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里的前男友》 章節(jié)介紹
融融甘露是當下很火的一名作家,他的作品也不例外。其中,融融甘露的最新小說《kTV里的前男友》,穩(wěn)居熱搜榜首?!秌TV里的前男友》第2章內(nèi)容摘要:2通紅的指印印在他白皙的臉龐上,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帶了些委屈:“姐姐……”像小貓一樣的尾音散在空.........
《kTV里的前男友》 第二章 在線試讀
2
通紅的指印印在他白皙的臉龐上,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帶了些委屈:“姐姐……”像小貓一樣的尾音散在空氣里,撓在人心上。
好像剛剛那個狠厲的人不是他。
心跳一下子停了半拍,我瞇起眼睛看他,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回望過來,一如當年。
莫名涌起一陣煩躁,習慣性地摸向衣兜里的香煙,夾在指尖點燃后,嫻熟地吐了個煙圈。
白霧后面,是陸以辰略顯驚訝的臉龐。
“看清了嗎?”我語帶譏諷。
說完,刻意把煙按滅在他面前的煙灰缸,轉(zhuǎn)身要走。
手腕被人拽住,我用力往外扯了兩下,沒扯動。
“姐姐,我是認真的?!彼t疑著,想要解釋些什么:“之前的事,我不是故意瞞著……”
“好?!蔽掖驍嗔怂闯隹诘脑挘c開微信付款的二維碼:“今晚上崗,麻煩辰少先付薪水吧?!?/p>
陸以辰馬上把5萬塊轉(zhuǎn)到了我的賬戶上。
唇角彎彎,沒有絲毫不開心,仿佛剛剛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的人生跌入谷底時,陸以辰消失了一般不知所蹤。
但現(xiàn)在他執(zhí)意給錢,我又何必故作清高。
起碼,我不用再為媽媽每個月的治療費發(fā)愁。
但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他的生活,并沒有想象中的光鮮。
跟他一起踏入郊區(qū)的大宅時,我立刻感覺到惡毒的目光掃在身上。
“隨便什么人都帶回家來,”穿著高檔家居服的女人,抱臂站在樓梯上,不屑地說道:“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跟你那個媽一樣!”
是陸太太,陸以辰的繼母,這個家的女主人。
陸以辰作為遺落在外的私生子,身上帶著原罪。
身邊的人腳步頓了一下,他長臂一撈摟住我的腰,臉上帶著不羈的笑:“是啊,媽媽,我就是這么不成器,有什么辦法?”
陸太太走下樓梯,上下打量我?guī)籽郏骸斑B夜場里的人都往回帶,看你父親怎么教訓你!”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等父親醒了再說吧。晚安,媽媽。”
說完,摟著我往房間走去。
面上雖然一副云淡風輕,但緊貼著我的胳膊,明顯在微微顫抖,壓抑著情緒。
進了臥室,他搓了一把臉,自嘲道:“讓你失望了啊?!?/p>
他的房間,很大,裝修豪華。
但空曠冷清,除了書柜是滿的,其他地方?jīng)]什么多余的東西。
視線最后落在床頭柜上,上面放著一個領(lǐng)帶夾,四周鎏金的地方,顏色已經(jīng)有些斑駁暗淡了,顯然是經(jīng)常拿在手里把玩。
已經(jīng)舊了的領(lǐng)帶夾,散發(fā)著廉價的氣息,跟這間臥室,格格不入。
04
心下一緊,我知道那是什么。
是陸以辰剛進陸氏時,我送給他的。
“以后就是大公司的白領(lǐng)啦,要注意形象哦!”我笑嘻嘻地把那枚領(lǐng)帶夾,別在他胸口。
過去這么久了,他竟然一直留在身邊。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轉(zhuǎn)頭迎上我的眼睛,視線頗為灼熱:“姐姐,我……”
我忙不迭地道晚安,因為并沒想好怎么面對他。
“姐姐,等我成功了,嫁給我,好不好?”
