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側(cè)花滿堂》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情感導(dǎo)師,為你指點迷津,一路暢行。這部小說是《美人在側(cè)花滿堂》,由作者花清晨撰寫?!睹廊嗽趥?cè)花滿堂》第4章主要內(nèi)容簡述:這一夜,向昕睡得極不安穩(wěn)。迷迷糊糊,不知不覺中,向昕聽見了爹和娘爭吵的聲音。猛地從床上爬起,奔出房間,便.........
《美人在側(cè)花滿堂》 第三章假作不知 在線試讀
這一夜,向昕睡得極不安穩(wěn)。
迷迷糊糊,不知不覺中,向昕聽見了爹和娘爭吵的聲音。猛地從床上爬起,奔出房間,便瞧見娘背著包袱正欲離開,爹大聲罵著叫她走了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向昕本能地沖上去抱住娘的身子,不讓她走,這時向昕發(fā)現(xiàn)自己的個頭才及娘的下頷。
向昕看著自己矮小的身材,怔住了。為何自己也成了十歲的孩童?
娘的口中不知在罵著什么,一把推開了自己,頭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
“娘?!彼爸妨顺鋈?,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望不見。
不,這一定是在做夢,爹早就死了,娘也早已離開他了,為何還會夢見他們……
迷茫之間,有人大喚救命,那聲音柔柔軟軟的,好熟悉,是美仁的聲音。向昕沖出屋子,便瞧見屋頂之上,美仁被一黑衣人挾持,不停地掙扎著大聲喚著救命。足下輕點,向昕便躍身上了屋頂,提氣運功,很快地追上了那蒙面的黑衣人,大喝幾聲,與其交了手。但那人刀下無力,且無心戀戰(zhàn),為了脫身卻將美仁用力地拋了下去……
一時間,美仁驚恐的面龐與娘的笑靨交織在一起……
不!
向昕大聲叫喚著,猛地驚醒,胸口猶如千斤巨石重壓,郁悶難當(dāng),難以呼吸。窗外,天剛蒙蒙亮,約莫五更天了,而自己正安然地躺在床上,深吐了一口氣,果然是在做夢。
甩了甩頭,睜大了雙眼,才發(fā)現(xiàn)讓自己覺得胸悶難當(dāng)?shù)木故且粭l腿,那條腿正不偏不倚的壓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而那條腿的主人正雙手揪著被角,嘴角處尚有些口水痕跡,嘴巴一張一合地咂巴個不停,此狀應(yīng)是夢見什么好吃的東西。
眼前這副景象真是讓向昕哭笑不得,孩子便是孩子,一夜之間,這小家伙竟能從床這頭橫睡到床正中,若是這張床再大些許,怕是他能轉(zhuǎn)個圈了。
猛地抽了一口氣,向昕輕輕地放下那條腿,坐起身,將睡姿極為不雅的美仁抱回床頭。他的臉色已不似昨晚那般蒼白,想是那藥力早已過了。凝視著美仁的睡容,那雙靈動的眸此刻緊閉著,纖長輕盈的睫毛如羽毛般舒展著,腮暈潮紅,羞娥凝綠,這女兒家才有的瓊姿花貌讓他想起了他美艷不可方物的娘。
方才的夢境又是那般的真實,娘走的那一夜,他今生今生都無法忘記。那年他才十歲,一如夢境一般,他抱住了娘的身子,不讓娘走。
“滾開,你這個煩人的東西。和你爹一樣,都是個沒用的東西,將來鐵定也是個窩囊廢?!蹦镉昧Φ貙⑺崎_,尖聲罵道。
“你這個賤人,你在胡說什么?他是你兒子,你還是不是人?”爹拖著一條瘸腿向娘撲了過去。
娘的身形很快,一個回旋便躲開了爹的大掌,爹的向前傾去的身子落了空,不偏不倚地摔倒在門坎上,悶哼了幾聲。
“爹……”向昕叫著去扶爹。
娘倚著門,大笑了好幾聲,反譏道:“哈,我兒子?若不是為了你手中那本純鈞劍譜,我會跟你生了他這個孽種?當(dāng)初你若是勝了,我還會考慮和你就這么將就地過下去,如今你輸了,廢了,你拿什么養(yǎng)活我?還有什么臉留我?你這本純鈞劍譜只不過剛好彌補我與你虛度這十余年的青春而已?!蹦镄χ鴵P了揚手中的一本劍譜。
爹難以置信地瞠大了雙目,顫著唇道:“那晚是你在酒菜里下的藥?”
