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語樂文學網(wǎng) > 小巷彎彎 > 小說《小巷彎彎》主角錢滿倉巧靈大結局免費閱讀

小說《小巷彎彎》主角錢滿倉巧靈大結局免費閱讀

2021-05-17 21:17:54 作者:東方欲明
  • 小巷彎彎 小巷彎彎

    作品從上世紀40年代開始,講述了發(fā)生在江南某縣城的幾個家庭和個中人物的變遷,以人性的觀點為小說的主題和切入點,力求表達每個人真實的內心世界和盡可能還原一段真實的歷史。

    東方欲明 狀態(tài):已完結 類型:歷史
    立即閱讀

《小巷彎彎》 章節(jié)介紹

東方欲明的網(wǎng)絡小說《小巷彎彎》,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優(yōu)秀作品。該小說故事情節(jié)綿密、敘述嫻熟、語言流暢,人物形象生動飽滿,有情感、有溫度、有力量?!缎∠飶潖潯返?章講述的是:第三章禍起蕭墻一“錢老板回來了,安先生、安先生???”一大早大頭就跑過來.........

《小巷彎彎》 第三章禍起蕭墻 在線試讀

第三章禍起蕭墻

“錢老板回來了,安先生、安先生???”一大早大頭就跑過來敲安秀才家的門。雯雯正抱著巧靈在做飯,聽到大頭敲門,就趕緊去開了門。

“雯雯,有、有人從縣城回來,看到老錢在豆腐店里、里面,豆腐店也、也開張了,你和滿倉趕、趕快過去吧?!贝箢^一著急說話就不太利索。

安秀才和雯雯聽老錢回到豆腐店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最近從大頭那里,聽說了最近南江縣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瞠目結舌。他即感到后怕,同時又在為老錢的安全憂慮,豆腐店開不了也就算了,不能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的不見了。

自打從縣城回到安前村,就一直沒有老錢的消息,警察局長一家都被當兵的全殺了,說不定老錢早就讓一些兵痞亂槍打死了,今天聽大頭這么一說,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倉沒有找到他爹,安秀才就沒有再讓滿倉出去了,世道太亂,再說不知道人在哪,也沒辦法找。

“雯雯啊,你馬上準備準備,去叫上滿倉,我們馬上就回縣城去。”

雯雯一邊干脆的答應著,一邊把孩子交到安秀才手里,

“爸,你照顧一下孩子,我去告訴滿倉,他爸已經(jīng)回豆腐店了?!?/p>

“快去、快去???孩子交給我吧?!?/p>

“雯雯姐,是找滿倉啊,滿倉在我家呢?!壁w虎看到雯雯急匆匆的樣子,就叫住了雯雯。

滿倉這幾天在安前村要么下河網(wǎng)魚,要么跟著趙虎一起打鐵。安先生一再叮囑他不要離開安前村,近一個月的時間可把滿倉給憋壞了。

“滿倉,你爹已經(jīng)回來了,現(xiàn)在就在豆腐店里,我們馬上回南江縣去?!?/p>

“真的!”滿倉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就說老錢叔不會有事的,外面太亂了,肯定是給耽擱了?!壁w虎也順勢說道。

“雯雯姐,我們什么時候走,帶不帶巧靈一起去?”滿倉急切的問道。

“這次不帶巧靈去了,就我們兩人去。

豆腐店的生意耽誤的時間太長了,我們倆要趕緊幫幫你爹,把豆腐店的生意盡快做起了。豆腐店還欠人家不少錢呢?!宾]有考慮太多,只想讓豆腐店盡快能夠掙錢。

老錢自從船翻落水以后,幸好識得水性,拼死拼活游到對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讓幾個征夫的國軍臨時抓了去,和一起被抓的幾個老百姓,給國軍軍官家里搬東西。軍官的家當都是用軍用卡車裝來,再轉運到船上,然后過江。江對岸有接船的兵把東西卸下來,再轉運走。

“兄弟,聽說沒有?駐扎江邊的先遣連連長,把南江警察局長一家全殺了,聽說就是為了一箱子金條?!避娪每ㄜ囘呌袃蓚€國軍士兵在閑聊。

“那個連長沒福氣,金條一根沒撈到,全部被他帶去的兄弟給私吞了。自己還挨了黑槍,命也搭上了。虧了,虧大了?!币粋€兵邊搖著頭邊說著。

老錢此刻正在卡車上搬東西,兩個當兵的談話,雖然不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但是他聽清了交談的內容,而且有一個兵還操河南口音。老錢放下手中的東西,從車廂探出腦袋,連忙打聽。

“哎,兄弟,俺是河南逃荒到南江縣城的,在南江縣開了一家豆腐店,俺向你們打聽一下,南江警察局長一家真的叫國軍的連長給殺了?那個警察局長還有個干兒子,叫謝大膽的,是不是也讓那個連長給殺了,啊?”

