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民間的公主》 章節(jié)介紹
在言情題材的小說中,《流落民間的公主》堪稱典范。這也是作者卿雨軒良心打造的優(yōu)秀作品,不容錯過!《流落民間的公主》第7章簡介:低瞥門檻,錦履遲緩地挪了挪,韻兒終究不曾邁步,卻是七分探究三分玩味地問道:“陛下可知玉璧來歷?”“知又如何?”軒轅遠.........
《流落民間的公主》 第7章 離開 在線試讀
低瞥門檻,錦履遲緩地挪了挪,韻兒終究不曾邁步,卻是七分探究三分玩味地問道:“陛下可知玉璧來歷?”
“知又如何?”軒轅遠毅到底低眸瞥了一眼,便一步步踱了過去,于殿門前頓了下來,“玉璽與你?!?/p>
伸手牽起纖細的手,軒轅遠毅把玉璧塞了過去,凝眸篤定:“我沒得選?!?/p>
星眸睜得生澀,韻兒定定地望著他,恨不得將那眸底的絲絲波瀾都瞧個仔細。三生不渝的愛戀經(jīng)不起一句無稽誓言便也罷了,如今更要淪作一場交易?心底僅存的絲絲暖意亦似隱隱褪散,韻兒覺到背脊透起絲絲涼意。
“玉璧由冷風帶回容國,你留下?!避庌@遠毅緊了緊掌心柔荑,水潤的眸夾著繾綣柔情,泛著魅惑人心的迷離之光,“留在我身邊,我應(yīng)你,從今往后,我不會再為任何人任何事而舍你?!?/p>
手背是他掌心的溫熱,手心是玉璧的清冷,韻兒只覺清明些許迷離,迷茫地凝著陌生的他:“我姓顧容,我的心在容國?!?/p>
“不打緊!”軒轅遠毅應(yīng)得斷然,箍著柔荑又緊了緊,“你心里分明有我。”
眼眸滾燙得疼,臉頰卻滑過一道涼意,韻兒咬緊牙關(guān),木然搖頭。
清潤的眸黯然,軒轅遠毅卻竭力振了振,說得愈發(fā)決然:“即便。無我,也不打緊!我既能讓你愛我一次,便能讓你再多愛我一次?!?/p>
韻兒抽手,他幾許堅持卻終是松開手來。攤開手掌,韻兒凝著玉璧,拇指撥了撥靈動的龍須,心緒難寧。得了龍門璧,便得了玉璽?得了玉璽,便能得了母親?暗否,心頭涌起千萬個暗否,先不論自己是否愿意以此生此世來換這一璧,即便換了,怕不過是成全了一個君王對皇權(quán)的貪欲罷了。雖然暗自立誓,為了母親,豁出性命亦甘心,更何況區(qū)區(qū)一身皮囊?可,與誰換都行,獨獨他不行。
韻兒伸手送了回去,見他不接,便拂起皓白袖口納了進去:“一塊破石頭而已?!?/p>
急急扣住玉腕往外抽了抽,軒轅遠毅貼近:“不急,你想想再答復(fù)我不遲?!?/p>
沒冷風,便失了左膀右臂,韻兒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瞅著日頭。
掌著龍門璧在紗燈前照了照,韻兒苦苦一笑,順勢納入腰封:“確信張宛凝在阿房宮?”
“嗯,在地牢,”小草點頭,“南守公親自押解來的?!?/p>
抬眸一睨,韻兒起了身,淡然嘆道:“女子到她這份上,何其可悲?落難之時,夫君不施以援手便也罷了,竟落井下石。”
“這也怪不得南守公!”小草急得脖子一哽,“是那女人蛇蝎心腸,姑息不得!”
探究地瞥了一眼,韻兒解嘲般笑了:“你那點小心思哪里瞞得過我?軒轅遠榮便是做得再過分,在你眼里都是塊寶?!?/p>
“公主!”
