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做了求升》 章節(jié)介紹
有些小說,經典在于它的深度;有些小說,經典在于它的廣度。而赤明的這部小說《求生做了求升》,打破了壁壘,讓許多不曾接觸網絡小說的讀者開始慢慢喜歡,這就是它的豐碑。經典章節(jié)(第2章)內容介紹:「云兒,你這也不行啊,本侯就沒有一點點喘哦,這輕功還.........
《求生做了求升》 第2章 在線試讀
「云兒,你這也不行啊,本侯就沒有一點點喘哦,這輕功還是得多練,不過你這也比普通宮女強多了。」
他一路不停,直奔御花園去。
可憐我在后面拼命的追,幸好我前兩天通了輕功,腳下功夫見長,不然根本追不上他。
不對,輕功,陛下肯定是和他通過氣了。
他一開始應該還只是懷疑我是否知道些什么。
如今怕是直接懷疑到我身上來了。
他分明是在給我上套,字里行間,話里話外都在誘導我。
我無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硬著頭皮裝傻道:
「???小侯爺您剛剛說什么?」
我捂住胸口,微微喘氣,抬起一雙無辜的眸子望向他 ,雙目含水,端的一副小白蓮花的姿態(tài)。
他無端嘆了一下,往我這邊走,我不敢再看他,垂下雙目,看似還鎮(zhèn)定的站著,實際上頭皮已麻了半邊,正當我惶恐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
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女人們打趣說笑的聲音。
是愉貴妃,自從皇后死后,這宮里便是她主事了,雖然可憐的皇后娘娘還沒來得及主過一天的事便沒了。
我靈光一閃,抬手把不斷靠近的小侯爺推進了旁邊的樹叢里。
剛將慕白封藏好,愉貴妃等人便到了。
我趕忙整理了下情緒,向她們行禮問安。
「貴妃娘娘,這不是鄂女史嗎?」
說話的人是張美人,嫵媚動人,容貌秀美,頗受皇帝喜愛,別看她眉眼彎彎,嘴角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一雙剪水眸后全是野心欲望與算計,是個十足危險又聰明的人。
愉貴妃瞥了我一眼,冷冷道:
「哦?本宮怎么不知道宮中多了一位女史?」
李婕妤笑著與她解釋:
「娘娘有所不知,這鄂女史呀,是頂替了茍東西上來的?!?/p>
愉貴妃嘲弄般戲謔開口道:
「原來是陛下的新玩意?。∪?,給本宮折一支花來?!?/p>
我應聲去為她折花,思及她的身份,特意選了一支牡丹來討好她,好盡快脫身。
待我將花奉到她面前時,愉貴妃卻怒眸一瞪:
「怎么只有一支,你是覺得本宮不配嗎?」
我急忙解釋道:
「您剛剛只說要一支,所以微臣便折了一支來…」
我話還未說完,愉貴妃揚手便給了我一巴掌
「你還敢頂嘴,本宮是只配這一支嗎?」
這一巴掌極狠。
我被打得頭往一邊歪,連嘴角也破了,腥甜的,是血的味道。
我把頭偏回來,恭順道:
「娘娘恕罪,微臣這就再去為您折。」
我內心苦笑,一陣嘆息:
「本想唯有牡丹真國色,她如今是這后宮里真正的女主人,折了這牡丹花必不會有錯?!?/p>
「若是主子想要罰,諸般都是錯,又能如何呢?」
「她甚至連看都沒看我手里的花一眼?!?/p>
我起身欲去折花,頭頂卻傳來王美人趾高氣揚的聲音。
「陛下不過隨手賞了你個小小女史,這就擺上譜了,一口一個微臣的,忘了自己的奴才身份。」
「你倒還不如茍東西明事理,也不知道陛下究竟看上了你什么?」
愉貴妃捏著帕子挑起我的下巴,幽幽開口道
「膚白勝雪,淡雅清麗,本宮倒是自愧不如了。」
張美人見機連忙奉承起來:
「貴妃娘娘,她這種下賤之人,和您相比就是云與泥,就是再怎么翻騰也改變不了的。」