“你不好好干活,聽俺們兄弟倆講話,你瞎打聽什么,輪到你打聽國軍的事情嗎?快干活,今天車上的東西必須全部過江,搬完東西可不能走,明天還有軍用物資過江,人手還不夠,長官還叫俺們繼續(xù)抓人過來幫忙。”河南籍的兵說話還算客氣。

“老鄉(xiāng)兄弟,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打聽一下你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老錢知道這年頭當兵的不好惹,但是如果兩個士兵說的是真的,那么這事就和自己密切相關了。

“當然是真的,我可告訴你,你就當什么也沒聽見,要不然搬完東西,就把你丟長江里喂魚了?!焙幽霞谋鴲汉莺莸貨_老錢說完,走開了。

老錢做夢也沒想到,他離開才幾天的時間,南江縣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也想到整件事情,應該和謝大膽強娶雯雯有直接關系。老錢一心想趕到南江去,但是此刻他又暫時的失去了自由,他也不敢貿(mào)然逃走,怕被當兵的開槍打死。只好在這里見機行事了。

老錢在江北,給國軍做了近十天的苦力,這些國軍對這幫老百姓還算客氣,每天兩頓飯,白面饅頭管夠。這反倒讓老錢這幫百姓,感到不踏實,總覺得大家好像都離死不遠了。

老錢一邊向滿倉和雯雯說著自己在江北的經(jīng)歷,一邊打聽著南江縣城發(fā)生的“驚天新聞”。

“謝大膽要強娶雯雯姐,這個事情多虧那個劉連長幫忙,劉連長是東湖村老劉叔的大侄子,我和安先生在江北正巧碰到老劉叔,老劉叔就把雯雯姐的事情和他的大侄子說了,那個劉連長非常干脆的就答應幫我們,可是到后來謝大膽真是膽大包天,

殺了劉連長派去的人,還竟然一槍把劉連長也給打死了,劉連長手下的兵就開槍,把謝云峰一家都給殺了,還搶走了一箱金條,謝大膽后來也跑了,不知道躲在哪,政府一直在通緝捉拿謝大膽?!?/p>

滿倉跟他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敘述了一遍。

“要是這么說來,謝家是不會找雯雯的麻煩了。那錢記豆腐店就是‘外甥打燈籠’,一切照舊。哎呀,耽誤了快一個月的生意了,看樣子要抓緊把生意補回來阿。錢記豆腐店還欠人家不少錢呢。

這段時間不僅沒掙錢把債還上,反倒把掙的錢都花光了,別的俺倒是不擔心,就是怕老糟豆腐坊和咱們搶生意。”聽到老錢這么一說,雯雯的臉上顯示出一絲的尷尬和無奈。

“都是因為我,把錢叔和滿倉害慘了,豆腐店也關了一個月??????”

“雯雯姐,別這么說,咱們兩家的關系還用的著講這些嗎?今后只要能安生的把豆腐店的生意做好,我們再慢慢的把債還上?!睗M倉用關切的眼神看著雯雯說道。

“錢老板回來了,哎呀,你們這一個月都跑哪里去了,房東孫先生都來過好幾次了,我就和孫先生說了,老錢他們家不是欠你房租不給的人。雯雯啊,現(xiàn)在你們可以放心的做生意了,我看那個謝大膽,再也不敢來找我們‘豆腐西施’的麻煩了,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雜貨鋪的李嬸一直非?!瓣P心”錢記豆腐店,更“關心”豆腐西施的命運,甚至超過了對自家人的關心。還有就是每次都不會空手回去的,不是帶走兩塊豆腐,就是抓一把豆子帶回去。老錢和滿倉這樣的北方人,和李嬸是說不到一起去的。但是作為生意上的鄰居,也只能在一起相安無事罷了。

“是李嬸來了,最近豆腐店不是攤上事情了嗎,暫時關張的。這不是明天就準備開張營業(yè),以后還要多多麻煩李嬸?!崩襄X見李嬸上門來,就勉強應付了幾句。李嬸從一進門就開始在屋里,有意無意的用眼睛的余光掃視著。屋里除了站著三個大活人,剩下的東西都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熱氣。

“老錢啊,你們這豆腐店什么沒有,明天開張準備賣什么,不是想改行了吧?!崩顙饹]看到任何準備做豆腐的跡象,忍不住的問道。

“我和滿倉還有雯雯就是在為這個發(fā)愁呢,想去市場上進一些黃豆,可是剛剛一打聽,價格比年前漲了一倍,豆子的成色也差了很多。一到打仗糧食就飛漲,剛才我和兩個孩子商量,想找李嬸借一些錢周轉一下,李嬸家的雜貨鋪也不容易,我們付給李嬸利息,不會讓你吃虧的。不知道李嬸???看這樣行不行???”老錢有意無意的試探著李嬸。這回李嬸的心里后悔極了,心里在嘀咕著“我多這個嘴干什么呀,”但是老錢既然跟自己開了這個口,她也就實在放不下這個面子。

