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跡》 章節(jié)介紹
《幻跡》是書迷爭相拜讀的一部網(wǎng)絡小說,作者顧小正,故事情節(jié)流暢、細節(jié)扎實、人物豐滿、基調(diào)向上,充滿催人奮進的正能量?!痘蜜E》第9章內(nèi)容概述:那一天。我站在海岸上。看著一望無邊的大海。還有那片和大海盡頭相接的那片幽紅色的天空。黃昏時分。這幾天.........
《幻跡》 第9章 他的選擇 在線試讀
那一天。
我站在海岸上。
看著一望無邊的大海。
還有那片和大海盡頭相接的那片幽紅色的天空。
黃昏時分。
這幾天總會想到那些幽紅色的齒輪,虛無之空,那個附著藍色紅色光暈的黑暗。
還有那天夢中那無限的恐懼。
渡對我的修行又加強了。
對于幻武裝的運用和左臂上那強大的力量也越來越熟練。
雖然自己正在不斷的變強,但是心里卻越來越煩躁。
今天小雨見我皺著眉頭也就沒有來煩我。
回到家中之后,覺得心中很是煩悶便想到玲玲姐的書屋那里去。
也有幾天沒有去了吧。
來到海濱廣場邊,突然感覺今天的天空為什么紅的那樣。
那樣讓人心驚。
我靜靜的看著。
“那是血的顏色。”
渡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
“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問道。
“我一直在你的身邊?!倍擅嗣~頭,淡淡的說道。
“你們?yōu)槭裁匆欢ㄒ业轿??”我下意識的說道。
渡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隨即被什么東西埋沒了似得,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我,為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而吃驚,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說出這樣奇怪的話來。
搖了搖頭,默然的看著那片紅的有點嚇人的天空。
“幻行者真的是緊緊依靠著記憶存在著嗎?”
“記憶,那確實是最不真實的存在了?!?/p>
渡聽后,默然的點了點頭。
“虛無之空已經(jīng)突破封印了?!倍傻恼f道。
虛無之空,沒有任何具體形態(tài)的魂妖魅,它沒有魂羽,只有那幽紅色的齒輪,那齒輪能夠控制迷亂一切生物的心智,為他所用。
同時,它還能給人們帶來無限的恐懼。
我在心中想著。
當這座城市被幽紅色的云彩籠罩。
這座城市里的所有一切,都會被那幽紅色的齒輪所控制吧。
“前天的那個送信的女孩是誰?”我問道。
“忘言,雪族的守護者?!倍烧f道。
“雪族?”我疑問道。
“不是敵人。”
渡說完轉過身去,向后走去離開。
我看著那片天空,默然一笑,朋友?
來到書屋門前打開了書屋的門,然后把書屋內(nèi)簡單的打掃了一下。
找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或許只有現(xiàn)在能享受一下片刻的安寧了。
第二天,學校。
我走在暗暗的走廊里,課間同學們都三兩成群的聊著什么,雜亂的聲音不斷的敲打我的聽覺神經(jīng)。
出了教學樓走在瓷板路上,不遠的籃球場傳來陣陣的吆喝聲,不時還夾雜著女生的尖叫聲。
來到自動售水機前投了兩個硬幣買了一聽可樂。
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
仰頭喝完了飲料,隨手一捏然后就扔到垃圾桶里了。
我愣愣的看著被扔進垃圾桶里的可樂瓶,什么時候我的準頭這樣好了。
搖了搖頭,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幾分鐘就下課,于是就往教學樓走去了。
回到教學樓門口前,一陣涼意襲來。
我抬頭一看,一個家伙正在教學樓天臺邊緣那俯視著我。
一股熟悉的力量。
我低下頭,然后繼續(xù)往教學樓里走,慢慢的一步一個臺階去了天臺。
來到天臺,我看到了身穿紅色帶帽運動的那個家伙。
是鴉。
鴉那紅色的帽子戴在頭上,他在那靜靜的眺望著遠方。
“你怎么會在這?”我問道。
“虛無之空已經(jīng)突破封印了?!兵f扯下了帽子,轉過身來對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我知道。”
他淡淡一笑,說道:“你真的知道嗎?”
四周突然變得安靜極了,他的嘴唇一閉一合,像慢鏡頭一樣慢慢的推進。
他身后一道紅光突然劃破蔚藍色的天空降落在學校的操場那。
四周的紅色開始快速蔓延籠罩住了整個學校。
一陣尖銳的低吼聲傳來。
雙瞳變換了顏色,黑色的長劍浮現(xiàn)在右手中。
警惕的望著那泛起塵土的操場。
“也許你真的可以改變什么吧?!兵f淡淡的說道,然后身影開始扭曲,直至消失。
我撇了一下嘴,心里罵道,還是平衡使呢!連忙都不幫。
縱身一躍來到操場那,煙霧漸漸散去。
一陣女人尖銳的笑聲傳到耳中。
四周變成了一片黑,黑色中又有藍色紅色的光暈。
眼前突然出現(xiàn)兩個通體由藍色晶體構成的女人。
那兩個女人在我的四周飄來飄去。
兩個女人晶體女人沒有面容。
但女人那笑聲卻在我的耳邊充不斷重疊的循環(huán)著。
突然她們手中多出一把晶體細劍向我刺來。
隨手一個劍花,抵擋住了她們的攻擊。
“有意思。”
淡淡的笑道。
身影突然消失,不斷的在不同的地方閃現(xiàn),一劍便深深的刺進了其中的一個晶體女人身體里,一陣尖銳的痛苦的哀嚎鉆入我的耳中,一些幽紅色的粘稠液體涌了出來。
那兩個晶體女人瞬間消失,又一陣痛苦的低吼聲傳來。
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向我襲來。
左臂瞬間變成了藍色晶體狀,蓄力攻向那個巨大的黑影。
那個巨大的身影被巨大的力量沖擊到了遠處。
“哈哈!豬也神你竟然會臣服于幻行者,妄你地獄牽引神之名了!”
一陣沙啞的聲音傳到耳中。
我定神一看,是一個五米高的巨大的怪物,那個怪物前面是一張丑陋的癩蛤蟆的面龐,頭上有兩根細須,細須上掛著兩個藍色的晶體。
“好惡心的家伙。”我看著面前的家伙,不屑的說道。
那個巨大的怪物一個翻身急速向我攻來,直接把我吞了進去。
我左臂蓄足力氣直接在它的口中翻騰起來。
那個家伙受不來我的攻擊有把我吐了出來。
身上沾滿了幽紅色的液體,感到一陣惡心。
“好臟,不跟你玩了?!蔽夷四ㄉ砩系囊后w說道。
“你這個狂妄的小子!”
