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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演員

意外演員那時迷離

主角:向小葵,唐梓航
當你因失戀而悲痛欲絕時,這本小說《意外演員》是幫你走出陰霾的神器,該小說由作者那時迷離編寫,主角分別是向小葵唐梓航,主要講述了:在夢里,向小葵又一次見到那個男人。那是一個幽暗的房間。他身著雪白的襯衣,背光而立,身形欣長。對自己來說,他很陌生,周身卻好像閃爍著某種神奇的魔力。那張模糊的臉,如磁鐵般吸住了她的目光,這個陌生人,讓自己莫名地冷靜和心安。就像暗夜的海上,迷路的船長找到燈塔,帶領自己重新走到有著光明的所在。,唐醫(yī)生說:“我喜歡上你了。你余生的夜路,我承包了。”向小葵問:“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上我?”“先上了再說,夜長夢多,管不了那么多。談戀愛么,總得有一個人先耍流氓吧?!?..
狀態(tài):已完結 時間:2021-03-05 1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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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啊 !”唐梓航猛然驚醒,從車頂滾了下來,臉朝下,沙子鉆進每個器官,他顧不得這些,胡擼一把眼睛才回過神來原來只是個夢。

太好了,居然是夢啊。

他吐了幾口沙子,夢境里的血腥場景讓他心有余悸,他急忙站起來,從車窗里看到向小葵睡得正香,歪著小腦袋蜷縮在沖鋒衣里,一顆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這個夢很真實,他眼角還有淚,看來是真的走心的一個夢啊。

他搖了搖頭,心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F(xiàn)在這種心情好比,失去又得到的美麗。他真想打開車門緊緊擁抱那個軟糯的小人兒,跟她說,讓我保護你,余生不管什么路我都豁出去,奉陪到底。

然后一定要使勁兒親一下她的額頭。

如果這樣做了,她會不會給自己一拳,以為自己想占她便宜?

這時天邊已經泛起淺淺的魚肚白,他靠在車門上,點起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透過慢慢委頓下來的火墻,望向天際,他想不起來有多久,沒享受過這樣的寧靜了,萬籟俱寂,連風都沉默,只有火焰在跳舞,還有“沙、沙”的聲音?

唐梓航突然聽到“沙沙”的聲音,貼著火墻從火墻外傳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火墻外走動!唐梓航警覺地豎起耳朵,那聲音卻又漸止。

“難道幻聽了?”唐梓航回想夢境,背上一道寒氣沿著脊背直達腦門。

他提了油桶,慢慢靠近火墻,用茶杯接了點油,灑在矮下去的火墻根上,火焰頓時一高,與此同時,他聽到了火墻外傳來清晰的腳步聲,甚至是喘息聲!

真的有狼?!唐梓航一驚,反應過來后立馬加筑火墻,沿著火墻挨著澆油,直讓火墻躥到半人高。

“吼!”一聲清晰的咆哮聲從火墻外傳來,聲音低沉有力,充滿暴戾的氣息,隨著這聲吼,火墻外瞬間騷動起來,腳步聲從不同方向環(huán)繞著火墻傳來,真的是狼,而且是群狼!唐梓航連連后退,雖然被火墻和濃密黑煙阻擋,他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聽聲音,他也知道外面的狼不下五頭!

“向小葵,醒醒!”唐梓航用力地拍了拍車門。

向小葵睡眼惺忪地坐起來,問他怎么了。

“快,爬到車頂上去?!碧畦骱嚼_車門,把一臉懵懂的向小葵拉下車,然后托著她爬到車頂,然后自己也三下五除二上來。向小葵剛爬上車頂,就聽見火墻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下意識地判斷外面有什么東西圍著他們在跑,她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問唐梓航外面是不是有怪物。

“狼!”唐梓航簡潔明了地回答她。

向小葵腦子“嗡”的一下,瞬間懵了,兩腿一軟,手撐在車頂上,喃喃地重復著:“狼、狼!怎么辦?怎么辦?”

“看著我,不要緊張?!碧畦骱嚼蛐】氖?,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對她道:“什么都不要想,就當是走一條不尋常的夜路,你說過,向陽陪你走,你就不怕了,對不對,今天我陪你走,我一定比向陽靠譜,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p>

“唐梓航,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你耐力好,如果有機會逃,你一定不要管我,你是心理專家社會價值比我大。我拖住狼群,你就快跑?!毕蛐】o緊地抓著唐梓航的手,交代后事一般。

唐梓航心頭一緊,這句話跟夢里的小葵,何其相似,她怎么能這么傻,這個時候還這么理智分析誰活著社會價值大,她怎么永遠先考慮別人。

“我不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今后你的夜路,我承包了。”唐梓航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水,強擠出一絲笑容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唐梓航,你是不是考慮了一晚上,覺得不從了我,是你的損失?”向小葵緊緊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帶著發(fā)抖的哭腔開玩笑。

“對,柳下惠決定從了好姑娘。不過,等我們沖出突圍再調情好不好?”

