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替你報仇了》 章節(jié)介紹
作者木喬南的這篇小說《姐姐我替你報仇了》,取材新穎,構(gòu)思奇妙,語言生動活潑,妙趣橫生,讀來讓人愛不釋手!《姐姐我替你報仇了》第2章主要講述的是:6宋霖沖到臺上,拿著我的紅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委屈抽泣著,抱著自己僅剩的里衣不知所措。「林晚.........
《姐姐我替你報仇了》 等著死神的召喚 在線試讀
6
宋霖沖到臺上,拿著我的紅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委屈抽泣著,抱著自己僅剩的里衣不知所措。
「林晚,原來你叫林晚?!?/p>
他脫下西裝外套,趕緊披到我身上,我順勢撲進他的懷里。
我姐十二年前種下的因,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以她的生命作為鋪墊,在十二年后,把果送到了我身上。
那天晚上,她對宋霖的承諾一笑置之,連自己的名字都沒留下,或許正因如此,才能讓宋霖這么多年念念不忘。
宋霖沒有猶豫,直接抱著我離開,臺下坐著的人驚訝于這場變化,看到我被抱走,惱羞成怒的吼道。
「宋霖,這么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今年的合同是不是不想續(xù)了?!?/p>
摟著我的那雙手在聽到這句話后,變得更緊了,他沒有轉(zhuǎn)頭,只冷冷地說了兩個字。
「請便?!?/p>
阮南木震驚地看著這一切,在我們錯身時,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生出了要殺死我的決心。
我被宋霖帶回房間,他迫不及待地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找了你這么多年,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那天晚上走得太匆忙了,都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你……」
門被重重地推開,阮南木看到我脖子上的紅玉,敢怒不敢言。
她知道宋霖有多想找到我,這么多年,宋霖除了事業(yè),最在乎的也就只有這件事了。
她緊捏著拳頭,壓著怒氣低聲道。
「宋總,不能就這么把林晚帶走,當(dāng)眾打那些人的臉,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窩在宋霖懷里,擔(dān)心地附和。
「宋霖哥哥,要不聽阮經(jīng)理的,還是把我送回去吧!」
宋霖安慰地拍了拍我,轉(zhuǎn)頭吩咐阮南木。
「把他們請出南園,出了什么問題到時候再說?!?/p>
「那怎么行,他們都是和我們合作了十幾年的……」
「南木,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宋霖語氣堅定,阮南木狠狠瞪了我一眼,無奈地退了出去。
「對不起晚晚,我不知道是你,讓你受了這么大委屈?!?/p>
他的眼里全是歉意,我猜得果然沒錯,讓他親眼看著我被欺負(fù),只會讓他覺得更加虧欠我。
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恍惚了,當(dāng)年那短短的一晚,真的讓他對我姐姐產(chǎn)生了愛情嗎!
十二年前那個寒冬,宋霖被親戚設(shè)計趕出了家門,發(fā)著高燒倒在了我姐面前,他拒絕去醫(yī)院,我姐姐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錢,給他找了一個旅館,照顧了他一夜。
昏睡過去前,宋霖取下祖?zhèn)鞯募t玉給我姐,承諾以后一定會報答這份恩情。
