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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侯府千金瘋病又犯了最新章節(jié)2免費閱讀

2024-06-10 19:15:24 作者:顏不嗚
  • 侯府千金瘋病又犯了 侯府千金瘋病又犯了

    女兒年幼時被人刻意拐走,十四歲那年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把她尋回侯府。夫君大發(fā)雷霆,恨不得讓那些該死的人把牢底坐穿。未曾想女兒卻跪在身前苦苦哀求,竟求侯府饒他們一命!

    顏不嗚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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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千金瘋病又犯了》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人著迷,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深印腦海,如影隨形。這是小說《侯府千金瘋病又犯了》中的主角顧成舟如意?!逗罡Ы鸠偛∮址噶恕返?章介紹:這樣殘忍的真相,當(dāng)娘的又怎會忍心親手戳破她心中最后一個幻想。事到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即.........

《侯府千金瘋病又犯了》 第2章 在線試讀

這樣殘忍的真相,當(dāng)娘的又怎會忍心親手戳破她心中最后一個幻想。

事到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即使是告訴她事實真相,結(jié)果也不會改變什么。

當(dāng)初既然沒有說,如今也沒有說的必要了。

我閉上眼睛,還未說話,李母就開始勸導(dǎo)女兒,語氣中帶著一絲責(zé)備:“如意,怎么能這樣對侯夫人說話?”

沈如意竟真的聽話忍了忍,本欲繼續(xù)說些什么也突然不說了。

真是諷刺。

到頭來,我這個親生母親竟活成了一個笑話。

7、

隨后李母又看著我,表情真摯的說道:“夫人,請您不要怪如意,她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從小到大,如意這孩子都很懂事聽話,很少像這般和父母頂嘴的,如今也是在氣頭上,還請您原諒她?!?/p>

我終于知曉沈如意為何會那般不要臉地自以為是,和李家如出一轍。

我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后說道:“無礙,左右她如今與我侯府已無甚關(guān)系了,不管說什么對我們而言都無甚要緊了。”

沈如意十分激動地喊了一聲“母親”,聲音尖利刺耳。

我淡定自若的看著她,語氣淡漠:“今日之所以讓你回侯府,一是為了讓成舟看清楚你的為人,退了與你的婚事,二來也是為了從族譜上劃去你的名字,日后不得以侯府千金的身份自居?!?/p>

聽到這話,沈如意更加激動無比,臉色漲得猶如豬肝一般通紅。

將帶有她名籍的那張蓋了官府印章的紙丟到她腳邊,我淡淡地說道:“名籍已經(jīng)遷出來,去官府蓋過章了,改回了你原來的名字,李茹,自此與我侯府,再無半分干系,還望你日后好自為之?!?/p>

李茹看著自己腳邊的那張名籍,整張臉憋的通紅,聲音氣憤:“母親,您真的不要我這個女兒了,包括我腹中的這個孩子,您全都不要了嗎?”

站在她身后的李青山連忙扶住她的身子,火上澆油的說道:“阿茹,你還有我,我會對你們母子好的,這個孩子不只是侯府的孫子,也是我李家的骨肉,絕不會叫你們母子受委屈的。”

二人情深義重的對視,差點讓我將昨日的隔夜飯都惡心的吐出來。

我嗤笑一聲:“母子?你如何確定她腹中的就一定是兒子?”

李青山神色有些慌亂,找了個借口應(yīng)付:“只要是阿茹生的,不論是男是女,我都一樣喜歡,不會像您一樣,為了一個外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認(rèn)。”

我嘴角勾了勾:“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和侯府相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倒是半分不假,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dāng),非要同你吃苦受罪,你們兩個半斤八兩,沒一個好東西?!?/p>

李茹聽到這里,終于再也無法忍耐,嘶吼著喊道:“你別后悔,我就當(dāng),就當(dāng)從未回過這個家,就當(dāng)從未有過你們這樣的父母?!?/p>

我一聲令下:“送客。”

管家伸出左手,指著府中大門的方向:“小姐,哦,不對,李茹姑娘,這邊請?!?/p>

李茹憤怒地拉著李青山的手,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站在原地的李氏夫婦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似沒料到今日這般的結(jié)局,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侯府。

