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塘春色》 章節(jié)介紹
謝蔚然付欣是小說《蘭塘春色》中的主角人物,作者江山雪筆底生花,賦予了他們鮮活的生命,如躍紙上。小說《蘭塘春色》第10章主要講述的是:吃罷飯,天色微黑,皇帝大概是今天得了閑,喚了太子坐到自己跟前,低聲問著話。太后則喚了義和同付欣坐在她左右,問.........
《蘭塘春色》 婆媳 在線試讀
吃罷飯,天色微黑,皇帝大概是今天得了閑,喚了太子坐到自己跟前,低聲問著話。太后則喚了義和同付欣坐在她左右,問起付欣出宮的事情來。
付欣說著一路的見聞,等說到如意樓的羊肉湯時,義和公主撇了撇嘴,“那羊肉湯真的比宮里的好喝?還是在春天喝的?!绷x和公主這樣問,是因為國都地域偏南,氣候溫暖,這里的人喝羊肉湯,通常都是在秋冬時節(jié)補(bǔ)身體用的。
付欣點著頭,“當(dāng)真,我起初也不信,后來要了一份。喝著,羊肉嘗起來沒有在宮中吃的細(xì)嫩,但湯要鮮很多,喝了許多,身上也不見膻氣。”
一旁太子的聲音傳過來,“小妹說得,是不是如意樓的羊肉湯?”
“是啊,大哥也嘗過?”
太子頓時得意地笑,“我最近多在外面走,莫說如意樓的羊肉湯了,就是金雀樓的胭脂肉也品過?!彼麑χ实坌α诵?,解釋道,“小妹說的不錯,和宮里的羊肉湯比,當(dāng)真各有千秋?!?/p>
“哦?既如此,改天把廚子召進(jìn)來吧,我也嘗嘗?!?/p>
皇帝點頭應(yīng)是。
太子眼珠一轉(zhuǎn),卻道,“小妹,既然你這二天去過如意樓,有沒有聽過一樁大新聞?”
“什么新聞?”
太子繼續(xù)道,“說是謝家的二郎,同一幫書生在如意樓里說事,也不關(guān)門,說得話全傳了過來。”太子看向皇帝,“阿爹,我這幾天沒去如意樓的,都聽見他說什么了,您可一定要治他的罪!”
“哦?他說什么了?”
“他,他說……我說不出口!可聽到耳里很生氣,簡直,簡直大逆不道!”太子起身,在皇帝身側(cè)半跪下,行了個大禮道,“阿爹,您著人去問,到時候,一定要治那小子的罪。”一抬頭,眼圈兒都有些紅了。
皇帝頓時唏噓,忙將太子扶起來,“有什么大不了的,這么莊重。放心,阿爹這就派人去問,要是那小子當(dāng)真不識抬舉,看我不收拾他。”
太子羞澀一笑,“我全是為了阿爹?!?/p>
翌日,皇帝便決定派出手下侍衛(wèi)探查謝蔚然的言行,順便下了詔,要見已經(jīng)在禁軍里任職的謝蔚然。不想詔令剛發(fā)下去,宮人便來報,謝太傅來了。
謝太傅不是一個人來的。
年約四十歲上下的謝太傅,穿著端正的朝服,身形高大,容貌和煦,他走到皇帝近前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泗橫流道,“臣有罪,臣教子無力,致使陛下蒙羞?!?/p>
身后跪的身姿筆挺的,赫然是他那言談無忌的二子,謝蔚然。
皇帝忙將謝太傅扶起來,唏噓道,“二郎才回都城,犯了事也不是你的過錯,何必行此大禮?!?/p>
謝太傅道了謝,開始向皇帝匯報起,自己這兩天調(diào)查的謝蔚然亂議朝政的始末及參與人員。
以上情境,都是吳興公主從張忠口里打聽到,再轉(zhuǎn)述給付欣的。
吳興公主喝著付欣親手釀的果酒,唏噓道,“誰想到,和謝二郎一道胡言亂語的,除了寒門子弟,還有幾個御史臺官員家的。謝太傅這一招,只要阿爹不追究,其他官員也說不出什么來?!?/p>
“那謝太傅很厲害啊,大哥前天晚上告的狀,他第二天就負(fù)荊請罪了。不偏不倚的,明明謝蔚然早就同人亂說話了。”拖了大概兩三天,直到皇帝打算治罪了才冒出來,難道宮里有謝家的探子?
“應(yīng)當(dāng),只是湊巧吧。他畢竟要查參與的人,耽擱了,又撞上了。不過,你竟知道這件事?”
“嗯,他們清談那天,我正好吃飯,就聽見了。過幾天陪著祖母吃飯,大哥當(dāng)面告訴了阿爹,阿爹當(dāng)時就生氣了,結(jié)果,居然讓他逃了?!?/p>
吳興公主又瞪大了眼睛,“是阿弟說的?我還以為是御史臺的官員看不慣謝太傅,又以為與自家無關(guān),所以捅出來的呢。不過,阿弟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倒也不奇怪?!?/p>
“怎么說?”
吳興公主思襯一會兒,斟酌著語句道,“你既然在場,那謝蔚然說的話你記得吧,全是說阿弟不好的話。而且他如今當(dāng)差的地方,據(jù)說與阿弟有關(guān)聯(lián),阿弟讓他往東,他偏往西,自然惹了阿弟的不快。還有,徐家的老五,你記得吧。”
付欣不情愿的點點頭。
“他同阿弟的關(guān)系好,偏偏謝蔚然出現(xiàn),頂了阿弟許給他的位子。據(jù)說他本來要進(jìn)禁軍的,可校尉名額不夠,如今只能去車馬司了?!?/p>
“……”
吳興公主不由打量了眼付欣的神色,躊躇道,“我說,你還記恨他那天做的事呢?”
