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大人紅了眼》 章節(jié)介紹
《都督大人紅了眼》是當(dāng)前炙手可熱的小說,由作者天火天火編寫,整個故事波瀾起伏,讓人讀罷蕩氣回腸?!抖级酱笕思t了眼》第1章介紹:我曾以為,為顧聿臣熬過十年寒窗,就能等到他披著霞光來娶我??伤麉s把我送去了北境鹽場,他說,讓我去學(xué)學(xué)怎么當(dāng)一條聽話.........
《都督大人紅了眼》 精選章節(jié) 在線試讀
我曾以為,為顧聿臣熬過十年寒窗,就能等到他披著霞光來娶我。
可他卻把我送去了北境鹽場,他說,讓我去學(xué)學(xué)怎么當(dāng)一條聽話的狗。三個月后,
我從地獄爬回來,學(xué)會了卑躬屈膝,主動割斷了與他的一切。
可權(quán)傾朝野的都督大人卻紅著眼,像個瘋子一樣,抓著我被烙壞的手,哭著問我,
為何不肯再為他執(zhí)一次棋?1我從顛簸的囚車上滾下來,單薄的麻衣貼在身上,
北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骨頭。京城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我冷得牙關(guān)都在打顫。不遠(yuǎn)處,
顧聿臣就站在他那輛華貴到扎眼的四輪馬車邊,他身上的玄色大氅用金線繡著云紋,
連一片雪花都沾不上。他皺著眉看我,眼神里的厭惡,
像是看什么臟東西不小心濺到了他的袍角。我苦笑一下,垂下頭,
盯著自己腳上那雙磨穿了底的草鞋。顧聿臣,我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不全是你親手賞賜的嗎?他的親信阿四快步跑來,將一件厚實的狐裘大氅披在我身上,
低聲催促:「聞姑娘,都督還在等著您,別讓他等急了?!箿嘏暮门龅轿业钠つw,
我卻像被針扎了似的,僵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動。我記得北境鹽場的酷吏段崢對我說過的話,
他說:「主子的東西,不能亂碰,主子的車駕,更不是你這種罪臣之女該上的?!股弦淮?,
我不小心碰翻了他在鹽場的茶杯,他就獰笑著,用火鉗夾起一塊燒紅的木炭,
按在了我的手背上?!改氵@雙手不是會下棋嗎?都督不是喜歡看你下棋嗎?我今天就教教你,
什么叫規(guī)矩!」那塊皮肉被烙熟的焦臭味,至今還盤踞在我的噩夢里。
我跪在地上哭喊:「別燙了!我再也不敢了!聿臣……聿臣會怪你的!」
他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揪著我的頭發(fā)往墻上撞:「都督?也是你叫的?他親口吩咐,
只要能讓你學(xué)乖,用什么法子都行!他現(xiàn)在眼里只有江家的**,你算個什么玩意兒?」
那頓毒打之后,我被扔進(jìn)鹽洞,跟蝎子作伴,整整五天,滴水未進(jìn)。
那種骨頭被寸寸敲碎的疼,那種希望被碾成粉末的絕望,我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嘎劰媚?,
您……」阿四看我臉色慘白,有些為難。我撩開眼前結(jié)了冰碴的頭發(fā),
露出那張滿是灰敗的臉,聲音嘶啞地乞求:「我能不能……不上那輛車?」
阿四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同情,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您該知道都督的脾氣?!故前?,我知道。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最底下的冰窟窿里。我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向那輛華麗的馬車,
像走向一座為我準(zhǔn)備好的、金碧輝煌的囚籠。走到車邊,顧聿臣已經(jīng)坐了進(jìn)去。
車廂里暖香浮動,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愈發(fā)清貴出塵,與我這身酸臭的破爛麻衣,
是兩個世界的人。沒了我的糾纏,他應(yīng)當(dāng)是快活了許多吧。我掀開車簾,遲遲沒有上去。
車廂里傳來一聲輕咳,顧聿臣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砸在我耳朵上?!溉⒅畠?nèi),
你若還沒上來,我不介意派人再送你回段崢那里。」段崢!這兩個字像一道索命的符咒,
讓我渾身都在發(fā)抖。我后腰上有一塊被尖石劃開的傷口,至今還在流膿,