成舟緩緩走到我和夫君面前,目光里滿是心疼的說道:“沈姨,您別難過,日后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經(jīng)常來侯府陪您?!?/p>

我笑著點點頭,沒什么難過的。

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就不會再難過了。

她已經(jīng)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管不住了。

也不想管了。

所有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任,至于侯府的繼承人,我與夫君都還年輕,還可以再生一個。

李茹走失的那些年,由于心中愧疚,所以一直未將繼承人這件事提上日程。

如今看來,也是時候了。

8、

我和夫君十六歲那年就成婚了,婚后一年就生了李茹,如今也不過三十多歲,身子也都很康健。

雖然如今再次懷孕生子年紀(jì)有些大,但比我大的也不是沒有。

那些年李茹被人拐走后,我和夫君一致決定不再生一個孩子代替她的地位,也是出于愧疚,不想把她遺留在記憶的長河當(dāng)中。

如今看來,那些心血全都枉費了。

夫君自從聽說我打算再生一個嫡子以后,練武更是一日不落。

除了應(yīng)職點卯,其余時候全部都待在府中陪我。

我也按照太醫(yī)的囑托,無事經(jīng)常走走,全當(dāng)鍛煉身體。

那日上午,我和夫君剛從八寶酒樓走了出來,就遇上了李家的人。

李青山面不改色的打了聲招呼:“侯爺,夫人安好。”

眼神中全是不甘,憤怒,看模樣像是十分不滿。

這些拙劣的把戲,我幼時就已看得厭煩。真該把他扔進(jìn)戲班子里,也好學(xué)的像些。

在我準(zhǔn)備離開之際,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侯夫人請等等,有些話想說給您聽?!?/p>

我繼續(xù)向馬車邊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p>

他大聲喊道:“我可以離開如意身邊,只要您能原諒她?!?/p>

我頓了頓腳步,反駁道:“她如今叫李茹,和我侯府毫無半分關(guān)系。”

李青山聲音吶吶,當(dāng)下就改了口:“我可以忍痛離開阿茹,只要看到她過得幸福就好,我也知曉自己配不上她的身份,不想因為我一個人破壞你們母女之間的情分。”

這話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你們是不想李茹沒錢了才對。

這一年以來,有了李茹拿著侯府的銀錢接濟李家,他們生活得很是滋潤。

乍然失去銀錢來源,肯定難以接受。

過慣了好日子,誰還愿意回到以前的苦日子。

我直接說道:“不必了,她如今已不再是我侯府嫡女,同誰在一起與我侯府都再無半分關(guān)系。”

李青山見狀急了:“怎么可能沒有關(guān)系,她可是侯府嫡女,也是您與侯爺唯一的女兒,侯府這么大的家業(yè),你真的甘心交到外人手中嗎?”

不愿再與他浪費時間,我接著說道:“那些與你更無一縷關(guān)系?!?/p>

站在他身后的李母終是按捺不住,站了出來:“侯夫人,您先消消氣,我知您是覺著如意那丫頭同我們李家太親近,您放心,我可以想辦法讓如意徹底對我們失去感情,只要您……”

我想也不想的出聲打斷:“休想再從我手上拿走一分錢?!?/p>

李母驚訝的看著我,沒有想到我這么決絕。

她看我無動于衷的樣子,終于說出了心里話:“你不要再裝了,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真的舍得不要?你要是真的不要,當(dāng)初又何必費盡千辛萬苦把她找回來,你現(xiàn)在這么說無非是做給我們看的罷了?!?/p>

“其實,事情本沒有你想象的這么復(fù)雜,只要您給我一大筆銀錢,我可以勸如意把孩子打了,回侯府做你們的乖女兒?!?/p>

聽到這里我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當(dāng)初我會用盡一切力量找她,只因她是我的孩子,畢竟當(dāng)年她會被拐賣,我們做父母的有一部分責(zé)任?!?/p>

