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劫誅宋》 章節(jié)介紹
小說《山河劫誅宋》的主角是趙夢婷展昭,他們的人設(shè)很受讀者討喜,可以說收獲了一大批忠實(shí)粉絲?!渡胶咏僬D宋》第1章內(nèi)容概述:公元一零三六年,秋,北宋仁宗年間,開封府發(fā)生了一樁奇案,兵力部署圖失竊,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大將楊延昭楊六郎老元帥奉旨返京協(xié)助開封.........
《山河劫誅宋》 第01章 迷蒙寒潭 在線試讀
公元一零三六年,秋,北宋仁宗年間,開封府發(fā)生了一樁奇案,兵力部署圖失竊,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大將楊延昭楊六郎老元帥奉旨返京協(xié)助開封府尹包拯調(diào)查此案,在返京途中遭人行刺,幸得愛子楊宗保力挽狂瀾、拼死護(hù)父,六郎這才幸免于難。
回到家中對外宣稱身負(fù)重傷,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日,養(yǎng)傷期間一律閉門謝客,故事由此展開。
話說開封城外有座仙山,終年霧繞,山上住著位老神仙,參禪悟道,因留戀凡塵未得正果,膝下有一徒兒,寡言少語,卻刁鉆古怪。師徒二人遁隱山林,群竹為伴,倒也怡然悠哉。
只見那濃濃的仙霧之中,有一位佳人靜坐潭邊臨影梳照,波面靜處映出那一臉絕世容顏,她玉手輕遮,略顯羞態(tài),貝齒微微含咬薄唇,忽然噗嗤一笑,對自個的影兒相當(dāng)滿意,身遭霞光靄靄,不類凡塵之女……曾幾何時,類似的夢靨一直幻化心頭。
夢中的她,依舊那般傾城,那樣的絕色。
這是那位小徒弟的夢境,基本每晚都要夢到一次,可他是個修行之人,本不該有此念想,但隨著年歲的癡漸,從十六歲開始,仙女的姿影便時常入夢纏繞亂他心魂。
他問師父緣由,師父說,此乃修行中的一個劫,稱之為情。通過的人,轉(zhuǎn)仙尊佛,一旦沉淪,萬劫不復(fù)!
小徒弟沒有姓,師父怎么叫他,他便怎么答應(yīng)。自幼從未見過雙親,聽師父說鬧兵荒的時候?yàn)榱骺芩?,是師父李玉把他一手教養(yǎng)長大。
別的小孩都有姓氏,唯獨(dú)他沒有,私下里問過師父,李玉總是沉默一會兒,然后笑著解釋說:“小爺子,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懂得?!崩仙裣捎袀€癖好,喜歡管自個的徒兒喚小爺子。
春去秋來,轉(zhuǎn)眼又過了十個年頭,如今的小徒弟已二十有六,比之青澀的少年時期多了一份穩(wěn)重,長得挺拔結(jié)實(shí)??伤麡O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歷,便去征詢師父,老神仙嫌煩,并沒有把實(shí)情相告。小爺子不甘愿就這么糊里糊涂地生活下去,一氣之下也不再管李玉喚師父了,竟學(xué)著師父的口吻也管李玉叫起“臭老頭子”來。
其實(shí)老神仙李玉的年齡不大,今朝才交四十,正值壯年。被徒弟這般戲喚,只搖頭納笑,笑過即罷,也不加以責(zé)怪半句。老神仙越是無動于衷,越加激起了小爺子的叛逆之心。
師父不告訴他身世,小爺子便從師姓,自取了個名兒,喚李金龍。他沒有朋友,南山是他唯一的家,也是和師父的家。可是師父經(jīng)常外出,有時候半個月也不見回來一次。
他習(xí)慣了孤獨(dú),常常一個人醉在群山之間修行,累了,有綠草相伴,倦了,與野獸同棲。他向少說話,因?yàn)闆]有人去跟他說,所以,懂獸語。不過根據(jù)李玉的觀察,這廝雖然話少,但吐出來的每一句總能活活地把人給噎死,俗稱鳥語。
這一日,老神仙有要事外出待辦,下山久未歸門,李爺覺得無聊,卻才午睡時又夢到了佳人。忽然,不知是誰踢了他一腳,咚的一聲摔進(jìn)了水里,立即驚醒。
未料到的是,夢醒后的他果真躺在一個寒潭里。
這寒潭有個名堂,叫醉懷,乃老神仙所取。
醉懷的水常年如冰,割人肌膚似刀,寒氣都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終年不散。
一般人只消沾到一丁點(diǎn)的水霧,不消一瞬,寒氣侵入心脈一準(zhǔn)凍僵。不過卻也有個好處,此乃習(xí)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寶藏,每天只要在里面泡上三五個時辰,依本家功法修習(xí),內(nèi)力自然與日俱增。
李玉乃世外高人,奇門遁甲、天文地理、琴棋書畫,上至法術(shù),無一不精通。有個道號,謂之玄真子,李玉他這人也不藏私,將所會如數(shù)授于愛徒。
他自小就被老神仙摁到寒冰潭里面修煉功法,浸足三個時辰才放人。出來之后,又老早準(zhǔn)備了一鍋炙熱滾燙的浴水給他浸身子,也是同等的時辰,冷熱兼修。
這時慢慢游起身來,大大地呼出一口冷氣,瞥睹衣物,已然渾身濕透,他是什么時候來寒潭練功的,卻是記不得,難道說剛才的那個夢是真實(shí)的?
