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前,與你告別》 章節(jié)介紹
作者那時迷離的這部小說《婚禮之前與你告別》,是一部極具創(chuàng)新色彩的言情小說。作者走出以往言情小說的窠臼,用非同尋常的人物故事和精到的情節(jié)把握探索新出路。《婚禮之前與你告別》第3章簡介:飛機落地,趕緊聯(lián)系劉宇。讓他快來接我。這家伙就像在機場趴活.........
《婚禮之前,與你告別》 虛驚 在線試讀
飛機落地,趕緊聯(lián)系劉宇。讓他快來接我。
這家伙就像在機場趴活兒候著一樣,不到20分鐘就到了。
“施主,這是從哪兒來啊?”
“越南?!?/p>
“旅游?”
“散心?!?/p>
“瞧你挑的這鳥不拉屎的破地兒,你咋不去伊拉克呢?還能撿著炮筒?!?/p>
“沒錢,窮游?!?/p>
“這黑眼圈重的,透支過度啊,日以繼夜啊,沒聽說你對越南男人還感興趣,勇猛不?”
“肯定比你勇猛。說正經(jīng)的,你知道她要跟誰結婚嗎?”我好奇的問。
“不知道。跟誰啊?!?/p>
“我不知道才問你的?!?/p>
他若有所思的問:“那,現(xiàn)在咱去哪兒,送你回家還是去哪兒?”
我神色凝重的答:“去素素家?!?/p>
劉宇放下手剎,一腳油門:“走起!”
上樓的時候心里有點忐忑。素素家的門是開著的,可能下去給快遞送貨了,一居室客廳有一半都是堆著貨,一半是生活日用品,沙發(fā)上放著各種吃剩的零食。里面臥室是素素的閨房,五開門木衣柜全都是素素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飾,各式各樣,但是應該很多都是動物園批發(fā)市場的貨,款式多樣但是質量不上檔次。
滿地的煙頭,房間里彌漫著香水和香煙的混合味道。我正神情專注的嗅著其他說不清道不明什么味道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出來的是一個男人。三十五歲至四十五歲之間。目測身高一米七五,土黃色開衫Burberry牌子的,阿瑪尼米色褲子,手腕上戴的卡西歐的經(jīng)典款手表。等等,手指上還有大金戒指,脖子上掛著巴掌大的玉佛。這一身裝備相當,相當晃眼的說。中西合璧,搭配的這么奇葩,跟這張歡樂斗地主的臉實在不相配的說。
三角眼瞪的溜圓。那眼神就像現(xiàn)場抓住入室盜竊的。
“你們……”他詫異的詢問,這一張口才發(fā)現(xiàn),右邊口腔里還有幾顆大金牙。
劉宇看不下去了,小聲附在我耳邊:“素素的未婚夫?她的品位夠獨特啊。”
我趕緊回復三角眼說:“我們是素素的朋友,你是?”
聽見小高跟噔噔的響,素素回來了。看見我們一愣。
我趕緊把劉宇的手從我肩膀扒拉開。素素先開口說:“你最近跑哪兒去了,怎么都找不到人影兒,我都快要按照失蹤人口報警處理了。不是躲著我吧。咱姐兒倆至于嗎,還有,還有,你倆怎么搞一塊去了?”
“我倆在機場碰見,沒躲你,這不來了,你要訂婚了?”我急切的問。
“對,這是我未來的老公錢勇。”
剛才在飛機上還在琢磨是用暴跳如雷還是捶胸頓足的表情數(shù)落她強占魏清風的不地道,此刻一下子被轉換了頻道,語言功能處在緩沖狀態(tài),腦子里全是亂碼,不知道該如何接茬,就傻愣在了那里。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素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印象里這幾年她雖然折騰,奔放,女漢子,跟異性稱兄道弟或者玩曖昧,但從沒有這么出格過。突然站在我面前這個人就陌生了,隨隨便便就跟我愛了多年的男人劈腿了,現(xiàn)在就這么輕輕松松的要跟別人訂婚了。
愛這男人的錢?不對,素素一直都很崇尚女性獨立,所以才會自己創(chuàng)業(yè),白天黑夜的熬夜。愛他的人?更不對,她的偶像是電影明星馮紹峰,現(xiàn)實中她也只提過喜歡魏清風這一款。
這不是三歲小孩過家家。素素那么理智當然比我清楚她在做什么。
在我這兒只有一種解釋,她腦子里神經(jīng)搭錯了。
這才多久沒聯(lián)系她,時局就變了。就好像看了一部精彩的電視劇,中間有幾集錯過了,再接著看,接不上了。
三角眼無視我們,跑到電腦跟前斗地主去了,撅著個屁股對著我們。
于是,我假惺惺的說:“啊,我還以為你要跟魏清風呢……”
“讓你虛驚一場哈。”
“哪里哪里……”
劉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嘀咕道:“怎么回事啊,當我空氣啊,你倆對暗號呢?”
