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戈》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能治愈傷痛,忘記昨天,擁抱明天。它就是治愈系小說《天戈》,作者是當紅作家徐徐聽風(fēng)?!短旄辍返?章內(nèi)容概述:“好!我一定要當將軍!”少年大聲應(yīng)著,跑遠了。呂青野看著梅兮顏一直盯著少年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眼神深邃,說道:“你還沒.........
《天戈》 第7章 刺激 在線試讀
“好!我一定要當將軍!”少年大聲應(yīng)著,跑遠了。
呂青野看著梅兮顏一直盯著少年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眼神深邃,說道:“你還沒問那個少年的名字?!?/p>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的名字不是叫羅夕么,怎么成了梅兮顏?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受傷的謊言么。
“若是日后再相見,總有詢問的機會。”梅兮顏淡淡地回答。她有信心能守住鐵壁城,而能否再見到那個少年,對她來說,卻是茫然。
呂青野沒再開口,少年的表現(xiàn)已代表了鐵壁城的決心。
梅兮顏帶著呂青野默默地沿著外城的大路向著城關(guān)方向走去。這一片外城相當?shù)拇?,以至于看著外城墻有些遙遠。
士兵們分成一個又一個方陣,分別練習(xí)近身搏斗、箭弩、長戟長刀、盾甲防御等。北風(fēng)吹著各處方陣的旗幟獵獵作響,越發(fā)顯得蕭瑟、凄厲。
突然從長戟陣中傳來整齊如一的怒吼聲,一個要把所有胸中怒氣都釋放殆盡的“殺”字長吼,仿佛千仇萬恨都已寄托在其中。
“你帶我來這里看操練,不怕我回到越國泄露你們的軍事秘密?”呂青野收斂心神,問道。
梅兮顏嘴角翹起一個玩味的笑意,反問道:“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回到越國嗎?”
“你想殺我?”
梅兮顏轉(zhuǎn)頭看了看呂青野,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繼續(xù)反問:“你怕?”
呂青野也是一臉玩味地搖了搖頭,“我不怕,只恐國主要怕?!?/p>
“我怕什么?”梅兮顏挑了挑眉,帶著桀驁的自信。
呂青野忽然發(fā)現(xiàn),在日光下,左眼角的傷疤竟淡了許多,露出來了眉眼,英氣中平添了一絲絲俏麗。
“我雖是質(zhì)子,卻還是呂國世子。如果在樞國被殺,我父王又怎會善罷甘休?呂國與樞國比鄰,若是我父王也出兵的話,國主即使再英勇無敵,也難敵呂、越兩國大軍壓境吧?!?/p>
“只有這個理由?”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梅兮顏不喜歡他這種“階下囚”的淡然態(tài)度,偏偏要刺激他一下,說道:“世子可知你長兄呂青莽這些年戰(zhàn)功卓著,已經(jīng)滅了南方好幾個小部落,深得你父王的信任與寵愛,敕封龍威大將軍,大部分廷臣對他贊不絕口,十分推崇。他治下的軍隊被稱為莽軍,已然是他個人的軍隊?!?/p>
呂青野雖被困在越國,出入都有左寒山跟著,自己無法結(jié)交想親近之人,但到底還有些辦法了解外面的情況。知道大哥頗有些戰(zhàn)功,是父親的倚重之人,也非常清楚他是對自己世子地位威脅最大之人。
心里雖有隱憂,表面卻仍舊鎮(zhèn)定自若?!拔掖蟾缦騺砭髂芨桑俏腋竿醯淖蟀蛴冶??!?/p>
“他既然如此能干,還要你這個對呂國已然生疏的世子作什么,不覺得自己多余么?”
“樞國主是說你想與我大哥談條件,殺了我,讓我大哥出兵助你,是么?”呂青野眼神有些冷冽,繼續(xù)說道:“然而時間上來不及了。樞國主即便此刻能生出雙翼飛到呂國去,我大哥也同意與你合作,仍舊擋不住屠一骨近在眼前的殺意?!?/p>
“世子終于怕了?”梅兮顏目視前方,表情平淡,語氣卻有一絲揶揄。
“作質(zhì)子的時候便有了這種心理準備,并不怕。換了呂、越兩國十一年和平,至少對兩國百姓來說,是幸事。”呂青野說的是事實,他早已有了當兩國撕毀和議第一個就要被犧牲的覺悟。但他并沒說自己會乖乖引頸就戮,做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犧牲品。
“世子說著了。如果時間上趕得及,這一步我一定會走。世子既然也做好了犧牲自己成全兩國百姓的準備,即便我如此做了,愧疚心也少了許多??上КF(xiàn)如今來不及,所以只能和屠一骨硬拼一場?!睆膸鰜淼浆F(xiàn)在,呂青野的表現(xiàn)一直淡然自若,想來是真的想得通達透徹,于是梅兮顏坦蕩蕩地說道。
