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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蝸牛?!稛熁ü腔摇返?章免費閱讀

2024-06-10 09:52:37 作者:絕色蝸牛牛
  • 煙花骨灰 煙花骨灰

    情人節(jié)那夜。未婚夫摟著她人,仰望天空。砰的一聲,煙花在空中綻放,骨灰爆裂開來!“看!我把她挫骨揚灰了!”我的靈魂陡然一震。那是我的骨灰。

    絕色蝸牛牛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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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骨灰》 章節(jié)介紹

絕色蝸牛牛的這部網(wǎng)絡小說《煙花骨灰》,一經(jīng)面世,便成了短篇題材小說中最具代表性的經(jīng)典之作。相信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它依舊是經(jīng)典。(第2章地獄還長好好享受)內(nèi)容放送:7半小時后,凌薇把高政約到天臺,開口就是質(zhì)問:“你又給她送禮物了?”“她是.........

《煙花骨灰》 第2章 地獄還長,好好享受 在線試讀

7

半小時后,

凌薇把高政約到天臺,開口就是質(zhì)問:“你又給她送禮物了?”

“她是我女朋友,給她送禮物怎么了?”

“那我是什么?”

“炮友??!這點認知,你應該有?!?/p>

高政說得理所當然,凌薇的眼睛瞬間紅了。

“可我比她愛你!因為愛你,我不但做小三,還被你招之即來揮之則去,可你連個像樣的禮物都沒給我送過!”

“怎么沒禮物?昨天還給你送了5千萬,不對,我們一共來了4發(fā),兩個億呢……”

高政這話說得曖昧,手掌在凌薇屁股上捏了捏。

他說的是精子數(shù)量。

凌薇是懂得拿捏男人的,身體嬌俏一扭,離高政的手掌遠了點,垂著眸勾著眼尾。

“可我還是嫉妒,她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沒有!”

高政喜歡的就是凌薇風情的樣子,當即心神一蕩,手掌再次貼了過去。

“好了,別難過了!我待會兒就給你補一份,比她那條更好看!”

凌薇舒坦了,身體順勢靠在高政懷里,指尖在高政胸口畫圈圈。

“政哥,你有沒有想過?我比詩瑜更體貼,更適合結(jié)婚?!?/p>

“你開什么玩笑?!”

高政神色驟變,一把抓住凌薇的胳膊,把她推出懷里。

“詩瑜什么出身你什么出身?”

“我和她結(jié)婚,不但沒有買房的壓力,她父母還會給她很大一筆!”

“她國外名校畢業(yè),設(shè)計天賦高,遲早是設(shè)計部的頂梁柱!你拿什么和她比?”

高政滿臉奚落。

凌薇整個面部表情僵了。

她花了很多心思才把高政從我身邊搶了一半,沒想到……

“沒想到你們男人這么現(xiàn)實!”

“我是出身不好,沒父沒母!可為什么會這樣?是她爸!她爸害得我們家家破人亡!”

天臺上,她歇斯底里地吼著。

8

高政的禮物下午就到了。

凌薇從美團跑腿手上接過品牌手提袋時,眼睛里亮閃閃全是笑,還特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知道是誰送的,故意當著全部門,大聲問她:

“男朋友送的吧?什么時候交的男朋友?”

她抿著嘴笑,很是嬌羞。

我走過去,親昵地摟住她的肩。

“好啊你!虧我們關(guān)系這么好,交男朋友都不告訴我!”

“快,打開看看!高政給我送的也是這個品牌,兩個男人眼光差不多,改天一起吃飯,肯定有共同話題!”

部門好幾個人圍了過去,紛紛想看凌薇的禮物,恭喜她“以后就不用做高政和詩瑜的電燈泡”之類。

凌薇滿心歡喜,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下,小心翼翼拆開包裝。

打開盒子的瞬間——

我看見她眼睛里的喜悅,像走到生命盡頭的煙花,無聲凋零。

那是一條素鏈。

和我的項鏈確實同品牌,只不過,我那條是今年的新款,她這條是入門款。

價格相差不止兩倍。

高政仿佛忘了,哄凌薇時說的“送她更好的”。

男人眼里,還沒娶進門的老婆和情人是有差別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碼。

周圍安靜了一瞬。

我笑著安慰她:

“這條是經(jīng)典款,比花里胡哨的好很多,你男朋友挺有眼光。”