“邊兒去,女人說話男人別插嘴?!彼厮爻瘎⒂钫f道,一點沒有踹了人家那種愧疚的意思。
“餓了,去吃飯。我這剛下飛機,,吃飽了跟你說。去吃麻辣燙吧,這些時間盡吃甜的,油的了,膩死了,還是京城的東西好吃”。
“錢勇,走,吃麻辣燙去。”素素拿手提袋,換鞋。
“麻辣燙?我這種身份的人跟你們去路邊攤吃麻辣燙?開什么玩笑,不去了,我等會應酬。”說著站起來,甩了甩漢奸頭,湊過臉要親素素,素素一下躲開,一個響亮的腦瓜崩兒彈在素素額頭上。素素的額頭頓時起了一個紅包。
素素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三角眼頓時慌了神:“親愛的,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別生氣?!?/p>
不是,有這么開玩笑的嗎?
不去剛好,我還嫌棄丫影響食欲呢。路邊攤怎么了,你什么身份?我咋看不上這個人呢。素素的審美是不是太跳躍了。
三角眼這種表現(xiàn),我直接懷疑他有家暴傾向,如果是這樣,那么素素下半生跟這種人在一起,要怎么辦呢?
瞬間我的心就疼了。我大概明白素素為什么要這么做了。
素素啊,你知道為什么我恨不起來你嗎?你總是這樣,每次我們鬧矛盾,不管誰的錯你都給我臺階下,主動握手言和。我的電腦壞了,你把你新買的筆記本換給我。我喜歡你好看的衣服鞋子項鏈你都讓我打包拿走。辭職之前還不忘記在老余面前力薦我獨當一面。我知道你和魏清風的事情后,你抱著我的肩膀哭得起起伏伏,內疚得不知所措?,F(xiàn)在你為了懲罰自己,能讓我安心從哪兒找了這么一個極品,火急火燎得要訂婚?
作為一個心情復雜的旁邊者,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么。
于理,我該拍手叫好。于情,我心疼不已。
走到樓梯口,劉宇說:“我也不去了吧。”
我連拉帶拽:“你也身份大了是嗎?不去我跟你急。你不想知道為什么素素要找這個大金牙都不選你嗎?”
吃飯的時候我瞪著素素問:“老實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我小學同學,這幾年一直追我,是個包工頭,有點小錢。但是也很花心,所以一直沒答應,現(xiàn)在想想年紀也大了,別給自己剩下了,趁著沒到殘花敗柳的年齡,趕緊甩貨。”
劉宇氣急敗壞的問:“甩貨,你找他?我他媽不是現(xiàn)成的嗎?你是怎么想的啊,他比我有錢是吧?他是建房子的,就高大上,我是拆房子的,就矮窮挫?你保證他愛你嗎?他會真心對你嗎?”
“不愛更好,這樣我輕松,我是為了結婚而結婚。劉宇,對不起,你一定要找一個愛你的人這樣才幸福。我不想毀了你?!彼厮毓首鬏p松的說。
“素素,你沒看他剛才那手勁兒,你不覺得他是個家暴的好苗子么?你腦子燒壞了啊。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就你這樣能忍受的了一輩子靠想著別的男人高潮?”我也忍不住替素素打抱不平。
劉宇正在喝飲料,聽到這里,一口可樂噴到桌子上。我跟素素無一幸免。
你大爺?shù)?,劉宇。現(xiàn)場一片慌亂,各自忙著擦拭,收拾殘局。
這么滑稽搞笑的場面,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素素眼圈紅了。
那天我們都各懷心事,吃過晚飯,一致同意去KTV唱歌。我嫌人少沒氣氛,剛好離肖雅家近,我就把她也叫上了。
肖雅也知道素素跟魏清風那點事兒,所以嘴上一點不饒人,她進到包房打量著碎花吊帶裙的素素:“愛情的力量太偉大了,我不由得感慨,是誰把我們的素素一下變成葷葷,這么風情萬種,嗯?”
