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死后,我成為了她的替身》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海洛因一樣讓人上癮,一旦愛上,便很難戒掉!它就是當(dāng)代作家兔嘰的小說《姐姐死后,我成為了她的替身》?!督憬闼篮螅页蔀榱怂奶嫔怼返?章主要內(nèi)容:5只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就像是被掏空的玩偶一樣,暈倒在地。我想。這就是老天都.........
《姐姐死后,我成為了她的替身》 第2章 在線試讀
5
只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就像是被掏空的玩偶一樣,暈倒在地。
我想。
這就是老天都不想讓我承認(rèn)我的身份吧。
或許,我永遠(yuǎn)都會是姐姐的替身,永遠(yuǎn)都是向非暖了。
不是向非暖這個名字不好,只是我對向非菲這個名字實(shí)在是太陌生了。
我是向非菲,不是向非暖。
這件事,好像只有我還記得。
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
我以為得來的會是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但沒有一個人在我的身邊。
每每這個時候,我都會下意識地想到是不是媽媽出事了。
我沒有仔細(xì)思考,光著腳就直接走了出去。
我的身體經(jīng)常會有被打出來的傷,這家私立醫(yī)院就直接讓我和我的媽媽的病房離得很近。
只隔了一個樓層。
我不敢一個人坐電梯,只能一步步走上去。
但就在樓梯口的時候。
我聽見了寧云庭和父親的對話。
“小暖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看見那幅向日葵突然激動了?她就是小暖?。 ?/p>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肯叫我一句非菲。
寧云庭淡淡地吸了口煙。
“看來光是折斷她的雙手是不夠的,我會把她的那些畫集中起來全部燒毀,她就不會再想這件事了,她永遠(yuǎn)都會是小暖了。”
兩個人互相安慰著,輕而易舉地就將我的命運(yùn)注定了。
我站在樓梯間,眼淚究竟是什么時候掉下來的,我早就不知道了。
我只是無助地看著我自己的手。
看著我那副引以為傲的向日葵被撕成碎片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從垃圾桶里撿起那些碎片。
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的手都在止不住地發(fā)抖,碎片始終拼不成一幅畫。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
這是姐姐死后,我第一次聲嘶力竭。
我死死地拉著寧云庭的衣袖,粗暴地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扯開。
我的身上遍布著淤青和傷痕,以及手腕上猙獰的傷疤。
“我不是向非暖!我是向非菲!我不愛跳舞,我愛的只有畫畫!你們?yōu)槭裁此腥硕急浦页蔀橄蚍桥。?!?/p>
這是我第一次說出自己的不公。
太痛了,實(shí)在是太痛了。
身上痛,心里更痛。
我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甚至不顧自己的衣不遮體。
可寧云庭和我的父親卻冷靜地看著我發(fā)瘋。
兩個人平靜得像是局外人。
寧云庭淡定地甩開自己的衣角,將我直接甩到了地上。
“向非菲?你是不是早就忘記了?向非菲早就死了,現(xiàn)在活著的,只有向非暖,你的聲嘶力竭有什么用?向非菲都已經(jīng)提交過了死亡證明了,跟所有人說自己是向非菲嗎?你看有人信你嗎?”
他站在背光處,將我的光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掉。
原來,向非菲早就已經(jīng)是被放棄的那個了嗎?
我坐在地上突然笑了出來。
“向非菲死了?向非菲死了!是啊,向非菲早就死了!”
從姐姐死的那一刻,我就不是向非菲了,我早就已經(jīng)是向非暖了!
早就是了……
6
自那天以后,我就像是真的放棄了向非菲這個身份一樣。
我主動跟媽媽解釋。
那天是因?yàn)橄胍鷮幵仆デ蠡椋圆殴室庹f出自己并不是向非暖這樣的話。
媽媽相信了,她也一直在自欺欺人。
寧云庭臉上幾乎寫滿了不開心。
但是我知道,我是向非暖,我的結(jié)婚對象只能是寧云庭。
即使他再怎么不開心,只要我還長著這張臉,他就一定會娶我。
媽媽抱著我,和之前無數(shù)次一樣。
“小暖,媽媽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了,今年的生日宴會咱們辦得熱熱鬧鬧的,好不好?”