“阿、阿這個啊,咱們是鄰居,按理說應該相互幫忙的,不過我要和我們家當家的商量、商量???阿!”李嬸邊說著話,一邊就往門外退去。李嬸的丈夫是南江縣城出了名的“算盤精”,

想要從他家借到錢,不如直接到他們家的錢柜里去搶,但是“算盤精”又是個出了名的“怕老婆”,雜貨鋪里李嬸是說一不二的。

“爹,你真的打算向李嬸家借錢???”滿倉和他爹一樣都知道,“算盤精”是不可能借錢給別人的。

“我知道他們家不會借錢給咱們的,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李嬸就是想看錢記豆腐店的笑話,要是把錢借給咱們,她還怎么看咱們笑話?”老錢一邊收拾著屋子,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老錢叔,我這里還有點錢,要不我和滿倉去街市上再進些豆子回來,要不然豆腐店明天真的開不了張了?!?/p>

雯雯此時才想起豆腐店里,還沒有做任何開張前的準備。

“哪里能要你的錢,你還有閨女要養(yǎng)活。我跟李嬸家借錢是和她開玩笑的,買大豆的錢還是有點,就是市面上的豆子都是陳年的,有的都發(fā)霉了,買回來要用水泡上很長時間才行。

幸好我在上個月留下滿滿一袋好豆子,叫我藏在后面的隔墻里了,滿倉現(xiàn)在就和我把豆子搬出了,咱們再把買來的豆子,和這些好點的摻和在一起,這樣也好讓做出來的豆腐能賣的出去。”老錢在離開豆腐店時,就留了這么一手,老錢當時想,豆腐店只要繼續(xù)開下去,這么一袋豆子就是以后翻本的本錢啊。

“哎呀錢叔啊,你真是有先見之明,難怪我爸讓我以后多跟錢叔學著點。

”雯雯看到滿滿一袋黃燦燦的大豆,高興得差一點叫起來。

“好了,我們來分工干活,雯雯準備把豆子泡上,我到市上再買些回來,滿倉趕緊把磨子、匾子、漏子這些家伙什全部清理、清理。今晚咱們爺三都得辛苦辛苦了。”老錢儼然就像一個大掌柜的。

“好來!”滿倉和雯雯幾乎同時應聲道。

艱苦的日子里,人們的幸福感很低,也很容易獲得。此時的滿倉和雯雯,還有老錢都是幸福的,至少在三個人的心里都蕩漾起了幸福的漣漪。

南江縣發(fā)生“驚天大案”的時候,安得廣和他的兩房太太正在上海。家里只有二少爺、二少奶奶謝月娥,加上小少爺福海和幾個傭人、老媽子在家。在幫著謝家料理完后事之后,安少民感到非常的疲憊,加上月娥成天的哭天抹淚,說是要找謝大膽追回金條,少民心煩意亂。

他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安得廣,但是回頭一想,事情已經(jīng)出了,謝大膽又是如喪家之犬不知所蹤,自家的生意也是一天比一天難做,政府的各種稅費有增無減,“法幣”已經(jīng)如同草紙。

讓少民已經(jīng)疲于應付。再說父親出門時再三叮囑自己,要守好家里的生意,照顧好一家老小,能自己做主的時候要勇于擔起重任。想到這里,少民決定不把事情告訴身在上海的父親,要不然也顯得自己太沒有主見了。

中午吃完午飯,月娥依然坐在沙發(fā)上唉聲嘆氣。少民有心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媳婦,但是他又無法滿足月娥的愿望,抓住謝大膽,拿回屬于他們家的金條。別說不知道大膽在哪,就是知道了也還是無計可施,報告官府還是一樣拿不回金條。這年頭!哎??????

看著沙發(fā)上的哀怨?jié)M目的月娥,少民輕輕搖了搖頭,出了門。走到自家院落的樹下,少民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家院子里,那棵和他年紀一般大的琵琶樹,本來枯敗的枝條上已經(jīng)長出了嫩綠的新葉,不時還有些少民叫不上名字的鳥兒棲息在樹上,后飛來的鳥兒,向早到的那只鳥用鳴叫相互間打著招呼。

安家沉寂的院落頓時熱鬧起來。少民似乎忘記了自己,他很想用躺椅靜靜地躺在樹下,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事情也不用去管它,就在這院落里,一個人靜靜的躺著??????