凌薇吸著腮幫子,胸口劇烈起伏,怒火幾欲蓬勃而出。

其他人本想跟著我說假話安慰她,可凌薇的模樣實在太可怕了,他們一個個悄咪咪離開。

一整個下午,凌薇都在聊微信,鍵盤敲得噼里啪啦。

9

新品提報會近在眼前。

我比上輩子更用心,設(shè)計稿改了又改,加班更是家常便飯。

“詩瑜,你什么時候下班?”高政到我們部門接我。

“估計很晚,你先走?!蔽易谝巫由?,溫柔地看著他,“我這幾天都得加班?!?/p>

“我們很久沒約會了……”他的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不輕不重地給我按著。

我猜他想求婚,繼續(xù)情人節(jié)那日沒有做的事。

我按住他的手,不動聲色把他的手拿下。

“最近不行喔,我總覺得設(shè)計還能再好點,這幾天再改改?!?/p>

凌薇走過來。

她看看高政,再看看我打開的軟件,眼睛中流露出羨慕的光。

“政哥,詩瑜這套設(shè)計很重要,公司下一季的主打款,我們別打擾她?!?/p>

“是??!”我順著她的話,再看著高政,“要不,你替我送凌薇回去?我晚上自己回家?!?/p>

渣男賤女對視了一眼,欲火在眼底流轉(zhuǎn)。

到我下班時,已經(jīng)晚上11點,整座大樓靜悄悄的。

電梯從23樓緩緩下降。

我在18樓。

10

“叮咚?!彪娞蓍T開了。

我一眼看見站在電梯廂中間的祁曄。

白色襯衣,灰色西褲,挽起的袖口,精致的腕表。

他好像很累,低著頭,閉著眼睛捏著眉心。

我沒動,只靜靜地看著他。

隔著時間的長河,

他是異國他鄉(xiāng)照顧過我的學長;

是我死后,狠狠揍過高政的故人;

是現(xiàn)任領(lǐng)導的領(lǐng)導的領(lǐng)導;

是董事長的兒子,公司未來的接班人……

電梯等待時間短短幾秒。

就在電梯門關(guān)閉的瞬間,他的長臂陡然伸出,抓住我手腕,往里面一扯——

我踉蹌著撞入。

溫熱的胸膛,東方草木香混著荷爾蒙的氣息闖入我的鼻腔。

他的聲音從我頭頂落下,同樣溫熱的,帶著笑意:

“幾年不見,怎么變傻了?電梯到了,也不知道進來?!?/p>

我稍稍后退,讓開點距離,沒好氣回答,“下屬應禮讓上司?!?/p>

“讀書那會兒,沒見你讓過我……”

他一步逼近,把我堵在電梯角落,一只手撐在電梯廂壁,另一只手拂過我的劉海,取下我的眼鏡,

低著頭,呼吸打在我的鼻尖。

狹仄的空間,

無以言說的曖昧,我的呼吸驟然亂了。

他的聲音愈加喑啞:

“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不知道找我?嗯?”

砰砰砰砰。

我聽見誰的心跳。

下一瞬,我的鼻梁一緊,眼鏡重回原位。

他的呼吸倏地遠了。

我抬頭。

半步之外,他站得筆直,只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方才的禁錮與曖昧,仿佛是我一個人的幻覺。

“什么時候回來的?以前也不知道你有這身份?!蔽彝耆珱]察覺到,我的語氣竟帶了點小抱怨。

“你在茶水間看見我的前一天?!彼拇浇青咧?,“至于身份,你是說歐洲分公司CEO?還是集團接班人?”

他這是直接承認了,他是董事長的兒子。

“你若知道我的身份,會找我走后門嗎?”

我搖頭。

“可以的?!彼f。

我不解地看著他。

“我說可以的,走后門,可以的。只要你想,只要我有,都會給你。”

他這話說得極其認真。

我腦子里空茫茫的,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破繭而出,

可我害怕,只能岔開話題:

“你對我的專業(yè)能力,這么不信任?”

他微愕,隨即解釋:

“不是,我是怕你被人算計。”

“公司需要人才,而不是人精。我保護你,也是保護公司?!?/p>

電梯降至-2樓,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出來。

“小學妹,我送你?”他的語氣里有許多試探。

“我開了車的?!蔽野戳税窜囪€匙,汽車在不遠處“嘟嘟”。

他陪我走過去“開慢點,注意安全?!?/p>

我點頭說好,開車門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問了個這么多天一直盤旋在我腦海里的問題:

“為什么回來?”

