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之王》 章節(jié)介紹

《幕后之王》是目前在校園非常盛行的一部小說，該小說由作者鳳鳴苑編著，主角分別是楊沖鋒黃瓊潔，備受學(xué)生一族的喜愛!小說《幕后之王》第6章主要內(nèi)容：從銷售科辦公室外的鐵門，每隔幾天就會發(fā)出幾車的煙，發(fā)往本縣煙草專賣局。更多的發(fā)往柳市市局，由市局.........

《幕后之王》 第6章 銷售里的貓膩 在線試讀

從銷售科辦公室外的鐵門，每隔幾天就會發(fā)出幾車的煙，發(fā)往本縣煙草專賣局。更多的發(fā)往柳市市局，由市局調(diào)配，在柳市地區(qū)銷售。

前年打開北方市場后，有幾個省接受“蕓香牌”香煙，發(fā)送的貨都是中高檔的煙，精品包裝的“蕓香牌”煙在北方零售價是十五到十七元不等，在柳澤縣里，這種煙很少有，沒有市場零售，只是有關(guān)系的人能從廠里直接弄些出來抽。

運往北方的成品，通常都是用大卡車運送，成本雖說比鐵路運送要高，可安全得多。說是安全，只是有煙廠派出的人押送，不至于在路上莫名其妙地丟了或少了貨物。

事無絕對，有時在半路上會遇上攔路搶劫的，甚至一整車煙百十箱就這樣沒了，即使報案，哪又查得出來？從去年起，陸陸續(xù)續(xù)已經(jīng)遇上七八起這類事件，給煙廠也造成不少的損失。每次再出貨，押送的人員也就多了些，以防萬一。

這天下午去得有些遲，一到銷售科里，張強說，“沖鋒，廖廠長找你，快去他辦公室吧。”張強說的是管銷售的廖副廠長。

走到廠長辦公室，楊沖鋒敲門進去，廖副廠長見是楊沖鋒到了，微微點頭，便看手里的文件。沒有給楊沖鋒任何暗示，楊沖鋒第一次直接和廖副廠長接觸，雖說張強給他說過關(guān)于眼前這人的情況，可不敢冒失。職員和中層干部這時就完全不同了。

職員可以不在乎對領(lǐng)導(dǎo)的細節(jié)，領(lǐng)導(dǎo)也不會計較這些。但中層領(lǐng)導(dǎo)就不同了，想進步就必須看上級的臉色，要掌握好做事的分寸。

廖副廠長對下面的人要求很嚴(yán)，主要是嚴(yán)在細節(jié)上，口頭禪是：細節(jié)決定成敗。所以他看人就看你做事的細節(jié)，對細節(jié)的處理。

楊沖鋒一直站在和廖副廠長最佳的位置，連帶著微笑。楊沖鋒知道廖副廠長對自己肯定了解，知道自己是怎么樣才變成副科的。

自己是他的直接下屬，平時交集少都是張強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什么印象，可今天自己怎么樣做，會決定今后自己的一些事。

臉上的微笑沒有因為時間而改變，想把自己的心情一直保持平穩(wěn)，楊沖鋒想了個最佳的辦法，那就是一直在回憶和梅姐的往來。梅姐總是很忙，可楊沖鋒一旦出現(xiàn)在一剪梅里，她就屬于楊沖鋒一個人的了。

莉莉和夜店下的手下便會把店里的事承攬過去，好在一剪梅有黑牛坐鎮(zhèn)，沒有不開眼的人來鬧。與梅姐在一起，楊沖鋒被梅姐呵護得像個小寶貝般，極盡享受女人帶來的溫柔。

“楊科長，坐吧坐吧?！绷胃睆S長終于把文件看完，見楊沖鋒神色不變很專注地看著自己的辦公桌，就像在一直注意力集中地等著自己指示，廖副廠長心里有點小得意，這樣的年輕人少了。

“廠長，您好，張科長轉(zhuǎn)告我說廠長找我，沖鋒立即過來向廠長請示?！?/p>

“都在銷售系統(tǒng)里，不說指示。坐吧，坐著說。”廖副廠長說。楊沖鋒順著廖副廠長手所指向，在辦公室的沙發(fā)邊坐下，坐時身子直著雖然只有小半屁股落在沙發(fā)上，對楊沖鋒來說這種坐姿還是能保持比較長的時間。

馬蹲步練的時候下過苦功，這時卻用上了。這種坐姿讓領(lǐng)導(dǎo)看著很拘謹(jǐn)，對領(lǐng)導(dǎo)也很尊重，而且楊沖鋒坐直了身板那種陽剛氣使得廖副廠長很欣賞。

“楊科長，據(jù)我所知，你在部隊里參加過特訓(xùn)？”

“沒有練好，辜負了領(lǐng)導(dǎo)們的心意?！睏顩_鋒說。

“從部隊里出來的人，都深藏不露，楊科長，我喜歡用人所長啊?！?/p>

“謝謝廠長，讓您費心了?！?/p>

“嗯，廠里有一批煙，要運到北方去。這批量比以前都要大，我推薦你去押貨。只要安全把貨送到，你就為廠里立了大功?！绷胃睆S長說。這時，楊沖鋒才知道找他的原因，心里放松了些，說“感謝廠長給我鍛煉的機會，我一定全力完成廠長交給的任務(wù)?！?/p>

