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日遲遲》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給人一種錯覺,仿佛寫的就是自己。這正是小說《春暖日遲遲》中的主角傅暖元珩,讓人入戲很深。《春暖日遲遲》第10章摘要:偌大的屋子里,頓時只剩下了傅暖并元珩兩人。傅暖雖對于元珩之前的做法十分生氣,此時見著本人,還是忍不住有些氣虛.........
《春暖日遲遲》 第10章籌碼 在線試讀
偌大的屋子里,頓時只剩下了傅暖并元珩兩人。傅暖雖對于元珩之前的做法十分生氣,此時見著本人,還是忍不住有些氣虛,此刻便立在元珩一丈開外低著腦袋不敢看他。
坐在上座的元珩看似閉著眼睛,對眼前的境況無知無覺,實則一直在觀察面前的這六歲女童。
他微微睜開眼睛,瞧著傅暖從一開始進門時的一腔憤憤到如今單獨面對自己時的惴惴不安,想到自己的那些傳聞,不由一哂??此靶惺虏⒉幌駛€六歲的孩童,此時倒是有些孩子的樣子了。
不過一想到這一個月來的杳無音訊,元珩剛翹起的嘴角又不由得抿了起來,眼神里也多了些冰冷的審視,呵,還沒有哪個人敢這樣下他的面子,對他無視到這種地步呢!便沒有出聲,繼續(xù)任由面前的小女娃孤零零的站在客廳中央。
傅暖站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一雙小短腿不由得有些酸麻。期間偷偷地抬起眼瞅了一眼依然坐在主座上的某位世子,不由癟起嘴,想到之前的委屈以及此刻不知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失蹤了的娘親,一個轉(zhuǎn)身便準備離開這間氣氛極其壓抑的屋子。
元珩顯然有些驚訝于傅暖的反應(yīng),還沒做出動作,便見著傅暖走到了房門前,踮起腳尖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左嵩二人見房門打開后露出的是傅三小姐,左嵩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傅暖面前,以阻止傅暖離開。
傅暖抬頭瞧見左嵩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視線又下移到他握在腰間配刀上的手,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
而左嵩本打算開口請傅暖回房間里去,張開的嘴卻忽然沒了聲音。他愣了兩秒,看向一旁斜著眼睛覷著這邊的衛(wèi)郗:喂,這,這情況咋辦。
衛(wèi)郗瞥了一眼有些無措的左嵩,隨即又變回目不斜視的樣子:你不是最擅長跟女人打交道嗎?你來。
左嵩瞪眼:這是女人嗎?這撐死也就是個女娃娃!
衛(wèi)郗懶得跟左嵩斗嘴,硬邦邦地開口:“請傅三小姐回屋?!?/p>
傅暖此刻自然不會乖乖聽話,耳邊是侍衛(wèi)冷冰冰的話語,憶起清明節(jié)那天的遭遇,心中的情緒翻涌的更加厲害。
三人便僵持在了松風堂門口。元珩皺眉,給左嵩使了個眼色,左嵩哽了一瞬,隨即蹲下身子抱起剛及他大腿的女娃,走進屋內(nèi)放在了元珩左手邊的座椅上。
元珩瞧見傅暖滿臉的淚痕以及已經(jīng)哭得有些通紅的雙眼,不由明白兩個手下僵硬的表現(xiàn)是為何了。他生在肅王府,雖也有兩個庶出的姐妹,只是嫡庶有別,除了逢年過節(jié)的飯桌上能見上兩面,其余時候自然是見不到的。除了母親和身邊的衛(wèi)綾,自己還沒跟別的女人相處過,至于和傅暖這樣大小的女娃相處的經(jīng)驗,就更是沒有了。而左嵩與衛(wèi)郗作為肅王府收留的孤兒,自然也是相同的情況。
因此,元珩當下依然冷著一張臉開口道:“我還沒追究你不回我的消息這事,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這一略帶責備的話剛一說出口,本只是默默流淚的傅暖突然哭的更兇了。元珩只覺得頭疼。若是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他便直接不管交給屬下去辦了。不過這次是他有求于人,且上次還因為請人的手法有些過分,被母親訓了一頓,因此倒是收斂了一點。
畢竟元珩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此時對著哭的十分慘烈的傅暖,倒是露出這個年紀應(yīng)有的表現(xiàn),不似以往的冷靜沉著,神情頗有些無可奈何。
待到一盞茶功夫后,見傅暖漸漸收住了,元珩才叫來之前的侍女文津,令她帶著傅暖去側(cè)間收拾。不久之后,傅暖便從側(cè)間出了來,除了身上的衣物,臉上的妝容以及頭發(fā)都被重新收拾了一番。元珩這次倒是沒讓她站著,令侍女將她抱到了之前的座椅上。
重新見到傅暖,元珩默默地打量了她一會,才問道:“傅三小姐為何不回消息,難不成是忘記了?”
傅暖坐在椅子上,依舊沒回話。門外偷瞄的左嵩見到上座的世子微微變了臉色,不由在心里暗暗的給傅暖比了個大拇指: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敢無視世子到這種地步,傅三小姐真勇士也!