“我丟了珍寶,想找回來?!?/p>

11

很快到了提報會那日。

時間是下午1:30,距2:00的提報還有半個小時。

我們作為提報部門,會提前20分鐘到會議室準備,也就是說,還有10分鐘就要進會議室了。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一只手抱著筆記本電腦,另一只手端著冰咖啡,起身朝會議室走。

“凌薇怎么還沒到?”部長問,“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也不知道早點過來給你打下手?!?/p>

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樣。

我笑著替她解釋:“可能上廁所去了?!?/p>

幾乎是話音剛落,凌薇已端著兩杯咖啡,風風火火沖了進來。

目標是我。

三杯咖啡撞在一起,全部潑在我的身上,眼鏡鏡片一片模糊。

尖叫聲,驚呼聲在耳邊炸開。

好幾雙手遞來紙巾。

我接過紙巾擦拭電腦,顧不得液體潑在胸口。

凌薇在旁邊不停道歉。

“我……我只是想給你和部長帶兩杯咖啡……”

“專門要了高熱,生怕燙不死我,對吧?”

我惡狠狠看著她,一把拉開襯衣領(lǐng)口,胸口那一大片,已經(jīng)紅彤彤的。

周圍好幾個人變了臉色:

“詩瑜,快去衛(wèi)生間沖涼水!這里有我們?!?/p>

“我去給你拿冰。”

“我有備用的衣服,我給你拿!”

人們擠擠攘攘,把凌薇擠在一旁。

我擔憂地看了一眼電腦,朝部長發(fā)問:“提報怎么辦?”

部長狠狠剜了凌薇一眼,因為她是我的助手,也只能說:“讓凌薇先頂上,你盡快!”

12

我來到洗手間。

取下黑框眼鏡,換上隱形眼鏡。

脫下滿是咖啡漬的襯衣,用卸妝液擦去提前抹在胸口的腮紅。

上輩子,這個位置是真的燙傷了,凌薇那個賤人,專門買了高熱的咖啡。

這輩子,我在她撞上我之前,專門端了杯冰咖啡。

三杯咖啡混合在一起,再潑到我身上時,便不那么燙了。

洗手臺上的手機開始震動。

是祁曄和高政輪流打來的。

我沒接電話。

片刻后,手機震動停止,短信接踵而來。

高政:【你跑去哪兒了?怎么不接電話?提報會要開始了!不是說你是重頭戲,事關(guān)升職加薪嗎?】

祁曄:【詩瑜,你在哪兒?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怎么沒來提報會?我能為你做什么?】

這次提報會,不光有公司董事長,幾個部門的高層,還有市場部部長和骨干。

我給高政回復【被凌薇燙傷了,在洗手間,凌薇替我提報】,給祁曄會回復【安好,被小事絆住了,等會兒過來,別擔心?!?/p>

高政沒再回復,祁曄回了句【等你】。

我笑了笑,

把身上打理干凈后,穿上更顯氣質(zhì)的套裝,戴好首飾,

再畫上眼影,刷上睫毛膏,涂好口紅。

明艷而知性。

13

提報會上。

凌薇穿著白色小洋裙,站在投影幕前,一只手捏著遙控器,侃侃而談。

會場除了祁曄,所有人都被她吸引。

特別是高政,他看她的眼睛里有光,仿佛看著熠熠發(fā)光的珍寶。

我側(cè)站在門外,將門內(nèi)的一切,看得聽得清清楚楚。

祁曄是唯一注意到我的人。

我伸出食指,朝他做了個“噓”的動作。

“下面這款戒指是這個系列的主打,設(shè)計靈感來源人間仙境九寨溝?!?/p>

凌薇點開小視頻,視頻里只有畫面和配樂,她開始同步解說。

“那里的水擁有七彩的色澤,無論單一還是混搭,都能從容地顯現(xiàn)出各自璀璨奪目的艷,一如我們鑲嵌的寶石……”

PPT跳轉(zhuǎn)至下一頁。

頁面上的戒指,戒面是深邃的藍,與七彩色澤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凌薇卡殼了。

所有人都在等她解說。

她尷尬而慌亂,完全不知道PPT內(nèi)容怎么換了。

我適時推門而進——

“抱歉,出了點意外,我來晚了。”