“如今侯府找到她,她卻依舊一意孤行,這是她的問題,我們?yōu)槿烁改冈撟龅氖虑槎家炎龅?,她要選擇過怎樣的生活,我們干涉不了,也不想干涉?!?/p>

李母還準(zhǔn)備說些什么。

我已不想再和他們浪費口舌。

9、

離開的時候,李青山莫名摔倒在地上。

在我和夫君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得到消息的李茹已匆忙趕了過來,狠狠地推了我一個踉蹌,眼神兇狠的瞪著我們夫妻二人,仿若仇人。

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已一臉慘白的捧著肚子蹲下身去。

原本摔倒在地上的李青山再顧不得訛人,徑直將李茹抱在懷中,聲音兇狠地威脅:“如果她們母子出什么問題,我李青山對天發(fā)誓,絕不會放過捏捏侯府,虎毒尚不食子,侯爺夫婦當(dāng)真狠毒。”

還有功夫在這兒威脅別人,說明情況并不嚴(yán)重。

無意再同李家眾人扯皮,我與夫君直接坐上馬車,打道回府。

日落時分,李茹再次怒氣沖沖的來到侯府。

我和夫君正好在吃晚飯,飯桌上擺著的全是灶房廚娘花樣百出新做的一些吃食。

李茹有些呆愣,看著眼前的一幕,怒火都去了幾分。

知道夫君提示,前來侯府何事。

她才氣勢不足的開始興師問罪,問我們白日里為何要這樣對李青山,讓他在京中顏面無存。

我問她我們到底怎么對李青山了?

她卻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來。

所以我當(dāng)初為何會生了這么一個玩意兒,實在令人費解。

站在原地的李茹一臉氣憤的開始指控:“世間怎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青山哥哥還一直勸我,說您只是一時生氣,為你們說話,沒想到您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堪,半分情面都不留。”

我冷哼一聲,很想告訴她李家的人只是為了要銀錢,除了銀錢,他們什么都不在乎。

卻未曾想到李茹已經(jīng)中了李家人的毒:“除非您向青山哥哥致歉,求得他的原諒,否則日后休想再認(rèn)我這個女兒?!?/p>

我當(dāng)即回道:“你盡可放心,侯府絕不會認(rèn)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p>

李茹卻大言不慚的說道:“今日在酒樓門口,侯府聚眾鬧事,讓我動了胎氣,必須賠償我一千兩白銀,作為補償,不然我定將你告到官府,欺壓百姓,苛待婦人。”

我忍住怒火,十分平靜:“你盡管去告,我侯府的銀錢就是扔了打狗,都不會再給你半分。”

李茹卻接著說道:“你不信我真的去官府告您?”

我氣笑了,當(dāng)初侯府要追究李家人的罪責(zé),她攔在身前,苦苦哀求。

如今卻要為了他們倒戈相向,狀告自己的親生父母。

我看著她,聲音冷清:“你現(xiàn)在就去,別讓我看笑話。”

她繼續(xù)威脅:“你別以為我不敢?!?/p>

我不屑一顧:“我相信你敢,為了一個男人無媒茍合的女子,還有什么不敢的。”

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身后并未傳來她離開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她的目光正直直盯著桌上那些飯菜。

我冷笑一聲,直接讓丫鬟撤下了飯菜,在李茹滿眼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緩緩說道:“我侯府不要的東西,哪怕扔了,也絕不會便宜那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兒?!?/p>

說完之后我明顯看到李茹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丫鬟聽到我的吩咐以后,連忙按照我的要求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撤了下去。

看著李茹那張黑透的臉,我心中只覺得暢快。

第二日,還真收到了京兆府尹的傳喚。

只不過當(dāng)我將事情的來輪去脈交代清楚以后,再加上昨日在場圍觀的老百姓證詞,我與夫君毫發(fā)無傷的走出了衙門。

至于李家人的反應(yīng),我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了。

未曾想,五日后李茹又一次來了侯府,身旁依舊跟著李青山。

剛進(jìn)入侯府大門,二人就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我與夫君滿是不解的互相對視一眼。

只覺得分外好笑,今日來這一出莫不是為了使苦肉計,哀求懺悔取得我的原諒。

還未說話,李茹已直接開口:“母親,是女兒錯了,求您原諒女兒這一次。”

聞言我挑了挑眉,目光轉(zhuǎn)向李青山,只聽他接著說道:“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誤會您了,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小心摔倒的,與您無關(guān),情急之下阿茹才出聲責(zé)怪,她是您親生的女兒,萬不能因為我一人而讓你們母女生分。”

我嗤笑一聲,看向李茹:“你今日所來,除了道歉,還有何事?”

