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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天下傾顏全文免費(fèi)在線閱讀第9章

2021-06-17 17:29:18 作者:梅傲雪
  • 天下傾顏 天下傾顏

    莫名其妙的醫(yī)圣哥哥,權(quán)傾天下深情不移的寧王,背景不凡的小廝,痛苦離奇的身世……夜楷琳還是葉楷琳?她到底是誰?李代桃僵,她成為他的棋子!長歌飲血,隱藏了多少秘密,云波詭譎的宮廷,險惡叢生,哪知,性命相伴的竟也是他。

    梅傲雪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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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傾顏》 章節(jié)介紹

《天下傾顏》是梅傲雪寫的一部小說,梅傲雪將小說中的人物葉楷琳魅君刻畫的入木三分,如躍紙上,令人感同身受?!短煜聝A顏》第9章簡介:跟隨赤旋的大部隊只是明面上的,真正的戰(zhàn)斗力實際上不強(qiáng),赤旋命令兩個隱衛(wèi)去保護(hù)魅君魅靈兩人,并且告訴他們京城相見,.........

《天下傾顏》 第9章 逃亡之旅 在線試讀

跟隨赤旋的大部隊只是明面上的,真正的戰(zhàn)斗力實際上不強(qiáng),赤旋命令兩個隱衛(wèi)去保護(hù)魅君魅靈兩人,并且告訴他們京城相見,既然禍?zhǔn)率且蛩?,分道揚(yáng)鑣反而更為安全。

葉楷琳看著他指揮若定,心下暗想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底牌,果然具備爭位皇子的條件,的確是很有手腕的。

接著赤旋皺起眉,“我倒不怕別人來,就是有一個人,他是老六的師傅,有些難纏,按你剛才說的情景,八成他是來了?!?/p>

“誰?”

“不知你有沒有聽過天下武者巔峰之說?!背嘈朴茋@了口氣,“雖無確切排名,但是屹立在巔峰上的十個人,卻是實打?qū)嵉母呤郑皇堑谝桓呤痔煸偷诙堑?,較之常人勝之太多,所以世人較為清楚,剩下的人,可以算的上是隱士了?!?/p>

“這次來的,怕就是云隱。云隱此人極不好對付,善于利用云霧隱藏身形,且自身速度極快,與其說是武功,倒不如說是一種奇怪的忍術(shù)?!闭f道這里臉上也微微露出不解,“便是曾經(jīng)名滿天下的天元,都沒能拿下他,因為,他的自我保護(hù)能力太強(qiáng)了。”

葉楷琳微笑的聽著,最后做出總結(jié),“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說,殺他很難?”

“是的。”

“那就只有讓我們不被他殺了?!鄙倥倘灰恍?,眼波流轉(zhuǎn),指指那邊崎嶇的小路,里面,是曾經(jīng)被譽(yù)為死亡沼澤的黑林,路線最遠(yuǎn),道路最難,而它的終點,就是璇璣京城。

赤旋也是聰明人,他自然明白此去兇險,皺皺眉,“要不你和他們走……”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六識可是很靈敏的!”葉楷琳眨眨眼,直接將他的話堵死。

想趕我走?沒門!

赤旋頭痛的撫了撫額,好吧,他下定了決心,要是這次脫得大難,必將將眼前佳人,娶了家去。

患難與共,琴瑟和鳴,這是他以前在心中母妃的教導(dǎo),便是自己的一生心血,都會拿來,奉獻(xiàn)給她。

一時間,他竟覺得江山失色,天地奎鳴,此等美好,身邊若無佳人相伴,那又要來何用?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師尊的那句話:世間萬物,唯你本心。

本以為身在高位會不由自主,喜怒哀樂皆不言形于外,他被壓下洶涌的感情,到現(xiàn)在,蓬勃而起。

黑色依舊,暴雨已停,云霧初開的時刻,體內(nèi)暗流涌動,在那最后最難一關(guān),直破云霄!

合天功第四層,幻情!

葉楷琳怔怔的望著眼前人,他居然在這緊要關(guān)頭,突破了!

若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調(diào)息,只要受到一點驚動,神經(jīng)被毀,恐怕,就只剩一點軀殼!

她立刻對隱衛(wèi)下了命令:保護(hù)主子,萬死不辭!

本來因為見她和自家主子那一段柔情款款,便知估計是未來女主人,更兼主子現(xiàn)在情形危急,自然完全站好,按照陣法所馭,將那九宮八卦,隱隱藏于青龍之內(nèi)。

四周間霧氣越來越濃。

大家心頭一凜:云隱來了!他終究還是找到了這里!

以不變應(yīng)萬變,只有這個法子了。

隱衛(wèi)們臉色一變,很快往中間湊了湊,準(zhǔn)備保護(hù)赤旋。

葉楷琳卻在那一刻完全明白了,連忙大叫不好,立刻厲聲呼道,“不許動!”

晚了。

一道血光起,連著周圍的人一并遭殃。

云隱好像對于人的心理十分清楚:最危急的關(guān)頭,肯定都是抱成一團(tuán)的,在看不見的滿天云霧里,擠在一塊,特別適合一個單挑多個。

而且,就這樣一路尋下去,保證還有人頭。

云隱這樣想著,嘴角笑意森森,探手,一道金爪揮了過去。

可是出現(xiàn)了意外。

他的金爪突然不動了。

他拽,不動。

再拽,還是不動。

他心下大駭,難道有神秘高人駕臨此地?傳說中的天元星堤?

這也太太太悲劇了吧!

晚上探營,好好的赤旋不在,現(xiàn)在終于找著了蹤跡,卻遇見了高人。

想來天下有幾人能擺平他?他幾乎在各國就是橫著走的牛人,怎么偏偏在那不起眼處,屢次跌絆?

別把老子當(dāng)笨蛋!