他握著小葵的手把她往身后拉。

小葵的牙齒已經開始不聽話地抖了,長這么大第一次跟野生動物如此近距離接觸。

這時,一陣風吹過,撥開火墻的黑煙,向小葵看到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從火墻后面,死死地盯著自己,那匹狼咬著嘴唇,對她露出猙獰的牙齒,似笑非笑。

它的身邊還傍著兩匹狼,一匹沖她齜牙咧嘴,一匹張大了血盆大嘴,仰天長嘯。她再次嚇得渾身發(fā)抖,那些情話根本不適合現(xiàn)在說。

“不能露怯?!碧畦骱叫÷曊f。

“我們怎么辦,油還能燒多久?”

“一箱快燒光了,另一箱最多堅持到太陽完全升起,最多六個小時?!?/p>

“要是六個小時,還沒人找到我們怎么辦?”向小葵身子一顫,帶著哭腔問。

唐梓航搖了搖頭:“唐伯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在沙漠里遇險,他會告訴我爺爺,或許會動用直升機,很快就能找到我們,如果等警方或是等只是一般的救援隊的話,起碼得等到下午,他們興許能看到我們燒的煙,找到我們,但眼下要對付的是這群狼,不能坐以待斃?!?/p>

“那,怎么辦?”

唐梓航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地說:“沙漠里的狼和一般的狼群不一樣,這里食物很少,一旦有大型動物落入它們的視線,它們一定不會放棄,不管多久它們都會守著我們,所以,我們得把這群畜生干掉。”

向小葵不知道唐梓航有什么底氣說出把它們“干掉”這樣的話,他沒有槍也沒有炮,只有一把斧子,難道他在斧頭幫拜過師學過藝?但面對饑腸轆轆的狼群,別說他了,給李逵一把板斧站在狼群中間都不敢說能四肢健全地走出去,唐梓航雖然身材好,但和狼群搏斗,顯然是沒絲毫勝算的。

唐梓航看出向小葵的疑慮,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沒底,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亂,如果連他都慌亂了,那真的死定了。

唐梓航安慰過向小葵后,開始琢磨怎么把這群狼干掉,靠體力和武力肯定沒戲,幾頭狼一擁而上,他兩只腳都拿斧頭也沒用,絕對是被撕碎的下場,那是美國隊長干的事,他不是美國隊長,中國隊長都算不上,唯一當過的隊長是少先隊隊長,還只是個小隊長。

所以必須得靠智慧,也就是戰(zhàn)術,說到戰(zhàn)術,他現(xiàn)在在火墻內,好比守城,狼群要進入火墻,好比攻城,守城戰(zhàn)術有幾個?空城計?狼才不吃這一套,諸葛亮親來也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實用一點的,甕城戰(zhàn)術?把圍三缺一反過來用?!

唐梓航一拍大腿,對,用甕城戰(zhàn)術,把火墻放開一個缺口,在缺口后面埋下汽油罐做成的地雷,等狼群沖進來的時候,“轟”一聲,一定能炸死大半。

然后呢?一定還有沒炸死的狼會沖進來,這個時候用什么戰(zhàn)術?高地戰(zhàn),占領車頂高地?圍點打援?火燒赤壁?唐梓航看了看車,心生一計。

他打開車后備箱,把那筒沒開封的油拿出來,把汽油往車身上澆,然后給三面火墻潑油,留出一面火墻,任它矮去。接著他撕下自己的袖子,繞成團,塞在油桶口上,再把這箱油埋在矮去火墻里面的沙子里,再用另外那殘留的小半箱油,在埋油箱的地方四周澆上汽油,一路延伸到車頭后面,一會兒油箱爆炸的時候,正好拿車頭當屏障。

做完一切之后,他把車里的滅火器拿出來,教向小葵怎么用,萬一大水沖了龍王廟把他自己給燒了,他得確保向小葵能救他。

然后就是安靜地等待了,等待那扇火墻矮下去,他把向小葵扶下車頂,和他一起躲在車頭側面,安靜地等待狼群發(fā)動攻擊。

幾分鐘后,那面火墻漸漸地矮了下來,向小葵躲在唐梓航背后,緊張地抓住他的肩膀,指甲都快摳到他肩膀肉里去了。

只見火焰升騰間,火墻外的狼群已經在那面矮火墻外面集結,唐梓航數(shù)了數(shù),能確定的足有七頭。

“七匹狼,不錯。”唐梓航突然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向小葵捏了他一把。

唐梓航笑得更甚,說:“記得七匹狼男裝的廣告詞嗎?”