愉貴妃聞言輕笑一聲,收回了一直捏著我的下巴不松的手,向她旁邊的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
「小桂子,怎的不快去替女史大人折花,還沒聽夠鄂大人打官腔嗎?」
那小太監(jiān)得了命令后并沒有向花叢里去,而是走向了我身后的湖。
我不明就里,只能按下心緒等待著,只希望愉貴妃趕緊撒夠氣,放我離開,今天是喜子來送糕點的日子,一旦錯過,下次就不知何時才能再尋到機會見他了。
「娘娘,都準備好了。」
那小太監(jiān)很快回來了,聲音中滿是幸災樂禍。
我很快便知道為什么了。
他討好的將手中之物呈給愉貴妃。
我才看清,竟是湖邊的浮草。
愉貴妃卻厭惡的擺了擺手。
那小太監(jiān)便指揮一旁的侍衛(wèi)按住我的肩膀,將那草插了我滿頭。
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滑稽極了,一旁的人都在笑。就連剛剛還眉頭緊皺的愉貴妃都輕笑出聲。
李婕妤不過癮般走近來欣賞我,末了,一拍手不住的笑:
「娘娘,這好東西咱們獨自欣賞,倒也沒多大意思,不如讓她在這跪個三五時辰的,賞與全宮品鑒?!?/p>
張美人也跟著插聲嘲諷我。
「李姐姐,你一說東西,我倒是想到了,這家伙害得咱們少了一個玩意取樂?!?/p>
她說完又走上前來踹了我一腳道:
「還不趕緊學兩聲狗叫來聽聽!貴妃娘娘一高興,指不定就開恩饒了你這賤骨頭?!?/p>
我慢慢直起身,禮數(shù)周全,擲地有聲。
「娘娘圣明,請恕微臣無法從命?!?/p>
「旁人,可以不把內監(jiān)和宮女當成人,我們自己,卻要把自己當成人?!?/p>
「更何況微臣乃是皇上親封的女官,又身負皇命,做不得此事,還請娘娘另請高明?!?/p>
愉貴妃冷笑一聲,又抬手甩了我兩個巴掌。
「呵!本宮還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沒時間同你這賤蹄子擱這廢話,你就在這里跪著吧,女官大人,若是本宮回來見不到你,就等著拉著你的九族陪葬吧!」
「咱們我們來日方長?!?/p>
她說完便急匆匆走了,路過我時,還不忘補了一腳來泄憤。
待她們走遠后。
我稍稍整了整衣服與儀容,挺直身子,端正跪好。
有腳步聲傳來。
是害我橫遭此禍的罪魁禍首。
「怎么還跪的這般直,那個母老虎她都走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與他視線交匯,半是憤懣半是自嘲道:
「剛剛不是說了嗎?」
「她們可以不拿我當人,但我自己不能不拿自己當人?!?/p>
「下人也總該有些體面不是?!?/p>
「怎么,小侯爺剛剛在樹叢里沒聽到?」
他蹲下身子,摩挲著我嘴角的傷口,輕撫我被愉貴妃捏紅的下巴,眼里盡是心疼。
「陛下的這些女人未免也太心狠手黑?!?/p>
「你若是不把我藏進樹叢里,便不會被傷成這般模樣了?!?/p>
我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一聲,挑了挑眉毛,勾了勾唇角,嘲弄道:
「那小侯爺為何不在我被刁難時出來呢?」
「這么久都不夠小侯爺選個合適的時機出來救我?」
他拿起帕子輕輕擦拭我的唇角,溫聲道
「快莫要再笑,又流血了?!?/p>
「本侯不是怕事情不好收場嘛,別生氣了?!?/p>
我冷眼看他表演,推開他站起身來。
「這便是我推您進樹叢的原因,你我二人,孤男寡女,若是在查案便也不說了,出現(xiàn)在這御花園的湖心亭旁,被人看到了,少不了一通麻煩?!?/p>
「再說,如若不是小侯爺您,我想必現(xiàn)在還好好的呢!」
聞言,慕白封收起了那副故作溫情的臉,滿眼的狡黠。
「那就說點實用的 ,本侯有法子救你?!?/p>
我心下無語,卻還是忍著對著他道了聲謝,轉身就走。
「哎哎,你怎么就走了?!顾吅斑呞s上前來。
無奈,我只能停下腳步,回身向他福了一禮。