“年輕人，好好干?！边@是楊沖鋒走出廖副廠長辦公室時，得到的最后一句話。

出來后，楊沖鋒本想到生產(chǎn)車間去，碰碰看是不是能遇上李翠翠。從上次吃飯分開后，楊沖鋒一直和梅姐打得火熱，要不是走到這處也沒有想起李翠翠來。這時想到她，也不知道她這些天怎么沒有找自己，是不是李翠翠知道自己和梅姐的事？

反正李翠翠也不是想和自己做長久夫妻，就算知道自己和梅姐了也不會有太多想法吧。楊沖鋒心里一廂情愿地想著，便想去找找看。

這時，卻見張應(yīng)戒從外面走過來，楊沖鋒只好站著，說“廠長，您好?！睆垜?yīng)戒身邊還跟著其他人，楊沖鋒對張應(yīng)戒就稱廠長。張應(yīng)戒見楊沖鋒，笑著應(yīng)了，說“小楊，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睏顩_鋒只有跟在幾個人身后返回廠長辦公樓。

進到張應(yīng)戒辦公室，其他的人都走散開了，只有秘書跟著。秘書幫張應(yīng)戒擺好包，就去給他和楊沖鋒兩人倒茶。楊沖鋒便搶先去倒，秘書認(rèn)識楊沖鋒，開玩笑說“楊科長，你是領(lǐng)導(dǎo)，怎么能搶著我的工作干？那不是要搶我崗位嘛?！?/p>

秘書也姓楊，楊沖鋒說“家門，你們辛苦大半天了，想給叔叔獻次殷勤，你也多心啊。我哪敢爭你的位子坐，就算你讓給我我也做不來。你是文化人，才能幫著叔叔。我能做什么？”說著三人都笑起來，秘書效果后說“廠長、家門，你們忙?！北愠隽宿k公室。

“沖鋒，坐。”張應(yīng)戒等秘書走后親切的說，“有一個星期沒有去家里了吧，你阿姨又在念叨了。說每次總是用電話，就沒見到人。工作要忙，私事要顧，阿姨那里也要去看看嘛。”

“叔叔，我知道了，下班我就去?！?/p>

“那就對了，免得她總念給我聽，耳朵都起繭子了。沖鋒，廖廠長跟你說了吧?！?/p>

“說了，叔叔，任務(wù)太重我怕做不好辜負了叔叔?！?/p>

“我相信你，沖鋒，你到保衛(wèi)科去點幾個人和你一起去嘛。我會跟保衛(wèi)科打招呼的?！?/p>

“謝謝叔叔?！睏顩_鋒和張應(yīng)戒說了一會，張應(yīng)戒把出去的一些具體事宜和細節(jié)交待過了，才讓楊沖鋒到保衛(wèi)科去。楊沖鋒也就想肖成俊能一起去，兩人貼心，遇上什么事都會默契應(yīng)對。走到保衛(wèi)科，跟肖成俊說了，又點了幾個人，才回銷售科。

到銷售科后，見到轉(zhuǎn)給銷售科的計劃，知道明天要押送的貨足足十二輛東風(fēng)大卡車。初步估算，這一次差不多有六千件成品煙送往北方。這可是幾百萬元的貨，楊沖鋒感覺到肩上的擔(dān)子一下子就重了起來。出貨的資料都是廠里的絕密，只有少數(shù)人才知道貨的分配走向。楊沖鋒不能和其他人商量，只好坐在辦公桌前考慮出行的事。

下班前給安貞阿姨去了電話，阿姨很高興，要楊沖鋒到家里去吃飯。到城區(qū)后，楊沖鋒買了個二十多斤重的無子西瓜扛著到張應(yīng)戒家，安貞阿姨見了，說“沖鋒，也不知道要打車來，看扛得一身汗了?！?/p>

等安貞阿姨做好飯，張應(yīng)戒卻有應(yīng)酬不回家里，吃飯時安貞讓楊沖鋒自己去取酒，楊沖鋒想著要出差的事沒有心思喝酒，把自己要出差去北方的事告訴安貞，安貞少不了細細叮囑。

第二天，白天并沒有動靜，而是等到天麻麻黑后，才把車調(diào)過來裝車。將近半個月積壓的貨，這次一起送往北方。具體的目的地，只有兩人知道，楊沖鋒和業(yè)務(wù)科的副科長賈泉。賈泉是個老科長了，五十二歲了。從煙廠建廠之初就在廠里，是標(biāo)準(zhǔn)的元老級人物之一。楊沖鋒見到賈泉，心里也踏實不少。心想有賈泉負責(zé)業(yè)務(wù)，自己只要負責(zé)安全就簡單多了。

見到賈泉后，楊沖鋒立即把這元老級人物放到最為尊貴的位子上尊著，說“科長，您好。銷售科安排我出去心里忐忑著，現(xiàn)在見科長您就放心了。大樹底下好乘涼啊，不過，具體我事務(wù)只要科長您吩咐，一定十足十地按您說的完成，絕不打一絲折扣?！?/p>

賈泉見楊沖鋒雖然年輕，說話卻很尊重他，兩人都是副科長，楊沖鋒能這樣就很不錯了。賈泉也不擺譜，說“楊科長，重擔(dān)得你們年輕人來擔(dān)，這也是廠里培養(yǎng)干部的一貫政策。這不，我只到省城就下了，北方太遠，我這身體也背不起了啊。”

楊沖鋒才知道，去北方還只是自己一個人負責(zé)，好在和賈泉一路到省城，有一段時間同路，也可在路上了解更多外面的情況。北方市場的開拓，也有賈泉一份功勞。他對北方也熟悉著。楊沖鋒便把自己請教的意思說出來，賈泉見楊沖鋒說得誠心，又是第一次外出，便同意兩人坐一車上，可一路走一路說話。

