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仕途》 章節(jié)介紹

《初入仕途》是一部可讀性很強的網(wǎng)絡作品，整部小說伏筆交錯，連環(huán)布局，情節(jié)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具有極強的藝術(shù)感染力和可讀性。小說《初入仕途》第1章內(nèi)容簡介：從院墻看去，村口拐彎處又有車開來，楊滔踩著一巷子的鞭炮紙屑走出亂哄哄的院子。二百四十五.........

《初入仕途》 第一章 山村喪葬 在線試讀

從院墻看去，村口拐彎處又有車開來，楊滔踩著一巷子的鞭炮紙屑走出亂哄哄的院子。

二百四十五二百四十六，看著漸漸開近的兩部車，楊滔俊朗的面孔又泛起激動人心的表情，心想要看看第二百五十輛車是誰的，誰是二百五。

楊滔見車開到村里學校前的停車坪，忙跑到小學的拐角處，見車里的人已經(jīng)走過來。來人很自然的樣子，他就意識到這輛車上的人應該是從鳳城縣來的。楊滔正迎上去，卻見一群人都穿著警服，不想老朋友李奉唯就在人群里。

“奉唯，你們來了。這幾位是縣里的領導吧，我給你們帶路?！睏钐鲜窒肷斐鋈?，伸到一半又收回，臉上的笑容燦爛著。

“楊滔，你在這里幫忙呢？這幾位是縣公安局的領導?！崩罘钗ê芄Ь吹嘏憧腿俗叩綏钐仙砬?，他一米八的身子很威武，此時卻明顯極力收斂，看上去上半身有些弓背，并表示有自己帶路，讓楊滔在停車坪繼續(xù)等其他客人。

在鳳城，人過了七十歲去世就是喜喪。陳副書記的爺爺已經(jīng)有九十二歲，村里給辦喪事時就像辦喜事一樣，想把事情辦得熱熱鬧鬧的。按規(guī)矩辦喪事都得看時辰日子，做什么都不能虧了主家，也不能虧了村子。陳家老人后，有先生算定應該停靈七天。陳副書記也得遵守村里的規(guī)矩，何況爺爺?shù)膯适鹿霉靡患腋邪l(fā)言權(quán)。陳副書記名叫陳俊軒，現(xiàn)在也有四十六七了，對爺爺?shù)娜ナ狸惛睍浿皇切睦镉X得難過。這些年爺爺與姑姑家住在一，始終不肯跟自己到鳳城讓自己贍養(yǎng)，讓陳副書記沒有盡到孝心，悲傷卻沒有太重，人到了四十歲對生命的理解已經(jīng)夠深，對生與死都看得淡了。

陳副書記三年前在鳳城當副縣長，如今是懷市縣級市的副市長，懷市地區(qū)都傳言著陳副書記又要升了，而且是升到地區(qū)當副市長，那可是連升兩級。對村里來說他是臨近村寨里最大的官，再怎么升都沒有多大影響，但對懷市和鳳城的大大小小官員們來說那可是件大事。楊滔為客人帶了兩天路，知道昨天來的都是懷市的人，說話舌頭打著結(jié)，村子里的人還真聽不懂。今天，客人卻換了一撥，基本是鳳城各單位的頭頭腦腦，當然也有本地的親友。

今天已經(jīng)是喪事的第三天，靈堂前和村子里都沒有什么悲戚之氣。陳副書記也淡定著，對前來拜祭的人答著謝。楊滔是第二天到的，因他家與陳副書記的愛人楊愛梅家有著轉(zhuǎn)折親，來幫忙是必須的。在村里與外界往來的人不多，在安排人員時村支書就讓楊滔負責接待來人來客。陳副書記的客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讓村里的人接待肯定弄出很多錯來。

楊滔跟在李奉唯身后，李奉唯是都良鎮(zhèn)派出所的副所長，與楊滔是同學還是好朋友。目前兩人合伙在都良經(jīng)營了一家叫“愛麗春的”洗發(fā)店。李奉唯沒有直接參與洗發(fā)店的事務，平時只是楊滔與愛人付麗珍在打理，可要是沒有李奉唯在派出所罩著，這種店子是很難經(jīng)營下去的。

一行人進到巷子里，看到厚厚的紅紙屑末，張局長就吩咐一位年輕警員點燃鞭炮，巷子里立即響起巨大的震響。楊滔已經(jīng)適應了這種爆裂的響聲和濃濃的稠，雖然耳膜嗡嗡的響，但他還是很自然地用手勢請張局長先行。