那個怪物大聲吼叫道,一陣狂風向我刮來。
一陣惡臭充斥在四周。
“喂喂,你有幾天沒有事刷牙了!”我捏著鼻子說道。
說完,我便急速向前沖去,左臂突然變化出一道虛幻的長手臂,抓住那個怪物的身體便跳上了他的身上,它開始不斷地甩動掙扎,我把長劍深深地插在它的背上,鎖鏈開始變成,緊緊的將它鎖住了。
左臂不斷地蓄力砸向它,它不斷地掙扎,我一個不穩(wěn)被甩了出去。
在半空中,一個三米長巨大的拳頭慢慢浮現(xiàn),我的身后浮現(xiàn)出一個野豬符文圖騰。
轟的一聲。
地面瞬間下陷。
掀起一陣塵土。
一個幽紅色的齒輪浮現(xiàn)出來。
“為什么你不會被迷惑!”那個怪物哀嚎著叫道。
“你應該看看《白鯨》這本書,以實瑪麗說過,大自然最美的東西就像化了濃妝賣身體的女人一樣,褪去了華麗的外表,剩下的只是白色的骷髏。”
“對了,你也沒機會看這本書了?!蔽依淠恼f道。
拔出劍,鎖鏈翻滾著給那個巨大的怪物留下一道道長長的傷痕。
“虛空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那個巨大的怪物趴在那里無力的低吼著。
一道藍色的光芒閃過,那個幽紅色的齒輪瞬間崩碎。
四周突然崩碎。
天邊出現(xiàn)了幽紅色的云彩,許多的大小不一的有幽紅色齒輪從天邊降落。
四周所有的的一切開始慢慢的石化。
一切都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末日之感。
渡這時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
四周扭曲。
我皺著眉頭看向她。
她帶著我的來到海濱廣場。
遠處,那紅的嚇人的云彩正在慢慢向著這座城市靠近。
海濱廣場!
天邊的云紅的嚇人,如血一般的紅艷。
隨著那濃濃的幽紅色的云彩不斷的逼近,廣場邊的護欄開始慢慢的石化。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開始沖擊我的大腦。
突然,天邊幽紅色的云彩又出現(xiàn)一些大小不一的齒輪,拖著云尾撞擊在城市中。
城市石化的更快了。
“怎么辦?”我看著逐漸石化的城市向渡問道。
“這個世界要由你來改變,這是你不可抗拒的命運。”渡看著我的側臉,語氣沉重的說道。
命運?淡淡的微笑,嘲笑著自己。
命運一直在嘲弄著我們,而我們就像一個弄潮兒,自認為能夠掐住命運的咽喉。
我們不斷的去做一些事情,反抗著,然而當我們繼續(xù)去做時候,末日已經(jīng)降臨,而我們卻一去所知。
我能改變什么?
這末日的景象就像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所有的一切將會被黑暗吞噬。
就像我夢里那樣,四周只剩一片黑,黑色上有藍色和紅色的光暈。
什么都剩不下,剩下的只有無限的恐懼。
這樣默然的想著,腦海中閃現(xiàn)過一個身影。
那個一直會在夢中出現(xiàn)的女孩。
后腦勺開始微微泛起痛來。
不過,或許我可以做些什么的。
蕭凡四周開始散發(fā)出淡淡的藍色的光芒,四周隕落的齒輪似乎是感覺到了這股力量,微微的顫抖起來。
眼前浮現(xiàn)出那些魂妖魅消失之前他們那看著我的眼神。
那充滿怨恨、絕望、掙扎的眼神。
只要消滅掉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恢復原樣。
我這樣想到。
渡見蕭凡的力量開始慢慢的外溢,一股似曾相識的幻壓散發(fā)在四周。
她淡淡的笑著。
“虛無之空有一塊藍色的本命齒輪?!?/p>
“只要找到那一塊藍色的齒輪,擊碎它就好了?!?/p>
渡轉過身去,右手閃過一陣藍色的光芒,那把長柄鐮刀浮現(xiàn)在手中,柄末的鎖鏈浮在半空中。
“別忘了,在這個城市中還有你所在乎的人?!?/p>
身后的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些幽紅色圓圈型圖騰,圖騰里慢慢的浮現(xiàn)出一些身形崎嶇的稻草人,他們的手上腳上拴著鋒利彎刀。
那些扭曲的稻草人蹦來蹦去,發(fā)出尖銳的笑聲。
一股強大的威壓突然沖擊開來,一道藍色的劍光閃過,那些樣子扭曲的稻草人瞬間崩碎掀起一陣煙塵。
煙塵漸漸散去,蕭凡的身影漸漸浮現(xiàn)。
我還有我要守護的人。
他的眼睛泛著幽藍色的光芒,周身散發(fā)著一股曾未有過的氣息。
“找到藍色的齒輪?!?/p>
渡默然的說道向前走去。
這座城市已經(jīng)完全石化,那些人們定格在那里,僵硬的面龐絲毫看不出災難降臨的驚異,他們身后的影子發(fā)出刺耳的哀嚎,那哀嚎中充斥著恐懼與絕望。
我快速的奔跑,不時還會遇到那些怪異的稻草人,因為突然的襲擊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粘著些許藍色的血跡。
不斷的在高矮不低的建筑之間飛奔著,左臂上的力量開始躁動起來,有什么家伙就要出來了。
一道尖銳的紅色細光不知從哪里射來,反身一個躲閃躲過了攻擊,身后的墻面深深的凹陷下去,掀起一陣煙塵。
我一個急促的停步右手緊握著手中的劍,左手撐住地面,俯身警惕的看著四周。
“哈哈哈,可憐的幻行者,你是阻擋不住虛空大人的?!?/p>
一個帶著披著幽紅色的斗篷帶著圓帽的家伙漂浮在半空之中,看不清它的樣子,外形倒像是一個幽靈,它的雙手暗淡的沒有光芒,手上有細長尖銳的紅色指甲。
淡然一笑,“正愁找不到一個有獨立意識的魂妖魅,自己送上門來了?!?/p>
“狂妄,我無良鬼還沒有見過你這樣狂妄的幻行者,別以為打敗了那個癩蛤蟆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左臂上的藍色力量開始急劇壓縮,無良鬼的身影突然消失。
簫凡警惕的看著四周,他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色粘稠的圓洞,無良鬼悄悄的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感覺身后有一股莫名的危機感,猝然的轉身將左臂上的力量全部給釋放出去了。
無良鬼的腹部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他身后的高樓轟然倒塌。
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豬也神的力量對我是無效的?!?/p>
心中閃過一絲驚異,它那細長的指甲突然變長,狠狠的斬在我的身上。
跌擦著被摔出去好遠,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擦痕。
輕輕的撫摸著側臉,吐了一口藍色血。
側臉被劃破了,很痛。
正當無良神又要攻來之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個家伙帶著銀色的面具,聲音略帶的一些沙啞。
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充斥在四周,那個無良鬼不知受了什么樣的攻擊,狠狠的摔了出去,被一堆石頭埋了起來。
“你是?”我捂著身上的傷口,冷漠的問道。
“看你那狼狽樣!”說著那個家伙一揮手,身上突然感覺到一股暖意,傷口以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竟然連衣服也恢復了原樣。
那個野良神憤怒的崩開壓在自己的身上的石塊,“銀凰!你什么意思!”