云隱發(fā)威了。

可是問題是,那金爪,他還是拔不出來。

這讓一代高人氣的想撞墻,連武器都搞不定,傳出去豈不是成天下人笑柄?

不管了,先拔出金爪再說!

眼前霧氣突然變得濃了起來!云隱心中越來越凜,這霧氣,不是自己的。

是誰?

混沌中仿佛有一雙眼睛,雙目通紅,死死的盯住他,那雙眼,就像要窺探到他的靈魂深處,引發(fā)他曾經(jīng)最富有的情感。

淡淡的香味飄逸四起,便是連那隱衛(wèi),都不知不覺垂下頭顱,放下武器,慢慢的滑倒在地。

國色天香配上迷魂幻眼,就算是天下十強(qiáng),在體內(nèi)氣息浮動的時刻,也在那一刻受控。

云隱覺得迷迷糊糊,正當(dāng)他打算調(diào)用真氣抵擋時,喪失了先機(jī),他努力的拔出金爪,以他渾身的力氣,朝著自己的大腿,狠狠的刺下!

云隱以速度和隱藏見長,一旦被困,難以逃脫。

但是對面那人低低一笑,仿佛了解了他的全部心事,在他舉起金爪的一剎那,絲絲縷縷的網(wǎng)又將他纏住,這一回,不僅是武器,連他的身體,都死死的動彈不得,與之相配的,便是那香味,愈來愈濃,便是連那云隱,都禁不住眼皮闔上。

迷迷糊糊中,聽見有腳步聲,呼喝聲,他知道,從無失手的自己,第一次,失手了。

只是對面纏住他金爪并且迷昏他的人,到底是誰?

赤旋已經(jīng)完全鎮(zhèn)定下來,第四層完事了后面就簡單了,他睜開眼,看向面前的人。

隱衛(wèi)少了兩個,被云隱一刀解決。

葉楷琳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還有一個,他不認(rèn)識。

但是通過后期的雙方對決看來,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誰了。

正是那邪魅男子,面容俊秀陰柔,嘴角噙一抹微笑,就像是地獄惡魔。

“夜兄好久不見?!彼酒?,長身玉立,微微將葉楷琳攔在身后。

“尋同宗之人,何必如此拘泥?”夜漓灑然一笑。

赤旋一驚,他本以為葉楷琳的葉是葉子的葉,難不成竟是黑夜的夜?

根據(jù)他的調(diào)查,這個女子,極有可能出身武林世家葉家,若是將他們拉入到自己陣營,對于將來的很多事情,都會方便許多。

可是若是夜漓的同宗--

夜漓出身向來不明,也沒聽過有夜家之說,只是本人造詣非常,醫(yī)圣之名,傳遍江湖朝廷,成為繼十強(qiáng)者之后的第一炙手可熱之人,只是為人怪癖,到哪兒都是一陣清風(fēng),也許能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他,但是若是重金去請,卻是難得。最主要的是,那人對于錢財身外之物一點也不在乎,只是要求被治愈之人一個條件,將來若有事相求,必將竭盡全力,一定赴湯蹈火為他做到。

可以想象,他僅憑一人,便擁有了天下大部分勢力,所以說,其人心機(jī)之高,手段非常。

葉楷琳卻是對此人一點印象都沒,她就記得是剛才小溪邊遇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至于那個夜么,那是她隨口對魅君亂編的,因為她,忘記了她的家門。

夜漓卻毫不拘束拉過她,笑著說道,“剛剛歡喜瘋了,竟然不認(rèn)真哥哥,去認(rèn)別人了?”

啥?

葉楷琳完全不懂了,她隨口一鄒自己熟悉的姓,變成了他的妹妹,這年頭怎么了,妹妹很搶手么?而且,這個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他到底是誰?

“看來一場大雨把你腦袋都澆糊涂了?!币估煲恍Γ瑴睾偷拿哪X袋,說道,“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以后你就跟著我,哥哥保護(hù)你!”

那場大雨……她的確記得很清楚。因為自那之后,她忘記了很多,除了印象中溫柔的母親。

赤旋狐疑的看著這倆人,葉楷琳一副不確定的樣子,夜漓又是殷殷切切極富愛心的哥哥模樣,連他都分不出真假了。

“哥!”過了好一會,葉楷琳反應(yīng)過來,叫了出來,夜漓眼神一喜,“也許我忘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可以記起來,但是現(xiàn)在我們最要緊的,好像不是認(rèn)親?!?/p>

夜漓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赤旋,眼神平靜無波,說道,“這次是我看在她的面上幫你?!?/p>

“自然,我只謝她便是,不干你的事。”赤旋立刻回答。

“算你識趣。”夜漓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兩人眼神相交,空氣噼里啪啦。

赤旋望了望他的隱衛(wèi),沉聲說道:“這次旅途兇險,你們要是不想去,我不勉強(qiáng)?!?/p>

隱衛(wèi)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hù)主人,但是赤旋卻想著前面路途,多帶人反而不好走,要是沒有犧牲精神的人,去了也白去,所謂:不怕神一樣的敵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前面明擺著要將他們當(dāng)擋箭牌了。

“誓死跟隨!”整齊劃一的聲音,并不因為那兩個兄弟死了而有些許猶豫。

赤旋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一共九個人,加上自己,夜漓和葉楷琳,不對,是夜楷琳,一共是是十一個人。

只是到了最后,包括自己在內(nèi),穿過那死亡沼澤,還有多少人能夠生還?

不平凡的一夜終要過去,黎明前的黑暗抵不住最后得來的光明,當(dāng)東方出現(xiàn)了魚肚白時,他們的正式逃亡旅途將要開始。

他望著遠(yuǎn)方,長長吁了一口氣:欠的債,是一定要還的!