進到院子，陳俊軒副書記與愛人楊愛梅就站在大門口處接待來賓。楊滔說：“陳叔，這是縣公安局的張局長?！惫簿值膹埦珠L與陳俊軒副書記熟識，兩人一見面就寒暄起來。幾句客套的話說完后，一行人先到收禮臺送禮，楊滔見張局長也和昨天那些人一樣，把副書記拉開人群，從衣里又掏出一個比較大的禮包塞進副書記手里，副書記略推辭著。兩人說什么楊滔沒有聽到，只見兩人推了幾下，陳副書記就把張局長的大禮包收了。楊滔昨天見懷市地區(qū)的領導們都這樣，心里好奇就留意地觀察，才知道領導們私人的大禮包都是直接送到陳副書記手里的。今天再看到張局長這樣，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陳副書記與張局長兩人走過來，與幾個人匯合后，有工作人員給來人分發(fā)祭拜孝帕布和煙、水。陳副書記見楊滔站在身旁，招呼說：“楊滔，辛苦你了。今天不是要去上班嗎？”

“陳叔，我已經(jīng)跟學校請了假的?！睏钐蠎姀埦珠L看著自己就點了點頭，楊滔頭上纏著祭拜用的白孝帕布屬于親屬一族。李奉唯這時走過來，與陳副書記說了兩句應場話，張局長還要與陳副書記敘敘舊，李奉唯就拉楊滔到外面去了。

走到村小學外的停車坪，那里有十來部車停著，整個停車坪顯得擁擠。村里的公路一年難見有幾部車走，這兩天卻分外飽和，特別是停車坪，昨天根本停不下，從懷市來的兩百多部大大小小的車，只能停在狹小的車路上，先來到的客人只能最后離開。這公路只是村級公路，到村子就是終端，雖然擁塞卻秩序良好，眾多的車來回都很有序。今天會是什么樣的情形？

楊滔與李奉唯走到車旁，李奉唯打開一輛警車坐進去。里面清靜，不會影響兩人的說話。李奉唯掏出包煙，楊滔一看是芙蓉王，眉毛一揚道：“抽這么好的煙？發(fā)的吧，我也品品?！?/p>

“是啊，要我自己買，買得起幾包？”李奉唯說著把頭上的警帽脫下。李奉唯穿了制服就顯得特別英武，將近一米八的個子，是楊滔最不服氣的地方。楊滔才一米七六，雖然帥氣，卻比李奉唯要矮了四厘米，人又比李奉唯顯得斯文白凈，總被李奉唯說楊滔是職業(yè)吃女人飯的。楊滔當然不會在口頭上認輸，就說李奉唯一臉匪氣，有王八（霸王）之氣。

“楊滔，你準備在這里幫幾天？”

“什么幫幾天？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學校那邊我都請好假了，那化學課耽誤幾節(jié)沒有什么?！睏钐弦桓睕Q絕的表情。

“你還是那樣啊。這幾天忙得夠嗆吧？店子那邊生意怎么樣？”李奉唯是指“愛麗春”小店?！皭埯惔骸背讼窗l(fā)洗臉按摩，還經(jīng)營著很多男人都知道的保健業(yè)務。

“有付麗珍看著，你操什么心？奉唯，你與局長掛上了？可要努力，爭取兩三年后能拉我一把，我覺得當老師太沒有意思?！?/p>

“什么沒有意思？不是因為你勾搭付麗珍，搞什么師生戀？你要再忍兩年等付麗珍畢業(yè)了，哪會被捉住？太色急了，活該。當然，是人都覺得你賺大了，付麗珍這么漂亮，哪有不先吃了再藏好的？”李奉唯一臉理解和羨慕。

“什么師生戀？付麗珍本來就不是我的學生?！睏钐弦ゾ敬蚶罘钗?，“說到色急，有誰比得上你？每次見到小姐，都先拉去辦了事再說。奉唯，說說你與張局長的事？”

“那有什么說的？他是局長，我是他的兵，就這么簡單?！?/p>

“還跟我隱瞞不是，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傻瓜啊?！?/p>

“八字還沒有一撇，說了讓你拿我當笑料？我是想跑跑，看有沒有機會?！?/p>

“應該有啊，你的事跡在那擺著，那么耀眼，誰也蓋不掉的?！?/p>

“嗨，那些當不得真的，榮譽和嘉獎與升官沒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要想升還得找關(guān)系，要跑才成。跟你說這些有什么用，你平時不是最討厭這一套嗎，今天變性了？”李奉唯說著狐疑地問。

“奉唯，你就別拿我開葷了，這次來給陳書記幫忙，原本是家里老頭子指令來的。昨天見這里滿滿擠著一長串的車，直通到村外真的很震撼人?！?/p>

“受刺激了吧？這就是貴在深山有遠親。要不是陳書記在懷市當書記，又要升到地區(qū)市里當副書記了，誰會來看一個老人的喪葬？花錢請都請不來的。平時你總是不屑，你要是當了官，六中的米校長怎么會給你臉色看？就算教育局的領導都會千方百計地找你，說你在六中的貢獻怎樣怎樣突出?！崩罘钗ㄕf到后面就笑了。