裝好車，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多，張強讓銷售科的人買來夜宵，一行人先吃了才上車走。

讓肖成俊在前面開路，自己和賈泉兩人最后殿后。東風(fēng)牌大卡車有后排座，這排可以勉強倦著睡覺。最后這車車頭坐了四個人，就無法睡了。

司機兩人，一個在副駕駛座上。楊沖鋒和賈泉兩人坐后排說話，賈泉到省城時天正好亮了，可到賓館里先補一覺。

反是楊沖鋒，去北方往返要走十幾天，得注意休息好才是。楊沖鋒仗著自己年輕，不以為意，兩人在車上一直說到下半夜，才在車上靠著瞇了一眼。

從柳市到省城是國道，有四百多公里，足足走了八個小時，進省城時天剛好亮了。在省城，柳澤縣有辦事處，租有辦公的地方，賈泉便帶著車隊去休整。車隊停進辦事處附近的停車場里，安全問題不用考慮。車封閉得很好，楊沖鋒還是讓肖成俊帶著兩人在車上守著。

為了安全，在出發(fā)前楊沖鋒就弄了三個對講機，分別拿走肖成俊、楊沖鋒和另一個保安人員手里。和賈泉到辦事處休息，讓司機和押車人員吃早餐，同時也休整體力，但肖成俊等人卻始終不離開停車場。

賈泉見楊沖鋒小心細致，臨走時說“小楊，廠里能重用你，算他們有點眼光，看準(zhǔn)人了?！?/p>

賈泉帶走了兩個車，使得車隊變成十輛。從省城出發(fā)，每車有兩個司機輪換著開車，雖然辛苦而路途又無聊，卻還算順利。

五天后，楊沖鋒帶著車隊到達北方第一站北省省會。北省省會是“柳蕓煙廠”在北方最大的集散地，他們的車隊將有一半的貨量放在這里，順利到達省會，讓楊沖鋒緊張的心也稍微放松一些。

北省省會有“柳蕓煙廠”的辦事處，有專門的業(yè)務(wù)員和相應(yīng)的組織配備。這里負責(zé)的人，是銷售科的另一個副科長，名叫方蕓，三十一二歲的女人。

這女人楊沖鋒沒有見過，張強曾經(jīng)給他講過，方蕓的心機深沉，胃口很大，而且某些功夫非常不錯。當(dāng)時，楊沖鋒開玩笑說：張哥是不是領(lǐng)教過？張強搖頭不已最終也沒有說出，楊沖鋒估計張強肯定是大敗虧輸了，才不好意思說出來。

出來之前，張強特意跟楊沖鋒說了，在外面搞銷售的業(yè)務(wù)員，他們有一定的潛規(guī)則。張強沒有具體細說，只是要楊沖鋒按照方蕓副科長說的，她怎么做要楊沖鋒不管不問，只帶眼睛和耳朵，下次就知道規(guī)則了。

按楊沖鋒的想法，自己只要把貨交到辦事處，相關(guān)手續(xù)回去交差就完成任務(wù)了。哪用管那么多？可從張強語焉不詳?shù)慕淮?，就看出決不是這么簡單的事，里面肯定有很深的水潭。張強之所以交待自己，是怕自己不了解從而打破一些規(guī)則吧。

還沒有見方蕓這女人，楊沖鋒心里對這女人就有種拿不下的感覺。自己這次任務(wù)，也不是自己努力就能順利完成的，還要著女人配合啊，或者說自己要配合這女人，讓這女人高興?？粗笔∈?，這里的建筑和柳市差不多，心里想離開發(fā)城市遠了，果然看得出來。

司機不是第一次來，對省城的路熟悉，七彎八拐，楊沖鋒這幾天已經(jīng)被折騰得疲憊不堪，這時眼看就要到了，心里的興奮刺激使得體力有所恢復(fù)。用對講機和肖成俊交談，他也是第一次到北省，到地點后，車隊將有一半留下，其余的一半責(zé)任完全是楊沖鋒和肖成俊兩人擔(dān)著。肖成俊讓楊沖鋒放心，會安排人輪流守著車隊。

辦事處在一處十字街口，離市中心有些遠。楊沖鋒的車到時辦事處的人到門外迎接，剛一轉(zhuǎn)彎看到大門，楊沖鋒就見一個頭發(fā)燙得很卷而且染著淡淡黃色的女人，站在最前面，心里一下就認(rèn)定這女人是方蕓副科長了。

隨著車開近，女人的面貌也就清晰。女人五官精致，看過來的眼神那種調(diào)情的味道很濃，身材真是一流，S型非常明顯。一條蓋膝短裙把下身包裹得很緊，讓人從裙外就看出她的彈性來。再近了，才看清方蕓那顯得細的腰和非常顯眼且有些異常的碩大的胸部，說是異常，那是有些比例失調(diào)了。

男人看在眼里，便很難從她那里移開。楊沖鋒見后閃過一念，像她這樣的平時不成了累贅？

車停下后，楊沖鋒下了車直奔女人而去，女人也一眼看出楊沖鋒是帶隊的人?！靶量嗔?，楊科長，一路都順利吧?！狈绞|伸出細嫩的手與楊沖鋒一觸即放開，楊沖鋒看著方蕓的臉，臉雖然精致，卻沒有李翠翠那臉生動。

