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之主》 章節(jié)介紹
《植物之主》是作者女飛賊執(zhí)筆的一部優(yōu)秀之作,小說選取內(nèi)容新穎,結(jié)構(gòu)合理,流暢連貫,情趣盎然,可讀性強?!吨参镏鳌返?章內(nèi)容概要:中午,又是夏日炎炎。工棚內(nèi),最熱鬧的不是人,是各自床頭的風扇,個個都開盡了檔次,風扇也只得拼命地搖晃,有些毛病.........
《植物之主》 第五章柏枝 在線試讀
中午,又是夏日炎炎。
工棚內(nèi),最熱鬧的不是人,是各自床頭的風扇,個個都開盡了檔次,風扇也只得拼命地搖晃,有些毛病的,配件與配件之間,碰撞的厲害,吵雜起來,不遜于外面樹上的蟬狂躁的叫聲。
尤其是一點到二點這段時間,人們大都不愿意在外面閑逛。工頭也說,這么樣的鬼天氣,要是強行工作,很容易會中暑的。寧愿趁這段時間,睡個午覺,休息一下,寧愿把工作延時到晚上七點,也不要在中午上逞強。
穆仁生正想贊揚工頭有人情味。
突然,一陣急促的碎步聲由遠至近。
馮綠茵鬢角滲汗,滿面霞紅地在酷日中跑來,出現(xiàn)在工棚門口。她喘息著不能說話,只能向穆仁生招手示意。
“什么事嗎?”穆仁生邊問邊趿著拖鞋走過去。
“一,一邊走,一邊說?!瘪T綠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穆仁生才知道她的辛苦,更感知,這辛苦的背后可能有更慘狀的事情,于是,他二話不說,心領神會地起行。
眾工友面面相覷:這小子,去到哪里都受女孩子的歡迎,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走了一段路,就快到工地門口了,穆仁生這樣問馮綠茵。
馮綠茵小手向外一指,“繼續(xù)走,去我的學校?!?/p>
“什么?去你的學校?”穆仁生想停下,卻被馮綠茵推著走,“干嘛了?人間地獄了?”
“不是,只是門衛(wèi)讓進不?”穆仁生知道城市的學校守衛(wèi)森嚴,不亞于皇城行宮。
“沒問題,我跟他們說了,你是個老實人,只是去幫一下我們,很快就行那種?!?/p>
“我老實?”穆仁生想起昨天為了招惹麻煩,在羅妮蘋面前隱瞞了事實的事,倒有些愧意,“那你要我?guī)湍愀墒裁???/p>
“是這樣的。我的一個好朋友,放學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碰斷了教室后面的一盆盆栽。”
“碰斷了?叫上我干什么?”穆仁生有點混亂。
“哎,你不是有句‘親上加親’能夠長葉子的話嗎?看能不能幫上我的朋友,要知道,那盆盆栽是生物老師從他家里拿過來給我們展示的,聽說,要十幾萬呢?!瘪T綠茵說“十幾萬”的時候,臉色也變了。
“哦,原來是這樣?!钡弥T綠茵是想借自己的手,來催生盆栽,也無可厚非。何況,助人為樂已經(jīng)是穆仁生血液里流著的基因了,“沒問題,只要時間允許的話,我怕耽誤了開工的時間?!?/p>
“很小問題,應該很快就搞好的,要是真的耽誤了,我和爸爸說一聲就是了?!?/p>
上了大街,拐了個彎,穆仁生不禁一怔,他眼前的視野突然空曠壯闊起來。
原來,在這段水泥路的左邊,居然也是一個黃土高筑、瓦礫層疊的建筑工地,但樣子有點像廢墟。
“怎么這里,也有工地了?這工地比我們那個大多了?”才來了幾天的穆仁生,還沒有機會上街閑逛過,對這近在咫尺的新聞自然一無所知。
“聽說,挖出死人頭了,被公安局勒令停工了?!瘪T綠茵望了一眼那荒涼的黃土工地,就像看到了一個死人頭的鬼魂一樣,低著頭把穆仁生推得更快,不容穆仁生有機會多看。
走了兩條捷徑,他們終于來到了馮綠茵所在的中學。
來到門口,馮綠茵向值班室的保安揮了揮手,“嗨,我又回來了?!?/p>
保安走出來,開了小門的鎖。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朋友,我現(xiàn)在要他幫我干些活,你要不要檢查一下?”馮綠茵說。
“背心熱褲的,要是藏了東西,一眼就看出來了。不用了,走吧?!北0泊蟠筮诌值卣f著,也馬上放行。
踏入校園,涼風也跟著竄上那十幾米高大的棕櫚,娑娑聲地擺動它們寬大的棕葉,像個氣定神閑的軍師,冷靜地運籌幃幄;從左至右,三棵四棵地分兩排佇立在教學校面前,投下它們高大偉岸的樹影,更是令人感到崇高而臣服;繞過中間一座在不停地翻滾著銀白色水花的假山噴泉,中間的延伸過道,已變成一個高大而長直的水泥板條形花廊,已經(jīng)由上至下,由頂沿壁滿是攀緣薔薇,花繁葉茂,在這流火七月里,趕上它們的花季,本來應該會引來一場鮮艷奪目的轟動的花卻被那些情竇初開的學生摘去示愛,毀了它本應該最驕傲的青春,成了這校園里,穆仁生所見之中的一大敗筆。
跟著馮綠茵進入了教學樓大堂,踏上那些堅硬光滑的地磚,腳下傳來霍霍的響聲,打破了午后寧靜的校園走廊,卻給了穆仁生一種躊躇滿志的感覺。