“是啊，昨天從懷市來的人，根本不知道鳳城還有這樣一個小村子。他們來時長長的一串車，在沿途還走錯了好幾個路口，車開到了其他村才折回找來的。后來沒有辦法，我要村支書在都良路的入口處，立塊大木牌指示路標。昨天下午，我從停車坪數(shù)起，一直走到村外就停著大大小小的車。平時都良難得見一輛這樣的車，更不要說村里。我一輛一輛地數(shù)，一輛一輛地猜著車主人，是個什么樣的身份，讓人的心里很復雜啊。奉唯，說說你怎么樣找你們局長？”楊滔手里燃著煙，忘記把煙灰彈盡煙灰缸里，掉落在車座上。李奉唯忙把煙灰弄掉，兩人弄好煙灰又笑了。

“不錯，楊滔，你終于覺醒了。你知道我那事，雖在鳳城有很大影響卻也只是立立功，當個副所長。話說回來要不是我當了這個副所長，‘愛麗春’我也不敢罩著。有了副所長這個基礎，今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的努力了。我和縣局領導們混多了，就有了幾個朋友，他們雖然做不了主，卻能提供信息幫著支招，我所做的都是縣局的朋友支的招。這次張局長要來，都良鎮(zhèn)是我的轄地，我當然要來帶路，這也是機會?！?/p>

“奉唯，你也給我支支招吧?！?/p>

“你目的是什么？先要確定目標，然后再找路徑，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局里的那些朋友說，再看不見的路，只要你多走走就會找到途徑。楊滔，你先說想要怎么樣？”李奉唯儼然是個深通官場的老油子，讓楊滔很有感觸地盯了他一眼。

楊滔很了解李奉唯，能力是有，可在楊滔眼里李奉唯簡直就是全縣人民的“罪人”，哪有一點維護人民利益與安全的警察形象？可從去年那件事后，楊滔覺得看什么都不能簡單地用一句話說清楚。而昨天，楊滔對一直有著敬仰之心的陳副書記，很淡定地與懷市領導們交道，特別是那停著的眾多車輛，對楊滔沖擊太大，楊滔也覺得命運似乎也對他開啟了一扇通達的門。至于能走多遠，得先跳出都良六中，最后走到哪里，用李奉唯那句話：能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怎么努力了。

“我想怎么？又能想怎么？我不過是吃粉筆灰的小小教師，最期望的就是走出都良六中。當官雖好，我卻沒有那路可走。”楊滔說到投入處，夾著煙的手揮舞起來。李奉唯忙制止，怕楊滔那煙灰再落到車座上。

“楊滔，你讓我怎么說你。沒有路，那是你不想走，只要你去走就能找到路。更何況你比我有優(yōu)勢啊，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李奉唯半閉著兩眼，兩人叼在嘴角的煙有一搭沒一搭地冒著煙，繚繞在車里。

“我有什么優(yōu)勢？我們六中教務副主任都煩我，更別說校長了?！痹诹?，楊滔是學校領導的對頭，讓領導頭疼的人物。說白了，楊滔與他們翻臉了。

楊滔大學畢業(yè)分配到都良六中教化學課，專業(yè)對口工作就輕松。學校在偏遠小鎮(zhèn)，經(jīng)濟上沒有什么來源，全靠收取學費，即使想違規(guī)多收些費用來維持學校的運行，也是不可能做到。都良鎮(zhèn)是全縣最窮的小鎮(zhèn)，學生應交的部分都有一大截收不上來，學校一直就是負債運行，自然把所有可挪動的經(jīng)費都用在日常開支上。

楊滔到學校的第二年，對學校經(jīng)費的運用就有了一點了解。一開學，他就走到校長室里，跟校長要化學實驗儀器與藥品。校長滿口應下，把他打發(fā)了出來。學校從學生那里是收取了專項試驗儀器費的，按規(guī)定這部分錢，要送到縣儀器站，縣里再由儀器站規(guī)劃分發(fā)實驗用品。開學一個多月后，楊滔還不見縣里分發(fā)實驗用品到學校，就跑到縣里問?？h儀器站說學校根本就沒有上繳一分錢，哪會有儀器？

回到學校，楊滔又找到校長。校長說學校還有三分之一的費用都收不上來，哪擠得出閑錢買那些無足輕重的東西。化學課沒有做實驗，那課堂效果就會差上一大截，直觀感性就全沒有了，雙基培養(yǎng)就少了一基。楊滔聽校長這樣說就較起真來，說是按地區(qū)與縣教育局文件，實驗費用是不能挪用的。校長室里除了校長還有兩個副校長，他們聽著就笑了起來，楊滔從那笑聲里聽出，他們對自己是那種不切實際的不屑與譏諷。