素素瞟了一眼肖雅,然后挪了一下屁股,示意肖雅坐到她旁邊陪她喝酒。
肖雅卻繞到劉宇面前:“大叔,是你嗎?攤上我們素素大姐大,你小樣挺有福氣哈?!?/p>
我一把拉過肖雅:“鴨鴨陪我去洗手間,快,我喝多了來扶一把?!?/p>
走廊上,我甩開肖雅胳膊:“你別胡咧咧,那可不是素素的新歡,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素素的前男友,叫劉宇,雖然被一腳踢開,仍然鞍前馬后不辭勞苦,絕世好男人,素素快訂婚了,丫心情正不爽呢,所以你別刺激人家。”
“哦,故事情節(jié)如此曲折,你們這人物關系如此復雜,哈,還能一個包房這么嗨皮的喝酒唱歌?!?/p>
肖雅一回包房,就一屁股坐在素素和劉宇中間,毫不拘束。
“對不起大叔,我,自罰三杯,一切都在酒里了。”
我連忙說:“劉宇,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哈。這是我公司的同事,肖雅,90后,比較頑皮。關鍵是能hold住容嬤嬤的那一款?!?/p>
容嬤嬤是我給劉宇他媽取的外號,以前素素跟劉宇談戀愛的時候,老提起劉宇他媽,我根據(jù)素素那個描述啊,腦子里浮現(xiàn)出來的就是容嬤嬤的形象,別無他人。
我真后悔叫肖雅了,這倆以前在公司的時候就愛針尖對麥芒。肖雅總跟我說素素是個妖孽,說她親眼看見素素偷看我跟清風聊天記錄,我當時不以為然。自從她知道清風和素素搞在一起后,就更針對素素了。她今天唱了一堆小三啊,出軌啊,情敵啊一類的歌,還好素素根本不理會。
“老大你快幫我參考一下,我倆般配不?”肖雅說著就貼到劉宇面前去了,鐵定是奔著替我出頭,氣素素來的。劉宇本來也是個逗比的人,剛才還像霜打的茄子挺蔫的,經(jīng)過肖雅這么一挑逗,還真生機勃勃了。他在我的大腿上摩梭,還不忘把另一只咸豬蹄搭在肖雅肩上,左擁右抱,我們三個人竭嘶底里的唱《high歌》,但是氣氛卻有點尷尬,因為素素一個人若無其事的喝悶酒玩手機。
“哎呦呦,大家玩的正嗨,你這自個兒玩上手機了,又跟誰勾搭呢?!闭f著肖雅一把搶走,“嘖嘖,歡樂斗地主啊。啊哈哈,你表情這么痛苦,不歡樂就別斗了唄,這人格得多分裂啊?!?/p>
素素起身紅著臉扭著腰追著肖雅打。
然后肖雅又出餿主意玩游戲。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為娛樂場所而生的,比如肖雅,對這種場合游刃有余,玩什么游戲都是贏,輸?shù)淖匀灰染?,素素因為心不在焉,酒量比我還要差一些,很快就趴下了。劉宇把素素平放在沙發(fā)上睡好,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老大,咋樣,撂倒了吧,解氣啵?”
“過分了啊,我真是喊你來唱歌的,情況有變,她要訂婚了,回頭說這事兒?!?/p>
劉宇湊過來插嘴說:“嘿,當我是透明人吶,你倆說什么悄悄話呢?!?/p>
肖雅抬起酒杯:“大叔,說你這前男友當?shù)倪€真不賴,好人,絕種好男人。敬你。”
劉宇一飲而盡,說:“我點的《光輝歲月》來了啊,給個面兒來點掌聲歡呼聲吶?!?/p>
玩到后半夜,肖雅的哥哥就來接她了,劉宇負責送我和素素回家。
素素醉的一塌糊涂,我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扔家里,所以留下來陪著。晚上我倆擠在她的單人小床上,說著醉話,直到迷迷糊糊的睡著。
天快亮的時候被素素電話尖銳的鈴聲吵醒。素素摸索著接了,是錢勇。
大概5分鐘素素掛了電話,她起床開燈,光腳踩在地板上,背對著我,拉開落地窗,在窗臺上抽煙。卸去白天妖嬈的妝,此刻穿著棉布裙的素素背影那么單薄,消瘦。裙子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錢勇怎么了?”
“沒事,你睡吧。他和一幫狐朋狗友在酒吧鬼混?!?/p>
“那,我還聽到女人的聲音。”
“有女人的地方才有錢勇,這是我之前拒絕他的原因?!?/p>
“那你這不是作死嗎?你是要嫁給他的錢了,俗氣!”