“低等生物?!蹦莻€帶著銀色面具的家伙冷然的說道。
“你已經(jīng)忘記你的‘幻’的名字了嗎?”
那個戴銀色面具的家伙轉過頭來對我默然的說道,之后身影又慢慢的消失掉了。
淡淡的微笑。
簫凡右手中的劍開始顫抖,鎖鏈突然伸長,直接將無良鬼給鎖住了,無良鬼驚異的掙扎著,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道藍光閃過,無良鬼身體內(nèi)的幽紅色齒輪突然蹦出碎裂,它的身影在我的背后變得模糊直至消失。
啊……
無良鬼痛苦的哀叫著。
我想起了你的名字。
右手中的劍不停的震顫著。
鎖斬,鎖住一切,斬斷一切。
我看著右手中黑色的長劍,默然的念到。
轉過身去,右手握著鎖斬繼續(xù)向前狂奔而去,我手中的劍似乎因為我想起它的名字好像興奮起來了,四周涌來的那些稻草人都被我給斬裂,感覺身體中的力量好像又有了提升。
突然腦中翁的一陣巨疼,左前方不遠處突然涌出一道沖天的光柱,而那個地方正好是學校。
小雨,陽陽。
我擔心的念到他們倆的名字。
急速向?qū)W校那里狂奔而去。
學校天臺。
一個戴金色面具的男子正默然的漂浮在半空中,鴉雙手抱臂站在那個家伙面前,他倆的四周充斥的一股巨大的能量場。
一個面色冷然的抱著一個補滿補丁的僵尸娃娃的小女孩站在一邊,渡手皺著眉頭執(zhí)著鐮刀面對著她。
“那個小女孩不是那天控制住我的夢的那個家伙嗎?”
我心中驚異道。
一陣輕輕的哼唱聲傳來,我向那看去。
一個男孩正坐在天臺邊緣搖晃著雙腿輕輕的哼唱著。
他的背影在我的視線內(nèi)扭曲,有點熟悉。
“你來了?!?/p>
他轉過臉來,輕輕地笑著。
而我那藍色的瞳孔卻急速收縮。
是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這個世界在我的眼中變成了一片灰色,人們的心口變成了一個黑洞,從里面涌出一些粘稠的黑色液體。
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
就在那一天,當太陽開始落下,昏黃的光開始籠罩一切的時候,這個世界在我的眼中就開始慢慢的變成灰色。
我愣愣的站在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灰色的人在我面前經(jīng)過,他們身后有一個灰色的影子,發(fā)出凄慘的哀嚎。
汽車嚀笛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著,只是那些聲音變得沉重,十分的沉重,沉重到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那些不斷地從我的面前走過的那些人們有的人打著手機,有的人皺著眉頭,都是行色匆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身后那虛幻的影子在不斷地哀嚎。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急促,心好像被攪到了那灰色紛雜的世界中,然后被絞碎,變成粉末。
周圍的一切都彌漫著一股恐懼的氣息,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害怕,我只是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我邁開腳步,繼續(xù)向前走去,一個聲音突然鉆入我的耳中。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雖然不知道是誰發(fā)出的這個聲音,但是還是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親切感,讓我想要立馬見到他,然后和他融在一塊,好像那就是我在很久以前所丟失的另一半,另一半的自己。
我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仔細的聽著那個聲音,那個聲音變得有點模糊,發(fā)出碎碎的聲響。
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默默的閉上了雙眼,眼前只剩下一片黑。
那片黑上印著幽藍色和幽紅色混攪扭曲在一塊的光暈。
那光暈不斷地在四周旋轉著,感覺這一切都是我所創(chuàng)造的似的。
真是一個虛幻的世界。
睜開雙眼,世界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街道兩旁的路燈也亮了起來。
有什么東西快要來了。
我在心中想著。
提了提背在背后的書包,將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呼出一口氣然后家的方向走去了。
回到家門前。
抬頭看了看面前的這棟大房子,感覺這個房子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獸,厚厚的鐵門感覺就像那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很大,所以感覺上會有一些清冷,四周還彌漫著淡淡的辛辣味。
我很清楚,那辛辣味到底是誰散發(fā)出來的。
四周的聲音漸漸地少了下來,我拿出鑰匙,敞開了屋門。
“我回來了?!蔽曳畔聲?,大聲的說道。
我的聲音在這個寬大的房子里回響。
每天回來都想聽到她應和一聲,可是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盯著一個地方看著。
“媽,我回來了?!彼难劭舭剂讼氯?,面色憔悴,零落的頭發(fā)泛著枯黃。
她繼續(xù)在那里盯著一個地方看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少爺回來了?!逼腿寺牭轿椅业穆曇暨B忙迎了出來。
我朝她淡淡的笑了。
“哎呦!大少爺回來了呀!”一個尖銳的女人的聲音傳來,我向她看去,她打扮著很性感,臉上畫著濃濃的妝。
是那個男人喜歡的類型。
我默然的想著。
我朝她默然的笑了笑。
她見我這樣,也沒理睬我,自己在桌子上倒了一杯紅酒然后品了一口,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哎,那個誰,把倉庫里那瓶人家送姥爺?shù)哪瞧繋讕啄甑睦平o我拿到房間里?!闭f著就把那剛倒?jié)M的紅酒一口氣喝了下去,之后還囔囔道,“這破紅酒,越喝越不順口?!?/p>
仆人聽到吩咐就立馬去執(zhí)行了。
給她披了一個毛毯,然后推著她出了屋門,來到院子里。
這時,她的眼中恢復了一種色彩。
因為她知道,她要等一個人回來。
不一會,一輛轎車停在了門前,一個中年男子下了車。
她看著他,嘴里嘀咕著什么。
我靜默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在那里打著電話。
一會,那個女人穿著睡衣跑了出來,嫵媚的笑道:“你怎么才回來!”