展了展筋骨,感覺身上并沒有受傷。
他好久沒有洗澡了,不如就以當(dāng)下之泉作浴湯吧,脫去內(nèi)外衣,只留褲褥遮羞潛入深潭,魚兒一般好好耍作。正浴得心歡,忽聽嗤的響一聲,有一物從頭頂飛過,竄入潭的對面不見了蹤跡,暗覺奇怪,便想扭頭查看究竟,忽有一物落入口中吞下腹去,還未明白剛才吃了什么東西,又見路中貿(mào)貿(mào)然闖出一名漢子。
這人是誰,何時上的山,他愣是沒察覺?
你道這人怎生打扮,拽開云步,臉兒焦急,嫩如玉質(zhì),頭戴一頂書生帽,著一領(lǐng)蔥白蘇杭錦衫,腰懸玉帶,腳踏一雙無憂靴,身材細(xì)瘦,手持一把折扇,儼然哪戶的富家子弟,看見有人在潭中沐浴,立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兩眼圓睜,俏臉兒羞紅,久久才大叫出一聲渾話:“啊——死變態(tài),下流,無恥……”雙手急忙遮住眼臉,快快地背過身去不敢看。
李爺無緣無故被人罵作下流之人,胸中不禁有氣,望了那書生一眼,見他像在躲瘟疫一樣背著自己,即忍著氣好聲道:“我說小兄弟,就算我長得帥,你也不用一見我就這么的激動吧?”畢竟二人素未謀面,也不知是個什么性情,就這等公然辱罵,實(shí)在不像話。
“帥,帥個屁啊,你個死變態(tài),下流的臟東西,大白天的干嘛不穿衣服,光膀子在這山中晃悠,你當(dāng)你是花草樹木啊,隨隨便便!”
李爺好笑道:“拜托,你什么時候見過洗澡的人要穿衣服的?”
“什……什么,洗……洗澡?”
那人開始結(jié)巴,指尖慢慢挪開些兒縫隙,一瞧天色,日當(dāng)正午,又不由得好罵起來:“你有病吧,大白天的洗什么澡?”說時冷屑轉(zhuǎn)過氣鼓鼓的臉,目射兇光,恨怒怒,卻忘了李金龍?jiān)谒餂]有穿衣服,再度看見他那完美的身材,面色羞得更紅,又速速扭回頭去,嘴里卻是祖宗十八代的問候:“你個死變態(tài),快點(diǎn)把衣服穿上……”
李爺三番兩次遭人惡語相罵,涵養(yǎng)再好也不禁有氣,這時怎么能夠隱忍,也回罵他道:“你腦袋進(jìn)水啦,小爺正洗得歡心,穿什么衣服?!辈徊撬?游進(jìn)深潭避他遠(yuǎn)一些又坐了下去,繼續(xù)玩水,將身子洗得既干凈又爽快,嘴里還一直哼著曲子。
潭岸上那人大怒,心想:“我明明看見那賊子跑到這里來的,怎么一下子便不見了影跡?”嘟咬著薄唇私下里琢磨,不久,眼里一片雪亮,“莫非……”
有了這分篤定,又偷偷瞥了李爺一眼,見他人坐水中,露出肩背,手腳洗白的動作圈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紋,像個貪玩的小皮孩,本就清澈見底的水只把傻小子的肌肉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那人俏臉兒又是一紅,窺見不遠(yuǎn)處有一堆衣物,忽然計(jì)上心頭,當(dāng)即躡手躡腳悄走過去,要竊走地面上的衣物給他一個好看。
李爺雖說在戲水,但對岸上那名古怪書生不免感到些些的好奇,一直記在心頭,觀他舉止像極了女子的忸怩,可眼中看到的明明是個男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迷糊了。
果不其然,那人竟打他衣服的主意,心中念動,有意戲他一戲,抬頭就嚷嚷:“喂,姑娘,你爹來了!”那人忽聞此言,有如悶雷霹靂,嚇了一大跳。
在這一驚一慌之間,手足無措,想逃、想躲,奈何又有這一方潭水阻了去路,愁急之間腳下一滑,不但手中抓起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掉落潭內(nèi),連他的身子也是一歪,一并往潭水里摔去。
李爺心疼他的那一身衣服呀,惱怒并起:“你,你,你,老子的衣服……”
“啊——”
抱怨未了,忽聽得慘呼聒耳,他急忙回頭,看見怪書生往水里就栽,倘若自己不趕緊去施救,醉懷潭水冰冷無比,只消沾到絲毫,一準(zhǔn)斷了性命,但那套衣服乃師父親手所做,自己一直珍愛得緊,若是不去拾撿,轉(zhuǎn)眼便順流水卷走了,豈非可惜?