“這款戒指的主題叫‘紀念’。靈感來源于人魚公主和王子,藍寶石象征大海,鮮亮中帶著溫和,也象征人魚公主不顧一切的愛戀?!?/p>

“周圍碎鉆既代表人魚公主的姐妹,也代表月色下的粼粼波光?!?/p>

“戒面的理想寶石是克什米爾藍寶石?!?/p>

“但由于這種寶石已經(jīng)絕礦,市面上一顆難求,所以我建議,真正用克什米爾藍寶石鑲嵌的戒指全球只一枚,做品牌的超高端?!?/p>

“其他真正出現(xiàn)在賣場的,是斯里蘭卡藍寶石,珍貴,卻不是遙不可及?!?/p>

與會者紛紛露出驚艷的目光。

一半是因為我的打扮,比平時好看了不止一個檔次;另一半是因為我一個設(shè)計師,竟然連市場環(huán)節(jié)也考慮到了。

祁曄笑容含蓄,眸中贊許一閃而過。

我鞠躬朝與會者致意。

再笑著對凌薇道:“也感謝我的助理?!?/p>

凌薇笑容勉強。

倒是不遠處的高政,他看著我熱烈鼓掌,一張臉笑得都快開出花兒了。

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我是他的女朋友。

14

會后,凌薇口碑崩了。

我不止一次在茶水間、衛(wèi)生間聽到同事們對她的議論。

“現(xiàn)代版的農(nóng)夫與蛇,你們聽說了嗎?”

“凌薇嘛,李詩瑜一手招進來的,結(jié)果提報會之前,兩杯滾燙的咖啡直接潑到李詩瑜身上,搶了李詩瑜的提報!”

“我也聽說了,會上當著所有公司高層,說是她和她的團隊做的,搞得好像主設(shè)計是她,團隊帶頭人也是她?!?/p>

“入職場這么多年,只聽過領(lǐng)導強占下屬成果,還第一次聽說下屬強占領(lǐng)導成果!”

“那個凌薇,下手之狠!你們沒看見,李詩瑜胸口紅了一大片!我們以后可得離凌薇遠點!”

“我都不敢想象,李詩瑜怎么頂著劇痛回到會議室的!”……

15

祁曄不知從哪兒聽說我被燙傷。

當天下午,我還在辦公室上班,他忽然沖了進來。

因為提報會,我們部門全體參加,所以,所有人都認識他,一個個忙著起身。

“祁總好!”“祁總好!”……

我跟著起身,隨大流地喊了聲“祁總好”。

他已經(jīng)站在我面前,目光在我胸口和臉上來回看了下,眸光中全是擔心。

“你怎么樣?”一句話問得小心翼翼,尾音甚至打著顫。

“我沒什么大礙,感謝祁總關(guān)心?!蔽一卮鸬枚Y貌得體,純純的上下級。

可他好像很不悅,

幾乎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抓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說往外走。

“我送你去醫(yī)院?!?/p>

我……

我想拒絕來著。

可辦公室拉拉扯扯實在太難看,而且,我沒法在辦公室給他解釋,說燙傷是假的。

他的腳步很快。

經(jīng)過茶水間時,咔咔咔取了冰,裝進塑料口袋,塞到我懷里。

他在生氣。

整個人像移動大冰庫,可我不知道他在氣什么。

直到他把我塞進他的副駕,再坐上駕駛艙,“砰”地關(guān)上車門。

深深呼吸。

“抱歉!”他的樣子頹然,動作卻沒停著,飛快發(fā)動汽車。

“剛是不是嚇到你了?我不是跟你生氣,我是氣我自己。明明已經(jīng)回來,依然沒有保護好你?!?/p>

“好好用冰敷著……燙傷最痛,第一時間就該好好處理……”

他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滿眼心疼與無奈。

“工作不是全部,我好歹大中華區(qū)營銷總監(jiān),取消個會議很難嗎?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高政知道我被凌薇燙傷,卻一句話沒問,只祝賀我提報過關(guān),說高層們很滿意,說市場部部長也很看好,上市后絕對會大賣。

他的眼里只有我前途無量。

而祁曄,他更在乎的是我有沒有受傷,為什么沒把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

我看著他的側(cè)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學長,我沒有受傷?!?/p>

“我當時端著杯冰咖啡,綜合了一下,不是很燙?!?/p>

汽車的速度緩緩降下,他看了我一眼,“聽說燙傷很嚴重?!?/p>

“那是畫的,已經(jīng)擦干凈了?!闭f到這里,我戲謔之心大起,一只手搭在領(lǐng)口,“要看嗎?”

