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章節(jié)介紹
網(wǎng)絡(luò)小說家楊思縈,憑借草蛇灰線、伏筆千里的寫作方法而著稱,《告白》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告白》第5章內(nèi)容介紹:有了葉溪深送的杯子,春夏總算是撥開了一層心中的陰霾。更何況,葉溪深替她找回了對于她來說最為重要的東西,她除了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以外,都.........
《告白》 演戲 在線試讀
有了葉溪深送的杯子,春夏總算是撥開了一層心中的陰霾。更何況,葉溪深替她找回了對于她來說最為重要的東西,她除了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以外,都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報答他。她簡直都不敢去想,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要找到這樣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有多困難!春夏很想為葉溪深做點什么,葉溪深卻什么也不需要。除了看那本《變態(tài)行為案例故事》和研究變態(tài)以外,葉溪深也沒有給她安排任何任務(wù)和工作。而至于林久,也像是失蹤一樣,連個影兒都見不到。要不是肖靜笙總在宿舍里秀恩愛,春夏很有可能會在這樣一個剛開始的新生活里,一點點的對林久和他們之間的那段感情釋懷。
沒課的時候,劉芳忙于各種社團活動沒空和春夏玩,春夏只好去小賣部買了一堆零食準備在宿舍看電影。回去的路上正好撞到了陳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宿舍樓里出來,急忙叫住了他。
陳然一看她手里提著的零食驚呼起來,“唉呀媽呀,你被鬼上身啦?吃這么多?”
春夏心情頗佳,把塑料袋敞開,“要不要來點?”
“算了吧。哥只愛吃肉。”
春夏無語,看到他臉上頂著的兩個黑眼圈笑起來,“對了,這幾天你跑哪兒去了?都沒見到你。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聲謝謝?!?/p>
“見外了不是。跟我你還說什么謝謝。”陳然嘴上說著不要,還是在她的塑料袋里翻了一瓶可樂出來,一臉疲憊地抱怨:“最近學(xué)生會忙死了!我們都已經(jīng)開了好幾天的夜差了。以前吧,我對會長有一種英雄主義的崇拜,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對他的崇敬之情已經(jīng)上升到另外一個高度了!”
“行了行了,葉溪深又不在,不用在這里拍馬屁?!惫植坏萌~溪深和林久都不見蹤影了,“學(xué)生會在忙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沒聽說?葉溪深也沒叫我啊?!?/p>
“你不知道么?現(xiàn)在我們都在準備元旦的節(jié)目了!”陳然驚訝,想了想又明白過來,“嗨,其實你不知道也正常,你是醫(yī)療部的嘛。攏共醫(yī)療部也就你和葉溪深,他一個人可以頂十個人用,你知不知道都沒多少區(qū)別?!?/p>
原來如此。
“可現(xiàn)在距離元旦還早啊。”春夏翻了翻手機上的日歷。
“其實不早了。以往也是這個時候開始準備的。今年葉溪深想增加節(jié)目的趣味性,所以要一些社團也加入進來,這次的節(jié)目必然就增加了很多。節(jié)目一多,事情自然也就多了?!标惾豢戳艘谎郾恚安荒芎湍阍倭牧?,我得趕去開會了。你要閑的難受,回頭過來幫我畫畫!回見??!”
陳然說著就一溜煙跑了。春夏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好歹她也是學(xué)生會的成員,總不可能真什么事情都不干,雖然她不明白葉溪深留她進學(xué)生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畢竟他對她還算不錯。與其這樣閑著無聊,還不如做點什么事情。想明白后,春夏立即就給葉溪深打電話,主動的提出要來幫忙。電話里的葉溪深考慮了一會兒,也沒拒絕,讓她直接過來教室開會。
“這次會議,我們主要討論一下由話劇社提供的這個新的劇本的演員情況。話劇社那邊也說了,因為他們?nèi)耸钟邢?,加上又是原?chuàng)劇,所以肯定會有邊寫邊改的情況。需要演員有足夠的時間來磨合。所以,我和會長商量,除了男一,其他演員就從我們這次新的學(xué)生會成員里面選。誰有興趣,可以先報名。到時候我們根據(jù)實際情況來分配角色。”坐在葉溪深旁邊的文藝部副部長唐善主持著這次會議。
春夏來的有些晚,前面的會議內(nèi)容都錯過了。剛一坐下就聽到要在學(xué)生會里選演員,有些疑惑地捅了捅同在文藝部的肖靜笙:“為什么他們不要非學(xué)生會成員呢?”