他們在樹叢中穿梭了一天,平靜至極,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事物擋道,夜楷琳畢竟較為年輕,也沒見過這等情況,只聽過它的兇名,所以忍不住問:

“這里,究竟什么時候才能走到頭呢?”

“看樣子,我們這回運(yùn)氣不好?!背嘈嘈?。

“為什么?”夜楷琳驚訝的張大了嘴。

“所謂越平靜后面的波浪就越大,就是這個道理?!?/p>

“前面的確平坦,但是你不知道,后面,各種不一樣的,你見沒見過的,專食人血人骨的怪獸螞蟻,甚至就連食人植物,多得是,根本就分不清楚,而且,我們這行人估計比較和他胃口,它在等,等一個機(jī)會,準(zhǔn)備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夜漓在旁邊補(bǔ)充著。

“那它豈不是很有靈性?”夜楷琳有些驚訝,能夠分清楚人,那豈不是連沼澤都有了人的思想?

“沒那么復(fù)雜?!币估旌苡心托牡慕忉?,他走過大江南北,比赤旋還富有經(jīng)驗的多,“其實沼澤是沒變的,它不過是孕育了這片生物的母親,真正有靈性的,是這里的生物,他們能分辨出人的好壞,合不合他們胃口,沒準(zhǔn),現(xiàn)在,他們就在某夠地方注視著我們呢。”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不管怎樣,還是小心為上。

晚上,安營扎寨。

夜漓坐的離夜楷琳近些,塞給她一些藥丸,附耳低聲說道,“到時要是沒法,你直接將這些藥丸扔出去然后拔腿狂奔就完了?!?/p>

由于他離的很近,猛然發(fā)現(xiàn)夜楷琳身上還有一些絲絲涼氣,不是受寒,像是外物所致。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那是寒冰鏈的氣息!

他立刻撲了上來。

夜楷琳將身子一閃,卻沒能躲開。

夜漓緊緊抓住她的胳膊,臉上氣息不變,聲音卻十分深沉:“誰弄的?”

夜楷琳笑笑,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不必?fù)?dān)心,誤會誤會,養(yǎng)一陣子就沒事了?!遍_玩笑,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讓魅君稍微對她有些好感,要是夜漓這樣橫插一杠子,她的辛苦豈不是全部付諸東流?

到那時,才是要利息的時候,想到這里,夜楷琳每次都笑的奸詐如狐。

夜漓自是不明白她想“挾恩相報”的思想,還以為自家妹妹性格脾氣好,于是憤憤的,“下次要是讓我看見,絕對不饒了他!”

“是是?!币箍沼懞玫男?,周圍都是如狼似虎的大人物,就如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有權(quán)有勢,想不認(rèn)都不行。

一夜無話。

第二天,本事原來晴好的天氣卻在這一天完全變了樣,死亡沼澤天氣反復(fù)無常,又是在特別易變臉的夏日,隨時來一場閃電什么的都很正常。

烏云漸漸攏集,天空中霹靂之聲漸起,暗沉尖銳,劃過人們心房,都覺得下一刻在這天地威壓之下,能否存活。

夜漓抬頭望天,突然趴在地上仔細(xì)聽了聽,抬起頭來,對赤旋道:“好像有很多生物前來,按照它們的力度,應(yīng)該是大型生物,說不定是野狼之類的?!?/p>

死亡沼澤地勢險惡,雨天狩獵,野狼,估計也是餓狠了。

“它們嗅覺靈敏,我們勢單力薄,不如先避之?!背嘈ㄗh,“大雨對它們阻礙頗大,也許,我們能甩掉它們?!?/p>

“不過,我倒是覺得,我?guī)е妹靡黄鹱弑容^妥當(dāng)?!币估焖菩Ψ切Γ劢切σ鉂u起,充滿譏誚。

是啊,他是誰?醫(yī)圣!

醫(yī)圣使毒天下第一,要不是沒有幫派,他早就成了地方一大勢力。對于那些靠鼻子生活的生物,撒點粉就能讓他們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不過那些粉,練出來比較費(fèi)時費(fèi)力,所以,夜漓才不想浪費(fèi)在赤旋身上。

“正好,我也有此意,你帶她先走!”赤旋毫不在意夜漓的態(tài)度,他現(xiàn)在想做的,就是保證夜楷琳的安全。

夜漓毫不客氣的拖走夜楷琳,一手點遍她全身大穴,不由分說以飛速將她帶了出去。

赤旋望著他們背影,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愿你平安。

無聲開啟唇瓣,默默在心里,說出這幾個字。

電閃雷鳴,瓢潑大雨,終于傾天而下。

夜楷琳此時渾身酥軟,啞穴被點,只能窩在夜漓懷里,半點做聲不得,只好緊皺眉毛,想著什么時候他能把她放下來。

終于到了平坦的陸地,前方有一個山洞,夜漓小心翼翼的前去試了試,發(fā)現(xiàn)沒有異常,才將夜楷琳抱來,拽過一方手帕,仔仔細(xì)細(xì)的為夜楷琳擦干剛剛不久下雨淋濕的頭發(fā)。

直到這時,她的啞穴才被解開,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大聲叫喊,只是平靜問道,“你身上還有多少東西?”

夜漓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本以為她一定會質(zhì)問他為什么強(qiáng)行帶她走,結(jié)果竟然一點風(fēng)波都沒的,就這樣,沒事了?

難道她對赤旋真的一點都不擔(dān)心?

“我相信他?!钡曇繇懫?,望著外面瓢潑大雨,她透過重重雨幕,向他微笑,如同愿她平安一樣,我也愿你平安。

夜漓自討無趣,坐了下來,恨恨的說:“放心,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他死不了!”