楊沖鋒不敢把眼往下移，怕被那比例失調(diào)的東西粘住。“方蕓科長，謝謝。一路上托方科長的福很順利。方科長，要說辛苦，是你們在外面跑業(yè)務(wù)的同事最辛苦啊?！?/p>

“謝謝楊科長的理解。”兩人雖第一次見面，對對方卻都熟悉，方蕓在楊沖鋒他們出發(fā)后，也通過一些途徑對楊沖鋒進行了解。見面的客套說過后，要處理的事多，方蕓隨后便指揮著車隊停下來，甚至對那幾輛車應(yīng)該在北省下貨都知道。

在調(diào)整車隊時，凌亂了一會，楊沖鋒不知道方蕓這女人怎么要刁選下貨的車，可細細想，知道車?yán)镅b的煙肯定有什么不同，方蕓才會大費手腳。看著女人很有些指揮能力，比之專業(yè)的交警不遑多讓，楊沖鋒對方蕓這女人的看法便又有一點改觀。

調(diào)好車，方蕓見楊沖鋒一直看著她，沒有作聲，知道楊沖鋒猜出其中一些事。對楊沖鋒笑著走到他身邊，說“楊科長，在這里下貨的車已經(jīng)定好，你看是現(xiàn)在就發(fā)送出去，還是先休息？”

楊沖鋒對這些細節(jié)不熟，也不好亂發(fā)議論，看著方蕓那精致的臉，臉上有細細的微汗。說“方科長，以前怎么處置那就怎么處置好了?！?/p>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楊科長，車隊到這里，你就放心吧，讓兄弟們都休息一兩天。”說著，手在楊沖鋒面前一揮擺，做出個請的姿勢，說“請?！?/p>

楊沖鋒已然放話讓方蕓處置，這也是張強在家里叮囑過的事，便隨著方蕓走。車隊的人都進到賓館的餐廳里，肖成俊按照先說好的，留在車上。方蕓不知道是沒留意還是什么想法，也沒有提到讓肖成俊一起去休息吃飯。

到了餐廳，這里確實有些簡陋，讓其他人都到大廳里，擺了三桌。方蕓讓她的工作人員招待這些人，帶著楊沖鋒往小包廂里去。包廂很小，擺一張桌子后，要是多坐幾個人就坐不下。“楊科長，這里太簡單了，可不比柳澤縣，要請你多擔(dān)待啊，回去別說方姐虧待你才是?！?/p>

“謝謝方姐熱情接待啊，方姐，來之前張科長要我一切聽方姐的?！卑鼛镏挥腥?，楊沖鋒、方蕓和另一個女子。楊沖鋒見方蕓自稱方姐，也就按方姐稱呼了。稱官職顯得不夠親切，畢竟都是銷售科里的人，今后要多次打交道的。

“謝什么，見到你們來，就感覺特別親切。楊科長，說起來你還欠我?guī)妆颇??！狈绞|說，見楊沖鋒有些想不通，又說，“楊科長升職慶賀，我沒有能趕上，是不是你欠我的酒？也不要你特意請過，等會姐敬你幾杯你多喝點就成了?！?/p>

方蕓人雖然在北省，可對廠里什么事都了如指掌，足見這女人能量和能力?！胺浇惴愿溃?dāng)然一切都聽方姐的?！睏顩_鋒說，只要不涉及原則上的事，只要有助于順利完成這次任務(wù)，做什么事都能接受啊。在楊沖鋒心目中，任務(wù)是最重要的，這是他在部隊里留下的烙印。任務(wù)大于一切。

喝著茶，楊沖鋒卻又些坐不住，總想到大廳里去看看一起過來的人，還有留在車上的肖成俊。方蕓像是慵懶無力似的仰靠著座椅后背，她那比例失調(diào)的東西很醒目，楊沖鋒幾次眼掃過，忙轉(zhuǎn)頭看向一邊，怕方蕓見了而失禮。心里想著要到大廳看看，也是先離開視野緩解這種壓力。方蕓見楊沖鋒站起來，問“楊科長有什么需要？讓小倩去說?！?/p>

“我去大廳看看。”楊沖鋒說著出了包廂，方蕓坐著不動，與小倩對是一眼，兩人點點頭。走出大廳，車隊停止停車場里，要轉(zhuǎn)過屋角才能看見。楊沖鋒想，還是不去看為好，方蕓先就說過一切都有她負責(zé)，這時走去那不等于說對她不放心？今后押送貨物過來的機會肯定多，要經(jīng)常與她打交道，第一次總不能留下相互不信任感。走到大廳門外，楊沖鋒用對講機問了問肖成俊的情況，停車場那邊安靜著。楊沖鋒折回包間，見方蕓姿勢不變地坐著，手里那杯茶也沒有見消。

“楊科長，對弟兄們很關(guān)心啊?！狈绞|說，楊沖鋒聽出了方蕓話里的另一層意思：是不是怕方姐對他們招待不周啊。

“方姐，一直坐在車?yán)?，就想走走。?/p>

“腰酸背痛了吧，不要緊，等吃過飯方姐帶你去放松放松，北省省城里妹子們的手藝不錯?！狈绞|說，這時人卻往前傾，無意中把她那對過于碩大的胸像擺放東西一般，放到餐桌上減少自己的累贅。方蕓說話看著楊沖鋒，不知是被楊沖鋒的俊朗吸引了，還是在想其他事，神情有些飄，她那擺放胸的動作太明顯，有些不雅。