肖靜笙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因為已經(jīng)有一個全校海選演員的話劇了。這一個是話劇社特地為學(xué)生會寫的?!?/p>
“搜噶。”春夏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一進來的時候葉溪深就告訴她,這次是內(nèi)部會議了。
“我跟你說,聽說最主要想在學(xué)生會選演員的另外一個原因是……”肖靜笙看了一眼教室中央的人,八卦道:“好像是因為他們想讓葉溪深來演男一??上В凰芙^了。據(jù)說這個劇本是為他而寫的。”
“這種想想葉溪深也會拒絕的好吧。”春夏瞟了葉溪深一眼,“葉溪深的性格一看就不會在人前拋頭露面的?!?/p>
“唉,也是。不過,學(xué)生會里除了文藝部以外,和他一樣想法的人也挺多?!毙れo笙點頭,去前面替春夏分拿了一份劇本,“我打算應(yīng)征女一號,你看看這劇本,有沒有覺得就是為了我量身打造的?”
“就知道你要這樣說?!贝合臒o奈地搖搖頭,漂亮的女孩子總是有著自信的底氣。她翻開劇本大致地看了看,是說兩個精靈的愛情故事,因為一方的刻意躲避,而最終導(dǎo)致分離。充滿了悲情的意味。像極了她和林久。真不知道寫劇本的人,是不是以他們?yōu)樵途幍倪@個故事。
春夏看著最后一行的那一句,我猶戀舊,可惜你卻一心成為過往。鼻子莫名的就有些發(fā)酸。放不下的人一直都是她嗎?還是,他們其實都一樣?;钤谶^去里,始終不愿意走出來。
春夏想到這里,眼角有意地從林久身上掠過。林久從她進來起就一直沒有說話。仿佛很忙似的,一直埋頭認真地研究著劇本。長長的睫毛扇子一樣輕輕地煽動著。遮擋住了眼底流轉(zhuǎn)的妖惑霧氣。就像是劇本里的那個妖精一樣,迷惑眾生,卻又被眾生所傷。所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輕易接受任何人的踏入。
而天生嫵媚的肖靜笙無疑是最合適的女主角人選,要是男一是林久來演呢?
春夏看著他,癡癡的想,會不會又在學(xué)校掀起另外的一番波瀾?就像她第一次認識他時一樣。
那時的他,閃亮宛如天上的星星。他在校慶舞臺上光彩奪目的表演無人能及,他的身后明明有那么多的人為他前仆后繼熱情追逐,他卻為了她,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不顧老師警告的唱起準備許久的情歌。既打動了全校的女生,也打動了心如止水的她。那時的林久,明明說過會一直愛著她。她本以為,她會是他人生劇本里唯一的女主角,想不到,不過一年而已,他們之間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就算到了現(xiàn)在,春夏也常常會想,如果,回憶里沒有這些溫暖和美好的過往,是不是,她所期待的就會有所不一樣?
因為主題已經(jīng)交代完畢,在場的眾人都在討論著誰誰誰適合演什么。肖靜笙湊到林久身邊和他討論劇本,銀鈴般的笑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到春夏耳中。春夏大致數(shù)了數(shù)這個劇本里的人物,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給劉芳發(fā)微信:“我們這有一個話劇需要演員,你說,我要不要參加?。俊?/p>
劉芳的微信回的很快,“參加,必須的!這可是讓全校漢子注意到你的絕佳機會!”
春夏看完微信,不知為何忽然覺得血氣上涌,渾身充滿了力量。曾幾何時,春夏因為林久身邊那些不間斷的鶯鶯燕燕和他吵架的時候,他總說她不懂他。不懂他作為一個移動的光源所有的壓力和煩惱,不懂得他每天要在別人面前努力維持的形象,不懂得他能夠抽出時間和她在一起是一件多么難能可貴的事情……活在卑微中太久的春夏一度以為自己會永遠的生活在林久的光環(huán)之中,把她的渺小照亮。卻沒有想過,光環(huán)一旦失去,誰又會在意她的渺?。?/p>
春夏不過是習(xí)慣了做一個默默無聞的人而已,林久已然不是過去的那個少年,那如果春夏也不是呢?如果她開始把自己的習(xí)慣改變呢?是不是林久就會注意到她的不同?是不是他們之間就會有挽留的可能?是不是,他就能看到她在試圖成為照亮他黑暗的光圈,和他過去的位置發(fā)生互換?
