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妃傳》 章節(jié)介紹
《大妃傳》是黎子的一部網(wǎng)絡(luò)小說,男女主角分別是努爾哈赤阿巴亥,故事曲折而引人,人物形象真實而生動,視野開闊,內(nèi)蘊豐厚。小說《大妃傳》第7章內(nèi)容概要:野人城,葉赫與建州的戰(zhàn)場,先頭偵查部隊已出發(fā)。努爾哈赤帶領(lǐng)大隊人馬,信步由韁等待軍情回報。他.........
《大妃傳》 第七章 梅開似火 在線試讀
野人城,葉赫與建州的戰(zhàn)場,先頭偵查部隊已出發(fā)。努爾哈赤帶領(lǐng)大隊人馬,信步由韁等待軍情回報。
他眼前全是阿巴亥的影子,驀然回首,山崖上一樹臘梅迎風怒放,美艷似火,那美麗又倔強的樣子,像極了少女阿巴亥。
此時,他有個強烈的愿望——與阿巴亥分享這傲骨凜冽的梅,于是命人折下,派侍衛(wèi)加急送回阿巴亥宮中。
丫頭蘭兒取來美人瓶,插擺好,捧到臥床養(yǎng)傷的阿巴亥眼前,阿巴亥嘴角一翹,心底報以一聲冷笑。
這一笑,似是對努爾哈赤如此討好自己的輕蔑,也似是對富察氏膽敢如此毒打自己的嘲笑,也似是復仇有望的快樂。
侍衛(wèi)依然跪著:“大汗還有話,問福晉是否安康?”
阿巴亥依然嘴角一翹,答:“安康!”
侍衛(wèi)行禮起身,倒著退出。
單憑葉赫并不是努爾哈赤的對手,他們的大軍被努爾哈赤擊潰,大臣額亦都建議追擊殺絕,努爾哈赤不同意,下令班師回宮。
雖然葉赫先對野人城進行了燒殺搶掠,努爾哈赤還是不愿窮兵黷武,逼人太甚,他總認為與葉赫的結(jié)局必然是和解與聯(lián)盟。
另外,他還有個不為人知的私心,他想念那個小姑娘了。
回宮之后,努爾哈赤迫不及待去了阿巴亥那里,然而等待他的依然是阿巴亥的一張冷臉。
在差點被打死的時候,在叔叔苦口婆心勸說的時候,阿巴亥也曾打定主意:為報自己被毒打之仇,為保家族的平安曲意迎合努爾哈赤。
但是,現(xiàn)在,面對從戰(zhàn)場回來的努爾哈赤,她心里只有憎惡,提不起來半點愛意。
努爾哈赤卻不顧阿巴亥的臉色,只管興高采烈。她左轉(zhuǎn)著臉,他就跑到她的左邊;右轉(zhuǎn)著臉,他就跑到她的右邊。
“女英雄,女俠,說說看,你是有多討厭我?”努爾哈赤逗著她。
“我討厭戰(zhàn)爭,而你就是戰(zhàn)爭”阿巴亥說。
“小姑娘,你真冤死老夫了,這次我可是被動挨打喲!”努爾哈赤笑著去牽她的手。
阿巴亥甩手掙脫:“昨日你打他,今日他打你,明日又是你打他,永遠都沒有完……”
努爾哈赤仰頭長嘆:“是啊,你說的沒有錯,我也討厭戰(zhàn)爭,我也期待哪天可以不用再打。”
看到他忽然換上一副悲涼的神情,阿巴亥心里由憤怒轉(zhuǎn)為悵然。
“小女孩兒,陪我喝喝酒吧!”努爾哈赤繼續(xù)去牽她的手,阿巴亥把手藏到腋下。
努爾哈赤仔細端詳著她,忽然說道:“你的臉不對”,又覷眼觀察。
阿巴亥急忙摸摸臉頰,想是被打后臉還腫著,此前她想要為自己討個公道,現(xiàn)在,努爾哈赤就在她的面前,她完全可以和盤托出,說富察如何栽贓毒打自己。
但是,她卻選擇了三緘其口,因為她感覺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阿巴亥以手遮臉:“哪有什么不對?吃胖了而已?!鄙袂橐琅f淡然。
努爾哈赤說:“不對,好像腫了?”
阿巴亥冷冷地說:“沒有!”