說起這個夜楷琳反而有興趣了,連忙湊過來,“上次你們相見的時候就怪怪的,難不成你們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夜漓解下腰間一壺酒,淡淡酒香混著藥香飄逸四起,熏得人微醉,“我們倒是彼此聽過名號是真的,不然他不可能這么快認(rèn)出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我,反正我對這小子沒什么好感?!闭f畢喝了一大口酒,雙眼迷離,“其實我對于皇朝貴胄都沒好感……”

他慢慢住了口,收起酒壺,對夜楷琳說道,“這洞貌似還挺深,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好不好走,但是死亡沼澤的終點必定是璇璣上京,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我們不如賭上一賭,到里面看看。”

“恩?!币箍沾饝?yīng)著,“正好也給他們探路?!?/p>

畢竟是她要跟上來的,如果不做點貢獻(xiàn),那她還不如和魅氏兄妹一起呢。

“那小子別死了?!币估禳c起火種,一時間昏暗的洞內(nèi)立刻亮了大片。

滴答一聲。

地上水跡較多,到處都是小坑,上面潮濕陰暗,不停的有水滴滴落下來,葉楷琳拿起一支樹枝,慢慢在地上畫了個符號。

“好了?!彼呐氖?,忍不住又問,“為什么璇璣要讓上京臨近死亡沼澤?”

“我也不知道?!币估炷唬倌昵拌^大翰本是一家,成帝驚才絕艷,鐵蹄踏破嵐山,過了北河,以無上豪氣,天下之資,一賭紅顏,一時間被傳為佳話,只可惜紅顏最終選的不是他,他也只好無所事事做起他的皇帝來,以至于各種他看的上眼的城池,都是由他親手設(shè)計,璇璣上京便是其中一座,只是在死亡沼澤的旁邊,實在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成帝所做的一切都被后人仰望,因為他畢竟是這片大陸上第一個統(tǒng)一全國的人,開創(chuàng)的歷史令無數(shù)后輩仰望,便是他做的再令人不解的事,人們也會說那是高手風(fēng)范。

夜楷琳想起那個成帝,便覺得那真是個妙人,既有英雄器魄,又有帝王之心,難怪乎天下人都想學(xué)他,不僅為那掌握無上權(quán)力的美好滋味,也為能敢于為美人一擲天下的決心。

夜漓舉著火把,照著洞內(nèi),黑黝黝的一片昏黃,伴隨著水珠滴答聲,他們越走越快,最終到達(dá)路的盡頭。

盡頭是塊石門,石門上刻著鬼畫符,夜楷琳趴著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那是什么,驚異之中有些心悸,“這里居然來過人!”

“成帝肯定來過?!币估斓卮穑安蝗昏^上京繁榮浮華,他不可能在這裝一個定時炸彈?!鳖D了頓又說,“他是那種人,敢于賭博卻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人?!?/p>

除了,最后一次。

“那這石門,是成帝讓人建的?”

“說不清楚,歷來帝王不屑于手工做事,但是成帝出身平民,所有事務(wù)喜歡事必躬親,而且以他的武功,建個石門,不過半天的事。”夜漓湊上去,仔仔細(xì)細(xì)聞著那味道,再研究著那個鬼畫符,突然叫了一聲,“不好!”

就在他靠近的剎那,四周無數(shù)飛箭凌虐,全部直直的朝下面射了下來!

幸好夜漓反應(yīng)較快,連連后退,這才只被擦破皮。

絲絲鮮血流了出來,夜漓皺緊眉頭,冷聲道:“有毒!”

“要不要緊?”

“沒事,天下沒我解不了的毒!”夜漓笑笑,臉色有些蒼白,“那些鬼畫符好像是某個少數(shù)民族的秘傳文字,應(yīng)該只有皇族會,而那上面的味道,應(yīng)該是涂了些許東西。我有幸學(xué)過那些文字,大概能猜出來一點,‘舔一舔’!好像是這個意思。”

“那么長時間,也不怕發(fā)了霉!”夜楷琳沒好氣的嘀咕著。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頭頂飛箭高懸,我們在這里,一旦靠近就有所傷,別說湊上去舔了?!币估煜肫鹛蚰枪殴治淖志陀X得頭痛,他平生好潔,在這么一個臟兮兮的地方,去舔那些字,心里還真不是一般的怪異和抵觸。

夜楷琳四處走走,飛箭一定是一個機(jī)關(guān),但是這機(jī)關(guān)到底是設(shè)在門里面還是外面,這就很值得講究了。

如果這條密道是成帝設(shè)的,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她回過頭,望向那無盡的黑暗,赤旋就在她身后,她想起了赤家人那時候還是成帝藩屬,手握重兵,成帝卻不管不顧,絲毫不介意有這么一頭猛虎臥在身邊,反而每年大好錦緞金珠寶玉的賞賜,數(shù)量多的舉不勝舉。

眼前火光一明一滅,像是在燃燒最后的生命一般,一時大熾,夜漓連忙拿過一支樹枝換著繼續(xù)點燃,少女的眼睛猛然發(fā)亮!

“剛剛你湊上去看那些字的時間有多少?”

夜漓也是聰明人,他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他看字的時候,并沒有飛箭射下,但是看完之后,卻有飛箭射下,說明不是一靠近就有飛箭射的,而是,超過了那個時間!

這個成帝,機(jī)械工巧方面簡直多智近妖!

他這么做的目的,恐怕也就是為了赤家的最后一道屏障,只是年代久遠(yuǎn),就算是赤家本人,恐怕已經(jīng)忘了。

死亡沼澤應(yīng)該在很久以前就有這么一條道路直通上京內(nèi)部,這個隱患令成帝頭痛不已,所以,他在這條道上層層設(shè)伏,就是為了多給上京一些保障,而那時,上京已經(jīng)是赤家人的封地了,他這么做,也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夜漓喟嘆一聲,“果然心胸博大豪放,真乃千古一帝!”

夜楷琳有些不解,“這有什么關(guān)系?”

