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培養(yǎng)了一對孤兒兄弟做我與姐姐的保鏢。
哥哥高大威猛,一眼便對姐姐動情。
只給我留下一個自閉癥弟弟。
我不想徐景明被送回孤兒院繼續(xù)受欺負,干脆就認了下來。
他不說話,我就帶他全國各大醫(yī)院看最好的精神科醫(yī)生。
每天都要抽出兩小時給他講笑話,哪怕他從不回應。
他保護不了我,我就自己學武術(shù)強身健體,求父親不要把人送走。
我以為他只是心里有傷。
只要我足夠耐心,他一定會痊愈。
直到游輪側(cè)翻那天,他硬生生將最后的救生衣從我身上扒下來。
第一次對我開口:
“對不起,但是煙兒的救生衣壞了?!?/p>
煙兒,是我的姐姐。
他看著我漸漸沉下去,最后一次攥了一下我的手:
“今生我對你不起,來世必償?!?/p>
原來,他的自閉癥只是對我而已。
再睜眼,我回到了挑選保鏢那天。
1
我站在兩兄弟面前遲遲沒有反應。
姐姐看了我一眼,抿抿唇:
“算了,我還是選景明吧,妹妹體弱,該選個高大威猛的保護她才對。”
說著,從哥哥徐景行身邊來到了弟弟徐景明身邊。
那個高大威猛的哥哥肉眼可見的急了一下。
我依然沒有反應,腦中處理著重生的這一幕。
前世我也在徐景行與姐姐互選后陷入猶豫。
姐姐見狀提出了與我換保鏢。
看著姐姐此刻一臉委屈,我曾真的以為,她是想把哥哥換給我。
我天真的認為她為我著想,所以說什么也不肯。
不想讓姐姐吃虧,也不想看到小保鏢回去被欺負。
直到游輪側(cè)翻,姐姐雖然說著不肯穿我的救生衣,卻還是順從的讓兄弟二人為自己套上。
她的保鏢徐景行明明就是專業(yè)救生員。
明明在她手邊有浮木可抓。
可她也只是口頭說說**我的救生衣而已。
她總是這樣,篤定我不會看著別人為我讓步,總是會拒絕的。
她沒有損失,卻又賺了人美心善的名聲。
可是這次,我點點頭:
“行?!?/p>
等著我拒絕的姐姐臉色一僵。
愣住的不止是她,徐景明也看向我。
眼中帶著疑惑與震驚。
“不行!”
父親開口了。
“你是柳家大**,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這個弟弟有自閉癥話都不會說,配不上你。”
我笑了。
原來徐景明的情況他都知道。
但他還是把弟弟帶了過來,看來讓我和姐姐選,本就是走個過場。
“可是……”
姐姐悄悄松了口氣,擦了擦眼角正要說什么,徐景明卻開口了:
“我可以說話。”
我詫異抬頭。
前世那個七年未曾開過口的徐景明居然現(xiàn)在就開口了?
看到他不屬于這個年齡的眼神,我終于確認——
他也是重生的。
果然,說什么來世必償,真重來一次還是怕自己再次成為我的人。
可是他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不要他了。
“至于武能,先生可以重新考核?!?/p>
徐景明繼續(xù)道。
我并不懷疑徐景明的身手。
我死后,靈魂曾親眼看著他為了保護姐姐撐到救援趕來,一根魚叉刺穿了鯊魚要害。
可笑我前世自己學武,生怕父親把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保鏢送回孤兒院。
果然,徐景明不裝以后,三招便把全國冠軍按在了地上。
父親開始動搖了。
姐姐臉上的委屈也一掃而光。
兄弟之間本就是徐景明更俊美一些,若不是自閉癥,姐姐本也打算選他。
“好吧,那就讓景明服侍你,景行,二**就拜托你了?!?/p>
聽到父親的安排,哥哥徐景行瞥了我一眼。
看到我臉上的疤痕,他肉眼可見的皺了皺眉。
跪了下來:
“先生還是把我送回孤兒院吧!”
2
“這是什么意思?”
父親皺了皺眉:
“一個月五十萬的底薪都留不住你,非要回吃糠咽菜的地方?”
徐景行難以掩飾對我這張臉的嫌棄:
“景行無福伺候二**?!?/p>
我嘆了口氣。
自從十歲那年為了救姐姐柳如煙落了疤,這張臉就處處被嫌棄。
徐景明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前世才對我那般吧。
“景行!你要拋下我妹妹嗎?”
姐姐著急的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拽起來。
徐景行滿含愛意的看向她:
“我來本就不是為了她?!?/p>
我一言不發(fā)。
姐姐迅速掩飾掉那一閃而過的喜色,皺眉做嗔怒狀:
“不行!哪有這種道理!我不會讓你回去受苦的!”
“這有何難?”