楊滔被笑聲刺激心頭一熱，就說了句“你們少吃兩餐，少喝兩杯，什么都有了?！彼恢焙蠡诘脑?。這句話在學校里閑話聊天時說的人不少，卻沒有人當著校長們的面說出來。楊滔話一出口，三位校長臉色立即黑了起來。之后，每次學校檢查，楊滔都成了檢查的重點對象。其他老師的資料，學期前與年末往往象征性地翻翻，到了楊滔這里就極為仔細地查收。楊滔在學校里就過得艱難，屬于被專政類別的對象。特別是與付麗珍的戀情，又被學?！笆站W(wǎng)”捉住，報到教育局，后來曲曲折折打點，才沒有受到什么處分。逼迫無奈，他只好帶著付麗珍到浙江一帶打工，一年后又不順利才回都良夾著尾巴做人，平時學校想找楊滔也難得一見。與李奉唯聯(lián)手經(jīng)營“愛麗春”后，每天只是到學校把那節(jié)分內(nèi)的課上完，就找不到人了。

“說你腦袋瓜不開竅，還要爭。陳書記與你是親戚，誰有你這優(yōu)勢？這兩天，你更要好好利用，讓縣里的領導對你有印象。有老虎皮不披，你自己說腦袋里是不是進水了？”李奉唯意味深長地說。

楊滔還想討論，聽見村口又有了車的喇叭聲，就說：“過兩天，我邀幾個朋友聚聚，我也有件事要你們過來談談?！闭f著，開了門，見車漸漸近了。一行四輛，楊滔在心里咕咚地想到第二百五十輛車總算是來了。

等車開近，李奉唯看清車牌后說：“楊滔，這幾輛車，是縣政府里的大頭目。只怕正副縣長都到了。”那四輛車已經(jīng)擠不進停車坪，在車路上停后，從車里下來七八個人。楊滔一個也不認識，而李奉唯全都知道，是縣長胡成紅、副縣長唐金強、廖科貴一行人。楊滔仔細看了看，那最后一輛車，就是副縣長唐金強的。

胡成紅縣長下車后，揮手示意司機將車退回村口外，在那里可以倒車掉頭。楊滔見那些人，就想拉著李奉唯前去迎接為他們帶路，有人接是一種身份，主客雙方都好。

李奉唯有些心虛，那些人畢竟是縣里的一二把手，平時都難得一見。楊滔卻大步走向前，李奉唯只有跟著。這時，胡縣長他們也看到楊滔與李奉唯，而李奉唯的警服更是顯眼。楊滔身著重孝，走近一伙人后，仗了仗膽客氣道：“歡迎，歡迎。各位領導，大家請跟我來?！?/p>

李奉唯就插在人群里走，這群人同樣提著幾大卷萬字頭的鞭炮，進了村巷胡縣長就要跟在后面的人點了，噼啪炸響里，楊滔回看走著的幾個人。胡縣長看起來像是四十來歲的人，分頭，臉俊朗而輪廓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外縣來的人；唐金強副縣長，大約四十四五歲，一臉肉，雖不顯得橫蠻卻在一閃眼間，看出他的蠻氣。二百五就是他，楊滔心里想著又瞟了一眼。廖副縣長人卻高瘦，五十多歲的人了，頭頂有些禿，看去給人種老好人的親和。楊滔看得出，三個人里就廖副縣長的權(quán)勢最小，但卻是他的直接上司，分管這鳳城的文教衛(wèi)。

鞭炮響后，主家的迎賓短炮也響了。胡縣長才帶著幾人走進大門，楊滔在前面帶路，陳副書記直迎到門口。陳副書記與胡縣長沒有一起共事過，卻是相熟，胡縣長畢竟是鳳城的父母官，陳副書記雖在懷市與胡縣長平級，卻因家在鳳城地域，與胡縣長碰上時，兩人都熱情著。唐金強和廖科貴以前與陳副書記共過事，雖有過暗爭明斗卻沒有破過臉，廖副縣長在陳副書記走后，反和陳副書記交好了。幾人到來，都是鳳城的實力派大員，上門來拜祭老人，已經(jīng)給足了陳副書記臉面。主人也就笑呵呵地，迎著客人去靈堂。

楊滔見胡縣長一人是兩份禮包，隨行的人都是一份，就知道其中的訣竅。李奉唯進了院子就與楊滔分開，粘著張局長他們。張局長等胡縣長他們完成禮數(shù)，與陳副書記敘舊時后，覺得自己該走了就帶公安一行告辭而去。李奉唯在出院子時，給楊滔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跟著走了。

楊滔留意著胡縣長他們，見幾人說話熱勁頭已過，就走到那群人中對陳副書記說，“陳叔，廚房問是不是給縣長們開餐了?！鞭k這種事時，一天隨時都可開飯的。楊滔這樣問，只想找個借口，好借機會說話。