春夏越想越激動,她決定從現(xiàn)在就開始改變!
就在大家都在討論著角色分配的時候,春夏從椅子上霍地站起來,在葉溪深驚訝的目光中,走到唐善的演員申請表那里填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會議一結(jié)束就直接殺到了劉芳所在的散打社社團找她。
劉芳早就換好了衣服在門口等春夏,看見她忙不迭地激動道:“我跟你說,葉溪深把人丟出去的樣子好帥??!”
“我暈,他不是跟我在教室開會的嗎,你什么時候見到他的?”
“就中午。你不知道他原來也是散打社團的吧!據(jù)說他可是全省的散打冠軍呢!怪不得一開學(xué)就把林久給打趴下了。不過,他只來了社團一小會兒就走了。估計是跟你們開會去了。”劉芳的眼底溢滿了崇拜之情,“看他的外表真的看不出來他這么厲害,你知道嗎!他才來了那么一會兒,社團里的人就討論了他一整個下午??墒?,你有沒有覺得葉溪深好冷啊?;静缓蛣e人說話。也不笑。”劉芳搓了搓肩膀,“對了,你們同在一個學(xué)生會,見面的機會肯定多,你平時是怎么跟他說上話的?你們都聊些什么話題?”
“我攏共也沒見過他幾次啊”春夏頗為無奈地說道,權(quán)當(dāng)劉芳是犯花癡了。
“你有沒有覺得葉溪深特別難接近?”劉芳似乎對葉溪深來了興致繼續(xù)追問。絮絮叨叨的還說了一些諸如葉溪深如何不理會人,如何與人刻意保持距離,如何把人給氣哭的傳言。
春夏仔細地回憶了他們接觸的這幾次,感覺到葉溪深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和傳言中的樣子相差甚遠。雖然他的骨子里還是透著冷氣,可是,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以溝通和接近?;蛟S只是話比較少而已。比起總是對人微笑,實則根本沒把別人當(dāng)回事兒的林久來說,葉溪深比林久反而親切多了。
難道,只有她才有這樣的感覺嗎?
還是,他只有在和她一起的時候,才會顯得特別好溝通?
“不可能不可能……”春夏最近聽劉芳念叨的狗血小說橋段太多,不由自主的竟然想到了她在葉溪深眼中也許比較特別,這種很狗血的解釋上。想了想都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自作多情。急忙否定了這種想法。
葉溪深是什么人?做什么說什么全憑喜好和當(dāng)時的狀態(tài)。怎么可能會和那小說里的一樣!
“少自作多情了。”春夏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喜笑顏開地告訴劉芳:“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和你也你差不多啦?!?/p>
“唉。帥哥都是這么酷。”劉芳感嘆。
春夏沒時間和她廢話,急忙拖著劉芳回宿舍把劇本的故事講給劉芳聽。劉芳聽到一半睡了過去。春夏卻沒有發(fā)現(xiàn),依然興致勃勃地說著。寂靜的窗外,清涼的風(fēng)把窗簾吹得高高飄起,背對著窗口的春夏冷得打了個寒顫,爬下床去關(guān)窗戶。瞥眼看到樓下一抹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竟是葉溪深。愣了愣,朝他揮手。
葉溪深揚起頭來淡淡一笑,示意她下去。
春夏沒有想到葉溪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隨意披了一件外衣就往樓下沖,“什么事兒?。俊?/p>
葉溪深靜靜地看著她,“你打算參與話劇演出?”
明知故問!白天不是看見她去報名了么?一陣秋風(fēng)穿堂而過,呼嘯著向走廊深處席卷而去,春夏冷得跺了跺腳,“怎么了?”
葉溪深微微側(cè)身,替春夏擋住了勁風(fēng)。格子衫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等風(fēng)稍微平息才從手中的資料夾里拿出一疊資料遞給她,“里面沒什么恐怖的圖片。很科學(xué),看完,我會提問。我們聊聊?!?/p>
春夏借著昏暗的路燈看了一下里面和《變態(tài)行為案列故事》差不多的資料,覺得自己被風(fēng)吹傻了,實在跟不上葉溪深這個跳躍的思維,他難道不是來找她說話劇的事情的么?還是,覺得她太閑了非得找點事情給她做?
