弱地回視:“憑什么?”

“就憑我是她名義上的哥哥?!标憦仄鐭煟锨耙徊?,周身的戾氣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沈硯,別逼我動手?!?/p>

“那就試試。”沈硯將綏月護(hù)在身后,擺出了迎戰(zhàn)的姿態(tài)。

兩人劍拔弩張,空氣里的硝煙味幾乎要爆炸。

綏月忽然笑了,從沈硯身后走出來,走到兩人中間,左手挽住沈硯的胳膊,右手勾住陸徹的脖頸,踮起腳尖,在兩人臉上各印下一個輕吻。

“別吵了。”她的聲音帶著笑意,眼尾的朱砂痣在月光下亮得驚人,“壽星最大,今天聽我的?!?/p>

沈硯和陸徹都愣住了,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笑臉,眼底的怒火瞬間消了大半,只剩下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就在這時,溫敘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依舊溫柔得像春風(fēng):“月月,里面有人找你?!彼哪抗鈷哌^三人交纏的姿態(tài),眼底的偏執(zhí)藏得更深了,“是關(guān)于你母親信托的事?!?/p>

綏月的動作頓住,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她松開兩人,理了理微亂的裙擺:“我先過去?!?/p>

她走后,露臺上只剩下沈硯和陸徹。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不甘和警惕,卻最終誰也沒動手。

有些戰(zhàn)爭,不需要硝煙。

而他們都清楚,真正能贏得綏月的,從來不是拳頭。

沈硯看著綏月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忽然低聲道:“我不會讓給你的?!?/p>

陸徹冷笑一聲,轉(zhuǎn)身走向露臺邊緣:“那就各憑本事?!?/p>

夜風(fēng)吹過,帶著香檳的甜和硝煙的烈。遠(yuǎn)處的城市燈火璀璨,像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鉆。

而這場圍繞著綏月的爭奪戰(zhàn),才剛剛進(jìn)入白熱化。

溫敘言看著走過來的綏月,眼底的溫柔像水,卻在無人看見的角度,悄悄攥緊了口袋里的那份舊照片——照片上,年少的綏月站在他身邊,笑得眉眼彎彎,身后是模糊的醫(yī)院走廊。

他不會輸?shù)摹?/p>

永遠(yuǎn)不會。

8失控的夜與共沉淪

信托文件的事比想象中復(fù)雜,綏月和律師談了近兩個小時,走出書房時,宴會廳的人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

客廳里只留了盞落地?zé)?,暖黃的光打在地毯上,映出兩個沉默的身影——溫敘言坐在沙發(fā)上,指尖摩挲著空酒杯;陸徹靠在吧臺邊,側(cè)臉隱在陰影里,周身的戾氣淡了些,卻依舊帶著疏離。

聽見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

“談完了?”溫敘言起身,自然地接過她脫下的披肩,指尖擦過她的肩頸,“累了吧?我給你燉了安神湯?!?/p>

陸徹沒動,只是看著她,目光落在她微紅的眼尾:“那老東西沒為難你?”

綏月揉了揉眉心,走到沙發(fā)邊坐下,聲音帶著倦意:“沒什么,就是些陳年舊賬?!彼鲱^靠在沙發(fā)背上,閉上眼,“都坐吧,不用這么拘謹(jǐn)?!?/p>

溫敘言去廚房端湯,陸徹則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目光始終沒離開她。

湯是溫?zé)岬?,清潤的香氣漫開來。溫敘言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慢點喝,剛燉好的?!?/p>

綏月張嘴喝下,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卻沒驅(qū)散心底那股莫名的燥。她忽然覺得有些荒唐——三個為她爭得面紅耳赤的男人,此刻竟能安靜地共處一室,像守護(hù)寶藏的騎士,只是這寶藏,是她自己。

“你們……”她剛想說什么,就被溫敘言打斷了。

“月月,”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別趕我們走,好嗎?”

