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女醫(yī):倒霉王爺求拯救》 章節(jié)介紹
《將門女醫(yī):倒霉王爺求拯救》是一部很走心的小說,作者是暖春半夏,他文風幽默,饒有風趣,源源不斷的給讀者帶來歡樂?!秾㈤T女醫(yī):倒霉王爺求拯救》第9章概述: 木芳夕忽然抬眼看著梁氏,將面上被木晴雪抓傷的傷痕完全暴露出來,還不忘做出夸大了的驚訝神.........
《將門女醫(yī):倒霉王爺求拯救》 第九章 在線試讀
木芳夕忽然抬眼看著梁氏,將面上被木晴雪抓傷的傷痕完全暴露出來,還不忘做出夸大了的驚訝神情:“母親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那點心不是流香會買的了,看樣子母親對流香還真是相當關(guān)心啊?!蹦竞系碌囊暰€掃過木芳夕臉上的傷口,心中對木芳夕更加不喜,在自家府中都能被欺負成這樣,可見木芳夕有多么懦弱無能,他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女兒!梁氏向來不把木芳夕放在眼里,但眼下身邊還站著個木合德,梁氏不得不解釋:“你這孩子就是多心。流香從小就跟著我,我是最知道她的,那丫頭從來都不愛吃府中的點心,就愛攢了幾個月的月錢去五芳齋買點零食回來……”說著,梁氏就紅了眼眶,捏著絲帕,微微側(cè)身避開木合德的視線,輕輕在眼角按了兩下。一席話,將流香的地位生生拔高了一層。
如果說,木合德之前只是氣憤于木芳夕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草菅人命,并未覺得一個丫鬟的死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現(xiàn)在,哪怕是為了安撫自家夫人,木合德也要嚴查木芳夕了。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木芳夕沒有再去做無意義的試探,面對木合德鐵青的神情,恭順地垂下頭來:“女兒聽憑父親做主?!?/p>
木合德絲毫沒有憐惜她是個女兒的意思,示意梁氏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梁氏淡淡地喚了一聲,幾個家丁并三個大丫鬟就進了木芳夕的閨房中搜尋,還有幾個士兵摸樣的男人散開去搜尋院子內(nèi)外。
木芳夕任由身邊的下人走來走去,脊背挺直,沒有絲毫怨言,保持著俯身行禮的姿勢約莫大半個時辰,梁氏像是才注意到木芳夕還跪著一般,驚叫了一聲,歪倒在木合德的懷中,低聲說:“芳夕你怎么不起來?莫不是心里也有憂愁?”
流香和木芳夕又沒有感情,她一個大小姐,沒點貓膩怎么會因為一個丫鬟的死而憂愁?木合德看著木芳夕,眉頭一點一點地皺了起來??嗳庥嬍?。木芳夕心頭微微一跳,為梁氏的狠毒,也為木合德的蒙昧,面上帶著三分委屈七分軟弱,說:“芳夕沒有起來,不過是因為父親和母親并沒有讓芳夕起來罷了。”說罷,像是支持不住一般,身子還微微搖晃了一下。木合德眉頭微皺,并未說什么,只是心中卻更加不喜木芳夕的懦弱和迂腐。
梁氏卻先笑了笑,親自上前將木芳夕扶了起來,道:“你這孩子,自小就心思重,你又沒錯,如何就認為父親母親會不讓你起來呢?”
木芳夕的臉色蒼白,三分的委屈神情在這樣的臉色表現(xiàn)下,也成了七分,順著梁氏的力道站起來,強忍著膝蓋的刺痛,垂眸低聲道:“既然母親也認為芳夕沒有錯,為何從進門來,母親字字句句皆有所指,明里暗里一再強調(diào)芳夕就是害了流香的兇手呢?”梁氏沒想到木芳夕竟敢質(zhì)問她,心中怨毒橫流,面上卻做出心灰意冷的表情來,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靠在木合德的懷中,并沒有說什么。
正在此時,搜尋木芳夕閨房的幾個家丁并三個大丫鬟出來了,眾人兩手空空,向梁氏和木合德稟報說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
而就在此時,搜尋院子的士兵們有所發(fā)現(xiàn)。因為流香的尸體擺放得實在是太奇怪了,士兵們干脆將打開了后門出去探查了一番,這一探查,就讓他們發(fā)現(xiàn)后門之外有些怪異的腳印,墻邊不甚平整的位置甚至還勾著幾片葛布,那是粗使的下人常穿的布料。
木合德看著那士兵手上拿著的布料,腦子過電一樣地想起梁氏這幾天不斷唏噓的事,頓時怒不可遏地將這幾片葛布扯過來就往木芳夕的臉上扔:“下流胚子!”
