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爺找替身?我復(fù)活嫁他》 章節(jié)介紹
《死遁后太子爺找替身?我復(fù)活嫁他》是萌大菲寫的一部小說,萌大菲將小說中的人物傅硯辭顏星辰刻畫的入木三分,如躍紙上,令人感同身受?!端蓝莺筇訝斦姨嫔恚课覐?fù)活嫁他》第1章簡介:我是傅硯辭捧在手心二十二年的白月光。我心臟病發(fā)那天,不信神佛的他跪.........
《死遁后太子爺找替身?我復(fù)活嫁他》 精選章節(jié) 在線試讀
我是傅硯辭捧在手心二十二年的白月光。我心臟病發(fā)那天,
不信神佛的他跪遍全城寺廟磕頭磕得滿臉血。而我被父親用假死偷渡國外續(xù)命。一年后回國,
卻見他摟著替身出席酒會。滿城皆知傅家太子爺瘋了——給替身買房買車,
卻連手指都不讓她碰。直到我在包廂外聽見他低笑:“贗品罷了。”“我的星辰,
連骨灰都是我親手收的。”我推門瞬間他手中酒杯猝然碎裂。“鬼...還是我瘋了?
”---濃重的消毒水味,是顏星辰意識沉浮時唯一的錨點(diǎn)。
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未愈的傷口,帶來一陣細(xì)密的、令人窒息的鈍痛。
天花板是陌生的慘白,燈光冰冷得不近人情。耳畔傳來儀器平穩(wěn)單調(diào)的滴答聲,
還有父親壓抑到極致的低語,隔著厚重的門板,模糊地鉆進(jìn)她的耳朵。
“…必須瞞住…硯辭那孩子…撐不住…”硯辭這個名字像一道微弱卻滾燙的電流,
瞬間擊穿了她混沌的感知。傅硯辭。她的阿硯。心臟猛地一縮,帶來一陣劇烈的悶痛,
逼得她急促地吸了口氣。她想起來了。鋪天蓋地的黑暗,像冰冷粘稠的潮水瞬間將她吞沒。
身體里那臺年久失修、始終勉力支撐的機(jī)器,在某個猝不及防的瞬間,
終于發(fā)出了絕望的、徹底崩潰的哀鳴。意識被撕裂、拋擲,墜入無邊的虛無。
最后殘留在視網(wǎng)膜上的,是醫(yī)院走廊慘白刺目的頂燈,
還有…還有誰撕心裂肺、仿佛靈魂都被扯碎的呼喊?“星辰——!”是阿硯的聲音。
那聲音里浸透了血和冰,帶著毀天滅地的絕望。她想抓住那聲音,想回應(yīng)他,想告訴他別怕。
可黑暗如此沉重,像鉛塊灌滿了四肢百骸,意識只能無力地沉淪。再后來,
便是漫長的、支離破碎的黑暗與疼痛。偶爾浮出意識的水面,
瞥見的總是父親驟然憔悴、布滿血絲的雙眼,和母親無聲滾落、仿佛永無止境的淚水。
她像個被抽空了靈魂的精致人偶,被精密冰冷的儀器和滴注的液體維系著殘存的生命體征,
輾轉(zhuǎn)于一個又一個充斥著陌生語言和面孔的地方。她活下來了。
靠著父親傾盡一切的財(cái)力、孤注一擲的謊言,
驚心動魄、幾乎耗盡所有人運(yùn)氣的冒險手術(shù)——一臺左心室輔助裝置被植入了她殘破的心臟,
成為她生命新的支點(diǎn)。身體在緩慢地、極其艱難地恢復(fù)。每一次微小的進(jìn)步,
都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疲憊和疼痛。支撐她的,只有心底那個執(zhí)拗的念頭:回去。
回到有阿硯的地方。他一定等瘋了。他一定…很疼。終于,醫(yī)生謹(jǐn)慎地點(diǎn)了頭。
那點(diǎn)頭的幅度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卻在顏星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幾乎是立刻就想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奔向機(jī)場。父親欲言又止,
眉宇間鎖著化不開的沉重憂慮。母親只是緊緊攥著她的手,指尖冰涼,嘴唇顫抖著,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鞍郑瑡?,”她努力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聲音輕得像羽毛,
“讓我回去。阿硯…他需要我?!鳖伕干钌畹乜粗畠荷n白卻異常堅(jiān)定的臉,
最終只是長嘆一聲,那嘆息里包含了太多無法言說的沉重和無奈。京市的空氣,
帶著記憶里熟悉的車流尾氣和初秋特有的微涼干燥。闊別一年,呼吸著故土的空氣,
顏星辰卻只覺得胸腔里那顆被金屬包裹的心臟跳得又沉又急,撞擊著未愈的傷口,
帶來一陣陣悶痛。她甚至來不及回家看一眼,只匆匆換掉了身上寬大的衣服,
去商場買了一條簡單柔軟的米白色連衣裙,便打車催促著司機(jī)直奔“東方會所”。
東方會所”頂層那間從不對外開放的專屬包廂。那是傅硯辭、江澤、沈凡他們幾個的據(jù)點(diǎn)。
她的阿硯,一定在那里。身體還很虛弱,長途飛行更是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
她幾乎是靠著電梯冰涼的廂壁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高跟鞋踩在走廊厚實(shí)昂貴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她只想快點(diǎn),再快點(diǎn),見到他。包廂沉重的雕花木門虛掩著,泄出一線暖黃曖昧的光,
