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千曲》 章節(jié)介紹
作者筍蕨的小說《驚千曲》,是一部玄幻題材的小說,主角是文鯉河瞳,目前該小說擁有一大批忠實鐵粉?!扼@千曲》第2章摘要:碧落山靈氣充裕,無論是人或妖都愛在此地修行,坐落于碧落山頂?shù)墓艠憬ㄖ闶窃谛尴山缇哂小疤煜碌谝慌伞敝Q的碧山派,碧山派后是連.........
《驚千曲》 碧山派 在線試讀
碧落山靈氣充裕,無論是人或妖都愛在此地修行,坐落于碧落山頂?shù)墓艠憬ㄖ闶窃谛尴山缇哂小疤煜碌谝慌伞敝Q的碧山派,碧山派后是連綿不絕的山脈,為妖者居多。碧落山的山腳下有一名為碧水鎮(zhèn)的小鎮(zhèn),由于碧山派的長盛不衰,碧水鎮(zhèn)往往是一片繁華景象,熱鬧非凡。
碧山派之盛名不僅僅是因為碧落山為修仙福地,人才輩出,更是因為有四大真人坐鎮(zhèn)。這四位真人分別是掌管落音閣的無極真人、掌管劍隱閣的虛元真人、掌管桐靈閣的清玄真人、掌管三清閣的天鶴真人。而碧山派現(xiàn)任掌門李無憂不僅曾是碧山派的首席大弟子,還是四大真人之首——無極真人的親傳弟子。
細楊垂岸,曉風(fēng)綿綿,水面初平云腳低。
少女身著皂色邊緣的茶褐色道袍,耷拉著雙腿,時不時晃動幾下,湖面上倒映著輕盈的身姿。她面色紅潤,彎彎的柳葉眉下,明眸皓齒,那一對淺淺的梨渦,更添上一分嬌俏可愛,此人便是碧山派大護法木隨知的女兒木沅,但靈魂卻是自喻為傘妖的文鯉,從碧落山巔而來。
文鯉近日來覺得心中煩躁,于是在今日找了一個安靜之地來想事情,確切來說是發(fā)呆,只不過后來,還是被不小的動靜驚擾了,這使得她更為煩躁。她先是看見一個弟子行色匆匆,便覺奇怪,又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連續(xù)看到十來個這樣神色怪異的弟子,她終于坐不住站起來環(huán)視了一圈,仔細一看,似乎人人都往一個方向去,這個方向,通往的是碧山派的禁地歸一樓。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文鯉上前攔住一個弟子,問道:“跑去哪兒?”
被攔的弟子看到來人是文鯉,本能地嚇了一跳,而后帶著一絲同情和憐憫看向她:“沅、沅師姐!你怎么在這里?”那弟子有些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往下說,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師姐......請節(jié)哀?!蹦堑茏诱f完話一溜煙就跑了,跑到遠處似乎還回過頭來看看文鯉,眼里略有擔(dān)心之意。
文鯉望著那背影,不禁納悶:“節(jié)哀?”節(jié)哀什么?為誰節(jié)哀?她心中一驚,回想方才那弟子的眼神,心生不祥的預(yù)感。
今早起身時,沒有見到這副身軀的父母——木隨知與肖可,她只習(xí)以為常,以為兩人有事要忙,自己又偷閑跑來此處發(fā)呆,更沒有注意到門中的各種騷動,如今空氣中彌漫的氣息,使得她心中惴惴不安。
“肖可!”
文鯉忽然夢中驚醒,飛也似地往歸一樓跑去,她在路上遇到好些個弟子,都向她投來同情的眼神,卻沒有人敢說什么話,那表情就像是她什么都知道,但是為了照顧她的心情而一聲不吭的好心之舉。
文鯉到時,歸一樓前已經(jīng)站了好些人,圍觀的人也漸漸增多,人群里有質(zhì)疑聲有哭聲有嘆息聲,她努力用鼻子嗅了嗅,歸一樓里傳出來的血腥味濃郁至極,空氣中卻捕抓不到一丁點兒妖氣,她轉(zhuǎn)動眼睛悄悄環(huán)視了一圈人群,瞧著眾人神色各異,她的表面雖是上一臉淡漠,心里卻是是止不住的慌亂。
這些人中,沒有木隨知與肖可。
歸一樓是禁地,只有掌門、四位真人以及一些特定的弟子才可入內(nèi)。
虛元真人到時,清玄真人與天鶴真人已在,最后到來的是無極真人。
無極真人站定后,與三位真人對視了一眼,又看向眾人,聲音不怒而威:“相關(guān)弟子留下,其余人各歸其位?!?/p>
這一句話出來,碧山派大部分弟子先是面面相覷,最后才依依不舍散去,只剩下零零散散不到二十人。
文鯉沉思半晌,想要離去,被虛元真人一聲“沅兒,留下”停住了腳步,她皺著眉頭,又舒展開來,沒有說話,時間緩緩,只覺心口一片冰涼。
無極真人向剩下十多人掃視了一圈,最后目光鎖定在文鯉身上,見文鯉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禁有一些奇怪。
適時,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弟子站了出來,朝無極真人拜了一禮:“稟告師尊,今日弟子經(jīng)過此處時,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把守之人也不見身影,但歸一樓乃我派禁地,故而不敢輕易入內(nèi),特地稟告了天鶴師尊,天鶴師尊經(jīng)過桐靈閣時便與清玄師尊一道過來,方才天鶴師尊與清玄師尊一同進入歸一樓查看,確認這血腥味的來源為木師伯與木師娘,木師伯與木師娘……”她看了一眼文鯉,又低下頭,“已身亡?!?/p>
文鯉聞言,什么都明白了過來,節(jié)哀該是對她說的,同情的眼神也該是投向她的,慌亂也是事出有因的......木隨知與肖可,竟然,悄悄在黑夜中死去了。
他們死了,一夜之間。
她說不出這是什么感覺,身體不受控制僵硬,表情也在瞬間麻木,心里只覺難以置信,不由得回想起往日種種,她忽然有些茫然:“師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文鯉以木沅的身份在碧山派待了足足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恍惚間,木隨知與肖可寵溺的笑容浮現(xiàn)在她眼前,一時叫她心中梗塞、無言可嘆,她也一直記得木隨知三年前的救命之恩,如今恩人卻突然身死,教她如何接受?肖可一向溫柔善良也無樹敵,昨天晚上兩人還一起吃過飯,如今說沒就沒了,教她如何接受?昨日兩人皆為神采奕奕,不曾想到了今日,靈魂卻化成了虛無,這突如其來的噩夢,教她如何不痛心?
