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人上路》 章節(jié)介紹
《陰人上路》是無顏寫的一部小說,無顏將小說中的人物白一生惑月刻畫的入木三分,如躍紙上,令人感同身受?!蛾幦松下贰返?章簡介:“你剛剛不是還說能逢兇化吉么,這會兒怎么又保不住了?你不是罡仙么就不能給算算怎么辦?”白南一聽自己孫兒的眼睛不保,心.........
《陰人上路》 第8章 秦?zé)o憂 在線試讀
“你剛剛不是還說能逢兇化吉么,這會兒怎么又保不住了?你不是罡仙么就不能給算算怎么辦?”白南一聽自己孫兒的眼睛不保,心一下就揪起來了。
洛銘搖搖頭:“唉,白兄你不知道罡仙算生死之事,一生只能算三次,我的三次已經(jīng)用完了?,F(xiàn)在我只能知道這孩子的眼睛是進(jìn)了尸毒,毒攻入血脈,不過按理說早就該毒發(fā)了,但他卻還活著。再往下算,就犯了忌諱了。這樣吧,我先替他針灸阻止毒繼續(xù)蔓延,再查閱下古往今來的書籍看看有什么法子?!?/p>
洛銘說的也是唯一的法子了,白南心中再焦慮也沒法讓洛銘搭上性命為自己的孫兒算上一卦,只能安慰自己十幾年前洛銘的那一卦肯定沒錯,孫子能逢兇化吉。
但是看著白一生腫脹的變形的半張臉,還有那順著臉頰滑落的膿血,白南就很是難過。
白南這一輩子無兒無女,白宏利白宏時兩個一個懦弱一個涼薄,他都看不上。在這世上白南喜歡的在乎的也就只有一生了??粗簧暧讌s接連遭罪,白南心里比誰都難受。一生看出了爺爺?shù)碾y過,安慰道:“爺,我沒事兒的。也不怎么疼。”
看著白一生強(qiáng)顏歡笑,白南心中一酸再也看不下去,丟下一句:“好孩子,你乖乖聽洛老頭的,爺爺明天再來看你。”白南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白南走后洛銘給一生用銀針針灸,一直折騰到第二天清晨才好。一生帶著一頭的銀針不方便走動,便歇在書房里了。
白一生又累又難受,直睡到第二天晌午。他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了一聲喑啞的鳥叫聲。白一生睜開雙眼,看到一只碩大的烏鴉站在自己的胸口,一雙黑亮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
這烏鴉的身體肥碩的恍如公雞一般,而且身上的羽毛烏黑如墨,還泛著一層亮光。這烏鴉足有十斤重,把白一生壓的氣都喘不上來了。他剛想伸手將那烏鴉趕走,烏鴉卻突然一振翅,向著白一生左側(cè)飛了出去。
白一生的目光隨著烏鴉一同移向左邊,那邊是一片高大的書架,在那書架旁盤腿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烏鴉飛過去,恭恭敬敬的站在少年膝邊一動不動,那少年也不在意身旁的烏鴉,只是不斷飛快的翻閱著手中的書。
白一生看到那個白衣少年不超過十歲的樣子,手中卻捧著一部磚頭一樣厚重的醫(yī)術(shù),還一目十行翻的飛快。白一生本來以為這小孩子只是閑的無聊胡亂翻書看著玩兒罷了,但是觀察了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那孩子每翻一頁,用的時間和眼睛掃視那書頁的頻率都是大抵相同的。
他真的在看那本書么?白一生有些不敢相信。
那個孩子很快就將一本書翻閱完畢了,他站起身,從書架上隨意抽了一本《鬼門十三針》,接著看了起來。白一生對這本書有些印象,昨夜洛銘為他下針的時候也是先翻閱了這本書。
白一生本想提醒那孩子將看完的書放回原處,別讓洛銘找不到了。但他叫了幾聲,見那孩子完全不理他,也就作罷。白一生臉上的針雖然已經(jīng)被移除了,眼睛上還敷了藥物,但是他的眼睛還是半點兒好轉(zhuǎn)的跡象都沒有。
那孩子接連看完了十余本書,看完的書被堆在他身旁,幾乎要將那個纖細(xì)的身影淹沒了。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到了黃昏,白一生有些餓了,那個孩子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來。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外遙遙傳來了吱嘎吱嘎的聲音。那孩子飛快的站起來,將手中的書一本本放回到了書架上。
白一生看到那孩子的動作干凈利落,很快就將所有的書放好了。一生原以為他是亂放的,但當(dāng)那孩子將《鬼門十三針》放回去的時候,白一生看到他放回去的位置竟分毫不差。