“會長啊,你看,我要是看書的話就沒有多少時間拍話劇了呢。這個元旦很快就要到了。”春夏雖然很想聽話,可是,哪個正常點的姑娘會喜歡研究變態(tài)?。?/p>
葉溪深似乎并沒有聽出她的弦外音,篤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沒說就走了。次日,當(dāng)春夏得知自己的角色是演一棵大樹,還是一棵不會開花,不會說話的樹的時候,她看著葉溪深邪邪的淡笑,恨不得一本書拍死他。
在學(xué)生會報名人數(shù)寥寥無幾的情況下,明顯是葉溪深向唐善說了什么,怕她看不完那些資料,故意這么整她,讓她演一棵樹的!早知道她昨天就不該多嘴,都怪自己嘴欠!葉溪深整個一大尾巴狼!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不過,春夏雖然在心里把葉溪深狠狠地罵了一遍,考慮到是自己第一次演出,一想到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表演,就忍不住的情緒高漲,管它是樹還是人呢,偷偷跑到衛(wèi)生間就給劉芳打電話:“你說一棵樹應(yīng)該怎么樣才能演好呢?我沒什么演技的嘛。我想演好??!”
劉芳的聲音近乎是狂吼出來的:“你她娘娘的瘋了吧!演道具還講什么演技??!往那一站不就完了!你還好意思來和我商量!”
春夏把電話拿開耳朵半米遠,等她吼完了才底氣不足地反駁,“明明是你讓我去爭取演出的嘛?!?/p>
“次奧,我沒讓你爭取演道具啊親!人家肖靜笙直接就是女一號了,你好歹給我爭氣一些?。∧呐掠芯渑_詞都行的??!一棵樹你還演個屁的演啊!”
“別把道具不當(dāng)演員啊親!這不是得一步一步的來嘛。”
“好吧,你贏了?!眲⒎急硎緹o能無力,實在不想和一棵樹浪費口舌,只好讓她回來看看《喜劇之王》找感覺。而春夏聽了她的建議,居然很認真地回來把電影看了好幾遍,然后跑到花園蹲在一棵樹下,一坐就是一小時。
劉芳以為她是發(fā)燒了,摸了摸她的額頭:“男主角是誰?”
“還沒定呢?!?/p>
劉芳沖她猛翻白眼,“都沒定你激動什么啊。我還以為是林久呢讓你這么上心,不就是演棵樹而已,你要不要那么夸張?!?/p>
“去去去——”這是春夏第一次能有機會站在舞臺上,在她的心里,其實是隱隱地期盼著林久能夠看到的。所以,就算是一棵樹,她也想要演好。她想要讓林久知道,她在努力的改變著自己,改變著他們之間的那段關(guān)系。
春夏學(xué)著周星馳的樣子強調(diào),“其實我是一個演員?!眲⒎笺等坏囟⒅戳藬?shù)分鐘,把她當(dāng)瘋子處理。懶得管她,直接奔社團參加活動去了。
碧藍的天空上黑色的小鳥成群飛過,大片厚重的云朵遮住半面太陽,在云邊鑲起一層金邊。桂花樹旁,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林久一動不動地站在春夏后面的一棵樹后,似是在看她,又似在看著別處。
春夏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沒有回頭。遠遠走來找林久的肖靜笙,看了看林久,又看了看春夏,臉上的笑意一點點隱退下去。眉頭越蹙越緊,始終沒有邁開那一步,叫喚他們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直到春夏從地上起來,慢悠悠地回到宿舍,看著林久從樹下離開,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原本心里篤定的東西在不經(jīng)意間土崩瓦解。
回到宿舍,肖靜笙依然和春夏表現(xiàn)的很親密,可是,這種親密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葉溪深的一句話給摧毀。
劇本排演現(xiàn)場。
臺下的葉溪深看了一會兒他們的排練忽然喊停,對導(dǎo)演說道:“改一下這幾場戲。加一點春夏的臺詞。如果道具會說話的話,更能體現(xiàn)魔幻效果。”
盡力想把樹演好的春夏,聽到葉溪深這么說,往窗戶外看了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葉溪深居然主動在幫她加臺詞!不怕她看不完那些資料啦?
“可是,我覺得要是道具會說話的話,就讓整個戲的基調(diào)都降下來了。跟那些很俗氣的話劇沒什么區(qū)別了。”肖靜笙走到葉溪深的面前反駁道,“我不同意加戲?!?/p>
話音剛落,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肖靜笙和春夏是好朋友,這是眾所周知的。而加那么一兩場戲?qū)τ谒餮莸膽蚍菀矝]什么影響,反而在加春夏戲的同時也是在她的戲,可她居然不同意!