還有里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浪和模糊的談笑。顏星辰的手剛觸到冰涼的門把手,
一個刻意拔高、帶著醉醺醺的調(diào)笑意味的聲音,穿透嘈雜的音樂,清晰地刺入她的耳膜。
“辭哥!行啊你!”是沈凡那熟悉的、吊兒郎當(dāng)?shù)那徽{(diào)“這小嫂子…嘖嘖,養(yǎng)得夠金貴!
瞧瞧這臉蛋兒,這身段,跟星辰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聲音都…嗝…像那么幾分!
花了不老少心思吧?哥們兒幾個幫你滿世界搜羅,可算沒白費(fèi)功夫!”小嫂子?
顏星辰的腳步釘在了原地。一股寒意毫無預(yù)兆地從腳底竄起,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
她像是被無形的冰錐釘在了原地,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她屏住呼吸,指尖微微顫抖著,
將門縫推開了些許。視野驟然開闊。包廂里光影迷離,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炫目的光斑。
昂貴的雪茄煙霧繚繞,混雜著濃烈的酒氣。沈凡斜倚在奢華的絲絨沙發(fā)里,
手里晃著一杯琥珀色的烈酒,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直勾勾地投向包廂的另一角。
江澤坐在稍遠(yuǎn)些的單人沙發(fā)上,白襯衫的袖口一絲不茍地挽著,露出清瘦的手腕。
他手里也端著一杯酒,卻沒有喝,只是垂著眼,
俊朗的眉宇間凝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沉郁和疲憊,仿佛與這喧囂格格不入。而她的目光,
像被無形的磁石牽引,死死地釘在了包廂最深處,那個她日思夜想、刻骨銘心的身影上。
傅硯辭。他陷在寬大的黑色真皮沙發(fā)深處,修長筆直的雙腿隨意交疊著,
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氣場沉凝如淵。
包廂里迷離的光線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一年不見,
他瘦削了許多,那份少年意氣被一種更深沉、更冷硬的東西取代,像是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寒鐵。
他手里捏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威士忌杯,冰塊隨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晃動發(fā)出細(xì)微的碰撞聲。
姿態(tài)依舊是掌控一切的矜貴從容,可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卻像是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
沉寂得沒有一絲光亮,只有一片荒蕪的冷。而就在他身邊,
緊挨著他坐著的——顏星辰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瞬間停止了跳動。那是一個年輕女孩。一頭與她別無二致的柔順黑長直發(fā),披散在肩頭。
穿著一條當(dāng)季最新款的香奈兒粉色套裙,勾勒出纖細(xì)的腰肢。側(cè)臉的弧度,小巧的下巴,
至眉眼間那份刻意流露出的、帶著點(diǎn)怯生生的溫柔神態(tài)……都像極了記憶里某個模糊的倒影。
像她。像一個被精心雕琢、刻意模仿的…贗品。那女孩似乎察覺到門口的目光,
微微側(cè)過頭來,正對上顏星辰驚愕失神的視線。四目相對的瞬間,
女孩眼中也閃過一絲明顯的錯愕和慌亂,隨即下意識地、帶著一種尋求庇護(hù)的姿態(tài),
身體更緊地朝傅硯辭的方向靠了靠,白皙的手指甚至輕輕地、試探性地,
想要去觸碰傅硯辭隨意搭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手腕。
“傅先生…”女孩的聲音也刻意放得又輕又軟,帶著一絲刻意的討好。
顏星辰只覺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嚨口。她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鐵銹般的味道。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尖銳的疼痛卻遠(yuǎn)不及心口那萬分之一。就在這時,
沙發(fā)上那個沉寂如冰雕的男人,終于有了動作。傅硯辭甚至沒有看身邊那女孩一眼。
他握著酒杯的手腕極其輕微地一動,避開了那試探的觸碰。動作幅度小得幾乎難以察覺,
卻帶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和漠然。他那雙沉寂的、毫無波瀾的眸子,