陸徹也開口,語氣難得地放軟:“今晚……留下我們?!?/p>

兩人的目光都帶著懇求,甚至藏著一絲卑微,和他們平日里的驕傲判若兩人。

綏月看著他們,忽然笑了,眼尾的朱砂痣在燈光下泛著妖冶的紅。她沒回答,只是伸出手,先握住了溫敘言的手腕,再抬眼看向陸徹,指尖勾了勾。

陸徹的呼吸一滯,立刻走了過來,在她身側(cè)坐下,任由她的指尖劃過他的手背。

溫敘言的心跳漏了一拍,掌心微微出汗,卻任由她握著,甚至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指,像怕她跑了似的。

落地?zé)舻墓鉂u漸暗了下去,窗外的月光趁機(jī)爬進(jìn)來,灑在三人交疊的手上,鍍上一層銀白。

溫敘言率先傾身,吻落在她的額頭,輕柔得像羽毛,帶著克制了太久的珍視。他的動作很慢,小心翼翼地,仿佛怕驚擾了什么,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fā),帶著虔誠的溫柔。

陸徹看著,喉結(jié)滾了滾,忽然伸手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吻上她的唇角。他的吻帶著股野勁,卻在觸到她微涼的唇瓣時,驟然放輕了力道,只敢用唇瓣廝磨,像頭被馴服的猛獸,將利爪藏進(jìn)了掌心。

綏月閉著眼,感受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溫敘言的吻是春日暖陽,熨帖而綿長;陸徹的吻是暗夜烈火,熾熱而洶涌。兩種氣息交織在鼻尖,像藤蔓般纏繞,將她牢牢縛在中央。

沙發(fā)很小,三人的距離被無限拉近。溫敘言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陸徹的手搭在她的腰側(cè),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裙料滲進(jìn)來,燙得驚人。

“敘言哥……”她低喚,聲音帶著點破碎的顫,指尖**溫敘言的發(fā)間,輕輕拽了拽。

溫敘言的動作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狂喜,吻得更專注了,從額頭到眉骨,再到唇角,一寸寸描摹,像在完成一件珍貴的藝術(shù)品。

陸徹看得眼紅,忽然按住她的后頸,迫使她抬頭,加深了這個吻。他的氣息帶著酒的烈,和她唇齒間的清甜混在一起,釀出危險的迷醉感。

地毯上的披肩滑落在地,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很快被更曖昧的氣息淹沒。溫敘言的手不知何時環(huán)住了她的腰,陸徹的指尖則輕輕劃過她的脊背,帶來一陣微麻的癢。

他們沒爭搶,卻又在無形中較著勁——溫敘言用溫柔圈住她的所有感官,陸徹用熾熱點燃她的每一寸肌膚,像兩股溪流,最終匯向同一片海洋。

綏月的襯衫被解開兩顆扣子,露出頸間的鴿血紅項鏈,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溫敘言的吻落在她的鎖骨處,小心翼翼地避開那顆朱砂痣,像在呵護(hù)易碎的珍寶;陸徹則咬住她的耳垂,帶著點懲罰的意味,卻在她蹙眉時,立刻放軟了力道。

夜越來越深,落地?zé)舻墓鈺灷锔又?xì)碎的塵埃,也浮動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潮。溫敘言的眼鏡滑到鼻尖,鏡片后的目光蒙著層水汽,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陸徹的黑襯衫被扯開,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上面還留著她指尖劃過的紅痕。

他們像兩頭終于找到歸宿的獸,卸下所有防備,將最柔軟的肚皮袒露在彼此面前,只為了更靠近她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綏月靠在溫敘言懷里喘息,陸徹則俯身,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呼吸灼熱得燙人。三人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急促而有力,像在奏響同一支沉淪的樂章。

溫敘言的指尖輕輕按在她的手腕上,感受著她脈搏的頻率,眼底的偏執(zhí)被滿足取代,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溫柔。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陸徹也收緊了手臂,將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動作帶著不容錯辨的占有欲,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狼狽地臣服,可對象是她,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綏月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模糊的紋路,忽然覺得有些恍惚。她原本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卻在這場失控的夜宴里,和他們一起沉淪。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變得格外明亮,透過薄紗窗簾,在三人交纏的身影上投下斑駁的影。

“累了?”溫敘言的聲音貼在她的耳邊,帶著寵溺的笑意,指尖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哄孩子。

陸徹沒說話,只是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fā)頂,動作笨拙卻真誠。

綏月沒回答,只是往溫敘言懷里縮了縮,同時也往陸徹那邊靠了靠。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地調(diào)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諝庵袕浡⒚畹暮推?,像暴風(fēng)雨后的寧靜,脆弱卻真實。

夜還很長,月光還很亮。

至于明天會怎樣?