小倩坐在旁邊也看見了，臉發(fā)紅，知道方蕓這樣子楊沖鋒坐在對面必然會看見的。小倩見楊沖鋒那眼四處躲，拍了拍方蕓說，“方姐，是不是見帥哥想得太多了？”

方蕓才回過神，見小倩目光所致，也意識到自己的不雅，卻很鎮(zhèn)定，說“誰見帥哥來了臉就紅？楊科長，小倩可是個好姑娘，我們天天在一起對她什么都了解?！?/p>

“方姐，你作死啊，在楊科長面前說這些?！毙≠徽f著有些急?！安恢朗钦l，幾天來一直說帥哥來了一定要好好……”小倩還沒有說完，方蕓的手在她腰間撓動，便癢得說不出話。在煙廠，車間里女性職工比例不少，多數(shù)都是有家有口的，對男女性事都說得比較直白。

若是聚在一起，女人氣勢一大，少數(shù)幾個男性就不能亂說話，否則必然受到攻擊。不時之廠里傳出有男人被女人們把褲子解下來的笑料。相互說話打趣時，經(jīng)常把在床上的一些細節(jié)當(dāng)作笑料說出來，作為炫耀。

楊沖鋒在銷售科里女人少，沒有真正見過這樣的場景，可聽多了，對女人之間說性的話題已經(jīng)適應(yīng)。小倩和方蕓兩人說的話，對楊沖鋒沖擊不大，但是，方蕓一鬧起來，身上那兩團東西跳動得厲害，讓他眼花繚亂，口水都流了出來。

“還鬧啊，讓楊科長笑話我們?！狈绞|說，本來與小倩兩人語言對攻時就是用楊沖鋒作為炮彈，這時裝這清純，小倩也就很配合地做成淑女狀。

兩人的表演很快打住，餐館上飯菜了。方蕓按先前說的，要給楊沖鋒敬酒，小倩也嚷著要敬。楊沖鋒幾天來本身就非常疲憊，經(jīng)不住兩女勸酒，幾杯后便醉倒。

方蕓不知道楊沖鋒的酒量如何，便讓小倩去試，看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小倩說“方姐，想要怎么試？”方蕓說“怎么試要我教你，你做的少了啊。”

“那也不能在這里做吧?！毙≠患t著臉嘀咕。小倩是方蕓最信得過的死黨，什么都不瞞著她，甚至兩人無聊而又不想到外面去找男人時，學(xué)著碟片上的鏡頭玩。

“你想什么，見不得長得帥的男人?！狈绞|笑罵到，小倩有些小委屈，挨近趴在桌上的楊沖鋒一手扶住他像要扶持他走去房間躺著休息，臉卻挨過去，在楊沖鋒耳邊輕聲喊，極為曖昧。見楊沖鋒沒有動靜，扶他又沒有力氣，嘴噙著楊沖鋒的耳垂，像呻吟一般。幾分鐘見楊沖鋒沒有動靜，才放開他，坐回自己的位子。

“方姐，有這必要嗎?！毙≠荒樕喜恢朗蔷茣炦€是調(diào)戲楊沖鋒時把自己給調(diào)戲了。

“小倩，廠里的人說他從沒有接觸過銷售的事，那他對銷售里的規(guī)矩肯定不知道。要是沒有處理好，你想該是多大的事？也不知道廠里那些人怎么想，派個外行出來。”方蕓有些抱怨。“是啊，姐，有誰知道我們在外面的苦處？他們還當(dāng)我們在外逍遙自在。”

“姐，直接跟他說就是了，還怕他怎么的？他要不知趣，方姐出動調(diào)教調(diào)教他，他就聽話了?！毙≠徽f著嬌笑起來?！拔铱词悄阈膭恿税桑也粩r你?！?/p>

楊沖鋒聽著兩人對話，心底暗暗吃驚，他們雖沒有把什么規(guī)矩說出來，卻也知道是真打車隊運來的貨。想繼續(xù)聽，卻聽風(fēng)雨說“小倩，叫服務(wù)員把楊科長弄到房間里去休息吧?！?/p>

到房間里睡下，方蕓坐在床邊看來楊沖鋒十來分鐘，才起身走開。楊沖鋒腦子里很沉，喝那幾杯酒要是平時也不在意?？勺约寒吘棺鰩滋鞄滓管嚕哿?。見兩女那勸酒的樣子估計她們一定要什么想法，只得裝醉看是不是能套出點什么來，這時躺著，不能起來看。心想方蕓膽子再怎么大也不會把車上的貨變沒了吧，又有肖成俊在車場留守著。想著想著沒意識中便睡著了。

醒來時，楊沖鋒想裝上機括一般，彈地一下子坐起來。人還沒有完全清醒，是幾天來那種壓力逼使他從沉睡里猛醒的。坐了后，聽到身邊有女人的笑聲，轉(zhuǎn)頭見是方蕓。首先意思便是感知下自己是不是變成一絲不掛，“看”到自己沒有什么異樣，說“方姐，失禮了?！?/p>

“怎么，做噩夢？”方蕓說著從床沿站起來，走到房間里的沙發(fā)上坐著。

“沒有，只是沒有在白天睡覺的習(xí)慣，何況又是生床，睡得不踏實。”楊沖鋒這句話不實在，平時在巖板上倒下就能睡著，哪會認(rèn)什么床了。

“知道出門在外辛苦了吧。楊科長，現(xiàn)在黃昏了，吃過晚飯我們把車隊的事辦好，明天你們再休息一天也好出發(fā)，把事全辦完后，想到北省省城玩就可多玩幾天?！狈绞|說。