“男人不只一面?!?/p>

“對,我今天讓你看看我的另一面?!彼靶χe起斧頭,在向小葵眼前晃了晃。

“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長的,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毕蛐】妨怂蝗?,不過被他插科打諢這么一說,她心里倒不是那么緊張了。

“說正經的,一會兒它們沖進來,我點著那邊的油箱,爆炸以后,你就不顧一切地往車頂跑,用最快的速度,生機就在那一瞬間。”唐梓航按著向小葵的后腦勺,把她的額頭頂在自己的額頭上。

向小葵這么近距離地對視著唐梓航的雙眼,心嘭嘭直跳,唐梓航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從他的雙眼中看得出來,他認真起來,眼神很有殺傷力。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過接下來的幾分鐘,如果逃不過一死,至少不該留下遺憾。

所以她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雙手扣住唐梓航的脖子,她想給他一個鼓勵的擁抱。在這一瞬間,身體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臉靠得很近,他看到她眼里霧蒙蒙水潤潤的,清純夾雜著嫵媚,還有隱忍的緊張和害怕,他情難自禁低頭含住她的唇,沒有說出口的話都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里。溫熱的舌滑入她口中,貪婪地攫取屬于她的氣息,用力探索每一個角落,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危險。

狼群開始躁動,單身狼最見不得人類秀恩愛。等下都要變成食物了,去肚子里膩歪吧。

“記住你對我的承諾,我余生的夜路,你要陪伴我走過。”分開后向小葵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余溫,用哭腔對唐梓航說。

唐梓航鄭重地點了點頭?!昂霉媚?,你一定會活著出去,平安無事?!?/p>

這時,火墻的缺口已經成型,唐梓航一手提斧頭,一手護著向小葵,用犀利的目光掃視群狼,火墻后面露出一顆顆猙獰的狼頭,個頭都很大,渾身覆蓋著黑黃相間的毛,有幾只微張著嘴巴,有幾只不耐煩地走來走去,但它們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火墻缺口這端的唐梓航,眼神兇殘,眼珠子泛著綠幽幽的光。

唐梓航想不通,這么貧瘠的沙漠,是怎么把這幾頭狼養(yǎng)得這么膘肥體壯的。他不敢露怯,裝腔作勢地翻起嘴唇,朝狼群露出牙齒。露出牙齒,在動物界中,就是最嚴重的挑釁??吹教畦骱阶龀鲞@個動作,一頭比其他狼高大得多,通體蠟黃的狼擠到火墻邊。

它一擠上前,其他狼自動退后一步,給它讓出一個位子,看起來它就是頭狼,一只大黃狼!

向小葵也看到了那只頭狼,她緊張地拉了拉唐梓航的手臂,唐梓航感覺到她的手在發(fā)抖。

“吼!”頭狼驀然朝唐梓航吼了一聲,它張開血盆大口,鐵齒鋼牙猙獰在外,睜著赤色的眼睛,用無比兇殘、憤怒的眼神瞪著他!在和它眼神對視的一剎那,唐梓航感覺到一道冰冷的死亡意志貫穿他的胸膛,仿佛一柄冰刀直插心口,令他不寒而栗。

“畜生,想吃我,就來吧?!碧畦骱胶鹜暌Ьo牙關準備戰(zhàn)斗,心想一會兒最好它先跳進來,不論如何必須用埋在“甕城”里的汽油桶炸彈把它炸死,如果它進來了,只要把它炸死,狼群就會群狼無首,組織不了有效的進攻。

火墻的缺口越來越低矮,有幾頭狼已經在往前擠,躍躍欲試了,向小葵心都要跳出來了。

“別怕……”唐梓航轉頭剛想安慰她一句,一只狼就猛地躥過火墻的缺口!唐梓航沒想到狼這么狡猾,在占據絕對優(yōu)勢的情況下,還要趁人不備才發(fā)動進攻。

不過那只狼越過火墻后,并沒有立刻撲向唐梓航他們,而是在空地上原地轉了幾圈,仿佛在試這里有沒有陷阱?

“梓航,它們進來了!”向小葵緊閉雙眼,視死如歸般喊道:“快,快點火!”

“不行,要先炸頭狼!”唐梓航站起來,把斧頭藏在身后,手里捏著打火機,對著頭狼齜牙扮鬼臉,大吼:“畜生,來呀!”

那頭狼咆哮一聲,威風凜凜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壓低身子,兩只碧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梓航,黑色的嘴唇微微翻起,露出骨白色的犬牙,它很謹慎也很狡猾,不過任它再狡猾,也永遠猜不透人的心,料不定人的智慧。

它轉過頭,咬住一只想先它一步跨進火墻的狼,猛地往后一甩,其它狼嚎叫著退到它身后,它盯著唐梓航原地踱了幾圈,突然身子一躍,跨過火墻,然后身形一滯,似乎隨時退到火墻后面。

唐梓航與它對峙,眼神如針尖對麥芒,頭狼低下頭,在地上嗅了嗅,發(fā)出憤怒的“嗚嗚”聲,唐梓航心一緊,狼群要正式進攻了!

頭狼轉過頭朝身后的狼群大吼一聲,然后掉轉頭就向唐梓航發(fā)起沖鋒,說時慢那時快,唐梓航意識到情況不對,迅速把打火機點著扔到腳下的汽油里!