本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一棵樹的戲份再怎么加也多不到哪里去??墒牵れo笙就這么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駁回了葉溪深,這個板叫的實在讓人莫名其妙。也讓春夏意外。
“導(dǎo)演?!倍~溪深似乎已經(jīng)看穿了她的真實想法,并未生氣,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淡,看著肖靜笙,話卻是對著導(dǎo)演在說的:“這部戲是什么題材?”
“魔幻現(xiàn)實啊?!睂?dǎo)演疑惑。
“明白了?”葉溪深問肖靜笙。
肖靜笙愣住,“不明白?!?/p>
“我也覺得其實道具不說話比較好呢。不用加啦。”春夏明白葉溪深是在幫她,然而他這樣的方式卻太過自我了一些。她不希望因為臺詞的問題而和肖靜笙之間產(chǎn)生什么隔閡,肖靜笙一向霸道,不同意那就不加了唄。本來演一棵不會說話的樹她也挺開心的,何必為了這些事情鬧得大家不愉快,所以,她急忙插話打斷了葉溪深。
葉溪深聞言,目光頓時冷冷地朝她射了過去。春夏被他凌厲的氣勢嚇得瑟縮了一下,甚至就連呼吸都被他臉上嚴肅的表情壓抑得極不順暢。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然而,在大家最為尷尬的時候,從排練起就一直未曾現(xiàn)身的林久,這時卻和教務(wù)主任一起走了進來。
“大家都在排練哪!”教務(wù)主任看了看葉溪深,笑盈盈地慰問起在場的演員們。
主任的出現(xiàn)及時緩解了現(xiàn)場氣氛的尷尬。他和幾個學(xué)生會的干事站在臺下閑扯了一會兒,改詞的事情也就擱置下來。大家又重新開始排演。只是,看了一會兒,主任忽然不解地問葉溪深:“男主角還沒定嗎?”
葉溪深眼角的余光在林久身上一掃而過,“沒有?!?/p>
“林久呢?一般這么重要的戲都是你出演男一的???我還挺喜歡看你演的?!敝魅握f著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林久。
“我不演?!绷志媚坎恍币暤目粗_上,斬釘截鐵的拒絕。
他的目光停留在春夏所在的位置,讓人無端的多了幾許猜測。若不是因為春夏和他相識的時間太長,她從他的眼神里看到翻騰的怒火,恐怕她會和在場的人想的一樣,覺得林久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了。
畢竟在場的都是學(xué)生會的成員,看到林久和春夏同時出現(xiàn),一下子就能聯(lián)想到當(dāng)時他拒絕春夏進入文藝部和陳然打架的情景。雖然早在開演之前,大家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或許這次他不演是因為春夏,可是,如今聽到他這么堅決的拒絕,眾人還是不禁愕然了一下。
只不過,不知緣由的主任自然沒有想那么多,硬是要求在當(dāng)天把男演員定下,于是,正好在那指揮現(xiàn)場的陳然,最終成了這部話劇的男主角。
主任看到演員塵埃落定,很有成就感的走了。主任一走,葉溪深似乎是心情不好,沒一會兒也走了。唯獨林久,居然一直都坐在排練室里。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臺上。不知道他是在看肖靜笙,還是在看春夏。
一般情況下,學(xué)生會的活動里,只要有春夏在的地方,林久絕對不會多呆??墒牵裉斓呐e動也太過反常。春夏看著他,全身都籠罩在一股不安的情愫當(dāng)中。心煩意亂,怎么也沒有辦法投入到最初的狀態(tài)中去。
平時盼望著能有機會見到林久,現(xiàn)在,她反而希望林久趕快走了。眼看天色逐漸暗下,春夏主動提議要不今天的排練就先到此為止,讓大家回去休息。在場的人目光在三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心領(lǐng)神會地拿著東西離開。
春夏不想讓肖靜笙誤會她和林久之間有什么,所以,急忙收拾東西準備和大家一起走。然而,大家一走,林久忽然就把春夏給叫住了。
肖靜笙停下來兇狠地瞪了春夏一眼,要不是陳然眼疾手快把她給拉走,指不定一向性子直的她會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了。
春夏被林久堵住了去路,看著他愈發(fā)陰沉的眼,忐忑地步步后退。
顯然,他今天留在這里,等的就是這一刻。
排練室慘白的燈光照射在林久的身上,讓他周身都散發(fā)著陰冷的味道。危險的氣息充斥在他的眼眸深處,像是隨時會把人吞掉一樣!
