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天》 章節(jié)介紹
《攀天》是常入文執(zhí)筆的一部男頻小說,在同類型小說中,這部小說的優(yōu)秀程度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令對手望其項背。小說《攀天》第3章內容概要:南宋,臨安,古軒閣總號。院里站著鏢師趟子手一眾人等,陳鏢頭立于會客廳內,對著廳內主家備述來龍去脈。廳上為首的.........
《攀天》 第3章 脫胎 在線試讀
南宋,臨安,古軒閣總號。
院里站著鏢師趟子手一眾人等,陳鏢頭立于會客廳內,對著廳內主家備述來龍去脈。
廳上為首的老叟說道:“鏢頭請茶,慢些說,不急的話在鄙處盤桓兩日再走不遲?!?/p>
陳鏢頭面色赫然:“俺們真沒臉受您招待,既然事兒趕到這兒了,也不做那縮頭烏龜,自會給您一個交代?!?/p>
老叟下首坐著一個黃衣青年,接過話茬兒道:“陳鏢頭客氣,交代個甚吶,不瞞您說,羅掌柜早料到了波折,提早就給總號飛鴿傳訊了,我們怕隊伍再出岔子,打您入關起,就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了,鏢頭未曾發(fā)覺吧?”
“正言!”上座老叟微怒道。
青年故作慌忙地起身,對老叟鞠躬道:“是……孫兒多嘴……”轉身對陳鏢頭道:“鏢頭勿怪,在下無心之言,還請恕罪則個……”心下卻甚是不以為意。
陳鏢頭哪里看不出人家故意擠兌,慘然說道:“鏢行規(guī)矩,失人賠命,丟貨賠錢!俺把命賠給爺臺們,煩請各位放高抬貴手,放我手下兄弟回去!”說罷抽刀朝脖子抹去。
“嗤!”只聽得一道破空之聲,刀把上傳來一股巨力,將刀直接撞飛出去,“奪”的一聲貫入了廳上的柱子里,刀身兀自顫動不停。
與此同時廳上走進一位白衣少年,背負長劍,手執(zhí)拂塵,作道士打扮,五官生得豐神俊逸,貴氣逼人。
“正言大哥,有意思么?”白衣少年聲音煞是動聽。
黃衣青年神色一緊,對那少年道:“三公子教訓得是,是我孟浪了,本想開個玩笑么,誰想這北佬性子這么烈,說抹脖子,抬手就抹,虧得三公子來得及時,不然又是件禍事。”說著青年恭敬地低下頭,眼里閃過一抹怨毒。
廳上老叟道:“凝之回來了!給你引見,這位是遼東天地鏢局陳鏢頭,遼東分號這次回遷,全仰仗陳鏢頭盡心竭力,陳鏢頭,這是老朽的孫子,排行老三,喚做陸凝之,在大滌山學道。”
陳鏢頭求死不成,更覺慚愧,埋首跟陸凝之見了禮。
陸凝之雙手扶起陳鏢頭,寬慰道:“江湖路險,誰也不敢保證萬事皆順,天地鏢局名頭響,規(guī)矩亮,貴局鏢師皆是義勇之輩,江湖上提起來誰不豎個大拇指。況且,這次的事確實怪不得您,個中緣由,恕在下不便細說,但請千萬勿要掛懷?!?/p>
陳鏢頭聽這少年溫言軟語,聲音煞是動聽,不但絲毫不怪罪,還順帶捧了一把自己,感動得無以復加。
少年一甩拂塵,輕若無物地把刀卷下來,輕輕還入刀鞘,放在陳鏢頭手里,微笑道:“鏢頭切切不可再沖動,跑江湖沒事就抹脖子可還行,又不是孫行者,有多少腦袋夠抹的!”
陳鏢頭眼淚快出來了,又要跪下去,陸凝之微微虛托,陳鏢頭竟跪不下,心中一凜,這少年年紀輕輕,內力怎如此了得。
陸凝之道:“鏢頭切勿再行禮,我過些時日正要去遼東,只盼鏢頭莫嫌叨擾,當與小可共謀一醉才好?!?/p>
陳鏢頭道:“能和陸公子結交是俺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到了遼東公子一定要來東京府找俺!”