陳副書記就看著胡縣長幾人，縣長們雖然忙，卻也不能屁股沒有坐穩(wěn)就急著吃飯走人，就說要陪陪書記說話敘舊。陳副書記見楊滔站著沒有走，就要楊滔也坐下休息會。楊滔正巴望著這句話，沒有說什么就坐到眾人里。陳副書記見楊滔那樣子，知道楊滔心意，沒有說什么。依舊與鳳城的領導說著舊話，敘著舊情。陳副書記這時節(jié)正是關(guān)節(jié)處，什么事都很小心，哪怕給爺爺辦喪事，回懷市都要向紀委去說明。這么大的場面，是陳副書記所不愿的，就想平平靜靜地把爺爺送走?？煽腿藖砹耍偛荒馨阉麄兙茉诖逋?。楊滔那些事也不適合現(xiàn)在就說，陳副書記見楊滔坐了一會就說：“楊滔，你去給廚房說說，要他們準備好，我與幾位領導再聊會兒就可以開餐了，不誤領導們的事就行?！标惛睍洶褩钐现ё?，怕他在領導前說多了會出錯。楊滔也知道，這時真不是說事的時候，能讓領導有個印象就不錯了，便忙著告辭走開。

傍晚，楊滔總共數(shù)到三百二十多輛車，而且車的檔次，也沒有昨天好。有些單位，只是包了跑短途的面包車。從他們的身份看，應該是鳳城各鄉(xiāng)的鄉(xiāng)鎮(zhèn)領導。誰都不想落在人后，要是陳副書記上任了地區(qū)副書記，走通這路日后在仕途就有了個強助。

到了晚間，坐車來的客人大多都走了，留下來的都是臨近的村民或親屬。請來的樂團和道士們，基本是每個小時輪換著表演，或唱歌，或誦經(jīng)安魂。楊滔堅持著坐到午夜，想起今天的事，就想去拉拉陳副書記的關(guān)系。按李奉唯說的，這是張老虎皮，自己不披上，那就浪費資源了。

楊滔走到房子里間，見陳副書記和愛人楊愛梅、父親他們坐在一起說話。楊滔走進來后，逐一輪著喊了人，才移張椅子坐下。陳副書記招手指了個空位，說：“楊滔，這幾天辛苦你了，還耽誤你的工作?！?/p>

“陳叔，今天白天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真對不起?！睏钐虾芫兄敚瑳]敢就坐下。

“楊滔，你父親早就跟我說起你的事，鳳城的領導們我是熟悉，就算今天幫你說兩句話，他們會怎么做，那也說不準的。”陳副書記說。

“楊滔，你陳叔不在鳳城，又不是地區(qū)的人。鳳城的領導就算當面說得再好，那也是面子上的話。聽大哥說起你，知道你是個好強上進的人，有能力，總不會被埋沒，也不要太心急。”楊愛梅說，按輩分楊愛梅是楊滔父親的小妹，楊滔應該叫姑姑，只是隔著幾代了，算起來這親是很遠的。

“陳叔、姑姑，真的感謝你們。今后說不定還有很多事要麻煩你們，誰讓陳叔是鄉(xiāng)親里最大的領導？我從小就崇拜陳叔，以陳叔為榜樣，現(xiàn)在卻沒有一點起色?！睏钐想m然早就知道，鄉(xiāng)里出了個大官，卻不知道自己與陳副書記搭得上邊。父親要自己回村幫著辦理喪事，心里還在怪父親多事?；氐酱謇锖?，才知道自己居然與陳副書記遠遠地粘了點親。經(jīng)李奉唯一提，就覺得真要利用好這資源，說話間就透著自己的意思。

楊愛梅與楊滔家畢竟有親，聽了楊滔的話，她親和地說：“看你說的，什么領導不領導的，就沖大哥的臉面，就是不說，你陳叔真要是能幫上，都會幫你的。楊滔，你做了教師，先安心把工作做好，有機會再發(fā)展?！?/p>

“還不就是想你們費力拉一把，這小子當老師還安不下心?！睏钐下牳赣H這樣說，就怕父親說出自己與學校領導間的沖突，大凡在位的領導，都不想幫那些造事的刺頭吧。

“楊滔，你自己有什么打算？說說看?！睏钐下犇钦Z氣很平淡，聽不出讓人激動的東西來。楊滔想了想道：“陳叔，當老師不是我的長處，我喜歡寫一些東西，讀大學時就一直堅持著，就想能把自己這方面發(fā)展發(fā)展?！?/p>

“寫東西？很不錯，現(xiàn)在這樣的人到哪里都需要。你有沒有取得什么成就？要是有，你想找領導也有說服力。”陳副書記說。

“陳叔，以前我喜歡文學，不過這兩三年來我一直在學習寫通訊報道等文秘的相關(guān)寫作。半年前在《人民報》上發(fā)表了一篇論文，獲得二等獎。獲獎通知前天才收到，過幾天就要去京城領獎?！?/p>