年少的女孩驚嘆于他身上的堅韌,雖然沒把承諾放在心上,但是一直帶著那個紅玉。
十年過去,宋霖說到做到,在媒體上發(fā)布尋找恩人的報道,我姐看了一年又一年,一直沒去相認(rèn)。
宋霖問我想要什么。
我靠在他頸肩,凝視著他跳動著的頸脈,想著我姐尸體的慘狀,在心里默默說了句。
「你的命?!?/p>
7
母親因為我姐慘死,精神出了狀況,需要一大筆治療費,我以此為借口,告訴宋霖我來找他的理由。
他立馬給了我一張卡。
「卡上沒有限額,有要用錢的地方只管用,我讓南木幫你找最好的醫(yī)生。」
我看向一旁咬牙切齒地阮南木,善解人意的說。
「不用了,宋霖哥,精神出了問題只能慢慢養(yǎng),阮經(jīng)理每天要幫你處理那么多事,我怎么好意思去麻煩他呢!」
宋霖寵溺著摸我的頭,眼神溫柔得要滴出水來。
阮南木的眼神開始暗淡。
他在商界縱橫這么多年,處事永遠都是殺伐決斷,雖然對自己和對別人有所不同,但是真心絕對大于利用。
這樣的眼神,她從來沒有得到過。
「晚晚,你以后不用待在園林了,就跟在我身邊吧!」
「不行,今天你為了他得罪了那么多人,要是長期把她放在身邊,這件事就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p>
阮南木情緒激動,漂亮的臉變得扭曲。
那些人都是公司長期的合作伙伴,得罪得太狠,對公司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宋霖聽到這話猶豫了。
「就讓我留在南園吧!我除了唱戲什么也不會,在這里還可以幫你?!?/p>
這是個最好的結(jié)局,阮南木明顯松了一口氣,宋霖也沒有說什么。
8
宋霖對我的態(tài)度遠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當(dāng)年我姐只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我以為,他最多只有感激之情,拿點錢彌補一下,就會對我不聞不問。
現(xiàn)在看來,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網(wǎng)上到處都是他得罪了人的新聞,萬嘉集團的股票一路下跌。
宋霖忙得直接住在了公司,即使這樣,他還是堅持每天來園林看我。
我在臺上唱戲,他就坐在下面靜靜聽。
上好的戲服一套幾百萬,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給我買。
我穿著他買的戲服在臺上唱霸王別姬,宋霖面帶笑意看著,時不時問阮南木。
「晚晚是不是你見過唱戲唱得最好的?!?/p>
阮南木扯出一似牽強的笑,氣得嘔血。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不到一周,我在門外聽到了宋霖和阮南木的爭吵。
「你就只見過一面,怎么就能確定是她,萬一她是騙你的呢!」
宋霖反駁。
「當(dāng)時我發(fā)著高燒,的確沒看清楚她的臉,但是那塊紅玉是我們家祖?zhèn)鞯?,不可能有錯?!?/p>
「我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愛了你這么多年,你說你不會再把心放在感情上,怕娶了我會委屈我,好!我信你。」
「可現(xiàn)在,現(xiàn)在算什么,宋霖,你不要告訴我就當(dāng)年那一面之緣,你就愛上她了」
短暫的沉默后,宋霖低沉的聲音響起,
「晚晚和你不一樣?!?/p>
屋里一陣瓷碗破碎的響聲,尖銳的女生刺得我皺眉。
「哪里不一樣?你告訴我哪里不一樣?!?/p>
沒有人再說話,我以為這場爭執(zhí)到此為止,正準(zhǔn)備離開。
「十年前那個夜晚,我媽跟著情人去了國外,我最愛的舅舅把我趕出家門,他們教會了我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p>
「南木,林晚出現(xiàn)在我最脆弱最卑微的時候,如果我還有愛人的能力,那就只能是她了?!?/p>