“好,如此,便說定了!”陸凝之道。
“好了凝之,鏢頭遠來也累了,讓鏢頭去歇一歇吧?!睆d上老叟道。
陳鏢頭順勢行了禮,退了出去。
老叟令下人關上廳門,急切地從椅子上站起,“凝之,怎么,大滌山也驚動了?”
“是,師門派我走一趟遼東,調查羅叔的事?!标懩馈?/p>
“大滌山未免小題大做了,還把三公子折騰下來,我看不用那么麻煩,我們半湖山的香主死了,自然由我們半湖山處理。”陸正言道。
“正言!你給我坐下,再插嘴滾出去!”老叟喝到。
陸正言訕訕地坐下,臉別過一旁。
“凝之,你師門還說什么了?提沒提到‘長生藤’?”老叟繼續(xù)問道。
“這正是派我下山的原因,師門長老怕爺爺您和半湖山的仙長們誤會,師門的意思,此次若尋到‘長生藤’也還是交還于半湖山。羅叔死得并不簡單,金國仙門,有實力擊殺羅叔的,最次也要出動兩個長老級以上的高手,而這些人沒任何理由為了一株“長生藤”出手撕毀仙門停戰(zhàn)協(xié)議,怕就怕,羅叔此次尋到的不是‘長生藤’那么簡單……”陸凝之道。
“不是‘長生藤?’羅胖子飛鴿傳訊上寫得清楚,守護此藤的乃是一條‘青玉蛟’,廢了好大周章,傷了兩個副香主,才將之擊殺,得了此藤。長生藤的守護靈物屬青玉蛟最為常見,嘿,剛入仙門的孩童都知道的事……”陸正言譏笑道。
“正是因為‘青玉蛟’!青玉蛟由擁有龍血脈的青蛇修煉百年而成,頭生角,是快要化龍的征兆,正常‘青玉蛟’知道不敵,便會舍棄‘長生藤’,不會死戰(zhàn)到底,畢竟修為難得?!标懩?。
“難道……”老叟雙目突然瞪大,驚問道。
“不錯,長老們懷疑,那不是‘長生藤’,而是‘攀天藤’!”陸凝之肅然道。
聽到“攀天藤”三個字,陸正言不由自主站起身來,激動得面色泛紅,“爺爺,如果真是‘攀天藤’,那咱們半湖山該當全體出山啊,管他鬼的停戰(zhàn)協(xié)議,就算把金國那些個仙門一個一個屠掉也在所不惜啊?!?/p>
老叟沉吟了一下,“如果是攀天藤,對頭會給羅胖子飛鴿傳訊的機會么。正言,你也真該收收性子,你當金國仙門是什么,螻蟻嗎?你說屠就屠?照這么狂妄下去,你早晚吃大虧?!?/p>
“不是螻蟻也差不多,當年徽宗皇帝如果聽了林靈素的話,乖乖遷都,何至于讓這幫金狗囂張,又怎會有今天這個局面。”
“住口!”老者一臉怒容,“混賬東西,越說越不像話!”
“爺爺息怒!孫兒知錯!”陸正言見老叟動了真怒,趕忙又跪下。
“凝之,事不宜遲,你盡快出發(fā),遇事不可托大,萬需小心。如果探得果真是攀天藤,萬不可輕舉妄動,第一時間傳回消息?!崩羡乓膊豢吹厣系年懻裕苯訉﹃懩畤诟赖?。
“是,孫兒省得,這就動身?!标懩f罷,躬身退了出去。
“起來吧,”老叟掃了一眼跪著的陸正言,“你也去,記住,謹慎一點,見機行事?!?/p>
陸正言一臉驚喜,“爺爺!”
“不讓你去,你難道就不去了?我還不知道你這混賬小子腦子里想什么?番天印你拿去,遇見掌教以下的人物,可保住你的小狗命了,如遇掌教級的人物,不要遲疑,直接跑,記住了!”說罷老叟丟給陸正言一塊巴掌大的石印。
陸正言狂喜道:“我就知道,爺爺您還是最疼我!”