“最近有點忙?!蹦莻€男人冷然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然后說道。
他急匆匆的進了屋子,看來他的事業(yè)還是那樣的忙。
她的眼中滿是失望,然后又開始盯著一個地方看起來了。
我俯在她的耳邊,告訴她回屋吧,她呆滯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個女人見男人不理她,氣憤的嘟囔了一會,然后轉身也回屋了。
我笑著看著走在我前面的那個女人,她身后連那個虛幻的影子都沒有了,身體散發(fā)著也不是那辛辣味,只有那濃濃的胭脂香。
晚飯飯桌上。
坐在我面前的男人細嚼慢咽的吃著食物,不時還問到最近在學校里的近況。
我有條不紊的回答著。
他冷然的看著我臉上的淤青,詢問是否被人欺負了,我回答說沒有,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然后放下了吃飯用的刀叉,說道:“別人欺負你,你就打回來,打殘了對方我給你收拾,你不必畏懼別人。”
我點了點頭。
默然的看著坐在她身旁的那個女人,看著她手中的紅酒。
她抿了一口,品味著。
我淡淡的笑著,因為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就在那紅酒里。
女人吃的很少,喝光紅酒便離開了餐桌,在上樓的時候突然頭暈目眩,然后從樓梯上就跌落了下來。
男人默然的看著不遠處跌落下來的那個女人,她的后腦勺的血染紅了樓梯口的棉墊。
我淡淡的笑了。
男人冷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對旁邊的人吩咐道:“處理掉?!?/p>
女人就像衣服,死了再換一件就是了,我想他心里就是這樣想的吧。
他繼續(xù)在那吃著飯,不急不慢。
后來,又有一個新的女人進了家門。
我懶得再去做什么了。
再后來,那個聲音告訴我它快要來了。
那天,我躺在空曠的地板上,看著這棟房子的屋頂,我心里有著一絲竊喜。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但是,一個男孩卻闖進了我的生活中。
他的身后既沒有虛幻的影子,四周也沒有那淡淡的辛辣味。
我對他很好奇。
他告訴我他叫簫凡,一個很平凡的名字。
以為他緊緊是一個插曲。
可一切卻不僅像我想的那樣進行了。
或許我想要的答案就放在他那里。
再之后。
那天,我回到家里,拿著剛買的擦拭好了的細刀片,來到她的面前,輕輕的割開了她的手腕,血瘋狂的涌了出來,落在地上。
她笑著看著那不斷落下的血,眼里充滿了欣慰。
我告訴她我要走了,她愣愣的點了點頭。
向屋外走去,身后她的血不斷流下來,慢慢的匯成了一朵盛開的玫瑰。
出了門望著天空紅的嚇人的云彩,又看了看開始石化的一切。
一切,都像當初約定好的一樣。
我淡淡的笑了。
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手執(zhí)著黑色的長劍。
默然的搖了搖頭。
只是,在這時,卻遇到了他。
那天,我坐在學校的陽臺邊緣上,輕輕的哼著媽媽小時唱給我聽的歌謠。
靜靜的等著他。
他身后的天空紅的如血一般,四周充斥著一股末世的恐懼感。
他的嘴角輕輕上翹,淡淡的笑著。
“人跟人真的平等嗎?”
他的頭歪了歪,傻傻的問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的吧,還是毀掉一切吧?!?/p>
他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不屑的說道。
“你來了!”那個男孩轉過身來,見簫凡站在不遠處淡淡的笑著說道。
“是你!”我驚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孩。
是季小空,他那松散卷曲的頭發(fā)似乎長長了一些,雙瞳還是那樣的清澈,嘴角的淤青還沒有消去,鼻梁上橫貼著一塊棕色的創(chuàng)可貼。
“前輩,你說人與人之間真的是平等嗎?”他露出了鬼魅的微笑。
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夢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個男孩,他拿著半塊面包,哭著對著我說:“哥哥一定能夠做到的。”
我的心神有些不穩(wěn),心里開始泛起微微的痛。
伏爾泰說人生來平等,佛說眾生平等,可真的是這樣嗎?
我們出生在不同的地方、時間、家庭,經(jīng)歷著不同的生活,背負著不一樣的命運,對于我們來說,既然我們所有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不一樣的,又哪里來的平等。
然而一切的一切因為不平等,所以才那樣看起來才是那樣的合乎道理。
不管怎樣,那都是我們命中注定所要承受的。
我默然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孩說道:“不平等,但你卻改變不了任何事實?!?/p>
“是嗎?前輩,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回答?!?/p>
季小空仰頭看了看紅的嚇人的天空。
他喃喃道:“既然是這樣,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p>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影子,然后淡淡的笑著。
“吶!活著有意思嗎?”
他抬起頭瞪著好奇的眼神看著我,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我的心頭,右手中的劍握的更緊了。
腦袋開始有點微微犯暈,眼前的這個男孩的身影開始有點模糊。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毀掉它不就好了?”
他慢慢的伸出手,一個巨大的幽紅色的齒輪拖著云尾從天而降,將我身后的一切轟然壓倒,一個巨大的蘑菇云騰空升起,一陣狂風吹來。
“就像這樣!”他歪著頭淡淡的說道。
一陣驚異。
心臟猛然一緊。
又是一陣怪異的聲音響起。
接著這座城市漂浮滿了密密麻麻的幽紅色的魂羽。
“住手!”
一股怒意涌上心頭,強大的藍色幻壓從簫凡的身體里爆發(fā)出來。
我手執(zhí)著鎖斬直沖而上,季小空淡淡的笑著,他那清澈瞳孔突然變成了藍色,接著他的心口閃過一陣藍色的光芒,一把淡藍色的錐槍慢慢浮現(xiàn)在他的手中,錐槍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淡藍色的虛空漂浮的符文。
心中閃過一絲驚異。
這個家伙竟然可以使用幻行者的力量。
渡見我向季小空攻去,揮動起右手中的鐮刀也想要向季小空攻去,她對面的那個面色冷然的小女孩淡淡一笑,一個個幽紅色的圓形圖紋突然將渡包圍在其中,一道道紅色的光球慢慢浮現(xiàn),接著便是一陣狂轟亂炸。
渡輕松的防御下來,向著那個小女孩攻去,小女孩邊打邊退,一時竟然拖住了渡。
心中想到要速戰(zhàn)速決,面前的這個家伙太可怕了。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的話,那存在著的還有什么意義。
狠狠的一劍劈在季小空的錐槍上,他單手便接下了我的攻擊。
“你不想嗎?”他盯著我的眼睛,淡然的說道。
我冷然一笑,左臂上的力量不斷的凝聚,身后浮現(xiàn)出巨大的藍色野豬圖騰,一個虛幻的藍色巨拳凝聚出來。
季小空輕輕一撥便用錐槍挑掉了我的劍刃,一個巨大的圓形的幽紅色的圖紋浮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那幽藍色的虛幻的巨拳轟然打在那個幽紅色的圖紋上,轟隆隆的一陣聲響,幽紅色的圖紋出現(xiàn)了一道道細細地的裂痕。
巨大的力量居然爆裂,轟的一聲掀起一陣塵土。
“毀掉一切不是很好嘛?”