甚至沒有焦距地掠過女孩精心修飾過的臉,仿佛掠過一件沒有生命的擺設(shè)。薄唇微啟,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喧鬧的包廂里響起,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背景音樂,
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嘲弄,冰冷地砸在顏星辰的心上:“贗品罷了?!彼膫€字,輕飄飄的,
卻像淬了毒的冰凌。包廂里瞬間安靜了一瞬。沈凡臉上的調(diào)笑僵住了。江澤猛地抬起頭,
目光銳利地射向門口。傅硯辭似乎完全不在意凝固的氣氛,他微微仰頭,
將杯中殘余的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喉結(jié)滾動,
烈酒灼燒的**似乎讓他荒蕪的眼底裂開一道微不可察的縫隙,
泄露出深埋其下的、足以焚毀一切的痛苦和瘋狂。他的聲音更低啞了幾分,
像砂紙摩擦過粗糙的巖石,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氣里:“我的星辰…”他的目光沒有焦點(diǎn)地落在虛空某處,
仿佛穿透了時間和空間,落在一個早已不存在的幻影上。
那眼神里是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和…病態(tài)的執(zhí)著?!斑B骨灰…都是我親手收的。
”轟——最后一絲支撐轟然倒塌。顏星辰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扭曲。
巨大的悲慟、被背叛的憤怒、無法言說的委屈、還有那幾乎要將她撕碎的絕望感,
如同滔天巨浪瞬間將她滅頂。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猛地伸手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門!
雕花的實(shí)木門撞在墻壁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砰!”這聲響動如同一個開關(guān),
瞬間打破了包廂里死水般的凝滯。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門口。顏星辰就站在那里。
紅著眼睛看向傅硯辭走廊的光線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身影。
米白色的連衣裙襯得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
長途飛行和巨大的情緒沖擊讓她搖搖欲墜,只能勉強(qiáng)扶著門框支撐著自己。
那雙曾經(jīng)盛滿了星光的眼眸,此刻卻空洞地望著沙發(fā)深處的男人,
里面翻滾著驚濤駭浪般的痛苦和不敢置信。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沈凡手里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厚厚的地毯上,琥珀色的酒液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印記。
他張著嘴,眼睛瞪得像銅鈴,
脫見了鬼的表情“鬼…鬼……鬼…”沈凡手微微顫抖著指向門口江澤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一貫冷靜自持的臉上此刻只剩下極度的震驚和駭然,他下意識地向前一步,
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星辰?”那個坐在傅硯辭身邊的女孩,
更是嚇得花容失色,身體猛地向后縮去,驚恐地捂住了嘴,看看門口,又看看身邊的男人,
眼神里充滿了茫然和恐懼。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整個包廂。
連背景音樂都仿佛被這詭異的氣氛凍結(jié)了。只有坐在沙發(fā)深處的傅硯辭,動作徹底凝固了。
他握著空酒杯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yàn)檫^度用力而泛出駭人的青白色,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
杯中殘余的冰塊似乎承受不住那股驟然爆發(fā)的、足以捏碎鋼鐵的力量,發(fā)出細(xì)微的碎裂聲。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門口那個纖細(xì)蒼白的身影上。那雙沉寂如寒潭、荒蕪如死地的眼眸,
此刻像是被投入了燒紅的烙鐵,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震驚、駭然、狂喜、恐懼…無數(shù)種極端激烈、足以將人撕裂的情緒在他眼底瘋狂翻涌、碰撞!