那是段崢為了懲罰我“頂嘴”留下的紀(jì)念。他說:「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剝了你的皮。」
我曾天真地以為,我們聞家敗落,但畢竟我和他有自幼定下的婚約,有十年相伴的情分,
他不會對我太絕情??蛇@三個月的地獄,讓我徹底明白了,是我太高看自己了。
我嚇得腿一軟,連滾帶爬地上了馬車,蜷縮在離他最遠(yuǎn)的角落,死死攥著車廂壁,
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2車廂里燃著安神香,可我一聞到那股暖意,
就想起段崢用來烙我手的火盆。我猛地捂住頭,尖叫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該上您的車!求您別用火燙我!我這就下去!」我發(fā)瘋似的去拽車門,
可那門早就從外面閂上了,任我如何撕扯都紋絲不動。我絕望地轉(zhuǎn)過身,
對著那雙干凈得沒有一絲塵埃的云靴,“咚”地一聲跪了下去。我一下一下地磕頭,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都督,過去是聞檀不懂事,
我求您……求您看在我爹曾經(jīng)為您擋過一刀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p>
顧聿臣的臉色瞬間鐵青。他一把攥住我的下巴,那力道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怒吼道:「聞檀,你發(fā)什么瘋!我讓你去學(xué)規(guī)矩,不是讓你去學(xué)怎么當(dāng)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難道他不知道嗎?他要我學(xué)的規(guī)矩,就是要我變成一條狗啊。
我不敢反駁,腦子里全是段崢的警告:「主子說什么,你聽著就是,主子做的,都是對的?!?/p>
為了讓他少折磨我一點,我曾跪在地上學(xué)狗叫,只為換一口餿掉的饅頭。
我現(xiàn)在可不就是一條狗嗎?我放棄了掙扎,順從地說:「是。聞檀現(xiàn)在很懂分寸了。
我不該上您的車,只是……車門打不開。」顧聿臣眼里的怒火變成了驚詫。「聞檀,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顧聿臣,你難道不清楚嗎?過去,是你指著我的鼻子罵,
說我不知分寸,說我一個罪臣之女還妄想攀著你,讓你在同僚面前丟盡了臉。如今,
我學(xué)會了分寸,你怎么反而不高興了?我猜,他是覺得我在阿四面前折了他的面子。
畢竟在外人看來,我名義上,還是他的未婚妻?!笇Σ黄??!刮掖瓜卵郏?/p>
不再看他那張俊美卻冰冷的臉,「聞檀回去后,就立刻上書,請求解除婚約,自請出府,
絕不再礙您的眼?!惯@是他從前做夢都想要的結(jié)果。他不止一次問過我:「聞檀,
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滾?」那時我會不知死活地纏著他,嬌聲說:「你娶我啊,娶了我,
我就哪兒也不去,只在家里給你洗手作羹湯?!刮乙詾檫@次,他會欣喜若狂。
誰知他卻猛地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呼吸。他死死地捏住我的肩膀,
咬著牙說:「聞檀,我勸你收起這念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煩躁地按著太陽穴,補了一句?!改阆胗眠@招來博取同情,好借機對付晚晴,你做夢!」
對付江晚晴?真是天大的笑話。一個是從云端跌進(jìn)泥里的罪臣之女,
一個是備受圣寵的太傅嫡千金。我拿什么跟她斗?我只想好好地活著,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
可我不敢反駁他,他此刻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會把我撕碎。他猛地推開車門摔了出去,
對著外面的阿四大吼一聲「滾下去!」,自己坐上了車夫的位置,
揚起馬鞭狠狠抽在馬**上。馬車瘋了似的在京城的街道上橫沖直撞。我本就虛弱,
被這樣瘋狂地顛簸,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在馬車停下的瞬間,
“哇”地一聲吐了出來。車廂里那名貴的地毯,瞬間被污物弄臟。我嚇得魂飛魄散。
我想起在鹽場,我不小心打翻了段崢的飯碗,他抓著我的頭發(fā),
把我的臉?biāo)浪腊丛谒允5臍堅铮莆乙稽c點舔干凈。