火蛇從唐梓航腳下鉆出,沿著略帶彎曲的小徑,瞬間鉆到頭狼的腳下,沒入它腳下的沙中!

頭狼見到那條火蛇,心知不妙,但身后的群狼已經接踵而至,避無可避。

唐梓航在扔下打火機的一瞬間,立即拉著小葵快跑幾步,撲倒,把她壓在身下保護好。

“轟!!”一聲巨響,一個油箱在不足 50 米的地方炸開,沖擊波和聲浪之大,完全超出了唐梓航的想象,原本靠著車躲避火團,沒想到爆炸把車上僅存的擋風玻璃掀成了玻璃碴子,如暴雨般,噼里啪啦砸在他們身上。

風平浪靜后,唐梓航抬起頭,看到向小葵臉色通紅,一邊幫她檢查,一邊問她有沒有事。向小葵把頭瞥在一邊,尷尬道:“你好重。”唐梓航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壓在她身上,微微一笑,側身從她身上翻下去,然后查看周圍的情況。

油桶爆炸在地面上炸出一個漆黑的深坑,中心還在著火,三頭狼當場被炸死了,一只支離破碎,兩只缺胳膊斷腿,還有一只身上火勢正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唐梓航一斧頭給了它一個痛快,可惜沒找到那只頭狼的尸體,應該逃了吧,他抬頭眺望,發(fā)現(xiàn)果然有兩只狼在沙丘上狂奔,一只尾巴上還著了火,另外那只也受了傷,一條后腿縮著不能著地。

只是,這兩只都不是頭狼,那頭狼呢?他沿著車找了一圈,也不見頭狼的蹤跡,難道被炸蒸發(fā)了?

“梓航,你真棒!”向小葵沒想到唐梓航真能把狼群趕走,當他告訴她說要把狼干掉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這男人瘋了嗎?可是,沒想到他真的能做到!

初吻,和狼群決斗,他一天之內給她這么多驚喜。

向小葵興奮地向他跑過去,想給他一個擁抱,可是,唐梓航看著她,臉色突然變了!他臉上的表情瞬間由喜轉悲,仿佛看到了無比可怕的畫面,兩只眼睛死死地瞪著她,不,他瞪著的,是她身后的某個地方!

向小葵怔怔地站在原地,她已經猜到,她的身后,有某種可怕的東西,慢慢回頭,一只狼正帶著仇恨,從車底下爬出來。是那只頭狼,它帶著來自地獄的怒火,帶著燒焦的半張臉,從車底爬了出來,發(fā)出憤怒的“嗚嗚”聲,兩只眼睛迸發(fā)出兇光,要把唐梓航和向小葵連骨頭都不剩的吃進肚子里!它帶著死去弟兄們的血海深仇,要和人類決一死戰(zhàn)。

“別動。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嗎?”唐梓航見向小葵嚇得發(fā)抖,深吸一口氣,往她面前走過去,但兩眼始終盯著那只狼,毫不示弱。

“我記得?!毕蛐】c點頭,她記得唐梓航說過,往車頂上跑。

“跑!”唐梓航大吼一聲,舉起斧頭向她身后劈了過去。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貼著她的頭皮從她腦后傳到她耳朵里,與此同時,她感覺自己的雙肩被狼的兩只爪子搭??!一股熱氣噴在她后脖子上,嚇得她膽都差點炸了。

唐梓航的斧頭剛剛避過向小葵的頭,往她身后的狼頭上劈去,頭狼把向小葵推開,借力往后一閃,避過唐梓航的斧頭。

唐梓航斧刃一沉,把向小葵往自己身后一拉,然后雙手握著開山斧,迎著那只頭狼沖了上去,頭狼左突右閃,迂回躲閃兩次后,暴怒地咆哮一聲,不管不顧地朝唐梓航躍了起來,而且是正對著他的脖子!

唐梓航情急之下,一斧子按在它背上,但這一斧子劈得倉促,沒能用上全力,不過也讓頭狼咬偏了位置,原本沖著他脖子去的那一口,咬在了右肩膀上!

唐梓航的肩膀傳來一陣劇痛,斧頭脫手而去,狼的背上被劈了一刀,落地后跌跌撞撞幾步才把自己的重心穩(wěn)住。

“梓航!”向小葵看到唐梓航肩膀受傷,跪倒在地,而狼站穩(wěn)后,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猛地朝他撲了過去,她的心像被抽了一鞭子,因害怕而僵硬的身體層層瓦解,不知道什么時候,唐梓航在她心里已經變得那么重要,重要到讓她完全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空白。

他在她的生命里存在得那么短暫,幾乎是一瞬,但就是這一瞬,重要到沒有任何可以替補,重要到讓她本能地向狼撲去,赤手空拳。

她不知道這一刻她在想什么,或許是承蒙唐梓航照顧太久了吧,總算輪到她保護他一回,她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惜一直沒機會,以后,恐怕也沒機會了吧。