“沒錯。因為我知道你和他斗,必輸無疑,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是我讓他給你留了一條賤命。”娘的鳳眸輕睨,明媚妖嬈。
“為什么?究竟是為了什么?”爹追問。
“沒有為什么?這是我的宿命!當(dāng)初你將我搶回來,就該知道我是那種不安于室的女人。我要過的是那種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富貴榮華的日子。這十年,你給了我什么?”娘美艷的面容變得猙獰扭曲起來,尖細地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這十年里,難道你不曾感覺到我對你的愛嗎?”爹凄涼地道。
“愛?哈哈哈——”娘突然狂笑起來,半晌方停下,蹲下身子,摸著爹削瘦的面龐,柔聲道,“向天問,我們族的女人,這一生最不需要的便是愛?!?/p>
說完,娘便起身用力地一腳踢開爹,猛地拉過他,媚眼如絲,對他笑道:“向昕,你看好了。記住娘的這張臉,記住娘的這種笑容,記住娘渾身上下的這種氣息,倘若你今后遇見這樣的女人,能避則避,能躲則躲,避不開躲不開就一劍殺了她。你要記住,若是你有一絲心慈手軟,死的那個人將會是你。”
這一次,娘再也沒有回頭,很快的,那抹妖嬈的身影便消失在暮色下。
“娘,娘——”他哭喊著追出門外,卻見著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望不見。
爹倚坐在門邊,對著他喝道:“不許追!昕兒,過來,扶爹起來?!?/p>
他抹了抹淚,扶起爹回到里屋。爹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毫不起眼的書卷,遞給他,苦笑著:“昕兒,這本才是她要的真正劍譜。哈哈哈,我對她從來沒有絲毫隱瞞,真正的劍譜都是放在觸手可及之處,可是她的疑心病卻是那么重。榮華富貴?我放棄了我的榮華富貴便是為了這追求這把純鈞劍和這本純鈞劍譜,我若是要想真的過那種日子,多少女人自會送上門?呵呵,沒想到我的結(jié)局竟然會是這樣。既然她執(zhí)意要走,她要將那假劍譜送予那人,是生是死,也與我無關(guān)?!?/p>
“爹!”他哽咽著。
“昕兒,你可要收好這劍譜,也要記著她臨走前的那番話。好了,爹要休息了,你下去吧?!钡蛩麚]了揮手便躺下了。那一剎,他看到爹眼角滑下的眼淚。
未幾日,門前的河中漂浮著一具尸體,人人都說,那是一個瘸腿的醉鬼失足落了水。爹究竟是無意中失足還是自己跳下去的,只有爹自己知道……
沉睡中的美仁不知在何時醒了,扭著身體伸了幾下懶腰,口中不停地嚷嚷著:“唔唔唔?!?/p>
這幾聲也打斷了向昕的沉思,他凝視著愁眉苦臉的小家伙,輕抬了嘴角,道:“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美仁又打了一個哈欠,嘟喃地叫了一聲:“大叔,早?!?/p>
“昨夜睡得可好?”向昕問道。
美仁挑了挑眉,雙手拍著腦袋,苦著臉道:“嗯,頭好痛?!?/p>
聽聞美仁叫頭痛,向昕想到了昨夜之事,劍眉深鎖,伸手便幫他輕揉了揉太陽穴,輕聲問道:“小向,我問你,你可記得昨夜之事,比方你是否有出過這屋子?”
“啊,對了,大叔,你昨夜上哪去了?美仁一覺睡醒想方便,卻見大叔不在屋中,于是自己下了床,可是剛摸著出了屋子,便有個黑影從眼前掠過,之后美仁便什么也不記得了,直到眼下又見著大叔了?!泵廊始拥卮舐暼轮浑p手比畫著昨晚見著的那黑影。
在心中思緒百轉(zhuǎn),向昕垂眸干笑了幾聲,道:“今日覺得腿怎么樣?還疼嗎?”