“赤家祖母,便是成帝當(dāng)時心念的女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hù)她,即便是整個江山,未來隱患,他也不管不顧?!?/p>

藩屬做大,必然是奪位篡權(quán)。而成帝寧愿冒著這等風(fēng)險,只是為了,求她平安。

夜漓當(dāng)先,強(qiáng)忍心中不快,上去舔了一下,隨即門大開,他走了進(jìn)去,飛箭不動,沒有射下。

門接著又關(guān)上了。

夜楷琳上去重復(fù)夜漓之前的動作,順便再那之前畫了一張畫,內(nèi)容是一只小豬在舔糟糠,旁邊一字,“快!”然后施施然走了進(jìn)去。

這邊這條路更為寬敞,走得可謂是平穩(wěn)至極,只是走了一半,兩人眼神迷離,陷入眩暈之中。

夜楷琳覺得奇怪,為什么他們進(jìn)了這道門反而還有那種感覺呢?難道成帝不是為了保護(hù)赤家人的么?

她幾乎都要撐不住了,大腦簡直要撐開,在她的大腦里,無數(shù)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所有的臉,在她眼中一晃而過,就這么飄了過去,每個人都帶著譏誚的笑,拋下冷冷的一句,“來歷不正!小雜種!”

她是誰?她是誰?是誰?是誰?

為什么每個人都這樣看著她?那些人又是誰?

場景又換,母親在昏黃的燈下,一針一線,繡著不能給她穿的衣服,她那美麗的娘一直美得出格,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爹一直都不待見她,對她粗魯至極,連帶著也討厭她,既然如此,當(dāng)初為什么要娶她?

一個接一個場景飄過,這些畫面既熟悉又陌生,夜楷琳懵懂的意識慢慢清醒,似乎想要拾起曾經(jīng)被驅(qū)散的記憶。

即便,那些記憶,會讓她痛不欲生。

就在這時,迎面而來霹靂之風(fēng),刮得她臉頰生疼,下意識的拔出黑刀,翻出手掌,起身便迎。

“慢!是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隨即唇被堵上,嘴里慢慢涌起血腥味道,令一接觸鮮血就會過分敏感的她在第一時刻醒了過來。

她睜大眼,看著眼前人,赤旋!

發(fā)梢稍亂,一身濕透,眼角邊還有血絲,他怕是不眠不休,徹夜趕了過來,而不是他們小心翼翼慢慢潛行,不然的話,被野狼絆住,身上帶傷,能這么快趕過來?

夜漓目光復(fù)雜的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問道,“你看見什么了?拔刀亂砍?!?/p>

“你有看見什么嗎?”

“沒有?!币估旌芨纱嗟幕卮?,就是在那回答中,摻了一點苦澀。

她回頭看著赤旋,眼里慢慢涌起幸運(yùn)之色,“有你趕來,真好。”

你在,真好。

如果不是你,那夢魘,我將會完全解開。

解開之后,我不知道我面臨的將是什么情況。

只有過于痛苦,才會選擇忘記。

“別怕,有我?!背嘈矒崃艘幌滤?,輕輕幫她理順頭發(fā),“后面沒事了。”

夜楷琳在他懷里,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換了個話題,“沒傷著吧?”

“恩,沒事?!蓖車攘葞兹?,赤旋眼里閃過狠戾之色,出發(fā)之前九個隱衛(wèi),如今,只剩下四個。

野狼群的攻擊能力,強(qiáng)的讓人難以想象,更何況,在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別的事,那時,他就覺得,幸好,夜漓先帶她走了。

之后一個月的行進(jìn)路程,比之前要平靜的多,赤旋的隨機(jī)應(yīng)變能力高的出乎想象,這使得夜楷琳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秘法。

一路有驚無險,赤旋在,也沒出什么大亂子,只是一個月出來后,人人面黃肌瘦,衣服破爛,精神萎靡,活像從地底下鉆出來的僵尸。

眾人剛一出來,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寧王府。

那條密道是沼澤上的最近之路,直通上京內(nèi)部,免去城門盤查,倒是方便的很。

“你怎么看?”一個老者坐在一個華服男子前,他雙手被縛,抬頭仰望著面前尊貴的男子,眼神譏誚。

“老夫沒什么怎么看的?!?/p>

“你這老匹夫!”他暴躁的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胡子,劈頭蓋臉便是一拳,打得那老人頭一偏,“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

他冷笑,“都說了你搞不過寧王,六皇子還是安心站好隊才是明智。”

“憑什么?”他又是一腳,狠狠踹倒老者,“憑什么我就不如他?五哥當(dāng)時就能搞定他,誰叫他運(yùn)氣太好!”

老者咳了幾聲,卻閉上眼睛,不愿多言。

六皇子天性驕縱,武功學(xué)不及其師十之二三,心胸狹窄,倒是將那野蠻高傲睥睨天下的性子,學(xué)了三分。

“四哥那邊要是有高手,豈不就完了?”他在屋內(nèi)踱來踱去,顯得極為急躁,問站在一旁的那一身月白的男子,那男子身形奇?zhèn)ィ嫒菘⌒?,只是總給人一種看的見摸不著的感覺,他正是云隱。

云隱皺眉,那天失手的確大大出乎他意料,天元星堤如今不知所蹤,如果那天出現(xiàn)了,要是一時興起幫他們也就罷了,若是他們的底牌,自己逃走沒問題,但是若是出手,想都不要想。

斟酌再三,他回答,“其實我覺得你聽這老匹夫的話也算正確。”

“可是現(xiàn)在都結(jié)成生死大仇了!”六皇子赤金急的在地上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師傅,這個忙無論如何,你都要幫!”

云隱眼中閃現(xiàn)不耐煩之色,只是想到了她,還是慢慢點了點頭。

只是,云隱心中些有不安,他隱隱覺得,該變天了。

赤旋不愧能忍,第二天的時候便車馬大駕臨城門,來到驛館,并且畢恭畢敬遞上折子,說出使歸來,要進(jìn)京面圣。

夜楷琳和夜漓互相咬耳朵:“這丫真能裝!”