“應(yīng)該的，多謝方姐了?！?/p>

兩人出了房間，到樓下去吃飯。楊沖鋒先到大廳看看車隊的人，肖成俊也在大廳里，見楊沖鋒后給他做了個手勢。楊沖鋒見了后暗自點頭，折回包廂里，小倩卻不在。只有楊沖鋒和方蕓兩人。楊沖鋒便裝著看門外，方蕓說你“楊科長，小倩有事要辦，就不等她了?！?/p>

喝了第二杯酒，楊沖鋒說“方姐，喝酒我實在不行，中午那酒還沒有醒過來呢?！北悴豢显俸取７绞|說“哪有男人說不行的？姐再敬你一杯，喝完姐有些事要對你說?！?/p>

“聽方姐的?！睏顩_鋒這時裝得非常乖。吃過飯，方蕓卻沒有在包廂里和楊沖鋒說，見方蕓帶頭站起走向外面，楊沖鋒擔(dān)心方蕓會到她房間里或到楊沖鋒房間里去說事，睡了一覺后，楊沖鋒精神很旺，要是再有小倩中午時的動作，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何況方蕓比小倩要讓人心旌搖動無數(shù)倍。

方蕓走出賓館，帶楊沖鋒到停車場轉(zhuǎn)了一圈，見那些車都安全地封著，有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在看著車，肖成俊也留了人在看著。

方蕓說“楊科長，放心吧，隔壁就是派出所，沒有人敢來硬的?！?/p>

跟方蕓走到十字路口，她伸手?jǐn)r了出租車，上車后方蕓報個地名。不一會，車邊到一處休閑茶樓前停下。兩人進了包廂，方蕓說“楊科長，樓上有按摩等服務(wù)項目，要不要先去休閑下？”

“不了，多謝方姐關(guān)心。只要不耽誤方姐的事，我沒有什么的。”

“看你，心慌了吧。那我們就先說著等小倩過來?！狈绞|說。

方蕓先說了他們這些外派人員的苦處，說廠子里給他們劃撥的經(jīng)費太少，根本連普通的消費都不夠。每天都補助，才夠到外面打車的錢，領(lǐng)導(dǎo)們在柳澤縣里哪會知道省城的消費？業(yè)務(wù)開展，里面的規(guī)則一天一個樣，要想找到新的消售市場，其中的艱辛不是單靠努力就能實現(xiàn)的。對方要的東西很多，而且，開口越來越大。像她和小倩等女推銷員，所受到的就更不為外人所道了。

楊沖鋒一直慢慢的喝著茶，聽方蕓像訴苦大會一樣把苦大仇深都傾訴出來。知道方蕓說這些不過是前奏，還沒有涉及到今天要說的事，但這些理由所指，楊沖鋒隱隱知道她所要說的潛規(guī)則是什么內(nèi)容。

方蕓舉了一個又一個的示例，要說明的，就是在外面推銷難做?？墒虑榭偟糜腥艘プ觯龊?，這些人便想了些辦法?！皸羁崎L，或許你也知道，銷售科里有些不成文的潛規(guī)則，在些規(guī)矩張強科長知道，廠領(lǐng)導(dǎo)們又有幾個人不知道？只是潛規(guī)則，不能成文也不能掛在口頭上。大家都這么做，大家心里有數(shù)罷了?！?/p>

“我們在北省這邊是這樣，在柳市地區(qū)甚至柳澤縣里，銷售人員也都是這樣做的?！狈绞|還沒有說出具體怎么做，楊沖鋒像一塊白布漸漸地染出了顏色。見楊沖鋒沒有接話，方蕓說“楊科長，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過分？”

“要我怎么說，我又不是領(lǐng)導(dǎo)，對和我無關(guān)的事我從不多話的?！睏顩_鋒說。方蕓聽他這樣說，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以前與你沒有關(guān)系，但這次的貨是你押送過來的，最終要有你的簽字才會過關(guān)啊。方蕓覺得，要攻楊沖鋒這關(guān)比新開發(fā)一個市場難度還要大。兩人說著話，不覺有一個多小時，小倩還沒有出現(xiàn)。包間布置很很豪華，更是溫馨，里面設(shè)施比較齊全。

方蕓見楊沖鋒想說沒有隨棍而上的意思，便不慌說出規(guī)矩的具體內(nèi)容。走到音響設(shè)備那里，打開碟機，楊沖鋒見的是畫面上顯示著新科VCD的字樣，柳澤縣里，主流的碟機是萬利達的碟機，說是糾錯功能很好，讀碟能力強。

悠揚的歌聲響起，方蕓拿著話筒遞給楊沖鋒，讓他點歌唱幾曲。不知道是碟機推動卡拉OK的興盛，還是卡拉OK帶動碟機業(yè)務(wù)的興旺，到這年，到歌廳里唱歌已經(jīng)成為最時尚的休閑方式之一。

楊沖鋒雖進過幾回歌廳，可沒有唱歌的天賦聲音就算了他也怕嚇著了人，這時忙對方蕓推卻。要方蕓唱，方蕓大大方方地唱了幾曲，再請楊沖鋒，楊沖鋒只要也唱一曲。方蕓就給楊沖鋒打折節(jié)拍，輕聲哼著，兩人一下子默契起來。