“記住,如果真是攀天藤,一定要先傳訊,哼,攀天藤,只能是我半湖山的!快滾吧,臭小子?!崩羡诺馈?/p>
金國,東京遼陽府,盧葦河平民區(qū)。
這是個帶小院的三間民房,梁叔住左間,中間是廚房灶臺,右間是魚星沉的房間。
晚上從柳樹條胡同打完架回來,梁叔抹完傷藥就睡下了,不一會就從房間里傳出了勻稱的鼾聲。
魚星沉撥亮油燈,把瓷瓶翻轉過來,倒出小草細細查驗,這小草小指長短,鮮嫩至極,綠油油的很有生命力,在桌子上微微扭動,如同活物。
魚星沉伸出手指,此物似有所覺,循著手指伸來的方向努力延伸,漸漸從桌子上站立起來,夠向魚星沉的手指,像個討寵的幼童。
“奇乎哉,怪乎哉!”魚星沉驚噫道。
這小藤緩緩繞住魚星沉的手指,接著一路向上,爬過魚星沉的小臂,魚星沉驚奇地順它前進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大臂上有一處斗毆所致的細小傷口。
此物……莫不是要喝血吧?就在此時,此物似是察覺魚星沉心中所想,陡然加速,沖向那處傷口,魚星沉心中大慌,“啪”地拍向它,哪知此物甚是靈活,瞬間繞到胳臂另一側,繼續(xù)極速向前,還未等魚星沉有所應對,小藤如靈蛇一般,倏忽鉆入了那道傷口之中。
“禍事了!”魚星沉驚得瞪大雙眼,想喊梁叔來幫手,哪想到渾身定住了一般,口不能言,身不可動,麻痹感漸漸傳遍全身,最后這股麻痹沖向頭頂,魚星沉心想,明早梁叔發(fā)現(xiàn)我就這么死了,不知該多難過!之后便失去了意識,墮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清早,梁叔是被臭醒的。
在夢里梁叔夢見少爺成了魚府的當家人,自己成了府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管家,平時對自己看也不看的那些婢女,全都想方設法接近自己,獻出她們年輕的身體,梁大管家左挑右選,最后看中了二奶奶的貼身女婢蘭兒,想這蘭兒早先處處刁難自己,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著實可惡,竟也有屈服于老子胯下的今天,不禁大感暢快。梁大管家靠在象牙床上,身下是蘇州的綢絲褥,手里端著夜光杯,杯里是西域的葡萄美酒,命令蘭兒,自己脫。蘭兒眉頭微蹙,一臉羞憤,緩緩把輕衫除下,露出妖異的紅肚兜來,肌膚白膩,吹彈可破,一雙玉足,渾似嫩藕,慢慢將頭低下,伏于梁大管家的雙腿之間……
“唔……好臭啊……”梁大管家嘟囔道,“嗯?臭?”濃重的異臭熏醒了梁叔,梁叔強忍失望,頂著異臭起身,“少爺,什么東西這么臭,您聞到了嗎?”
“少爺?您起了嗎?”梁叔聽到里面沒有響應,急忙推門。
“呼!”一股逆天臭氣沖出,熏得梁叔往后倒退三步,眼淚鼻涕滾滾而下,他急忙用袖子掩住口鼻,瞇著眼看向屋內,發(fā)現(xiàn)凳子上坐著一個渾身裹滿黑色污油的人型物事,臭味正是此物散出。
“少爺!”梁叔疾步跨進房間,伸手去拽,不想黑色污油早已浸透衣服,觸手油滑,一拽竟沒拽動,梁叔用自己的衣服墊在手里,把魚星沉拽到院子里,擦去裹住了頭臉的油污,仔細清理了一下魚星沉的口鼻,伸手一探,發(fā)覺他氣脈悠長,竟似睡著了一般!