她聲音溫吞的開口:“您別怪青山哥哥他們,實在是家中沒有多余銀錢了,為了不讓我和腹中的孩子吃苦,他們才出此下策,更何況只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千兩銀子,您又何苦為難他們。”

我開始懷疑,她是否真的是我生的。

以我和夫君的聰明才智,親生女兒怎會是這樣一個蠢貨?

10、

李茹看著我的模樣,開始磕頭認(rèn)錯:“母親,女兒知錯了,這次回來侯府就是想求取您和父親的原諒,青山哥哥會把你們當(dāng)親生父母孝敬的,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我氣急反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面的,緩緩開口:“不可能,這輩子侯府都不可能歡迎你們?nèi)敫??!?/p>

李青山聲音低沉開口:“夫人。”

我直接打斷:“還沒輪到你說話的份上,在我沒動怒之前,帶上李茹,滾出侯府。”

李茹怒目而視:“母親,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您為何要苦苦相逼,拆散我的愛情?!?/p>

我冷眼相待:“不是已經(jīng)成全過了么。”

李茹聽完這些話以后,情緒更加激動,聲嘶力竭地哭訴指控:“這叫什么成全,你讓我一無所有滾出侯府大門,就是想逼著我向您認(rèn)錯,如果真的是為我著想,成全我的愛情,就應(yīng)該三媒六禮將我嫁到李家,將青山哥哥視為半子?!?/p>

我當(dāng)下就被氣笑了:“誰給你的臉,婚約在身還要和旁人眉來眼去,私相授受,你腹中既然已經(jīng)懷了李家的骨肉,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還能餓死你們娘兒倆不成?”

“口口聲聲說寧愿從未回過侯府,除了你的青山哥哥什么都不要,這才過了多久,就想向我侯府索取錢財,臉呢?讀書人的禮義廉恥,你的青山哥哥是半分也不要了嗎?”

“不能養(yǎng)活妻子的男人,又如何值得托付終生,不能與夫家同甘共苦的女子,又如何能在婆家立足?”

我無比諷刺的說完這些話,冷眼看著眼前的兩人。

李青山卻臉色突變,站了出來:“夫人,我李青山堂堂一個秀才,如何不能憑自己的能力養(yǎng)活妻室,只不過是看在您是阿茹生母的份上,才一再退讓,不忍讓你們母女分離生怨?!?/p>

“夠了,我侯府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莫說你是一個秀才,哪怕是狀元郎,也沒有資格在我侯府大呼小叫,你算什么東西?”

李青山伸出右手指著我,臉色蒼白,整個人哆嗦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暈了過去。

李茹連忙上前扶著他的胳膊,大聲質(zhì)問:“母親,我們已經(jīng)給您臺階下了,您為何還要不依不饒?”

我表情淡淡的說道:“難道還要我感恩你給的臺階不成?”

李茹卻表情陰狠的瞪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您和父親唯一的女兒,我不信您會把侯偌大的家業(yè)交給別人,遲早都是我的東西,您又何苦為難?”

“您不就是記恨當(dāng)年是李家將我買走么?我以前就和您說過,這不是他們的錯,要怪就應(yīng)該怪那無良的人販子,念在他們養(yǎng)了我十一年的份上,您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拿著我侯府的銀錢去貼補李家,當(dāng)我們夫妻二人是傻子么。

我一字一頓,冷聲回答:“我不是你的母親,姑娘日后若是再亂闖侯府,別怪我不留情面,讓府中下人亂棍將你打出去。”

李茹和李青山二人離開侯府之際,大聲嘶吼:“父親,難道您不管管母親么,侯府百年家業(yè)將落于他人之手,您忍心么?”