木芳夕被木合德這一聲喝罵嚇得有點蒙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葛布碎片扔了一臉,頓時覺得可笑又憤怒。木合德這是篤定她去外頭偷人了嗎!就算是最貧苦人家的父親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想得這么下作吧!忍著打回去的沖動,木芳夕再次低下頭去,裝著強忍哭腔的聲音,說:“父親為何這么說?”
木合德還是愛惜臉面的,這么多的下人在場,他實在不想叫嚷開自己女兒偷人、還有可能偷了不止一個的猜測,憋得臉色越發(fā)難看:“業(yè)、障!”
木芳夕對于這個父親是徹底冷了心了,怒極反笑,但語調(diào)卻顯得更加悲哀:“且不說我這后院本就挨著巷子,來來往往的販夫走卒有多少,說不準誰的衣服掛上了墻也是有的。更何況那后院的門常年鎖著,鑰匙可沒有一日在我手里過,父親如何覺得我有那個力氣把鎖砸碎、將后門打開?”不等梁氏說什么,木芳夕微微抬起頭來,滿臉哀戚地看著木合德,快速而決絕地說:“父親若是不信我,芳夕大可以死明志!反正在這府中,我也沒有立錐之地了……”
木合德這個人一向是看重名聲,見木芳夕這么說,當即就斥道:“你竟敢威脅為父!”
木芳夕戚戚然地看著木合德,還未開口,眼淚就滾了下來,哽咽著說:“父親最了解女兒,女兒怎敢如此?府中無人不知我這個大小姐懦弱怕事,如何能將一個身強力壯的丫鬟弄死?女兒以死明志過一次就再也不敢尋死了,又如何敢欺騙、忤逆父親母親?女兒……女兒是真的不想死了啊……”
木芳夕本就瘦弱,這時又這樣聲淚俱下地凄聲訴說著,木合德雖說很不喜她這般懦弱的做派,但到底也將木芳夕的話聽進去了些。
梁氏見木合德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她如愿了,也就順勢跟著嘆了一聲,說:“芳夕,雖說那件事是你的錯,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芳夕如何敢錯?母親的御下手段,芳夕是知道的?!蹦痉枷Σ寥パ蹨I,對著梁氏深深地福了福身子,認真道,“這么多年,母親將府中下人管教得鐵桶一般,斷斷是沒有人敢陽奉陰違的?!?/p>
梁氏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木芳夕這賤胚子這分明是在打她的臉!她怎么敢!有些東西不挑明倒也沒什么,但木芳夕這么一說,木合德就注意到了,這幾日越演越烈的關(guān)于木芳夕的香艷謠言,這不是說明梁氏管理后宅不嚴嗎?再加上木芳夕臉上的傷口,分明就是內(nèi)宅之人打的,梁氏就是這樣治家的?
見木合德微微皺起眉頭,梁氏生吞了木芳夕的心都有了,裝作受不住打擊一般,踉蹌了一下,面上也帶出了黯然憔悴的神情:“這件事是母親疏忽了,只是晴雪昨日也出事了,母親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芳夕,你就原諒母親……”
梁氏在府中經(jīng)營二十年,斷然不可能因為一兩日的放松就讓后院下人有了膽子去編排小姐,木芳夕如今所受的一切,分明就是梁氏有意指使!只可惜,木合德對后院事物是個睜眼瞎,木芳夕又不能明著和梁氏對上,有些話,只能暫時忍下。
木合德此時也覺得梁氏說的有理,但看著木芳夕心灰意冷的表情,他眉頭緊皺,最后確認了一句:“后院那丫鬟,真不是你殺的?”左右不過是個下人,死了也就死了,這沒什么,木合德現(xiàn)在想明白了,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可不能因為一個下人而壞了府中小姐的名聲。
木芳夕含淚看了木合德一眼,再次深深地垂下頭去,認命一般,低聲道:“不是?!鳖D了頓,她用更低的聲音問了一句:“母親先前說,那丫頭的尸體是在前、院發(fā)現(xiàn)的,母親從一開始就懷疑我嗎?”梁氏裝作沒有聽懂木芳夕強調(diào)的“前院”兩個字,干脆點了點頭:“畢竟事情發(fā)生在你的院子里?!?/p>
木芳夕苦笑了一聲,說:“我的院子?母親可看見,這偌大的院子破敗成什么樣不說,院子里只剩了我和一個丫鬟,如何能知曉院中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先前還夸了梁氏治家有方,現(xiàn)在這么一對比,木芳夕這等于是活生生在木合德面前給梁氏上眼藥了,偏偏她還表現(xiàn)得如此認命如此理所當然毫無怨懟,讓梁氏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斥責的地方,頓時一口老血梗在胸口,頭一次在木芳夕身上嘗到憋屈的滋味。木合德不通曉后宅之事,見木芳夕這般軟弱無能,連這么小的一個院子都管不好,忍不住叱罵了一聲:“你自己無用,如何能怪罪你母親?”