那書柜上書目繁多,且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槌鲆槐緛砀静粫粲锌障?,若不是白一生對那本《鬼門十三針》格外注意的話,恐怕也不知道它原先是放在哪里的??吹竭@里,白一生已不再敢認(rèn)為那孩子剛剛是在亂翻書了。
而那孩子放完了書,便躲到了書柜后面。與此同時,書房的門被推開,洛銘進(jìn)來后直直走到了白一生面前,掀開了敷在白一生眼上的藥物。誰知這不掀開還好,白一生眼中涌出的膿水早就和藥物黏在了一起,這一掀開幾乎等于生生扯掉了他的一層皮肉。
白一生只覺眼睛上有種被拉扯的感覺,卻沒有覺得痛。在尸毒的作用下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麻木,此時就算是眼睛被剜了去他恐怕也不會感到絲毫的痛。洛銘看到如此,連連搖頭。他不敢再給白一生用藥,只是抽出了銀針繼續(xù)為白一生針灸。
洛銘做完這一切后叮囑白一生好好休息,又令人給白一生拿了些清淡的荷葉粥來,之后便離開了書房。白一生看著那些粥卻沒有半點兒食欲。
他躺倒軟榻上,只覺頭重腳輕整個人幾乎要飄到空中了。這時,那個白衣服的小孩子走了過來,看了看白一生,又看了看他旁邊冒著香氣的荷葉粥?!澳氵€沒走么?”白一生側(cè)過身看了看那個孩子:“想吃這個?”
那小孩兒點了點頭。白一生一邊將荷葉粥端給那個孩子,一邊仔細(xì)打量了他一番。這孩子身上穿的是白家下人的衣服,而且很大,罩在他纖細(xì)的身上顯得很不合身。而且他看起來異常的瘦弱,跟個小貓兒似得。
那孩子咕嘟咕嘟的喝完了整碗荷葉粥,隨后抹了把嘴,又看了眼白一生。白一生估計他是沒吃飽,便說道:“明天我讓洛爺爺多帶點吃的來?!蹦切『狐c了點頭,隨后轉(zhuǎn)身往書房外走去。
第二天,那孩子果然又來了,依舊是晌午的時候來,坐在那里看了一下午的書。晚上,白一生又給他吃了自己的食物。白一生側(cè)著身子看那孩子吃飯的模樣,看著看著便昏迷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他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痛,不過也沒有在意。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白一生是被洛銘叫醒的,白一生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一臉緊張的洛銘。洛銘一邊收針,一邊說道:“你有沒有動過臉上的針?”白一生搖了搖頭。
“這就怪了……這一大半的針都被移動了位置。你可知道有誰來過這書房?”
白一生猶豫了片刻便搖了搖頭,這書房既然是洛銘私人的地方,那孩子以一個下人的身份進(jìn)來恐怕是要被懲罰的。反正自己的眼睛是治不好了,那針是不是被動過也無所謂了。
看到白一生這般反應(yīng),洛銘也沒有繼續(xù)追問。接下來的幾天那孩子和那只烏鴉都會準(zhǔn)時來到這里,白一生也多要了飯食留給他們吃。
幾天下來,那孩子跟白一生熟悉下來,看白一生的眼神里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警惕和戒備。只是那孩子始終不愿和白一生說話,無論白一生問什么他都不回答。
這些天那孩子都會將洛銘扎在白一生臉上身上的銀針做微微的調(diào)動。期初白一生是帶著無所謂的心態(tài),覺得反正也治不好了。但是后來,他卻覺得傷眼處開始結(jié)痂,而且痛楚也比之前輕了很多。
有天傍晚,那孩子又來給白一生針灸的時候,白一生問道:“這針灸術(shù)是誰教你的?我覺得好了很多了。”那孩子皺了下眉頭,什么話都沒有說。過了一會兒白一生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一如既往的沒有回答白一生,只是默默的為其針灸,然后就推開門打算離去。白一生討了個沒趣兒,不過他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便躺回床上打算睡一會兒。就在這時,白一生聽到一個細(xì)小的聲音傳來:“秦?zé)o憂?!?/p>
白一生一愣,急忙朝那孩子的方向看去,只是此時的他早已經(jīng)走出了書房,消失在外面的一片夜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