夫君擺了擺手,聲音淡漠:“莫要叫我父親,你已不是我沈府的女兒,還有,誰說我侯府后繼無人,明年侯府將多出一位世子?!?/p>

李茹的臉上都寫滿了不信。

11、

李茹不信自己親耳所聞。

就連李青山也不愿相信。

準(zhǔn)確來說,他們是不愿接受。

不愿接受侯府多年除了李茹這一個女兒,還會真的有旁人繼承侯府家業(yè)。

李茹滿口篤定夫君在說謊,連聲質(zhì)問:“母親,您都三十多歲了,上京城誰家夫人像您這么大歲數(shù)還會老蚌懷珠,父親說的都是假的,他是騙我的,不然為何您這么多年都未懷孕,偏偏這時卻有了孩子?”

她不停搖頭,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緊張起來。

許是這一刻終于意識到,我們夫妻二人從未說笑,她的侯府嫡女位置受到了威脅。

她一直認(rèn)為,侯府只會有她一個嫡女,侯府家業(yè)頗豐,不可能真的棄她于不顧。

乍然聽到我懷孕的消息,實在難以接受。

只是那又與我何干,懶得與她多說,我轉(zhuǎn)身離開,太醫(yī)都說,懷孕以后要多加休息。

李茹還在出聲喊“母親”,話音剛落,已被夫君厲聲制止:“住口,日后只有她腹中的孩子以及他成婚后的相公娘子能喊我夫人母親,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亂喊。”

將他們趕出侯府以后,我原本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李茹既然這么喜歡李家的人,那她日后就安心待在李家,好好過她自己的日子。

我們對她的虧欠,也早已彌補,日后還是不再聯(lián)系為好。

眼不見心不煩。

誰曾想,終究還是低估了李家所有人不要臉的程度,包括我的親生女兒,李茹。

他們花費銀錢讓人在京中散播流言,說我們夫妻二人拋棄幼女,不顧血緣親情,棒打鴛鴦,只因她出身鄉(xiāng)野便萬般嫌棄,再度有了身孕之后更是將她趕出侯府,不顧骨肉親情。

一時間,侯府上下成為京中熱議話題。

李茹來信威脅,要求我花費一萬兩白銀破財免災(zāi)。

老虎不發(fā)威,真當(dāng)是病貓。

夫君反手將這些年來李茹從侯府支取的銀兩,為李家置辦的東西,樁樁件件并這封信一起告到了公堂上。

衙門庭審前一日,李茹再一次帶著李家眾人回到了侯府,站在大門外不依不饒。

聲淚俱下,自以為是的說著:“母親,我是您親生的女兒啊,何苦生了母女情分,這一切全都是您的錯,若是您們寬容大度的接受青山哥哥,又怎會惹出這么多事端?!?/p>

“只要您答應(yīng)彌補那一萬兩白銀,明日那些流言就會消散個干干凈凈。”

李茹繼續(xù)不要臉的說著。

可她不知,我已提前派人去請了京兆府尹前來,此時正站在人群之中。

12、

我緩緩開口:“這一萬兩白銀,不是不能給你,但是我還是想說清楚,為何我不愿接受李青山,還有李家眾人?!?/p>

李茹一口拒絕:“不必說了,左右都要給銀兩,痛快點給不就好了?!?/p>

夫君補了一句:“既然不愿聽,那銀子也不必給了?!?/p>

站在李茹身旁的李青山開始好言相勸:“阿茹,侯爺夫人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縱有諸多不是,也該聽聽他們說什么?”

看似好心,卻字字誅心。

若是不知情的人,真以為是我侯府仗勢欺人,嫌貧愛富。

實則是李青山恨不得早點拿到那一萬兩白銀,以免夜長夢多。

左右在他心中,不論我說什么,李茹都不會信。

他們一家人已經(jīng)完全拿捏住了李茹。

當(dāng)然,我要說的這些話,本也不是為了說給李茹那個蠢貨聽的。

李茹不耐煩的說道:“那您長話短說?!?/p>

我緩緩開口:“當(dāng)初你剛回侯府,是你哭著喊著求我將你嫁到顧府,是也不是?有了婚約之后還與你的養(yǎng)兄牽扯不斷,是也不是?”

“你說你們是真愛,真愛雖不分先后,但總有禮義廉恥,而且李青山并未如你所說,從未訂婚,在你之前,他與青樓女子牽連不斷,是也不是?”