“走廊盡處那間,就是我們的教室了?!眲偵狭硕?,馮綠茵就逼不及待地介紹說。
“不賴啊,這里窗明鏡凈,涼風送爽,挺享受的?!蹦氯噬粗@么幽靜的環(huán)境,嘴里在嘖嘖稱奇,但在心里,恐怕還是奢望自己也能夠在這里再圓讀書夢。
經(jīng)過了一間教室,穆仁生還要往前走,被馮綠茵一把拉了回來,“走過頭了,這里就是?!?/p>
說完,已經(jīng)推門進去了。
教室中,寬敞明亮的空間,整齊干凈的桌椅,圓大沉重的講臺給人嚴謹認真的風范,寬長墨黑的黑板上還留著應該是上午老師的教案筆跡,也給人一種學有所成的感覺;天花上四臺大型的吊扇,更是為營造學生的讀書環(huán)境而體貼入微。
穆仁生的心中不禁哀嘆一聲:要是自己家有錢,其實他也是可以在這么良好的環(huán)境繼續(xù)深造的。
“穆,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嘉嘉。”馮綠茵把一位女同學帶到他的面前介紹說。
穆仁生這才發(fā)現(xiàn),教室中還有一個人。就是面前這個微胖而扎著雙辮的可愛女孩,她與馮綠茵那種臉形瘦削,朱唇皓齒,白皙清秀,清純中透著干練的可愛有所不同。
“您好,我叫文嘉嘉,我知道你的名字,穆仁生,對吧?是馮綠茵告訴我的?!边@位叫文嘉嘉的女同學倒是相當?shù)臒崆椤?/p>
她都把穆仁生該說的說出來了,穆仁生只得微微一笑,說:“那么,碰斷盆栽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文嘉嘉雋騁緩歟擔骸笆欠叛У氖焙潁冶煌Ъ返秸靜晃攘?;小心一手拍下去”说着a轻铁w丫艘┧翰嫉淖笳蒲兀得魎丫約旱牟恍⌒囊哺凍雋搜拇邸
穆仁生還想問,馮綠茵已經(jīng)拉著他走到了教室的后面,那盆真柏盆栽的面前,“快點吧,一點半了,沒多少時間了?!?/p>
盆栽果然被壓斷了一枝,此時就像一個斷了手的老人,穆仁生仿佛可以聽到它的聲;那如鹿角般的斷柏就被她們放在盆邊的桌面上,奄奄一息。
“好吧。”穆仁生應了馮綠茵一句,就上前拿起那斷柏,要往樹干上的切口合攏。
“親上加親?!彼p聲地說了馮綠茵期待他說的可以長葉子的話,緊接著,他松開了那截斷枝,斷枝果然沒有跟著掉下來。
“好了?!蹦氯噬D(zhuǎn)過身對文嘉嘉笑了笑。他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順利的。
“太好——”文嘉嘉看見穆仁生發(fā)了神功后,斷枝果然粘上,不禁喜不自禁。然而,當她才說了兩個字,她馬上看到那斷枝一個歪斜,垂了下來,卻還懸在真柏樹上。
穆仁生一看文嘉嘉轉(zhuǎn)喜為憂的表情,連忙回頭一看,果然看見那斷柏松開的可笑模樣。
“怎么回事?”穆仁生連忙把那斷柏扶正,用力地往切口上壓,“親上加親!”
這次,他稍為大聲了一點。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用,馮綠茵就看到有一小觸柏葉新生了出來。
就在穆仁生的手剛離開二秒之久,那斷柏又不配合地歪了。
“難道,這親上加親就只是長葉,不能接駁植物的嗎?”馮綠茵在一旁看著,心里也一直在揣度不已。
“嘿,你還當真把它當成萬試萬靈的咒語了?”穆仁生早就不太相信,單憑一句話可以縱橫天下的神話。
接著,他氣餒地把斷柏再接一次。連聲說了四五句“親上加親”,希望以這句話的量變引出奇跡,然而,除了斷柏連長了四五次葉外,這次斷柏的歪頭的時間,不比剛才的長了多少。
文嘉嘉在一邊焦急地說:“小茵不是說你,能夠枯木逢春,春風吹又生的嗎?”
穆仁生正扶著那斷柏,聽文嘉嘉這么夸張地引用,就對著馮綠茵哭笑不得地求饒,“枯木逢春?還春風吹又生?你耍她吧,我哪有這么大的本事?”
“我哪有,我只是說過枯木逢春一句,那春風吹又生是她加的?!瘪T綠茵連忙否認。
文嘉嘉果然嫩臉緋紅,垂首不語。
“好了,現(xiàn)在你看到了,我沒有這本事,我救不了它,也幫不了你了?!蹦氯噬砷_斷柏,走過去向文嘉嘉講出這個事實。
“那,那我該怎么辦?。俊蔽募渭渭奔t了眼,抱住馮綠茵茫然地哭了起來。
“等老師來了,向他說出真相,不要隱瞞,這才是最好的辦法?!蹦氯噬吹搅艘灿谛牟蝗?,只恨自己無能為力。
文嘉嘉沒有理會他,馮綠茵也顧著拍著她的肩膀不停地安慰她。
“那,我走了?!蹦氯噬@時看見教室里,開始有其他學生回來。他瞄了瞄黑板上面的掛鐘,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二點鐘了,他不便久留了。
她們還是沒有理會他,他只得輕嘆一聲,也哀傷地離去了教室。
誰知,才走到樓梯處,文嘉嘉就追了上來。
“穆仁生,你行,行了!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