“呵呵。別裝,只有這樣你才能安心。這段時間我知道你很痛苦,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就當姐對不起你了。小妞,跟清風好好過日子?!?/p>
“訂婚宴選在哪里,什么時候?”
“中央電視塔旋轉餐廳,錢勇定的,為了面子。下個月5號,要不然一起辦吧,你跟清風商量一下,我們一起走進訂婚的禮堂。”
“還是算了吧,跟錢老板這種身份的人一起訂婚,他嫌掉價吧,對于我們工薪階層來說,旋轉餐廳太貴了,我怕還沒轉就暈了。”
一大早我收拾利落精神抖擻的去上班了。老余還沒來。肖雅把我辦公室衛(wèi)生收拾的一塵不染,窗明幾凈,陽臺上的花花草草養(yǎng)的異常茂盛。我也只好把我從越南買回的草編包忍痛割愛了。
肖雅知道我回北京第一個見了素素,好奇的問:”老大,你倆都這樣了,還能一起快樂的玩耍?”
我抿了一口溫度適中的咖啡說:“也真是奇葩,從她趴我身上,我倆抱頭痛哭的那天我就決定不計前嫌了。鴨鴨,你知道嗎?陪你一起歡笑的人你不一定記得住,但是陪你哭的你一定銘記在心,盡管哭的時候不是同一種心情。更何況她為了我能安心跟魏清風重歸于好,已經(jīng)決定嫁給別人了,一個她不喜歡的土暴發(fā)戶?!?/p>
“沒準,人家就喜歡錢呢,對了,昨晚那個大叔呢?”
“你說的是劉宇啊,干嘛,對人家感興趣?”我饒有興致的問。
“是同情,好白菜怎么都被豬拱過,呸,可惜了哇,雖然昨天玩的挺起勁,看的出來他傷的不淺?!彼荒樀耐锵舆€真夸張。
我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肖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壓低聲音說:“老大,新來了一個前臺你看見了嗎,叫甜甜?!?/p>
“嗯?!笨吹搅耍L的挺不錯啊,誰招進來的?!?/p>
“余總安排的啊,我們都看不慣,前臺本來就是虛職,一個就夠了,不就端茶倒水嘛,掃地搞衛(wèi)生,我們的保潔阿姨就承包了,而我們的甜甜小姐每天只負責發(fā)呆賣萌,描眉擦粉,我們連打字復印都不敢輕易指使?!?/p>
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后臺硬就好比床板硬。道貌岸然的老余怎么會放棄窩邊這撮嫩草。
老余今天讓我陪他去一家知名廣告公司簽合同,剛上三環(huán)我就發(fā)現(xiàn)他脖子不對勁,揶揄道:“余總,你脖子上的草莓印挺新鮮啊?!?/p>
老余回:“想吃你就來,我這片草莓隨時留給你摘?!?/p>
本來是想揶揄一下,沒成想惹一身騷,哎呦我該吃藥了。
“跟你男朋友真分了?”
我邊補妝邊答:“沒有,您能盼我點好不?咱這工作連接觸個男人的機會都小,我這真分了,一時半會兒兒還真不知道去哪兒找。”
“余哥認識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快分吧,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唄?!?/p>
“我謝謝你啊,您那圈子里的男人,還真不敢恭維,哪個要是沒有個小三小四的,都不好意思參加聚會。”
我的老板老余是個很奇葩的人,就比如今天他又把這個特色點發(fā)揮到極致了。愛裝逼的他開著兩百來萬的寶馬半路上找不到目的的了,在三環(huán)路上繞圈圈,汗都淌出來了。
他問我:“小黎你會開車不?”
我說:“不會?!?/p>
他尷尬的笑笑說:“那你會打車不?”
我說:“這個會。”
然后就奇葩的出現(xiàn)這一幕,我坐在出租車上帶路,老余傻帽一樣開車跟在后面。
請了兩個星期的假,如果是以前老余肯定極度不滿,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想想公司的發(fā)展歷程有時候也挺感慨的, 從四個人的小作坊發(fā)展到現(xiàn)在五十多人,年營業(yè)額幾千萬的行業(yè)領軍企業(yè)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如果你知道我是“開國元勛”你就不會驚訝我為什么可以在老余面前囂張了。
最關鍵的是我跟老余的關系還有一點微妙。之前我跟我男朋友鬧別扭的時候,老余借助關懷下屬的名義跟我玩曖昧,好險的一局。
那天加班到很晚,我們去樓下一品老鴨煲宵夜,老余說:“我們還沒單獨吃過飯呢,剛好跟你談談以前答應你,干股的事情。”
這個話題我表示感興趣,我期待的眨著眼睛,靜聽下文。
“聽說,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他話鋒一轉,“那你以后有什么計劃不?”