“在《人民報》上發(fā)表，還得了二等獎？這可是件大事，要是地區(qū)知道了，都會震動的?！度嗣駡蟆飞习l(fā)表文章，懷市地區(qū)已經(jīng)有幾年沒有過了。能在《人民報》上獲獎，那就更少了。很不錯，那是什么樣的獎項？”陳副書記聽了就有些激動，楊滔從他話里聽得出來。

“陳叔，是這樣?！睏钐厦Π勋@獎的事說出來。

在半年前楊滔無意中在國內(nèi)最大的權(quán)威報紙《人民報》上，看見一份征文廣告，主題是教育改革的進一步深化。楊滔花了一周時間寫了篇寄去。兩個月后，報紙給刊登出來。一個月前，這篇文章被評獲二等獎。這可是幾十萬篇征文中挑選出來的，楊滔看到報紙上的公告，美美地把自己夸贊了很多遍，渾身的骨頭都軟酥了。這個月來，楊滔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地想過，該怎樣充分利用這篇文章，用來改變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卻不知道要怎么去做，昨天看到那么多的小車，一齊跑到這深山深處來赴一個老人的喪禮，楊滔就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而今天李奉唯的行動和所說的話，都使得楊滔頓時有種撥云天開的感覺。

“楊滔，你取得這么重要的好成績，讓我這當叔叔的都覺得臉上有光。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安心去京城領獎，回來后再考慮自己今后怎樣發(fā)展。鳳城要是不好找那你就和陳叔到懷市去，總不會讓你受委屈，埋沒了一個才子?！?/p>

楊愛梅心里一喜：“看看，我就說楊滔很有能力吧。是不是把懷市地區(qū)的文人都蓋過了？老陳，你可要把楊滔的事放在心上?！?/p>

“謝謝陳叔和姑姑，我也就是碰上的，哪里是什么才啊。陳叔，那我就按您說的，回來再找領導說說自己的想法?！边@時進來了個漢子，說是要開夜宵了，問是不是給端進來。楊滔忙站起來，去幫著端夜宵。

第四天，比較清靜，楊滔一直在想怎么把握好這次機會來個咸魚翻身。四天里，楊滔又接引了不少的人，其中楊滔記住的就兩撥：鳳城縣委書記段世理和鳳城教育局的李奎局長。楊滔在李奎局長面前，把自己與陳副書記的關(guān)系展示出來，卻沒有多說什么。楊滔想給局長留下個印象卻不要太張揚，而讓教育局對自己排斥。

小鎮(zhèn)離縣城有三十幾公里，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小鎮(zhèn)雖小，但人口集中又是山區(qū)集會之所，卻也熱鬧。楊滔回到都良后，就給幾個老朋友打電話要他們下午趕過來，說有要事找。

楊滔回到“愛麗春”，小花、小芳、小麗都還沒有起來，養(yǎng)著懶腰。店子里的小妹妹們總是這樣，賴著不肯起床。楊滔也適應了，她們尚未滿二十歲，小女孩的性子重著。何況她們每天被客人折騰很晚才睡，得讓她們養(yǎng)足了精神。楊滔一向都這樣，要想獲得更好的利益就要在細節(jié)上做得更好。楊滔經(jīng)常對小妹妹們說上幾句暖心窩的話，她們也總是盡最大能耐把客人留住，雙方都得到最大利益。

小花、小芳、小麗都是店子里的小姐，做的主業(yè)都是皮肉生意，她們沒有學過美容美發(fā)按摩的技術(shù)。她們每天都要接待幾撥客人，與客人們周旋?？腿藗兒苌儆腥讼铀齻兪稚霞夹g(shù)不規(guī)范，總是用些洗發(fā)水隨意地洗下，就被她們帶到小房間里去按摩保健。

“愛麗春”里，真正學過按摩各種手法訓練的就是小紅與薇薇。兩人在“愛麗春”里已經(jīng)是元老級人物，像“愛麗春”這種小經(jīng)營，服務小姐總是走馬似的流動。這種流動使得客人總能找到新的面孔，有新的征服目標，小花、小芳、小麗在店子里呆了半年，已經(jīng)是算長的了。

小紅和薇薇在“愛麗春”已經(jīng)一年多，其他小姐都換了三四撥了，她們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小紅才二十，長得像一朵艷麗的玫瑰，一顰一笑都要撅人的魂兒。小紅是楊滔無意中在懷市找到的，屬于交流資源性質(zhì)，憑三寸巧舌挖掘來的。來到“愛麗春”后，小紅并不像小花她們那樣只認票子，她要挑選客人，看不上眼的出多少錢都不肯做。近來，小紅兩三天就被一個神秘的電話叫走，整夜在外，費用沒有少，楊滔就沒有去理她去了那里。