逃出他房間前,又聽到了這句。
他竟然,把那時候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等他功成名就后,來娶我。
當時我做了什么?傻乎乎地跟他勾手指,說誰說話不算話誰是小狗。
但沒成想,他自己本來就是出生在羅馬的人。
他所謂的功成名就,跟普通人林文娜意識里的,恐怕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
腦海里全是跟陸以辰的過往,原以為已經(jīng)硬生生被從生活中剜走的人,又措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眼前。
在他成功進入顧氏沒多久,我的父母就出了車禍。
他們在去臨市的路上,被對面車道的一輛無牌貨車撞了,司機逃逸。
等警方找到車主時,發(fā)現(xiàn)這是一輛被盜車輛。
事故發(fā)生后,父親搶救無效去世,母親在醫(yī)院躺了很久。
她蘇醒的那天,電視里正播放著陸家小兒子回歸的八卦新聞。
“媽,您醒了!太好了!”我抱著她又哭又笑。
媽媽沒有動,她死死盯著那則新聞報道,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
我回過頭去看報道,隨口說:“媽,看來我們資助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p>
我甚至還說,以后起碼不用擔心治療費了,要是沒錢,我可以去找他借。
媽媽盯著電視沒有說話,直到聽到我說要去找他。
她忽然間拿起床頭上的水杯狠狠砸向電視,厲聲說:“不許去!不許再見他!”
她抓住我的肩膀,指甲用力掐進肉里:“文娜,以后離他遠遠的!離陸家遠遠的!”
“聽見沒有?!聽見沒有?!”
她嘶吼著:“文娜!你答應(yīng)媽媽!”
我不解地望著她,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這么討厭陸以辰。
以前,她把他當半個兒子看,甚至在知道我們倆戀愛以后,也沒反對過。
我以為,她是擔心他回歸陸家,看不起我們。
于是安慰她,陸以辰不是這樣的人。
誰知母親根本不聽我講任何話,只是發(fā)了狂地一遍遍嘶吼:“不許去見他!”
她情緒太激動,暈了過去。
等媽媽再醒來的時候,神志卻出了問題,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她不記得爸爸已經(jīng)不在了,不記得自己出了車禍,甚至有時會認不出我來。
我沒辦法,只能把她送進療養(yǎng)院。
為了付父母的醫(yī)藥費和媽媽的后續(xù)治療費,我把家里的房子都賣了,搬到了城中村租房子住。
最難的時候,不是沒想過去找陸以辰,但一想起那天媽媽聲嘶力竭的要求,我退縮了。
他偏偏也沒了任何消息,好像從我的生活里憑空消失一樣。
或許,他也想跟過去的生活說再見。
我們的存在,只是他不想回憶起來的不堪過往。
而且,我總是忍不住怪自己,如果那天答應(yīng)了媽媽,她的精神是不是就不會出問題了?
時不時冒出的負罪感壓垮了我。
我單方面的跟陸以辰說了分手,連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見面了。
只敢在微信上發(fā)個消息給他。
我怕聽到他的聲音、或者見到他,想分開的決心都會功虧一簣。
我光速換掉了手機卡,跟過往的人生說再見。
后來,有人介紹夜場的工作給我,為了多賺點兒錢,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卻沒想到,在這里碰見了他。
05
第二天清晨,管家來敲門,手里捧著幾套衣服:“林小姐,辰少說您的衣服昨天弄臟了,這些是賠禮。”
我接過衣物,隨手翻了翻,看不出品牌,質(zhì)感是我一貫喜歡的棉麻。
大小也是合適的。
款式是他記憶中的林文娜會選的。
他倒是,一樣樣都在記在了心里。
下樓見到陸以辰之后,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昨晚沒睡好?是床不太舒服?還是枕頭太高?要不要換床品,需要的話我?guī)闳ベI新的。”
他噼里啪啦地問了一大堆。
離得太近,屬于他的男性氣息直沖鼻腔,我扭過臉去不太敢看他:“別做這種事?!?/p>
“哪種?”一貫清冷的嗓音帶著愉悅的上揚。
幾年未見,他追女孩子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
暗自腹誹,這溫柔體貼的功夫,不知道是在多少人身上練出來的。
但我倆現(xiàn)在不是情侶。
我咬了下嘴唇,盡量鎮(zhèn)定地說:“陸總,我只是您的員工,您不要操心與工作無關(guān)的事情?!?/p>
他那雙閃著光的眸子,在聽到“陸總”兩個字時,暗淡了下來。
但很快他就重新挑起一抹笑來,把我圈在他的雙臂和墻體之間,喊我姐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關(guān)心員工,是老板該做的?!?/p>
我被他噎住。
他無賴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無賴。
“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遍T口響起一聲懶洋洋的招呼:“沒打擾到你吧?弟弟?”
