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密戀100天》 章節(jié)介紹
作者雨微醺的這篇小說《陪你密戀100天》,取材新穎,構(gòu)思奇妙,語言生動活潑,妙趣橫生,讀來讓人愛不釋手!《陪你密戀100天》第2章主要講述的是:(1)一個小時后,祥安醫(yī)院骨科外的樓道里,坐著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脖子上掛了兩個肩肋固定帶,一左一.........
《陪你密戀100天》 第二章 在線試讀
(1)
一個小時后,祥安醫(yī)院骨科外的樓道里,坐著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脖子上掛了兩個肩肋固定帶,一左一右把兩只胳膊給懸吊起來固定住,顯得有些滑稽。
沒錯,這個英俊的年輕人還是薛文曜,而這次旁邊站著的是一個身著警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向晚晚,她扎著馬尾,五官精致,站在旁邊雙手環(huán)胸。
“醫(yī)生說了,就是脫臼,接上了再休養(yǎng)幾天就沒事了?!毕蛲硗黹_口,停頓之后又調(diào)整了語氣,鄭重道:“薛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嗎?”薛文曜氣呼呼道。
“我就是警察?!毕蛲硗頇C敏地回應(yīng)。
薛文曜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著臉似笑非笑,說:“果然牙尖嘴利,道歉都這么帶刺的態(tài)度?!?/p>
對于薛文曜的指責(zé),向晚晚絲毫不介意:“我去給你拿藥,你先在這里稍等。”
“你是覺得這樣做,我就會不再追究你的責(zé)任嗎。”
“我不這么認為,難道你這么認為?”向晚晚平淡地回了一句,撇下薛文曜朝藥房走去。
祥安醫(yī)院的藥房在骨科的上面一層,向晚晚上去拿著藥單排隊,正有些無聊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個科室里傳來一聲碎裂聲響,然后一連串尖刻的女聲傳來,像是在指責(zé)人。
“你怎么回事,扎個針都扎不準,有沒有從業(yè)資格,畢業(yè)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嗎。”
這臺詞還真是爛大街了,剛聽過一遍,上層樓又聽到。出于好奇,排隊著的人都下意識地去看發(fā)生了什么事,向晚晚也一樣,就看到旁邊的輸液室里,有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坐在沙發(fā)上,握著自己雪白的手腕,旁邊的地上是被推倒的吊針支架和被打碎的輸液瓶。
“實習(xí)的小護士走個針,能有多大事,發(fā)這么大脾氣?!迸赃呌腥瞬灰詾槿坏卦u論。
門外的人議論的時候,有人走過來,十分有禮貌地請大家讓一讓,聲音溫和、磁性,有些耳熟。
來人推開了擋在門口的人走了進去,把屋里嚇得站在那里快要哭出來的護士拉到一邊說了幾句話,那護士點點頭,開始麻利地再次配藥。
“小姐,不好意思,我接她的手?!贝┲t(yī)生白大褂的男子彬彬有禮地說道。
“你是誰?”年輕女人態(tài)度不遜。
對于這樣不善的質(zhì)問,男子并沒有絲毫反感,甚至還對那個年輕小姐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上前抬起她的手腕開始了嫻熟的動作。
很快,輸液程序順利完成,圍觀的人也都散去,唯有向晚晚還站在門口發(fā)呆沒有走,直到那個方才以微笑平息一切的溫柔男士洗完手轉(zhuǎn)身要出門時,才發(fā)現(xiàn)門口還站著的人。