我開口:“姐姐把兄弟二人都收到裙下不就好了?!?/p>
姐姐臉一紅:“你……你說什么呢?”
徐氏的兄弟二人顏值都很能打,從他們進門的那一刻姐姐的眼神就沒有從二人身上移開。
父親若有所思:
“你真不要?”
“不要,這兩個人我都看不上。”
兄弟二人同時看向我。
似乎在思考我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徐景明的眼神更復雜,似乎不單純的疑惑。
我看不懂,也不想研究他。
“那你的安全,你自己能保證嗎?”
“大概是不能的?!?/p>
我搖搖頭。
父親愣了愣。
“所以父親把我送到哥哥那邊吧,哥哥身邊有安保團隊?!?/p>
3
前世我全部心思都撲在徐景明身上。
甚至忽略了家族企業(yè)。
我和姐姐不一樣。
父親雖然口頭說著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信托基金從來只有姐姐和哥哥的份兒。
哥哥在外打拼,家族信托基金連年上漲,姐姐每年隨便一點分紅都是普通人的一輩子。
而我連徐景明的醫(yī)藥費都要去求父親。
我如果也想提高自己的地位,就是要下場去做。
哥哥對我這個不怎么受待見的妹妹連見都沒見一面。
讓秘書扔給我一個閑職就再也沒有找過我。
我不生氣,只是默默做著自己的事。
前世沒有探索過自己,現(xiàn)在做起來,反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商業(yè)才能連我都驚訝。
在拿下那個難啃的投資人后,哥哥破天荒的接待了我。
給我辦了個遲來三個月的接風宴。
還把手頭的業(yè)務分給了我。
公司進了瓶頸期,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就算他更喜歡姐姐,我,他也必須重視。
漸漸地,我在圈內(nèi)的名聲甚至有趕超姐姐美貌的趨勢。
這天回家,姐姐攔住了我:
“妹妹,你不覺得自己太張揚了嗎?”
我皺眉。
“你現(xiàn)在到處出風頭,拋頭露面的次數(shù)太多,姐姐不是打擊你,只是你這么短時間的成功更多的是運氣。
“以后玩砸了,丟的也是柳家的臉呀。
“再說,你本就臉上有疤,如果還這么張揚,沒有男人會喜歡的?!?/p>
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徐景明。
“我看你以后就別去煩哥哥了,姐姐來帶你?!?/p>
我直截了當:
“你是怕我搶你風頭吧?”
她愣住。
“姐姐,你是以什么立場要我不要張揚?家里真正的小公主、信托基金持股人?
“無論怎么看你都是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資格高高在上勸我不要爭不要搶?”
“妹妹你……”
她眼睛倏地紅了。
我卻不給她面子:
“既然姐姐說到我臉上有疤,那我倒要問問,姐姐是忘了十歲那年對我做了什么嗎?
“我好心幫你攔歹徒,不是姐姐又推了我一把,我又怎么會直接撞到歹徒懷里,這張臉又怎么會毀掉?”
姐姐捂住嘴巴,眼淚滴落在手背上。
“你也不必哭,真正受委屈的不是你,好好做你的小公主就好。”
說完我就要走。
她卻哽咽起來,捂著嘴巴滿眼都是受傷:
“不是的妹妹……姐姐沒想那樣……我只是擔心你……你怎么會這么想我?”
說著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你夠了!”
一直跟在姐姐身后的徐景行一把將人抱在懷里:
“二**,你有些過分了!”
姐姐慌忙拉住他,垂淚搖頭:
“沒關(guān)系,我沒事的……沒事的……”
一邊說肩膀一邊顫抖。
徐景明眼中閃過一抹心疼,看向我:
“你確實過分了,道歉。”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徐景明卻定定地看著我。
“啪!”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柳如煙驚呼一聲護到他身前:
“妹妹!你怎么能打人呢!”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
“姐姐以后該好好管管自己的人,不然這兩個都不知道誰是主,誰是奴!”
“你!”
徐景行咬了咬牙。
徐景明捂著臉,看著我的目光從未有過的詫異。
我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給他們?nèi)魏握f話的機會。
本來打算睡一覺收拾行李搬走,再也不和柳如煙以及那兩個男人見面。
臥室門卻在第二天被人用力敲響。
徐景行絲毫不在意他毫無尊重的敲門這件事,在我剛打開門的瞬間就一把攥住我的胳膊:
“大**被綁架了!你跟我走!”
4
幸好前世學了一些功夫,我掙扎了幾下把人推開:
“你放尊重點!
“還有,什么綁架,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還好意思說!”
徐景行眼眶發(fā)紅,看上去一晚上沒睡:
“不是你昨晚說那么過分的話,大**怎么可能哭著跑出去,被仇家綁架!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現(xiàn)在就跟我去把她換回來!”
大門被猛地打開,徐景明慘白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他抬頭看向樓上的我們:
“大**回來了嗎?”