瞇著眼,美仁淺淺一笑:“呵呵,這大夫的藥還真管用,不怎么疼了,瞧,這青腫也退了。唔,我要下床走走?!?/p>
說著,美仁滑下了床,在向昕的攙扶下,輕輕地挪了一兩步,較昨日的情況好了很多。
“好了,今日不用再像個小孩子一樣要人抱著走路了?!迸牧伺拿廊实念^,向昕柔聲道,“快去梳洗,待會兒去用早膳。”
美仁點了點頭,笑瞇瞇地打理完了一切,便隨向昕一同用了早膳。
日子匆匆一晃,明日便是那藍老爺藍德宗的五十歲生辰,向昕卻一直未有動靜,這頗讓美仁意外,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美仁也未曾有下一步舉動。不過整天悶在這衙門里無所事事,讓美仁也傷透了腦筋,時不時地還要應(yīng)付那些長舌的衙役們。
自與向昕同床共枕之后的第二日,向昕也依自己的諾言找了一張單人床架在了屋內(nèi)。向昕雖一人居住,但那屋子實在小得可憐,架了一張床之后,人走動的地方明顯狹窄了許多。顧及到美仁的傷腿,憋紅著耳朵,他又對美仁提議還是睡一張床好了。
一起睡還是分開睡,對美仁來說都是一樣,美仁滿臉興奮地欣然點頭。自昨晚,美仁用追魂香迷暈了向昕之后,意外地發(fā)現(xiàn)向昕做惡夢,不停地叫著娘,因而覺得近距離的觀察這男人是件很好玩的事。
而經(jīng)過與美仁朝夕相處的向昕,漸漸地,向昕心中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在慢慢滋生。
這日,奈不住美仁的哀求,向昕答應(yīng)帶著“傷勢差不多痊愈”的他四處晃悠。其實那日的“傷腿”不過是美仁的雕蟲小技而已,大夫的藥根本就沒有用上,早已被美仁偷偷給扔了。
午時過后,向昕便帶著美仁于城內(nèi)慈溪衣坊重新購了一身合身的新衣,個中緣由不用說明,美仁也知道好戲就要開始了。
陽春白日風(fēng)在香。
據(jù)說前任知縣大人偏愛櫻花,從衙門西行的青石街起,直至浉河兩岸都種滿了這種美麗的櫻花樹。時下正是花開時節(jié),緋紅粉白的花朵,絢麗又清雅,爭芳斗艷。微風(fēng)陣陣,花瓣隨風(fēng)飄落的樣子,洋洋灑灑,狀似白雪,幽香四溢,沁人心脾。
嗅著花香,美仁腦子里不停地在轉(zhuǎn)動。那夜夜探思遠堂,被向昕發(fā)現(xiàn),情急之下裝成被人迷暈。他心疼地抱著自己回屋,爾后的喃喃自語,宛如對心儀女子的深情誓言,美仁可是一字不漏地聽在耳里。
這個一板一眼的男人,有時候看來還是挺有趣的。心中暗暗竊笑,想著,美仁便忍不住仰頭望了望他,孰料,這位仁兄定住腳步,怔怔地望著前方。
向昕的神情極其不自然,這讓美仁很好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數(shù)丈之外立著一位身著一襲上白下碧絲羅輕衫的女子,身后立著一位黃裳小婢。這位小姐淡雅脫俗,微蹙著細眉,明凈柔美的面龐上帶著絲絲幽怨,火熱的目光深深地鎖在了向昕的身上。
“向大哥?!蹦敲蛹t唇輕啟,軟語輕喚。
“向某見過藍小姐?!毕蜿旷玖缩久?,抱手作揖,以禮回道。
原來這位便是那百聞不如一見的藍府小姐藍希凌,美仁撅起了小嘴,雙手抱胸,目光定定地在她的身上掃視好幾番。單是從相貎氣質(zhì),這位藍小姐與向昕倒是挺般配的一對,若是論上家世背景,向昕似乎略遜一籌。但向昕年輕有為,潛質(zhì)無邊,日后的事誰能預(yù)測。
不過,最可惜的便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怎么看,這都是藍家小姐的一廂情愿罷了,誰叫她看上的是根木頭呢?