少民最終還是收住了目光和已經(jīng)遠去的思緒,看看院子里落在地上的枯葉,不由自主的自嘲式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邁步出了家門。

他想到自家的店面去看看,了解一下生意上的事,還要看看別人家的生意如何。

更想要看看錢記豆腐店里的“豆腐西施”,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讓南江縣城都鬧了個底朝天。

“哎呀二少爺,年過的可好,祝你們安家今年財源廣進?!焙浀睦习搴鷱V元老遠就看見少民走了過來,連忙上前打招呼。

“恭喜胡老板發(fā)財,這個新年生意一定不錯吧?!鄙倜裢瑯拥暮阎?/p>

“哪里哪里,胡記就是小本買賣,來年還要多仰仗你們安家的多多照顧。噢,對了,敢問二少爺先前來寒舍談過的事情,現(xiàn)在不知道進展的如何?還請二少爺多費心啊。”胡廣元想知道安家還有沒有跟胡記合作的意愿,因為和安家的合作對胡廣元來講的確太重要了,因為過完年很快就要到糕點的淡季了。

少民當然知道胡廣元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和父親早就商量過了,對南江一些小的糕點鋪要采取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用小火慢功的辦法,最終達到吞并或者徹底擠垮對手的目的。

“胡叔說的是哪里話,父親初八就動身去了上海,要在上海逗留一段時間。家里的事情都已經(jīng)委托我在辦,您也知道我岳丈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再加上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大家生意上都有影響。不過胡叔請放心,我們兩家的合作還是會照常進行的。我會盡快和家父請示一下,然后我就和胡記簽訂一份供貨契約,把這件事定下了,不知道胡叔意下如何?!鄙倜癫患辈宦馗鷱V元說著。

“那、那是當然好了,南江縣都知道,二少爺?shù)脑勒杉依锍隽舜笫?,還請二少爺多多見諒,我胡某人太唐突、太唐突了?!焙鷱V元也覺得此時談及此事有些不妥。

“胡叔用不著客氣,我想提醒一下胡叔,是不是多備一些貨在家,到時一旦我們兩家簽訂了合同契約,胡記不能及時供貨,到那時可就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了?!鄙倜裨谟幸鉄o意的引胡廣元上鉤。

“這個二少爺盡管放心,胡記已經(jīng)備足了貨,就等著到時安家來取貨了。哈???哈???”胡廣元輕輕的干笑了兩聲,笑聲里充滿了讓人捉摸不透的意思。

“既然胡老板早有準備,那就最好不過了。胡記這么有誠意,那等我把家里的事情處理完以后,我會立馬登門拜訪,把兩家合作的事情定下來?!?/p>

“二少爺,那么我們就一言為定?!焙鷱V元一邊看著少民,一邊拱了拱手。

“一言為定!”少民一邊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后向胡廣元拱了拱手,離開了胡記店鋪。向錢記豆腐店走去。

二橋廣場的告示欄上,貼著一張通緝謝大膽的通緝令,左上方一角已經(jīng)脫落,正在隨風起落著,廣場上的那棵老槐樹依然在寒風中搖曳,但是老槐樹的枝葉上,已經(jīng)隱約的泛起了綠色的芽兒。少民悠閑的走到樹下,有兩個鄉(xiāng)下人在告示欄前看了看就走開了,隨后嘴里還嘟囔著:“為民除害”。少民聽著鄉(xiāng)下人的議論,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明明是吞了只蒼蠅,卻無法吐出來。

少民忽然想起什么,看看已經(jīng)漸漸走遠的那兩個鄉(xiāng)下人,其中一個好像是謝大膽,不,肯定是,沒錯。他怎么還敢到縣城來,他身邊的那個人又是誰?少民想跟著他們,但是又很有些害怕,謝大膽是殺過人的亡命之徒,少民不想和這樣的人扯上什么關系,但是他對謝大膽來南江縣城的目的,和他身邊的那個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心。

因為好奇心的驅使,少民還是遠遠的跟在后面,看到身邊有人用籮筐或是大瓷碗裝著豆腐,從眼前走過,少民知道前面就是琵琶巷口的錢記豆腐店了。南江只有兩家稍大點的豆腐店,另一家是二橋廣場邊的老糟豆腐坊,是一家百年老店,經(jīng)營品種非常齊全。

從黃酒、花雕、到酒糟、豆粕再到老、嫩豆腐、豆腐皮、豆腐花等等各種豆腐制品,店面也大,這樣的經(jīng)營規(guī)模是錢記豆腐店沒法比的。

少民隱隱約約看到前面的兩人走上了下行橋,其中的一人站在橋頭向錢記豆腐店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另一個人趕緊拉著觀望之人的手臂,兩人匆匆下了橋,向江邊渡口的方向走去。

少民看到兩人已經(jīng)朝渡口的方向走遠了,就沒有再跟過去,從兩人的衣著打扮、言行舉止上,少民基本可以斷定謝大膽加入了共產(chǎn)黨的游擊隊,要么就是在土匪里入了伙,反正不是“赤匪”就是“黑匪”。

少民回到家中,沒有把看見謝大膽的事情告訴月娥。告訴了月娥謝大膽到了南江,月娥肯定要報告官府,如果這樣的話,事情只會越鬧越大。對自家的生意也會有影響。今天雖然沒有看到“豆腐西施”,但他似乎覺得謝大膽對這個“豆腐西施”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少民轉念一想,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家里的生意吧。父親臨去上海的時候,一再囑咐自己要把安家的生意妥善經(jīng)營下去,但是沒想到剛剛一開春,市場卻如此的慘淡,時局變化的太快了,民心不穩(wěn)生意怎么上的去?

