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時代》 章節(jié)介紹
《狩獵時代》是指尖靈諸多作品里口碑最高的一本小說,很多人由此被指尖靈俘獲成為粉絲。該小說里頗具文學(xué)性,是一部值得細(xì)讀的作品。《狩獵時代》第6章內(nèi)容介紹:上一世,呂律是在五年后才認(rèn)識的陳秀玉,那時候,他已然三十歲了。十六歲到北大荒農(nóng)場當(dāng)知青,.........
《狩獵時代》 第6章 在線試讀
上一世,呂律是在五年后才認(rèn)識的陳秀玉,那時候,他已然三十歲了。
十六歲到北大荒農(nóng)場當(dāng)知青,八年知青生涯,外加回到海城耽擱了一年。
他今年剛好二十五歲,而這個時候的陳秀玉,應(yīng)該剛十八。
都是大好年華!
一路緊趕,回到地窨子后,呂律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換了套干的衣服,然后攏了火,燒得旺旺的。
大鐵鍋里加上水,先把草藥熬上,潮濕的衣服找了桿子擔(dān)著,就在土灶旁晾著。
在這山里折騰了幾天,這套衣服其實已經(jīng)弄得挺臟了。
但考慮到自己衣服不多,接下來還得繼續(xù)在這山里頭折騰。
加之現(xiàn)在的身體不太對頭,也就選擇當(dāng)一把懶漢,晾干了接著穿。
今天這一耽擱,灰狗子只弄到兩只,剝皮處理他已經(jīng)很嫻熟了,很快完事兒。
等藥熬好喝下,眼看天色已晚,他干脆倒水煮了高粱米,然后又將兩只灰狗子的肉剁小,狠狠心多放了點油。
將肉拌著剛得來的辣椒好好地炸得金黃,算是給自己補補。
吃飽喝足,他正準(zhǔn)備上床捂著被子好好睡上一覺,卻在這時,隱約聽見了類似狗叫的兇狠聲音傳來。
這不是狗叫,而是狍子。
呂律一下子分辨出來。
狍子只有在求偶或是遭遇危險時,才會發(fā)出這種叫聲。
很難想象,屬于鹿科,也常被叫做矮鹿的狍子,發(fā)出的不是呦呦聲,而是這種聲音。
聽聲音是從草甸子方向傳來的,呂律不由心頭一喜,難道是上套了?
他提了刀子,穿上烤干的大衣,鉆出地窨子,放眼一看,不由心頭大喜。
好家伙,一只大狍子正瘋狂地在自己設(shè)套的地方橫沖直撞,試圖掙脫套在脖子上的繩套。
插在地上的樺樹條早已經(jīng)被蕩平。
可狍子不是野豬不是熊,只是二三十公斤的中小型食草動物,沒那么大勁。
而且,套住的還是腦袋,這番掙扎,只會讓鋼絲繩在它脖子上越勒越緊,加快小命的終結(jié)。
而就在幾十米開外,幾只狍子還炸開著屁股白毛,回頭朝這邊看著。
那屁股上的白毛,像極了一個心形……
“這特么是在為我點贊么?”
呂律笑呵呵地說了一句。
不過,袍子還是得宰殺,把血放干凈的肉才好吃。
放血,當(dāng)然是活著的時候好放。
呂律立馬朝著狍子跑了過去,到了近旁,另外那幾只狍子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蹦跳著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呂律到了陷阱邊,猛地一把抓住狍子那一對分小叉的角,這貨掙扎得越發(fā)兇猛。
直到它掙扎得有些筋疲力盡了,呂律趁機抬腳跨過它后背。
雙腿夾著,刀子從頸部動脈對穿而過,然后人就跳到一旁。
任憑狍子在地上瘋狂翻滾,直到絕了氣息。
他將鋼絲套取掉,扛著狍子返回地窨子旁邊的草地。
袍子開膛剝皮的時候,氣味嗆人,不能在地窨子里處理。
呂律只得在外面生了堆火,一邊烤火,一邊開膛剝皮。
開膛后,腸子被他直接扔河里,順?biāo)h走。
至于心和肝,則被他隨手掛在一旁的樹枝上。
這玩意兒,弄熟了,可是美味。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算是處理完畢。
袍子皮也被他簡單鏟了油皮,用框子繃緊,塞到仙人柱里面晾著。
肉則被他搬進地窨子。
剛剛吃飽,要不是肚子受不了,他還真想起鍋煮上一些。
現(xiàn)在,只能是簡單抹了點鹽,掛在土灶上邊熏著。
一夜安睡。
藥吃得及時,草藥湯水他也下得猛。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一身輕。
感冒那事兒,算是被他扼殺在搖籃里了。
身體既然沒事兒,當(dāng)然得上山。
入了這深山,可不是來當(dāng)老狗子混吃等死的。
總有那么些脾氣古怪不融于人群,或是家中變故,無心再打理家業(yè)的人。
選擇遠(yuǎn)離人群,進山里過著避世的生活的人。
對于這一類人,人們通常就叫他們老狗子。
呂律在這遠(yuǎn)離村屯的山里,住地窨子里邊,就有點老狗子的味兒。
不過,他很清楚自己是來干嘛的。
提了斧頭,取了彈弓和泥丸,呂律再次上山。
他想先到昨天陳秀清被熊瞎子傷到的地方去看看。