屋里想起了阮南木的哭聲,我默默地回了屋,久久沒有回神。
9
南園的戲臺我可以隨時使用,但是只有我一個人是成不了戲的。
阮南木對我表現(xiàn)出了巨大的敵意,南園里沒人敢跟我搭臺,有些膽大的為了討好她,處處給我使絆子。
宋霖吩咐了人給我送飯,她們會假意一個踉蹌,把給我送飯的人推翻在地,然后再裝模作樣地道歉。
「哎呀!真是對不起?!?/p>
「林晚,你要實在餓了,不如撿起來吧!」
「就是,你這么窮,以前應(yīng)該也撿過地上的吃的吧!」
我無措地蹲在地上,撿起一塊鋪滿果醬的糕點。
「這么多,浪費了真可惜?!?/p>
說完便把糕點塞進了嘴里,圍著我的一群人哈哈大笑。
南園有幾十號人,有巴結(jié)阮南木的,自然有討好宋霖的,這種場面,肯定會有人傳到宋霖耳朵里,她們笑得越開心,宋霖只會對我越好。
阮南木不敢明著為難我,于是帶我去了一個療養(yǎng)所。
昏暗的房間角落里,蹲著一個頭發(fā)凌亂的女人。
阮南木指著她。
「她當(dāng)年愛宋霖愛得死去活來,宋霖為了把她留在南園,對她假意迎合?!?/p>
「有個老總看上了她,宋霖一點沒有猶豫就把她送人了,最后宋霖得到了價值萬千萬的合同,她一個月后才被放回來,人直接瘋了?!?/p>
「林晚,我奉勸你拿筆錢就走,不然你的下場只會比她更慘?!?/p>
我沉默著沒接話。
自從姐姐去世后,我再也沒有管過自己的病,很多時候被癌癥折磨得睡不著,我只能靠著陣痛劑緩解。
我的下場是什么,早就注定了。
阮南木看我油鹽不進,趁我不注意,一把我推到那個女的身邊,反手把門給鎖了。
那個女人受到了驚嚇,撲到我身上對我拳打腳踢。
大約半小時,門被緩緩打開,我踉蹌著走出來,發(fā)現(xiàn)阮南木已經(jīng)沒了蹤影。
網(wǎng)上開始大肆報道宋霖公司遭遇了危機,他更加忙碌,每次來南園,只待了一會兒就要走。
我靜靜坐在他旁邊,給他捏肩。
「我聽人說,南木不讓南園的人和你搭戲。」
「哪有,阮經(jīng)理每天要接待那么多人,姐姐們都要陪客人,肯定沒有時間陪我胡鬧了?!?/p>
「南木陪了我這么多年,我也不好太駁她的面子,只能委屈你了晚晚?!?/p>
我趴在他肩頭,軟聲軟氣地求他。
「那要不,你來陪我唱戲吧!我教你?!?/p>
10
宋霖皺著眉想拒絕,我趕緊補充。
「你那么多合作方都喜歡來南園,肯定有人是真懂戲的,你學(xué)一些,以后打交道也方便。」
但凡和錢沾邊,宋霖都要一想再想,沒等我多勸,他就答應(yīng)了。
一天下午,宋霖邀請阮南木來看我們唱霸王別姬,她坐在臺下,臉上的表情比我想象中要柔和,嘴角還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林晚,你唱旦唱得這么好,再練也沒意思,不如唱一唱生?!?/p>
我望向旁邊的宋霖,若有所思的點頭。
「阮經(jīng)理說得也有道理,那宋霖哥哥,我唱段小樓,你唱程蝶衣好不好?!?/p>
阮南木驚得打碎了手中的茶杯,剛剛還笑意盈盈的臉?biāo)查g收斂。
「林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么。」
宋霖不悅地看著怒吼的阮南木。
「她想怎么唱那是她的事,你要是不想聽,就出去?!?/p>
滿腔的怒意被這句輕飄飄地話壓得徹底,阮南木咬緊牙關(guān),踩著高跟退了出去。
宋霖的臉棱角分明,扮上相格外好看,我哄著他每天陪我唱霸王別姬。
他唱虞姬,我剪了一頭短發(fā),素著面唱霸王。
次數(shù)多了,宋霖覺得老唱女生的角有點奇怪,想和我換回來,我窩在他懷里威逼利誘。
「陪陪我嘛!我頭發(fā)都剪短了,唱生還沒過癮呢!」
柔軟的唇覆在他頸肩,我感受著跳動的頸脈,張口輕輕舔舐著。
宋霖往后仰,無奈地讓我別鬧。
「你要是想,我可以專門找人來陪你練,怎么非要讓我來唱呢?」
「因為別人陪,不能這樣呀!」
我把唇依到他唇上,看著那片粉紅逐漸蔓延開。
宋霖動情地?fù)е业难?,閉上眼沉浸其中。
我的唇角勾起一絲笑。
左松明愛戲,在情事一事上,又男女不忌。
宋霖這張臉棱角分明,如果讓左松明看到他唱戲的樣子,會不會欲罷不能呢?