為什么木隨知與肖可會死?是因為肖可幾日前遞給她的那一枚玉佩嗎?那張臉鄭重其事而又有幾分憂愁,文鯉看不懂她的表情,現(xiàn)在想起,只覺難忍。
她心里空空的,像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想要抓住,卻煙消云散了。而后她試圖安慰自己,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文鯉的話音剛落下,就見幾位弟子用擔(dān)架抬著兩具尸體從歸一樓出來,擔(dān)架放下后,她望著白布覆臉的兩具身體,雙手開始發(fā)抖,遲遲不敢掀開蓋在臉上的白布,四周陡然安靜了,她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蹲下來掀開左邊擔(dān)架的白布,是肖可。
肖可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文鯉崩在眼里的淚水終于落下,盡顯狼狽,她又去掀開另一邊的白布,卻轉(zhuǎn)過頭去不看木隨知的臉,手繼續(xù)抖著,頓時無力地坐在地上哭到失聲。
“不可能!”文鯉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苦楚,嘶吼一聲,怎么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一旁的虛元真人閉上眼睛,暗暗嘆息,畢竟木隨知是他的親傳弟子,一瞬間,老淚縱橫。
天鶴真人嘆了一口氣,對那女弟子道:“先把木沅送回房吧?!?/p>
女弟子應(yīng)了一聲:“弟子遵命?!?/p>
轉(zhuǎn)而那女弟子走到文鯉身邊,蹲了下來慢慢將文鯉扶起來,她不做什么反應(yīng),任那女弟子帶著,面無表情,像丟了靈魂一般。
清玄真人在文鯉走后也嘆了一口氣,但聲音還是嚴肅:“歸一樓乃是禁地,肖可與木隨知為人穩(wěn)重,倒不是不守規(guī)矩之人,我見其中有打斗的痕跡,倒是有兩個猜測,一是這二人中有一人必有蹊蹺,二是這兩人發(fā)現(xiàn)賊人入內(nèi)便去阻止,敵強我弱?!?/p>
無極真人聞言“嗯”了一聲,隨后率三位真人進入歸一樓。
只見這四位真人位于歸一樓空曠處,分別站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四人同時伸出雙手,掌心向上,中指與無名指并折起,靈活翻飛幾下,中間涌現(xiàn)一道青色的光芒,一個八角形紅木寶盒懸于半空中,寶盒自動打開,一顆珠子在盒子中閃耀著青色光芒,四人確認完畢后又合力將著寶盒封存起來。
“還在,走吧,此事必重查。”無極真人看著其余三位真人,十分鄭重。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即使文鯉沉浸在悲痛中也不得安寧,她接連被幾位真人與眾多師叔師伯詢問木氏夫婦近幾日的情況,且派里各種聲音指向她,什么樣的都有,有的人憐憫,有的人懷疑,有的既然說木隨知趁李無憂出門赴約,欲圖掌門之位,監(jiān)守自盜。還有一件事引起了大家的懷疑,三個月前木沅本該撒手歸西了,突然就活了過來,現(xiàn)在木氏夫婦又在歸一樓出了事,如今有人把這兩件事串聯(lián)在一起,實在是引人深思。
聽聞關(guān)于木氏夫婦的流言,文鯉有些失望,她始終相信木隨知,不僅因為三年前的救命之恩,還因為他確實是一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之人。
辦完肖可與木隨知的后事,文鯉走去了劍隱閣。
她到時,虛元真人正好進殿門,她吐了一口濁氣,走到虛元真人面前,恭恭敬敬行禮后,神情哀戚:“師尊,弟子,有話要對您說?!?/p>
虛元真人站直了身子,閉上了眼睛輕聲道:“生死早已注定,沅兒,你不必太傷心?!?/p>
文鯉啞然,又無奈地開口:“師尊……”
虛元真人又道:“你放心,事情自會水落石出,切莫沖動。”
文鯉看著虛元真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悲慟,確不至于失了理智,弟子只想下山一趟。”
虛元真人聞言,一臉凝重地看著文鯉:“沅兒,你如今未滿十六,出了這山門,為師放心不下?!?/p>
“師尊,弟子是來向您告別的。”文鯉本以為自己為妖多年見慣了生死,卻不曾想到今日會如此郁結(jié),人生在世不過一瞬,如今生者之痛卻能夠深深體會,她自覺醒至今未遇過什么傷心事,況且木氏夫婦待她那般好,如今這么一出,讓她難以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