他突然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雙眼變成了幽紅色。
四周開始彌漫出一股濃濃的辛辣味。
“閉嘴!”右手中的劍柄上的鎖鏈突然伸長,將季小空重重纏繞起來,我用那巨大的力量不斷的砸擊在他身上。
“閉嘴!閉嘴!閉嘴!”
我叫喊著不斷的攻擊,教學樓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力量開始出現(xiàn)裂痕。
季小空似乎絲毫不在乎這樣的攻擊,他在那笑著。
我的雙眼開始微微泛紅。
突然一道巨大的沖擊力向我襲來,將我轟到了一邊。
是那個戴金色面具的家伙的。
鴉警惕的看著面前的那個男人,“你不動手,我是不會插手的!”
那個男人淡淡的說道:“虛空這樣會讓我很難交待的,說好的,我不會出手的,剛才只是想提醒一下虛空而已?!?/p>
我吐了一口藍色的血,心中一陣驚異,那是一股怎么樣的力量,不可抗拒,那個男人比鴉還要可怕。
面前濃濃的煙塵慢慢散去,季小空慢慢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他的樣子……
他說:“我里面是空的?!?/p>
機器人說道:“空的不好嗎?那樣還干凈?!?/p>
他說:“我要找點東西填補一下。”
接著我感覺像是被填充上了棉花,但像鐵一般重。
機器人笑了笑。
“那些東西都是有毒的?!?/p>
季小空慢慢的走了出來,看著他的樣子,我想到了那些寫在棕色紙張上的那些對話。
他的面龐被打掉了一塊肉,耷拉著,身體被打出了好幾個破洞。
他的身體內(nèi)。
那里面滿是轉動著的幽紅色的齒輪。
他的身體慢慢的開始恢復。
“既然這樣,就結束吧!”他看著我,淡然的說道。
他淡淡的伸出手,漫天的魂羽變成了幽藍色,突然崩碎。
心里的那股恐懼感頓然消失。
一陣劇痛突然襲來。
我低頭一看。
他那把錐槍,深深地刺進了我的心臟。
眼中,他的身影開始搖晃,四周的一切開始搖晃。
一陣清爽的風吹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已經(jīng)是夜里了,落地窗在那開著,風吹著窗簾亂晃。
外面燈火通明,汽車的嚀笛聲不時的傳來。
“結束了嗎?”我傻傻的問道。
倚著床沿坐在地上的渡看著窗外那個月亮,風輕輕的吹著她的頭發(fā)。
她聽到我的聲音,默然的低下了頭。
我盯著房間頂?shù)膲Ρ诘姆垂?,默默的想著?/p>
他最后,竟然選擇了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中。
但一切還是原樣。
而我。
在我的記憶中,只剩下初次相遇時,在記憶中留下那羞澀慌亂的道歉。
那個有意思的男孩,一直說著,對不起。
再遇到時,就是敵人了吧,而你不再是季小空,而是充滿恐懼的虛無之空。
我默然的想著。
虛無之空事件結束,三天后。
去學校的路上。
小雨在我的身旁輕輕哼唱著最近開始流行起來的歌曲,看樣子她今天的心情不錯。
人行道右旁的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嚀著喇叭,而左旁的早餐鋪也伸開了鋪子,一些人們在那里吃著早餐,聊著天。
這座城市還是那樣。
季小空將自己在這座城市所有的人的記憶中抹掉了。
那幽藍色的記憶之羽。
如果一個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中,那他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倘若消失在記憶中……
我默默的想著,小雨見我在那愣愣的發(fā)呆,便好奇的推了我一下,“喂,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回過神來,看到小雨好奇的盯著我,笑著問道:“你會忘記我嗎?”
小雨聽我這樣說,微微一愣,說道:“呀呀!你怎么會這樣想呀,你想讓我失憶,然后再跟我來一場狗血的劇情?”
聽她這么說,啞然一笑,不管怎么說,我是不會消失在我周圍的人的記憶之中吧。
來到學校門口,抬頭看著教學樓天臺那,想著那一天的戰(zhàn)斗,到最后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究竟這樣的選擇對不對?
他做出的選擇。
我這樣的詢問。
季小空被選中成為寄體變得是那樣的強大,但是為什么他還是弄夠擁有自己的獨立的意識,而且還能做出那樣的選擇。
他的內(nèi)心到底要有多深的傷痕,深到能夠完全容納下虛無之空那本身存在的那無限的恐懼。
城市并沒有因為虛無之空的破壞而顯得破亂不堪,當然人們也不曾知道末日曾經(jīng)來過。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看來鴉倒是把這座城市調(diào)節(jié)的很好,完全看不出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的痕跡和空間的扭曲。
就這樣想著往里走著,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陽陽。
小雨見到陽陽便高興的向著陽陽叫到:“陽陽!”陽陽聽到有人叫她便轉過身來,見是小雨和我,便露出了淺淺的露出了微笑。
我看著前面的陽陽,感覺有些不對勁,她的面色有些蒼白。
“你沒事吧?”我擔心的問到。
小雨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陽陽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也連忙詢問道:“陽陽你昨天沒睡好嗎?臉色這樣的差。”
陽陽的雙眸閃過一絲傷心。
“沒事,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很好吧?!彼檬置嗣约旱膫饶?,“很難看嗎?”
小雨拍了拍陽陽的肩膀,驕傲的說著:“咱們家的陽陽一直都是最漂亮的,不是嗎?小妞?!?/p>
說著小雨用手摸了一下陽陽光滑的臉蛋。
陽陽嘿嘿一笑,說道:“你呀!”
“怎么不是嗎?”說著,倆人便打鬧起來。
我在一旁看著她倆在那打鬧,淡淡的笑著,倘若一切都沒有了,也就什么都沒有了吧。
陽陽見我在那發(fā)愣,戳了戳小雨。
小雨見我又開始發(fā)愣了,便突然的跑到我面前,大聲叫道:“喂!”
我被嚇了一跳,不開心的說道:“干嘛?”
“你怎么最近總是動不動就發(fā)愣,你腦子里現(xiàn)在都裝著些什么呀!真想掰開看看?!?/p>
小雨盯著我,冷冷的笑著說道。
一股冷意襲上我的心頭。
這個家伙可比那些魂妖魅可怕的多了,她不會真的想要掰開我的腦殼吧!