一來確定一下那樹上的究竟是不是蜜蜂。
二來那兩條獵狗也得處理一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的。
一路沒有耽擱,大半個小時后,他抵達(dá)目的地。
從一棵橫擔(dān)在河上的大樹桿上越過河流,到了河流對岸。
腳一落到那片地方,呂律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無法預(yù)測這熊還會不會在在這片區(qū)域逗留,萬一還在,突然暴起傷人,那可就危險了。
到了河岸旁邊不遠(yuǎn)處的那棵大椴樹下,呂律瞅了瞅,此時天氣升溫,已經(jīng)有十多度。
那樹干半腰的洞口,進進出出的,果然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是一群東北黑蜂。
就在這樹下的雜草枝葉上,隨處可見死掉的黑蜂。
昨天于它們來說,就是場劫難,劫難一過,還得為生活奔忙。
此時,早已經(jīng)有蜜蜂帶回了花粉花蜜。
當(dāng)然,也有不少在清理著巢穴,將死去的同伴,一只只地抓著,投放到遠(yuǎn)處。
黑蜂開繁得早,現(xiàn)在,正是蜂王開始大力產(chǎn)卵的時候。
必須得努力保證蜜蜂幼蟲和蜂王的食糧。
隨后,呂律看到了已經(jīng)僵了的花狗和黑狗。
花狗脖子到腦袋被熊瞎子抓破,斷了動脈,血流了一地。
原本以為只是腰部廢掉還能活著的黑狗,傷勢也比想象中嚴(yán)重。
肚子被熊瞎子掏破,斷了的腸子流了一地。
可惜了兩條好狗。
呂律看了看附近,選擇一棵大松樹下,挖了個坑。
按照獵人們的習(xí)慣,將兩條狗都埋在了樹下,然后起身繼續(xù)往上搜尋。
昨天,陳秀清是開了槍的,可是掉落的槍,十有八九就在這片地方了。
估摸著花狗向林中逃竄的路徑,呂律很快找到了蹤跡。
順著一路跟過去百多兩百米的樣子,他就看到了那把擺在地上的槍。
呂律看到那槍的時候微微一愣,這是在清末就已經(jīng)誕生的漢陽造,七十年代早已停產(chǎn)。
用的是7.92毫米的圓頭子彈,能一次裝填五發(fā)子彈,三百米內(nèi),威力很大,用來打熊,完全沒問題。
他快步走了過去,將這把槍撿拾起來。
這把槍有些年頭了,槍身上遍布的劃痕和裂紋,盡顯滄桑。
他看了看槍里還剩下兩枚子彈,有些奇怪昨天陳秀清為什么只開了三槍。
將子彈上膛,呂律想了下,看昨天的情形,那熊瞎子是受了傷的,也不知道傷得怎樣。
再看看手中的槍,猶豫了一下,找到昨天熊瞎子離開的位置。
果然看到地上留下的一灘灘血跡和熊瞎子腳印。
“這血流得不少??!”
呂律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當(dāng)即提槍掐蹤跟了上去。
如果這是一頭沒受傷的熊瞎子,呂律絕對轉(zhuǎn)身就走。
但現(xiàn)在,這是一頭受傷的熊瞎子,雖然不知道傷情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但總比完好時獵殺的機會要大得多。
單是熊瞎子身上的油,就已經(jīng)讓他無比眼饞了,更別說能換大錢的熊膽了。
一個熊膽,哪怕是最差的,也頂?shù)蒙献约捍蚝枚嗵旎夜纷印?/p>
他走得極慢,速度比平日慢了一倍,槍端過臉,異常的小心謹(jǐn)慎。
這一跟,就直接跟過兩道山梁,在一片樺樹林子里。
他忽然注意到,地面上熊瞎子留下的血跡和腳印變得混亂,身形立馬停了下來。
熊瞎子落腳時,總會在落腳點四周轉(zhuǎn)圈。
一方面是查看周圍情況,另一方面也是在留下自己的氣味標(biāo)識。
類似于小型領(lǐng)地劃分,防止其它動物侵入,目的還是為確保自己安全。
所以,在看到這些轉(zhuǎn)圈的痕跡時,就得萬分小心了。
呂律單槍匹馬,手中只有漢陽造一把,沒有獵狗幫忙尋找蹤跡和示警,他只能通過自己仔細(xì)的觀察,來確定熊瞎子的位置。
即使這樣,熊瞎子也有可能從自己料想不到的地方躥出來,給他來一發(fā)。
老話常說,富貴險中求。
呂律小小心翼翼,目光透過槍星,樹上、樹后,遍及周圍仔細(xì)掃視。
他就連耳朵也都支棱起來,仔細(xì)聽著任何聲音。
確定安全后,這才往前邁步推進一下段距離,如此重復(fù)。
“咔嚓……”
就在他摸出七八米的時候,腳下踩到的一根樹枝忽然斷裂。
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林子里,顯得異常撩撥神經(jīng)。
呂律神情猛地一震,抬槍四處掃瞄。
就在這時,右邊二十米開外,一棵粗大的樺樹后忽然傳來響葉子的聲音。
緊跟著,一頭體重差不多有兩百公斤的熊瞎子探出腦袋,看向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