唱完一曲，方蕓要給楊沖鋒再點，楊沖鋒卻不肯再出糗，自己的歌聲和方蕓相比差得太遠?！皸羁崎L，說實話你別多心。”方蕓說，“你的音色不錯，可練歌少了就顯得生硬，要多到歌廳里唱唱?！?/p>

“沒有機會啊?！薄澳墙裉煊袡C會就好好練練，姐陪著你?！薄敖裉焖懔?，我可不想讓我這歌聲把方姐鬧心鬧得今后幾天都吃不下飯?！狈绞|聽后就一陣放肆的嬌笑，“算你心疼姐，這就放過你吧?！?/p>

楊沖鋒幾次想讓方蕓直接把她要說的所謂規(guī)則說出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就想看看這方蕓到的能鬧到什么程度。對銷售科里的一些事，楊沖鋒以前雖沒有參與過，但在銷售科一兩年了，總會聽到一些沒有得志的人背在一邊抱怨。這些信息讓楊沖鋒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只是對他們的具體操作不清楚罷了。來的時候，張強說過方蕓怎么怎么樣，內(nèi)心里不能說沒有一點期待。

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些冷場，方蕓說“楊科長，本來和小倩說好盡快來這里的，誰知她怎么回事，現(xiàn)在還不露面。這樣吧，我們兩跳幾曲舞等著她，楊科長不會不給面子吧？”說著對楊沖鋒做出詳情的姿勢，楊沖鋒只有站起來。

兩人身子一挨近，楊沖鋒便感受到和方蕓跳舞有很大的難度。和她跳舞時兩人的間距要比其他人要遠些，這就很不習(xí)慣。生怕兩人走動或旋轉(zhuǎn)中擦著她那巍巍山巒，畢竟兩人才見一天，總不會一見面就做出讓人誤解的事來。關(guān)鍵是方蕓和小倩兩人在中午時作出的小動作讓楊沖鋒更加警惕。再別扭，站起來了也得跳。

走幾步，方蕓已經(jīng)知道楊沖鋒在顧忌什么，說“楊科長，和姐跳個舞都放不開心思？姐見你們從廠里來的人就覺得格外親切?！闭f著看向自己那變型的凸起繼而看向楊沖鋒的臉?！皸羁崎L，工作是工作，姐不會混為一談的，你盡可放心。”

說著不等楊沖鋒說話，人往楊沖鋒懷里一倒，靠住了他。那山巒般的東西與楊沖鋒接觸了，胸膛傳來異樣的感觸，隔著兩人的衣，楊沖鋒還是清晰地感受到方蕓的彈性和碩大。太夸張了，太誘人了。

楊沖鋒這時想推開方蕓又有點不舍，要他就這樣抱住方蕓，心理上的防范還在。包間里音樂聲依舊，曲子的節(jié)奏輕緩，正適合跳慢三或者貼面舞。方蕓見楊沖鋒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有所動作，心里也嘆了一息，這種僵局卻要盡快打破才好，說“楊科長，我們跳舞啊。在北方流行這種舞步?！闭f著緩緩移動，也不管楊沖鋒是不是知道北方流行什么舞。

兩人一動，摩擦起來，接觸的地方就成了楊沖鋒的燃火之源。血氣奔涌，楊沖鋒感到口焦舌燥，鼻息越來越重，而某個地方不聽指揮地出賣了自己，不肯在潛伏著。方蕓心里暗笑，就算你冷如鋼鐵，那也經(jīng)不住熔爐火烤，這樣年輕而強壯的男人，有誰能經(jīng)受得起？

見方蕓有些得意，楊沖鋒也就隨她，不有什么顧忌。兩人的碰碰擦擦多了起來，偶爾舞步移動，一曲未終，方蕓也情不自禁起來，面色潮紅，渾身躁熱，看楊沖鋒的眼就很妖。

好不容易捱到一曲終了，楊沖鋒先放開方蕓的背，方蕓也不再賴著楊沖鋒的胸膛。坐到沙發(fā)上，方蕓這時不再回自己位子，而是在楊沖鋒沙發(fā)的扶手上坐下，可隨時倒入到楊沖鋒的懷里，讓楊沖鋒滿足手足之欲或更多的愿望。

“方姐，剛才你好像還有話沒有說完吧，要不我們先說說？”楊沖鋒見方蕓走坐在自己身邊，強勁的吸引力和亢奮的情緒依舊在身體里肆虐，這時，要不轉(zhuǎn)移話題保不住自己一定能堅守陣地。要是真的方蕓所說的事在自己認(rèn)同的范圍內(nèi)，她要想做什么自己也樂得受用。

“楊科長，看來你也急了啊。”方蕓說話時眼睛卻毫不避諱地看著楊沖鋒那核心之處，那里的變化還保持著先前的狀態(tài)，看著那架勢讓方蕓咽了幾口口水?！澳欠浇憔秃湍憬唤恍陌伞！比藚s把身體微微向楊沖鋒身上傾了些，一只手搭在楊沖鋒肩榜旁邊的沙發(fā)靠背上，很讓人擔(dān)心她會因為重心不穩(wěn)而摔落在楊沖鋒身上。

聽方蕓說了大半個小時，楊沖鋒終于明白。“柳蕓煙廠”發(fā)送出來的煙，出廠價與批發(fā)價是兩個不同的有不小差額價格。這個價格差，就把握在方蕓等這些推銷人員手里，當(dāng)然，按照規(guī)矩，楊沖鋒這次押送貨物過來，也是有不少分層的。