再加上安家已經(jīng)失去了他岳丈大人謝云峰的關照,外地的客商都傳言,南江縣城治安情況惡化,警察局長全家被滅門的慘案,被鬧的沸沸揚揚,都不敢到南江來做生意,這對安家的生意無疑是雪上加霜。安得廣作為南江縣商會會長,安家的生意尚且如此,別家的生意也就可想而知了。

安得廣在南江的七、八家店鋪,賬上的收支,比去年同期下降了近三成,加上鄉(xiāng)下的兩百多畝地去年一年的地租,還有的就是自己現(xiàn)在住著的這個空空的宅子。

父親這次去上海,把安家多年的家底基本上全部搬走了,具體多少連少民也不清楚,只看到父親帶走了兩只沉重的木箱,不、是三只木箱,對、是三只。少民估計三只木箱里,有兩箱金條和一箱銀元,具體數(shù)量大概只有父親和管家安德才知道。

“二少爺一向可好,老夫受幾家商戶的委托,特來拜訪安會長,哎呀,冒昧的很啊,怎么安會長還沒有回來么?”吉字號布莊的老板翟福順,膝下只有三位千金,無子繼承產(chǎn)業(yè)是翟老板最大的心病。

翟老板是南江綢緞布匹行業(yè)的前輩,祖上在家鄉(xiāng)湖州,曾經(jīng)經(jīng)營過一家繅絲廠,翟福順的吉字號布莊也是從父輩手里傳下來的,不光是南江縣布匹行業(yè)的頭一塊招牌,就是在蘇南地區(qū)也是排得上號的。

“哎呀,原來是翟老板大駕光臨,晚輩安少民有失遠迎?!鄙倜褚娛悄辖牟计I(yè)的前輩翟老板到訪,不敢怠慢。更何況翟老板和父親也是有一些交情的。翟福順是當?shù)赜忻男悴懦錾?,身材較高,面色白凈。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上好面料的長衫,外面罩著錦緞的馬褂,頭發(fā)和胡須有些花白,畢竟是六十開外的人了。走起路來腰背略微有些拱起,但是精神矍鑠,去年剛剛又娶了第四房姨太太,

據(jù)說是一個年輕的鄉(xiāng)下女子,街市上都傳聞這個女子,在被翟老板娶進門之前就已經(jīng)懷了翟老板的種了。這個翟老板早年在杭州的學校,還做過教書先生,后來子承父業(yè),成了布莊的掌柜的。因為有文化,經(jīng)營有方,加上江南盛產(chǎn)布匹綢緞,所以吉字號布莊讓他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在南江縣漸漸做成了第一塊招牌。

“妹妹少錦在上海新婚,想必前輩也知道這件事。所有父親就攜帶家眷去了上海。家父還未曾去過上海,可能要在上海多逗留一些時日。不知今天翟前輩光臨安家有何指教,晚輩少民愿意洗耳恭聽?!鄙倜褚琅f謙遜的跟翟老板說道。

“少民啊,指教也談不上。我知道你們安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你在幫著打理,最近市場行情不好,我想這你也知曉了。聽說鄉(xiāng)下鬧的更厲害,共產(chǎn)黨的游擊隊搞‘土改’打擊了幾戶地主,搶了糧食還綁了人,一聽說國軍打了敗仗,游擊隊就一股勁的煽動窮人造反。

真要是在鄉(xiāng)下鬧一鬧也就罷了,我就是擔心哪一天那幫窮鬼、要飯的,全部都跑到我家來,把我也給搶了、綁了。你說我要是臨老卻落了個如此下場,我冤不冤啊。

我們家從祖輩開始起就是守法經(jīng)營,從來沒有抗繳過政府的捐稅,這不是今年國民政府又要增加稅收。我這個心里就是老覺得不是很踏實,所有特來登門討教安先生?!甭犕甑愿m樀囊环?,少民大致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老前輩的想法了。

“翟老板多慮了,游擊隊也就是在鄉(xiāng)下鬧騰鬧騰,他們是不敢到縣城來的?,F(xiàn)在還是國民政府,共產(chǎn)黨還沒有得天下,就算是以后萬一讓他們得了天下,我想共產(chǎn)黨也不會干出打家劫舍的事情來吧,要不然和前朝的‘長毛子’(太平天國)有什么兩樣阿。