他像是被這完全超出理解范疇的景象徹底攝住了魂魄,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尊石雕。
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凈,比顏星辰還要慘白。唯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鎖著門口的人影,仿佛要將她刻進(jìn)靈魂深處,
又像是要確認(rèn)這究竟是絕望中生出的幻影,還是…地獄的嘲弄。時間在死寂中緩慢爬行,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般漫長。終于,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玻璃不堪重負(fù)的碎裂聲響起。
“咔嚓?!备党庌o手中那只堅(jiān)硬的威士忌厚底杯,竟被他生生捏碎了!
鋒利的玻璃碎片瞬間刺破了他的掌心,殷紅的鮮血如同妖異的藤蔓,沿著他的手指蜿蜒流下,
滴落在昂貴的手工地毯上,迅速暈開一小片刺目的暗紅。他卻渾然不覺。
那錐心的刺痛似乎反而刺破了他被封印的聲帶,
一個破碎的、帶著極度顫抖和不確定的嘶啞音節(jié),
終于從他緊抿的、失去血色的唇間艱難地?cái)D了出來:“鬼…?
”他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礫摩擦,充滿了極度的混亂和一種瀕臨崩潰的茫然。他看著顏星辰,
眼神狂亂,像是在質(zhì)問命運(yùn),又像是在拷問自己已然瘋狂的神智:“還是…我瘋了?
”那破碎的聲音,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和深入骨髓的絕望,像一把生銹的鈍刀,
狠狠捅進(jìn)了顏星辰的心窩。她再也支撐不住。積蓄了一路的委屈、恐懼、心碎,
在這一刻徹底決堤。滾燙的淚水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視線。她看著那個男人掌心的鮮血,
看著他眼中足以焚毀一切的混亂和痛苦,所有的質(zhì)問、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委屈,
都哽在了喉嚨里,只剩下鋪天蓋地的心疼?!鞍⒊帯彼煅手?,聲音破碎不成調(diào),
帶著濃重的哭腔,一步一步,踉蹌著朝他走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無聲無息。
她的身體虛弱得厲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隨時可能倒下。可她不管不顧,
只是固執(zhí)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仿佛被釘在絕望深淵里的男人。
“是我…是我啊…”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米白色的衣襟上,
暈開深色的痕跡“我回來了…阿硯…我回來了…”傅硯辭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看著那個一步步向他靠近的身影,
聽著那熟悉到刻骨、曾在無數(shù)個午夜夢回中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聲音,
眼中翻涌的驚濤駭浪幾乎要將他吞噬是幻象?是執(zhí)念太深產(chǎn)生的幻覺?還是…地獄的恩賜?
當(dāng)顏星辰終于踉蹌著走到他面前,帶著一身淚水和脆弱的氣息,
幾乎要軟倒下去時——傅硯辭猛地動了!像一頭壓抑到極致終于爆發(fā)的困獸。他霍然起身,
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fēng),完全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手掌,
雙臂以一種幾乎要勒斷對方骨頭的恐怖力道,
狠狠地將眼前這個失而復(fù)得、卻又如同幻影般易碎的人,死死地、牢牢地箍進(jìn)了自己懷里!