來人抱臂依靠在門框上,話語里都是不屑:“怎么,你換口味了?改喜歡清淡的了?”
從聽到聲音開始,陸以辰的氣場就變了,眼里的笑瞬間凍住。
他轉(zhuǎn)身面對來人,語氣平和卻帶著莫名的涼意:“哥,陪了父親一夜,很辛苦吧?”
陸軒“嘖”了一聲,伸了個懶腰,手松松地錘著后頸:“是啊,哪像某些人,父親病倒也不盡孝,天天就知道泡妞兒?!?/p>
陸以辰無所謂道:“有媽和大哥操心就好了,我反正是扶不上墻的爛泥?!?/p>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拉起我的手,塞進車里。
我看著他寒得滴冰的側(cè)臉,心里嘆了口氣。
不知道陸以辰在這個家里,要帶多少副面具生活。
卻又自嘲地笑笑,林文娜,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在心疼他?
不過幾個瞬間,臉色變幻了好幾次,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全都落在了陸以辰眼里。
等抬頭的時候,一下子措不及防撞進他的目光里。
“姐姐,”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承諾:“我會成功的?!?/p>
我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重逢不過兩日,他已經(jīng)兩次提醒我當初的承諾。
忍不住想質(zhì)問他,如果真的有心,為什么在我們家庭陷入絕境的時候,他會人間蒸發(fā)?
我挑了下唇,嘲諷道:“那就祝辰少心想事成了?!?/p>
陸以辰定定地看著我。
“姐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p>
那句話輕得,好像一縷煙一樣飄散在空氣里。
他不再跟我說什么,吩咐司機去陸氏。
車窗外的建筑物在一樣樣后退,很快駛?cè)氤鞘械闹行膮^(qū)域。
一直閉目養(yǎng)神地陸以辰睜開眼,順著他的視線看到懸掛的LED屏,上面的徐麗莎笑靨如花。
忽然間覺得車廂里的空氣有些堵人,我輕輕搖下車窗。
06
陸以辰說晚上有重要應(yīng)酬,讓我去通知徐麗莎坐陪。
徐麗莎聽了時間地點以后,表示她會按時到。
我隱隱覺得,這兩人,恐怕不是情人,他倆更像是合作伙伴。
看看手里拎著的粥,有些無奈,還是忍不住會關(guān)心他。
陸以辰已經(jīng)一整天沒怎么吃東西了,晚上還有應(yīng)酬,這么折騰,胃是不用要了。
又有些好笑,原來,網(wǎng)上的霸道總裁小說,起碼有一點是真的。
這幫人,胃是真容易壞,經(jīng)常不好好吃飯,胃能好嗎?
“在笑什么?”有個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慌忙起身,一下子磕到他下巴上。
“疼?!标懸猿轿嬷晃铱募t的下巴。
我揉揉腦袋,不甘示弱地說:“誰讓你一聲不吭地跑到人身后?”