「小侯爺所謂的法子不就是等貴妃問罪時?!?/p>
「說同朱平侯一起去查案了嗎?」
「畢竟,貴妃再大也大不過皇上,皇上不說殺我,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真的動我?!?/p>
「今日我們也查過案了,微臣就先告退了。」
我說完就要繼續(xù)往前走,卻被慕白封扯住了手臂。
「本侯突然有了點思路,這后宮處處都是殺機,就像云兒說的,不一定是坤寧宮人所為。」
「本侯不熟悉這宮里,就勞煩云兒帶路,走一趟宮女們的住處了。」
他語氣輕柔,卻半點不容抗拒,扯著我的手像鐵鉗,盯著我的眼神像審視犯人。
我心下百轉千回,面上卻不顯,將所有心虛不安掩下,為他帶路。
「他到底要做什么?」
宮女們住的地方,并不似皇宮中的其他地方那么繁華,只是一座小院子,一眼便可以望到頭。
常嬤嬤屋里的有水晶龍鳳糕。
是御膳房的小太監(jiān)喜子孝敬她的。
茍翠翠當初杖著茍東西的勢,欺負喜子,被常嬤嬤趕出宮去。
從此喜子便不時過來給常嬤嬤送些吃的,每月初二固定送的便是這水晶龍鳳糕。
而我之所以會撞見皇上殺皇后的場面,也是因為這。
喜子來送吃食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和與我同屋住的彩蝶好上了。
兩人情意正濃時。
彩蝶老家來信說他父親病故了,讓她趕緊回去。
她便向常嬤嬤告了假,第二日便要走,也就是初二那天。
喜子既不舍又心疼,彩蝶也想和情郎再纏綿一會,兩人便托我去坤寧宮給皇后娘娘送這水晶龍鳳糕。
我正沉浸在回憶中,慕白封的聲音冷不丁將我拽回現(xiàn)實。
「帶我去你的房間看看吧?!?/p>
我不由的暗舒一口氣,將他領進了我的房內。
里間只有兩張床,一張木桌和幾把木椅,冷清,簡陋。
他隨意的在里面走了走,撩起衣袍,坐了下來,朝我問道:
「怎么不見你同住的姑娘。」
「是在常嬤嬤身邊侍候著嗎?」
「你去將她找來,本侯有話要問。」
我正要開口和他說彩蝶回家了,一道沉穩(wěn)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不知小侯爺駕臨,奴婢有失遠迎,還請小侯爺您恕罪。」
想來小侯爺跟我一同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常嬤嬤應該是擔心我應付不來。
「奴才見過小侯爺,這是御膳房剛做的水晶龍鳳糕,您查案勞累,嬤嬤特意讓我送來與您?!?/p>
我暗叫不好,是喜子,還有水晶龍鳳糕。
那天我跑得匆忙,把糕點落下了。
陛下應當看到了我的宮女裝束。
喜子又是個男的,平日里也并不和宮女們打交道。
陛下估計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或者別的什么。
并沒有除掉喜子,要不然他就像皇后和那只貍奴一般死于非命了。
我又怕喜子被監(jiān)視,事后一直便沒有去找他,本想等他再來時囑咐他把嘴閉緊。
這下好了,慕白封知道了喜子和我們這群宮女相識,若是呈報給陛下,我們怕是都逃不掉一劫。
我雙手絞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嬤嬤、喜子,你們先出去,我和小侯爺正在查案,還有要事相商?!?/p>
我特意咬緊了要事兩字,示意嬤嬤幫我看著門。
等到兩人都退了出去。
我跪在慕白封面前,朝他磕了個頭,試探性的拉住他的袖子,放軟聲音。
「小侯爺,您知道老虎吃飯的故事嗎?」
「老虎抓了一只狐貍和一只狗,卻只吃了狐貍?!?/p>
「并不是因為它仁慈,而是因為它吃飽了?!?/p>
「狗遲早會被它吃了,這是老虎的天性使然。」
慕白封被我逗笑了,起身伸手拉起我,還嫌不夠,又將我攬入懷里,輕撫上我的臉頰。