從方蕓話里，這些錢也不僅僅是外出的人有份，廠里的一些領(lǐng)導(dǎo)也都有份。方蕓沒有說太細致的事，只是讓楊沖鋒明白她所說的就是現(xiàn)在煙廠外售人員普遍這樣做的事。跟楊沖鋒說這些，是因為楊沖鋒從他這里拿到的單據(jù)，會和押送過來的數(shù)目不同。

楊沖鋒從沒有過外出的經(jīng)驗，就怕他喳喳呼呼地把事鬧開。這些都只是大家這樣做的潛規(guī)則，要真拿到桌面上，是不能見光的。這些一旦捅了出去，不是哪一個人就能擔(dān)待的，將涉及到全廠的管理層。

楊沖鋒一言不發(fā)，靜等方蕓繼續(xù)說，她卻不再說了?！皸羁崎L，是不是很黑？”

“我不知道怎么說，既然是事實，方姐，你就看著辦吧?！睏顩_鋒想起張強對他說過的話，到北省后一切聽方蕓的。張強應(yīng)該知道這些是吧？看著方蕓臉上有些難色，知道她對自己還是有顧忌的。要是楊沖鋒回廠后，不按照她所說的去做，而是把蓋子揭開了，損害最大的人就是方蕓了。

其他人或許不會有什么事，也沒有依據(jù)給別人定論，這樣就太慘烈。楊沖鋒是怎么樣的人，連張強心里都沒有底，要是一些通達的人，只要幾句話就會上道，哪用這樣費神？

以前來的人，方蕓說幾句話，給一些安排。立即就表示自己知道行業(yè)里的規(guī)則，對方蕓巴結(jié)不已，想方蕓給他們一點甜頭。這甜頭既包括應(yīng)得的折扣也指望一親她的芳澤，品嘗下人間絕品美味。楊沖鋒從進辦事處后就處處留神，仿佛車隊高于一切似的，哪有半點透油鹽的樣子？方蕓在下午時，就給廠里一些人掛了電話，張強也就在這些人里，對楊沖鋒的評價都說了解不透，以前沒有什么往來。現(xiàn)在方蕓見楊沖鋒這樣說，心里還是不踏實，便想著要把他勾搭住，以后他在來北省也就好處理了。

“楊科長，你要我看著辦那好，你先認(rèn)我這個姐姐。叫姐姐?！狈绞|說。這樣做她也是有兩分打算，既想把銷售上的事解決了，又想乘機和看著讓人眼饞的男人發(fā)生點事才爽。說著像控制不了重心似的就要往楊沖鋒懷里滾去。楊沖鋒已有防備，一手撐住方蕓的肩，說“方姐，上午一見您就叫姐了?！?/p>

方蕓見楊沖鋒這樣說，知道自己的心思一時間無法實現(xiàn)，心急不得，便坐正了身子，說“你就那么討厭姐姐？”說著有些幽怨。楊沖鋒心想，現(xiàn)在最難受的就是他，這委屈又向誰去說？

接下來方蕓便把銷售渠道里的真實做法說了出來，里面異常復(fù)雜，不用的人有不同的方式。像她們銷售站點做法主要有兩點，一是從價格上來調(diào)整。比如，一包煙出廠價是八元，運輸?shù)戒N售地成本變成十二元，這時，銷售者就要把價格調(diào)成十五元。高出成本的三元就會被扣出，這三元就是截留下來，其中一元會被對方拿去，兩元則是歸方蕓來運作。對方的劃賬數(shù)據(jù)是以十五元，但楊沖鋒拿回廠里的數(shù)據(jù)則是十二元。這種只要稍微掩飾，楊沖鋒是看不出其中的差價的。

方蕓說著又往楊沖鋒靠攏些，表示自己完全跟你交底了，你還要怎么樣？

二是在數(shù)量上作動作，方蕓本應(yīng)該收到十車的煙，從件數(shù)來說有五千件，可回執(zhí)單票據(jù)中只有四千八百件左右，具體數(shù)字要看具體情況而定。而票據(jù)上必須要有楊沖鋒簽名才有效，拿著四千八百件貨的票據(jù)回廠里，自然與廠里相關(guān)人員都有默契。

楊沖鋒聽到這里一時間就呆住了，廠里每年要向外發(fā)送多少車煙？每車煙又會有多少錢流失掉？感覺自己帶來的車隊里，有多少要流失一下子都算不出來。在北方，有幾十個業(yè)務(wù)員，而本省和柳市地區(qū)的業(yè)務(wù)員，成本會更低。

想著，感覺有汗?jié)n背心處流淌。

蓋子已經(jīng)向自己打開了，掩蓋著的東西自己已經(jīng)看見一角。何去何從，楊沖鋒和方蕓兩人都靜靜地，包間里有音樂聲，一曲《濤聲依舊》反復(fù)唱響，包間里的氣氛進入一種微妙的狀態(tài)。楊沖鋒天人交戰(zhàn)，很快額頭冒出細細的密汗來。

“楊科長，聽姐再說一句，銷售上的潛規(guī)則，也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我們只是適應(yīng)，就算我們不參與也并不能阻止啊。姐姐真后悔把這些說給你聽，讓你走到這進退兩難的處境。”方蕓以退為進，楊沖鋒當(dāng)然聽得出來，也明白，自己已經(jīng)知道這規(guī)則的具體做法，要是置身事外會得罪廠里絕大多數(shù)的領(lǐng)導(dǎo)層，回到柳澤縣里張強該坦白地和自己說這些事了吧。（12489，2009-7-23，64814，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