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嫁相府》 章節(jié)介紹
《重生之二嫁相府》是一部穿越小說,該小說之所以得到眾多網(wǎng)友的追捧,這得益于小說主角宋嫣徐亦洲的完美人設(shè)設(shè)定?!吨厣尴喔返?章概要:“殿下?”宋嫣恍過神來,“啊?哦,怎么啦?”“嗬-”他再次笑了起來,“臣才要問您怎么了,殿下何故對著臣.........
《重生之二嫁相府》 第5章 入學(xué) 在線試讀
“殿下?”
宋嫣恍過神來,“啊?哦,怎么啦?”
“嗬-”他再次笑了起來,“臣才要問您怎么了,殿下何故對著臣的臉走神?”
這話說的她小臉飛速漲紅,整個人羞窘難當(dāng),嗔聲道:“你這人好生無賴,我怎的就盯著你看了?沒臉沒皮的,哼。”
過去二十二年除了長姐和母親他從未和任何女子打過交道。軍中紀(jì)法嚴(yán)明,雖說也有不少士兵偷摸摸逛窯子尋歡作樂,可他鐘意濤從不屑于此,甚至十分鄙夷這種行徑。若是有心儀之人,只管表白心跡將她娶回來過上一輩子才好。若無,又何必將時間精力分給旁人呢?
可是他這顆萬年如磐石般堅硬的心,居然為眼前這個臉若紅云的小姑娘跳的劇烈,那副嬌嗔俏麗的模樣,更是讓它如同被臼石直搗,下一刻便要鉆出心房來。
“是臣莽撞了-”
“就是你的錯!”
不一會兒她又像是為了掙回面子般說道:“罷了罷了,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你且跟著,本公主帶你出去。”
“多謝殿下--”
“喏-”一雙瑩瑩玉手指著前方,“往前走上一會子你就能看到正南門了?!?/p>
鐘意濤對上她燦若星辰的眸子,又聽她補充道:“哎呀,你該不會還不認(rèn)路吧?本公主可不想再往前走了,讓人看見像什么樣子?!?/p>
“多謝殿下,臣先行告退-”
宋嫣闔著下巴嗯了一聲,便也轉(zhuǎn)身離去。身后之人卻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回過頭來,瞧著她纖細(xì)的背影,訕笑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悸動……
掰著手指頭過了些日子,這天,風(fēng)和日朗,陽光和熙,便是宋嫣的入學(xué)之日?;实巯袷切奶撚谧约旱牟皇刂Z言,幾日不曾見他。
宋嫣玉手提著流仙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穿梭在宮闈四路,臉上寫滿了憤怒氣惱。翠屏跟在身后一路小跑,氣喘吁吁道:“公主,您,您慢點啊?!?/p>
“嗬,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二哥還是皇上呢,居然不守承諾?!?/p>
“也不算吧,皇上當(dāng)初只是附和著您說依您啊,又不-”還沒說完的話被宋嫣一個兇狠的眼神堵回了喉頭。
到上書房時徐亦洲已經(jīng)執(zhí)書等候多時,見她怒容滿面的進(jìn)來眉頭微挑,緩聲道:“殿下,你平日都日上三竿才下榻么?”
不論他徐亦洲話里是否有那個意思,聽在宋嫣耳朵里都覺得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因此她登時就炸毛,道:“嗬,丞相大人若是心有不滿,只管向皇兄告狀便是咯,最好是不用再上這什么破課,如此你我便都輕松,不是嗎?”
“哦?看了殿下是十分的不想見到臣了?!?/p>
宋嫣心道你知道就好,明面上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否認(rèn)道:“那怎么敢呢,本公主只是不大想學(xu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已?!?/p>
“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以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著她,補充道:“孔孟之道自古便是上至皇家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奉之為治身,乃至治國之道的名家之言-”他停下來以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著宋嫣,“怎的到殿下這里來便成了一文不值的東西了?”
宋嫣氣惱,卻又無力反駁,只能氣鼓鼓的撇開他找個位子坐了下來,假裝聽不見他的話。轉(zhuǎn)而又環(huán)顧四周,疑惑不已的瞧著徐亦洲,“怎的就我一個人?”
