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丈夫》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能治愈傷痛,忘記昨天,擁抱明天。它就是治愈系小說《替身丈夫》,作者是當(dāng)紅作家文軒?!短嫔碚煞颉返?章內(nèi)容概述:Chapter01那些曾經(jīng)在旅途中被我們遺忘的荒漠沙丘,水澤雁群,斜陽余暉,還是依舊日復(fù)一日的遷徙循環(huán)著。只是我們終.........
《替身丈夫》 第2章 六年了 在線試讀
Chapter 01
那些曾經(jīng)在旅途中被我們遺忘的荒漠沙丘,水澤雁群,斜陽余暉,還是依舊日復(fù)一日的遷徙循環(huán)著。
只是我們終究成了永不相見的晨昏,中間隔的是整整一個浩瀚無盡的黑夜。
你相信么,那些我們在風(fēng)里歌唱的故事,終究有一天會卷土重來。
如果你不在,就讓我代替你走過。
有沒有一個地方,你明明知道那里不是你的家,你也不會停留在那里,但是離開之后,卻又會莫名的懷念起那里的樹蔭、路口、咖啡、甚至是你曾經(jīng)不喜歡的食物。瑞士對于傅野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有沒有一個地方,你還沒有到過那里,但是你總覺得有一天你一定會去的,也許還會停留很長很長一段的時間,你不會去想象那里的建筑、街道、人們的口音、或者是冬夏的冷暖,因?yàn)槟憧傉J(rèn)為它們一定不是想象里的樣子,而且你也會堅(jiān)定不移的確信,如果你離開那里也會再回去的。這個北方小城對于傅野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有沒有一個地方,那里有你的家,它可以燈紅酒綠,可以霓虹繁華,在那里你可以安穩(wěn)無憂的倍受尊重的過完一生,但是在大部分的時間里你卻覺得這一切似乎都與你毫無關(guān)系,你想逃開它,甚至舍棄它。上海對于傅野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傅野下飛機(jī)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寒冬,不同于瑞士,這里沒有從西歐大洋深處吹來的潮濕季風(fēng),唯獨(dú)從中緯度大陸內(nèi)撲面而來的西北風(fēng),干冷而刺骨,這里是一片蒼茫的白色。
傅野站在夏齊家那棟老樓的下面看著冰凍的像鏡子一樣的路面出神。夏齊在瑞士6年都沒有回過家,他在蘇黎世藝術(shù)學(xué)院拿的全額的獎學(xué)金,生活費(fèi)的來源是他的作品,雖然在瑞士他過的不錯,偶爾和傅野旅行,偶爾寄錢回家,但是回國往返1萬多塊的機(jī)票夏齊卻很舍不得。
想到這里,傅野突然第一次對什么事情覺得害怕起來,他不知道如何走進(jìn)夏齊的家門,不知道怎樣和夏齊的媽媽說第一句話或者是怎樣介紹自己,其實(shí)他很清楚,他真正不知道的是,如何講述這一切,夏齊在瑞士6年的生活,夏齊的學(xué)業(yè),他和夏齊,還有夏齊倉促而殘忍的不告而別。
傅野想把所有的一切盡量說得云淡風(fēng)輕,盡量簡潔而干練,就像夏齊23年的生命的一樣。
傅野在這里住了好多天,他飯店的房間里有很大很大的落地窗,即便是深冬,清晨的時候也有溫暖的陽光灑進(jìn)來,正好照在他的臉上,窗外是像被冰封了千萬年的江水,傅野總是坐在床上看著江面上偶爾穿江走過的人們,屋里的地?zé)嶙屗麖哪_趾暖起來,外面的城市天寒地凍。
傅野想一直坐在這里,一直坐,起碼等這個滴水成冰的冬天過去。
“夏齊,
你去滑雪了么?你答應(yīng)我要把阿爾卑斯山畫給我看的,不要忘記了。今年還是去納沙泰爾和朋友過年么?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申請了蘇黎世音樂學(xué)院的交換名額,大學(xué)的最后半年要和你在瑞士過了,我訂了新年過后的機(jī)票。我已經(jīng)開始想象你說的那家很棒的咖啡館里提拉米蘇的味道了。
麥雪”
麥雪見到傅野的時候,是一個大雪將至的清晨,由于時間很早,咖啡廳里只有傅野一個客人,麥雪站在門口看見他坐在那里不停的攪拌著面前的咖啡。
“傅野”,她走近桌前。
沒有詢問,沒有質(zhì)疑,沒有確定,也沒有問候,什么語氣都沒有,像是一個久別重逢的老友,傅野永遠(yuǎn)都忘不了他第一次見到麥雪時,她清淡的叫著他的名字。很久就以后,每當(dāng)麥雪這樣喊他的時候,他就會看見夏齊站在阿爾卑斯山頂?shù)年柟饫餂_他笑,一邊笑一邊招手。
傅野從兜里掏出一張他在阿爾卑斯山底給夏齊拍的照片,放在桌上,照片里夏齊穿著整齊的滑雪服指著身后的雪山,調(diào)皮的笑著,一身陽光的痞氣。
麥雪沒有接,也沒有動,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桌上的提拉米蘇蛋糕。
“多久以前?”
“15天”
“為什么?”
“雪崩”
然后這個清晨陷進(jìn)了好像沒有盡頭的沉默。傅野準(zhǔn)備了很多話,例如怎樣沒有那么殘忍的敘述完這個過程。只是麥雪好像沒有任何問題了,她微笑著看著照片里的夏齊,像是不愿意從某一個時空里抽離出來的樣子。
很久很久之后,麥雪在傅野面前安靜的一口一口的吃掉了那份提拉米蘇,然后起身離開了。
傅野覺得這一切的平靜的太過恐怖,像極了暴風(fēng)雨前如死亡一樣的沉靜。
而夏齊,卻在相片里笑容燦爛,與世無爭。
麥雪
6年前,夏齊走的時候樣子很決絕,那天我們坐在江邊吃花生冰,我給他哼我新寫的曲子,他在一旁邊吃冰邊讀著一些拗口的德語單詞。
我說,“夏齊,離你考上瑞士的大學(xué)還有一年多呢,你要不要這么趕時間呀?”
然后,他就沉默了好久都沒有說話。我看著他塑料杯里的花生冰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融化成了液體,里面已經(jīng)浮出了顆粒分明的花生碎渣。我突然覺得這個夏天過的又倉促又燥熱,悶的人喘不過氣來了。
夏齊也許準(zhǔn)備了千千萬萬種方式和我開口,說他提前決定提前離開了,解釋原因的或者不解釋原因的??墒亲罱K,他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了我們成長中醞釀已久但又猝不及防的分別。
這個方式就是,連說都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