“小晚?”男子有些驚訝地叫出她的名字,臉上帶著驚喜。
“宋賢哥?!毕蛲硗砦⑿?,同時有點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敢與宋賢目光直視。
“好久沒見到你,最近好嗎?”宋賢掛著溫醺的笑意看著向晚晚。
“嗯,好……很好。”向晚晚唯唯諾諾,神情極不自然。
“你這身打扮,是當(dāng)警員了?”宋賢顯然注意到了向晚晚身上的警服。
“是呀,現(xiàn)在在交警大隊實習(xí)?!毕蛲硗砺杂行┖π叩鼗貞?yīng)道。
“真快,一眨眼你也工作了,大姑娘了?!彼钨t上前,像從前一樣拍了拍向晚晚的頭。
“那個誰,什么醫(yī)生,我這個病人還在這里,你就這樣和人聊天,合適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鄙嘲l(fā)上的年輕女人極為不滿自己被人忽視,憤然插嘴。
宋賢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人,依舊沒生氣,只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病人,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小姐,看你的癥狀是呼吸道過敏,建議你放平呼吸,也放松心情,生氣暴躁不利于恢復(fù),對你的身體也有害處?!?/p>
綿里藏針一般地回擊了年輕女人,宋賢又給了她一個溫和的微笑,點了點頭表示歉意后示意向晚晚和他一起離開。
“你們這個醫(yī)生怎么回事。”年輕女人沖屋里還留著處理地上碎片的護士沒好氣地發(fā)問,護士抬頭看了她一眼,漠然起身,理也不理就走了。
“你們怎么回事,知道我是誰嗎,竟敢給我擺臉色,你們不想要工作了……”年輕女人大發(fā)雷霆。
有個戴眼鏡的西裝男從樓道里跑過,聽到這個聲音,忙尋過來,看到輸液室里的年輕女人長呼出一口氣。
“小姐,總算找到您了,老爺聽說您一下飛機就呼吸道過敏來了醫(yī)院,立馬讓我趕過來了?!蔽餮b男恭順地立在一旁,跟年輕女人匯報,看來二人是主雇關(guān)系。
“我還沒死,你來得正好,幫我查一下這家醫(yī)院里的一個醫(yī)生,大概三十左右,個子很高,長得……挺好看的?!蹦贻p女人一見到西裝男,就忙著發(fā)號施令。
“小姐,那是誰?”西裝男不解地看著女主人。
“知道是誰還要你查嗎?”年輕女人沖西裝男發(fā)火道。
西裝男略有思索,謹慎道:“小姐,有句話我覺得還是先向你透個風(fēng),這次讓你回國,其實老爺是替你安排了相親,合適的話就去國外結(jié)婚,你要是看上醫(yī)院的男醫(yī)生……”
“你還真是廢話多,誰告訴你我看上他了,我心里可是只有我的文曜哥哥。我要找到這個醫(yī)生,要讓他知道我是誰,他肯定會后悔得罪我黃玟娜!”黃玟娜生氣地努起嘴,把張開的五指漸漸捏攏,最后得意地一抬下巴。
樓道里,向晚晚與宋賢找到一處休息區(qū)坐下來,宋賢在自動售貨機里買了一罐某個牌子的飲料遞給她,微笑說:“記得你最喜歡蜜桃味的,沒錯吧?!?/p>
“嗯,沒錯,宋賢哥你還記得?!毕蛲硗斫舆^飲料,雙手捧著,感覺心里有些激動。
“嗯,當(dāng)然記得,小時候你存的零用錢全都買這種飲料了?!彼钨t溫和地笑道。
“宋賢哥你什么時候回的姚市?”
“一年了,回國后閑了段時間,現(xiàn)在在這家醫(yī)院上班?!?/p>
“哦?你現(xiàn)在是醫(yī)生了?”向晚晚頗為驚詫。
“嗯,從法學(xué)院離開后選修了醫(yī)學(xué)?!彼钨t微笑著點點頭,然后又轉(zhuǎn)換話題,問道:“你怎么會來醫(yī)院,生病了嗎?”
