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旗所至》 章節(jié)介紹
作為歷史小說中的翹楚之作,《龍旗所至》憑借跌巖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高度契合年輕讀者的閱讀心理,讓本部小說成為最受歡迎的歷史類網(wǎng)絡(luò)小說。該小說第6章內(nèi)容介紹:朱由檢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可憐相,說道:“朕也沒辦法,可閹黨氣候已成,盤根錯節(jié),朕又無人可.........
《龍旗所至》 第六章 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在線試讀
朱由檢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可憐相,說道:
“朕也沒辦法,可閹黨氣候已成,盤根錯節(jié),朕又無人可用,且旁人去查,不免打草驚蛇,讓他們有了防備……到時候,恐怕什么都查不出來,反倒耽誤事兒!”
又是“打草驚蛇”?
你把計劃都跟魏忠賢當(dāng)面說了,還怕什么“打草驚蛇”,到底是說你掩耳盜鈴,還是一根筋兒?
張嫣氣的“嚯”的一下站起身來,正要說話,朱由檢又說:
“皇嫂莫急,朕用老魏,實在是疑人而用,也算是告慰皇兄泉下之靈而已,其實已做了兩手準(zhǔn)備。倘老魏識大體,能做成此事,自然甚好,倘若不能,朕之前召見英國公張維賢時曾暗授密旨,一旦事變,可率京營兵馬直入禁宮,誅滅閹黨,一個不留!”
你怎么又說出來了?
張嫣氣的渾身直哆嗦,恨不得來捂他嘴,好好一招釣魚執(zhí)法,先敲山震虎,正可趁閹黨自危,有所行動時一網(wǎng)打盡!
你倒好,又當(dāng)面說給魏忠賢聽了?
魏忠賢數(shù)次欲言又止,都被張嫣和朱由檢搶了先,話噎在嗓子眼兒,臉脹得通紅,此時見張嫣氣得說不出話來,急忙叩首道:
“陛下放心,老奴回去以后,立即依旨而行,清查閹黨,除惡務(wù)盡,旬月之間,必將罪證奉于御前,不必驚動英國公!”
事已至此,還能怎樣?
張嫣嘆了口氣,轉(zhuǎn)向魏忠賢,滿面寒霜,厲聲道:
“你可聽明白了,陛下仁慈,時至今日,仍然給爾等留了一條活路,倘你不知死活,膽敢包庇奸佞,徇私枉法,一旦英國公兵馬入宮,必然血流成河,爾等將死無葬身之地!”
魏忠賢叩首道:
“娘娘說的是,老奴往日混賬,確實不是東西,一朝醒悟,恨不得連自己個兒也剁碎了喂狗,閹黨罪大惡極,自當(dāng)伏法,老奴身負浩蕩皇恩,又怎容得下那些貪婪狗賊?”
“閹黨”二字,說得甚重,眾人聽在耳里,都是一副白日見鬼的模樣,一個閹黨頭子,自己罵自己?
竟還這么順口?
朱由檢暗自得意,略一沉吟,朝徐應(yīng)元道:
“老徐,你準(zhǔn)備一下,起欽差儀仗,代朕去請袁可立、孫承宗、韓爌、劉一燝、楊鶴、徐光啟六位老大人入京!”
徐應(yīng)元方才聽皇帝又把司禮監(jiān)還給了魏忠賢,以為自己得卷鋪蓋滾蛋了,萬萬沒想到,竟撈到一個欽差,頓時大喜,叩首道:
“奴婢遵旨,謝陛下隆恩!”
朱由檢點點頭,補充道:
“這幾位老大人,皆是受閹黨構(gòu)陷,才被迫去職。你去請時,禮數(shù)要周到,當(dāng)執(zhí)弟子禮,不可怠慢了,若還不肯來,可傳朕口諭……”朱由檢背著手兜了個圈子,總是不放心,又轉(zhuǎn)頭朝徐應(yīng)元道:
“你看清楚了,一個字都不許傳錯!”