“唐梓航!”她尖叫著閉上眼,像一只迎著懸崖撞去的鳥,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希望自己最后留在唐梓航腦海中的印象不那么難看,可是她知道,自己最終大概會被撕成一片片的吧。

她一頭撞在一塊略堅硬的物體上,恍惚了兩秒,睜開眼抬頭看去,看到一張血色斑駁但無比堅毅的臉,逆著光,橫亙在她整個視界中,狼的血牙鑲嵌在他的肩上,血在她眼前磅礴,他的雙眼,略帶責備,略帶不舍,布滿血絲,凝視著她的臉龐。

“向小葵,你這么不珍惜自己,問過我的意見么?”唐梓航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他居然勉強自己笑了出來。咬著他的狼頭在他肩膀緩緩滑落,它的胸前一道猙獰的血痕,深到連心臟都暴露在空氣中,唐梓航手中的斧頭鑲嵌在它的身體里,血一滴一滴往沙漠里滴著鮮血,一絲風都沒有,滿世界都是他蒼白的笑臉。

向小葵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靜止了,像電影里面的慢鏡頭,還自帶凄涼的背景音樂。直到唐梓航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撫摸她臉頰的那一刻,她五臟六腑才驟然疼起來。

她的英雄,在她最危險的一刻,拼盡全力踐行那句,好姑娘你一定會活著出去,平安無事。

他那張因為失血過多,無比蒼白的臉,保持著謎一般的微笑,錯身癱軟在她懷里,她死死地抱著他,像抱住余生的每一個黑夜。

“唐——梓——航——”醫(yī)院里,小葵劫后重生,接到的第一個電話來自一陳。

一陳本想自己來新疆,Bobo 堅持推選身強力壯的保安老朱陪同,他自

己也自告奮勇請求保護一陳的安全。一陳腦子過了一遍劇團幾個保安,就老朱熟一點,跟自己聊得來,也就同意了。倆人在烏市警局奔波一天毫無收獲,第二天才聯(lián)系上小葵,人在第二人民醫(yī)院。他和老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

幾天不見,向小葵瘦得脫了形,也曬黑了一圈。頭發(fā)蓬亂著,右半邊臉還掛了彩,手背也裹了紗布。醫(yī)生給她做了檢查說沒什么大事兒就走了。

一陳幫小葵準備了湯,小葵卻喝不下去,有些委屈地問他:“你怎么也來了?”

“擔心你們啊,小葵,你為什么要一個人冒這么大危險來這里,你可以跟我們商量啊,大家一起想辦法救劉漫對不對,還好你沒事,謝天謝地?!?/p>

“這一次拖累唐梓航了,你去問問醫(yī)生他怎么樣了,快去。”小葵只想知道他在哪里,他傷得怎么樣。

一陳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上次說喜歡的人是他吧?”一陳云淡風輕地問,眼神里掩飾不住的失落。

“是啊,你見過他了?”小葵沒有一絲猶豫。連眉角都飛起來了。好歹兩個人也算同生死共患難過了。

一陳的心仿佛被高明的小偷伸進胸腔摘走,留下一片空白郁結在胸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向小葵,她怎么可以回答得這么干凈利落,手起刀落,他的心就不見了,本來覺得自己做好思想準備了,沒多痛,就是空了。

他藏了一肚子話想跟小葵說,尤其是這幾天知道她身處險境,內心更是煎熬,他怕自己以后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說。

“一直以來,我的生活很簡單,早上八點鐘準時開始排戲,下班回家,看看劇本,追追劇,偶爾去健身,去圖書館,酒吧,然后回宿舍,路過 24小時便利店的時候,總要進去轉轉,買些日用品,即便有時什么都不缺。”

“這樣的生活似乎沒什么不妥,只是有時半夜蹙醒,便會睜著眼睛到天亮。只有這樣的時候,我才敢憧憬未來,我憧憬我在上海能站穩(wěn)腳跟,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窩,而我所有美好憧憬的主角,都是你,你曾靠在我的肩膀,那種滿足的感覺,仿佛整個世界春暖花開?!?/p>

“你拒絕我以后,我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權利,也曾放縱過,失落過,迷茫過,破罐子破摔過,肆無忌憚大笑過,就是再也觸碰不到幸福。我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靜,如同死水,我也失去了從這潭死水中走出去的欲望。”

向小葵看著一陳,說:“對不起啊一陳,這些以后再說可以嗎?眼下亂糟糟的?!?/p>

“小葵,我真的是關心你啊,你有喜歡的人我真的替你高興,可是你知道唐梓航過的是什么生活嗎?他和我,和你不一樣!根據我的調查,他白天是個道貌岸然的醫(yī)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二代,但晚上呢?他就是條蟄伏的狼,等月亮升起來,他就逛遍整個城市的燈紅酒綠,尋找獵物,然后一口吞下。

向小葵,你以為你是他的唯一嗎?我告訴你,百分之一都算不上,你只是他的獵物!”