阮南木在門口看了很久,看到我一臉得意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砰地把門推開。
宋霖立馬用被子蓋住我。
「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他的語氣冰冷,阮南木低著頭小聲回答。
「左總過兩天要來南園,點名要聽昆曲,園里已經(jīng)沒人會唱昆曲了?!?/p>
說完她把眼神落在我身上,示意讓我去唱,宋霖臉色大變。
「不行,不能讓晚晚登臺?!?/p>
「宋總,現(xiàn)在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很多人沒有撤資,完全是看在左松明的面子,要是把他得罪了,后果我們承擔(dān)不起。」
宋霖不想再聽,直接打斷她。
「明天我要出差,等我回來以后再說吧!」
他摟著我出去,我轉(zhuǎn)頭看了眼阮南木,發(fā)現(xiàn)她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第二天我才知道,阮南木之所有會有那種神情,是因為左松明根本不是兩天后來,而是今天來。
11
阮南木讓人給我上妝,我奮力反抗,屋里的東西被我砸了個徹底,鬧到開戲的點,我連衣服都還沒穿。
「怎么了阮經(jīng)理,聽個戲這么難嗎?」
一群人浩浩湯湯地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左松明。
我哥哥的死,他背上刻的那幾個字,都是拜這個人所賜。
我緊捏著拳,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表情算得上正常。
阮南木滿臉堆笑迎上去。
「怎么會左總,您出去坐,我們馬上開場?!?/p>
左松明不搭理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我的頭發(fā)一直維持著男生的長短,自從剪短以后,衣服都是穿的偏男士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得很有深意。
「我看不用出去了,就這么唱挺好,臺子也不用搭,就在這屋里唱,我一個人聽就行。」
我剛想拒絕,被阮南木的笑聲打斷。
「那正好,我把人都帶出去,您隨意?!?/p>
門關(guān)上,一群人走了出去,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我一改剛才抗拒的態(tài)度,抽出一張椅子請他坐下,左松明朝著我笑,說我有眼色。
進南園的目的之一,就是找機會接近他,在阮南木面前表現(xiàn)得抗拒,也只是為了不讓她起疑而已。
左松明問我會唱什么戲。
我一一答過。
他挑了幾首,耐心地聽我唱著。
他的表情很平靜,就這么看,真的很難把他和姐姐尸體的慘狀聯(lián)系在一起。
我想,我哥大概臨死都不懂,這個世界為什么會有左松明和宋霖這樣的人吧!
上位者高高在上,一切都唾手可得,為什么欲望還是蔓延生長,永遠無法滿足。
「想跟我走嗎?」
他的語氣稀疏平常,就好像再問,你今天吃了什么。
但我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南園是個大家心照不宣的交易所,進來當(dāng)戲子的女人大都心甘情愿。
被大人物看上一夜春風(fēng),不僅能得到大人物的錢,還能得到南園的錢。
阮南木脾氣不好,經(jīng)常打罵人,但是夠慷慨,給錢從來都是大大方方,因此這么多年,也沒有鬧過什么大事。
但左松明不一樣,他權(quán)勢大,愛好特殊,能入他眼的本來就沒幾個,好不容易找來兩個送過去,全部沒有后續(xù)。
據(jù)說,都死了。
是自殺還是沒抗住,沒有人知道,他在海城一手遮天,有的是處理的辦法,
南園的戲子沒人愿意在左松明面前打眼,大家是想要錢,但是沒想把命搭進去,所以在得知要宴請左松明時,那位唱戲的角兒直接狠著心舍了嗓子。
阮南木沒辦法,要想讓左松明辦事,必須得送人,于是開始在南園外搜羅人,外面的人大多都不情愿,阮南木就用些別的手段哄騙她們。
她試著送了兩次,發(fā)現(xiàn)沒鬧出事,知道左松明有處理的辦法,便更加肆無忌憚,宋霖知道后也沒阻攔,反正好處都落在了他這兒。