”少民把翟老板的話,和他在縣城看到謝大膽這兩件事情,聯(lián)系起來一想,還真是覺得自己的后脊梁有些陣陣發(fā)涼。但是少民未動聲色,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應對著翟福順。

“少民賢侄啊,我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幾家商號,是不是聯(lián)名起來,以南江縣商會的名義,給新來的楊縣長上道奏折,看能不能把南江縣周邊的‘赤匪’剿滅一下,就算是殺雞給猴看,至少也能讓游擊隊消停消停,不能再鬧出什么更大的動靜了。少民你說是不是?。俊?/p>

翟福順終于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翟老板,請恕晚輩直言。楊縣長剛剛上任伊始,他的前任到現(xiàn)在還離職反省,通緝犯謝大膽到現(xiàn)在也沒有抓到,您老現(xiàn)在給他上個折子,楊縣長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這檔事情。再說了他楊縣長也不是楊令公的后人,這年頭他能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就算不錯了。奏折嗎,前輩當然可以上一個,但是管用不管用就兩說了?!鄙倜裣虻岳习宓莱隽俗约旱男睦镌挕?/p>

“少民阿,聯(lián)名上書可少不了你們安家,我看安先生要是在的話,他一定會舉雙手贊成的?!?/p>

“翟老板,盡管放心,父親不在家,我也可以替家父在聯(lián)名書上簽字、畫押的?!鄙倜竦脑?,讓翟福順這個老古董終于放心了。

送走了吉字號布莊的老板翟福順,少民又有些后悔答應翟老板了。畢竟三弟安少文還是共產(chǎn)黨(這一點安家沒有敢向外界透漏一絲一毫),現(xiàn)在共產(chǎn)黨勢如破竹,看樣子天下最終還是共產(chǎn)黨的,自己現(xiàn)在答應在剿共的奏折里簽名,真要是有朝一日三弟來向我這個二哥,當面質詢起來,我該如何應對呢?

何況共產(chǎn)黨一向號稱為窮人打天下,我們這個家庭今后何去何從,還真要指著三弟啊。

少民想到這里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少民想三弟的事情,可以暫時不用管它,還是先把眼下這步棋走好了再說。重要的是先盤點一下自家的生意,看看所有店鋪的賬面現(xiàn)金還有多少。

他覺得是時候和胡記的胡廣元一決高下,如果能把這件事情辦成了,父親從上?;貋硪院?,對自己一定是刮目相看的。想到這里少民決定:說干就干。

“大膽兄弟,你剛才怎么了,縣城那么多人,稍不留神我們就會暴露,我們倆的性命是小事,但是完不成上級交代的任務,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是不是還忘不了那個女人?你要記住,你已經(jīng)不是一個玩命的反動政府的警察了,你是共產(chǎn)黨領導的游擊隊隊長,是革命戰(zhàn)士。現(xiàn)在江北很快就要全部解放了,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盡可能摸清國軍沿江的布防情況,為解放南江做最后的準備工作?!?/p>

周長貴和謝大膽出來了縣城,走到一個僻靜處,長貴終于忍不住的和謝大膽嚴肅的說道。

“周政委,你說的對,可是感情這個東西不是想控制,你就能控制的了的,再說了不是很快就要解放了,南江縣城不遲早是我們的嗎?我的大政委,你也沒必要那么擔心暴露吧。再說了,即便我倆暴露了,他們又能怎樣?我正好跟他們好好玩玩?!?/p>

謝大膽的政治覺悟到是有所提高,但是本性還是一時難改。

“我說謝隊長,我們出來是執(zhí)行偵查任務的,不是和敵人玩命的,哎??????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好幾遍了,我們的一切行動都要服從上級組織的安排,南江縣委的負責同志,代號叫什么來著,對,叫‘魚鷹’的領導不是指示我們,游擊隊的主要任務就是掌握國軍的布防,有機會的時候襲擾一下,要在保存實力的前提下,防止敵人對縣城的破壞,要配合解放軍解放南江縣,把一個完整的南江縣交到人民的手中,這個你是知道的啊。”

周長貴又向謝大膽發(fā)揮著他的職務特長,又做起了大膽的思想政治工作。

“知道、知道了,政委同志。”大膽邊走邊支應著周長貴。

少民差人叫來了安記百貨的管賬先生老杜,問起安家所有糕點、干貨等食品的存貨情況。

“二少爺,從節(jié)前到節(jié)后,安記百貨的庫存不斷加大。

這是往年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外地的客戶今年基本就沒有了。到現(xiàn)在春香糕大約是一千五百多斤存貨,大小京果約一千二百斤,花生仁一千多斤,其他的各類瓜子,干果每個品種最少的都有好幾百斤,有的還存了一千多斤,政府的法幣年后又貶值了不少,雖然物價也漲了,可是有價無市啊。