“呃…”顏星辰被他勒得發(fā)出一聲痛楚的悶哼,胸腔里那顆被金屬包裹的心臟劇烈地撞擊著,
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劇烈地顫抖,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遠(yuǎn)不再分離。
“星辰……我的星辰……”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下巴死死抵在她冰涼的發(fā)頂,
滾燙的呼吸帶著濃烈的酒氣和一種瀕臨崩潰的混亂,灼燒著她的頭皮。滾燙的液體,
一滴、兩滴…沉重地砸落在她的發(fā)間、頸側(cè),帶著灼人的溫度。他哭了。
這個從未在人前示弱、永遠(yuǎn)強(qiáng)大到令人仰望的男人,此刻像個迷路的孩子,抱著她失聲痛哭。
壓抑的、破碎的嗚咽從他緊咬的齒縫間溢出,伴隨著身體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
滾燙的淚水迅速濡濕了她的頭發(fā)和衣領(lǐng)。
“星辰…星辰…”他一遍又一遍地、混亂地念著她的名字,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巨大的恐懼“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別騙我…別再離開我…求你…”那卑微到塵埃里的祈求,
像最鋒利的針,密密麻麻扎在顏星辰心上。她強(qiáng)忍著身體的劇痛和窒息感,
艱難地抬起同樣顫抖不止的手臂,環(huán)抱住他劇烈起伏的脊背,用力地回抱著他,
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溫度、所有的存在感都傳遞給他?!笆俏摇⒊帯俏摇彼拗?,
爸他騙了所有人…他把我送到國外…做了手術(shù)…我活下來了…阿硯…我活下來了…”“手術(shù)?
”傅硯辭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這個詞匯狠狠刺中。他幾乎是立刻松開了些許力道,
但仍將她牢牢圈在懷中,布滿血絲的猩紅雙眼死死盯著她蒼白脆弱的臉,
目光銳利地掃過她單薄的身體,最終定格在她胸口的位置。那里,衣料之下,
隱藏著那道猙獰的、維系著她生命的傷口?!笆中g(shù)…”他喃喃重復(fù),
眼神里充滿了后怕和一種要將人吞噬的暴怒“什么手術(shù)?傷到哪里了?還疼不疼?
誰給你做的?在哪里做的?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一連串的問題如同疾風(fēng)驟雨,
每一個字都帶著驚心動魄的力度。“我…”顏星辰被他眼底翻涌的驚怒和痛楚震住,
一時語塞。身體本就虛弱至極,剛才巨大的情緒沖擊和此刻被他幾乎箍斷骨頭的擁抱,
早已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眼前陣陣發(fā)黑,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
讓她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身體軟軟地向下滑去。“星辰!”“星辰姐!
”幾道驚呼同時響起。傅硯辭瞳孔驟縮,心臟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他猛地收緊手臂,
才沒讓她滑倒在地?!敖瓭桑 彼麕缀跏呛鸪鰜淼?,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慌,
抱著顏星辰的手臂都在劇烈顫抖,“快!”江澤早已沖了過來,臉色凝重得嚇人。
他迅速蹲下,手指精準(zhǔn)地搭上顏星辰纖細(xì)的手腕,感受著她微弱而紊亂的脈搏。
他的眉頭緊緊鎖著,另一只手迅速探向她的頸動脈?!八帲?/p>
她的藥呢”江澤的聲音急促而沉穩(wěn),目光銳利地掃向傅硯辭。
京圈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爺20多年身上永遠(yuǎn)都裝著自家小媳婦的藥傅硯辭像是被點(diǎn)醒,
手忙腳亂地摸向自己西裝內(nèi)側(cè)的口袋——那個他從未離身的位置。
指尖觸碰到熟悉的、冰冷的藥瓶輪廓時,他幾乎要喜極而泣。顫抖著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
倒出兩粒淡黃色的藥片。“水!”他又吼了一聲,聲音嘶啞。沈凡反應(yīng)極快,
抄起旁邊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擰開蓋子遞過去。傅硯辭一手小心翼翼地托著顏星辰的后頸,
另一手將藥片塞進(jìn)她微微張開的唇間,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與剛才的狂亂判若兩人。
他接過水,小心翼翼地喂了她兩口。冰涼的水滑過喉嚨,藥片的苦澀在舌尖彌漫開。
顏星辰急促的喘息稍稍平復(fù)了一些,眼前的黑霧也緩緩散去。
她虛弱地靠在傅硯辭堅(jiān)實(shí)滾燙的胸膛上,聽著他胸腔里同樣劇烈如擂鼓般的心跳,
劫后余生般地閉上了眼睛。傅硯辭緊緊抱著她,如同抱著失而復(fù)得的稀世珍寶,
下頜線條繃緊,眼神一刻也不敢離開她的臉。他看向江澤,
眼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和命令“送她去醫(yī)院!現(xiàn)在!立刻!