呂青野略微偏了偏頭,昨晚他也試想過如若自己是樞國國主,是否要走這一步,最后卻否定了。即便時機恰當,但戰(zhàn)端一開,極有可能最后變成五國混戰(zhàn),重新劃分強弱國地位,屆時當真是血流遍地、生靈涂炭。
他還記得小時候呂國和其他國家經(jīng)常開戰(zhàn),尤其十四歲那年呂國與越國的一場大戰(zhàn),打了半年,為了供應(yīng)糧草軍需,國庫耗盡,連宮里的衣食供給都打了折扣。一日只有兩餐,早餐米飯、晚餐白粥,菜色只兩品素菜而已。
當時他還不了解他與普通百姓的差別,直到戰(zhàn)爭終于結(jié)束,作為質(zhì)子被送往越國之后,他才看到了民間百姓的生活,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他否定的想法卻被梅兮顏輕易說了出來,原本想結(jié)交的打算便有些猶豫。突然腦海里又閃過昨晚那一幕,梅兮顏的左眼如狼眼一樣掠過兇光,這女子,也許真是個狼一樣的人。
梅兮顏卻沒有想到這段話竟給呂青野帶來了一些沖擊,明顯感覺出他步履有些凝滯。她本意不過是想刺激和試探他的承受能力,倒不想與他為難,實際上她更想摸摸他的脾性,判斷是否可以與他結(jié)交,繼而慢慢緩沖樞國與呂國的關(guān)系。
于是停下步伐,略安慰道:“世子還在擔心?且放寬心,至少在這里,我可以保證,我樞國上上下下對世子只會保護有加,卻不會妄加傷害?!?/p>
“為什么?”呂青野問道。
“世子剛才不是已然說了么,我樞國還不想與呂國為敵?!?/p>
“殺了我再把尸體送回越國去,誰也說不清我到底死在誰手里,但卻實實在在死在越國,我父王要為我報仇也會先找上越國吧。”呂青野悠悠地說著。
“世子倒是給我出了個好主意。等呂國和越國打得兩敗俱傷,我再漁翁得利,簡直一出完美大戲?!?/p>
看著梅兮顏夸張地眉飛色舞的模樣,呂青野竟忽地猜出了那婢子知道的秘密是什么。“我果然很重要?!毖凵裼幸凰谗鋈?,他苦笑著嘟囔。
梅兮顏看穿了他的心思,若非他是城府極深之人,只怕這一次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并非他個人所愿。既已試出答案,便不再多話,加快步伐,很快便到了外城大門處。
這就是西門,城門巨大而堅實,被稱為鐵壁關(guān)。
城門并沒有緊閉,兩人出城門進入甕城,看到甕城門留了一條夠兩人通行的縫隙,辱罵聲透過縫隙傳進耳朵,還伴隨著一下一下的鞭撻聲。
“龜兒子的越國人,看你們還怎么偷襲國主!”
“偷襲女子,無恥之極!”
“縮頭烏龜,不敢迎戰(zhàn),只找女子下手的王八蛋!”
“打死你們這群越國龜兒子!”
……
梅兮顏顯然對士兵們的行為很是滿意,一一與對她行禮的士兵打招呼,申云在城頭見她來到,立刻下來相迎。
“怎么樣?”梅兮顏問道。
“罵了一上午,打了一上午,士兵們都沒什么新詞了。”
“對面有什么動靜么?”
“昨天盯著一線河上接應(yīng)的那一百名越國士兵的哨探們回復(fù)說,他們撤回去了。”申云還想說什么,眼睛輕輕轉(zhuǎn)向呂青野,便不再說話。
“接應(yīng)了一天一夜都接不到人,他們心里也有數(shù)?!泵焚忸佉贿呎f一邊拾階而上,登上城墻。
“國主覺得他們真的會很快攻過來嗎?”
“一線河凍結(jié)實了吧?”梅兮顏不答反問。
“從接到國主密信后便只是佯裝點火熔河,早就凍結(jié)實了?!?/p>
“好,一會兒看回報的消息如何吧?!泵焚忸伿执顩雠?,望向西北方的北定城方向。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朔北,領(lǐng)略第一雄關(guān)外的朔北第一大河的壯闊。一線河如同一條銀色的緞帶,延伸向遠處,看不到盡頭。
鐵壁城坐落在鐵壁山山脈的一個缺口處,南北向面對著鐵壁山,西鄰一線河。設(shè)四個城門,昨夜他們進城的便是東門。東門出去是通往樞國的要道,站在西門城頭上看過去,不論看多少遍,依舊能感覺到城池的雄偉堅固,氣勢磅礴。
呂青野見她遠眺得入神,探身朝城墻下看去,才赫然發(fā)現(xiàn)那些士兵叫罵鞭笞的竟然是昨夜那些被屠殺的越國士兵。
尸體被懸掛在城墻外,有些還殘缺著,而殘肢就堆在對應(yīng)尸體的腳下雪地里。魏及魯?shù)淖顬椴毮?,懸在城門上方。
一百零一人,就這么一個一個掛著,觸目驚心。
“你不是說要厚葬了魏將軍?他們已經(jīng)被你們撲殺殆盡,何必做得如此過分!”呂青野看著魏及魯青灰色的臉,責問道。他雖然不喜歡屠一骨對他的態(tài)度,但也沒有把越國人當他的敵人。如此侮辱戰(zhàn)死者的尸體,他無法接受。
梅兮顏轉(zhuǎn)頭,冷冷地瞥了呂青野一眼,戲謔道:“世子好記性,是否記得前面還有四個字,‘此間事了’,我會厚葬了他?!?/p>
“強詞奪理!”
“世子可見過在戰(zhàn)場上講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