“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不知愛惜自己的羽毛,還未成婚,就傳出與青樓女子的流言蜚語,這樣的男子又何以稱為良人?”

“還有,你當(dāng)年走失被賣到李家,他們并非無辜,李家家貧又有三子,心思歹毒的想要買一個稚女作為童養(yǎng)媳,這才是我不接受李家眾人的原因,你可明白?”

“不,你不明白,你不止不明白,還會為他們辯解,無辜受害諸多說辭。在你心中,生你養(yǎng)你的親生父母根本比不上這十一年的養(yǎng)育之恩,之所以回到侯府也是為了侵占錢財,貼補李家,是也不是?”

字字句句,出自肺腑。

人群中已有人開始為侯府出聲:“侯爺夫人所說不假,任誰養(yǎng)了這么一個忘恩負(fù)義的女兒,都得被氣死?!?/p>

……

李茹看著那些證詞,開始猶疑。

李青山慌忙開口,為自己辯解:“不是的,阿茹,不是這樣的,我是覺得配不上你,才出此下策,我只有你了,你忘了當(dāng)年我們在鄉(xiāng)下相依為命的日子了嗎?那些開心幸福的時光你全都忘了嗎,你不是答應(yīng)過不會丟下我的么?”

不出意外,李茹再一次被說服了。

聲音狠狠地說道:“青山哥哥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奸詐狠毒的女人,為了不讓我嫁給他,無所不用其極,死心吧,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不論你說什么,我愛的人都只有青山哥哥一個人,這一輩子我非他不嫁?!?/p>

早就猜到她不會相信。

所以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將這些搜集來的證詞交給她看。

現(xiàn)在之所以會這么做的目的,也是為了徹底和她劃清界限,斷了關(guān)系。

13、

我開始質(zhì)問李茹:“你說的那些都不足以成為他們犯罪的理由,大安律令明令禁止買賣人口,你讓我接受的李家所有人,都是買賣我女兒的罪魁禍?zhǔn)字?,你有什么理由,讓我一個失去親生女兒的母親,去原諒他們?”

“你可知整個大安朝有多少丟失子女的父母,他們也如同我一般,多年夜不能寐,滿心自責(zé),苦苦追尋無果?!?/p>

“誰又會同你一樣,助紂為虐,為人子女,是非不分,你同他們一樣,都枉為大安子民。”

雖早已有所準(zhǔn)備,還是難免動氣。

夫君在一旁一直扶著我,細(xì)心照看。

作為女兒的李茹對我的感受,卻毫不在意,不停為李家眾人辯解:“我被拐賣從來就不是他們的錯,是人販子的錯?!?/p>

我出聲質(zhì)問:“沒有買又何來的賣?這是當(dāng)年他們夫妻二人親自找人販子簽字畫押,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買一個三歲以下的幼女,難道是我冤枉他們不成?”

李茹看了一眼,臉色煞白。

李家夫妻慌張了起來,驚恐萬分,一邊問我怎會有這個字據(jù)在手,一邊又向李茹解釋當(dāng)年真的是看她可憐,才從人販子手中將她買下。

李茹正欲奪過那張字據(jù),準(zhǔn)備銷毀,卻被夫君攔了下來。

被人看透想法,李茹索性發(fā)怒:“我不管這些是非對錯,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若非他們,我根本不可能遇到青山哥哥,我也不知道世上會有這樣的男子,愿意親自下廚洗手為我做羹湯?!?/p>

她真的讓我失望至極,把心底對她殘存的最后一絲希望,磨滅得一絲不剩。

我淡然開口:“蠢貨,你即使拿到那張字據(jù)又能如何,我手中還有無數(shù)張,方才給你看的那份,不過是贗品而已?!?/p>

李茹聲嘶力竭,仿若發(fā)瘋一般:“世上為何會有你這般心思惡毒的母親,我勸你把真的字據(jù)給我,不然我們就魚死網(wǎng)破,不死不休,其次再給我一萬兩白銀,我便既往不咎?!?/p>

我再次確認(rèn):“所以即便你明知是他們主動要求買了你,你也依舊選擇站在他們那邊,是也不是?”