“我……我是在路邊遇到一個病人,他兩只胳膊都不能自理,就送他來醫(yī)院了?!毕蛲硗聿辉傅莱龈ξ年椎募m葛,簡單帶過。
“小姑娘長大了,現(xiàn)在也能幫助人了,不錯不錯?!彼钨t贊許地拍拍向晚晚的肩膀。
聽著宋賢的夸獎,向晚晚笑瞇起一雙眼睛,然后站起身,說道:“那我先去處理那位病人了?!?/p>
“嗯,都在姚市,回頭再約?!彼钨t起身送人,看向晚晚走出一段,又像是想起些什么,笑著又叫住她,說道:“小晚,我的手機號還是原來的?!?/p>
向晚晚明明聽到了,但卻裝作沒聽到,轉(zhuǎn)過身后,臉上的笑容馬上消散退卻,不動聲色地加快了步子,趕緊下了樓。
向晚晚躲到醫(yī)院樓道的拐角地帶,給表姐打電話:“喂,洛陽,我在醫(yī)院遇到宋賢了?!?/p>
“醫(yī)院?怎么回事?你不會這么巧就撞上了,他看見你了?”洛陽口氣很是詫異。
“嗯。也說過話了?!毕蛲硗砀斫闳鐚崊R報。
“你這一年都裝作不知道他回來了,這怎么就這么巧會撞上……”洛陽顯然還在消化他們的偶遇。
“沒事,總一直避著也不是辦法,先這樣吧,我先掛了?!毕蛲硗頀鞌嚯娫?,猛一抬頭,立刻被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人嚇了一跳。
“你聽見了什么?”向晚晚皺眉問著眼前人。
“有什么不能讓人聽見的嗎?”薛文曜玩味地回視向晚晚。
“沒有。走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向晚晚有些心虛地避開了薛文曜的目光,拋出其他問題打算轉(zhuǎn)移話題,可問過之后發(fā)現(xiàn)薛文曜仍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她才又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笨,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他家。
“好啦好啦,當(dāng)我沒問,走吧。”向晚晚心虛地揮揮手,率先離開。
(2)
一個小時后,薛文曜被送回陵溪山的別墅,這次不用翻墻,光明正大地按密碼進大門,把車開進車庫。進屋后,薛文曜徑自走到沙發(fā)上坐下,脖子朝后一仰,閉上眼睛晃了晃腿,顯得有些疲憊,說道:“我要喝水?!?/p>
向晚晚并不買賬,不客氣道:“那就自己去喝,我送你回來,不代表我是你的傭人?!?/p>
薛文曜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刻意提高聲音控訴道:“我現(xiàn)在兩只胳膊都用不了,怎么倒?向晚晚,這可都是你干的,你不應(yīng)該負責(zé)嗎?”
向晚晚無奈地抿抿嘴,轉(zhuǎn)身看了看,找到飲水機取了杯子給薛文曜倒了杯溫水。
薛文曜看著杯中冒起的少許熱氣,嫌棄道:“我要喝冰水?!?/p>
向晚晚耐著性子解釋,“冰水對消化不好,溫的對身體好?!?/p>
薛文曜繼續(xù)找茬:“我不喜歡這個杯子的顏色,要黑色小貓那個?!?/p>
向晚晚臉色冷下來,徹底失去耐心,惡狠狠道:“你喝不喝?”
最終,薛文曜一臉不情愿地坐起來,就著向晚晚端到面前的杯子喝了些水。
“好了,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毕蛲硗韺⒈臃诺阶郎?,在沙發(fā)上坐下,拿出談判的姿態(tài)。
“好,來談?wù)勀阋趺促r償我。”薛文曜把腿一翹。
“其實那天我到你家里來,是來取回我的東西,所以算不得偷竊,對于你胳膊脫臼的事我表示抱歉,那純屬意外,我愿意賠償醫(yī)藥費用?!?/p>
“你的東西?什么東西?你怎么確定那東西就不是我的?”薛文曜嘴硬地立刻拋出一串問題。
“都是些零碎的東西,比如我的證件、銀行卡,還有女性護理用品。你說是你的,難道你也用?”向晚晚挑挑眉,要笑不笑。
薛文曜咳了兩聲,挪了挪身子掩飾尷尬。
對于薛文曜這樣的反應(yīng),向晚晚早有了心理準備,也不去管他,只繼續(xù)認真地說:“對于今天的事情,你胳膊再次脫臼我表示抱歉,但責(zé)任不能全是我的,是您無理挑釁在先,我那是本能反應(yīng)?!?/p>
薛文曜挑了挑眉:“你上次不打昏我,我會尋你的事兒嗎?你以為你很漂亮嗎?”
向晚晚趾高氣昂道:“我的確覺得我很漂亮呀,從前可是?;??!?/p>
“你……”薛文曜沒料到向晚晚如此厚臉皮,竟一時語塞。
“好吧,就算也有我的錯,我就不計較你妨礙我上班的事情,兩次的醫(yī)療費用我會補償給你,你把醫(yī)院收費單給我,我會盡快把錢還上。以后,也請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煩。”向晚晚說完,站起身打算離開。
“慢著。”薛文曜拉長了音叫住她,以一個極為安逸的姿勢靠在沙發(fā)上,接著說,“你說完了你的條件,現(xiàn)在輪到我了?!?/p>
“你想怎么樣?”向晚晚一臉警惕地問。
“你以為我會稀罕你那點兒醫(yī)藥費的賠償嗎,重點是我現(xiàn)在兩只手都不能用,你不覺得有責(zé)任嗎?”