他的臉噌地紅了,耳朵尖尖像要滴血似的,“不,不用看?!?/p>

我們最終沒有去醫(yī)院,而是去了游樂場。

“反正都出來了,就當休息了。”

“董事長知道接班人這么不靠譜嗎?帶員工一起帶薪偷懶?!?/p>

“沒事兒,偶爾一次……還有,你今天很漂亮?!?/p>

16

那天,在高高的摩天輪上。

祁曄站著,看著窗外,給我講了個故事:

“從前,有個小男孩,他出生優(yōu)渥,是個創(chuàng)二代,父母一起創(chuàng)業(yè)那種。

他一直以為家里和和美美。

直到高二,父親和母親爆發(fā)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爭吵,兩個人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他這才知道,父親在外面有人了,還不止一個。

母親說父親是負心漢。

父親說母親不可理喻,說男人逢場作戲,都是正常的。

他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之后住在外面,整月整月不回家。

母親經(jīng)常哭,一宿一宿地哭,她不懂,那么深的感情,為什么說變就變?

他勸母親離婚,母親卻說,等他高考結(jié)束……

結(jié)果——

沒過多久,父親婚外情曝光,情人上門挑釁。

母親一怒之下跳樓自殺。

她沒有等到他高考。

父親后悔了,與外面所有情人都斷了,可死去的人,怎么也不會活過來,更不會原諒他。

男孩一度抑郁,他沒有參加高考,高中畢業(yè)后,直接去了國外。

是留學,也是散心……

在那里,他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善良,開朗,特別愛笑,像一個小太陽。

他不由自主靠近,吸取她的溫暖。

他羨慕她?!?/p>

說到這里,祁曄停了很久。

我從側(cè)后方看著他,他的臉上有淡淡的笑,回憶很美。

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xù)——

“他一度以為,他對女孩,是單純的哥哥對妹妹,又或者,是生活在冰寒中的人,對溫暖的渴望。

愛情是什么?他其實并不了解。

像母親對父親那樣嗎?飛蛾撲火,最后連命都沒了。

他不敢承諾,不敢嘗試,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女孩大學畢業(yè)回國了,

他依然留在國外。

又過了很久,等他終于明白對女孩的感情,從國外回來,準備表白時,卻發(fā)現(xiàn)女孩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

原來,有的感情,還未開始,已經(jīng)結(jié)束。

他回到國外,他對自己說,只要她幸福,他就幸福。

成年人的深情,是不打擾……

后來,女孩結(jié)婚了。

他在朋友圈看見女孩婚禮的照片,那樣幸福。

也好,她值得幸福。

可是再后來,他再次聽到她的消息,卻是她死亡的消息……

她死在產(chǎn)房。

她死的時候,她老公正在和其他女人鬼混……”

他語氣悲傷。

我心有驚雷!

他講到國外時,我已經(jīng)猜到那是他和我!

可我做夢也沒想到,他和我一樣,重生了!

他說,他從國外趕回來,在她的葬禮上,把那個男人揍了一頓。

他說,他從來沒有那樣后悔,什么“愛一個人,就是不打擾”,最好的幸福,難道不應該自己來給?

他說,從葬禮出來后,他開車回家,因為神情恍惚,出了車禍……

難怪,

難怪當初我變成鬼,跟在高政身邊,只在葬禮上見過他一次。

原來,他和我一樣,已經(jīng)死了。

……

摩天輪從高處降落,右側(cè)不遠處,是站著等待開門的工作人員。

“如果命運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如果他決定橫刀奪愛,詩瑜,你覺得他會成功嗎?”