「云兒,慧而弱,可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在這里。」
我順勢雙手環(huán)住慕白封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我有您,怎會弱?!?/p>
他身子陡然一僵,聲音仍然溫潤,卻神神秘秘地朝我挑眉一笑。
「本侯已知道兇手是誰了,不過…」
他附在我的耳邊,輕聲問我喜子的相好是誰。
我閉上眼睛,指了指床。
他了然,扶我坐下,只留下一句。
「明天此案便可告破。」
便推門走了。
晚上,常嬤嬤叫我上她房里去。
我到時,她正盯著那盒水晶龍鳳糕。
見我來了,便招手讓我坐過去,
她捏起一塊水晶龍鳳糕,語氣含怒,眼底卻是擔憂。
「彩蝶,喜子還有你?!?/p>
「你們究竟瞞了我什么?」
「說,坤寧宮到底是不是你們搞得鬼。」
我低頭看著盤子里糕點道:
「嬤嬤,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哪能有這本事在坤寧宮搞事。」
她擰了擰眉,略做思考。
「難道是喜子?!?/p>
他今天跟著我在外面的時候明顯有些慌亂。
幾次想要去聽你和小侯爺談話。
我嘆了口氣,抬頭望著坤寧宮方向。
「師父,能在坤寧宮神不知鬼不覺害人的恐怕只有天了吧?!?/p>
常嬤嬤聞言身軀一震,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早就同你講過在這宮里?!?/p>
「不該看的,就把眼睛閉上?!?/p>
「不該聽的,就當自己是個聾子?!?/p>
「云歌,你怎么就不聽呢?」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小宮女過來稟報說是慕白封請我到坤寧宮去,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只知道很急,催著我快點走。
常嬤嬤擔憂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想和我一起去。
我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
「嬤嬤,許是小侯爺有了新線索,我明日便回來?!?/p>
07
小宮女將我領到坤寧宮宮門處便離開了。
慕白封站在寢宮的左窗前,看著窗外的花圃和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剛行至他面前,他便一把將我攬入懷里,帶我一起躲在了柱子后面,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嘴上,手指潔白修長。
「噓,別出聲,云兒,殺害皇后的兇手要來了?!?/p>
我心跳加速,一時間竟不知道是因他的動作羞的還是為犯人即將落網緊張的。
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人舉著燈來了,是喜子!他來做什么!
不,他的身后,還有一個人!
一個穿著皇后服飾的女人!
那個女人猛的將喜子的頭撞上朱紅柱子。
喜子甚至還沒來的及反應便倒了下去。
原來這就是慕白封所說的兇手。
我想要開口質問他,卻被他用嘴堵住了。
「你人看著素凈,嘴倒是蠻甜?!?/p>
「好了,不開玩笑了?!?/p>
「再說,他是兇手,云兒難道不知?」
我心下腹誹,他這分明是在控訴我默許了他的行為,與他本就是同流合污,莫要想把罪推到他身上。
罷了,再他這種聰明人面前,再多的掩飾都是徒勞。
「此夜之前微臣與小侯爺一樣,不得而知?!?/p>
「但今夜知曉了?!?/p>
「殿中即為真相?!?/p>
慕白封挑了挑眉毛。
「哦?云兒不覺得這草率且虛假?!?/p>
我揚唇輕笑。
「這皇宮里最不缺的就是真相。」