先偷溜回城,然后大張旗鼓的出現(xiàn)在上京城外,皇帝若是知道他的被刺事件,有心調(diào)查,刑部歸他管,自是不必憂心;若是皇帝有心庇護(hù)那個目前最小的皇子,那他也沒辦法。

至于他的被刺事件,自有人會透露給鳳慶帝聽的。

鳳慶帝本身兒子眾多,只是很多人死的死殘的殘,兒子不狠后宮嬪妃也狠,結(jié)果爭來爭去,現(xiàn)在只剩了五個兒子,最小的六皇子赤金,因為是他最為寵愛的慶妃所生,所以但凡諸事都比較偏袒,而現(xiàn)在母親已死不受重視的四皇子赤旋,對于現(xiàn)在年老體衰卻仍然貪圖美色的鳳慶帝而言,怕是死了也不會有多大感慨。

而且,赤金好大喜功做事急躁,赤旋動他也不急在一時。

赤旋在馬車上微微笑著,他很低調(diào),只是說明這是王爺車駕,但是并不對外宣傳自己就是萬民口中鐵骨錚錚的寧王,所以,平常百姓見到車駕遠(yuǎn)遠(yuǎn)避開,一時間國道上已沒有了人。

“恭迎王爺!”驛丞及京官連忙出迎,匍匐跪下,“王爺出使辛苦,還請王爺入內(nèi),臣等為王爺接風(fēng)洗塵?!?/p>

“本王剛?cè)刖?,必?dāng)?shù)孟纫姼富剩劣趧e事,日后再提。”赤旋答得流暢,溫文爾雅。

“果然還是挺有風(fēng)姿的!”夜楷琳繼續(xù)和夜漓咬耳朵,夜漓笑推她一把,低聲道,“你莫不是真看上他了?”

“哪有!”夜楷琳挺挺胸,一臉嚴(yán)肅,“我只是客觀評價!”

“哦?”夜漓毛骨悚然的笑令夜楷琳渾身起了一聲的疙瘩。

“……”

“……”

偏偏兩人聲音又不大不小,讓在前面的赤旋聽的一清二楚,就連那驛丞和京官都能隱隱聽得,偏偏面前站了個寧王,心里想道:何人如此大膽,還在里面嬉笑?

寧王在又不太敢問,只好默聲不語,心想要不要先報與自家主子。

赤旋也不管二人的鬼心思,直接上馬車,揚(yáng)長而去,嘴角一邊露出笑意,要是真的看上他的話他也不會拒絕的……

華清殿早已接到寧王即將歸來的折子,鳳慶帝正摟著慶妃咬耳朵,賴在床上懶得起,慶妃在他耳邊軟語絲滑,悄悄呼氣,“陛下,寧王出使辛苦,要不,您去看看?”

鳳慶帝貪戀美色卻不怠于政務(wù),聽到此言笑了起來,“還是愛妃貼心?!闭f罷摟過她,戀戀不舍的吻了一下,起身讓慶妃負(fù)責(zé)穿衣。

半個時辰后,大殿內(nèi)外傳了一疊聲的洪亮高音:“宣!”

赤旋一身朝服金光閃閃,匍匐階下,深深的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兵P慶帝聲音不咸不淡,全無波瀾。

以鳳慶帝喜玩制衡之術(shù)的手腕,再加上他掌管密衛(wèi)的情報來源,四周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討,該是知道的全知道了,只是現(xiàn)在還是懶懶散散,對于遇刺事件毫不聽聞。

赤旋看在眼里,心里一涼。

“這次出使如無大事,你可以先下去了?!兵P慶帝懶懶揮手。

“是?!彼僖淮钨橘?,目送自己的父皇離開,唇角笑意隱隱,眼神刀鋒肅殺。

赤金在府里聽聞赤旋什么也沒說,自以為是的他以為赤旋就是一個愣頭青,再不必?fù)?dān)心了,“我就說么,四哥以前的豪氣都不知去哪了?!那時一個平民百姓不知死活的惹上二皇子派的豪門吳氏,他一個不拉幫結(jié)派的光桿王爺也敢牛氣閃閃的動他們,惹得眾兄弟一致對他,這下好了,他成縮頭烏龜,正反都不敢出來了!哈哈哈!”

赤金心情大好,隨手拽過身旁為他歌舞的歌女,開始慢慢脫她的衣服。

“對于這些老夫倒是不了解,只是若真是如此,那你以前費(fèi)神對付他干什么?”云隱一代高人,卻對那些爭權(quán)的事完全不懂。

“還不是以為他有底牌么!誰能想的到,一個沒權(quán)沒勢不得父皇寵愛的落魄皇子一上來就敢動那些人?!”他輕輕一口撕咬在那歌女的身上,惹得后者發(fā)出一聲痛鳴,“結(jié)果,他不過如此!”

云隱沒有吭聲,但是他覺得人的第六感有時應(yīng)該還是很強(qiáng)的,眾皇子聯(lián)手攻之,不是為了吳氏,怕的就是他背后憑借的膽,赤金急躁,僅僅因為赤旋什么都沒說就以為他怕了,那么那時五皇子動他的時候,他好死不死闖過生死關(guān)頭又是怎么回事?巧合么?赤金也太過急躁了,那天高人纏住他的時候,難道也是巧合?

“等一下!”

赤金不耐煩轉(zhuǎn)頭,“怎么了,師傅?”

“那我偷襲失敗的事……”

赤金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不過他們運(yùn)氣好罷了!”說完又咬牙,“可恨驚痕老匹夫,老是說我不如四哥,要我站好隊,就他那縮頭烏龜樣,還想等著我成他那邊的?可笑!”