他說:「主子的東西也是你能弄臟的?你這種**,就該吃這些!」那種屈辱和惡心,
我死也不想再體驗了。我慌張地四處尋找能擦拭的東西,什么都沒有。情急之下,
我來不及多想,直接脫下身上那件還帶著體溫的狐裘大氅,跪在地上,
拼命地擦拭那些污穢物。顧聿臣推開車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他捂住口鼻,
一向清冷的面容上竟泛起了惡心?!嘎勌?!你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不就是吐了,
叫下人來清理了便是,你拿衣服去擦?」我擦干凈最后一點痕跡,終于松了一口氣。
大家閨秀?我這條命都快沒了,還要什么樣子。比起把那些東西吃下去,這樣,
已經(jīng)干凈太多了。我蜷縮在車廂里,抱著那件弄臟的狐裘,眼神空洞地發(fā)著呆。
顧聿臣一把將我拽出了車外。3我一個趔趄摔在雪地上,刺骨的冰冷讓我打了個哆嗦。
顧聿臣伸出手想拉我,我卻像見了鬼一樣,下意識地朝后縮去。
段崢的第三條規(guī)矩:永遠(yuǎn)不要和主子有不必要的肢體觸碰。這是分寸。顧聿臣的手僵在半空,
臉色更加難看了。這時,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哈著腰跑過來,
對著顧聿臣恭敬地行禮:「都督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在看到我后,他明顯愣了一下。
顧聿臣看也沒看我,不耐煩地擺擺手:「給她換身干凈衣服?!刮蚁駛€提線木偶,
被兩個侍女拉著,帶進(jìn)了一間華麗的屋子。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云錦坊”,
一件衣服就夠?qū)こ0傩粘杂靡荒?。侍女們在我面前畢恭畢敬,可我換衣服的時候,
分明聽到她們在外面小聲議論?!高@女人誰?。靠粗鷤€乞丐似的,怎么是都督親自帶來的?
」「不知道,瞧那副上不了臺面的樣子,真是晦氣?!故前?,
我有什么資格和顧聿臣站在一起?我從一堆花團(tuán)錦簇的綾羅綢緞里,
隨手指了一件最不起眼的月白色素面布裙?!妇汀@件可以嗎?謝謝?!鼓鞘膛畤樍艘惶?,
連忙擺手:「姑娘您是都督的貴客,為您服務(wù)是應(yīng)當(dāng)?shù)?。」我是該笑的。這是十年來,
顧聿臣第一次帶我買衣服。可我的嘴角卻怎么也揚不起來。他從外面走進(jìn)來,
看到我選的衣服,眉頭皺得更緊了:「都不喜歡?我們換一家。」我扯過那件素白的衣服,
低聲說:「不用了,就它很好。」換好衣服出來,顧聿臣已經(jīng)不見了。我在偏廳等他,
有個侍女好心給我倒了杯熱茶。隔著屏風(fēng),
我聽見另一個侍女刻薄的聲音傳來:「真是沒見過世面,挑了件最素的,
穿得跟家里死了人奔喪一樣。」若是從前,我早就沖出去揪住她的領(lǐng)子,
讓她知道聞家的人就算落魄了也不是誰都能羞辱的。可現(xiàn)在,我的心,像一口枯井,
掀不起半點波瀾。過去那個滿心滿眼都是顧聿臣,
會為了他一句話、一個眼神而或喜或悲的聞檀,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活著的這個,
只想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我等了很久,等到茶都涼透了,他也沒回來。最后,是阿四來接的我。
我麻木地跟在他身后,走在回府的路上。他不忍心地開口解釋:「江**聽說您回來了,
特地回府探望,都督……都督先過去陪她了?!刮掖驍嗔怂脑?,
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都督的事,不是我這種下人能過問的。」
阿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聲嘆息:「聞姑娘,
您……確實和從前不一樣了?!刮页读顺蹲旖?,算是笑了:「謝謝?!顾脑?,對我而言,
是最大的肯定。變得不一樣,不正是顧聿臣所期望的嗎?這樣,
他就不會再把我送到段崢那種人手里了吧?過去那九十天,我沒有一夜是不做噩夢的。
我恨顧聿臣。是他騙我說,北境鹽場雖然苦,但只要我能在那兒待上三個月,磨平了棱角,
他就會回來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娶我,再也不讓任何人說我配不上他。我信了。我原以為,
只要我好好表現(xiàn),就能重新站在他身邊。可我到了那里才知道,一切都是騙局。起初,
段崢逼著我陪鹽商喝酒,幾個油膩的胖子動手動腳,往我身上摸。我拿顧聿臣威脅他,
我說要是被都督知道,他吃不了兜著走??啥螎樦皇强裥Γf:「你還不知道?