祁曄把問題拋給我。

工作人員“嘩啦”打開摩天輪的大門,他率先跨大步走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

那一瞬,我以為他在逃避。

可腳步落地的瞬間,他轉(zhuǎn)回來,朝我伸手,目光堅定。

我把手遞給他。

邁出摩天輪后,他手臂微收,把我攬進懷里。

鼻息落在我頭頂。

陽光灑滿整個游樂園。

“詩瑜,我喜歡你?!?/p>

17

祁曄重生的事,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明說。

同樣沒有明說的,還有我的重生,但我知道,他猜到了。

因為他說:無論你想做什么,放心去做,我給你兜底。

因為他說:我等你。

18

高政再次向我求婚。

他說我和他天生一對,他是市場部精英,我是設(shè)計部未來,我們一旦結(jié)婚,就是雙劍合璧。

我被他逗笑了,“凌薇呢?”

我可記得,凌薇拿著我的設(shè)計稿提報時,高政一雙眼睛閃閃發(fā)光。

他嗐了一聲,

“她啊,就是個跳梁小丑,自己沒能力,居然妄圖用你的設(shè)計稿謀劃她的人生!”

“你和她關(guān)系好,我本來不該這樣說,可她……”

“你瞧瞧,都做了些什么事?還用咖啡燙你!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這才想起我被燙,“對了,你的胸怎么樣?”

他抬手就想解我衣扣。

我忙著后退,擋開他的手,“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p>

高政皺眉說我變了,雖然比以前好看了,但和他有距離感了,也好久沒有親熱了。

我笑著把話題引開,嫌求婚戒指太次,想要大鉆戒,還要求婚禮物。

高政大驚:

“你以前不是這么物質(zhì)!”

我嬌道:

“女人嘛,總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你難道不覺得我現(xiàn)在更好看?”

“我好歹也是珠寶設(shè)計師,展現(xiàn)給別人的品位很重要!若真戴著個不上檔次的戒指,會被人笑!你也會被人笑?!?/p>

“還有,也是最重要的,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你想娶我,總要讓他們看到你的誠意!”

有上輩子的經(jīng)歷做背景了解,我不信他不上鉤!

高政與我,無論談戀愛,還是結(jié)婚,都是他權(quán)衡了無數(shù)次利弊得失后,得出的最優(yōu)解。

名校畢業(yè),工作好,前景好,家里還有礦。

高政只猶豫了片刻,就答應下來。

我到本地最高檔的商場,選了一枚鉆戒,兩個包,三套衣服,四雙鞋……

一旦他露出肉疼表情,我就問他:“你還想不想娶我?想不想我爸媽愉快地接受你?”

不說別的,光是為了我家的礦,他都會答應!

投資嘛,總要先投,才有回報。

于是,半天時間,我刷光了他的工資卡、信用卡,還有花唄。

“今天算是大出血,你以后不能這樣沒有節(jié)制了!今天的晚飯,你請客?!?/p>

“好??!”

我拉著他去了路邊粥店,8塊錢一個人,

自助餐,隨便吃。

呸,

這8塊錢,就當喂狗了!

19

兩萬多塊錢的戒指,還是挺閃的。

我故意在凌薇面前炫,在公司同事面前炫……

還找了個機會,喜滋滋告訴凌薇:“我昨天花了高政小20萬?!?/p>

她瞪大眼睛,臉瞬間青了。

“天?。∧阕鍪裁椿诉@么多?”

“不就是買點衣服包包啰!我媽說了,男人的錢,就是要使勁花!男人心疼錢,才會心疼女人!”

“我家高政啊,就是個藍籌股。個子高,長得好,出手大方,為人玲瓏,事業(yè)也在上升期!我爸媽都挺滿意的?!?/p>

“薇薇,你覺得呢?”

我歪著頭,雙眼亮晶晶,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凌薇咬著后槽牙,敷衍得很僵硬,“我也覺得他挺好?!?/p>

半小時后,凌薇上廁所。

再回來時,

脖子上的項鏈沒了,戴項鏈的那一圈,紅色勒痕不要太明顯。

這個女人,被高政給我買的20萬禮物氣得扯項鏈!

呵,這才哪兒跟哪兒……

20

全公司都知道高政和我訂婚了。

每每上下班,“恭喜”之類的話不絕于耳。

祁曄很不高興。

忍無可忍那日,他把我堵在電梯里,湊過來就吻。

“為什么非要以身入局?那個戒指,我看著就礙眼!”