云隱搖搖頭,不愿再和赤金糾纏下去,而且赤金剝歌女衣服的方法實在熟練,而且當(dāng)著外人,要不是自己放不下他母妃,早就想撒手不管了。

“老夫先走了?!?/p>

“先生走好!”赤金早就想享用一番了,云隱這一退,更是讓他樂的心里開花。

“來,寶貝……”

赤旋回府。

夜楷琳第一時間迎了上去,看的夜漓在旁邊直生悶氣,心想以后等這小子病了要不要灌點蠟黃湯。

“哥,怎么樣?”

“還好。”

赤旋回府一直要求她這么稱呼,其實他還想更大膽一點的,但是人家小妹矜持,估計一時半會不會改,所以他決定慢慢來。

夜楷琳眉頭一皺:估計是鳳慶帝對于他的遇刺事件裝瘋賣傻了。她忍不住心中發(fā)狠:這個死老頭子,就知道貪圖美色,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把太子也廢了?

說起太子,她有些好奇了,太子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赤旋好像不大高興她問他有關(guān)太子的話題,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大哥而已?!?/p>

僅僅只是名分上的大哥而已。

“哦?!币箍諔?yīng)了一聲,換了一個話題,“我從來沒到上京京城,我先出去逛逛!”

夜漓和赤旋正打算跟上,夜楷琳遠(yuǎn)遠(yuǎn)招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逛!”

她心中正有一番計較,要是讓那兩個跟了上來,好事全都泡湯。

久聞上京美男多,今天她要做回攻!

她七轉(zhuǎn)八轉(zhuǎn)到了一個比較不起眼的,樓房低低的清倌館門前,細(xì)品門匾大字,“夢醉沉香?!?/p>

她贊一聲,“好字!果然有意境!”

她正準(zhǔn)備一摸兜準(zhǔn)備數(shù)數(shù)還剩幾個銅子,結(jié)果悲哀的發(fā)現(xiàn),出門出的太急,一分錢都沒帶。

可是就算如此,也阻擋不了她獵美的決心!

想想一個月雖然受了不少驚嚇,皮肉傷也有不少,但是可喜的是自己琵琶骨那一塊已經(jīng)完全愈合,如今動作伶俐,不必?fù)?dān)心掉鏈子。

最狗血最經(jīng)典最正常為了獵美的勇敢女子必定會做的一幕出現(xiàn)了:某女狗爬式翻墻。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對面竟有人侯著。

“呃,那個,你好,大……叔?”她張口結(jié)舌,面上訕笑。

“原來是個小美人?!彼庇U著眼,懶懶問道,“你不會看上本大叔了吧?”

夜楷琳被嗆了一下,原來看到他中年年紀(jì)卻依舊小生風(fēng)流的模樣,不只是自己認(rèn)為他是大叔啊……

果然奇葩。

偏偏那大叔自詡風(fēng)流,一把扇子一搖,撲的油頭粉面,白日里下了一陣粉雨。

夜楷琳無語了:這大叔的粉撲的真多,任是狂蜂浪蝶也受不了了……

大叔諂笑著上來,色咪咪的盯著夜楷琳,正準(zhǔn)備評頭論足之時,一個婦人兇神惡煞的拎了把菜刀出現(xiàn)了,“作死的!又去鬼混了!”

聲音大的好似雷,雷的人外焦里嫩,痛不欲生,就連這小院,也微微顫了起來。

拜托大娘,我是偷溜進(jìn)來的……

夜楷琳欲哭無淚中。

誰知那大娘更狠,“你個死鬼!整天偷溜別人院子干什么?!”

夜楷琳更加栽倒。

從來沒見過人這么猖狂的,拿著把菜刀,追人追到別人院子里,偏偏那人還是偷溜進(jìn)來一看就知道不要干好事的。

夜楷琳哀嘆著世風(fēng)日下啊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第一次出趟門就能碰見個賊喊捉賊的,翻墻的,提著菜刀砍人的。

只是這家主人,去了哪里?

她伸手掏包,掏啊掏啊掏啊,終于找到個錦囊,打開,里面一行字:夢里沉香盡,欲轉(zhuǎn)回門前。

那是昨天赤旋面圣的時候,一個人以一種極度古怪的眼神盯著她,然后二話不說,扔了一個團(tuán)子給她,將頭一揚(yáng),立刻閃的沒影了。

夜楷琳想了半天,決定既能找美男又能弄清楚里面的玄機(jī),走一趟也算一石二鳥。

只是她不會會錯意了吧,夢醉沉香,難道不是這里?

正當(dāng)她思索的時候,大叔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她,那眼神,和昨天那人一模一樣,夜楷琳猛地抬頭,正好撞到他眼睛里。

什么意思?

那大叔絲毫不管自家婆娘即將砍到的菜刀,問道,“你到底是誰?”

“夜楷琳?!彼鸬煤敛槐苤M,她想自己身上應(yīng)該有什么東西,能讓這人能夠認(rèn)出來,自己完全不知的家庭記憶,難道就此就會解開?

她皺眉:那深處的恐懼感,自己一直都回避不及,如今,我到底要不要繼續(xù)回避呢?

豈料那大叔歪著頭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扇子,大吼道,“我想起來了!”

什么什么什么?夜楷琳一雙眼睛牢牢鎖在他身上,眼里冒出求知的欲望,外帶著一點害怕,到底是什么什么什么啊!

那大叔自認(rèn)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很有風(fēng)度的將頭一甩,曼聲吟道:“初為葉家女,相許貴相知,銀河隨風(fēng)渡,千里共嬋娟?!?/p>

她登時一口幾乎吐了出來,這大叔眼神不對,動作沉穩(wěn),面對菜刀潑辣還能迎面笑對難不成只為抓緊時間對她表白?

他他他他他他家婆娘可是就在他旁邊??!