都督親自交代,只要能讓你‘脫胎換骨’,可以用任何代價!」我不信。
所以當(dāng)晚我被人拖進(jìn)房間,按在床上時,我拼了命地咬傷了那人,光著腳跑了出去,
想找個驛站給京城送信。可等到的,只有段崢帶著人,將我像拖死狗一樣拖回去的下場。
那天晚上,我哭得撕心裂肺。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衣衫不整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我一件件撿起那些破碎的布料,穿在身上,渾渾噩噩地回了我的小破屋。
我跳進(jìn)冰冷的水缸里,想洗掉那些骯臟的痕跡,可怎么也洗不掉。我就坐在那水缸里,
哭了一天一夜。經(jīng)歷過地獄的人,怎么可能還和從前一樣呢?顧聿臣,我和你,
再也回不去了。4回到都督府,我沒有回自己從前那個精致的小院,
而是主動去了下人住的偏房。剛在硬板床上躺下,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江晚晴帶著幾個丫鬟,風(fēng)姿綽約地走了進(jìn)來。她穿著一身火紅的斗篷,襯得她肌膚勝雪,
明艷動人。她一進(jìn)來,這間陰暗的小屋子仿佛都亮堂了幾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呀,聞檀妹妹,你怎么住到這種地方來了?聿臣哥哥也真是的,
怎么能讓你受這種委屈?!拐f著,她就讓身后的丫鬟把手里提著的食盒打開。
「我聽聞你回來了,特地讓廚房給你燉了你最愛喝的蓮子羹,快趁熱喝吧。」
我看著那碗冒著熱氣的甜羹,胃里一陣翻涌。段崢也曾給我喝過一碗“甜湯”,喝完之后,
我渾身無力,眼睜睜看著他把我的手按在桌上,用燒紅的烙鐵,
在我每一根手指的關(guān)節(jié)上都留下了一個印記。他說:「我看看,這樣你還怎么執(zhí)棋?!?/p>
「聞檀妹妹?」江晚晴見我沒反應(yīng),柔聲催促。我抬起頭,看著她那張寫滿了“關(guān)切”的臉,
慢慢地伸出了我的右手。那只手,青筋暴起,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疤和丑陋的烙印,
像一只鬼爪。「多謝江**好意。」我聲音嘶啞,「只是這雙手,如今連湯匙都握不穩(wěn)了?!?/p>
江晚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
她身后的丫鬟更是直接“呀”了一聲,嫌惡地別過頭去?!盖莆遥媸悄膲夭婚_提哪壺?!?/p>
江晚晴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端起那碗蓮子羹,親自遞到我面前,「那我喂你吧,
我們姐妹一場,何必這么見外?!顾康煤芙?,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在我耳邊輕語?!嘎勌?,你知道嗎?你走后,聿臣哥哥天天陪我下棋。他說,還是我的棋風(fēng),
讓他舒心?!刮业男?,被這句輕飄飄的話,刺得鮮血淋漓。原來,他喜歡的不是我的人,
不是我的棋,他只是喜歡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誰來當(dāng)這個對手,都無所謂。見我臉色煞白,
江晚晴的目的達(dá)到了。她手一“抖”,滾燙的蓮子羹不偏不倚,全都潑在了我的胸口上。
隔著單薄的衣衫,那股灼熱的痛感瞬間傳來。可我卻沒動。因為這點痛,
跟段崢那些手段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我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赴パ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