芭蕾舞會之后,很快就是我的生日。
我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這次的生日,多半也是要定下我和寧云庭之間的事情。
我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到媽媽睡著以后,乖乖地跟著寧云庭離開。
一路上,我們兩個都很平靜。
我們早就住在一起了,只是一直都沒有住在一個房間里。
但是這次和之前不一樣的是。
我將自己藏在地下室里所有練手的畫全都找了出來。
從前無比珍惜的畫作和畫筆如今被我一趟一趟地搬到了院子里。
那些畫作,全都是我這十年所有的珍藏。
寧云庭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近百張畫被扔在空地上,有著空前絕后的壯觀。
寧云庭臉色難看地看著我。
“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從他的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機(jī),輕輕點(diǎn)著,隨手就扔在了那些畫紙上。
“我的手廢了,反正這輩子也不能畫畫了,就不用你們動手了,我自己燒毀,從今以后,我不會再畫畫了。”
說完這最后一句話,我將屬于我自己的玉佛摘了下來,隨手就扔到了草叢里。
寧云庭就在我的身后看著。
他像是在看一個即將消失的生命一樣。
明明現(xiàn)在我和向非暖已經(jīng)幾乎一模一樣了,但他就是在我的身上看見了向非菲的身影。
當(dāng)初的向非菲和向非暖,完全就是兩個人。
雖然我們雖然是同卵雙胞胎,但實(shí)際上,我和姐姐最是不同。
當(dāng)初的她溫柔優(yōu)秀,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年級第一全校第一全省第一都是家常便飯,15歲就是高考狀元,頂級大學(xué)提前錄取,熱愛芭蕾,雖然手笨笨的,但是溫柔強(qiáng)大,臉上永遠(yuǎn)都帶著笑。
但那時候的我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和身邊的二代們從小玩到大,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但是賽車滑板幾乎是樣樣俱全,口味和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我偏愛短發(fā),總喜歡將頭發(fā)染成各種各樣的顏色。
家里所有的人都喜歡姐姐,我也一樣。
每一次被爸媽罵的時候,都是姐姐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幫我說話。
她總是對我說,咱們家只需要有她一個學(xué)習(xí)好的就夠了,姐姐一定可以讓你一輩子無憂無慮的。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猛然從夢中驚醒。
我已經(jīng)快要忘記姐姐的樣子了,只有看著鏡子,我才能想起,姐姐到底長什么樣子。
對著鏡子,我落下眼淚。
“姐姐,你食言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本就是雙胞胎,本就該同生共死?!?/p>
7
我無法怨恨任何人。
因?yàn)槭俏乙皇衷斐闪私憬愕乃馈?/p>
十五歲的時候,我總是格外的叛逆。
和家里人因?yàn)橘愜囘@件事大吵一架以后,姐姐外出尋我。
那時候的她已經(jīng)拿到了頂級大學(xué)的office,為了找我,她出了車禍。
是被賽車撞死的,是為了救我。
從那天開始,我沒碰過賽車,也不再是向非菲了。
我何嘗不知道現(xiàn)在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yīng),是我應(yīng)該償還的罪孽?
十年的時間,我好像早就忘記了自己到底是向非暖還是向非菲。
我想,姐姐一定是怨恨我的,她一定是怨恨我奪走了她本應(yīng)該燦爛的人生的。
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刺眼的亮光讓我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向非菲!你瘋了嗎?連著三天不吃不喝,你是想死嗎?”