向晚晚站在旁邊看著他沒有接話,薛文曜又笑了笑,慢聲說:“我雙手不能用,要怎么吃飯,怎么穿衣服,怎么睡覺?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就要負責(zé),既然你說了負責(zé),那在我恢復(fù)前,你都得照顧我。否則……我就要新仇舊賬一起算,你要知道,我現(xiàn)在手里可有你的把柄,要是大家知道你這個人民警察竟然私闖民宅……”
向晚晚像是受到了觸動,在薛文曜說出后面的話前坐回去,態(tài)度平緩下來:“好,我答應(yīng)你,會照顧你一直到恢復(fù)。但是,如果你把我的事情泄露出半個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p>
“很好?!毖ξ年椎靡庥谶@場談判的勝利,露出滿意的笑容,絲毫不在乎向晚晚的威脅,翹著腿搖晃懸在空中的腳,發(fā)號施令:“晚晚女傭,本少爺又渴了,我要那個有黑色小貓的杯子,倒杯冰水過來喝?!?/p>
向晚晚沒好氣道:“不許叫我晚晚,我也不是你的女傭?!?/p>
薛文曜篤定地看著她,繼續(xù)耍無賴:“我現(xiàn)在是病人,也是你的債主,激怒病人會不利于恢復(fù),激怒債主不利于你脫身?!?/p>
向晚晚咬著嘴唇,瞪了一眼薛文曜,盡管她不情愿,但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只能起身去倒水送到他面前。
“還是溫水,也不是黑色的杯子?!毖ξ年茁靥羝鹧燮?,悠悠地吐出幾個字。
“黑色小貓的是嗎?以后我用了?!毕蛲硗淼靡獾鼗瘟嘶瘟硪恢皇稚系谋樱惶裘碱^,喝了口水,把杯子擺到面前的桌上,赫然就是薛文曜點名要的那只杯子。
“有趣,果然有趣!從來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么處處和我做對?!毖ξ年仔毖劭粗α恕?/p>
“今后,就——有——了!”向晚晚放下杯子微笑,不甘示弱,一字一頓地還擊。
“好了,病人就在屋里休息吧,健康的人要回去上班了?!毕蛲硗淼靡獾匦χf完,轉(zhuǎn)身出門,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拿起了車鑰匙搖了搖,說:“對了,這里打不到車,勞拉就借我用用。”
“我能拒絕嗎?”
“不能?!毕蛲硗磉叧鲩T邊回應(yīng)。
“你還真不客氣。”
“客氣能當(dāng)錢花嗎?”向晚晚在外面丟下一句話,翩然離開。
薛文曜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別墅外車子離開,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逗的竟然笑了,用手指按了一下座機電話,告訴傭人一個月之內(nèi)暫時不用來別墅了。
五點下班,向晚晚累得夠嗆,跟著大隊的老警員一起聽完副隊的訓(xùn)話,隨后換衣服下班。
下樓時表姐洛陽打電話來問向晚晚晚上想吃什么,向晚晚看看停在樓下的白色寶馬車,猶豫了一下后說道:“我晚上不回去吃了,有點兒別的事?!?/p>
下樓取車,遇到大隊的一個清潔工阿姨許姐,看向晚晚取白色的寶馬車立刻笑著詢問,說:“小晚,這是交男朋友了?”
