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 章節(jié)介紹
《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是當代網(wǎng)絡作家蜜汁紅柚的一部小說,全篇小說行文舒展自如,自然灑脫,從不拖泥帶水,可以說是一部成功之作!《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第2章內(nèi)容概述:賀蘭驀地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事涉皇子,難怪動靜鬧得這.........
《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 第2章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在線試讀
賀蘭驀地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事涉皇子,難怪動靜鬧得這么大。
只是她聽婆母方才話里的意思,慕陽竟是一直沒有醒轉(zhuǎn)過,當事人沒有受審,就直接判處,這流程是不是太急了些?
若其中有什么只有慕陽知道的內(nèi)情,豈不是耽誤了那位失蹤的皇子?
禁軍的速度很快,老太監(jiān)傍晚來傳圣旨,不到兩個時辰,慕家就被抄了個底朝天。
百年公府,一夕之間,竟只剩了個空殼。
老太監(jiān)沒有命人給慕家一眾人搜身更衣,算是給他們留了最后一絲體面。
“長英軍大捷,陛下大赦,死刑改流刑,明日,你們隨他們一道上路。”
“全都帶走!”
話畢,一旁的禁軍大步上前,押解慕家一眾。
他們深夜被押至大理寺,男女分開關(guān)押。
大牢里陰暗潮濕,墻角臟污的恭桶,散發(fā)著陣陣作嘔的腐臭,牢門邊上摔裂的破碗,碎片里還殘留著暗黃色的不明液體,地面上零散著幾把干草,有幾處已經(jīng)凝固打結(jié)。
耗子在腳底吱吱四竄,女眷嚇得跳起腳,四散驚喊。
一片混亂。
往日盡是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人、閨小姐,何時遭過這樣的處境?
“大嫂,咱們?nèi)缃窨扇绾问呛冒???/p>
三夫人忍不住開口,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早已沒了往日的風華。
“大嫂,您可不能不管我們了呀!”
“大嫂,您再想想辦法吧,您嫡親的妹妹是康親王妃,您讓她求康親王出面,和陛下說說情?”
三房和四房的夫人輪番轟炸,賈晚音夾在中間,已是滿臉疲憊。
“陛下此舉,就是為了我兒的軍權(quán),事到如今,任誰出面,都絕無轉(zhuǎn)圜?!?/p>
“樹倒猢猻散,認命吧?!?/p>
一眾女眷頹然,嚶嚶啜泣。
慕家兩個五歲小孩兒今夜受了驚嚇,看著娘親婆姨們?nèi)诳?,也跟著哭嚎了起來,一聲高過一聲。
“大半夜的號喪!讓不讓人睡覺了!”
旁側(cè)牢里關(guān)押著其他女犯,慕家女眷這邊哭聲一片,吵得她們睡不著,不知哪個吼了一嗓子,嚇得這邊全噤了聲。
賀蘭掏了掏耳朵,默默蹲在一旁的角落里,分析眼下的境況。
如今不僅涉及皇子,還涉及到了軍權(quán),那可是古來帝王最忌憚的東西,婆母說的沒錯,現(xiàn)在怕是誰來都沒用了。
但好歹還留得命在,古人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慕家現(xiàn)有三房,大房國公爺是嫡長,早幾年便戰(zhàn)死沙場.