「皇后一案也查了有好些天了,擾得宮中人人自危,人心不安,朝中恐怕也是腥風血雨?!?/p>
慕白封將我抱得更緊了些。
「本侯讓云兒安了心,云兒當如何謝我?」
我答非所問,媚然一笑。
「侯爺讓陛下安了心,讓前朝了安心,讓后宮安了心,自是前途無量。」
慕白封聞言深深看了我一眼,喟嘆道:
「你這小丫頭,真是不簡單啊。」
第二日,我去清宵殿述職,走在長街上,兩個小宮女嚼舌根的聲音傳來。
「聽說了嗎,皇后娘娘那個事,查出來了。」
「我知道,今早宮里面都傳遍了。」
「是彩蝶和喜子暗通曲款,被皇后娘娘撞見了,惡向膽邊生,趁著送糕點的功夫推倒了皇后娘娘?!?/p>
「據(jù)說是小侯爺查到線索之后就讓人假扮皇后娘娘引兇手出來,喜子一看皇后娘娘沒死,嚇的啊魂都丟了,什么都承認了。」
「他擔心刑罰,直接撞柱子了,就是可憐了彩蝶,明日就要被斬首了。」
「不止啊,我聽說是誅九族?!?/p>
「唉,都是一同住的,瞧瞧那鄂云歌,多好命,做了女官不說,如今更是連升七級,成了御侍大人,到陛下跟前伺候去了,我看啊就是…」
有一個小宮女眼尖發(fā)現(xiàn)我來了,趕緊拍她旁邊的宮女,那小宮女嚇得立馬閉了嘴。
兩個小宮女一齊向我俯身行禮。
我不適應,擺擺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常人一輩子也修不來的福氣,我卻只感到恐懼。
人人都覺得我一朝枝頭變鳳凰,但君意難測。
我這條命,也不知陛下何時會收去。
我到了清宵殿,陛下卻沒有召見我。
太監(jiān)總管只說要我晚上到陛下的寢宮去。
入夜,華麗的寢宮,巨大的龍床之上,睡著三個美人,是愉貴妃,李婕妤和張美人。
「跳支舞給朕看看?!?/p>
床上的君王示意我免禮。
我從未學過,只能硬著頭皮上,跳得不倫不類。
我本以為自己要被攆出去,卻被君王拉住了手。
「好,果真比朕身邊這些俗物好多了,今夜由你侍寢,你們三個回去吧?!?/p>
他絕對是是故意的,引起眾妃的嫉妒,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三妃滿臉的不高興,尤其是愉貴妃,她的目光像啐了毒藥,落在我與李繼安相攜的手上,咬牙道:
「陛下,這不合規(guī)矩?!?/p>
卻被皇帝一巴掌打住了聲。
三人也不敢再說些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皇帝抬手扣住我的下巴,微微收力。
「慕白封向朕求娶你。」
「美則美矣,卻也沒什么特別之處,你說他為何要娶你做朱平侯府的女主人呢?」
我一臉恭順道:
「微臣不知,許是小侯爺在宮外沒見過什么美人,覺得陛下宮中的好,又不敢求您賜太好的,便選了我。」
「哦?那你愿意嗎?」
他卡著我下巴的手滿是威脅。
我怎么敢說愿意,我敢說他下一秒就會掐死我。
好在虛情假意是宮里頭的必備技能。
「微臣只愿做陛下的女人,若是陛下收了微臣,哪怕沒有名分微臣也心甘情愿,若是陛下不愿意要微臣,微臣愿一輩子不嫁人,終生伺候陛下。」
他似是被我取悅了,叫我上來,拉上簾子。
天方破曉,我正侍候李繼安穿衣。
「先皇后乃朕摯愛,她的事,朕總愿意親自來。」
他頓了一下,也不管我,繼續(xù)道:
「貴妃前兩日是不是找你麻煩了?!?/p>
他要殺貴妃?我不明就里。
「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他轉過身來,眼神冷漠如冰。
「朕要你殺了愉氏?!?/p>
我被他的直白震驚,趕忙跪下。
「臣妾聽候陛下差遣?!?/p>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
「張美人懷孕了。」
我知道,這是要連我連張美人一同除去的意思。
我退至門口時,皇帝突然叫住我。
「可知我為何要你殺她們。」