“什么?”向晚晚一愣。
“這么好的車,我們這點兒工資可買不起,何況你還是實習(xí)的?!?/p>
“這車不是……”向晚晚急于辯解,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明原因。
許姐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哎呀,不好意思什么,能給你用這么好的車,肯定非常愛你,有空帶出來見見呀?!?/p>
“呵呵……好……好……”向晚晚解釋不清,只能茫然地賠著笑答應(yīng),趕緊麻利地上車離開。
半個多小時后,向晚晚到陵溪別墅山上,直接開車進了薛文曜的別墅,停好車提著一袋菜進門。
屋內(nèi)仰著脖子坐在沙發(fā)上的薛文曜聽到聲音扭過頭去看她,見到是向晚晚就慢悠悠地開始下令,說:“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我要看電視,要喝水,要吃東西?!?/p>
向晚晚白了薛文曜一眼,提著菜進廚房,倒了水出來,又開了電視。
系好圍裙下廚,簡單的兩菜一湯半個小時完成,等端上桌的時候,向晚晚看到薛文曜在沙發(fā)邊低著頭像是在研究什么,就悄然走近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正用腳踢自己的手機,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在試圖用腳趾解開自己手機的鎖屏。
“你干嗎,我手機怎么惹你了。”向晚晚很是不忿。
“把你手機號給我?!毖ξ年滋痤^來。
“憑什么,我們不熟,沒到要留電話的地步。再說,你是要用腳在我的手機里找號碼?你是正常人嗎!”向晚晚一臉見了外星人的表情打量薛文曜,麻利地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機,似乎是覺得臟,故意在沙發(fā)上蹭了好幾下才把手機放回手袋,擺到旁邊的臺桌上。
吃飯開始,向晚晚一看薛文曜抬著下巴看自己,就知道自己還得遭罪,無奈地一翻白眼,拿過筷子和勺子。
整餐飯,向晚晚就坐在對面喂,薛文曜只需要坐著負責(zé)張嘴,時不時發(fā)出抱怨,嫌棄向晚晚不夠溫柔,一派皇帝使喚小宮女的模樣,慢悠悠地挑剔找碴。
“慢點兒,我還沒咽下去?!?/p>
“我不吃蔥,挑掉。”
“我要喝湯?!?/p>
……
身處水深火熱中的向晚晚,無力抗拒自己的衰運,真的很想痛揍薛文曜這個惡魔,偏又不便發(fā)作,極力克制住瀕臨沸點的怒火,機械式完成所有動作,又惹得薛文曜頻頻投訴。
(3)
一個小時后,終于吃完飯,向晚晚收拾了桌子,薛文曜看了看墻上的時鐘,表示自己要出門一趟。
向晚晚冷冰冰道:“去哪?”
“這個你不用知道?!?/p>
“是去那些花天酒地的場所吧?!毕蛲硗砣滩蛔〕爸S道。
“你說呢?!毖ξ年滋袅讼卵燮し磫?。
“只要你自己能去,愛怎么樣怎么樣?!毕蛲硗韥G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進廚房洗碗。
收拾完一切從廚房出來,薛文曜果然還在,他吊著兩只胳膊,到底還是不能自己出門。
向晚晚得意地笑了下,解下身上的圍裙,說:“好了,你該休息了,我明天再來看你有沒有死?!?/p>
向晚晚去換鞋,拿起包打算出門,薛文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聽著門外向晚晚離開了別墅院子,他放在旁邊沙發(fā)上的手機傳來一聲收到簡訊的提醒音。