徐景行攥住我的胳膊舉起來:
“沒有,但是歹徒說了,可以給一個換人的機會。
“本就是二**害得煙兒被綁架,現(xiàn)在正是她補償?shù)臅r候。”
“放手!”
我一巴掌甩在徐景行臉上:
“一個保鏢,也敢對我動手動腳!”
徐景行臉上出現(xiàn)一個巴掌印,可看我的眼神毫無悔意:
“對不住了二**,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為了大**,我們就算以下犯上也認了!”
說完一把攥住我的胳膊,轉(zhuǎn)頭:“弟弟!過來幫忙!”
我這點武功,在徐景行面前或許能打幾個來回。
可徐景明就不一樣了。
我被“砰!”的一聲按在地上,徐景明的皮鞋出現(xiàn)在眼前。
我苦苦對抗著徐景行的力道,勝負只取決于徐景明。
我抬頭有些祈求的看著他:
“徐景明,幫我……我求你幫我!”
他喉結(jié)微動。
閉了閉眼,說的卻是:
“對不起?!?/p>
“砰!”
我被兩個男人一起按在了地上。
5
去見歹徒的路上,徐景明和我一輛車,親自看著我。
“你也重生了?!?/p>
他主動打破了沉默。
我冷冷的:“可你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殘忍?!?/p>
他頓了頓。
低聲說了句:
“對不起?!?/p>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他臉上。
“我這兩世最不需要的就是這輕飄飄的三個字。”
他的臉微微偏向一側(cè)。
發(fā)絲擋住眉眼,看不清眼神。
只聽他沉沉開口:
“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p>
他的手覆蓋在我手背上,用力攥緊:
“把她換出來,成全一個保鏢最后的情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你出來?!?/p>
我只是冷笑。
他將我的手攥的更緊了:
“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我不會讓你真的受傷?!?/p>
交換人質(zhì)是在一片荒原上。
我和姐姐擦肩而過。
她突然跑起來:
“景明!景行!”
我猛地轉(zhuǎn)頭。
徐景明第一個沖出來,將人接到了懷里。
徐景行手腳麻利幫她割斷繩索。
徐景明將人抱得緊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看唇形,似乎在說: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心里突然升起莫名的情緒。
明明已經(jīng)做好不被在乎的準備了。
一只手將我拽過去,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還想說什么,卻已經(jīng)被堵上了嘴。
6
我已經(jīng)在小黑屋里待了三天。
身上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可以下鞭子的皮膚了。
頭頭氣的摔東西:
“你不是柳家二**嗎!為什么三天了一分錢都沒送過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二**!”
我苦笑。
柳家只有一個真正的千金。
可惜不是我。
“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p>
那人拿著針管來到我面前:
“這個打下去,你的痛感會放大好幾倍,你給家人打電話,要是他們答應立刻送錢來,我就放過你。
“要是沒有,就只能把你的十根手指寄回去了!”
“什么?不要……?。?!”
液體注射進脖頸,我呼吸瞬間加速。
“打!”
手機塞到我手里。
通訊錄一個個劃下去。
爸爸和哥哥是忙音。
姐姐無人接聽。
徐景明……
“喂?”
“徐景明!”
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
“快帶錢來!他們給我注射了藥物,要砍斷我的十指!”
電話那邊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我有些詫異:“你……在干什么?”
“瑤瑤,今天是煙兒生日,被破壞了不好?!?/p>
我睜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再忍忍,過了生日,我去接你?!?/p>
“可是現(xiàn)在不拿我就要被……”
“瑤瑤,就一個晚上,不要鬧好嗎?”
綁匪冷笑一聲,明顯不抱希望。
我咬牙顫抖:“可是你說過不會讓我真的受傷?!?/p>
那邊沉默片刻:
“乖,再忍忍。”
說完掛斷了電話。
“喂?喂!徐景明??!”
電話再打過去。
提示關(guān)機。
綁匪“嘖嘖!”兩聲:
“你真的是柳家千金?”
“媽的,浪費老子時間!”
我止住眼淚,緩緩直起身。
悲痛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
“別演了,松綁?!?/p>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幾個人立刻正神,紛紛幫我割斷了繩子:
“柳總,多有冒犯?!?/p>
我把繩子扔在地上,轉(zhuǎn)身:
“炸了?!?/p>
站在碼頭,我回頭看了一眼火光沖天,擦了擦身上畫出來的鞭痕。
將手遞給了船上的男人。
男人的臉隱沒在燈光下,臉上也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從此世上再無柳書瑤。
只有一個對柳家虎視眈眈的死對頭。
書友評價
最近生活有點煩,于是找了一部名叫《三更夢醒你如霜》的小說來打發(fā)時間,《三更夢醒你如霜》傳遞的滿滿的正能量,讓我重燃生活的希望,在此由衷感謝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