他癟癟嘴,帶著些委屈:“姐姐,你講講道理,是你磕得我啊。”
我匆忙把手里的粥塞到他懷里:“給你的,記得吃?!?/p>
他笑得很開心:“姐姐是擔心我把胃搞壞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奪那碗粥:“不吃還我。”
“給了我,就是我的?!彼阎嘧o在懷里。
“你忙吧?!绷滔乱痪湓挘姨右菜频呐芰?。
“姐姐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北澈髠鱽硭朴腥魺o的笑聲。
剛剛應(yīng)酬完的陸以辰站在夜場門口,他體貼地給徐麗莎拉開車門:“回去好好休息。”
徐麗莎笑道:“辰少打算怎么謝我?”
陸以辰也笑:“去定個你喜歡的包?!?/p>
她摟住他的脖子,想要吻過去:“那,這算是我的謝禮?!?/p>
陸以辰不動聲色地避開,拉開環(huán)住他脖頸的胳膊,把她塞進車里:“太晚了,早點兒回去。”
徐麗莎的視線越過他,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我,目光里有幾分玩味。
但她沒說什么,乖順點頭:“晚安,辰少。”
陸以辰轉(zhuǎn)過身來走向我。
初秋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我摸了摸露在外面的胳膊。
他抖開拎著的外套,想要給我披上。
不遠處一輛大貨車的車燈猛然打亮,照得四周如同白晝。
忽然有不安閃過心頭,貨車啟動的同時,我用力推開正在靠近的陸以辰。
帶著慣性,他直接拉住我滾到一旁。
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貨車稍微減了速,看到圍攏過來的安保人員,立刻加速離開。
越過陸以辰的肩膀,我注意到那輛車并沒有掛車牌。
他的臉,寒得掛冰。
他從地上爬起來,夜場經(jīng)理站在一旁渾身哆嗦。
“不用追了。”他不在意地說,制止了安保人員的步伐。
然后抬頭看向?qū)γ娴臄z像頭。
夜場經(jīng)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辰少……攝像頭壞了,還……還沒修?!?/p>
他點頭,聲音聽不出喜怒:“那就修好?!?/p>
說完,向我伸出手來。
我抓住他的手,試著起來,卻又跌了回去。
剛剛扭到腳踝,鉆心地疼。
他干脆彎腰打橫抱起我,放進他的車輛后座。
待他從另一側(cè)車門鉆進車里的時候,沉吟半晌,我還是問了出來:“你知道是誰?撞你的人?”
他剛才的表現(xiàn),實在過于平靜了。
陸以辰不以為意地說:“不外乎就是我的哥哥和后媽。”
然后,盯著我腫起的腳踝,手掌覆了上去。
“還疼嗎?”
他問。
……
我默默別過臉去,不知道怎么答他。
熱度從他的掌心順著腳踝傳了上來。
真是完蛋啊,我抬手捂住眼睛,好像,又陷進去了。
這段時間,我摸清了他的處境,實在不忍心再對他惡言相向。
陸先生突發(fā)中風進了醫(yī)院里,而之前,他剛剛把陸氏的財務(wù)交到陸以辰手上。
他的繼母和哥哥,想趁這個功夫除掉他。
在董事會上幾次發(fā)難,奈何老家伙們無法達成一致意見。
因為他的能力,強過他的哥哥,陸氏在他的帶領(lǐng)下,業(yè)績有了明顯好轉(zhuǎn)。
他也沒閑著,到處拉攏股東和大的分銷商,想讓他們站在自己這一邊。
眼看他在陸氏的位置越來越穩(wěn),他的繼母和哥哥著急了。
明的不行來暗的。
車禍十有八九是他們設(shè)計的。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一家子會斗個沒完沒了的時候,陸先生竟然醒了。
他直接宣布陸氏的繼承人是陸以辰。
至于他哥哥,美其名曰是去開拓海外市場了,實際上大概是流放,不許他再回來。
消息對外公布的時候,我剛看完媽媽,從郊區(qū)的療養(yǎng)院出來。
媽媽……
她看見了新聞里的陸以辰,還是發(fā)了狂,拼命讓我離開他。
到底為什么?