他的老神仙師父李玉很懶,柴米油鹽醬醋茶從不操心,樣樣著落己身,想要問其重做一件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人卻又不能不救,一時之間好不為難。
人要落水只在頃俄,豈容他多想,說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衣服飄出寒潭,順河道逝去。
身形一移,閃到書生落水的所在,雙手一托,便把人接了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那人吃了個悚懼,險(xiǎn)欲魂飛天外,隱隱覺得寒氣侵體,整個人就像掉進(jìn)了一個冰窖里面似的,不禁阿嚏一聲打出噴嚏:“這什么鬼,好冷啊!”蜷縮身子揉了揉鼻頭,發(fā)覺靠在一處極是溫暖的地帶,于是緩緩地抬起眸光,映入眼眸的是一張極其好看的臉,濃眉皓齒,笑起來的時候很是迷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仿佛夜里的星星一樣明亮,似乎能夠說話,不由地竟是瞧得癡了。
心中只在想,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俊雅帥氣的男子,他那一頭長發(fā),烏黑的沒有一絲雜色,并冠成髻,加上如玉的面容,尋常的人要是生作這般,總避免不了一些貴族子弟的傲嬌之氣??伤@樣反而清雅脫俗之極,全無半分傲嬌的成分,讓人覺得天底下的男人合該生成如此,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漢子。
“小兄弟,小兄弟,有沒有傷到哪里呀?”
厄!那人勾回神思,濃郁的男子氣息填堵鼻端,熏得他七暈八素,古銅色的肌膚健康充滿活力,他還是第一次靠這么近地去欣賞一個男人的軀體,縱使是和父親擁抱的時候也無這等心如鹿撞的感覺,好像一口氣堵在了胸口那里。見男子雙手托抱自己,反手就是一巴掌:“下流!”
又是這兩個字,李爺?shù)降鬃鲥e了什么,屢屢遭人誤解,這次還被扇了一記耳光,清脆響亮,熱辣辣的疼燒,正要回罵,誰知那人給了他一個耳光之后,快快爭下水去,要脫離他的視線。
“小心!”李爺想提醒對方這水不能碰,但為時已晚。
那人掙脫李爺之后,以為得了自由,下水方知,這水不是一般的冷,凡沾著肌膚,立即痛入骨髓,比掉入冰窖還要嚴(yán)重?cái)?shù)萬倍,腳步挪動要爬上岸去,不料身心一陣激靈,上下已凍成冰人。
李爺暗呼糟糕,無法好想,只得暫時將人抱上岸去,燃了一堆篝火,替那人解寒。
篝火噼啪作響,與陽光一映,溫?zé)峒觿 ?/p>
李爺靜坐在一旁,提枯枝的手稍稍剔弄柴火,想將火苗燃得再旺一些,然而結(jié)成冰人的書生身上沒有一絲動靜,這時心下不免著慌:“糟糕,糟糕,師父說過醉懷的水雖是沒毒,但里面的寒氣比世上任何一種毒物著實(shí)來得猛烈,瞧這人沒有半點(diǎn)功力抵御的樣子,我若不及時救他,只怕這人今天是要向閻王爺報(bào)到了?!?/p>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浮屠他不稀罕,可要在山上出了人命官司,污染了這一草一樹,那得有多惡心啊。只是……要救活這人就必須……微有一些猶豫起來,臉紅得像個熟透的柿子,羞澀嘆出一口濁氣:“罷了,大家都是男兒身有什么好煩惱的?”過去抱起冰凍的書生,用嘴給他渡過一口真氣。
片刻之后,聽得寒冰溶解的聲音,那書生身子微微顫抖,上下兩排牙齒尤在打架,不過神智已復(fù),這時緩緩地抬起雙目,就見李爺一臉陽光地在望著自己,而此人露著膀子,腰間只掛一條褥褲,雙腳也全赤踩在潭邊的散碎泥石里,迎風(fēng)挺拔,一手搭著自己頸脖,還一手摟抱著自己的小蠻腰,深情款款地俯視,像極了流氓要占女子便宜時候的樣子。
書生“啊”的一聲尖叫,速速推開了他,想要跳將起來,身子一經(jīng)扯動,但覺渾身的骨頭疼痛欲裂:“疼,疼,疼死我了,我怎么……”肌肉也似僵硬了一般,渾無血?dú)?,他不知此乃冰凍所致,誤解了李爺,“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下意識回抱自己,憋睹胸口衣物,還好,整整齊齊,并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