”“等等…”顏星辰虛弱地睜開眼,手指無力地揪住他胸前被鮮血染紅的襯衫衣襟,
卻轉(zhuǎn)向那個一直蜷縮在沙發(fā)角落、臉色慘白如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女孩。
那女孩接觸到顏星辰的目光,身體猛地一顫,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知所措。
顏星辰的心口又是一陣悶痛。她看向傅硯辭,
聲音輕得像嘆息:“阿硯…她…她是誰……為什么……”顏星辰相信傅硯辭不會愛上別人,
可是她也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傅硯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如同淬了寒冰。那眼神里沒有半分之前的迷亂或痛苦,
只剩下一種純粹的、令人膽寒的漠然和…厭惡?仿佛在看一件礙眼的垃圾?!八??
”他嗤笑一聲,聲音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戾氣“一個贗品。
一個…提醒我你‘死’得有多徹底的…道具罷了。”他的話像冰冷的刀鋒,
毫不留情地刺向角落里的女孩。女孩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白紙,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傅先生…”她聲音細(xì)若蚊吶,帶著絕望的哭腔?!皾L出去。”傅硯辭看都沒看她一眼,
聲音冷硬得沒有一絲溫度“沈凡,帶她走。從今以后,別讓我再看見她。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顏星辰蒼白的臉上,
所有的戾氣瞬間化為濃得化不開的擔(dān)憂和心疼“還有,今天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是,辭哥!”沈凡立刻應(yīng)聲,臉上的玩世不恭早已消失殆盡,
只剩下凝重。他幾步走到那個瑟瑟發(fā)抖的女孩面前,語氣雖然還算客氣,
但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林**,請跟我來?!迸⒔^望地看了一眼傅硯辭,
后者冰冷的側(cè)臉沒有絲毫動容。她最后又看了一眼傅硯辭懷中虛弱卻真實(shí)的顏星辰,
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恐懼、茫然、絕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她終于低下頭,任由淚水滑落,踉蹌著跟著沈凡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包廂的門再次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傅硯辭小心翼翼地抱著顏星辰,
如同抱著易碎的琉璃。他看向江澤,眼神急切“她怎么樣?必須去醫(yī)院!
”江澤的指尖還搭在顏星辰的手腕上,感受著她逐漸趨于平穩(wěn)但仍顯虛弱的脈搏。
他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但神情依舊凝重?!皶簳r穩(wěn)定了?!苯瓭傻穆曇舻统粒?/p>
帶著醫(yī)生的專業(yè)和不容置疑“但她的身體情況非常復(fù)雜,剛才情緒劇烈波動,加上長途飛行,
已經(jīng)誘發(fā)了不適。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絕對安靜、平躺休息,避免任何**和移動。
貿(mào)然送去醫(yī)院顛簸,反而可能加重心臟負(fù)擔(dān)?!彼а?,目光銳利地看向傅硯辭“這里不行,
太吵。立刻送她回你那兒,或者顏家老宅。我馬上通知我的醫(yī)療團(tuán)隊(duì)帶著設(shè)備過去,
就地監(jiān)護(hù)?!彼D了頓,補(bǔ)充道“放心,我的人,絕對可靠,不會泄露一絲風(fēng)聲。
”傅硯辭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點(diǎn)頭:“去我那兒。
”他的公寓頂層有著最完備的安保和最私密的空間,
還有一間設(shè)備齊全的醫(yī)療室——那是顏星辰“離開”后,他近乎偏執(zhí)地讓人準(zhǔn)備的,
仿佛在絕望中固執(zhí)地守著一個渺茫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橫抱起顏星辰,
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捧著一件稀世珍寶。顏星辰虛弱地將頭靠在他頸窩,
熟悉的清冽氣息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酒氣,包裹著她,
帶來一種劫后余生的、帶著疼痛的安心?!皠e怕,星辰?!备党庌o低下頭,