“計劃就是在公司好好干。”我趕緊表決心。
“呵呵,那個,你進公司都兩年多了吧,為公司添磚獻瓦,沖鋒陷陣,在我心里有很非常重要的位置。你覺得你余哥怎樣?”
“挺好的啊,是個好老板?!?/p>
說話間,上鴨子了,偌大一個湯鍋,已經(jīng)在后廚加工過了,配上黃芪,大棗,人參,香氣四溢,我毫不顧忌形象,大口的吃著。
余總要喝酒。我不勝酒力,想著為了干股,就舍命陪他了。
幾杯酒下肚,他說的重點來啦:“余哥我一個人在外打拼不容易,老婆孩子都在老家,身邊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哇,賺了那么多錢都沒人分享這個喜悅啊,苦??!來,喝酒!”
“哦!”我心里暗暗吃驚。人家說酒后吐真言呢,怪不得。
“那能賺多少啊,我看咱們公司開支挺大的,成本貴著呢吧。”
“毛利潤一年也就2000來萬吧,你千萬別說出來啊,哥都快憋死了!”
“2000來萬?百分之十的干股是多少?”他吐著煙圈問我。
“多少?”我的手一哆嗦,這該是多么龐大的一個數(shù)字,而我之前工拿著20000多的工資忙得腳后跟打后腦勺的。
“你能做那個噓寒問暖的人不?”隔著桌子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摸著我的臉說:“怎么這么熱,這么紅?”我一時傻在了那里掰著指頭計算。
說著,他就保持摸著我緋紅的臉的姿勢,轉過桌子,貼到我的旁邊。見我沒反應,拉過我的手,說:“你摸摸我的臉熱嗎?”
我就順勢抬手放在他兩頰上,蜻蜓點水般,細細地摸,還有鬢角,耳垂,低低的說:“余哥,你這么赤裸裸的暗示,我能不知道嗎?”
他顯然沒料到我這么直接。
他怔怔的盯著我一會,皺著眉頭,然后哈哈大笑說:“曉啊,我沒想到……早知道你這么善解人意,我早就明示你了!”
“現(xiàn)在晚了嗎?”我裝作楚楚動人的樣子,朝他拋個眉眼。
“哪里哪里。那走吧。”他開始猴急了。
那一刻他在我心里好老板的形象一下就坍塌了,人生總是這樣狗血。
“余總,等一下,你是真的喜歡我不?”
“那是自然?!?/p>
“有多喜歡?”
“要多喜歡有多喜歡。”
“人家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如果我們都那樣了,還怎么一起工作,你權衡一下,那,你看,以后……風言風語那么難聽,要不,我不上班了,你養(yǎng)著我。我不要別墅,兩居室就行,我也不要你離婚,行不行?每個月呢,你給我5萬生活費,最好再給我買張代步車,我還喜歡養(yǎng)寵物,養(yǎng)個金毛怎么樣?”
他又是一怔,愣愣的說:“曉曉你開啥玩笑,嚇著哥哥了?!?/p>
我說:“哈哈,不是余總您,先開玩笑的么?”
說完我倆對視哈哈大笑。
“那,百分之十的干股?”
他咬了咬牙,說:“哥說話算話,明天簽合同。”
從越南回來的第二天下班后,我猶豫要不要去清風家一趟,我能放下面子不計前嫌,是因為我心里還是放不下他的,既然素素也知趣,承認了錯誤,我們都回歸到各自的位置不是挺好嗎,夏秋生都說愛在的時候要好好珍惜。在北京這種地方談愛情真奢侈啊,何況我也老大不小,厭倦北漂了?,F(xiàn)在魏清風也有能力買房了,我媽也不反對了,我還有什么好矜持的。
本來打算打車去,下班高峰期一輛出租車都沒閑著。四下張望中遇見一個人。小岳,我們樓下的網(wǎng)店小老板,好像是賣手機的。每次電梯里遇見都會友好的寒暄幾句。
“好久不見,最近你去哪兒了?”