我知道李繼安這是要享受調教人的快樂,便故作愚鈍,只說:
「是因為微臣妾命賤,又無背景?!?/p>
他循循善誘。
「只答對了一半,為何要殺的是她們呢?」
我繼續(xù)裝無知。
「是她們惹怒了陛下?!?/p>
皇帝猛然拽住我的頭發(fā),將我提起,與他平視。
「鄂云歌,你啊你,實在是是出身太差,只有些小聰明,不過,夠用了?!?/p>
我表面吃痛告饒。
「陛下 臣妾萬不會像她們一樣惹您不愉快的?!?/p>
心下卻翻起了白眼。
像他這種人最是瞧不起別人。
他越是相信我不懂政事,對我便越是有好處。
從陛下的寢宮出來后,我便直奔壽康宮,如今,后位暫缺,妃嬪們都在壽康宮行禮問安。
「瞧瞧,這是誰啊,鄂女史,鄂御侍,不對,現(xiàn)在是云妃妹妹了?!?/p>
我剛跨進殿門,愉貴妃便在那里陰陽怪氣。
我不理她,只是向太后恭敬行禮。
太后她老人家常年不理后宮事,每日只管吃齋念佛。只告誡我要好好侍奉皇上,早日誕下皇嗣。就讓我們一行人離開了。
「你,站??!」
愉貴妃果然按捺不住嫉妒,來找我的麻煩了。
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的。
我停住腳步,回身等她下文。
她怒氣沖沖,美麗的面容都猙獰了些許。
「你不要得意,等陛下厭棄了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p>
我不置可否,只說:
「娘娘,你呢,你猜,你會有什么好下場。」
她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壞了,這兩天啞迷打多了,忘了愉貴妃她聽不懂了。
我連忙出聲喊停她。
「貴妃娘娘,臣妾想和您去那邊的涼亭坐坐。」
愉貴妃聞言滿臉疑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本宮與你很熟嗎?」
算了,要不這次就算了,下次直接殺去她宮里好了。
「娘娘,云妃是個臉皮薄的,想必是不好意思當面討好您?!估铈兼ネ蝗怀雎暤?。
我立時反應過來
「貴妃娘娘,臣妾流螢之身,絕不敢與皓月爭輝?!?/p>
「特意備了份厚禮,預備獻給娘娘?!?/p>
「這不巧了嗎,張妹妹與我還要在上御花園溜達一圈,貴妃娘娘不如讓云妃相伴?!?/p>
李婕妤說完,向我使了個顏色。
我趕忙攙上愉貴妃。
「你要送什么與我?」
我看了看兩邊的侍從。
她不耐煩的命令左右退下。
「現(xiàn)在可以拿出來了吧。」
我湊近她,輕聲道:
「張美人懷孕了。」
「什么,這不可能,她,為什么不說。」
我提醒她。
「她若是說了,這胎不就保不住了?!?/p>
「如今圣上無子,若是男嬰,保不齊就是太子?!?/p>
她面有慍色,似乎正強忍著心中的怒氣。
「你為什么要告訴本宮?」
我跪下向愉貴妃一拜道:
「一來彩蝶是我同住的好友,她雖然做了錯事,但臣妾實在不忍她曝尸荒野,想請娘娘幫她收尸?!?/p>
「二來我父母早亡,在這后宮中又無依無靠,想給自己找個靠山。」
她面色緩和了一些,擺手道
「算你有眼光,無事你就先退下吧,這件事本宮自會處理?!?/p>
布好愉貴妃這條線后,我趕忙回到宮女院。
房間靠內的圓桌旁,一銀白錦袍的俊朗男子,正優(yōu)雅淡然地坐在那品茶。
是我托常嬤嬤弄進來的慕白封。
「別喝茶了,辦正事?!刮掖叽偎?。
看著他有些疑惑的眼神,我補充道:
「你不是要娶我嗎,就是夫妻之間的正事,你快些,我還要回清宵殿?!?/p>
「而且我喝了藥,孩子保證是你的。」
我們相擁倒在床上。
我一邊動作一邊問他。
「圣上要殺張美人和愉貴妃?!?/p>
慕白封按住我的肩膀,啞聲道:
「皇后的哥哥王刺史奉命賑災?!?/p>
「流民以為他是貪官,將他劫殺了。」
我冷笑一聲。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p>