誰在乎呢。

至少此刻,他們都擁有彼此。

這場以欲望開始的拉扯,最終在溫柔與熾熱的交織里,釀成了一杯共飲的酒,甘醇而危險,讓人明知會醉,卻心甘情愿地,一杯接一杯地沉淪下去。

9清晨的余溫和暗涌

天光透過窗簾縫隙滲進(jìn)來時,綏月是被一陣輕癢弄醒的。

溫敘言正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動作溫柔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瓷器。

他沒穿外套,白襯衫的領(lǐng)口敞開著,露出鎖骨處淡淡的紅痕——是昨夜失控時留下的印記,與他平日里清冷的氣質(zhì)格格不入,卻奇異地透著幾分煙火氣。

“醒了?”

他低頭,眼底的溫柔像浸了水的棉花,輕輕落在她臉上,“再睡會兒,還早?!?/p>

綏月沒動,目光越過他,落在身側(cè)。

陸徹還睡著,眉頭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穩(wěn)的夢,手臂卻牢牢圈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力道帶著不容錯辨的占有欲。

他的黑襯衫皺巴巴地纏在身上,領(lǐng)口的扣子崩開兩顆,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上面還留著幾道淺淺的抓痕。

一夜荒唐,此刻卻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綏月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兩個昨夜還在暗地較勁的男人,此刻竟能如此“和平”地擠在一張沙發(fā)上,只為了離她近一點。

她動了動,想抽回被溫敘言握著的手,卻被他輕輕按住了。

“別動,”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讓我再握會兒?!?/p>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帶著毫不掩飾的珍視,像在凝視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綏月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大概是一夜沒睡好,心里忽然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就在這時,陸徹也醒了。

他睜開眼,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隨即目光落在綏月臉上,眼底的睡意瞬間褪去,只剩下濃烈的占有欲。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在她頸間用力咬了一下,留下一個清晰的紅痕,像是在宣告**。

“陸徹!”綏月吃痛,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溫敘言的臉色沉了沉,伸手想拉開陸徹,語氣帶著難得的冷意:“別弄疼她?!?/p>

“滾開。”陸徹頭也沒抬,聲音啞得像含著沙,手臂收得更緊了。

眼看兩人又要起沖突,綏月皺了皺眉,抬手按住了他們的腦袋,將兩人一起推開了些。

“吵死了?!彼穆曇魩е鴦偹训你紤校瑓s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都給我安分點?!?/p>

陸徹和溫敘言都沒再動,只是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像兩只被訓(xùn)斥的大型犬,眼底有不甘,卻更多的是順從。

綏月起身時,身上的襯衫滑落肩頭,露出一片瑩白的肌膚,上面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痕跡——有溫敘言留下的溫柔吻痕,也有陸徹咬出的霸道印記,像幅混亂卻誘人的畫。

溫敘言立刻起身,拿起沙發(fā)上的披肩,小心翼翼地為她披上,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她的肌膚,引來她一陣輕顫。

“我去做早餐?!彼穆曇艋謴?fù)了溫和,卻不敢再看她,耳根微微泛紅。

陸徹也站起身,沒說話,只是徑直走向浴室,關(guān)門前,目光還死死地黏在她身上,像要把她的樣子刻進(jìn)骨子里。

綏月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兩人略顯狼狽的背影,忽然笑了。

這場由她主導(dǎo)的游戲,似乎越來越失控,卻又該死的讓人上癮。

浴室里傳來水聲,溫敘言在廚房忙碌的身影透過玻璃門隱約可見。

陽光越來越亮,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來,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食物香氣和昨夜殘留的曖昧氣息,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綏月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樓下的車位空蕩蕩的——沈硯昨晚大概是走了。

她看著空蕩蕩的車位,心里忽然泛起一絲莫名的失落,快得讓她抓不住。

“在看什么?”