伸出一根手指戳著屏幕打開簡訊,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信:“這是我的手機號。PS:只有緊急情況時才能打?!?/p>
別墅外面的大門傳來開合的聲音,向晚晚顯然已經(jīng)遠走,四周安靜無聲,薛文曜看著屏幕上的一小行字,不自覺地微微彎起了唇角。
伸手在臺桌的座機上按了一個號碼,那邊接起來后,薛文曜說:“現(xiàn)在有急事,讓離陵溪別墅山附近出車的出租司機都趕過來,會看到一個正從路上朝下走的女孩……”
別墅外,向晚晚邊走邊拿著手機看,早在薛文曜看電視出神的時候,她就悄悄拿了他的手機察看號碼記了下來,本來只想單方面握線的,后來又想想算了吧,一個號碼而已,也許他真有急著找自己幫忙的時候,給就給了吧。
陵溪別墅山是姚市高級別墅區(qū),能住在這里的不是家里自己有司機,就是自己開豪車的主,所以出租車很少上來,向晚晚四下望了望別墅區(qū)山上的馬路,周遭幾公里完全見不到公交站牌和出租車的影子,不由得有些茫然。
向晚晚心里直打鼓,難道要走下去嗎,好遠呀。
正在她暗自惆悵為難的時候,有出租車從前面上來,在她旁邊停下,然后詢問要不要打車,向晚晚有點兒意外,沒想到今天運氣這么好,于是欣然上車。
向晚晚離開沒一會兒,薛文曜家的門鈴就又被人按響了,薛文曜還以為是向晚晚落下了東西去而復(fù)返,但走到門口拿起可視電話一看,不由蹙眉。
大門外,一個穿著紅色裙裝的女生在沖他招手,雖然不高,但非常纖瘦的身材,配上精致的妝容,一頭齊肩短發(fā),俏麗而可愛,全身上下沒半點兒瑕疵,就是那笑容有點兒過于興奮燦爛了,著實讓薛文曜感到頭大,腦中敲響一連串的警鐘。
“文曜哥哥,我回來了!”黃玟娜在門外搖著手,在薛文曜確定她已經(jīng)看見自己,他躲不掉后才極度不情愿地按了開門的按鈕。隨后,來人如一陣風(fēng)似的推開大門跑了進來,上前就直接給了薛文曜一個深度擁抱。
黃玟娜釋放熱情:“文曜哥哥,好久不見?!?/p>
“疼,你輕點兒。”薛文曜顯然有些無法消受這個擁抱。
“呀,你的胳膊怎么了,斷了嗎?”黃玟娜忙檢視薛文曜的傷勢。
“誰說斷了,脫臼,脫臼而已?!毖ξ年追瘩g。
“文曜哥哥,你看我一回來就立馬來找你,我都還沒去看我爸,你看我對你多好。”黃玟娜靠在薛文曜的肩上,拉他在沙發(fā)上坐下。
“那是因為黃總今天在外地,你想見也見不到。”薛文曜不買賬,直接戳穿她。
“哎呀,別這樣,文曜哥哥,我都大半年沒見你了,你就沒想我嗎,我打電話你總在忙,郵件也回得好簡單,短信也不理我?!秉S玟娜嗔叫著。
“我工作忙?!?/p>
“真的嗎?好吧,那我原諒你。文曜哥哥,你到底什么時候向我求婚,再不求婚,我真的要被別人搶走了,你知不知道,我這次回來,我爸已經(jīng)給我安排了一堆的相親對象等我檢閱呢!”黃玟娜的撒嬌攻勢火力十足,讓薛文曜難以招架。
薛文曜閉眼,神情無比悲壯,極力壓制住自己心里的各種情緒,好一陣兒后才極力自然地微笑著抬頭,說:“玟娜,你聽我說,你身上有一股出租車的味道,你還是先回家去休息,然后有空了再來找我玩。”
“我身上有出租車的味道?”黃玟娜抬起胳膊聞了一聞。
“嗯,有的,好大一股味道,很難聞?!毖ξ年渍馈?/p>
“好吧,那我先回家,改天再來找你商量結(jié)婚的事情?!秉S玟娜高興地拍了拍薛文曜打著石膏的胳膊,站起來挽著手袋笑笑跳跳地離開。
黃玟娜走到門口,隔著玻璃還回頭沖薛文曜揮手作別,薛文曜微笑著沖她揮手,在確定黃玟娜上了司機的車離開后,薛文曜側(cè)身拔了一通電話出去。
“黃伯父,玟娜回來了,您知道嗎?”
“她去找你了?”