“走吧?!表崈喉暱瘫銛苛诵?,徑自踱了開,“既押來了,便是有心給我審問?!?/p>
地牢,陰森森,冷冰冰,潮氣逼人。昏暗的火光,無論遠瞧還是近看,都十足十地府冥火般鬼魅。
果如韻兒所料,不過自報家門,獄卒便乖乖地開了門鎖。
踏著潮濕的地磚,韻兒隱隱覺得絲絲寒氣透過鞋底,順著腳心攀裹周身。堂堂一國公主,即便是冒牌的,淪落至此,亦著實可悲。韻兒瞧見抱膝蜷縮在石榻一角的張宛凝,頭一眼,心頭涌動竟然是憐憫。
張宛凝冷冷回瞥一眼,笑得冰冷:“你我半斤八兩,我死,你也好過不了?!?/p>
頭先那絲憐憫全然褪了,韻兒毫不掩飾心頭的厭嫌,柔柔地拖長了聲線:“哦?你既如此說,想來該是個聰明人。卻如何做得出持刀行兇這等蠢事?”
張宛凝松開手來,滿臉蔑然:“二女爭夫,我恨你,要殺你,何足為奇?”
“倒是不出奇?!表崈旱貜?fù),卻冷不丁地騰近幾步,猛地抽過她的右腕,那面色映著火光驟然沉了下來,那夜寒光閃過那刻,分明瞧見,還道是錯看了。豆大的燙傷疤痕,邊沿攀著一圈暗紅,幾許猙獰。
“你做什么!”張宛凝狠一抽手腕,拽得韻兒險些一個踉蹌。握著腕子旋了旋,張宛凝又急扯著袖口掩了掩,依舊趾高氣昂模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別太得意,我是涼國公主,即便殺了你,也能息事寧人,更何況你活生生地站在這兒。收監(jiān)我,不過做做樣子罷了。”
韻兒有些恍惚,任由小草攙著退了退,卻是直勾勾地凝著那蠻狠的眉眼,像嗎?
狠狠瞪了一眼,張宛凝冷冰冰道:“看夠了嗎?有本事,就整死我。沒本事的,趁早滾開。”
韻兒斂眸回神,不過再捎了一眼,便轉(zhuǎn)身踱了出去。
“聽著!”張宛凝揚眉,冷傲一笑,“不單是你,便是他們,逼我害我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走之后,誰去見你的?”韻兒幽幽回眸,淡淡補了一句,“告訴我,我便放了你?!?/p>
張宛凝猶豫一瞬,癟嘴冷哼:“一只斷臂猿?!?/p>
何離?果不其然,韻兒緊了緊步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晨曦懶洋洋地透過窗欞,韻兒正理著穿戴,門外沒來由地竄進一陣喧囂。
“韻兒,韻兒?!?/p>
韻兒聞聲一頓,頃刻,盈然一笑,便拂開小草迎了出去,只見軒轅蕓儼然大肚婆模樣,撐著腰,叉著腿,一崴一崴地踱了過來。
“蕓兒姐姐!”韻兒伸手去攙她,低瞥一眼那癟癟的肚皮,噗嗤便笑了。
“笑,還笑!”軒轅蕓撅嘴,抽手便拍打韻兒的手背,嗔道,“都回來多少日子了?竟不知回家看我,非得我頂著大肚皮來看你,真是沒大沒小?!?/p>
“嗯,嫂嫂,我知錯了?!表崈褐共蛔⌒σ猓郧傻乜嬷庌@蕓便要攙她落座。
軒轅蕓開了顏,不過微微一笑,便又蹙了眉,止了步:“不成!我今日沒空。”抬眸一眼,軒轅蕓愈發(fā)苦悶,嘆道:“不瞞你,我來這兒,是找哥哥回宮的。家里亂得不成樣子,母后都氣病了?!?/p>
“太后娘娘?誰這般大膽?”韻兒不緊不慢地敷衍這么一句,漠然得很。
“小草,快給你家主子穿戴。我們即刻便啟程了?!?/p>
“我?”韻兒微微搖頭,“你們的家事,我如何好去?”