“殿下總是喜歡問這種奇怪的問題,臣難道不是人么?”
宋嫣氣急,“本公主是說,其他皇子呢?”
長公主年幼,皇帝后妃又少,細(xì)細(xì)算下來,這最早誕下的皇子也已經(jīng)十之有一了。按理說,應(yīng)該還有幾個皇子跟她一同聽課才對啊。
“皇上體恤,只讓臣教授殿下一人,特意與幾位皇子的授課時間錯開了?!彼旖巧蠐P,含著笑沉聲道。
“什么?”
“殿下是沒聽清么?要臣再補充一遍么?”
宋嫣連忙擺手,一臉不耐的拿起了書,催促他快些開始,也快些結(jié)束。
暮色沉沉。
宋嫣顰著眉揉了揉因握筆姿勢過久而僵硬的皓腕,垂首見到自己娟秀的字體又忍不住得意忘形的笑了起來。感念自己果真不愧是大幸高祖皇帝之女,這天賦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管作甚都是信手拈來啊。
她這副樣子落在別人眼里卻是傻氣十足,徐亦洲嗤聲一笑,眼底眉梢溢出滿滿的笑意。宋嫣那尚未來得及收斂的嬌笑就此凝結(jié)在嘴角,眼神警惕的瞥向他,有些不爽的質(zhì)問道:“你笑什么?”
徐亦洲但笑不語,可那明擺著就是在笑她。思及此,宋嫣整個人都猶如火烤碳炙,燙的她渾身發(fā)熱。窘迫的瞪了他一眼就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翠屏作為長公主伴讀,自是時刻侯在門外的。雖說她也迷惘于自己與其他伴讀大不相同,只落得個被拒之門外等主子散課的結(jié)局,卻也還樂得清閑,至少不用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書本。
望著自家主子如風(fēng)般飛竄的身影,她早已習(xí)以為常,“咦--公主,放課了嗎?”
“嗯嗯,咱們趕緊回去吧,本公主餓了?!?/p>
聽自家主子這么一說翠屏頓時覺得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連聲附和,也跟著快步走了起來。
簡直是瘋了魔了,她剛才是又春心萌動了嗎?宋嫣,你別忘了那是害死你又害的你父皇兄長辛辛苦苦支撐起來的國家一朝一夕便落入他人手中的人,那是個無情無義又助紂為虐之人,不值得你為他心動。她用力晃動腦袋,試圖將自己的綺麗情思都甩出九重天外,再不縈繞在她腦海才好,這一世,她是來改變命運的,不是為了那最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
翠屏不知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只覺得她眉心緊鎖一張端麗冠絕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腳下的動作更是快的如同踏云而行,于是她在疑心自家主子是不是真的饑餓難耐的同時也忍不住思索了起來:殿下什么時候起體力如此之好了?平日里可是走兩步就要喊累的人,今日卻反常的健步如飛,連個大氣也不帶喘的。
......
一連幾日宋嫣都是將將用完早膳便被催著去上書房聽課,剛開始倒也還好,可日子一久她就實在有些吃不消。往常她都是可以賴賴床,再磨磨蹭蹭的下榻用點早食即可,可自從這徐亦洲授課以來,她是每一天能安生睡個好覺,晚間要抓緊背書,好容易全都背了下來舒舒服服的躺下,不過幾個時辰便又得急急忙忙的去趕課,不然,罰抄。
于是乎,這天晌午時分,御書房便多了一抹俏麗多姿的倩影。
宋嫣撅著嘴巴委屈巴交的揪著皇帝的袖口,一邊搖一邊撒著嬌:“哎呀,二哥~您最疼蕤兒了,您就收回這項旨意好不好嘛--”
皇帝著實是有些頭疼,“朕是一國之君,說出去的話尚且一言九鼎,更何況是已經(jīng)下旨的事。你且安心的跟著亦洲學(xué)習(xí),莫要再說這種話了,啊?”
“哼,二哥還好意思說呢,你當(dāng)初是怎么答應(yīng)人家的,怎么說反悔就反悔,二哥可曾想過蕤兒的感受?”