薇薇和小紅不同，她一直都只是做正規(guī)的洗頭、按摩。薇薇的手藝很好，受過系統(tǒng)的訓練，楊滔是在市里正規(guī)的洗浴店里遇上薇薇，把她挖過來的。薇薇比小紅要成熟得多，豐胸翹臀，身上的衣總讓人擔心又盼望著被撐破，勾人的緊。她又愛說笑，極為和善，人鬼神仙，什么話都能接住?？腿苏f些葷話，甚至有客人動手動腳，只要不太過分薇薇總是笑臉相迎。對客人進一步的要求，卻全部推掉，讓客人心癢癢的很能留住客人。

時間一長，楊滔和老婆付麗珍對薇薇很放心，什么事都托給薇薇。他們夫妻倆不在店里時，就是薇薇打理著店子。薇薇似乎有著天賦一般，對管理很懂門道，其他女孩子也聽從她管束。

楊滔進到里間，聽到廚房里有水響，那水就像鋼琴上彈響的音符叮咚悅耳。楊滔知道那是薇薇在廚房里收拾早餐，小紅、小花幾人還沒有吃，每天都要為她們留著，就把沖上樓的姿勢收住扭向廚房。老婆付麗珍要是回來的話，也會在廚房里幫忙，楊滔想把這好消息盡快讓老婆知道。

楊滔走到廚房門口，見里面只有薇薇。薇薇低勾著頭，專注地切著香蔥，天氣有些熱，薇薇穿著短衫低勾著腰，胸前那里就吊得惹眼，楊滔無意中吞了口口水。

“薇薇，你珍姐呢？”幾天不在真有些想老婆，楊滔想把這幾天的事告訴她。

“老板，你回來了，珍姐不是還沒有回來嗎？珍姐下城去了。”薇薇面帶驚喜。

楊滔一件白色的襯衫，起著淺淺的蘭花，頭發(fā)三七兩分著，臉上輪廓分明很有男人味。薇薇轉(zhuǎn)臉見楊滔神色與平時不同，驚異地看了看他，笑問道：“老板，一回來就找珍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哦？”

“是啊，你說該有什么好事？這么多天不見了。”楊滔笑意橫生，他平時很少笑，就算笑那也是無奈地擠出來的。當然，唯一的例外就是楊滔在為“愛麗春”挖人時，那笑就格外地迷人讓人無法抗拒。今天，楊滔臉上突然掛著笑，薇薇一愣后又有些著迷。以楊滔的身高，走在街上會比周圍的人要高出半個頭來，頭上極為柔順的烏黑發(fā)質(zhì)讓人第一眼會錯認為是女子。臉蛋爽朗清秀，掛著憂郁與滄桑感。眼神有點散淡，只有與人說話時才專注，給人一種極為認真傾聽的印象。就這神情，常常會在無意中撥動人心底最柔軟的情弦，讓人感染。楊滔的手，保養(yǎng)極好，修長圓潤。相書上說這是文學大師的手，能出好文章來。但楊滔卻給女人一副很男人的印象，那種經(jīng)歷很多成熟的男人味。這種男人味對不少年齡段的女人沖擊力超強，店子里的小妹妹們總是找著機會想與楊滔發(fā)生點什么。楊滔卻總是避著，并不是因為老婆在他身邊，而是楊滔為自己劃下了一條界線。

“薇薇，空了給我洗洗頭，幾天沒洗了很不舒服?！?/p>

“要洗哪個頭??？老板，我現(xiàn)在就給你洗?！鞭鞭毙χ鴱膹N房里出來，人站直了，胸前的驕傲就格外地挺眼。楊滔在縣城里初遇薇薇時，與薇薇近距離聊過，還跳了兩曲舞，把薇薇引到小鎮(zhèn)后。就一直與薇薇控制著距離，薇薇已經(jīng)有很多次暗示著要與楊滔有點什么事，甚至當著楊滔老婆付麗珍的面直接說，是楊滔把她騙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要楊滔用身體來補償她。

楊滔見薇薇站立的架勢，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靠向樓梯的扶手。薇薇見了，不由綻出笑來。這就是楊滔誘人的地方，毫無裝飾顯現(xiàn)出純情。

“怕什么？老板，你早就說過要以身相許的，就是一直賴著不肯兌現(xiàn)。你想賴到什么時候？”

“賴你什么了？”楊滔轉(zhuǎn)身走到前廳在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機撥打付麗珍，接通后付麗珍說她和小紅在縣城采買店子里的消耗品，跟著就要回小鎮(zhèn)了。楊滔要付麗珍多買些菜，下午要請客。薇薇把洗發(fā)水弄到楊滔頭上時，楊滔把下午要說的事，在腦子里又過了一遍。就覺得身后的薇薇，把身子擠靠在他背上，薇薇的熱力與彈性是楊滔所熟悉和警覺的。楊滔不知道薇薇是不是有意這樣，只好陰著不做聲。背后的熱力卻明顯地燙起來，薇薇的手勁沒有變，十指在楊滔柔而細的頭發(fā)里梳弄與按壓，讓楊滔稍有些分心。