想著心事,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人跡罕至的小路,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
07
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住雙手,扔在廢棄工廠里的地上。
“好久不見啊,娜娜小姐?”
身材窈窕的女子開了口,是徐麗莎。
沒想到她會綁架我,是為了陸以辰嗎?
好像是猜到了我心里的疑惑,她又說:“是因為陸以辰,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p>
我猛然間發(fā)現(xiàn),她皺眉頭的樣子,跟我好像。
她看向我的眼神變了:“發(fā)現(xiàn)了?我不過是你的替身?!?/p>
她無所謂道:“不過不重要,反正你這個正主很快也會離開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問她。
“噓,”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會兒請娜娜小姐看場好戲。”
說完,她就用膠帶封住我的嘴,直接推進里面的房間。
在那個暗室里,我聽到了此生都不想知道的秘密。
陸以辰和徐麗莎激烈地爭吵。
我的心,在冰窟里,越墜越深,再也回不來了。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陸以辰計劃好的。
他故意出現(xiàn)在我面前,引起我的注意,好讓父親去資助他。
他是為了父親手里關(guān)于陸氏違規(guī)經(jīng)營、偷稅漏稅的證據(jù)。
上市的陸氏集團,某一年的年審報告被送到了父親手上審核,父親發(fā)現(xiàn)了他們財務(wù)造假,不肯簽字,他在的會計師事務(wù)所怕失去這個金主,找了其他會計師來簽字。
父親被事務(wù)所的合伙人打擊報復,排擠出來。
陸以辰不知道從哪里查到那么久遠之前的事情。
靠著父親當年查到的端倪,他進入陸氏以后,跟老陸總談條件,又大刀闊斧地改革了整個集團架構(gòu),把財務(wù)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而他的大哥陸軒和繼母,發(fā)現(xiàn)那些證據(jù)是父親查到的,想要買兇殺人,掩蓋他們當年犯的罪。
陸以辰,他把我們?nèi)耶斪髁藟|腳石!
就是因為他,父親和母親才會出車禍的!
都是因為他!
不對,是因為我!
是因為我對他的那一點點私心!
我怎么能對這個人動心!
徐麗莎打開房門時,我整個人跌在地板上,無知無覺。
她解開了我的繩子:“走吧。”她說。
我呆呆地問:“你,不對我做什么嗎?”
她笑,拍拍我的臉頰:“你現(xiàn)在的樣子,還用我做什么嗎?”
滿臉都是淚,后悔到恨不得殺了自己,也殺了他。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我無意識地呢喃。
徐麗莎忽然激動起來:“陸以辰那個混蛋,用完我就丟開,我忍著惡心陪他周旋在那些男人身邊的時候,他哄我,說將來會娶我?,F(xiàn)在呢?現(xiàn)在他說除了娶我,條件隨我開!”
她掐住我的脖子:“他不是想要你嗎?我倒要看看,你知道他的真面目以后,還會不會選他!”
不過幾個小時前,在陸以辰的董事長辦公室,他從身后抱住我,腦袋擱在我肩膀上,望著摩天大樓外的景色,他說:“姐姐,我做到了?!?/p>
“嗯,”我輕輕點頭:“恭喜你?!?/p>
“姐姐,你知道嗎?”他的聲音柔和,穿過這些年的漫長時光:“第一次進這間辦公室的時候,我就在想,哪一天,要跟你一起看外面的風景?!?/p>
他攬過我的肩膀,讓我面對著他,單膝跪地,手里舉著一個首飾盒:“姐姐,嫁給我,好嗎?”
我閉上眼睛,眼淚好像流不盡一樣。
慶幸當時的自己,沒有收下那個戒指。
“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你媽媽聽見陸以辰的名字,就會發(fā)瘋了嗎?”