我姐姐,就是其中一個棋子。
而現(xiàn)在,我即將也成為另外一個。
我緩慢合上折扇,對著他微微彎腰。
「能得左總高看,是我的榮幸,晚晚愿意。」
左松明滿意的點頭,帶著我出了南園。
12
外面的天陰沉的可怕,左松明的別墅沒有開燈,遠遠望去,像極了無間地獄。
他把我?guī)нM了一個房間,床頭墻壁上掛著無數(shù)的料筆和幾把精美的小刀。
我看得呆在了原地。
左松明自豪地抽出一根紅色料筆,在我唇上反復(fù)描繪著。
「胭脂蟲,價比黃金,普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p>
我抿了一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他的手伸進了我的衣擺,卻被別墅的一陣叫喊聲打斷。
「左總,求您放了林晚?!?/p>
外面的雷雨聲陣天,宋霖跪在大雨中吼得身疲力竭。
他應(yīng)該是剛剛出差回來,聽說我被帶走,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跑來了。
左松明放開我,上下掃了我一眼挑眉道。
「你可真有本事,宋霖是出了名的要江山不要美人,他居然肯為了你來得罪我,怪不得阮南木要在我面前主動提起你?!?/p>
他撥通了電話,沉著聲吩咐對面的人把宋霖趕走。
我跪在他面前。
「左總,讓我去勸他吧!他救了我媽的命,就當(dāng)是去還了這個恩。」
左松明沒說話,我趕緊跑了出去。
宋霖看到我出來,立馬沖上來抱著我。
「對不起晚晚,是我的錯,我明知道阮南木不喜歡你,還把你一個人扔在那兒。」
「你放心,我今天一定帶你離開?!?/p>
他的臉上身上被雨水澆透了,聲音微微顫抖,我看到他的淚水混著雨水落下來。
「宋霖哥哥,沒關(guān)系的,你給了我那么多錢,我總要幫你做點什么,等他玩膩了,總會放了我的。」
「你不知道晚晚,你扛不住的,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我沒再接話,定定地看著他。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左松明的投資遍布海城,他的地位和圈層遠高于宋霖,只要他一句話,宋霖的公司絕對一落千丈。
如果今天我被帶走,那就是當(dāng)眾打他的臉,別說是公司,我倆能不能完好地離開都是個問題。
我撫摸著他的臉頰。
「我還沒看到你扮虞姬的樣子呢!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p>
他跪在我面前,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毅然轉(zhuǎn)身跑回了別墅,進門之前,吃了兩顆嗎啡。
左松明的手段很折磨人,即使吃了麻醉藥,我還是痛得控制不住叫出聲。
他趴在我身上,情到深處時,惋惜地說。
「可惜了,你是個男的就好了?!?/p>
我咬了一口舌尖,讓自己不要失去意識。
「男的,很好嗎?」
「你不懂,女的總歸缺點什么,前段時間也有個女的,我給她把頭發(fā)剪短了,看起來和男的沒兩樣,就是戲唱得沒你好,膽子也小,整個別墅都聽得到她的慘叫?!?/p>
他指著房間里那個窗口。
「吶,就是從那兒跳下去的?!?/p>
我死死盯著那個窗口,想著我姐當(dāng)時的慘狀,逐漸昏死了過去。
13
左松明讓我跟著他,他說我是第一個能扛得住,醒來后也沒有要死要活的人。
我笑著答應(yīng)。
他看著電視里宋霖在媒體前那副蒼白的樣子,好奇極了。
「宋霖這個人表面逢迎,內(nèi)里最看不上情義這種東西,阮南木長相出挑,陪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也沒見他動心。你當(dāng)年救他的時候,不會把自己送給他了,他才對你這么死心踏地吧!」
我回答得云淡風(fēng)輕,
「左總真是說笑了,那年我才多大?!?/p>
「含苞待放的年紀(jì),我這個房間里,不知道進來過多少這個年齡的?!?/p>
左松明問我喜歡宋霖嗎。
我盯著電視里那張雖然蒼白,但依舊好看的臉,顧左右而言他。
「談不上喜歡,更多的是感激吧!但他戲唱得很好,我很喜歡他唱戲的樣子。」
左松明震驚地看著我。
