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取江山作酒錢》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他們的愛情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這就是熱榜小說《盜取江山作酒錢》,由作家車前一丁所著,主角是寒淺蔣鳳鳴?!侗I取江山作酒錢》第8章介紹:‘云中龍鳳’的戲曲已經(jīng)從爛漫婉轉(zhuǎn)的《牡丹亭》變成熱鬧鏗鏘的《鍘美案》。二樓包廂中,何乾.........
《盜取江山作酒錢》 第七章 云中龍鳳 在線試讀
‘云中龍鳳’的戲曲已經(jīng)從爛漫婉轉(zhuǎn)的《牡丹亭》變成熱鬧鏗鏘的《鍘美案》。
二樓包廂中,何乾靠坐在臨窗的榻上,探頭看著臺上的戲,頭也不回地問:“真相究竟怎樣?”
在他對面,寒淺將酒杯遞到了唇邊,眉頭愁緒一上來,嘆了口氣,又擱下。他張開稠扇狠狠地扇了兩下,心里的煩躁還在,語氣也顯得不耐煩起來:“什么真相?”
何乾轉(zhuǎn)頭瞄了他一眼,斜著嘴角道:“當然是寒諾任主司的事??!”他今年才及弱冠,長得清秀文靜,但一雙眼卻充滿了不羈,“他究竟有沒有能耐?”
寒淺身上還穿著武甲,顯然是當值時間溜到這里來的。聽到何乾的話,嘴角狠狠一抽,冷笑著道:“那個男人惹不得。”
何乾很是吃驚,“你這么一說,我倒是很好奇,連你都不敢惹的人,究竟是什么貨色?這些年總聽說寒門子弟了得,而他更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可他一直在擎牙關守著,也沒機會見識見識?!?/p>
時值三月,正是春暖花開之時,寒淺卻堪堪打了個冷顫,好心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了,寒諾這人脾氣怪得很,而且,他曾經(jīng)徒手打死過老虎?!?/p>
何乾驚得呆呆地瞪著他,眸子里倒映出一個清冷修長的身影來。好半晌,他朝寒淺一眨眼。
這兩人經(jīng)?;燠E一處,默契自然是有的。接收到他的暗示后,寒淺想也沒想,縱身躍起要從窗口逃走。他的身子剛剛騰起,斜里飛出一物,正正擊中他的膝蓋,令他整個人跌在桌上。
滿桌菜肴四處飛濺,一時間碟碎碗摔,好不熱鬧。
何乾盯著滿面寒霜的男人看了半晌,確認他就是寒諾后,暗暗抬袖遮臉。老夫子曾經(jīng)說過,背后不可道人是非,看來是正確的。
“嘖嘖嘖,太浪費了。”隨著這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李言若從寒諾身后鉆了出來,看著滿桌佳肴毀在一人身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寒淺,你也太暴殄天物了?!?/p>
寒淺將自己的臉從一疊芙蓉糕中抬起來,帶著滿臉殘渣沖著言若公主一笑,“給殿下請安了?!?/p>
見是李言若,何乾也早已下了榻來,恭謹?shù)亓⒃谝慌哉埌病?/p>
李言若穿著紫金束腰男裝,帶了四角帽將自己的頭發(fā)藏了起來,但她那張水靈嬌俏的小臉蛋和消瘦嬌小的身材卻是怎么也沒藏住。她也不是個在乎世俗禮節(jié)的,沖二人擺擺手,大大方方地在屋子里找尋起來。
終于,她的目光定在了沉香木的窗柩上,看著上面明晃晃地鑲嵌著自己的珍珠耳墜子,心里‘咯噔’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仍舊八風不動立在門邊的寒諾,嘿嘿一笑。
寒諾行了過去,伸掌一拍窗柩,將那顆珍珠震脫下來,還給李言若。他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了寒淺的身上:“你在這里做什么?”
寒淺此刻已經(jīng)從桌上爬了起來,忙著清理身上花花綠綠的東西。聽到問話,打著哈哈:“這個……聽說……”情急之中,到真教他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借口,頓時來了精神:“聽說挽桃曾經(jīng)在云中龍鳳出現(xiàn)過,故而我特意來這里看看。”
“撒謊。”李言若一邊小心翼翼地收好自己的珍珠,一邊說道:“挽桃出宮時身上所帶銀錢不多,這里入門就要一兩銀子,她哪里來的銀子來這里?”