“一陳,”向小葵笑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有眼睛會自己看,有心會自己感受。拿出這種調查的精神查查劉漫在哪里吧?!?/p>

一陳沉默了。

每一個墜入情網中的女人果然都失明了,智商為零。

比一陳更難過揪心的要數(shù)向陽了。

向陽剛來到新疆,就得知唐梓航重傷住院的消息,向小葵給他打那個電話的時候哭得泣不成聲,從小到大只有在媽媽去世的那段時間她哭成這樣過,向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只能暫時把劉漫的事放一放,第一時間趕去看唐梓航。

向陽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唐梓航已經轉出重癥監(jiān)護室,因為失血過多還在昏迷,生命體征平穩(wěn),轉移到了一個位于住院部頂樓的特殊加護病房,是個套間,有會客室,他進去的時候和老朱撞個正著,老朱正幫忙倒熱茶。

“朱師傅你們也來了,請問里面情況怎么樣?他是我兄弟?!毕蜿栂乱庾R地問道。

老朱憨厚一笑,說了下醫(yī)生交代的情況。他還沒醒,不過專家說已經過了危險期,沒什么事兒了,小葵和他的家人在里面照顧他。

向陽點了點頭,走進會客室,發(fā)現(xiàn)里面三三兩兩坐了很多人,他唯一認識的,只有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的一陳。

他和一陳打了招呼,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外,朝病房里看去,向小葵神情萎靡地守在唐梓航身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唐梓航的另一邊,坐著一個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子,她十指修長,一手捏著一柄小刀,一手握著一只蘋果在削皮。這么漂亮、修長的手指,這種手指應該在鋼琴的琴鍵上穿梭,用來削蘋果簡直是暴殄天物。

“明慧?”

向陽一下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她不是嫁人了嗎?她怎么還有臉來看唐梓航?盡管每次被人提起他都是自嘲自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痛,傷得有多深。當年的唐梓航可是鋒芒畢露,學校的風云人物,可為了這個女人,他逐漸磨平了自己的棱角。

他還記得當年她第一次要求分手那天,下著大雨,唐梓航一個人在操場上跑,一圈一圈地跑,他告訴明慧,要是她不下來把分手的理由說清楚,他就一直跑下去,跑到死為止,那天他繞 400 米一圈的操場跑了四十八圈,誰勸也不停,最后是向陽把他背到醫(yī)院的。年輕時候的想法真幼稚,以為芳心可以靠同情博得。

那個女人多狠心啊。

還有更狠的,后來因為什么原因和好的就不清楚了,然后梓航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出國深造,就三年,她都等不及,連分手都不說了,直接嫁作人婦,嫁就嫁吧,你倒是死得遠遠的好不好,她倒好,嫁給了唐梓航的叔叔,等他學成歡天喜地歸來,突聞噩耗,未婚妻升級為準嬸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一生嗎?

他醒來看到她,該用什么心情?

小葵呢,發(fā)生這么多事情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向陽想推門進去,卻被守在門口兩個穿西裝的大漢攔住,問他:“你是哪位?”

“我是唐梓航的朋友?!?/p>

“稍等。”

一個西裝兄先他一步進去,走到病房的窗臺邊,向陽從門縫里張望,看到原來病房里還有個人,是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穿著合體的西服,神情嚴肅地面向窗外。西裝兄恭敬地在老人耳邊耳語了一句,老人點了點頭。

西裝兄出門后,對向陽做了個“請”的手勢。向陽微微一怔,和唐梓航認識這么久,只知道他是富三代,但從來沒想過他的家族到底多有錢,他平時行事也很低調,現(xiàn)在看來,絕非一般的小富小貴。

“小葵?!?/p>

向小葵木訥地轉過臉,看向向陽,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倒是布滿血絲,頭發(fā)虬結,身上的衣服好幾天沒洗了,還帶著細沙,臉上也兩條淚漬鮮明。

“哥。對不起?!毕蛐】穆曇羯硢×?,向陽看著心疼,讓她去把臉洗了。

“我不去,我要等他醒,醫(yī)生說他快醒了。”向小葵倔強地看著唐梓航。

“怎么會弄成這樣?”向陽看著唐梓航戴著呼吸面罩,肩膀上纏滿了繃帶,心里無比內疚,為了劉漫,哥們兒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

“原來她是你妹妹。”明慧抬頭看了向陽一眼,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向小葵,對她說:“吃點東西吧,梓航福大命大,一定會醒來的?!?/p>

向小葵搖了搖頭,明慧無奈一笑,把蘋果放在果盤里,對向陽說:“老同學,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問我吧,我也有些話要問你,跟我來?!?/p>

明慧把向陽帶出病房,走到走廊盡頭,點了根摩爾,問他:“你知道梓航來新疆的目的對吧?!?/p>

向陽點點頭,說:“怎么會變成這樣,他們遭遇到了什么?”