下頜輕輕蹭了蹭她的發(fā)頂,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有我在。這次,
誰也別想再把你帶走。”他的懷抱溫暖而堅(jiān)實(shí),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和冰冷。
顏星辰疲憊地閉上眼睛,意識在藥物的作用下漸漸模糊,沉入黑暗前,
只聽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她的耳邊,仿佛最安心的鎮(zhèn)魂曲。
傅硯辭頂層公寓的燈光調(diào)得極其柔和溫暖。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市璀璨如星河般的夜景,
此刻卻無人欣賞。主臥被臨時改造成了監(jiān)護(hù)病房。幾臺精密的儀器安靜地運(yùn)行著,
屏幕上跳動著平穩(wěn)的生命體征曲線??諝庵袕浡南舅幩?,
但被柔和的香氛中和了許多。顏星辰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身上蓋著輕暖的羽絨被。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悠長了許多,在藥物的作用下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脆弱得像振翅欲飛的蝶。
傅硯辭就坐在床邊的一張單人沙發(fā)里。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和染血的襯衫早已脫下,
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只穿著一件深灰色的羊絨衫,袖口挽到了手肘,露出結(jié)實(shí)的小臂。
燈光勾勒出他深刻的側(cè)臉輪廓,高挺的鼻梁在臉上投下小片陰影。他微微前傾著身體,
手肘撐在膝蓋上,一只手還緊緊握著顏星辰放在被子外那只微涼的手。他的目光,
近乎貪婪地、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沉睡的容顏。
仿佛要將這一年多錯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看回來。那眼神專注得近乎虔誠,
又帶著失而復(fù)得后仍揮之不去的、深重的恐懼。仿佛只要一眨眼,
眼前的人就會再次化為泡影。江澤悄無聲息地推門進(jìn)來,手里拿著最新的監(jiān)測數(shù)據(jù)報告。
他看了一眼傅硯辭的狀態(tài),沒有立刻出聲,只是走到床邊,
再次仔細(xì)檢查了顏星辰的各項(xiàng)體征,又調(diào)整了一下點(diǎn)滴的速度?!八趺礃??
”傅硯辭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皶簳r沒問題了?!苯瓭煞畔聢蟾?,
聲音同樣低沉“植入的LVAD(左心室輔助裝置)運(yùn)行良好,沒有出現(xiàn)排異反應(yīng)。
主要是之前情緒沖擊太大,加上身體底子太虛,需要好好靜養(yǎng)一段時間?!薄暗故悄?,
手上的傷處理一下?”傅硯辭這才仿佛想起自己掌心被玻璃劃破的傷口。他低頭看了一眼,
簡單的紗布包扎下,依舊有血色隱隱滲出。他毫不在意地?fù)u搖頭,
目光片刻不離顏星辰的臉“小傷,死不了。
”江澤看著他眼底濃重的紅血絲和眉宇間深重的疲憊,沒再勸。他知道,
此刻任何勸慰都是徒勞。他走到傅硯辭對面的小沙發(fā)坐下,沉默了片刻。“林薇”江澤開口,
聲音平淡無波,“當(dāng)初是沈凡手底下的人從南方一個藝術(shù)院校找到的。家境不太好,
學(xué)表演的。背景很干凈,簽了保密協(xié)議。這一年,她住你安排的房子,開你給的車,
出席你需要‘女伴’的場合。你按月給她家里打錢,數(shù)目不小?!彼nD了一下,
目光落在傅硯辭依舊緊握著顏星辰的手上,“據(jù)我所知,你和她,沒有過任何肢體接觸。
連單獨(dú)吃飯都屈指可數(shù)。每次見面,你只是…看著她。然后就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傅硯辭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握著顏星辰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了一瞬,隨即又強(qiáng)迫自己放松,
生怕驚擾了她。“看著她…”他低低地重復(fù),聲音沙啞干澀,
…有幾分像星辰的臉…看著她們精心模仿星辰的穿著打扮、說話語氣…我才能…”他哽住了,
仿佛接下來的話帶著灼人的火焰“才能讓自己相信…星辰她…真的只是‘離開’了,
而不是…永遠(yuǎn)消失了。”他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翻涌著深不見底的痛苦“那是我給自己造的幻境,江澤。