“去外地轉了一圈散散心。剛回來?!?/p>
“散心?跟男朋友吵架了?”他好像歷來都對我男朋友的事兒特別上心。
“已經(jīng)和好了?!边@個消息不好嗎?他怎么看起來有點失落。
“噢?!?/p>
“你們生意還好吧。”
“湊合,現(xiàn)在開網(wǎng)店的多了所以競爭也大?!?/p>
“做人不要太貪哦。我看快遞每次來你們家都收走那么一大堆包裹?!?/p>
“呵呵,你去哪兒,要不我送你吧。”他點了一支煙問道。
“大黃莊,不用不用,打車很近的?!?/p>
小岳指著路邊說:“車就停那,現(xiàn)在不好打車,還是我送你吧,順路。”
“謝謝你啊,岳老板?!?/p>
他啟動車子,笑著說:“以后叫我哥吧,你長的挺像我妹妹。又漂亮又乖巧?!?/p>
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搭訕,但是挺受用的。
快到地方以后,我問:“你去哪兒?。俊?/p>
“公主墳拿貨?!?/p>
“那你還說順路,簡直是南轅北轍。”
“沒事,條條大路通羅馬,你給面子讓哥送,你就是住天津,也順路。”
我噗呲一聲就笑了:“謝謝你啊小岳哥。我到了。”
他把車停在路邊,用點煙器又點了一根,幽幽的說:“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不好意思的說:“改天吧,我不住這里,我就是來看看我男朋友?!?/p>
走了幾步,看他沒有啟動車的意思,就踱步回去。
小岳揮揮手說:“小心點,我抽根煙?!?/p>
我點點頭說:“小岳哥,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我先走了?!?/p>
估摸著清風也下班了。我拿出清風家的鑰匙,熟練的開門,就像自己的家一樣,家里亂糟糟的,我就坐在沙發(fā)上等清風回來。
臥室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怎么在家啊。還不開燈,我還以為……”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你以為什么?你是來捉奸的么?如果兩個人沒有信任,還談什么感情。你心里過不去揪著那點事兒不放,我們就完了。我討厭在別人監(jiān)控下生活。曉曉你變了。”
聽到這里我一時語塞。
“我……我來是想告訴你,素素要訂婚了?!?/p>
“我知道,并且是為了成全我們,她才這樣做的,是為了讓你安心,你卻齷齪到還在懷疑我們?!?/p>
“你們還在聯(lián)系不是嗎?她都不告訴我,她訂婚的事情?!?/p>
“那還不是因為你玩失蹤了,這么久你去哪兒了,短信不回,電話不接,去公司也找不到人。我都說了我不愛她,我犯錯了但是我也承認了,這道坎在你就心里過不去了嗎,你至于么!”
這個房子有不祥的征兆嗎,為毛每次爭吵都在這里。而且吵到最后都是我詞窮的說。
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踉蹌離開,我真的累了。
回到高井住處,我覺得我們吵架冷戰(zhàn)我搬走的決定太英明了,婚前同居絕對是倆人分道揚鑣的加速器,同居越久越相看兩厭,最初的那份美好早蕩然無存了。
到家后我走進房間,把手機鑰匙背包統(tǒng)統(tǒng)扔在床上,拉開窗簾,讓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透進來。抬手碰到桌上的zippo火機,這是我在很久之前因為魏清風的生日特意在百盛買的,可惜發(fā)生了一些意外事故,終究沒有送出去。
銀白色光面上雕刻著一瓣花朵的輪廓,拿在手里,透心的涼。
在這樣安靜的夜里,太容易胡思亂想了,我從煙盒摸出一支煙點上,玻璃窗映照出一張寂寞蒼涼的臉。
一簇溫和的微火靜靜的燃燒細長的白色煙身。發(fā)出滋滋的聲音,有些寂寞的優(yōu)雅。
這種絕望到想死的心情,只要夜深人靜獨處的人才有機會體會。
忽明忽暗間我看到桌上那頂被我冒冒失失帶回來的帽子。我差點忘了對于夏秋生這么重要的東西還在我手上。
此刻小夏子在干什么呢?那個穩(wěn)重溫和幽默陽光,善于隱藏憂傷的大男孩兒,是怎樣的心情才會那么生氣那么著急中途下車想找回他的帽子?失去孩子的父母也大抵就那種心情吧。
我拿起電話,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猶豫了一下才撥出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呼轉至人工臺。
我提起來的心放回原處,對著帽子暗自腹誹道:你也看見了,這可不怪我啊,我沒地址也不知往哪里寄啊,那就等你的主人聯(lián)系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