陸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沐浴后的水汽,他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水珠順著緊實的肌肉滑落,沒入浴巾邊緣,帶著致命的誘惑。

綏月沒回頭:“沒什么?!?/p>

陸徹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樓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沈硯那小子,倒是識趣。”

綏月轉(zhuǎn)頭看他,忽然伸手,指尖劃過他胸前的抓痕:“陸總倒是越來越有恃無恐了?!?/p>

陸徹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眼底的占有欲幾乎要溢出來:“在你面前,不需要掩飾。”

廚房的門開了,溫敘言端著早餐走出來,看到兩人交握的手,腳步頓了頓,隨即又恢復(fù)如常,將餐盤放在餐桌上,聲音溫和:“早餐好了,過來吃吧?!?/p>

早餐很簡單,牛奶、煎蛋、三明治,卻做得精致。

溫敘言顯然很擅長這個,每樣都恰到好處,帶著家的味道。

陸徹顯然不太習(xí)慣這樣的“溫馨”,坐在餐桌旁,動作有些僵硬,卻還是乖乖地拿起了三明治。

綏月看著他們,忽然覺得這畫面有些荒誕——一個是溫柔隱忍的醫(yī)生,一個是桀驁不馴的“哥哥”,此刻卻像普通情侶一樣,陪她吃著早餐,眼底都藏著對她的渴望。

“對了,”

溫敘言忽然開口,目光落在綏月身上,“你母親的信托文件,我看了一下,有幾處需要補(bǔ)充簽字,我已經(jīng)幫你聯(lián)系好了律師,下午可以過去?!?/p>

綏月愣了愣:“你什么時候看的?”

“昨晚你睡著后。”溫敘言笑了笑,語氣自然,“怕你今天忘了。”

陸徹的臉色沉了沉:“這種事,不需要你插手?!?/p>

“我只是想幫月月?!?/p>

溫敘言沒看他,目光依舊落在綏月身上,帶著縱容,“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一起去?!?/p>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帶著無聲的硝煙。

綏月沒理會他們的暗斗,只是點了點頭:“好,下午去吧?!?/p>

早餐在沉默中結(jié)束。溫敘言收拾餐具時,陸徹忽然走到綏月身邊,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晚上等我。”

他的氣息很燙,帶著不容錯辨的暗示。綏月沒回答,只是看著他眼底的火焰,笑了笑。

陸徹走后,溫敘言才從廚房出來,看著綏月,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綏月挑眉。

溫敘言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仰視著她,眼底的溫柔像潮水般涌來:“月月,別再和陸徹走那么近了,他……”

“敘言哥,”綏月打斷他,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臉頰,“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溫敘言的眼神暗了暗,卻沒再堅持,只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我知道了。下午我陪你去見律師?!?/p>

綏月看著他眼底的順從,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用最溫柔的方式包容她的一切,哪怕她做的事會傷害到他。

“好?!彼p聲說。

溫敘言走后,公寓里終于安靜下來。綏月靠在沙發(fā)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忽然覺得有些累。

她拿起手機(jī),翻到沈硯的號碼,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沒撥出去。

有些游戲,一旦開始,就很難回頭了。

而她,似乎已經(jīng)沉溺在這場由欲望和溫柔交織的漩渦里,無法自拔。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亮,照在地板上,暖得像假的。綏月閉上眼,腦海里閃過沈硯的隱忍,陸徹的熾熱,溫敘言的溫柔,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復(fù)雜的笑。

這場戲,到底會演到什么時候?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這種被爭搶的感覺了。

就像沉溺在蜜糖里的螞蟻,明知會溺亡,卻還是心甘情愿地,一點點往下沉。

綏月剛送走溫敘言,門鈴就響了。她以為是陸徹去而復(fù)返,拉開門卻愣住——門口站著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女孩,眉眼彎彎,手里捧著個精致的蛋糕盒,笑容甜得像顆糖。

“請問是綏月姐姐嗎?我是林薇薇,沈硯哥哥的表妹。”女孩的目光好奇地往屋里瞟,落在她微敞的領(lǐng)口時,臉頰微微泛紅,“我哥說你生日,讓我送個蛋糕過來?!?/p>

綏月挑眉。沈硯的表妹?她倒是沒聽說過。

“進(jìn)來吧?!?/p>

她側(cè)身讓開,看著林薇薇蹦蹦跳跳地走進(jìn)來,像只誤入森林的小鹿,眼神清澈得過分。

林薇薇把蛋糕放在桌上,眼睛亮晶晶地打量著綏月:“姐姐你好漂亮??!比我哥手機(jī)屏保上的照片還好看!”