徐麗莎的聲音好像一道閃電劈進我的腦海里。
“如果不是他,你的父母怎么會被陸家盯上,怎么會出車禍呢?”
每一句話,都把我劈得粉碎。
“無妄之災(zāi),只因為你的一念之差啊?!?/p>
再也沒有粘起來的機會,從內(nèi)到外,全碎了。
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我被陸以辰的秘書撿到,送回他身邊的。
看見我的樣子,他立刻跑來:“怎么了?怎么弄成這樣?”
“我今天……”
陸以辰的眼睛看著我,眸子里只有我一人,唇邊噙著溫柔的笑,等著下文。
好像在我面前,他一直是這樣寵溺溫柔地笑著。
年少多金、情緒穩(wěn)定的完美戀人。
“見了徐麗莎?!?/p>
話音剛落,那張完美的笑臉碎了。
08
“所以,”我直視著他,淚流不止:“從一開始,你就是刻意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讓爸爸資助你的,對不對?”
“你只是為了爸爸手里陸氏違規(guī)的證據(jù),對不對?”
“從頭到尾,都是你做的局,對嗎?”
陸以辰慌了,他忙不迭地解釋:“姐姐,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有苦衷的……”
我看著這個人,感覺自己搖搖欲墜。
他的嘴巴開合不停,好像在焦急地解釋什么。
聽不到,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腦子抗拒任何內(nèi)容進入。
“徐麗莎那個賤貨跟你說了什么?”
陸以辰急了,他抓住我,大聲吼道:“姐姐,你別信她,她是嫉妒你!嫉妒我愛你!”
我看向滿臉焦急的陸以辰,不解地問他:“嫉妒我?”
“哈哈哈哈,”我笑得涌出眼淚來,好像聽到個天大的笑話:“她嫉妒我什么?嫉妒我救了一條毒蛇?還蠢得愛上他?”
他抱住我,想讓我平靜下來:“姐姐,你聽我說,事情很復雜,不是她說的那樣?!?/p>
“我親耳聽到你說的!”我瞪著通紅的眼睛質(zhì)問他:“你倆吵架的時候,我就在門外!你威脅她,敢亂說,就讓她消失!”
“陸以辰!陸大少!你好大的本事!”
“我看錯你了!”
我拼命掙扎,嘶吼著,想掙脫他。
“滾??!”
“別碰我!”
“滾!”
他不肯,迎著我的狂躁和拳頭,也要抱住我。
我摸到桌邊的裁紙刀,死死攥在手里:“別碰我!我讓你別碰我!”
陸以辰焦急不已,他怕刺激我,柔聲哄道:“姐姐,你別激動,把刀給我?!?/p>
“乖,聽話。”
“把刀給我?!?/p>
給他?給了他之后呢?
我看向那把刀,閉起眼睛,向頸間刺去。
陸以辰慌忙撲過來阻止我。
“姐姐!別做傻事!”
他拼命去搶我手里的刀。
傻事?我這輩子,做得最傻的事情,就是當年救了你!
鋪天蓋地的悔恨彌漫全身。
我顧不得被刀刃劃出的傷口,急切地想要找個解脫。
搶奪間,我失手扎進他的胸口。
血順著他前胸流下來,潔白的襯衣立刻染滿了紅色。
“辰少!辰少!”公司的下屬聽到了動靜在不停地砸門。
“不許進來!”他沖著門大喊,摸起旁邊的東西砸了過去:“都滾!”
劇烈的動作,讓他喘得厲害,胸口的血流得更多。
陸以辰奪下我手里的刀,扔得遠遠的:“姐姐,當心……傷到手……”
他還是一貫的溫柔。
帶血的手摸上我的臉,黑曜石一樣的眼睛開始黯淡:“姐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要騙你……”
他艱難地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盒子,拿出里面的戒指,塞進我手里,笑得很凄涼:“我是……真的……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