“他們的車在沙漠里拋錨了,遇到了狼群攻擊,梓航拼了命保護你妹妹,我們的直升機找到他倆的時候,他已經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好在你妹妹還有點急救常識,要不然,梓航怕是死在沙漠里了?!泵骰弁铝丝跓?,呢喃道,“他還是這樣啊,一點沒變,情種?!?/p>

“沒變?他的心早死了?!毕蜿柪湫?,“你怎么有心情來看他?”

明慧低下頭,沉默半晌:“我畢竟,畢竟是他的家屬,這次,來這邊是陪他叔叔來酒店開董事會。”

“真的不可思議,你當初,是怎么想的?就因為他叔叔在家族里地位高,比梓航有錢?”

“你想聽實話嗎?你保證不告訴梓航?!?/p>

向陽將信將疑,看她沒開玩笑的意思,鄭重地點點頭。

“你以為我想嗎?你以為我不想嫁給自己愛并且愛自己的人嗎?梓航的爸爸為什么能出獄你知道嗎?他叔叔手里掌握了能置他爸爸于死地的證據鏈你知道嗎?甚至會連累梓航你知道嗎?他回國之前,投資幾千萬買地建的診所你以為都是憑空來的?那老東西覬覦我已久,如果犧牲我能換梓航安穩(wěn)的未來,我為什么不?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這么說……”

“沒錯,我愛的一直都是梓航?!泵骰蹜K笑著,對向陽說,“常人看來,我現(xiàn)在是個幸福的女人,有個有錢的老公,有跑車有豪宅,即使他外面還有小三小四誰又在乎呢。有誰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在無欲無求的年紀,陪在我身邊的那個人;那個為了我,傻乎乎繞著操場跑了四十多圈的人;陪我去吃廉價火鍋,只因為我喜歡那個味道的人;為我去國外深造,有理想有志氣的唐梓航啊,向陽,這個人,看來要便宜你妹妹了。”

明慧轉過身,看著窗外,她的身子微微有些發(fā)顫,從玻璃的倒影里,向陽看到她流下了眼淚,他隱約記得她原本是個靦腆愛笑的女孩。

恍恍惚惚間,唐梓航似乎聽到一個女孩的抽噎聲,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什么東西都有重影,他眨了眨發(fā)酸的眼睛,慢慢感覺到自己的脖子,然后是背,劇烈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那種像蹲了很久很久以后突然站起來時的酸麻,像有很多螞蟻啃噬他的身體。

“梓航?你醒了?你醒了!”向小葵慢慢從凳子上抬起屁股,揉了揉眼睛,摸著他的臉,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氧氣罩上,唐梓航虛弱地舔了舔嘴唇,看著向小葵,眼神說不出的欣慰。

四目相對,像越過了千山萬水。他手指撓了一下她手心的那細微動作,讓她心跳加速,她知道,他回來了。

這段日子啊,真像生死過山車。還好有驚無險,她有多害怕,她再不能喊他唐屁屁,她不能再聽見有人叫她向問天,他舉手投足都帶著痞氣,但是關鍵時刻正義感爆棚,他幫她捉賊,還陪她練臺詞。他免費給她房子住還要照顧她自尊心,他去給她捧場還假裝順便給她驚喜,他撩她卻不動歪心思怕傷害她,生死關頭哪怕有一線生機還要留給她。

她不能回憶更多了,她早上預感他要醒,已經洗了澡,化了明媚的妝,被眼淚沖花了多丑。她要確保先照顧好自己,然后再等他好起來。她早看出那個叫明慧的女人,就是傷害過他的人,她心里還有他。她也是他的軟肋,可是小葵已經給自己穿上了鎧甲。過往她不想追問,與她無關,但是未來,她很想領銜主演他的下半生。她不要天崩地裂的愛戀,只想要天長地久的溫暖相伴。

真愛來晚了又如何,只要是他,晚點也沒關系。

她一向覺得自己挺俗氣,現(xiàn)實,遇到他,想起一句很酸的話:見山是山,見海是海,唯獨見了這個男人,云海開始翻涌,江潮開始澎湃。

你無需開口,我便和天地萬物通通奔向你。

你要不要???梓航。你要,我等你,你不要,我過些時日再來問你。

他慢慢地伸手摘掉呼吸罩,用嘶啞的聲音對向小葵道:“渴,我好渴?!比缓笪⑽⒒顒恿艘幌率帜_,還好都健在。

“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拿水。叫醫(yī)生?!?/p>

唐梓航突然往回拉向小葵的手,虛弱地說:“來,再讓我摸一下你肋骨沒事吧?!?/p>

都什么時候了,這人還有心情開玩笑。先擔心自己吧。

他就是抓住她的手不放,也不再說話,深情凝視。這一下反而叫向小葵癟了癟嘴,想哭出來。那人站在面前她還是想他,那種沒來由的思念,渴盼,迷亂,不安,是怎樣的纏人撩人,折磨人啊。

“來人,拿點水來。去叫陳主任?!币恢闭驹诖翱诘睦先俗哌M來,頓了頓拐杖打破了沉默,中氣十足地吩咐道。

“爺爺?!碧畦骱匠抢先丝催^去,那口氣真像小時候找大人要糖吃的那種撒嬌。

向小葵當著老人的面連忙掙脫唐梓航的手,紅著臉也朝老人鞠了一躬。

沒想到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見了家長,心里還是很慌張的。

老人身后的助理拿了水進來,小葵去接,老人咳嗽了一聲,那年輕人趕緊看向他,試探性說了一句:“董事長?”意思是我這杯水是給她還是不給她?