皇帝有些自知理虧的咳了兩聲,拂開她的手走到案幾后捏起個折子看了起來,“徐相的學(xué)識在這朝中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且跟著他好好學(xué)吧,等你明年及笈后嫁了人了,也就不用再受這份苦了?!?/p>
“二哥的意思就是絕對不收回成命嗎?”望著自己妹子倔強的眼睛,皇帝一時有些語塞,而后又沉聲答是。哪知這小姑娘簡直倔得像頭牛,不肯就著臺階下,“那好,那我現(xiàn)在就要成親!”
“胡說八道!我看你是被朕給寵壞了,還有沒有個長公主該有的樣子!”皇帝震怒,宋嫣卻不怕,依舊梗著脖子上前兩步道:“我就要成親!”那架勢,看的旁邊候著的蘇禾貴冷汗直冒。
皇帝怒不可遏,揚手就是一個鎏金茶杯砸在她身后,怒道:“好啊,好?。∧阌斜臼?,嗯?朕倒是要看看,你能有多硬氣,”說著便是一招手,”蘇禾貴!”
“奴才在?!?/p>
“去把朕的九龍鞭拿來,朕要家法伺候!”
大幸王朝乃是由高祖皇帝宋棏創(chuàng)建,宋家原本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江南望族,安生的守在一隅。只是那南蒼統(tǒng)治者日益殘暴黑暗,導(dǎo)致民不聊生,終于爆發(fā)了農(nóng)民起義。宋棏大肆招兵買馬,參加了當(dāng)時的宜州大帥鄭海領(lǐng)導(dǎo)的起義軍分支,經(jīng)過多年的南征北戰(zhàn),南蒼十五年,宋棏以功勛奇高而被民眾推向萬眾之首。次年春日,宋棏稱帝,定都南安,國號大幸,年號建成。而這代代相傳的九龍鞭則是宋棏為管教頑逆的子孫后代而制,若是有違背宋家家法者,賜鞭五十。
“皇上,三思啊--”太監(jiān)的聲音本就尖細(xì)難聽,此時還帶著一股嘶啞,更是刺耳的緊。只是此時無人去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
平日里再怎么鬧皇帝也未曾舍得動宋嫣分毫,早些年皇帝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而蕤德公主卻是深受先帝喜愛,皇室中那有什么真情實意的手足之情呢?就連自己的生身母親也對他愛答不理,唯有這個受寵的妹妹,從來都拿真心實意待他。
他又如何舍得呢?
“朕再問你一遍,你還嫁不嫁人?”
宋嫣板著臉,眼睛直視前方,態(tài)度不變,”難不成二哥還不讓我成親了嗎?”
“你明知朕不是這個意思!”
“那二哥是什么意思?恕臣妹愚鈍。”
蘇禾貴在一旁看著這別扭的兄妹兩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拿鞭子肯定是不行的,要是真打了下去,心疼懊惱的肯定是皇上了??蛇@長公主怎的也如此固執(zhí),硬是不肯順著皇上的意思來。
“你個還未及笄的姑娘,別動不動就把成親嫁人掛在嘴邊,有失體統(tǒng)!”
“那二哥就不要再讓我去上哪勞什子課了,我不想去!”說著她兩彎秀眉皺成了一團(tuán)。
“你怎么又來了?你貴為長公主,肚子里沒點學(xué)識怎么行?”說完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目光微凝,低聲問道:“你為何對徐相如此避之不及?”
宋嫣心頭狂跳,面上卻是波瀾不驚,“臣妹沒有。”
“沒有?朕之前便覺得你奇怪,你不是向來喜歡容貌絕佳之人?可為何就偏偏對姿容宛若天人的徐相無動于衷?甚至還避之不及,你說,你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有鬼?我就是不喜歡他怎么就說是有鬼了?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我不想日日與他相見,所以二哥不要再逼我不要再撮合我跟他好不好!”最后那一聲帶著悲拗的哭腔,皇帝不明白她的心思,她并非是那蠻不講理又不知禮數(shù)之人,可若非如此,再照這樣下去,豈不是又要走以前的老路了嗎?她眸光一凜,十指緊攢,指骨都因太過于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她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一切,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可縱然心中如是想,她倒也知曉此事難于登天,皇兄太過于信任那奸賊,讓他手握重權(quán)卻從不加以制衡,導(dǎo)致他權(quán)力越發(fā)的如日中天。而那恭親王一黨實力亦是十分的雄厚,并非她一介小小女子就能對付,若是這一世這二人又一次聯(lián)手,她又能如何是好呢?莫不是要告訴自家兄長,自己其實是重活了一回的人所以才對未來之事的走向了如指掌嗎?豈不教人笑掉大牙?