她說著,忽然壓低聲音,“我哥對你可上心了,為了給你挑禮物,昨天在珠寶店轉(zhuǎn)了一下午呢?!?/p>

綏月笑了笑,沒接話。這女孩看起來單純,話里卻句句在替沈硯表功,倒像是來宣示什么的。

“對了姐姐,”林薇薇忽然想起什么,從包里掏出張請柬,“下周六我生日,我哥說讓你一定要來玩!到時候……”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門口傳來的冷笑聲打斷。

陸徹斜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車鑰匙,目光像淬了冰,落在林薇薇身上:“沈硯倒是會找人?!?/p>

林薇薇顯然認(rèn)識陸徹,嚇得往后縮了縮,卻還是鼓起勇氣:“陸、陸先生,我是來給綏月姐姐送蛋糕的?!?/p>

“哦?”陸徹走進(jìn)來,徑直走到綏月身邊,伸手?jǐn)堊∷难瑒幼髯匀挥钟H昵,“沈硯自己不敢來,派個小丫頭片子當(dāng)說客?”

他的語氣帶著嘲諷,目光卻死死盯著綏月,像是在看她的反應(yīng)。

林薇薇的臉漲得通紅:“我哥是忙!他……”

“薇薇是吧?”綏月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平淡,“蛋糕我收到了,謝謝你。至于生日會,我有空會去的?!?/p>

她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既沒給林薇薇難堪,也沒給陸徹好臉色,像在看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鬧劇。

林薇薇還想說什么,手機(jī)忽然響了,是沈硯打來的。她接起電話,嗯嗯啊啊地應(yīng)了幾句,掛了電話后,對綏月笑了笑:“姐姐,我哥催我回去了,那我先走啦!”

她走得匆忙,像是在逃避什么。

門關(guān)上的瞬間,陸徹的手忽然收緊,將綏月往懷里帶了帶,語氣帶著點急:“別理那丫頭,沈硯就是故意的?!?/p>

“我知道?!苯椩峦崎_他,走到沙發(fā)邊坐下,拿起那塊蛋糕,挖了一勺放進(jìn)嘴里,“味道還行。”

陸徹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莫名地竄起一股火。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綏月,你到底……”

“咚咚咚——”門鈴又響了,這次更急,帶著股不耐煩的勁兒。

綏月皺眉,陸徹起身去開門,看到來人時,臉色瞬間黑了。

門口站著個染著銀色頭發(fā)的男人,穿著件花襯衫,嘴里叼著根煙,正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混不吝——江馳。他是綏月母親好友的兒子,從小就跟在她**后面叫“小月亮”,后來出國了,前段時間才回來。

“喲,這不是陸大少嗎?”江馳吐掉煙,吊兒郎當(dāng)?shù)卮盗寺暱谏?,目光越過他,落在沙發(fā)上的綏月身上,眼睛瞬間亮了,“小月亮!可想死我了!”

他擠開陸徹,大步走到綏月面前,張開雙臂就想抱她,卻被陸徹一把拽住了后領(lǐng)。

“離她遠(yuǎn)點?!标憦氐穆曇衾涞孟癖?。

“陸大少這是吃醋了?”江馳挑眉,掙開他的手,在綏月身邊坐下,熟稔地拿起她手里的叉子,挖了塊蛋糕塞進(jìn)嘴里,“小月亮,這蛋糕不行啊,回頭哥給你訂個更好的?!?/p>

綏月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回來怎么不提前說?”

“想給你個驚喜嘛?!苯Y咧嘴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不過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他的目光在綏月和陸徹之間轉(zhuǎn)了圈,最后落在她頸間的紅痕上,吹了聲口哨,“可以啊小月亮,戰(zhàn)況挺激烈。”

陸徹的臉色更沉了,周身的戾氣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

綏月沒理會他們的針鋒相對,只是問江馳:“住哪了?”

“還沒找好地方,打算先賴你這幾天?!苯Y說得理直氣壯,像在說自己家一樣,“反正你這地方大?!?/p>

“不行?!标憦叵胍矝]想就拒絕。

“我住哪,關(guān)你什么事?”綏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對江馳說,“樓上有空房間,自己收拾?!?/p>

江馳得意地沖陸徹?fù)P了揚下巴,起身往樓上跑:“謝啦小月亮!”