或者說她想……
還沒反應過來,小雨一個反身就把我的脖子給鉗住了。
“說!這幾天為什么總是找不到你,你都到哪里去了,還有那幾天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說說說,都給本小姐如實招來。”
小雨的力氣不斷地加大,我只好跟著她的步伐慢慢的向前走去。
陽陽見我被小雨給鉗住,嘿嘿的在一旁偷笑,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還添油加醋的說道:“阿凡,好丟人,竟然被比你矮的小雨給鉗住了。”
“你放手!小雨,你在不放手我就對你不客氣啦!”我生氣的說道。
小雨胳膊上的力氣更大了,“哎呦,還要對本小姐不客氣,你倒是對本小姐不客氣一下試試!”
左臂上的力量開始微微泛起藍色的光芒。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擒住了小雨的胳膊,我把脖子拿了出來后,左手緊緊的攥著她的右手別在她的身后,用右手緊緊的抱著小雨的肚子。
這樣,小雨的身子便整個的貼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清幽的香氣鉆進我的鼻孔。
她掙扎的想要擺脫我的控制。
但小雨的整個身子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抑制著。
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然后又大聲的叫喊道:“放手!放手!你這個老色鬼!臭流氓!”
小雨這樣叫喊瞬間引來了不少同學的目光,那些家伙目光中滿是驚異和好奇,校園女霸王終于有人能夠降住她了。
而陽陽在一旁見我能夠這樣漂亮的反擊而異常的驚異。
“你敢不敢了!”我俯在她的側耳上淡淡的說道。
小雨的眼珠子一轉,邪魅的一笑的說道:“什么敢不敢呀,你想耍流氓嗎?不用這樣,你想要的話,本小姐可以給你的?!?/p>
說完小雨還把身子不斷的向我身子上又靠又蹭。
心中一陣酥麻,從大腦皮層一直酥麻到腳后跟。
立刻的放開了小雨。
小雨在一旁揉搓著手腕,冷然的看著我。
“怎么,不好意思了?!毙∮陭趁牡南蛭覓伭艘粋€媚眼。
“好吧!好吧!你贏了!”臉邊閃過一絲緋紅,然后向教學樓里走去。
陽陽在一旁吃驚的看著小雨的反擊,“小雨!你好厲害,簡直是阿凡的克星?!?/p>
小雨擦了一下鼻子,冷冷的笑道:“哼!跟本小姐斗?!?/p>
“冷小雨,鑒于為了保持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但你卻這樣?!?/p>
我大聲的說道。
小雨聽我這樣說道,面色一緊。
“從今天起蕭百合給你的蹭飯證失效,我要跟你保持距離?!?/p>
聽到這,小雨立馬跑著去追上去,拉著我的胳膊輕聲的說道:“簫凡哥哥,不要這樣嘛!有事好商量嘛?!?/p>
“喂喂,你在干什么,請自重!”簫凡拿開小雨的胳膊笑著說道。
陽陽在身后看著前面嬉鬧的兩個人,淡淡的笑著。
終于擺脫了小雨,來到教室長舒了一口氣。
渡已經(jīng)來了,靜靜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看著窗外。
我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頭。
不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對于未來是越來越?jīng)]有希望了。
未來的道路是一片迷途呀!
嘆了一口氣。
就是因為是一片迷途所以生命才會有存在的樂趣嘛。
一陣清甜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里,我心里一驚。
我抬起頭,看到渡正在那笑著看著我。
淡淡的笑著,看著她。
課間。
嘈雜的走廊。
我下了樓梯,來到了二年級部七班,因為小雨知道那天欺負季小空的那幾個小混混的年級,所以我順藤摸瓜的問出了季小空的班級。
她問我問這個干嘛,我說找一個人。
她問我是誰,我說叫季小空。
小雨微微一愣,對季小空完全沒有印象。
消失了嗎?我在心中默默的問道自己。
四周投來了詫異的眼光,我站在走廊里看著七班里面的那個空座位。
“你們班有一個叫季小空的嗎?”我拉住一個男生問道。
男生搖了搖頭說道:“完全沒有這個人?!?/p>
完全消失了嗎?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中。
搖了搖頭,向后走去。
突然看到陽陽的身影。
她在那里在那扶著欄桿,搖搖晃晃,面色蒼白。
而四周的人來來往往,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的眼中充斥著絕望,四周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辛辣味。
她嘭的一聲倒在地上。
四周的人見有人倒下都驚異的停下了腳步。
我連忙的跑上前去,陽陽的面色蒼白,喘著粗氣。
“陽陽!陽陽!你沒事吧!”我來到她身邊,問道。
我的身影在她的視線內(nèi)變得模模糊糊,她看到是我,淡淡的笑了。
她的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喂!你別嚇我,陽陽!陽陽!”我歇斯底里的喊道,“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p>
一股無力感充斥著我的心口,后腦勺開始犯痛。
她靜靜的躺在病床之上,嘴上掛著吸氧器。
心口一起一伏,艱難的呼吸著供氧器供給的氧氣。
一旁的心電圖發(fā)出著滴滴的規(guī)律的聲響。
我坐在床邊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陽陽。
小雨急匆匆的從病房外闖了進來,見陽陽那個樣子躺在床上,心里一陣針扎似的的疼痛,眼淚瞬間充滿了眼眶。
她捂著自己的嘴,哽咽著,盡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見她這個樣子,我心里也是一陣難受。
我站起身來,抱住了小雨,輕輕的撫拍著小雨的背后,“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p>
小雨哽咽著,哭著,眼淚不斷的涌出沾濕了我的衣服。
“陽陽在很早以前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做劇烈的運動。”在醫(yī)院走廊里陽陽的父親抽著煙靜靜的說著,我背靠著墻壁默然的聽著。
“從小她就只能看著別的小朋友奔跑,自由的玩耍,而她總是因為跟不上別人的腳步而被大家給遺忘?!标栮柛赣H嘆了一口氣。
“可是現(xiàn)在,她終于找到了朋友,可是,可是……”他開始哽咽起來,“可是,醫(yī)生說她的病情惡化,可能活不過十八歲了?!?/p>
“到現(xiàn)在,我有點后悔吧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了,我欠她太多了,她還不到十八歲呀!”他哽咽了一下,突然的哭了出來,轉過身去,擦了一下眼淚,“她媽媽走的早,而我有沒有照顧好她。”
