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難測:皇上來侍寢》 章節(jié)介紹
女頻小說《君心難測:皇上來侍寢》,作者是徽歌,故事生活氣息濃郁,在矛盾沖突中則始終堅持積極向上的主線,從而拓寬了小說的廣度與深度,值得閱讀。《君心難測:皇上來侍寢》第2章內(nèi)容介紹:他費力睜開眼,依舊黃沙漠漠,廣袤寬廣,時而微風(fēng)掠過,就籠起一.........
《君心難測:皇上來侍寢》 第一章 因果 在線試讀
他費力睜開眼,依舊黃沙漠漠,廣袤寬廣,時而微風(fēng)掠過,就籠起一襲紗撫在他臉上,一點都不像剛剛還肆虐要毀天滅地的沙塵,倒像頑皮的孩童調(diào)皮。他閉上眼,竟是抿唇笑了,終究還是死里逃生。
他是國公府的公子,平生不好佳人不好官,只立志要行山川萬里,看四海風(fēng)光,是敢把命壓在上面的人。這一次也是,志同道合,反倒不必為同伴的命掛牽,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孩子,父親還是疆場名將,祖輩的牌位都是血肉堆積的,他雖不好此道,骨子里也多少帶了些涼薄。
正想著這些,就感覺唇上一種久違的觸覺,濕潤且甘甜,下意識的,他向前湊上去。
這一次醒來的時候,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體力恢復(fù),于是他睜開眼,掙扎著坐起身來。天已經(jīng)黑了,大漠的夜瑰麗得很,星子閃爍,天地浩渺,他忽的想起京都的酒來,是濃郁到極致的干凈。一陣風(fēng)吹過,大漠獨特的冷夜終究喚醒了他的思緒。轉(zhuǎn)過頭來,有人盤腿坐在篝火的另一邊,那人身形瘦削,穿著很寬大的墨色長袍,風(fēng)帽遮住了臉龐,卻有一縷很長的黑發(fā)從旁墜下來,直接垂到地上。
顧涼正要細(xì)細(xì)打量,那人已經(jīng)醒來,也不說話,只是站起身走過去,一舉一動緩慢高貴毫無違和。顧涼心里有些驚訝,一抬頭正對上那人的眼眸,那眸子黑亮清冷,讓他一下子便想起大漠的星辰,眼前有水壺遞過來,他回過神,才注意到這只是個少女。
眼見他盯著自己發(fā)怔,巫靈也沒有絲毫不適,她自北漠而來,本來也是為了因果之事,恰好在這里遇到顧涼,本來天地以萬物為芻狗,三千世界眾生皆有命數(shù),她卻還是動了心思略略算了一算,才算出這人命主謀略,應(yīng)為武曲而來,而所效之君恰是她要報恩之人。她想著既然遇到,多少是命格注定,也便隨手救下,聽天由命。
顧涼完全不知這些,反倒因自己的失態(tài)鬧了大紅臉,他平日不喜女色,卻也知自己的行為多少有些登徒子模樣,只連聲道歉道謝,見那少女略略點頭并不說話,只有接了水壺默默喝水,順便感慨老天公平,此等絕色卻終究是個啞巴。巫靈見他身子好轉(zhuǎn),便也不多理會,仍舊轉(zhuǎn)了身子,又去打坐。
顧涼是個閑不住的,喝了水靜坐一會兒,終究有些無聊,也就調(diào)侃起來,說起自己的游歷,說見過的山河,說海邊的星辰與大漠的星辰,他只當(dāng)少女是個啞巴自說自話,卻不知少女聽得很是認(rèn)真。
“北漠的星辰更亮,也更大?!?/p>
顧涼正說到高興處,忽然被冷靜平緩的聲線打斷,那聲音像九天上的銀河落在玉盤一樣的深海,是廣闊的清脆。顧涼又吃了一驚,才知道這少女原是會說話的。
北漠,傳說里的天盡頭,大漠的彼岸,生活著與神訂立了契約的神秘部族,甚至還有人世間罕見的靈力存在,顧涼看過不少志怪雜談,卻因沒有人順利到達(dá)過的原因,只當(dāng)是個傳說中的地方。
“你豈不是自北漠而來?”顧涼很快從少女會說話的驚訝里回過神來,住到了這句話里邊他自以為的重點。北漠啊,多少和他志同道合的人,夢里也想去的地方。他的語氣自然而然帶了些許試探。
少女面向天邊,微微點頭。顧涼頓時就笑起來,他笑了半天,感覺忒空曠,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想要咳一聲,就看見少女直愣愣盯著他的目光,那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
顧涼于是真的被嗆住了。
“咳,還真是啊?!彼拿嗣亲樱倥缇鸵崎_了目光。事到如今,顧涼只有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本來也是猜來問一問,想著少女能因為不是多說幾個字,卻不想是真的被他猜中了。
“那你能不能講一講北漠???”他一計不成,心思一轉(zhuǎn),又是一計。直到少女惜字如金一字千金,不過他能賺個幾千金也就夠了,況且在這里一聽,回去也好跟那幫子人好好炫耀炫耀。他心里想著這些美事,臉上就不由自主的帶了期待的神色,可是沒動靜,他想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卻也連聽都當(dāng)作是沒聽到了,連拒絕都不屑于說出口。他心里面莫名的就很失落,果然自己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
眼看著也不早了,他刻意將語氣調(diào)到以前的玩世不恭,道了一句早睡,壓抑著心里面熟悉的無力感,徑自翻身躺倒。
“早睡?!蹦锹曇魝鱽淼臅r候,顧涼隱隱約約半夢半醒,隨即覺得自己竟然幻聽到了這樣的程度,但卻實打?qū)嵉囊驗檫@一句,一下子通暢了一腔死結(jié),說與沒說又有什么關(guān)系,總歸只是同路而已,于是他很舒服的睡死了。
巫靈面色有些僵硬,聽到顧涼說起北漠的時候,她才想到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幾載,到頭來其實還不如一些外人知道的多,十幾載里,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奢望逃離,卻被責(zé)任死死拴著,而這個地方,竟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真是荒唐,又叫她如何敢講,從何講起?