向非菲這個名字聽得我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過下一秒我就想到了,這又是寧云庭的測試。
“我不是向非菲,你叫錯人了,我是向非暖。”
寧云庭是我和姐姐的青梅竹馬,兩個人早早就兩情相悅,卻到死都沒能在一起,如果不是因?yàn)槲遥欢〞菍幵仆サ钠拮印?/p>
我都快要忘記了,當(dāng)初我也喜歡過寧云庭。
在姐姐死后,我的生活也都徹底暗淡下來了。
包括寧云庭。
他們恨我都是對的,他們本就應(yīng)該恨我的。
可是明明我是按照他想說的話說得,他的臉色卻更不好看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要不要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到底有什么資格說你是小暖?”
我突然開始覺得害怕,發(fā)瘋地照著鏡子。
確實(shí)。
確實(shí)太瘦了。
不像姐姐了,姐姐的身材才不是這樣瘦弱的,她永遠(yuǎn)都是溫柔強(qiáng)大的。
我連連點(diǎn)頭。
“對對,吃飯,得吃飯,不然就不像了,姐姐才不會這樣難看,我得吃飯?!?/p>
我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房間,卻開始下意識地害怕陽光。
還沒走出去兩步就直接雙腿一滑往后仰著。
我以為我會摔倒在地,卻被寧云庭抱到了懷里。
“向非菲,你到底怎么了?”
“我是向非暖!”
我又一次認(rèn)真地跟他強(qiáng)調(diào)著這件事。
他看著我的臉,久久沒有說出話來,只是這樣抱著我坐在了床上,叫人給我準(zhǔn)備飯菜。
我一直喜歡重口味的飯菜,但是姐姐吃得一向清淡。
所以我的口味也跟著清淡起來。
但這次,面對著滿桌子清淡的菜肴,寧云庭反倒是發(fā)了脾氣。
對著身邊的管家大發(fā)雷霆。
“廚師都是死的嗎?給我做辣菜來!”
但寧云庭目光轉(zhuǎn)向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拿著桌子上的一塊草莓蛋糕吃著。
即便我的臉色越吃越慘白,但還是機(jī)械地將蛋糕往嘴里吃。
一邊吃,一邊在口中默念。
“我愛吃甜的,我愛吃草莓蛋糕。”
寧云庭狠狠地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搶走了我嘴里的草莓蛋糕。
“向非菲!你乳糖不耐!你忘了嗎?”
8
我第一次看著他,笑得諷刺。
“我最喜歡吃的就是草莓蛋糕,云庭,是你忘記了?!?/p>
寧云庭的臉色突然開始慘白起來。
如果是之前他還不確定的話,現(xiàn)在幾乎就完全可以確定了,向非菲是徹底和自己割裂,徹底成為向非暖。
“非菲,你難道不記得了嗎?你不喜歡吃草莓蛋糕?!?/p>
我沒有聽他的,只是我行我素地吃著蛋糕。
他看著像是很想要發(fā)火,但不知道為什么,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只是吩咐人準(zhǔn)備好藥,就沒有在管我吃草莓蛋糕。
其實(shí)我自己都快要分不清我究竟是向非暖還是向非菲了,恍惚間,我都快要以為那個張揚(yáng)自信的向非菲才是那場車禍中死的那一個了。
吃完飯后,向家那邊專門派了司機(jī)來接,他在路上將藥給我吃了。
我和寧云庭一起去了本市最大的酒店。
雖然明面上,死亡證明上寫的確實(shí)是我的名字,但是誰都知道,向家死的,是那個耀眼奪目的大女兒。
所以每一年生日的橫幅上,寫的都是我和姐姐兩個人的名字。
媽媽打扮得很漂亮地站在了宴會廳的正中心。
今天是訂婚彩排,媽媽也很高興。
我看著背景板上寫的名字,對著爸爸淡淡地開口:“爸爸,你寫錯了,明天是我的生日,你怎么寫的是向非菲的名字?明天是向非暖和寧云庭的訂婚宴會?!?/p>
父親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小暖,你別亂說,不要當(dāng)替身當(dāng)久了就忘記了自己究竟是誰了?!?/p>
其實(shí)我一直都不太明白為什么他們都想讓我成為替身,卻不想我真的成為向非暖。
難道就是因?yàn)閾?dān)心我真的徹底取代向非暖嗎?你放心,不會的,我絕對不會的。
“爸爸,云庭本來就應(yīng)該是向非暖的,這次你就聽我一次吧,把向非菲這個名字徹底抹去吧?!?/p>
就讓所有人厭惡的向非菲消失吧。
父親看著我,甚至有一時的語塞。
媽媽倒是很高興地看著我。
“小暖,你這個當(dāng)姐姐的說得也對,小菲畢竟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年了,以前一直都帶著她一起過生日,但是明天是咱們小暖的訂婚宴,還是撤掉吧?!?/p>
爸爸深愛著媽媽,聽見媽媽這么說,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爻返袅怂嘘P(guān)于向非菲的名字。
我看著眼前笑中帶著一絲淡淡悲傷的媽媽,也覺得心如刀絞。
為什么會這么痛呢?