陽陽的父親仰頭嘆了一口氣,將煙塞進干裂的嘴唇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的煙霧。
走廊里很是安靜,一個護士從一旁走來,見陽陽的父親在那里抽著煙皺了皺眉頭說道:“先生,醫(yī)院里禁止吸煙?!?/p>
陽陽父親聽后連忙將煙掐滅,扔在了地上不斷的攆踩,嘴里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心里一陣痛。
陽陽父親的頭發(fā)不知何時又多了好多的白頭發(fā),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他向后靠在墻上,慢慢的依坐下去,抱頭失聲痛哭。
見他哭了出來,我就自己進了病房。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陽陽,一陣陣的痛侵襲著我的心臟,一股無力不斷地麻痹著我的大腦神經(jīng),讓我感到十分的難受。
七天后,陽陽的病逐漸好轉。
小雨坐在那給陽陽剝著橘子,陽陽笑著看著面前的小雨。
“小雨,你知道嗎,有時我真的很嫉妒你。”陽陽撫了撫額頭笑著說道。
“你嫉妒我什么呀?”小雨剝開橘子給陽陽嘴里填進去了一個。
“嫉妒你有簫凡一直陪在你身邊啊?!标栮栠吔乐僮舆呎f著。
“哦!你說的是那個家伙呀。”小雨微微一愣,不屑的說道,“那個家伙有什么讓人好嫉妒的,你別看他長得清秀老實,其實內(nèi)心就是一個猥瑣大叔?!?/p>
“你們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嗎?”陽陽歪著頭疑惑的問道。
“也沒有多長時間,認識了快有三年的時間了吧?!毙∮晖约旱目诶锾盍艘粋€橘子。
“我看你們倆的關系很好嘛?!标栮柎蛉さ恼f道。
“我們倆關系好,你別扯了,要不是為了他……”小雨欲言又止。
“為了他什么?”陽陽急忙的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小雨開始打起哈哈。
陽陽撅起嘴來,好像是因為小雨不跟她說而感到有些生氣。
“那個小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p>
陽陽突然扯住小雨的衣袖說道。
“你說吧,什么我都答應你。”小雨笑著答道。
“把簫凡借給我?guī)滋彀?!”陽陽笑著說道。
小雨一愣,“什么嘛,他又不是我的,你想要就拿去唄?!?/p>
說著小雨開始摩擦自己的手,甩出自己的手臂,好像要用這大幅度的動作來證明她跟不在乎。
“這可是你說的!”陽陽在那嘿嘿笑著說道。
正當小雨和陽陽在病房里聊著的時候,我拿著雞湯開門進來了,嚇了他們一跳。
“喂!你這個白癡進來時不知道先敲門呀!”小雨大聲的責問道。
我一愣,心想小雨這又是鬧著哪出。
把雞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陽陽向我笑著道了謝,又看向了小雨。
小雨臉頰一紅,便起身說道:“我有點事先走了,你給我好好照顧好陽陽!”
說完,小雨就向病房外走去,走到半道又轉過身來:“不準對我家陽陽有什么非分之想,照顧好她!”
說完敞開門出去了。
心里疑問小雨今天這是怎么了。
“坐下陪我聊會天吧?!标栮栃χ鴮ξ艺f道。
我轉過身向她點了點頭。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陽陽笑著問道。
“記得,在練舞室里。”我說道。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舞蹈家,站在大大的舞臺上,受到萬人矚目,接受著轟鳴般的掌聲?!彼f著低下了頭,長發(fā)發(fā)梢躺在白色的被子上顯得有些枯黃,“可是,我的病卻不允許我去做什么。”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她抬起頭來,眼眶內(nèi)全是淚水。
“可是,我還是會在放學后,每天在黃昏的時候在那個練舞廳里練習,希望有一天,我的病能夠好了,可以自由自在的跳舞。”她哽咽的笑著說道。
“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頓時有點慌亂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擦了一下眼淚,笑著說道,“你和小雨是我長這么大以來交到的唯一的兩個朋友,我感到很幸運,很開心。”
“我想我應該知足了?!彼L舒一口氣說道。
一股淡淡的辛辣味從她的周圍散發(fā)出來,我看到她身后的那個虛幻的影子開始慢慢的收縮。
“那個,你可以抱抱我嗎?”陽陽的臉頰微微的泛著紅。
一愣,我的臉頰閃過一絲紅暈。
“當然,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你不愿意的話,也就算了。”她緊張地說道。
我伸開雙臂,將她抱在懷里。
淚水狂涌了出來,她失聲在我的懷里哭了起來。
小雨避在病房門外,默默的聽著。
醫(yī)院,夜。
“阿凡,你想要干什么?”我拉著陽陽的手往外走著,陽陽驚異的問道。
“你跟我來就行了。”我對著她笑著說道。
帶著她上了陽陽父親的汽車,見到自己的爸爸,陽陽一陣驚異,陽陽的父親對她笑了笑。
陽陽的父親開著車將我們帶到了學校的門口,我牽著她的手下了車,陽陽爸爸說道:“陽陽就拜托給你了。”
我?guī)е哌M學校里,校園里只有幾處的地方是亮著的,路燈散發(fā)出黃暈色的光。
安靜的,只能聽到風的聲音。
陽陽笑著,任由我的牽著她。
來到階梯教室里。
里面燈火通明。
一陣悠揚美妙的音樂傳來。
我轉過身來面對著陽陽說道:“我給不了你大大的舞臺,但是我有這么一個小小的舞臺,我給不了你萬眾矚目,但我可以一直注視著你,我給不了你雷鳴般的掌聲,但是我可以為你一直的鼓掌?!?/p>
她的面頰微微泛著紅。
突然舞臺上帷幕慢慢的被拉開,燈光亮了起來。
陽陽看著我,眼眶中含著淚水。
我把她扶到了舞臺上,轉身回到觀眾席上的中央做了下來。
開始不斷用力的鼓掌。
她看著我,又閉上眼,慢慢的跳了起來。
她還是那樣,美麗的樣子,美麗的舞姿。
一直在堅持著,就算沒有了意義還是在那里堅持著。
我淡淡的笑著,看著她。
她感受著舞臺上的燈光,自由自在的旋轉著,跳著。
她身后那虛幻的影子慢慢的崩碎,那辛辣的味道慢慢消失。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四周的一切在她的眼眸中慢慢的模糊掉了。
她倏忽的倒在了地上。
我連忙起身向她那跑去。
時間似乎開始停滯。
僅僅是那樣短短的距離,我與她之間的距離,臺下與臺上的距離。
但我卻感覺那段距離不知被什么東西拉長了似得,變得那樣漫長。
我用盡全身的力量向哪里跑去。
那個對著鏡子跳舞的女孩,不斷的跳舞的女孩,那被重音節(jié)沖破的光暈。
關于她的所有的一切,在我的記憶中不斷的重復、重復。
跑過那段距離來到她的身旁,跪倒在地上,看著她。
這就是她的悲傷,命運中注定的悲傷。
俯下身體,緊緊的抱住了她,聽著她那沉重的呼吸和慢慢停下的心跳。
就在那時。
我好像開始明白,我究竟一直在畏懼著什么了。
西南山,南屋山上。
墓區(qū)。
簫凡靜靜站在陽陽墓碑前。
自己一個人。
他側臉上多出一道細長的血痂,嘴角和左眼泛著淤青。
手上纏著重重的白色的繃帶。