二少爺現(xiàn)在安家的買賣比去年下降了不少,照這樣下去,不出半年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倍畔壬粡埧诰拖蛏倜翊蟮箍嗨?。

“杜先生不要著急,安家的存貨有沒有變質、發(fā)霉的?再看看我們的貨都是從哪幾家進的,你回去開列一張清單給我?!鄙倜駞萘艘豢诓?,不緊不慢的跟管賬先生說著。

“清單我已經(jīng)擬好了,請二少爺過目?!惫苜~先生急忙遞給少民一份清單。少民一邊看著賬房先生,一邊略帶驚訝的接過清單,仔細地看著:

安記百貨存貨清單如下:

黃酒兩缸,約一千兩百斤(老糟豆腐坊)

花雕三缸,約一千伍佰斤(老糟豆腐坊)

南江加飯陳釀,約一千斤(老糟豆腐坊)

鹵味豆腐干四百八十斤(盒)

金華火腿十八只(外地采購)

香腸八百五十斤、香肚三百六十五斤(安家橋頭飯莊)

春香糕一千五百一十斤(胡記糕點進貨),其中八百斤略有變質(干硬),

大京果五百五十斤(胡記糕點進貨),

小京果七百七十斤(李記京果鋪進貨)其中約五百斤已經(jīng)干硬,

大核桃三百六十斤(李記京果鋪進貨)

小核桃二百八十五斤(胡記糕點進貨)

五香花生仁九百二十斤(李記京果鋪進貨)

鹽水花生仁七百斤(劉記瓜子進貨)

茴香蠶豆六百二十斤(劉記瓜子進貨)

西瓜子五百六十斤(劉記瓜子進貨)略有變質,

南瓜子七百五十斤(劉記瓜子進貨)略有變質,

香瓜子(葵花籽)一千一百八十五斤(劉記瓜子進貨)一千一百五十斤略有變質,

杏仁、南瓜干、葡萄干、年糕片、桃酥等應節(jié)干果每樣不到一百斤,全部變質(主要是發(fā)霉)

另安記茶樓、安家橋頭飯莊還有少量存貨,供維持日常經(jīng)營

安記米店的米和面還有不少存貨,均有少許變質、發(fā)霉。

少民看著管賬先生送來的清單,面色有些下沉,但是很快還是恢復了常態(tài)。

“不知道杜先生對這份清單,有何高見?”少民把清單放在茶案上,平靜的說道。

“有些貨可以存放較長時間,這個倒沒有什么可擔心的,現(xiàn)在眼下就是如何處理已經(jīng)變質的貨物,這可是個老大難問題。按理應該找那幾家供貨的店鋪協(xié)商一下,如何處理變質的存貨。反正安家百貨不能賣變質的貨出去,這可是砸了我們自家的招牌?!睂苜~先生的話,少民未置可否。

安少民一邊靜靜地聽著,一邊喝著手里端著的茶水。

管賬先生在安家做事也有十多年了,也算是安家的心腹。他是看著少民長大的。見到少民看著清單一言不發(fā),杜先生知道少民心里正在盤算著,他知道做生意到了這個份上,可以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少民看著那份清單,足足有十來分鐘,隨后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杜先生,放下了茶杯。

“杜先生是安家的老人了,也是我的長輩,現(xiàn)在安家的生意,可是到了生死關頭。還望杜先生鼎力相助才是,安家一定不會忘記先生的恩德?!?/p>

“少東家說哪里話,老爺臨出門就交代過,讓我?guī)鸵r二少爺把安家的生意做好,這是我的本分,現(xiàn)在安家的生意遇到難處,我本當全力以赴,二少爺有什么事情需要杜某人去辦,盡管吩咐好了。

千萬不要說恩德二字,要說恩德,也是安家有恩于我呀?!?/p>

“杜先生言重了,不知道安記百貨現(xiàn)在的銷售量是多少?我想這么辦,先把價格降個二、三成,銷掉一部分存貨,然后我再把價格壓下來,從胡記、李記劉記低價進一批貨,先付一半貨款,其余貨款待到六月底一次性付清,到時就把所有的存貨全部退回他們三家,只要告知他們用存貨抵付剩余貨款。

這樣一來胡記他們三家,到時也只有欲哭無淚了?!鄙倜襁€是邊喝著茶,邊和老杜說著話。

“這個辦法到不是不行,以前老一輩生意人也用過,但是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二少爺真的要用這個辦法一試?”老杜對二少爺?shù)南敕H感有點意外。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商場如戰(zhàn)場,弱肉強食本來就是做生意永遠的法則。再加上現(xiàn)在安家的經(jīng)營也是困難重重,銷售已經(jīng)大不如以前了?!鄙倜褚琅f平靜地說著。