啊,我想起來了,是因?yàn)閶寢屚瑯酉矚g我,只是因?yàn)榻憬闼赖臅r候打擊太大了,所以她不光是精神失常了,還得了抑郁癥。
姐姐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只要一看見我的臉,媽媽就會發(fā)瘋。
直到我以姐姐的身份出現(xiàn),媽媽才會開心。
但是我知道,媽媽是愛我的,只是不夠愛而已。
簡單走了一遍流程,我和寧云庭就一起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很沉默。
寧云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一直都沒有說話。
我想,我應(yīng)該是恨他們的,因?yàn)檫@樣的情況下,我都想讓他們徹底失去最后的精神寄托。
但我想,我又是愛的,因?yàn)槲疑岵坏脠髲?fù)他們,只能選擇結(jié)束自己這悲劇的一生。
9
當(dāng)天晚上,我對著臺燈涂涂寫寫了很長時間。
但是因?yàn)槲业碾p手沒有力氣,我?guī)缀跏且粋€字都寫不出來。
只能對著錄音筆,將我想說的話一次性全都說了出來。
只是說到底,我最恨的人,始終都是我自己。
我嘆了口氣,將自己的所有精力放在了閉目養(yǎng)神上。
我想讓他們看見我的時候,我是最漂亮的。
第二天一大早上,化妝師就來給我做造型了。
我穿著白色的高定,黑長直的頭發(fā)披散在身上,一張臉妝容淡淡。
我想,要是姐姐還活著的話,應(yīng)該也是這個樣子。
不,不是的。
姐姐應(yīng)該比我更加耀眼自信得多。
我兀自地笑了笑。
訂婚宴這天,我是需要和寧云庭分開的。
因?yàn)閶寢尩纳眢w原因,她被單獨(dú)隔離在休息室里。
我一個人坐在酒店的后臺。
我走出了這里,帶著這樣漂亮的自己最后擁抱了一次媽媽。
我對她說:“媽媽,我和非菲,你最愛的,是誰???”
媽媽認(rèn)真地思考了很久,最后有幾分傷懷地笑了笑。
“其實(shí)真的要說起來啊,我應(yīng)該是更喜歡你妹妹多一點(diǎn),你從小到大都那么讓我省心,倒是你妹妹活著的時候,一點(diǎn)都不省心,像是個假小子一樣……”
說著說著,她又紅了眼眶。
良久,她擦了擦眼淚,將我往外推。
“趕緊回去,都快要訂婚了,還這么任性,學(xué)你妹妹呢?”