他站在那里,看著墓碑上的黑白色的照片,在那里想著。
風輕輕的吹著他的發(fā)梢。
有些東西我們一直在堅持著,即使當我們所堅持的變成傷痕,一直泛著痛,變得毫無意義,我們還是在堅持著,執(zhí)著的不肯放手。
當她旋轉著倒在地上后,在她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在她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開始慢慢的結束,她的心開始慢慢的停止跳動。
她倒在那里,看著我,雙眼泛著漣漪。
我狂奔過去,跪在她的身旁。
她的心慢慢的停止了跳動。
歇斯底里的叫喊著,直到嗓子變得沙啞。
一切的一切變得虛無起來。
我從不認為我的內(nèi)心有多強大,有多堅強。
當她的心跳慢慢停止,我也沒法管住自己的的淚水。
我被那股無力感開始慢慢的吞噬。
而我卻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那股熟悉的無力感,我開始討厭自己。
為什么一定要這樣,我這樣問這著自己。
風輕輕的吹著我的衣領,天氣已經(jīng)漸漸的變冷了許多,豎起了衣服的領口,半遮著面龐。
這樣也許可以讓我暖和舒服一些吧。
呼出一口氣,冷冷的空氣瞬間凝結成水汽。
墓區(qū)的四周種滿了楓樹,一陣風吹過,卷起落在地上那枯黃的葉子發(fā)出一陣陣沙沙的聲音。
或許是這樣的吧。
如果不再去堅持,雖然失去了意義,不再堅持,我們真的不知道能夠或者說還能去做些什么,我們還能去堅持什么,一切的一切就真的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那幽紅色的魂羽,不斷的散發(fā)著那辛辣的味道,人們那身后那虛幻的影子,皺著眉頭每日哀嚎著卻沒人能夠聽到,人們心口涌出的那些粘稠的黑色的液體,重復枯燥無味的生活,就那樣存在著,不從曾改變,一切都在不斷的扭曲著,變得虛幻,毫不真實。
那幽藍色的記憶之羽,不斷的被涂上了更濃厚的藍色,本就虛幻又變得毫不真實,記憶之中的缺痕拐帶著內(nèi)心的傷痕一直泛著痛,那痛并不能讓你痛不欲生卻也不能完全的讓你忽略它,它就那樣存在著讓你難受,你想要去選擇遺忘,卻總是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想起它來,或許曾經(jīng)你為它流過眼淚,可是現(xiàn)在你卻只會淡淡的想著,不是不想哭,只是時間已經(jīng)讓記憶沉積的足夠濃厚,或許時間已經(jīng)讓我們的內(nèi)心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忘卻如何哭泣。
沒有記憶的人不能稱的上是一個完整的人,有些人想要忘記,認為只要忘記就好了,而有些人卻在拼命的尋找著過去的記憶,現(xiàn)在的我們或許就像是在一條暗暗的小巷里不斷的前進,想要走出小巷看看小巷的盡頭到底是什么東西。
然而,我們選擇了不斷的前進去探尋盡頭卻往往遺忘了那些丟在身后的記憶,當我們到達盡頭的時候才突然明白,我們到達那里時,那里什么也沒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只有那被時間不斷積累的記憶,當我們回頭去的時候才倏忽發(fā)現(xiàn)那被丟在身后的記憶連同我們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腐爛。
我們都會走到盡頭,然后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消失掉,那厚重的記憶隨著一起消失掉,我們所記住的那些人也被我們徹底忘記,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生命就像一章白紙不斷被畫上新的故事,然后被時間沖刷掉,留下一道傷痕,最后的我們,破亂不堪,被忘掉,被丟掉。
或許我們一直都在被我們的眼睛欺騙著,我們的眼睛,那個最大的騙子,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是能夠可以相信的。
唐老頭和教父都已經(jīng)死了。
被那些神秘的人給殺死了。
那時的我,也是那樣,看著他們的尸體,而我卻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那一天,我躺在我給唐老頭和教父挖出的墳穴里,那濃濃的泥土的氣味混著樹葉腐爛的味道,讓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靜。
閉上眼睛,有一片黑,上面附著濃濃的紅色藍色的光暈。
靜靜的聽著自己那慢悠悠沉重的呼吸。
我做不了任何事情。
當一切來臨的時候,我阻止不了任何的事情。
我的生活真的是變成了一堆亂麻,纏繞著我的身體,讓我動彈不得。
這樣默然的嘲笑著自己。
或許在這個城市里,你才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唯一值得要記住的人,可是現(xiàn)在你卻躺在里面,你的身體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粉末,而你對我的那些記憶,也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
是否因為火葬場里的火,身體連同著記憶一同燒成了粉末。
我這樣低聲囔囔著。
“我要走了?!蔽铱粗钦滦χ暮诎咨掌χf道,“保重!”
渡在不遠處靜靜的等著我。
轉過身來,走到渡的身前。
“走吧?!蔽覍㈦p手背在后腦勺上,吹起了口哨。
渡靜靜的看著在前面走著的我淡淡的笑著。
想起那天在教學樓天臺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想要見見你而已?!倍尚χ?,“總有你會愿意跟我離開這座城市的?!?/p>
最終,就像她說的那樣,我選擇了,離開這座城市。
那天的記憶不斷的在我的大腦里閃現(xiàn)。
那漫天飄舞的幽藍色的記憶之羽。
那被鮮血染紅的天空所下下來的那場血雨。
我不斷的殺戮,那失控恐怖的力量。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我終于明白,我所畏懼的到底是什么了。
就像那時那樣,或者就像在很久以前那是一樣。
我改變不了任何的事情。
命運面前的蒼白無力感。
在我的世界里,這座城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空城,我沒有理由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了。
我有點明白季小空那時為何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跟著渡慢慢的離開墓區(qū)。
最后我還是消失在了所有我所最珍惜的人的記憶中。
到最后,我決定離開這里,去尋找我所丟失的記憶,去尋在一切真正的答案。
而所有的一切,就在陽陽去世后的幾天,緊緊是在那短短的幾天,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