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的犯人》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杯咖啡,仔細品嘗則回味無窮。這部小說名叫《隱秘的犯人》,是當(dāng)前炙手可熱的一部佳作?!峨[秘的犯人》第2章主要內(nèi)容:無法按照預(yù)約的時間火化,追悼會的流程也就簡單了許多,大概九點多的時候,白汝城單位的領(lǐng)導(dǎo)來做了個簡短致辭,追悼會.........
《隱秘的犯人》 第2章 他沒死 在線試讀
無法按照預(yù)約的時間火化,追悼會的流程也就簡單了許多,大概九點多的時候,白汝城單位的領(lǐng)導(dǎo)來做了個簡短致辭,追悼會便草草結(jié)束了。
賓客散去,工作人員把白汝城的尸體推進了停尸間,出來的時候給了白楊一個塑料號牌。
“等焚化設(shè)備修復(fù)了,就按照號牌上的號碼去開柜子領(lǐng)尸體?!眹帜槆诟腊讞?。
白楊點點頭,總覺得這套流程跟澡堂子相差無幾,只是手里的號牌是白色的,不如澡堂子里的紅號牌亮眼。
“勞駕,這要等多久?”周廣年問國字臉。
“那誰知道去,大下雨天的,室外設(shè)備檢修不方便,少不了得個三五鐘頭,反正早晚能修好,你們就去休息室等著吧,修好了自有人喊你們。”國字臉瞥了一眼周廣年,抬手指了指停尸房旁的一扇小門。
“對了,我可告訴你們,你們要有事想先走可千萬找我說一聲,不然一會兒燒錯了尸體,殯儀館可不負責(zé)。停尸房的空位眼看就滿了,一會兒指不定得多亂。”不等周廣年應(yīng)聲,國字臉又低喝一聲。
“放心,我們不走。“周廣年斜了一眼國字臉,“尸體還能燒錯,你們也夠敬業(yè)的了?!?/p>
“你還就別挖苦人,誰都有個頭腦昏沉的時候。我們這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能堅持下來就已經(jīng)是夠敬業(yè)的了?!眹帜樆氐芍軓V年,恨恨道,“你們是沒碰上那個黑心的,尸體丟了都不帶幫你找的?!?/p>
“尸體丟了?尸體怎么會丟呢?”白楊在一旁聽了這半天,不禁好奇。
“這有啥稀奇的,被偷了唄。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小偷多了也分門別類,偷錢的、偷車的、偷人的,偷尸的,門戶可不是一般講究。要再往前倒幾十年,這偷尸還算是個搶手買賣呢?!眹帜樥f得云淡風(fēng)輕,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那你們這停尸房,不會也丟過尸體吧?”白楊又問。
“放心,那都多少年的事兒了,這些年已經(jīng)好多了?!眹帜樰p笑。
不是沒丟過,而是好多了,也就是說不僅丟過,而且還丟了不止一次?白楊皺眉,心中隱隱不安。
國字臉見白楊沒搭茬,提了提嗓門,“反正我話說到了,你們可別亂走,去休息室好好等著,不然真要丟了,后果自負。”
“要等也有個大概時間吧,三個小時還是五個小時,給個準(zhǔn)話,不能讓我在這傻等啊?!敝軓V年看了一眼國字臉。
“不是跟你說過了么,不知道。你以為就只有你們著急呢,我們不也等著趕緊弄完了下班么,這陰天下雨的,誰愿意在這地方待著?!眹帜樥f完,冷哼一聲,隨后又拐進了停尸房。
周廣年抽了抽嘴角,暗暗搓火。在監(jiān)獄系統(tǒng)當(dāng)了二十年教導(dǎo)員,他還是頭一回被旁人如此嗆火。不過,他也明白,國字臉這話說得也沒錯,殯儀館肯定不愿意讓大家一等再等,行業(yè)習(xí)慣,一般都是上午火化,最晚也不過下午三點,要不是實在沒轍,他們也定然不愿壞了規(guī)矩。
看來只有等著了。周廣年嘆了口氣。
“周叔,跟著忙了一天了,你有事兒就先回去吧。”白楊勸周廣年。
“哪能讓你自己在這待著呢,我今天請了一天假,就是為了老白這事兒,這事兒不辦完,我哪也不去?!敝軓V年說著,邁步上前,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說是休息室,其實就是間不足十平米的小黑屋,四面無窗,僅在后墻上留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通風(fēng)口,排風(fēng)扇上滿是油泥,風(fēng)從通風(fēng)口灌進屋子里,總帶著那么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兒。后墻根兒下還堆了一團不知從哪兒剪裁剩下的破布條,黑的白相互交纏,和發(fā)霉的墻皮爛在了一處。據(jù)說,這屋子是早些年給那些迷信守舊的老人家停靈、守靈用的靈堂,后來殯葬制度改革,這些小黑屋子才閑了下來,往里扔了幾張舊沙發(fā),改成了休息室。
“你先坐下休息會兒,等有消息了我叫你?!敝軓V年在幾張舊沙發(fā)里選了一張還看得過去的指給白楊。
“昨晚睡得早,我不累?!卑讞蠲銖姵读顺蹲旖?。說來也奇怪,之前為了調(diào)查父親的死因,他終日懸心,幾天幾夜都合不上眼,可突然被通知結(jié)案了,人反倒踏實了,一覺到天明。
“這就對了,你早就該好好休息。人得往前看,讓過去的過去,不能一直讓一件事絆住。你還年輕,要做的事還多著呢?!?/p>
“是?!卑讞羁谑切姆堑貞?yīng)了聲。
“對了,剛才沒顧上問你,你之前沒見過魏海升嗎?”周廣年問。
“???”