唐董事長黑著臉對小葵說:“你出去吧,我來?!?/p>

唐梓航作勢要坐起來,被小葵摁了回去,怕他扯到傷口。她給他掖好被角,笑笑說,“我出去拿檢查單。你好好躺著,爺爺很擔心你呢,這兩天一直在醫(yī)院守著你。”

她剛出房門就聽見一聲特別嚴厲的呵斥:“胡鬧。”

小葵心一沉。在老人看來胡鬧是正常的,為了個朋友差點丟了性命。放著好好的白富美不要,跟灰姑娘眉來眼去,曖昧不清的,可見還是掙脫不了那些偶像劇俗氣的套路,門不當戶不對必然是要受到家長阻撓的。

剛下了幾級樓梯,一陳正被幾個小報記者圍得團團轉:“您是一陳吧?

聽說向小葵和劉漫爭劇院一姐的位置,把劉漫逼得走投無路,才來新疆的是吧?您能具體說說嗎?”

“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本就憋了一肚子無名火的一陳,聽記者這么捕風捉影的瞎猜,氣得一把將記者的話筒掀翻在地上。

“呦,名氣不大,脾氣還不小,剛才你在病房里的話我們都聽到了,我看還是這個消息勁爆,主演一陳暗戀向小葵未果,被富二代橫刀奪愛!”

有人喊了一句:“向小葵來了,我們去采訪她吧。問問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一陳也看見了小葵,一把抓住那記者的領口,把他按在墻上,讓小葵

快走。記者想把他推開,兩個人推搡起來,站在一旁的老朱看到此情此景,想起走之前 Bobo 跟他說的話,上前一拳打在記者臉上。小葵也參與到了這場混戰(zhàn)中。

這一幕把旁邊兩個做筆錄的警察看傻了,竟敢當著警察的面動手打人,真當他們是木頭人了!還有王法嗎?

“你們干什么?!當我們是死人啊,住手!再不住手全帶走嘍!……還打,媽的,全部帶走!”

場面可真夠亂的。

向陽能在這么混亂的局面里,保持理智地分析現(xiàn)狀真不容易,他跟王志匯報了他聽見老朱給 Bobo 打電話說一陳的行蹤和新疆的動態(tài)。王志也提供了 Bobo 電話監(jiān)聽的結果,兩人分析 Bobo 堅持讓老朱來新疆其實另有目的。

為了證明自己判斷無誤,縮短查證時間,第二天向陽把一陳和老朱從警局保釋出來以后,把自己的想法悄悄跟唐梓航說了。

“梓航,你可別小看一個保安,我曾經就遇到一個案子,小小保安犯下驚天命案,一家四口被他肢解,而且當過兵反偵查能力非常強。更何況‘小寶貝’事件,Bobo 應該是始作俑者,他只是工具而已。”

唐梓航從病床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你把他叫進來,我進到他精神世界看看。難道他是那個會催眠的高手?”

老朱進來的時候,目光里帶著明顯的祈求和畏懼,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唐梓航假裝要問一些那天打架的事情,示意讓他坐沙發(fā)上。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老朱,對方使勁搓著手明顯表現(xiàn)出來很緊張,不敢坐,無神的眼睛愣愣地看著唐梓航。

唐梓航看了他三秒,突然拿起枕邊的一本雜志在老朱眼前揮了一下。就是這個動作觸發(fā)了催眠,隨后精神世界沒有防備的老朱就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tài),在催眠結束前,唐梓航給他設置了一個記憶障礙,然后才把他喚醒,所以老朱對催眠過程一無所知。

催眠得到的結果是老朱長期的經濟和精神壓力,使他染上了一些怪癖,比如戀足癖,偷窺癖。他打劉漫的主意,可是他有賊心沒賊膽。他和“小寶貝”案子沒有任何關系,不會催眠,也不是什么心理學高手,Bobo 交代他做的只是盯住一陳的一舉一動,他也僅僅是服從。

那還會有誰?

書友評價

  • 愛它迷路了
    愛它迷路了

    作者那時迷離的這部小說《意外演員》,意蘊深厚,人物刻畫細膩,故事曲折緊湊,語言靈動,懸念和笑點增強了可讀性,在此力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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