客廳里只剩下綏月和陸徹。

陸徹看著她,眼底的情緒復(fù)雜得像團(tuán)亂麻:“你就這么讓他住進(jìn)來?”

“他是我發(fā)小?!苯椩碌恼Z氣平淡,“住幾天怎么了?”

“他對你心思不純?!标憦氐穆曇魩еc急,“你看不出來?”

“那又怎樣?”綏月抬眼,目光直直地看著他,“陸總,你好像管得有點寬了。”

陸徹的喉結(jié)滾了滾,沒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走到窗邊,背影看起來有些僵硬。

綏月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男人,占有欲強(qiáng)得可怕,卻又偏偏在她面前沒什么辦法。

下午去見律師時,溫敘言準(zhǔn)時到了。看到江馳從樓上下來,穿著綏月的男士家居服,他眼底的溫柔淡了半分,卻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這位是?”

“我發(fā)小,江馳?!苯椩陆榻B道。

“你好,我是溫敘言?!睖財⒀陨斐鍪?,笑容溫和,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距離感。

江馳握了握他的手,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Γ骸芭叮憔褪悄莻€天天往小月亮這跑的醫(yī)生???久仰?!?/p>

溫敘言的笑容僵了僵,沒說話。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綏月沒理會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只是對江馳說:“我們出去一趟,晚飯可能不回來吃?!?/p>

“知道了,小月亮?!苯Y揮揮手,目光卻在溫敘言身上轉(zhuǎn)了圈,帶著點挑釁。

從公寓出來,溫敘言才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你和江馳……從小就認(rèn)識?”

“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苯椩抡Z氣隨意。

溫敘言沒再問,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他查過綏月的過去,卻沒查到江馳這個人,看來是漏掉了。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像顆定時炸彈,讓他莫名地不安。

去律師事務(wù)所的路上,溫敘言接到個電話,是醫(yī)院打來的,說有個急診需要他回去處理。

“抱歉,月月,我可能不能陪你進(jìn)去了?!彼恼Z氣帶著歉意,“我先送你過去,處理完事情馬上過來?!?/p>

“沒事,我自己進(jìn)去就行?!苯椩陆忾_安全帶,“你去吧?!?/p>

溫敘言看著她走進(jìn)律師事務(wù)所,才驅(qū)車離開。他沒注意到,自己剛走,一輛黑色轎車就停在了不遠(yuǎn)處,沈硯坐在車?yán)?,目光沉沉地看著綏月的背影?/p>

林薇薇確實是他派去的,他就是想看看,綏月面對他的“家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結(jié)果江馳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的計劃,也讓他意識到,綏月的世界里,藏著太多他不知道的人和事。

而這些人,似乎都對她有著不同的心思。

律師事務(wù)所里,綏月剛簽完字,手機(jī)就響了,是江馳打來的。

“小月亮,沈硯那小子來了,就在樓下,要不要我把他趕出去?”江馳的聲音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

綏月愣了愣,走到窗邊,果然看到沈硯的車停在樓下。他坐在車?yán)?,?cè)臉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模糊,卻依舊能看出那份隱忍的專注。

“不用?!苯椩聮炝穗娫?,對律師說,“麻煩幫我叫輛車。”

她沒走正門,從側(cè)門離開了律師事務(wù)所。坐上車時,手機(jī)又響了,這次是沈硯。

她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猶豫了幾秒,劃開了接聽鍵。

“在哪?”沈硯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回家的路上。”綏月語氣平淡。

“我……”沈硯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停住了,“注意安全?!?/p>

綏月“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車窗外的風(fēng)景飛逝,綏月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忽然覺得這場游戲越來越熱鬧了。

林薇薇的出現(xiàn),江馳的回歸,還有沈硯和陸徹、溫敘言之間的明爭暗斗……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她牢牢罩在中央。

而她,似乎越來越享受這種被包圍的感覺了。

或許,她骨子里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場熱鬧,最終會以怎樣的方式收場。

綏月閉上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不管怎樣,她都奉陪到底。

編輯推薦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