軒轅蕓不由分說地推著韻兒去內(nèi)室:“哥哥吩咐,快去,別磨蹭?!?/p>
溪露宮并不陌生,可當下卻叫韻兒覺著陌生可怖。午后似午夜的寂靜,除了負責步輦的宮人,不見人影。嫂嫂的臉色隨著入宮的車轱轆聲,變得越來越暗淡,入宮便是鐵青一片。韻兒隨手撩起窗簾,竟被嫂嫂急忙拍了開去,細縫一閃而過地瞥見一點暗色跪在皓白中庭。
軒轅蕓尷尬地笑笑:“你不是外人,可母后有令。家丑不可外揚?!?/p>
那點暗色點在心頭揮之不去,韻兒落輦時,禁不住回頭,卻被軒轅遠毅一把拉拽著徑直疾走。壽安殿?不及回神,已被他拉入了殿,韻兒掃望四下,只覺炫目,姹紫嫣紅竟全聚齊了,抬眸瞥他,正巧撞見他扭頭回望。這眼對視,韻兒分明瞧見他眼眸里猝不及防的慌亂。
軒轅遠毅緊了緊掌心,下意識地拉著韻兒往身邊靠了靠,那雙眸子卻是慍怒地盯著近侍:“都來了?平身吧?!?/p>
方平只覺額頭冒汗,分明事先差人打探過,娘娘們都不曾在壽安殿,如何?
茍曼青瞥見那雙交扣的手,臉沉了下去,頃刻,卻又變臉一笑,迎了上前:“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臣妾實在不放心母后,便斗膽把姐妹們都召來了?!?/p>
“都退下吧?!币暰€一劃而過,軒轅遠毅不曾瞧嫡妻一眼,便自顧自地牽著韻兒入內(nèi)殿。
草草掖襟為禮,韻兒本想甩手掙開他,可瞟見茍曼青,手便安然了。唇角勾起一絲笑弧,韻兒順勢挪指,便與那頎長的手十指交扣起來,雙頰微微一紅,到底泛起一絲心虛,卻愈發(fā)小鳥依人模樣。較之她暗地里給自己的苦痛,眼下這點報復(fù)當真不值一提,偏是咽不下這口氣,哪怕給她添添堵也好。
心咯噔,若換作他人,軒轅遠毅必會毫不猶豫地抽手,為夫之道,莫過于一碗水要端平,斷不可縱容后妃爭風吃醋。可,這段時日,她的若即若離逼得自己已近癲狂,軒轅遠毅自知,當下若猶豫半分,她都只怕會轉(zhuǎn)身離去。低瞥指縫中的青蔥細指,軒轅遠毅淡然一笑,掩不盡眸中寵溺:“你有些時日沒見母后了,母后很掛念你。孤修書向容皇提親以來,母后念叨了你好些回。等會見你,保準高興?!?/p>
韻兒微怔,驚疑地抬眸望他,提親?幾時提過親?自己的小心思哪里瞞得過他?依他的性子,不該甩開自己的手,與他的妻相敬如賓,與他的妾悅色和顏嗎?驚雖驚,心下幾分釋然,心底更隱隱泛起一絲甜蜜,步履便遠不及方才那般抗拒了。
“賢妹妹,小心?。 ?/p>
夸張的急切之音,聲音雖不大,卻尖細得幾近破了嗓子。韻兒禁不住扭頭,才瞧見茍曼青俯身的側(cè)影,手心已是一松,身側(cè)的明黃一晃而過,回神時,已見那夫妻二人一左一右地攙著大腹便便的女子落座。
心似繡繃子上的絲絹,一霎繃得太緊,便絲絲縷縷地分崩離析開來。臉也似絲絹,韻兒竭力順了順面容,可,眼下的自己哪里不是自取其辱?難堪,直想鉆入地縫的難堪。
“韻兒,懷個孩子著實不易。賢妃娘娘為保胎,足足躺了三個月不曾下榻,可得萬分當心。”軒轅蕓迎上來,挎著韻兒,擠出一絲笑意,竭力圓場,“往后你做了娘親,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