李茹毫不猶豫,直接稱“是”。

李府眾人也開始有恃無恐,那對夫妻更是揚言坦白:“是我們主動找人販子要求買一名幼女那又如何,大安律例,只要征得受害者原諒,便可既往不咎,正如小茹所說,要不是我們,她又怎會遇到青山,生出情意?!?/p>

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

那張字據(jù)本就是假的,當(dāng)年的那個人販子早就因果循環(huán),見了閻王了。

時隔多年,想要收集證據(jù)將惡人繩之以法簡直太難了。

如今他們卻親口承認(rèn)了,多好。

目的達(dá)成以后,我索性也就不裝了,直接攤牌:“那一萬兩白銀,想都別想?!?/p>

不等他們出聲質(zhì)問,京兆府尹已率衙役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物證確鑿之下,直接將他們帶走。

離開的時候場面鬧得一度難看。

14、

李家夫妻互相指責(zé),推諉扯皮。

李父埋怨李母:“都怪你你這個賤人,讓你不要貪心,明明李茹每年托人寄來的銀錢已經(jīng)夠家里燃用了,非要支使青山去刻意攀附,如今你滿意了?”

李母沖李父嘶吼:“要不是你整日去賭坊里耍錢,輸了那么多銀子,我又何苦出此下策,李茹寄來的那些銀錢,除了家里花銷,還不是都用在了你們爺幾個身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讓青山多騙些銀錢?!?/p>

李青山出聲制止:“夠了,你們別再說了,日后我們兄弟幾個又該如何做人?”

李父出聲怒罵:“都怪你個小兔崽子,要不是在外亂來,和青樓女子不清不楚,又如何會被侯府嫌棄?”

看著他們互相指責(zé)對方的過錯,我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為了這樣的一家人,親手將自己的下半生葬送,我的親生女兒,李茹看到這一幕,心中也不知該作何想。

李青山畢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公,哪能忍受這般當(dāng)眾侮辱,隨機惡言相向:“你們憑什么怪我,要不是你們偷偷囑咐我,把迷藥下到她的茶水里,讓我生米煮成熟飯,又怎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人被逼急了,果真六親不認(rèn)。

話音剛落,李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自以為是的真愛如今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笑話。

猩紅的雙眼直盯著李青山,不斷的問:“你方才說什么?”

李青山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隨后李茹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李家夫妻:“在你們眼里,我又算什么?為你們騙取錢財?shù)墓ぞ???/p>

他們沒有說什么,因為來不及了,衙役已將他們銬上了枷鎖。

只留下李青山獨自一人留在原地,接受李茹的質(zhì)問:“所以那晚根本不存在情不自禁,是你蓄謀已久,是你們給我下了藥,根本不存在真心喜歡,只是為了利用我從侯府獲取銀錢,是也不是?”

李青山支支吾吾,一臉窘迫。

李茹氣瘋了,大聲叫喊:“我要去官府告你,欺辱奸污女子,心思惡毒,我要你同他們一樣,把牢底坐穿?!?/p>

事關(guān)前途,李青山又怎會放任她前去官府。

拉扯之下,無意中將她推倒在地,血流了一地。

那個孩子,終究是沒能來到這個世上。

這樣也好,好過來世上平白受罪。

路是自己走的,不論什么結(jié)果,都得承擔(dān)。

十月懷胎以后,我生了一個男嬰。

夫君抱著兒子開心的像個傻子,笑的滿臉皺紋。

手帕交更是大手一揮,將我當(dāng)日送成舟的東西翻了一倍,交到我的手上,作為兒子的見面禮。

作為江南首富的獨女,出手一如既往地闊綽。

成舟也已成親,夫人是戶部侍郎府上的千金,為人端莊知禮,是難得一見的好女郎。

至于李茹,當(dāng)然也曾回侯府找過我。

當(dāng)然,連侯府大門都沒能進(jìn)入。

她也找過成舟,連面都沒能見一面。

為人傲慢,身無長物,只能去做一些粗活掙扎求生。

人生在世,從不存在不勞而獲的道理,不懂感恩的人,注定下場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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