兩人一道走了三天,大漠氣候多變,因著顧涼的緣故,巫靈也就改了行程,白日趕路,夜間休息,趕路的時候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巫靈估計著時間將水遞給顧涼,幾次下來,顧涼才發(fā)現(xiàn)少女幾乎是不喝水的,他心里訝異,又怕少女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于是因為這件事情,忐忑了良久,才知道少女天生靈異,并不需頻繁進(jìn)水。
夜里巫靈生了火,也不說話,只是早就摸透了,靜坐不消一刻,顧涼就會開始講故事,名山大川,他講起故事來,從不重樣。
顧涼沒有問過她名字,只是早看出了少女眸子里熟悉的熱切,那種熱切在很多年前曾出現(xiàn)在小孩顧涼的眼睛里。于是有時候顧涼就故意停下來,逗少女再裝不下去,轉(zhuǎn)回身來看他,火光有些亮,映得她臉頰微紅。顧涼看她這摸樣,總是忍不住就笑出來。
少女整天冷靜自持,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祗,似乎也只有這樣借助著凡間的火光,才能略微像個凡人,略微的讓他感覺到一切并不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那個時候天地寂寥無人,他們兩個伴著一團(tuán)火光,一天星光,渺小卻溫暖。
血從他頸子上流下來,蔓延到地上,小小的孩子就站在門外身形微抖,他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叫做祖父的老人,那張曾溫和的,曾嚴(yán)厲的臉而今已經(jīng)閉上眼再無一點生氣,鮮紅的血蔓延而來竟是要淹沒他,小孩開始掙扎,卻掙扎不脫。
顧涼醒來時出了一身冷汗,他用袖子擦了擦臉,側(cè)過頭看見那少女依舊是坐著的姿態(tài),火已經(jīng)熄滅了,余下些微的灰燼發(fā)著零星微光,竟愈發(fā)顯得少女身形羸弱,他起身來脫下長袍,輕輕覆在少女身上,暗嘆一口氣望向前路。身后少女身形微頓,終究還是沒做聲。
第十七日,顧涼醒的時候天邊晨光些微,他只瞇著眼,就自然而然的轉(zhuǎn)過頭去,少女端然坐在那里,背影映襯著晨曦,像是大漠的高貴神祗,有著夜的冷,也有晝的坦率。
他腦子里魔怔一樣的走過去,少女的長睫在晨風(fēng)里微微抖著,忽然睜開了眼,四目相對,顧涼一時驚的忘了動作,只覺得一瞬間心似乎要提到了嗓子眼上。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憑借無形的眼神,就帶來巨大的沖擊。
少女很明顯也呆了一下,不過轉(zhuǎn)瞬間恢復(fù)了冷清。
“何事?”聲音還是一貫的淡漠。
可是顧涼卻很奇妙的關(guān)注到她的眼睛一閃一閃,心里想著這樣反倒像山野里鄰家的姑娘。于是顧涼很成功的延續(xù)了呆怔。
“再行一日,會有綠洲,可以在那里休息一段時間?!蔽嘴`其實一貫不理解顧涼的發(fā)呆從何而起,他并不會出竅??墒撬粗l(fā)呆的顧涼,總有些心煩意亂,莫名其妙,于是也干脆不理會。
大漠上時而有風(fēng),他躲著一襲飛沙,似不經(jīng)意地看見少女,她一直走在前邊,袍子很寬,卻絲毫不顯累贅,反而自成一種氣質(zhì),他伸出手向前探,日光下澈,剛好觸到她翩遷衣角的影子,他抓著虛空,竟是笑了。
巫靈沒有感知到這一切,她往常一樣一步一步,穩(wěn)重準(zhǔn)確。
少女這一世無人親近,無人擔(dān)憂,一個人默默的數(shù)著死期,像等待解脫。
她記得很清楚,那一夜結(jié)局已定,最后的驚雷下來,便注定了灰飛煙散??墒翘煜髤s忽然大變,暗沉被一顆星子劃破,被風(fēng)吹散。她閉關(guān)良久,才確定是枉矢星墜陰差陽錯抵消了劫難。只是因果循環(huán),而她的命運也注定成了另一種形式――替她闔族,替她自己,報這樣信手一樣的莫大天恩。
而這顆星,恰好是大遲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