努爾哈赤為她多說了幾句話而高興,命人傳酒膳。
阿巴亥阻止道:“我困倦了,要早點歇息,請別處用膳吧?!?/p>
嬤嬤和丫頭蘭兒撲通跪倒在地,淚眼婆娑,用乞求的眼神眼巴巴阿巴亥,她知道她們的意思。
努爾哈赤看了兩人一眼,也明白她們的用意,轉(zhuǎn)而期待地看著阿巴亥。
阿巴亥用手捂著眼,淚水從指縫中流出。
她轉(zhuǎn)身跑開,躲到了暖閣里,把門“砰”的關(guān)上。
努爾哈赤沮喪地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他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想罵人,想打人,想殺人。
努爾哈赤返回獨居的院子,他因走的太急,踢到了前面打燈的侍衛(wèi)的燈籠上,頓時怒不可遏,一腳把侍衛(wèi)踢翻在地,罵道:“無用的奴才,這點小事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侍衛(wèi)匍匐在地不住磕頭。
回到書房,努爾哈赤試圖看書解悶,拿起最愛的《三國演義》,隨手一翻,偏偏翻到美人計。心中感慨,像董卓那樣的國賊,心狠手毒、殘害忠正,貂蟬尚可曲意承歡,自己竟是連董卓也不如,阿巴亥連討好自己都不愿。
遂心煩意亂,將書架上的書“嘩啦”散了一地。
躺在炕上努爾哈赤根本睡不著,阿巴亥哭泣的樣子在他腦海中揮之難去,他心疼難受。是啊,自己也要為她著想,畢竟她小小年紀就在戰(zhàn)爭中失去了父母。
第二天,努爾哈赤到內(nèi)庫拿出兩顆收藏已久的百年大東珠,又精選黃金1斤,碧玉珠子20顆,紅碧璽珠子20顆,黃碧璽珠子20顆,白水晶珠子20顆,墨玉珠子20顆,黃豆大的珍珠20顆,命內(nèi)務(wù)部設(shè)計制作一對九尾鳳釵。
他又來到阿巴亥宮中,阿巴亥的眼睛紅腫,哭了一夜。
她之所以悲傷,是對自己的倔強感到無奈,為自己不能服從叔叔的安排而絕望,她甚至懷疑自己有病,某種心病,使她看到努爾哈赤就本能抗拒。
看著憔悴的阿巴亥,努爾哈赤連逗趣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長嘆一聲,對額齊嬤嬤說:“你們好生照顧福晉,她愛吃什么,愛玩什么,只管來告訴我。”
努爾哈赤在自己的書房中胡亂翻書,實在看不下去,提筆寫下:
清風搖翠環(huán),涼露滴蒼玉。
美人胡不紉,幽香藹空谷。
謝庭漫芳草,楚畹多綠莎。
于焉忽相見,歲晏將如何。
這是唐彥謙詠蘭的詩。
這時,聽聞侍衛(wèi)傳報大臣額亦都求見。
他是努爾哈赤兒時的玩伴,也是堅定的追隨者,是君臣,也是朋友。
額亦都戰(zhàn)功卓著,有幾個兒子在戰(zhàn)爭中戰(zhàn)死,可為滿門忠烈,努爾哈赤對他比親兄弟還要親。
努爾哈赤心想:來的正好,跟這家伙聊聊,解解悶。
額亦都是個瘦小的小老頭,吊角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
他對努爾哈赤說:“大汗,臣前日逮到一只上好的海東青,不敢據(jù)為己有,正在熬它,準備馴服了呈送給你”
努爾哈赤要求大臣和兒子們學習漢學,學漢人說話,聽著額亦都半文不雅的話,感覺好笑。
努爾哈赤笑道:“難為你這老東西時時惦記著我?!?/p>
額亦都說:“這是臣應(yīng)盡的本分,只是這鷹性子特別烈,需要多熬一段時間!”
努爾哈赤嘆口氣,惆悵地說道:“再烈能烈過女人嗎?”
額亦都看著努爾哈赤的神情,心中已明白七八分:“大汗說的是哪個女人?新來的小福晉?”
努爾哈赤抿著嘴,點點頭。
額亦都哈哈大笑:“如何個烈法?莫非她不順從大汗?看來你是動了情?。 ?/p>
努爾哈赤怒中帶笑:“你這老東西,字都不識幾個,懂什么情不情……”
額亦都稍斂笑容:“正是因為臣不懂情,所以從不憐香惜玉,臣的女人也不敢不聽話!”
努爾哈赤略一沉思,笑道:“你說的也在理,但是她真是一個不一樣的女子,我不愿強迫她!”
額亦都說:“臣雖然不懂女人,但是臣懂海東青。對待烈鳥,要避其鋒芒,挫其銳氣,待到它心性大亂再一舉拿下?!?/p>
努爾哈赤如醍醐灌頂,阿巴亥性格執(zhí)拗,自己卻一直迎頭而上,窮追不舍,這不異于在戰(zhàn)場上與敵人正面交鋒,怪不得碰壁。
他問額亦都:“以你之見,我應(yīng)當欲擒故縱?”
額亦都拍手大笑:“正是”。
兩個老男人會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