說著,便朝空處躬身一禮,道:
“老大人受委屈了,朕代皇兄賠個不是,若不解氣,朕只好效仿劉備,躬身三顧,還望老大人以江山社稷為重,即便不愿為官,也可來宮中講學(xué),朕初掌大寶,年幼無知,夙夜翹首以盼!”
這也不像個傻子啊?
張嫣和宣懿昭妃久居后宮,熟悉朝政,卻奇怪起來。
這六位可不一般:
袁可立、孫承宗都是小木匠的侍班帝師,此前經(jīng)略遼東,功勛卓著,可謂擎天白玉柱,韓爌、劉一燝賢明素著,先后入閣輔政,威望宿重,最后兩位楊鶴、徐光啟,官雖不大,名聲卻不小。
二人默默相視一眼,均想:
皇帝繼位旬月以來,只是召見百官,卻不賞不罰,不動聲色,如此看來,倒像是心里有底,已有盤算?
徐應(yīng)元倒沒多想,默默記在心里,自己低聲復(fù)述了一遍,生怕記錯,又匆匆拿筆墨來,記錄下來,呈上來看。
朱由檢掃了一眼,道:
“是了,你速去速回,不可耽擱!”
“是,陛下!”
徐應(yīng)元躬身退出殿外,屁顛屁顛跑了……
既然開了頭,朱由檢也不扮豬了,扭頭吩咐道:
“老魏,你跟內(nèi)閣打個招呼,召袁崇煥、秦良玉、盧象升、洪承疇、孫傳庭、太康伯張國紀六人回京述職!”
魏忠賢一怔,才想起來,他已經(jīng)回司禮監(jiān)了!
正要俯身領(lǐng)旨,朱由檢又說:
“對了……老徐這一走,朕身邊可沒個趁手的太監(jiān)使喚了,你派人把曹化淳叫回來,你們……沒把他害死吧?”
又翻舊賬?。?/p>
魏忠賢老臉一紅,忙叩首道:
“奴婢該死,曹化淳尚在南京,老奴這就去請!”
咬著牙站起身,拖著一條傷腿,退到門口,一瘸一拐的走了。
大殿之中,一時很安靜。
宣懿昭妃見皇帝無恙,又不似往日那般懵懂無知,還倒他突然開了竅,心中甚是安慰,笑意盈盈,卻沒多想。
張嫣卻是神色復(fù)雜,心思急轉(zhuǎn)。
這小叔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單看他處理閹黨之事,著實有些乳臭未干的愚蠢勁兒,而他隨后召回的這兩撥人,又似乎大有深意。
前一撥,是治世之能臣。
這一撥,袁崇煥、秦良玉聲名在外,算得上良將,但洪承疇、盧象升、孫傳庭這三個人,卻沒聽過,又是何方神圣?
最后一個,張國紀是張嫣的親爹。
原本只是個秀才,后來父憑女貴,張嫣封后以來,被封為中軍都督府同知、太康伯、少傅,后因張嫣跟閹黨不合,老父親做了犧牲品,屢屢遭到閹黨構(gòu)陷,今年二月,終于被小木匠勒令回籍……
皇帝請他回來,多半是為了安撫張嫣,投桃報李。
這個媚眼兒,張嫣自然明了,自己老爹有多少斤兩,她當(dāng)然清楚,何德何能與袁崇煥、秦良玉二位名將并立?
想到此處,當(dāng)即起身一禮,道:
“謝陛下隆恩!”
朱由檢笑道:
“皇嫂客氣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太康伯受了冤屈,皇兄來不及施恩昭雪,做弟弟的代勞,稱得上什么謝字?”
宣懿昭妃連連點頭,忽然笑起來:
“皇帝雖年幼,卻胸有韜略,能計長遠,忍常人之不能忍,頗有齊威王之風(fēng),大明中興,指日可待!”
說著,站起身來,一拉張嫣,笑道:
“走吧,皇帝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