木芳夕心中冷笑連連,但面上依舊是那副懦弱哀戚的模樣,縮頭縮腦地站在一邊,并不說話。
木合德最不耐煩看她這副模樣,沉重地嘆息了一聲,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直接和梁氏一起離開了。
木合德先行離開,他帶來的士兵自然也是要跟著離開的,但木芳夕很快就叫住了最后一個士兵,先福了福身子,低聲問了一句:“這位大哥,院子中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
那位士兵還從沒有這么近距離接觸過將軍府的小姐,被木芳夕這么一問,頓時都有些結(jié)巴起來:“沒……沒什么?!?/p>
木芳夕是相信這些親兵的,含笑福了福身子,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到底有木合德坐鎮(zhèn),那些家丁和大丫鬟即使在搜尋自己屋子的時候也沒有太過于野蠻,當然也有她屋內(nèi)的擺設甚少的緣故,木芳夕稍微將屋子整理一下,就靠在小榻上休息。
剛剛也沒注意,雙喜似乎是跟著梁氏帶來的那一群丫鬟離開了,木芳夕有點擔心她會遭到梁氏的遷怒,但現(xiàn)在她都自身難保了,也無力為雙喜做些什么。
木合德和梁氏一起離了木芳夕的院子,順路去看了木晴雪,由于情緒波動太大,木晴雪沒什么胃口,恢復得也不好,短短兩天,整個人就像是蔫兒了的花一樣,失了幾分顏色。
梁氏一見她這樣,自然又是忍不住抹眼淚,木合德實在受不了女人的眼淚,隨意叮囑兩句,就接了部下的拜帖,出府去了。
木晴雪緊緊抓著梁氏的衣袖,聲音嘶啞難聽,才說了兩個字,梁氏就痛不可當?shù)匚嬷乜?,一把按住木晴雪的嘴,哽咽著說:“我的兒快別說了,母親都知道,母親都知道……”
深呼吸了兩下,勉強壓制住了心痛,梁氏示意所有丫鬟都出去,摟著木晴雪,低聲說:“木芳夕那個下賤胚子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她那上不得臺面的娘留下的嫁妝母親會好好打點的,娘無論如何都不會委屈了你?!?/p>
木晴雪的情緒逐漸穩(wěn)定下來,抓著梁氏的手微微放松了力道,但片刻之后又變得緊繃起來——木芳夕那個賤人害得她這么慘,根本就應該一無所有悲慘死去!她為什么還活著!
梁氏也明白木晴雪心中的恨,連忙拍拍她的手,更加放柔了聲音,哄道:“娘的兒啊,讓那下賤胚子生不如死,不是更能讓你解氣?”
木晴雪眉頭微皺,用力拉了拉梁氏的袖子,顯然挺不滿意梁氏對于木芳夕的“寬容”。
梁氏只能低聲說道:“娘會為那下賤胚子準備一份過得去的嫁妝,反正那丫頭什么都不懂,還不是任由為娘拿捏?若無意外,那下賤胚子是要嫁給‘鬼王’的……”
梁氏后面的話沒有說,木晴雪就已經(jīng)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本朝崇尚道學,對女子的束縛雖多,但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官家女子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允許進入前朝的社交圈,因此,雖然木晴雪自小被養(yǎng)在深閨,但多少也聽聞了“鬼王”歐陽靖予的事跡,那喜怒無常的性子、兇殘暴虐的行為、備受猜忌的地位,嫁給他的女人絕不可能幸福!