慕陽是他的嫡子,老國公去后,是他接掌了長英軍,距今已有四載,身上累累軍功,可至今卻仍然是個世子,沒有襲爵。
國公爺沒了,整個慕家都是婆母和慕陽支撐,對了,還有個寡居的大姐,帶了個五歲的女兒。
三房和四房的老爺同老國公是一母同胞,各自房里也都只有一個正妻,并無旁的姨娘妾侍。
三房的一兒一女均已成家,還個五歲的孫兒,他們女兒嫁得早,算是逃過了這次劫難。
可四房就沒這么幸運了,膝下兩個女兒都云英未嫁,大的十八歲,雖然已經(jīng)定了親,可眼下,就是不黃也黃了,小的十四歲,原本正在議親的。
值得一提的,是慕家的老夫人,也就是慕陽的祖母,老人家年過六旬,可自事發(fā)到現(xiàn)在,面上不見急色,竟比主母賈晚音還要沉穩(wěn)三分。
這一夜,慕家無人能眠。
翌日。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頭頂?shù)奶齑翱?,在大牢里投灑出一塊塊小小的光斑。
鎖鏈聲嘩啦響起,牢門打開。
一個老獄卒提進來一桶熱粥,并幾只粗碗。
粘膩的鐵勺在桶里攪和一通,舀起粥,將粗碗一一添滿。
“吃吧,吃完好上路。”
獄卒說完,連著關(guān)上牢門,提著桶又往下一間去。
慕家女眷皆錯過眼去,好像那碗里放了什么穢物。
旁側(cè)牢房里吸溜吸溜的喝粥聲,直往賀蘭耳朵里鉆,從昨日中午到現(xiàn)在,一點東西都沒吃上,她是真餓了。
她過去端起一碗來,回身詢問,“大家吃一些吧?!?/p>
無人應聲,她們看過來的眼神,是嫌棄,是難以置信。
好像賀蘭端起來的不是一碗粥,而是一坨翔。
賀蘭無語,都什么時候了,還瞎講究。
碗是糙了些,粥的顏色也不大好看,可老話怎么說的,不干不凈,吃了沒病,眼下這種境況,有的吃就不錯了。
賀蘭舔舔沾到唇上的米油,該說不說,這粥還是挺稠的,要是有點小咸菜就更完美了。
三夫人從前喝的是燕窩羹,用的是玉瓷碗,這樣的粗鄙之物她哪能放進眼中,便是喂貓喂狗,都不用這樣的飯食。
可這新進門的侄媳婦,竟喝的津津有味,雖說是個傻子,但好歹是出身伯府,怎么竟這樣粗鄙,三夫人眼中帶著嫌棄,只覺作嘔。
四夫人亦如是,用帕子掩住口鼻,往旁側(cè)挪了些步子。
賀蘭自然注意到了她們的動作和表情,可她并不在意,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誰餓誰知道。
賈晚音倒是對賀蘭刮目相看,替嫁的事,雖說她事先并不知情,也是被承恩伯府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想到兒子的狀況,她顧不得那些,只能孤注一擲,將錯就錯。
本以為她心智有礙,會鬧出些事來,卻沒想到,她倒比那兩個妯娌還要穩(wěn)當。
四夫人注意到大嫂的欣賞之意,秀眉輕蹙,斜眼睨著賀蘭,上下打量。
“大嫂,我看侄媳婦倒不像個癡傻的,這沖喜沖喜,怕是沒沖我們陽兒,反倒全沖侄媳婦身上了。”
賈晚音聞言,眼神一凝。
兒媳婦眼神清明,言語行為也確實同常人無異。
要知道,承恩伯嫡女自幼心智有損,舉京皆知。
更有人曾親眼見過,她連用膳都要旁人協(xié)助才能入口,人多聲雜之處更是去不得,否則便會恐慌不已,連連驚叫。
自昨日家變,她心上就壓了一塊巨石,一時就忘了這些。
聽方才四弟妹所言,可不正是如此!
難道竟真是這個賀蘭,奪了兒子的福祉安康!
一時間,賈晚音看向賀蘭的眼神,染上了濃濃的恨意。
“好吃嗎?”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賀蘭的背后響起。
賀蘭后背一緊,回頭一看,是慕老夫人,下意識點點頭。
“給奶奶也來一碗?!?/p>
三夫人見狀,連聲阻止,“母親!如此粗穢之物,怎能入口?”
賀蘭動作一頓,一時也不知該不該拿,見慕老夫人眼神鼓勵,這才端碗來,穩(wěn)穩(wěn)放在老人家手心。
慕老夫人掀開眼皮,掃了三夫人一眼,淡淡道:“粥米都不能入口,想必來日風霜摧折,你也自有甘露潤喉?!?/p>
三夫人被毫不留情的下了臉,嘴唇開合幾下,悻悻啞了口。
賈晚音默默起身上前,端起粥碗,眼一閉心一橫,一口氣干了大半。
倒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以下咽。
“都看什么?等著我親自端給你們嗎?”
賈晚音發(fā)了話,一眾人就是再不情愿,也都過來領(lǐng)走了自己的那一份。
一個個的,喝個粥喝得面容扭曲,賀蘭心里發(fā)笑,也算是長見識了。
看來慕老夫人,才是慕家真正的掌權(quán)人。
試問哪個老人家,在經(jīng)歷皇帝陛下降罪、抄家、下獄,這一系列雷霆動作后,還能穩(wěn)如泰山,面不改色呢?
世子尚在昏迷,婆母雖然沉穩(wěn),但對兒子的擔心是顯而易見的,反觀慕老夫人,至少賀蘭是沒有看出來有一絲憂心之色,穩(wěn)得一批。
難道說這場禍事,尚有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