一個…用金錢堆砌的、自欺欺人的幻境。我需要一個‘贗品’站在身邊,提醒所有人,
也提醒我自己…傅硯辭的‘白月光’只是暫時缺席了。我需要一個‘贗品’的存在,
來堵住那些不斷想塞女人到我身邊、妄圖取代星辰位置的人的嘴。
我需要看著那張臉…才能讓自己…不那么快就瘋掉…”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帶著無盡的疲憊和荒蕪。
“我知道這很病態(tài)…很卑劣…”他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深深的陰影,
秒就會徹底崩潰…我需要一個‘活’的念想…哪怕…是假的…”房間里陷入一片沉重的死寂。
只有儀器規(guī)律的滴答聲,證明著時間的流逝。江澤看著他,眼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
作為醫(yī)生,他理解這種創(chuàng)傷后的病態(tài)依賴;作為兄弟,
他為傅硯辭這一年多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感到痛心;作為旁觀者,
他也為那個被卷入這場絕望旋渦、成為替代品的女孩林薇感到一絲悲哀。
“星辰…她需要知道真相?!苯瓭勺罱K打破了沉默,聲音很輕,卻很堅(jiān)定“所有的真相。
包括你這一年的…狀態(tài)。包括林薇的存在。隱瞞只會帶來新的傷害。
尤其是在她身體還這么脆弱的時候?!备党庌o的身體猛地一僵。他睜開眼,
看向沉睡中的顏星辰,眼神里充滿了掙扎和恐懼。他怕。怕她知道他找替身的卑劣行徑后,
會對他失望,會推開他。怕她承受不住這真相帶來的二次傷害?!拔摇彼D難地開口。
“傅硯辭?!苯瓭傻恼Z氣加重了些“她比你想象的要堅(jiān)強(qiáng)。她能從那樣兇險的手術(shù)中活下來,
能獨(dú)自熬過異國他鄉(xiāng)漫長痛苦的康復(fù)期,
能第一時間不顧一切地回來找你…就證明了她有多愛你。她需要的,
是你毫無保留的坦誠和信任。而不是自以為是的保護(hù),那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傅硯辭沉默了。他久久地凝視著顏星辰沉睡中依舊微蹙的眉心,
仿佛看到了她醒來后可能出現(xiàn)的痛苦和質(zhì)問。最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聲音低沉而沙啞:“等她醒了…我會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顏星辰再次醒來時,窗外已是晨曦微露。身體依舊沉重疲憊,
但那種令人窒息的絞痛感已經(jīng)消失了。她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
是守在床邊、幾乎一夜未合眼的傅硯辭。他看起來憔悴極了。眼底是濃重的青黑色,
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羊絨衫也有些皺巴。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卻在她睜眼的瞬間,
驟然亮了起來,如同撥開厚重烏云的星辰?!靶浅??”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巨大的緊張“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顏星辰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掃過他胡亂包扎、依舊滲著血色的手掌,心口又是一揪。
“阿硯…你的手…”“沒事,小傷?!备党庌o立刻把手縮了回去,藏到身后,
仿佛那傷口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他拿起旁邊溫著的水杯,插好吸管,
小心翼翼地遞到她唇邊,“先喝點(diǎn)水?!睖厮虧櫫烁蓾暮韲怠n佇浅胶攘藥卓?,
目光卻一直落在他布滿疲憊的臉上。昨晚包廂里那混亂絕望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
他抱著替身的畫面,
出“贗品”和“骨灰”的畫面…還有他抱著她失聲痛哭的滾燙淚水…無數(shù)個問題堵在喉嚨里,
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傅硯辭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眼神的變化。他放下水杯,身體微微前傾,
雙手輕輕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力道,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
掌心粗糙的紗布摩擦著她細(xì)膩的手背。他的目光深邃而坦誠,帶著一種破釜沉舟般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