“剛走,還很愉快地和我敲定下次見面要繼續(xù)談?wù)撐覀兊幕槭隆!?/p>
“文曜,你的工作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但你那些風(fēng)流韻事我也有所耳聞,我就玟娜一個女兒,她可絕非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你們的婚事,我們家是不會考慮的?!?/p>
“我明白,黃伯父您放心,我對玟娜也沒有那種心思,我一直當(dāng)她是妹妹看待。”
“那我就放心了,玟娜的身體現(xiàn)在雖然問題不大,但還是不能離開美國太久,我也想讓她見見我安排的那些男生再回去。等我過兩天回了姚市,我們談?wù)劙?,我這丫頭死心眼,對感情很較真,要盡早讓她死心?!?/p>
薛文曜和黃父達成共識后掛斷電話,這通電話算是消解了兩個男人心頭的包袱。對于黃玟娜一廂情愿的示愛,薛文曜早就深受其累,不惜從國外躲到國內(nèi)創(chuàng)業(yè),居然還是被對方追上家門,以至于避無可避,看來必須要協(xié)同黃父處理掉這個燙手山芋。
清早,薛文曜趴在床上尚未起床,窗簾卻被人嘩的一聲拉開,薛文曜有些惱火地瞇著眼,隱約見窗戶映進來的白光之間像是站了個人,身材高挑,長發(fā)扎著馬尾,宛如天使降臨。
“晚晚女傭,原來也是很漂亮的?!毖ξ年讻_那個模糊的人影微笑了一會兒,心想著這夢感覺很不錯,但因?qū)嵲谔В灰粫罕阌謧?cè)身拉過被子把頭包上繼續(xù)睡去。
幾秒之后,窗簾被人重新拉上,然后輕手輕腳地離開。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窗簾再次被人拉開,隨后就是被子被人拉扯著要奪走。
“晚晚女傭,別調(diào)皮,我要再睡會兒?!毖ξ年紫袷瞧饺张c女人調(diào)情一樣的姿態(tài),伸手胡亂地拍了拍拉他被子的人。
“什么女傭,又在做什么春夢。”來者也沒客氣,一把把被子扯下來。
沒了被子的遮擋,薛文曜不得不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站著一身西裝筆挺的蘇振珂。
“你怎么來了?”薛文曜睜眼,又因陽光太刺目,微微瞇了幾下。
“咖啡廳打電話說你昨天出事又被送去醫(yī)院了,我來看看你還活著沒有,這兩只胳膊都掛起來了是怎么回事?”蘇振珂探究地審視薛文曜兩個扎著綁帶的胳膊。
“說來話長,以后再告訴你?!毖ξ年鬃鹕硐麓?,穿上拖鞋,甩了甩頭,徹底掃除困意。
“現(xiàn)在怎么辦,兩只胳膊都不能用了,讓秘書去雇看護來照顧吧?!碧K振珂提議道。
“不用,我有現(xiàn)成的?!笨粗涞卮巴獾年柟猓ξ年子行┑靡獾匦α?。
“現(xiàn)成的?”蘇振珂有點兒疑惑地反問,但看薛文曜只是盯著窗外的陽光似笑非笑,并沒有向他解釋的打算,也就沒再追問,抬腕看看手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行了,人沒事就行了,由著你自己安排吧,我去公司了?!?/p>
“等等?!毖ξ年捉凶Ψ健?/p>
“怎么了?”蘇振珂轉(zhuǎn)回身,以為薛文曜有重要的事交代。
“你能不能幫我刷牙?”薛文曜雙臂無力地被綁帶托著,一臉無奈。
蘇振珂愕然,面部表情僵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算了,你走吧!”薛文曜偏了下頭,到底還是覺得不合適,率先否決了。
蘇振珂離開,薛文曜心里郁悶著自己雙手都抬不起來,不能刷牙,這對有潔癖的他來講,真是折磨至極。
穿著拖鞋下樓,想到廚房倒水喝,發(fā)現(xiàn)廚房外面的餐桌上放著些東西,漱口水倒好了,量杯插著吸管,旁邊插好了吸管的豆?jié){和酸奶各一杯,還有一杯清水也放了吸管,以及一份切了小塊兒的三明治。
知道他胳膊不方便,向晚晚就特意準備了漱口水,到底還是有些細心的。
“原來不是做夢,是真的來過了,晚晚女傭。”薛文曜看著桌上的東西悠閑地搖晃著肩膀,雖然語氣稍顯嫌棄,但嘴角卻抑止不住地上揚。
他已經(jīng)不記得上一次有人為他準備早餐是什么時候了,自從18歲不顧父親的反對堅持從薛園搬出來,拒絕了薛氏這個代表著金錢和財富的強大背景,這十年來他一人獨居,從歐洲到國內(nèi),換過很多住處,創(chuàng)業(yè)、失敗、受傷、再起……一步步走來,現(xiàn)在看起來終于像是個成功人士,卻依舊獨自一人。
雖然身邊的女伴也來來去去有不少了,卻從未有人替他做過早餐,從來沒有認真地在家中用過早餐,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起來會看到桌上放著現(xiàn)成的早餐,就像是普通的居家過生活那樣,這一幕對他來說簡直遙不可及的,想不到會有實現(xiàn)的那天。
“為什么會覺得像是心里被塞了團棉花,癢癢暖暖的呢?!毖ξ年棕W詫χ涞夭AТ邦H為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