睡在樓上小房間里的小花、小芳、小麗從樓上下來，見楊滔在就說：“老板你終于回來了，這幾天薇薇姐可想你了，總在念著?！?/p>

“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鞭鞭闭f，楊滔沒有看見薇薇的表情，三個女孩子卻閉了嘴。平時，都是薇薇做飯，女孩子們每天的流水賬也是薇薇記，三女都有些怕薇薇。三女胡亂地梳洗，就擁進廚房找早餐填肚子。見廚房里準備的又是米粉，小麗就在那里念叨，說是天天這樣沒有一點食欲。小芳接嘴說，早餐又不是男人一天一變？想吃新花樣，自己早點起來弄。

幾個女孩子吃著，說起化妝說起這天的排隊次序。小花與小麗又在爭排第一，薇薇說，今天用不著爭了，老板說放假。她們一聽，立即歡呼起來。隨即埋怨薇薇沒有早早跟她們說，好到縣城里去玩。她們愛到斜對面的網(wǎng)吧里打發(fā)時間，三人一走，“愛麗春”里就清靜下來。

“老板，要不要給你按按腰？”薇薇說。

“嗯，這幾天累得夠嗆。”就隨薇薇把頭發(fā)清洗了，用另一條干毛巾把楊滔濕漉漉的頭發(fā)包起，兩人就上樓。薇薇的房間是樓上六個房間最干凈的，平時，有客人上來按摩，薇薇總是拿兩層毯子鋪上，又不準其余幾個女孩子帶男人到她房間去。兩人到房間后，楊滔站著等薇薇鋪毯子。

“老板，呆站著做什么，這樣怎么給你按摩？”薇薇把楊滔連拉帶推弄到小床上躺著。一陣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溫馨異常，楊滔心里沒來由地一動，看向薇薇，薇薇臉上掛著笑分外動人。薇薇偏身坐到楊滔身邊，偏腿跨坐在楊滔的腰臀上。薇薇臀部向后翹豐滿圓潤，腰臀曲線加大，屬美臀型的后翹型。一坐實楊滔就感受到薇薇的彈性與肉欲感，而薇薇分明有些故意。今天心情太好，對薇薇就存了點調(diào)逗，沒有說破薇薇的故意所為。

薇薇見楊滔不做聲，取了東西下了床，提張凳子坐到床頭，將楊滔的頭拉到自己身前，用干毛巾反復擦去水漬。薇薇將楊滔頭摟在自己胸前，按著楊滔前額與眉毛部位。楊滔分明感受到薇薇胸口那怒起的彈性，隨著薇薇兩手用力，一波一波地擠壓著楊滔的頭。這種感受，楊滔經(jīng)常在家里享受老婆付麗珍的親昵時體會過。按好頭部薇薇折身上到床上，再次坐到楊滔的腰臀。薇薇一直不做聲很到位地按著，楊滔按摩喜歡手重，薇薇就有些吃力。翻過身兩人面對面，楊滔才見薇薇臉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細汗。

“休息下吧，別這樣用力?！?/p>

“楊哥，今天看你和平時不同，有什么喜事？”楊滔聽了一滯，薇薇平時很少喊楊滔為楊哥的，只有親昵時或做什么重要正事時才這樣喊的。平時都稱呼楊滔為老板，楊滔就轉(zhuǎn)臉看著薇薇，“什么喜事不喜事的？真有喜事也會跟你說的?！?/p>

“楊哥，很久沒有見你這樣開心了。楊哥有好事還會與我說？”

“我們不是朋友嗎？”

“楊哥哪會將我這風塵女子放在心上？”薇薇語氣里有些辛酸，楊滔是聽出來了。

“我是這樣的人嗎？”

“怎么不是？你說我多少次破了臉皮，要楊哥疼我一回，楊哥答應過嗎？”

“你不是我妹子嗎，我怎么能害你?！?/p>

“我才不要做什么妹子，我只是想著要楊哥疼我一回。楊哥和珍姐一直把我當作親妹子待，我很是感激，其他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只想滿足一個心愿，楊哥，你答應不答應？”

“什么事，說得那么傷感?！睏钐厦髦?，卻不知道怎樣應付薇薇隨口而出。

“楊哥，我就想著要楊哥疼我一回。就一次，算我對不起珍姐?！鞭鞭蹦樢患t，把臉扭向一邊，停了會扭回來直直地看著楊滔。那手按摩時，漸漸地由胸部向下到小腹向腿根而去，楊滔全身不由繃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