“嗯!大家姐妹一場,背后人做的事我不好過問,可他一個紈绔子弟,我不情愿,他敢強(qiáng)迫,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話落,狠狠喝了一大口茶水。
吳興公主笑起來,“我說,你當(dāng)真不喝酒了?”
“喝酒誤事?!?/p>
“……”
“你不勸勸我?”
“不啊,反正你每年做的酒就這么一點兒,你不喝了,我就能多喝一點,何樂而不為?”
接著說起今天進(jìn)宮的緣由來。
“你不知道,我今天嚇了一跳,好端端的,阿爹送了我尊佛像出來。我還以為做錯了什么事要受罰呢,下午便從匆匆的進(jìn)宮,打聽一番才知道,是為了祈福,還是你的主意!”
付欣無奈苦笑,“也不算我的主意,不過被人趕上了火架,沒辦法罷了?!?/p>
“我聽祖母說了,不過你也真夠大膽的,當(dāng)著阿爹的面說起七妹,也不怕阿爹怒了,將你當(dāng)場叉出去?!?/p>
“祖母是這樣說的?我哪里敢提七姐,我當(dāng)時躲都來不及,是張夫人誘著我說的,你不知道,當(dāng)時我一說七姐,阿爹還沒反應(yīng),結(jié)果張夫人提了七姐的封號,阿爹當(dāng)時就生氣了,我實在是沒辦法,好在真的求長姐替我請了尊神像?!?/p>
吳興公主頓時長嘆口氣,幽幽道,“無論如何,也算解了七妹的圍?!?/p>
“我情愿沒解呢,夜里做夢夢見好幾回——也是奇怪,我不過一個公主,和她也沒什么直接的糾葛,偏偏總和我過不去?!?/p>
一聲嗤笑,吳興公主靠到桌案上,雙腿伸直,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也不奇怪,人家也算后宮之主,偏偏你不如旁人一般奉承她,自然讓人不開心?!?/p>
“奉承?我一個公主,奉承一個妾室,她也不怕受不起!”
“她不這樣想啊,再說,你如今不跟人家的寶貝女兒有了糾葛嗎?”
這個話題,倒令付欣好氣又好笑,“我們是公主,婚事本就不是一個人說了算了。況且就算她算計的那些事情成了,只要我的封號封地在,該嫁什么樣的人就嫁什么樣的人,又怎么會有影響?”陷害太子子嗣,和人私相授受,只要沒有明確的證據(jù),付欣確信,皇帝父親還是會為自己開脫的。而在皇室與世家的聯(lián)姻中,只要雙方達(dá)成協(xié)議,成與否,與公主本人其實是沒有多大關(guān)系的?!巴絼跓o功不說,還惹了旁人的厭煩,何必呢?!?/p>
“也不一定,”吳興公主卻道,“你在宮里不知道,有的人家龜毛的很,譬如衛(wèi)大將軍的夫人,和衛(wèi)大將軍同樣出身貧寒,夫妻一路過來,對自己兒媳婦挑剔的很。衛(wèi)大的妻子你見過吧,就是謝家長女,謝夫人當(dāng)年才名遠(yuǎn)揚,養(yǎng)出的女兒在京里評價也好的很,可當(dāng)年與衛(wèi)家議親的時候,衛(wèi)夫人挑三揀四的,險些讓這門親事黃了。
“……”
“當(dāng)然,議親這種差錯在我們身上不會出現(xiàn),可等到人嫁過去,與婆母相處卻麻煩得很。人若是知趣便好了,可有的人偏偏不知趣,仗著自己是長輩提一些無理要求,雖說有規(guī)定公主是主,婆家是臣,但她們要是借著生病一類的緣由要你照看,辛苦一場后又扣個不孝的罪名。一兩次還可以遮過去,次數(shù)多了,怕阿爹不高興,與駙馬也相看兩厭。到時候鬧出什么場面,怕是半輩子都臉上無光?!?/p>
付欣頓時看向自家三姐。
“我沒這樣的事,她倒是想學(xué)著那些山野婦人給我立規(guī)矩,被我收拾了一番,如今很乖覺。倒是廣德,有幾分危險?!眳桥d公主打量著付欣,“其實我也有些擔(dān)心你,你向來聰明,知進(jìn)退,也很討喜。可有的人偏偏沒長眼睛,又偏偏對夫家有天大功德,全家人都供著,到時候起了沖突,你素來喜歡溫和的手段,遇到有人潑皮耍狠的,怕是、鎮(zhèn)不住。”
付欣一時呆若木雞。
廣德公主坐起身,安慰的拍了拍付欣的面頰,才悠悠站起來,“藍(lán)嬤嬤,給我熬碗油茶,我都聞到香味兒了!”
“是?!?/p>
“再把小妹今年新做的鴨絨被拿出來,”她倒還伸出頭看眼天色,“天不早了,我今晚就歇在這兒?!眳桥d公主回頭看著付欣微笑,“我再同你講一講,這婆母和兒媳的關(guān)系?!?/p>
等藍(lán)嬤嬤做的油茶喝了一小半時,廣德公主的婚期便到了。
盡管已經(jīng)為廣德公主請了祈福的神像,但皇帝到底有些不放心,因此特意派得力的侍女將廣德公主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不許一眾公主妃子接近,只等著時辰一到,就將她送入林家,以成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