「皇后娘娘應當是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才會遭了陛下毒手?!?/p>
慕白封沒有接我的話,繼續(xù)道:
「一雙兒女接連死亡,鎮(zhèn)國公也察覺到了陛下的殺心,便以實難接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為由,告老還家了?!?/p>
「如今愉丞相一家獨大,很是囂張?!?/p>
「至于張美人嘛,張侍郎是愉丞相的親信,但想必是皇帝的眼線?!?/p>
「不過陛下疑心太重,怕是不信任他,更不可能讓他的女兒誕下皇嗣?!?/p>
我喘了口氣道:
「照他這么個疑神疑鬼的法,一定會選擇我這個無背景的來誕下子嗣?!?/p>
「也一定殺了我,去母留子。」
「小侯爺,在他身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p>
慕白封頓了一下。
「的確,但他是皇帝,你我不得不呆在他身邊?!?/p>
我狡黠一笑。
「若他不是呢?」
慕白封停了動作,神色凝重。
「你有幾成把握?」
我正斟酌著,不料被壓在床底的玉佩咯了一下。
慕白封眼睛一亮,拾起玉佩問我從何處得來的。
我便將少時那位游俠的事和他說了。
慕白封薄唇淺揚,兩只細長有神的眼睛含著笑意,摟住我的手緊了緊。
「這下穩(wěn)了?!?/p>
「這是滄海派掌門的信物?!?/p>
「天子近侍,李大龍,便是滄海派的徒弟,奉師門之命下山保護圣上?!?/p>
我有些累了,只是趴在他身上,喘息著。
「果然沒猜錯,李婕妤是陛下的人。」
「小侯爺能否把住前朝局勢呢?」
慕白封咋了咋舌,嘖了一聲,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這個不難,愉丞相一倒,頂替他的就是本侯了。」
三日后。
張美人和愉貴妃同時沒了。
清宵殿內,常嬤嬤來尋我,仔細的將門關上。
「芍藥和平安招了?!?/p>
「愉貴妃邀張美人吃飯,在飯里下了毒?!?/p>
「張美人帶去酒里也有毒?!?/p>
「愉貴妃喝了帶毒的酒,張美人吃了有毒的飯,兩人當場便去了?!?/p>
我輕咬杯沿。
「芍藥和平安幫助各自的主子下毒,按律法當杖殺?!?/p>
常嬤嬤聞言有些激動,不自覺的上前了一步。
「什么,云歌你…」
「哎,這皇宮真是萬般不由人。」
「鄂氏云歌,恭良淑慎,封為皇貴妃,代掌鳳印,主六宮大小事誼?!?/p>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
這個皇貴妃算是皇帝給我的嘉獎。
一年后我順利誕下一子。
我擔心皇帝對我下手。
便先備好酒菜,請他來我宮里小酌一杯。
酒里有蒙汗藥。
李繼安狡詐,怕我下毒,卻又自負,他不會認為我有膽子害他,故而他只是輕瑤酒杯,例行他的懷疑詢問。
「你說這哪一杯酒更好些?!?/p>
我賠笑道:
「臣妾不知,陛下覺得呢?」
他晃了半晌后將手中的杯子遞到我面前。
「朕覺得這兩杯都好,便都賜予愛妃好了。」
待我將兩杯酒都飲下后,他才為自己滿上一杯。
不敢喝桌上的兩杯,卻敢喝這壺酒。
倒還真是要謝謝他這多疑又自負的毛病。
待我們都被迷倒后。
慕白封的人和李侍衛(wèi)直接將他殺了。
這太荒唐了。
我在簾后臨朝聽政時仍會覺得這像一場夢。
我本不能這么容易的殺死皇帝。
無奈陛下他疑心病太重。
張美人的死刺激了李婕妤和李侍衛(wèi),他們都不想死,也足夠聰明,借著玉佩的由頭便為我和慕白封效力了。
真是可笑,一個機關算盡的人,就這樣死掉了也是可惜。
但現(xiàn)在已經都和我沒關系了,我只需要做好我太后的事情就可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