我背過身的一瞬間,眼淚就直接掉了下來。
我在心里默默對她說道:“媽媽,你會永遠(yuǎn)記住姐姐最后一面的樣子,但是這一次,我想最后任性一次?!?/p>
回到休息室。
我拿著水果盤里的水果刀將自己的頭發(fā)全都砍斷,最后只留下了一頭齊耳短發(fā)。
很丑,但是很懷念。
我伸出手摸了摸鏡子里面的自己,畫著明艷口紅,煙熏妝的自己。
輕輕地笑了笑:“向非菲,真是好久不見了。”
對不起所有人的我,更對不起自己。
趁著點(diǎn)燃窗簾的時間,我鎖緊了自己的房間。
人類最高的疼痛等級就是如此,我在心里默默說著:“姐姐,你當(dāng)初一定很疼吧,這一次,換我來贖罪了?!?/p>
我不希望被人看見我這個樣子,我不想讓任何人記得向非菲,所以,我死在了自己生日的這一天。
因?yàn)榛饎萋拥臅r候就有人摁響了火警裝置,這場生日宴一人死亡無人受傷。
據(jù)后來的記者報道,當(dāng)今寧氏集團(tuán)的總裁寧云庭因?yàn)檫@場火災(zāi)目眥欲裂,幾度沖進(jìn)火場無果后,被醫(yī)生打了一針鎮(zhèn)靜劑這才冷靜下來。
只是口中重復(fù)的不是自己未婚妻向非暖的名字,反而是向非菲的名字。
媽媽看見這一幕,幾乎是當(dāng)場就崩潰了。
“小暖!”
她崩潰地叫著小暖的名字,口袋里卻掉出了一個錄音筆。
其中還算是穩(wěn)定的爸爸將其撿了起來,并沒有立刻播放,先緊急安撫著媽媽。
媽媽幾度哭到昏厥,最后是被直接送到了醫(yī)院搶救的。
在救護(hù)車上,爸爸打開了那支錄音筆。
里面?zhèn)鱽淼?,是我的聲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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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不是一個人的終點(diǎn),遺忘才是,爸媽,云庭,希望你們記住小暖最后穿著婚紗最美的樣子?!?/p>
除此之外,我再也沒有多留下任何一句給他們。
一直到聽到了我這句話,爸爸終于崩潰地喊出了一句:“菲兒!我的女兒?。 ?/p>
最后,她們?yōu)槲遗e行葬禮的時候。
甚至于一張看著像是我的照片都沒有找到。
只把單純當(dāng)初我參加世界繪畫大賽拿到金獎的那張照片當(dāng)成了我的遺照。
其實(shí)我并不是用我的死來懲罰他們,我只是放不過自己。
一直到臨死前我才明白,說來說去,我恨的還是他們不夠愛我。
就連我自己都開始動搖自己是不是方非菲的時候,我選擇用這樣的方式自己永遠(yuǎn)記住自己。
只需要我自己記住就好了,下輩子,我不想只是簡簡單單地生活一輩子。
我死后。
母親的病情惡化得更加嚴(yán)重了,她始終分不清我和姐姐,只是知道,自己兩個女兒都死了。
她并不覺得自己最后的那些話是壓垮我最后的稻草,只是將我當(dāng)成了一個情感的宣泄口。
爸爸的頭發(fā)一夜間就白了一大半,當(dāng)晚將自己所有的產(chǎn)業(yè)交給了寧云庭打理以后,就帶著媽媽遠(yuǎn)居海外,此生都沒有再來到這片土地上來。
只記得,他的身邊一直放著一張照片,那是我當(dāng)時芭蕾舞比賽獲獎的時候拿的照片。
我不知道他懷念的人究竟是誰,但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了。
至于寧云庭。
我的墓碑上刻的是天才畫家向非菲的名字,并沒有冠上任何人的名字。
或許他們也會覺得對我有所虧欠,又或許他們還是在怪我,但都跟我沒關(guān)系了。
寧云庭留在了國內(nèi),幾乎每年都會來看我和姐姐。
他會在姐姐的墓碑前送上一塊草莓蛋糕,會在我的墓碑前送上一束向日葵。
每年都會手寫很多遍對不起燒給我。
就好像我真的能收到就能原諒他一樣。
但在我死的那一天,我就已經(jīng)選擇了釋懷。
所以我選擇讓他們記住姐姐最美麗的樣子,這樣至少,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姐姐了。
從此陰陽相隔,我欠的,全都還了。
下輩子,別讓我過得這么痛苦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