他扣住我的掌心,啞著嗓子,長指在我無名指上滑過。

叮當。

鉆戒落到地上,我下意識要撿。

“別撿……”他的聲音很小,有許多委屈,“我吃醋。”

我忍不住想笑,便被更兇猛的吻堵住了。

炙熱的。

毫無章法,毫無技巧。

卻莫名讓人安心。

我干脆什么都不想,只仰著頭,勾住他的脖子。

他逐漸控制不住。

一只手掐住我腰,像嘗到肉的小獸,恨不得把我揉進骨血。

直到電梯抵達目的樓層。

他這才放開我,呼吸紊亂。

“不公平?!彼÷暠г?。

我猜這是他的初吻。

不公平是,曾經(jīng)的我,和其他人有過一段。

又或者,

明明已經(jīng)答應他與他交往,卻還要應付別的男人。

于是,我無奈而寵溺地看著他。

“那你還要不要???”

“要!”

這話倒是不帶猶豫的。

我親了親他側(cè)臉,撿起鉆戒,重新套在無名指上。

“你不是叫我放心去做嗎?再給我三天?!?/p>

21

真要不了三天。

凌薇想借我的設(shè)計稿上位,結(jié)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公司雖然沒有處罰她,可名聲是實打?qū)嵉爻袅耍?/p>

感情嘛……

高政只想在她身上找刺激,卻不想給她名分,連花錢都少得可憐。

她看著我身上的新衣服新包包新鞋子,恨得咬牙切齒!別說沒人的時候,哪怕我就在她面前,她也會偷偷摸摸給高政拋媚眼。

高政喜歡的就是刺激,這是與我在一起時體會不到的。

每每凌薇暗戳戳勾他,他的嘴巴咧得像個大嘴猴。

我瞅準機會,嘆著氣,對凌薇抱怨:

“高政什么都好,就是太熱衷那檔子事兒!”

“好幾次想在車里運動,我都沒同意!”

“前幾天異想天開,說想在公司試試,差點沒嚇死我!……”

凌薇眼睛里全是興奮的光。

她安慰我:

“雖然危險,也是情趣。高政喜歡你,才會有這些想法,你別多想?!?/p>

我“嗯”了一聲,我是怕她不多想!

22

攤牌時機選在大市場部的月例會上。

透明的會議間。

祁曄主持。高政只是個小啰啰。

我氣勢洶洶沖了過去。

透過玻璃墻,祁曄朝我看了一眼,與會者紛紛順著他的目光朝我看來。

我假裝沒看見,目光自始至終只鎖在高政一個人身上。

“抱歉,有急事找下高政。”我推開門,笑得一臉假。

祁曄略點下頭,示意高政出去。

高政皺著眉,快走到門口時,眼中的責怪都快溢出來了。

“李詩瑜,你最好真有急事!今天是我在祁總面前刷存在感的……”

他的話沒說完,我“唰”地從包里掏出一條情趣小內(nèi)內(nèi),和幾個撕開的避孕套包裝,狠狠砸在他臉上。

“高政,你這個未開化的豬!你TM偷吃也偷遠點!”

“是不是覺得我答應你求婚了,就一定會嫁給你?你TM做夢去吧!滾!”

我取下戒指,轉(zhuǎn)身朝敞開的窗戶狠狠拋去。

2萬多鉆戒,拋物線閃亮。

會議室內(nèi)外一陣唏噓。

我轉(zhuǎn)身就走。

高政待在原地,既懊悔,又肉疼,最終咬著牙,一跺腳朝我追來。

“詩瑜!詩瑜!你聽我解釋!”

幾秒后,他被市場部男同事按住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抱歉,祁總說,太難看了!”

23

會議室外發(fā)生的事,幾分鐘已經(jīng)傳遍公司。

我氣鼓氣漲坐在辦公桌前,沒有人敢和我搭話,凌薇好幾次朝我看來,欲言又止。

她瘋狂敲鍵盤,發(fā)微信,打電話,高政那邊都沒有回應。

巨大的不安籠罩著她。

她不確定我是知道了,還是高政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

由于我在市場部沒有吐露她的名字,回到設(shè)計部也沒有朝她發(fā)飆,她分析后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她走到我面前,假裝關(guān)心我,實際來探聽情況:

“詩瑜,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的唇角揚起一抹笑。

起身的瞬間,腰部力量帶動手臂,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耳光扇在她臉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扇到地上。

我的手掌火辣辣地痛。

她的臉上,五個指頭印逐漸浮現(xiàn)出來。

“詩瑜?你怎么了?為什么打我?”她還在演,眼淚順著臉龐嘩啦啦流著。

“好一副我見猶憐!你在床上也這樣勾引高政的吧?!”我跨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下巴,

“你是不是忘了?我爸把你養(yǎng)大的!你這份工作,我給你找的!你上次偷我設(shè)計稿,我沒和你計較!”