“二少爺說得沒錯。往年是外地的客戶,至少能買走安記百貨一半的銷售量,今年基本沒有外地客人到南江縣來,來過幾個杭州的客人,只要了很少的一點貨,時局不穩(wěn)大家都不敢進太多的貨。而且只付法幣,很少有硬通貨結賬的。

不過二少爺請放寬心,我們安家的生意,在南江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胡記、李記、劉記他們幾家有的都快撐不下去了?!惫苜~的杜先生一五一十的說著。

“要的就是杜先生這句話,有撐不下去的,我們就能最后加把火,讓他們徹徹底底的關張?!鄙倜裱劬σ涣?,突然覺得信心大增。

“杜先生,我馬上擬定三份契約,以安家百貨鋪的名義和胡記、李記、劉記簽訂三份供貨合同(契約),我要用這三份契約把這三家徹底擊垮,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把胡記配方拿到手?!鄙倜裣蚨畔壬砻髁俗约旱挠媱潯?/p>

“這個辦法好倒是好,想必二少爺早有計劃,劉記和李記應該沒什么問題,就怕胡記不肯輕易就范。”杜先生不無擔心的說道。

“我們不下魚餌,魚當然不會咬鉤。得先讓他們三家嘗到甜頭,再讓他們去吞苦果。

到時還要靠先生多多費心,順便問一句,你對這三家的經(jīng)營狀況了解多少,知己知彼方能大獲全勝啊?!鄙倜裣乱庾R湊近杜先生低聲說道。

“二少爺盡管放心,我對胡記、劉記、李記這三家店鋪的觀察,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

胡記現(xiàn)在也就一個禮拜開工一次,過了驚蟄到現(xiàn)在還沒開工呢。李記和劉記還不如胡記,這個二少爺是知道的,劉記的老板劉光宗還是個賭鬼,聽說今年過節(jié)差一點把店鋪都輸光了,他老婆帶著兩個孩子回鄉(xiāng)下娘家了。

就劉光宗和他的大女兒梅子住在店里,老劉的女兒大梅子,我看命可真夠苦的,早晚會被她父親給賣了還賭債。李記的掌柜李祖明是個酒鬼,掙的錢全部都送給賣酒的酒坊了?!倍畔壬蚜私獾降那闆r向少民和盤托出。

“噢,劉光宗的女兒大梅子我見過,挺文靜漂亮的,怎么攤上這么個賭棍父親。李祖明嘛,我記得是去年,有一次醉酒掉進水里,幸好被人撈上來了,要不然也早就做鬼了,當時我就在旁邊。這兩家倒是好辦,就是胡廣元比較難對付,這個胡廣元據(jù)說是存了一些家底的。你知道嗎?”

聽了管賬先生的一席話,安少民的心里漸漸有了底氣,他覺得擊垮胡記、李記、劉記不僅用不了多長時間,而且還不需要花費大量的資金。

“二少爺說得正是,胡廣元的家底是有一些,但是頭年大兒子胡文山娶媳婦花銷了不少,再就是二兒子文海又是個浪蕩公子,在上海沒少敗他老子的銀元。還有一事,可能二少爺不知道,胡家的老大和劉家的大女兒本來是定過婚約的,但是劉光宗向胡家獅子大開口,要五十根金條的聘禮,把胡廣元氣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大罵劉光宗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最后婚事告吹。

可是把兩個孩子害苦了,文山和大梅子也算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硬是讓劉光宗給拆散了?!倍畔壬阎赖那闆r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少民。

“那杜先生知不知道胡家老大娶了哪家的姑娘?”少民好奇的問道。

“聽說是一個鄉(xiāng)下的農(nóng)村姑娘,開始胡家老大還不愿意,據(jù)說胡廣元把胡記的祖?zhèn)髋浞絺鹘o了胡文山,讓他子承父業(yè),一人撐起胡記的買賣,胡文山就答應了,娶了他老子給他找的鄉(xiāng)下媳婦,現(xiàn)在就剩下劉家的女兒獨守閨房了。

依我看,胡文山這小子也是靠不住的,為了能接手胡記的買賣,把大梅子這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硬是給拋棄了?!倍畔壬f完以后,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個大梅子的大名是不是叫劉雪梅?”少民若有所思的問道。

“沒錯啊,二少爺怎么想起問道這個,該不是二少爺??????”

“杜先生不要多慮了,我也就是好奇,隨便這么一問而已。杜先生是知道的,我的那位二少奶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少民有意打斷了杜先生的話,但是他已經(jīng)把自己的意思,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透漏給了面前的這位管賬先生。

“二少爺?shù)男乃嘉乙呀?jīng)知道了,我知道應該怎么辦了,二少爺容杜某人一段時間,找到合適的時機,我一定幫二少爺辦成這件事?!?/p>

“這個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鄙倜褚馕渡铋L的叮囑杜先生。

編輯推薦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