夜楷琳幾乎奪路而逃,她真后悔,就不該相信那些歪門邪道的,早知就該不理,這不,撞出一個瘋子!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她看見那一抹桃紅在自己面前立住就怔住了。

男子帶著微笑,輕輕鞠躬,“敢問姑娘來到這里,是不是想來……”言罷眼波流轉(zhuǎn),其中意味不意而明。

她登時一個頭兩個大,前有狼后有虎,她悲哀的發(fā)現(xiàn):原來太美麗也是一種錯……

大叔的確美人,前面這個更是美人,只是,見慣了赤旋夜漓別具一格的酷和帥,她突然覺得意興闌珊,面對些些美草都沒興趣了。

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有好多心事未了……

就憑他們能第一時間認(rèn)出來她來,她相信一定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出了紕漏,現(xiàn)在多事之秋,關(guān)于過去的一切,無論能否想起來,她都不能賭,因為她從這些人的表情越來越能感覺到,她的身份一定有些利用的余地。在多事之秋,她不能給赤旋多加一點負(fù)擔(dān)給這些人翻盤的機(jī)會。

想到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很重要,以至于她忘記她怎么一拳打倒面前男子,直接從大門跨了出去,甚至都不知道走得時候順帶踩扁了一朵花,掐了一朵隨手往懷里一踹。

那兩男子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緋衣男子回頭笑望美人大叔,“她看來被我們雷到了吧--”

大叔一拍扇子,搖起重達(dá)幾十斤重的粉,撲簌撲簌的搖的遍地全是,緋衣男子連忙捂住鼻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皺著眉,“你下次能不能少擦點粉!”

“妙人啊……”大叔搖著扇子,目視著那個女子,“肯定以后是寧王派!”

夜楷琳二話不說直奔寧王府,準(zhǔn)備想辦法進(jìn)入白鷺學(xué)院讀書。

這也是她剛剛想起來的,住在赤旋府上會成為他的弱點,倒不如兩人分道揚(yáng)鑣,女扮男裝進(jìn)入學(xué)院以后也可好成為他的助力。

總是要求是不行的,她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憑自己努力做點該做的事,天下之大,都無處可以容身,但是赤旋既然收留了她,在這一段沒有目標(biāo)的日子里,她也要幫上赤旋的忙!

她回到寧王府,思索著該怎么找門路進(jìn)入那個名滿天下的學(xué)府,聽說那里應(yīng)該不收女學(xué)生,但是像她現(xiàn)在胸部平平不怎么發(fā)達(dá)的扶風(fēng)弱柳女孩兒,假扮成弱不禁風(fēng)的少年估計也是可以的。

只是,該怎么進(jìn)去呢?

她正思索著下一步的問題,迎面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她“啊呀”一聲,覺得頭皮發(fā)麻,抬手去摸是不是多了一個大包,結(jié)果啥也沒摸著,摸著了一個人的手。

抬頭。

本來氣勢雷霆萬鈞,現(xiàn)在乖乖收斂成小綿羊。

過了一會兒又自覺自己沒干什么虧心事,不過就是去了一趟清倌館,想來他也不像知道的樣子,于是挺起胸脯。

樣子很嚴(yán)肅很正義:“你撞到我了?!?/p>

“恩?!背嘈唤?jīng)心,“去哪了?”

“就是上街逛了一下,我開始不是說了么?”夜楷琳開始懷疑。

“真的僅僅如此?”赤旋懷疑的眼神掃啊掃,“沒碰見什么怪人?”

天啊天啊天啊,難道他跟我去了?不成,死扛到底!

“沒有!”她答得異常堅決,堅定不移,聲音洪亮,連金磚玉臂的房屋都為之震了幾震,抖了幾抖。

赤旋被她這么大聲的聲音給驚到,他不過是派人打聽了一下她的身世,路上本來就有疑問,只不過闖出來一個夜漓,他竟忘了葉家繼承人有什么標(biāo)志和遺傳了,加上諸事雜亂,他竟沒想到那一方面,所以,回京后將所有的思緒一縷,他就幾乎確定了,夜漓是什么想法他不知道,但是說到底,他一定要保護(hù)好她!

如今夜楷琳反應(yīng)如此激烈,一定是……

“這幾天你好好呆在家里!”

夜楷琳原地納悶不語:為什么?

難不成他真知道自己上清倌館了?

她登時覺得頭暈?zāi)X轉(zhuǎn)了起來。

那一個正經(jīng)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直系親屬女性去清倌館吧……

不出去,還怎么想辦法去白鷺書院?

她悶悶的往里走,等著什么時候想到辦法的時候一定溜出去。

“小姐!”小丫鬟翠兒看到她飛奔了過來。

翠兒是赤旋撥給她的丫鬟之一,幼年成為孤兒,是寧王府世代奴婢,做事嚴(yán)謹(jǐn),因此赤旋把她撥給夜楷琳照顧主要的衣食寢居,夜楷琳本身也沒什么架子,所以活潑好動的翠兒很快就和她打成一片,每天都能聽到笑呵呵的聲音從夜楷琳屋子里傳出。

如今看到夜楷琳這等失魂落魄樣,忍不住問,“究竟怎么了?”

她嘆了口氣,“我被禁足了?!?/p>

啊?

翠兒驚呼一聲。赤旋如此疼小姐,竟然禁她足?

難道寧王想做的不是那樣,而是那樣?

小丫頭的眼神迷離中,先恭喜自己,終于有了當(dāng)家主母,自己這個小丫鬟定會水漲船高成為高高在上的和那些老婆子一個級別的二號主子,然后恭喜寧王終于有了眷屬,也可讓那些肖想寧王的不知廉恥的大家閨秀們住手,何樂而不為?

翠兒心底小小歡呼了下,不知這等神情看在夜楷琳眼里,卻是相當(dāng)古怪。

這丫頭怎的了?看自己被禁足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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