元珩緊緊盯住傅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這次傅暖倒是給了點反應(yīng),卻讓元珩有些驚訝。只見她抬起低垂的腦袋,先是用紅腫的眼睛毫無威懾力的瞪了一眼元珩,才從袖帶里摸出幾張揉皺了之后,又被疊整齊的信紙放在手邊的桌子上。
還沒等元珩拿起桌上的東西,便聽得傅暖有些喑啞的聲音帶著些控訴地說道:“我知道,我不過是被世子抓住了把柄為您辦事的人,絲毫不值得信任。可您這樣的遮遮掩掩實在是有失您的身份。另外,我請問您,您知道對于一個譯者最基本的尊重嗎?您要求的兩天之內(nèi)譯完稿件這件事,恕我能力不足,無法做到,還請您另請高明。至于那許愿碟,隨您怎么處理吧!”
說罷一手撐住,滑下椅子,趁著守門的二人沒有攔她,一路小跑出了院子。
而元珩對于傅暖這一番話顯然將元珩等人給問住了。元珩雖有些疑惑,卻還是揮手讓左嵩跟了上去。
左嵩人高馬大,三兩下便追上了傅暖。見傅暖被守在松衡院外的蘇嬤嬤帶走,便沒繼續(xù)跟上去,回身向主子復(fù)命去了。
此時的松風堂內(nèi),元珩已經(jīng)打開了傅暖留下的稿件。里面倒是沒有了自己寫的那張紙,不過卻有他令茯苓傳給傅暖的五張書稿。與他印象里不同的是,書稿里不少地方都被看似不經(jīng)意的墨跡給遮蓋了起來。
元珩執(zhí)掌大魏的諜報組織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這墨跡是從何而來。雖然他看不懂這書稿上到底是何內(nèi)容,不過見傅暖的反應(yīng),顯然是她從內(nèi)容上也看出了這是有人刻意加上的墨跡以掩蓋些什么。
而這能夠在這些書信里做這樣的手腳的人,除了此刻守在門外的衛(wèi)郗,也沒有旁人了。對于衛(wèi)郗,他自然是不懷疑的,他們主仆三人自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自然不存在背叛一說。只是,今日這事顯然是衛(wèi)郗先斬后奏了。雖然他并沒有覺得衛(wèi)郗做這事有什么錯,但這件事里表現(xiàn)出的對傅暖的不信任也是真的。
說來也十分奇怪,茫茫大魏,竟找不出除了傅暖外的第二人能看懂這扶桑的新文字。因此,即便今日傅暖如此無禮,他們也還是得吃下這個啞巴虧。
而且,他直覺覺得,傅暖大概是猜到他們并沒有可以“另請的高明”,才敢在今天這么放肆的指責他這兇名在外肅王世子。
確實,元珩猜對了,傅暖的確是猜到他們找不出除自己外的第二人這一事實了。她所有的對于扶桑語的認識,都是來自于現(xiàn)代。而她,也是因為上天恩賜才能在這異世多活一次,穿越畢竟還是小概率事件,她在賭,堵這大魏除了自己之外,沒有第二個能看懂扶桑語的人。且她在家里待這一個月,并不僅僅是為了防止元珩再次派人將自己擄了去,更重要的是,她想借此試探,自己在元珩那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不得不說,傅暖極其幸運。在她知道肅王府給傅家送了帖子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也有了能夠談判的籌碼。后來跟著祖父去書房的時候,也十分老實的交代了自己的打算。
今日這事自然不是她一個在現(xiàn)代活了二十年的官場小白能夠想出來的,站在她背后的可是她的祖父,當朝的前次輔傅鑒真。傅鑒真雖然已經(jīng)致仕,但居于燕京城,且朝堂上仍有許多門生在朝,對政治的敏感并不亞于在朝的官員。
這年紀輕輕的肅王世子雖看起來手段毒辣,但到底只是個世子,并不是皇帝的親兒子,想要憑借著一張不知所謂的許愿碟告發(fā)文人名士輩出的傅家顯然是不可能的,更別說如今的傅家還有楊國公府和鎮(zhèn)國公府這兩門有力的姻親。所以,肅王世子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肅王世子于這件事上明顯是有求于傅暖,卻自始至終沒拿出個求人的態(tài)度,傅鑒真自然也舍不得自己疼愛的三孫女兒受委屈,便給傅暖出了這么個主意。
種種考慮之下,才有了今日這一幕。此刻,她正被今早在肅王府外接引自己的蘇嬤嬤抱在懷里,向著肅王妃的靜淑苑行去。傅暖臉上雖還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心里卻有些竊喜。這將近兩個月來一直壓在自己心頭上的事終于消散了,不用整日擔心自己的秘密暴露出來,因此今日來肅王府赴宴也多了幾分輕松。
肅王妃今日因宴請賓客自然是不得空的,蘇嬤嬤只令侍女們?yōu)楦蹬匦孪词b扮了一番,隨后又牽著傅暖的手一同去了宴客的朝暉苑。
一路上,這位蘇嬤嬤并沒有如傅暖想象中那般嚴厲的責問在肅王世子的院子里發(fā)生了什么,而是溫聲細語的詢問她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餓了或者渴了。仿佛她并沒有特意等在松衡院外,也沒有看到傅暖從松風堂里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只是在肅王府里一處偏僻的路上遇到了迷路的她似的。
要看一個主子的性格是什么樣,從他身邊的下人身上就可以看出一二。面對著如此溫柔親切的蘇嬤嬤,傅暖不由對素未謀面的肅王妃生出了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