“少……少爺?”梁叔又喚了一聲,發(fā)覺魚星沉毫無反應,四下看了一遍,確定無人之后,把魚星沉全身衣物盡皆除去,發(fā)現(xiàn)他全身都被黑油所裹,渾似一個黑人。趕忙打水,幫他清洗。
折騰小半天,總算把魚星沉清洗干凈,擦干了背回屋內,又開窗放掉了屋內余下的臭味兒。他擔憂地看著床上的魚星沉,心想這么折騰都沒醒,到底是怎么了,不會中了邪吧,要不找個道士來給瞧瞧啊,我這一個人還走不開。正在焦急,梁叔發(fā)現(xiàn)魚星沉全身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小黑點,湊近一看,從全身的毛孔里又緩緩溢出黑油來。
梁叔思忖了一下,搬了一個地缸進來,注滿清水,把魚星沉放了進去。
魚星沉是被香醒的。
他也做了一個夢,夢里看到了魚府大院里,跪著滿滿的人,看到了那時的梁叔,看到了魚府眾叔叔嬸嬸和下人們。
二叔接過一卷圣旨,請傳旨官入內堂休息,眾人圍上詢問,隱約聽到眾人低聲議論,“上京會寧府、司天臺少監(jiān)及夫人、暴斃……”“這暴斃算什么交待……”“廢話,皇上用給你交待嗎?沒連累到咱們就燒高香吧……”“咱家大爺和夫人都是有仙法傍身的,怎么就暴斃了……”“可憐大少爺了……”
二叔一臉復雜地走過來:“暗兒,你爹你娘,不在了……”
“都是這小掃把,克父克母的災星,必須讓他滾出咱們家,免得受他連累……”二嬸走過來罵道。
魚星沉抬頭看著一臉嫌惡的二嬸,下意識地說道:“好香……”
“好……香?”魚星沉從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水缸里,一陣陣異香撲鼻,眼前守著胡子拉碴的梁叔,正在打瞌睡。
梁叔聽到動靜,睜開眼,“少……少爺!你醒了?”
“梁叔我……睡多久了?”
“嗚……少爺你,你知道有多嚇人嗎?不吃不喝,算今天,足足睡了四十九天吶!要不是你還喘著氣,我都以為你死了!嗚……”梁叔高興得又哭又笑,像個孩子。
“這么久!這……香味是?”魚星沉道。
“老奴這次可開了眼啦,一開始您身上臭,我就勤換水啊,后來呢,就不臭了,后來又開始香,再后來越來越香,我還以為您要霞舉飛升了吶。馬小子來過一次,但被我攔下了,我哄他說您害了疫病,郎中說不能見人?!?/p>
“辛苦了,梁叔,去睡一覺吧。我已無礙了,此事萬不可跟人提及,否則咱們爺倆恐有殺身之禍!”魚星沉道。
“少爺放心,我懂得,可把我擔心壞了,眼看著就月底了,我還以為您要錯過仙門選人了吶。那沒什么事我就先去睡了,少爺。”梁叔那根緊繃的弦松了下來,立馬回到房間,倒頭便睡。
魚星沉檢視了自身一圈,覺得耳聰目明,神清氣爽,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從未有過地輕盈之感縈繞全身,皮膚如初生的嬰兒一樣細嫩,傷痕也全部消失了,每個毛孔都透著暢快,對周遭的感應力變得敏銳無比,心想這個變化一定與那株小藤有關,正想到此處,便“看”到了體內胸口處有一株小藤,跟著自己的呼吸,有規(guī)律地起伏著,根須順著血管蔓延至全身,隨著每一次心臟跳動,便蕩滌一次體內雜質。
“這是……內視?”書中描述道家修煉內丹時才有的本領,不知我這算不算。星沉狂喜,不想自己竟有這等機緣。
他心想,有如此天材地寶相助,于以后修煉定是大有裨益。當年父母暴斃的事,一直是壓在魚星沉胸口的一塊大石,弱小時想什么都是無用,能修得一身本領,才有機會查清父母死因,魚府上下的作為也讓他小小年紀便學會了隱忍,他可以理解,眾人怕自己給魚家招來災禍,二嬸攬權,忌憚他嫡長子的身份,他不恨,但也絕不會忘。
總之,眼下最要緊的事,還是通過仙門大選,否則一切都是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