寒淺一臉欲哭無淚,僵立在原地。
剛剛拆完他人臺的李言若猶自不覺,旁若無人地撿了張干凈的椅子坐下,還大方地擺了擺手,招呼大家:“你們也一起坐吧?!?/p>
包廂里沒人動,她也懶怠搭理了,探頭瞧下面的戲。
“回去抄五十遍《國策》?!?/p>
在寂靜的廂房里里,寒諾那低沉平淡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突兀。
寒淺無語。
李言若轉(zhuǎn)頭望著寒諾,無語。
“五十遍會不會太多了!”寒淺面色痛苦地做最后的掙扎:“不如換別的刑罰?跑步?還是……”剩下的話,被寒諾冷冰冰的眼神打住了。
何乾此時徹底感受到了寒諾的可怕之處。這個男人,站在那里就如一座冰山,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十尺之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
他的額頭已經(jīng)有細細的冷汗淌出,微風從撐開的窗口飄了進來,吹得他一身薄薄的藍衫緊緊貼著肌膚。他抬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就一個這么細微的動作,在寂靜的房間里卻顯得格外響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體緊繃著,感覺有芒刺定在他身上,稍微動一下就會劃開肌膚淌出血來。他的雙手局促地、緊緊地捏著衣角,指尖的汗在薄紗上留下了淺淺的污痕。
“我說今兒怎么這么安靜,原來是新任提刑大人來了?!边@個帶著淡淡笑意的溫潤聲音傳來,仿佛是隆冬里從高空投下的一束烈陽,將滿屋子的寒氣驅(qū)散。
眾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望向門邊。
緋衣長袍的蔣鳳鳴微笑著踏進門來,先朝窗邊的言若公主行禮,爾后又同寒諾揖禮,“早聽聞寒兄遷任提刑司主司,本該上門道賀,奈何兵部人手短缺,實在抽不開身來?!?/p>
寒諾不動聲色地還了一禮,爾后邁步出門,態(tài)度可謂傲慢至極。
李言若連忙跟上,見他徑直往三樓的樓梯間去,小跑兩步追了上去。一轉(zhuǎn)角,便看到前方樓梯間烏泱泱地擠了一大堆護衛(wèi),將寒諾的前路攔下。
寒諾微振袍袖,手剛剛遞出去,身后便傳來了蔣鳳鳴的聲音:“寒兄且慢?!?/p>
話音落下時,寒諾已經(jīng)利落地將二人打倒在地。他目光仍舊涼涼地盯著前方的攔路人,卻沒再往前去,只是轉(zhuǎn)身瞧著跑過來的蔣鳳鳴。
蔣鳳鳴道:“寒兄久離皎城,有所不知,‘云中龍鳳’三樓已經(jīng)被貴人包下,不對外開放,擅自闖上去,若貴人在此出事,恐怕你不好說?!?/p>
他把話說得委婉,但寒諾還是聽出來了。以寒門在鈞天的地位,還能稱得上一聲貴人的,就只有李氏一族;尋常皇親即便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子,蔣鳳鳴嘴里這個貴人,多半是宮里的人了。而當今皇上忙于政務,無暇來此,倒是聽說,宮里幾位娘娘深愛戲曲。
見他沉默,李言若眉頭一揪,上前道:“憑他什么貴人,現(xiàn)在本公主要上去,誰敢攔著,我就讓皇兄……”
她的話還未說完,手腕被人一拉,卻是寒諾拉著她轉(zhuǎn)身下了樓。半句狠話在她嘴里囫圇了個圈又噎了回去,直到被寒諾拉出了‘云中龍鳳’,她才皺眉道:“就算是皇后的地盤,我也能進去,她又不能拿我怎樣!”
周遭幾道目光向二人投了過來,寒諾松了手,與李言若保持了三步遠的距離。他壓低了聲音,快速地說道:“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只是寒府的奴仆?!?/p>
李言若無語。想想心里堵得慌,憤憤道:“這天下還沒有什么地方是我李言若不能去的?!?/p>
寒諾停下腳步,李言若不妨,直直地撞在他后背上。她鼻子一陣酸疼,不等抱怨兩句,頭頂便傳來了寒諾的聲音。
“你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無理取鬧?”
他的聲音是一字一字地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比平素說話的語氣還要冰冷,甚至,李言若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怒火。她一抬頭,便撞入了那雙深不見底的冰涼眸子里。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樣子,眼圈里還有水霧,看起來有點滑稽。
她眉頭一皺,賭氣地轉(zhuǎn)身往與他相反的方向走,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一邊走一邊抹,窄窄的金邊袖口很快就被暈濕了,可眼淚還是止不住。路上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她又氣又委屈,怒吼道:“看什么看,沒看過人哭?。俊?/p>
她只是想要盡量幫他,哪怕是一點微末小事也好。只要能幫上他,心里的愧疚就會消減一點點。
可寒諾沒有一次領情的。
她越想就越氣,那點委屈倒是消失了,眼淚也止住了。
此時已經(jīng)脈脈黃昏了,街上稀疏行人行色匆匆,她駐步呆立了一會兒,扁了扁嘴,又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云中龍鳳’里還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她立在酒樓門口,目光四處探尋,確定寒諾不在,一顆心不由自主再次沉了下去。
十年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包括曾經(jīng)那個小跟班寒諾,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會吼她責她還扔下她不管的寒諾!她想,等回了宮,一定要讓皇兄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她剛剛邁開回府的腳步,眼角便看到寒淺不情不愿地從酒樓中蹭了出來,不情不愿地向她揖禮,不情不愿地道:“奉大哥的令,送公主回府?!?/p>
一聽這話,李言若兩個嘴角不由自主地便往上挑,希冀地問:“他人呢?”
寒淺回道:“京兆府來人說,蓮兒找到了,還活著,大哥先過去了?!彼捯徽f完,見公主已經(jīng)轉(zhuǎn)了面向,連忙上前一攔,道:“公主就可憐可憐小的,大哥說了,若是不把你安全送回府,懲罰可要加倍的!”
李言若剛剛提起的腳又擱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個圈,爾后笑嘻嘻地道:“我可以回去,但你也要答應我,今后寒諾去了哪里,必須向我匯報!”
寒淺一番權衡利弊,痛苦地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