見木晴雪終于高興起來,梁氏也悄悄松了一口氣,不忘提醒道:“之前娘和你說的事情還記得嗎?你可要養(yǎng)好身子,千萬不能在各家千金面前墮了臉面?!?/p>
華云國一直有個規(guī)矩,在冬至這天,由皇室地位最高的女人牽頭,邀請三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千金前來賞梅,一方面表示皇恩浩蕩,一方面則是方便太后或者皇后相看各家千金,以便在合適的時候為皇族宗親填充后院——此即為賞梅宴。今年木合德正好升任正三品的云麾將軍,木晴雪也終于有機會參加賞梅宴。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賞梅宴,木晴雪的臉色變了變,最終化作一抹甜美的笑意,靠在梁氏的懷中,撒嬌似的搖了搖梁氏的衣袖。
梁氏很是溫柔地笑了笑,輕輕地為她整理好散落在額前的碎發(fā)。
霽雪院中氣氛溫馨,木芳夕所在的院子可就清冷得多了。
早上讓梁氏吃了個啞巴虧,木芳夕已經(jīng)做好了被報復回來的準備,但是她沒有想到,最先到來的報復竟然是這樣的。
第二天上午,木芳夕百無聊賴之下,決定把上輩子背誦下來的中醫(yī)經(jīng)典默寫下來,剛在書桌上鋪好紙筆,就聽見門外傳來嚴嬤嬤的腳步聲,她依舊只是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沒等木芳夕應聲,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木芳夕在聽見她的腳步聲的時候就將飽蘸濃墨的毛筆放在一邊,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嚴嬤嬤。
嚴嬤嬤自從之前在木芳夕面前裝好人被揭破了面皮之后,就不耐煩再繼續(xù)對她保持虛偽的和藹態(tài)度了,面上一派冰冷:“大小姐,夫人請你過去一趟?!?/p>
木芳夕淡淡地應了一聲,見嚴嬤嬤還站在原地,知道她這是不給自己著裝準備的時間,也不強求,直接拿了那件半長不短的破舊披風裹了裹,就跟著嚴嬤嬤出門了。
冬日里天氣嚴寒,院子外少有下人走動,木芳夕一路走來只看見幾個粗使仆役急匆匆地走過,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嚴嬤嬤直接將木芳夕帶到了主院——也就是木合德和梁氏的院子之中。
這個時候木合德正好在為梁氏畫眉,聽見嚴嬤嬤的稟報聲,示意丫鬟前去開門,自己則認真完成了最后一筆。
木芳夕進門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木合德放下眉筆,在晨光中和梁氏相視一笑的畫面,不得不說,梁氏相貌雍容艷麗,木合德剛毅英俊,這樣的畫面其實還是挺美的。
木芳夕微微低下頭,做出落寞的神情來——木合德似乎忘了,小可憐也是府中的一員,也是他的孩子,他和梁氏這般恩愛,可不是在戳小可憐的心窩子嗎?
木合德轉(zhuǎn)身過來,就看見木芳夕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站在邊上,頓感不悅:“何事?”
梁氏起跟著起身,走過去輕輕挽著木合德的手,柔柔地說:“夫君,是妾身讓芳夕過來的。”
木合德像是不愿意多看木芳夕一眼似的,直接繞過木芳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梁氏也沒讓木芳夕坐著,笑著道:“芳夕,母親有個不情之請。你之前送了晴雪一杯能產(chǎn)生寶石的液體,晴雪那丫頭不小心弄倒了,現(xiàn)在想念得緊呢。”
木芳夕心中很是平靜,但面上不忘做出委屈和懼怕的神情:“母親,你弄錯了,那不是我送給二妹妹的,那是二妹妹從我這里……”她頓了頓,有些艱難地說,“借走的?!?/p>
梁氏柔和的笑容中劃過一絲冷意,像是要確定什么似的,重復了一遍:“借走的?”