春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林久,退到舞臺下方,無法再退,努力抑制住恐懼地問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兒?”
聽到她的詢問,林久忽然莫名的大笑起來,然后,從衣服兜里抓出一疊信用力地砸到了春夏的身上,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放過我?春夏,你怎么這么賤!”
春夏被林久罵得懵了一下,不知道林久的這份怒氣是從何而來。撿起地上的信一看,全都是一些以第二人稱為主語的日記體表白信。上面詳細的記錄了林久每天做了什么,還有寫信人的心情,以及綿延不絕的愛慕之情。而且都是用電腦打印下來的,巧妙的隱藏了筆跡。卻偏偏在落款處,留的全都是自己的名字!
怪不得他今天會一直等在這里了,原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我不知道這,這些都不是我寫的!”春夏看著信,雙手不聽控制的顫抖起來。這種東西她怎么可能會寫給林久,讓他更加的討厭自己!迎新晚會過后,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去招他!更何況,她來這里,只是單純的想弄清楚他為什么會離開自己,他既然現(xiàn)在無法接受,那么,她就會給他時間。她愿意等到他說的那一天。在兩人的這段關(guān)系里,她已經(jīng)卑微到了塵埃里,哪還敢主動去做一些他討厭的事!
春夏把信一封一封的看完,上面除了她的署名根本沒有日期。她不知道林久收到這些信有多久了,但她能想象得到林久看到這些信,會有多么地抓狂。若不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也斷然不會這樣撇下女朋友單獨找她。
而寫信的人,顯然是想讓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更加的惡劣。
到底是誰要陷害她?
春夏的腦子像是被漿糊黏住,無法轉(zhuǎn)動起來。下意識的就把信丟到地上,手足無措地看著林久解釋道:“我沒有做過,我不知道這怎么回事,不是我寫的,不是我……”
林久不耐煩地打斷她:“不是你還會是誰?”說到這里,林久暴躁地一腳踢翻了前面的椅子,閃電般地出手掐住她的下顎,拉到自己的面前:“春夏,我已經(jīng)受夠你了!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春夏只感覺臉上的骨骼被林久掐的幾乎變形,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只能用力地反抗,試圖掙脫他的鉗制??墒?,她越反抗,他掐住她下顎的手就捏的越緊,“春夏,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p>
林久字眼里的恨意宛如一柄柄匕首,一刀一刀扎入到春夏的心里。由胸腔彌漫至全身的濃重悲哀壓得她幾乎快要窒息。
他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
“春夏,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一直相信你,就算我們之間有了誤會,只要你說,我都會信你……”春夏吃痛得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見林久此時扭曲的面容,腦海里林久抱著她說出的話一遍遍在眼前回轉(zhuǎn)。他的信任,原來竟是如此稍縱即逝。如果那時的他們能預(yù)見未來,他會不會后悔,他曾對她說過的這些話。
“林久,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做過!”春夏猛地睜開眼睛,她不能被回憶淹沒。他已經(jīng)不是記憶中的少年了,她不能再這樣沉迷下去,“林久,把你的手給我放開!”
春夏說著雙手使勁,用力地把林久給推開。林久猝然撞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很好,春夏,你做的很好……”林久被春夏氣得發(fā)抖,眼底的怒火簡直可以將春夏燒成灰,“你到底要怎樣才夠?你是要把我和宋崇文一樣逼死才高興嗎?我好不容易可以忘了你開始新生活,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我!”
“林久!”春夏被林久吼得急了起來,厲聲打斷他,“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
“你已經(jīng)這樣做了!還不夠嗎?”林久一臉厭惡的瞪著春夏,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身后背景墻上貼著的通告似乎也被他的吼聲所驚嚇到,在風(fēng)中搖晃了兩下就落到了地上。林久一步一步走到春夏的面前抓住她的衣領(lǐng),一字一句道:“春夏,你要再敢逼我,我不會放過你。”
林久嚴重的警告春夏,說完,不等春夏開口一腳把擋路的椅子再次踢翻,摔門而去。
春夏像被林久霎時帶走了所有力氣,疲憊不堪的跌坐在原地。身體因為疼痛而無法抑制地瑟瑟發(fā)抖,耳朵里嗡嗡嗡地回響著林久剛才吼她的話。尖銳的刺穿了耳膜。她用腳把附近的信扒拉到面前,一封一封仔細地閱讀,白紙黑字,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信紙上那些層出不窮的愛意成了把她送往地獄的火車,越走距離林久越遠。
到底,是誰在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