“可高政是我的未婚夫,你為什么不放過他?!啊,你這個賤人!”

我像個妒婦,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后兩個字說完,我左右開弓——

一巴掌還沒落下,凌薇雙手狠狠朝我一推。

我踉蹌在地。

她歪歪斜斜站起來,看起來比我還是生氣。

“我為什么這樣對你?因為我恨你??!”

“是!你爸養(yǎng)了我,可他為什么養(yǎng)我?因為他害死了我爸!若不是他,我會成為孤兒?寄人籬下十多年!”

“是,你有天賦,從小到大,哪個美術(shù)老師不夸你一句天才,又怎么樣呢?你這么無趣的人!憑什么得到愛情?”

“你以為高政真的喜歡你嗎?他喜歡的是你們家的錢!”

“對了,你爸的瘸腿,我干的!”

她嘿嘿笑著,

“那天,我提前到礦上,調(diào)整了機器角度,真可惜啊,我本來想弄死他的,結(jié)果只瘸了一條腿!”

我發(fā)瘋似的撲上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毒婦!你這個毒婦,我掐死你!”

我是真的瘋了,我想弄死她!

“我爸對你那么好!你居然對他下手!你TM到底有沒有良心?”

“你爸怎么死的,當年若不是他貪功冒進,根本不會發(fā)生礦難!你知不知道,當時一起干活的,殘了多少?我們家因為你爸,損失了多少?!”

我和她打作一團,抓臉,扯頭發(fā)。

最后還是部門其他人幫忙,勸架時死死抱住凌薇,我這才啪啪啪扇了她十多個巴掌。

24

同一天,

凌薇和高政大白天在公司天臺啪啪啪的視頻流出。

偷拍的角度,白花花的屁股與大腿分外惹眼。

緊接著,

兩人在公司停車場,在車上迫不及待運動的視頻也流了出來。

顯而易見的監(jiān)控鏡頭,還不光一次。

時間跨度將近一年。

也就是說,凌薇剛進公司不久,就和高政偷上了。

……

這種強刺激的視頻,一旦流出,根本停不下來。

接下來幾天,

公司不光本部,還有各營銷分公司,甚至各品牌店,柜臺,都在吃這個瓜。

大伙兒的八卦里,最初是有我的,被未婚夫和閨蜜雙雙背叛的可憐人。

后來就成了高政和凌薇處處發(fā)情的黃色八卦。

這兩個人無論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

……

再幾天后,HR找他們談話。

因為嚴重影響公司形象,請他們離開。

25

我和祁曄沒有立即公開交往,暗戳戳了一段時間。

直到半年后,同事們淡忘了上一段八卦,我們這才公開。

26

我請了個年假,回家整理我爸瘸腿那事兒,然后到派出所報案,把凌薇告上法庭。

她那是殺人未遂,致人重傷。

審判結(jié)果下來,判了四年。

至于高政,我選了張美女荷官的名片,夾在他汽車擋風玻璃上。

那時,電影《孤注一擲》還沒上映。

他沒有工作,沒有積蓄,小賭一把后,很快陷進去。

不光把車賣了,把父母的積蓄偷了,還把老家的田和房子抵押貸款了……被父母追著打。

很快淪為乞丐。

27

再一年后,我和祁曄結(jié)婚了。

有一天,我們逛街時停下買奶茶,一個乞丐朝我撲來。

他頭發(fā)凌亂,渾身臟得不行,臭得不行,只眉眼間還有高政從前的模樣。

“詩瑜!詩瑜!你重生的是不是?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們結(jié)婚了!你懷了我們的孩子,然后死了!”

“你是來報仇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朝后退了幾步,挽著祁曄的手臂,捂嘴笑著。

“哪來的瘋子?我根本不認識你?!?/p>

“老公,電影快開始了,咱們快走吧!”

高政待在原地。

我走了一小段后回頭,對他無聲說了8個字:

“地獄還長,好好享受?!?/p>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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