“是?!蹦痉枷Φ椭^,語調(diào)清淺,像是不敢大聲說話一般,“那是母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說到此時,木芳夕忍不住哽咽了一聲,像是再也忍不住委屈一般掉了眼淚,“二妹妹把它搶走又弄沒了,我再也沒有母親的東西了……”
木合德眉頭微皺,神情異常不悅:“你母親的嫁妝都好好地留在府中,什么叫你再也沒有你母親的東西了?”
梁氏心中咯噔了一下,還不待說什么,就聽木芳夕急切地撲到木合德面前,快速追問道:“真的嗎?母親原來還留下了嫁妝嗎?我還以為母親……”
梁氏再也不能忍了,直接呵斥了一聲:“住口!”
木芳夕裝作被嚇了一跳的樣子,往木合德的邊上瑟縮了一下,微微側(cè)過臉,好讓木合德看清楚自己驚恐萬狀的神情。
木合德被木芳夕三言兩語挑起了對前妻的記憶,那樣鮮活爽利的一個姑娘,竟然會有這樣懦弱無用的孩子,也是造化弄人了。他破天荒伸手將木芳夕扶了起來,順便說了梁氏一句:“好了,不要這么嚴厲?!?/p>
梁氏深吸一口氣,將眼中翻滾的怨毒壓下,看了看木芳夕,視線最后落在木合德的身上,有些無奈地笑笑,那笑容包含了千言萬語:“是,夫君。”
木芳夕才不管梁氏心中對自己恨得咬牙,既然你步步緊逼,別怪我不留情面,抬起頭,很是期待地看著梁氏和木合德:“父親,母親,既然娘親的嫁妝都還在府中,能……能讓我看看嗎?”說著,她微微紅了眼眶,面上滿是對于亡母的思念。
梁氏趕緊說:“那些嫁妝都在庫房放著,你要看還需要登記造冊,麻煩得很。左右那些東西都在府上……”
“芳夕知道?!蹦痉枷Υ怪^,委委屈屈地說,“但芳夕之前賴以寄托哀思的物件已經(jīng)被二妹妹毀了,庫房又不方便進,不若這樣,母親可否將嫁妝單子給芳夕拓印一份?”
嫁妝單子和賬冊放在一起,并不在庫房,找起來很容易。梁氏之前已經(jīng)拒絕過木芳夕一次了,這一次這么簡單的要求要是還做不到,可能會引起木合德的懷疑。
梁氏被氣得心肝肺都疼,她原本是想讓木合德懷疑木芳夕對木晴雪做了手腳,沒想到竟然被木芳夕三言兩語地反將了一軍,偏偏還不能在木合德面前生氣,面上保持著最完美的柔和笑意,很是大度地點了點頭:“這個簡單,母親晚些時候就差人將單子給你送過去。”
反正那丫頭被養(yǎng)廢了,能知道什么,梁氏打著小算盤,她將嫁妝都換了,只要數(shù)量不出錯,木芳夕那下賤胚子對著名目想來也看不出什么!
木芳夕見梁氏收手了,便也笑了笑,低頭站在邊上,并不說什么。
木合德看著木芳夕瘦弱的身子,眉頭微皺,但并沒有說什么,倒是梁氏滿面慈愛地說了些話,便讓木芳夕回去了。
流香的尸體早就被拖走草草掩埋了,木合德對后院之事從不上心,梁氏更不可能主動關(guān)心木芳夕,這兩天都是她自己收拾那小小的院子,倒也將廢柴一般的體能逐漸鍛煉了起來。
用過晚膳,梁氏就派了個大丫鬟將木芳夕親生母親的嫁妝單子送了過來,木芳夕回到自己的房間才仔細看了看那單子,果然是奇珍異寶無數(shù)。木芳夕微微挑起嘴角,秀美的眼中冷光閃爍,這些好東西,她一分一毫都不會留給梁氏!
木合德在府中的一個月,雖說不管后宅事物,但梁氏也不敢太過磋磨木芳夕,除了一直沒有給木芳夕再安排伺候的丫鬟之外,其他地方倒沒有短了木芳夕。木芳夕上輩子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再加上前院那么多寶貴的草藥,她還不樂意別人來糟蹋呢,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這一個月之內(nèi),木芳夕逐漸將體能鍛煉安排成了日程,身體素質(zhì)也好了不少,木晴雪在梁氏不要錢一般地調(diào)養(yǎng)之下,眼睛和嗓子也逐漸好轉(zhuǎn),終于趕在賞梅宴前夕,勉強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