宋嫣越想越心慌,眼珠子更是如涓涓泉水般的往下流淌。
“蕤兒-”伸手想替她擦干眼淚,不曾想?yún)s被她撇開。
宋嫣抹凈眼淚,紅著眼睛抬頭看著他問道:“二哥還要罰我嗎?”
皇帝愣著搖了搖頭,有些擔(dān)憂的望著她。
“二哥想我學(xué)我便學(xué)吧,只是請您不要再刻意撮合我兩了,我真的不想嫁給他!”說著她又揉著眼睛道:“蕤兒告退了?!?/p>
皇帝那滿腔的熱情瞬間被澆得透心涼,原先還想著自己真是給自家妹子找了個好夫婿,誰知人家不但不領(lǐng)情,還直言絕不嫁此人。
皇帝頭一次紓尊降貴給人做媒就這么被扼殺在搖籃里,以至于他一連郁悶了好幾天。
一連幾日,宋嫣都是早早的來早早地走,授課時間更是實打?qū)嵉恼J(rèn)真投入,閑話不多說,仿佛真的一心一意只讀圣賢書。
徐亦洲覺得莫名其妙,他明顯感覺到這長公主對自己有著十分濃烈的敵對和戒心,可記憶中他實在是不記得有什么事讓他得罪了這嬌氣包,能惹得她如此架勢。徐亦洲望著眼前的人兒,那張殷紅的小嘴一張一合的正在認(rèn)真背課,眼眸低垂,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愣是一句話不同他說,更不看他。雖說他向來性情淡然,對旁人旁事都不甚在意,但眼前這個人,不得不說著實是令他頭疼。
宋嫣雖說的確是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溫書,只是那人的眼光實在過于熱烈,久久不曾移開,那目光里仿若浕了火,燙的她渾身不舒服。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干咳兩聲道:“徐相爺您這是有什么事要同本公主說么?為何一直盯著本公主瞧?”
骨節(jié)修長的右手微動,徐亦洲緩緩放下手中的詩經(jīng),和煦的日光里映出一張立體俊朗的臉,她腦海里突然晃過一句古詩:一朵梨花壓海棠,玉樹臨風(fēng)勝潘安。不得不說,她前世能那樣奮不顧身的愛上他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眉眼專注的睨著跟前的俏麗少女,聲音寡淡:”從前臣就覺得殿下對臣甚猶不滿,這些日子更甚,恕臣愚鈍,不知是何處得罪了殿下呢?”
宋嫣哦了一聲,心道你知道就好,“相爺多心了,這從何說起呢?徐相爺盡忠職守,教予本公主的都是至理學(xué)識,本公主感謝您還來不及呢,何來不滿一說呢?!?/p>
春日里日頭暖融融的,照在人身上更是舒坦,徐亦洲瞇了瞇眼,無視她的話,兀自問道:“若臣沒記錯,未授課之前,臣與殿下僅有三面之緣,臣-可有說過什么惹得殿下不吝了?”
宋嫣不耐,擰眉道:“相爺又何必在意這些呢?本公主對誰有無不滿,那都是本公主的事,與旁的人又有何相干呢?相爺還是不要再糾結(jié)此事的好?!?/p>
徐亦洲帶著饒有趣味的眼神覰著她,朗聲道:“哦~臣明白了,殿下莫不是對臣傾心已久,便想著用這種法子吸引臣的注意?”