“我是說,既然你不認識他,他又怎么知道你有意進公安系統(tǒng)呢,這事兒連我都不知道。”周廣年疑惑。
“我也不明白,他怎么會無緣無故地說出這么一句來?!卑讞钊鐚嵒卮?。說起來,他也一頭霧水,自己雖確實有意從警,可這想法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魏海升怎么就知道了呢。是魏海升能看穿人心,還是魏海升在投石問路呢?白楊百思不解。
“魏隊是出名了的火眼金睛,擅長猜度旁人心思,也許,他是有意觀察過你?!?/p>
“也許吧?!卑讞钣行┠貌粶?zhǔn),如果魏海升真的在觀察自己,那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父親去世那天還是上午的追悼會呢?
“那你……真有從警的想法?我記得你學(xué)的專業(yè)可跟警隊沒什么關(guān)系,你不會是因為老白的死……”周廣年習(xí)慣性的額頭一緊,“阿楊,做任何決定前都要深思熟慮,絕不能意氣用事?!?/p>
“周叔,不是我意氣用事,我半年前就參加了省里的招考,也順利通過了集訓(xùn),本來是要給老白一個驚喜的,可現(xiàn)在……”
“這么說,已經(jīng)都定了?”
“應(yīng)該很快就有分配結(jié)果了。”
“考的是獄警?”
“刑警?!?/p>
“都好,老白會高興的。無論你做什么選擇,他都會支持你?!敝軓V年長出了口氣,心緒復(fù)雜。
兩人在休息室里又等了大半天,眼看天黑了也沒人來通知他們?nèi)ヮI(lǐng)尸體火化。周廣年耐不住性子,出去問了兩次,都被工作人員的黑臉堵了回來。
“等著!”
“等著!”
休息室外的走廊上,呵斥聲此起彼伏。
這一等,一直等到深夜。夜里十一點的時候,周廣年接到了家里的電話,說是孩子發(fā)燒,讓他趕緊回去。周廣年中年得子,四十歲才當(dāng)了爹,一聽這話自然心急如焚,可顧及白楊這邊孤身一人,又實在不好意思開口先走。
“周叔,你先走吧,我這邊沒事的。”白楊看出了周廣年的為難。
“怎么能讓你自己在這呢?”
“你放心,大晚上的,就算修好了,也得等明天火化了,一會兒我有朋友過來,不會有事的。”白楊知道周廣年不會輕易離開,只好編個理由誆他。
“這樣……那這樣,我先回去看看,把孩子送去醫(yī)院,明天上午我再回來?!敝軓V年站起身來。
“先照顧孩子,我這邊沒事?!?/p>
“好?!敝軓V年點頭應(yīng)聲,推門而出。
眼看著周廣年的背影被夜雨淹沒,白楊這才長出了口氣,安心了些。周廣年已經(jīng)陪他折騰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實在是不想再欠周廣年的人情了。再者,火葬前最后的這點兒時間,他也想跟老白獨處。
追悼會上怕情緒失控沒敢多看,這會兒身邊徹底安靜下來,父子間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飛速輪轉(zhuǎn),白楊突然特別想好好看看老白。
他站起身來,準(zhǔn)備去停尸房問問。而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口一閃而過。
剎那間,白楊渾身驟緊,汗毛乍立。
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