想要混進那藍府,向昕可以做到,但若想要在藍府住上一段時日,怕還是要自己先出手為妙,得下一番工夫了。微瞇了瞇,美仁露出了一個壞笑,拉扯著向昕的衣擺,巧聲道:“大叔,這位姐姐真是好生漂亮,是大叔的朋友嗎?”
“呃……”微微愣了一愣,一時之間,向昕竟不知該如何接話。若說是朋友,自己與那藍小姐算不上深交,不過是曾經(jīng)救過她一次。若說不是朋友,無非是讓面前的藍小姐難堪。輕咳了一聲,向昕露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做起相互介紹來,“小向,這位便是城西藍府的千金藍小姐。藍小姐,這位是……”
未等向昕介紹自己,美仁已經(jīng)兀自地自己開了口:“漂亮姐姐,我叫向美仁,向若而嘆的向,仁義君子的仁,是大叔的侄子。漂亮姐姐若不嫌棄,可喚我一聲美仁?!?/p>
侄子?美仁這一開口,讓向昕怔了怔,他原本開口是想說美仁是他的遠房表親,這會美仁自稱是自己的侄子,輩分真真實實地隔了一層,似乎更為妥當(dāng),讓他欣然地輕點了點頭。
藍希凌被美仁這左一聲漂亮姐姐右一聲漂亮姐姐給弄得剎時間羞紅了臉,心念:這個小男孩不僅人長得俊俏非凡,那張小嘴真是跟抹了蜜似的,竟沒料到卻是向大哥的侄兒,性子較向大哥更是南轅北轍,幾年后,不知要讓多少姑娘家為之癡迷。向美仁,像美人,連名字都是這般的趣味奇特??聪虼蟾缒菢訉W⒌纳袂?,他對這位侄兒似乎很是寵溺。
“美仁謬贊了?!彼{希凌輕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回向昕的身上,柔聲道,“向大哥,明日你會來嗎?”
凝望著藍希凌,向昕并未接口,腦子里又想起了那十三起案子,是否要告知她明日他必定會去,讓他沒由地蹙起了眉。
“向大哥……”向昕的目光雖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那雙瞳卻是毫無焦距,藍希凌忍不住喚道,卻仍未讓向昕回神。
“咦,藍姐姐,明日是什么好日子?藍姐姐約了大叔?游船,賞花抑或是品茶?”美仁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路經(jīng)的行人聽見,不斷地回頭相望這對俊男美女。
面對行人的指指點點,向昕的臉終于掛不住了,出聲喝止:“小向!”
美仁嘻笑了兩聲,不以為然。
向昕道:“向某有公職在身,屆時須聽魏大人差遣?!?/p>
“哦,這樣……”藍希凌應(yīng)了聲。
“咦,大叔,明天究竟你要去哪里?”美仁仰頭又問。
驀地,藍希凌雙眸中燃起了希望,對著美仁道:“嗯,明日是家父的壽辰……”
話未說完,美仁那比藍小姐更亮烏黑的雙眸頑皮地眨了眨,直直地盯著藍家小姐,以眼神示意自己的心思,藍希凌見他這副好笑的模樣接著道:“明日府上請了京城有名的戲班子,會很熱鬧,若美仁無事,不如來府上坐坐?!?/p>
“好啊好啊,有好吃的嗎?”美仁開心道。
“小向……”
“美仁放心好了,藍姐姐不會怠慢你的?!彼{希凌微笑道。
“好啊好啊,美仁一定去,藍姐姐可不能不讓進門?!泵廊实?。
“小向……”
“唔,美仁你住哪兒?”藍希凌問。
“美仁和大叔一起住?!泵廊实?。
“小向,待會兒要去一趟妙春堂,最后一貼藥。”向昕最終忍不住一把拉住了美仁,雖然自己極力爭取不讓他進藍府未果,但也不希望他自己往火坑里跳。他輕嘆一口氣,轉(zhuǎn)首對藍希凌道,“藍小姐,向某還有事,失陪了?!?/p>
“向大哥……”藍希凌望著向昕的背景怔怔地出著神。
“藍姐姐明日見?!泵廊蕸_藍希凌擠了擠眼,給了她些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