宋嫣登時整個人被這不要臉的話震的渾身一僵,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不可置信。前世里雖說她是作了他的妻,可到底來說對著人了解甚淺,卻未曾見過他如此厚顏無恥的模樣,一時之間整個人有些恍然,不大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徐亦洲。
她杏眼一眨一眨的,瞧著十分的俏麗可愛,看的徐亦洲心頭軟成了一汪水,就連聲音也跟著放柔,“殿下這是承認(rèn)了么?”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面上仍是惘惘的,卻不可避免的嫣紅了一張小臉,叱道:“你少抬舉自己了,當(dāng)真是沒臉沒皮慣了,什么話都說得出來?!?/p>
聞言他卻是笑的歡暢,輕聲問道:“哦,原是臣理解錯了么?殿下其實對臣并無任何情誼?!?/p>
宋嫣被他這一連串嚇得夠嗆,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清冷正經(jīng)的人,沒成想他居然也會說這種話開這種玩笑。眼前的人眉目溫和溫潤優(yōu)雅,她怎么也無法將他同那些十惡不赦的罪行聯(lián)系起來,可惜現(xiàn)實就是如此真切又殘忍的擺在她面前,教她不得不時時警醒自己,眼前的一切不過就是這人為了蒙騙自己所制造的假象,萬不能再掉以輕心。
宋嫣故作輕松的撇嘴道:“懶得和你扯,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本公主還要去給我母后請安呢,耽擱不得。”話落她板著一張紅彤彤的俏臉,招呼翠屏進(jìn)來收拾東西,瞥了他兩眼便快步走了出去。
有趣兒。
徐亦洲望著她落荒而逃的嬌小背影,大手撫弄著線條堅毅的下巴忍不住笑出聲來,眼底星光流竄。雖說不大清楚這小丫頭為何對自己敵意深重,但就是時常如此逗上一逗,也當(dāng)真是有趣兒極了。手心沁出一層薄汗,他雙手合攏搓了搓,依舊是眉目清朗眼角帶笑,腦子里環(huán)環(huán)繞繞的全是一張緋紅的小臉,心底細(xì)細(xì)想著,反正他向來耐心十足,不怕有不肯鉆進(jìn)套的兔子。
辰時將過,宋嫣便到了慈寧宮,她揮手讓翠屏在外頭候著,自己提著裙擺便大步踏了進(jìn)去。
只見殿內(nèi)以云頂檀木作梁,晶石靈玉為燈,鎏金鳳柱為基。落入眼前的是擺放著青釉蓮花底座耳瓶和盛滿瓜果的青花竹石恃芭蕉果紋盤,正中央端坐的是鎏金靈玉渡身的南海觀世音菩薩,佛像前立著兩個燃著檀香的琺瑯彩香薰?fàn)t,那香氣飄飄渺渺,恍若仙境。
太后禮佛,慈寧宮闔宮上下人人都恭謹(jǐn)不已,導(dǎo)致每次宋嫣來到這慈寧宮總是忍不住戰(zhàn)戰(zhàn)兢兢半點兒不敢馬虎,哪怕那是自己的生身母后。
不過到底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看見親母總是忍不住要撒上幾嬌,一請完安她便忍不住貼了過去,伏著身子趴在身著石青色華服的太后腿上,甕聲甕氣的嚷了兩聲母后。太后慈愛的笑了聲,問道:“我的蕤兒這是怎么了?見到母后還悶悶不樂的,有何煩憂便說出來,叫母后開導(dǎo)開導(dǎo)我的蕤兒啊。”
“母后--”聽見母親溫柔可親的嗓音她頓時便鼻頭一酸,眼眶紅紅的答道:“蕤兒心間確有一樁心事令兒臣困擾不已?!?/p>
太后輕柔地?fù)崦膫?cè)臉,聲音放低,似是兒時那般溫柔輕輕晃著她的身子,柔聲道:“想說給母后聽聽嗎?嗯?”
“兒臣,兒臣與一片深林中被迷霧困住,縱使兒臣再如何努力逃脫,也無法擺脫那團(tuán)迷霧,反而越陷越深?!彼煅首?,接著又補充道:“無論兒臣想盡辦法,都好像離不開那個鬼地方,哪怕最終兒臣知道如何才能離開,卻發(fā)現(xiàn),動不了身子。”
“既是如此,那你為何不干脆劃地為牢呢?”
“畫地為牢?”
太后替她將額間的鬢發(fā)捋到兩側(cè),對上她迷惘的目光,點點頭,“是了,畫地為牢,將計就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