「他會唱戲?」
「當(dāng)然,他很有天分,臉也好看,如果扮相的話,應(yīng)該比我好看。」
我指了指自己一頭的短發(fā),告訴他我的頭發(fā)就是為了給他扮老生去剪短的。
他若有所思,沒在追問。
過了幾天,他突然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走進南園那一剎那,我有總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別墅里,我有大半的時間是在床上,左松明下手全憑心情,我身上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傷痕。
而在五天前,我還被宋霖捧在手心里寵著。
宋霖的狀態(tài)看起來很不好,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躺在椅上抽煙,地上掉落了一地的煙頭。
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眼里瞬間有了光,他急忙起來想抱我,看到我身后的左松明,又退了回去。
那天別墅鬧一場,左松明撤掉了在宋霖新公司的投資,才建成不到半年的公司,瞬間人去樓空。
他忙著到處求人,又擔(dān)心我在別墅的狀況,沒幾天人就垮了。
「宋霖,聽說你會唱戲,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下,給我來一曲?!?/p>
宋霖沉默了一會,站起身指著我。
「讓她來和我搭。」
左松明挑眉,默認(rèn)了。
我?guī)退瘟靥魬蚍瑤退杳?,他握著我的手,看到我身上的傷痕,問我是不是很疼?/p>
我的眼淚掉在他手上,沉默不語。
阮南木在門口看到扮著女相的宋霖,不可置信地?fù)u頭。
「瘋了,瘋了!」
她沖上去想把衣服撕下來。
「宋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p>
那天從別墅回來后,宋霖奪去了阮南木經(jīng)理的職位,一直把她關(guān)在南園。
我打聽到了關(guān)她的房間,特意讓人把她放出來。
左松明聽到動靜,吩咐人把阮南木壓著,就按在臺下聽著我們倆唱霸王別姬。
戲唱得很成功,左松明醉翁之意不在酒,爽快地答應(yīng)把錢劃回來,并且承諾會高于原來的價格。
當(dāng)天晚上,南園辦了一桌大宴。
宋霖陪著左松明推杯換盞,幾次的話頭想轉(zhuǎn)到我身上,都被左松明輕松略過。
南園的女人如衣服,很多大人物玩兒一兩次就膩了,宋霖以為還能要得回我。
左松明嫌人多吵鬧,把南園里的人全部趕了出去。
我識相地找了個屋子待著,看到阮南木掙扎著不肯走,索性把她留了下來。
「不想走就算了,待會有場大戲,你得好好看看。」
左松明已經(jīng)年過半百,論力氣,肯定不是宋霖的對手。
我在酒水里加了讓人疲軟卻能保持意識的藥,他被左松明打橫抱抱走的時候,用盡了全身力氣掙扎也無濟于事。
不過半刻鐘,南園里就響起了他的慘叫聲。
14
阮南木想沖進去,被左松明的人輕松攔了回來。
「林晚,你這個畜生,他那么愛你,你就這么對他?!?/p>
她的頭發(fā)散亂,雙眼猩紅,質(zhì)問我的樣子和以前大相徑庭。
我打開門,指著發(fā)出慘叫聲的那個方向。
「阮經(jīng)理,你是在跟我講道理嗎?可怎么辦呢!這世上的事就是這么沒道理。」
「那些被你送到別人床上的女孩,你怎么不和她們講道理呢?」
她的怒吼聲伴著宋霖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南園。
「她們哪一個不是自愿的,我們給錢,她們出力,大家各得其所?!?/p>
「是嗎,有一個叫姜早的,她也是自愿嗎?」
阮南木怔住了,整個人像失去力氣一般癱軟在地上。
隨后便是凄慘的哭聲。
宋霖的慘叫聲足足響了半夜,左松明盡興而歸,我透過半掩的門,看到了大睜著眼的宋霖。
他像個玩偶一樣被扔在地上。
阮南木沖了進去,抱著宋霖哭得不知所措。
我遠遠站著,拿出紅玉扔了進去。
啪的一聲,紅玉摔得四分五裂。
我轉(zhuǎn)頭離開,阮南木沖出去,抱著我的腿求我。
「你……你不能就這么走了,你要去見他,你給他一個說法……我求你?!?/p>
左松明回頭看我,我冷冷瞥了一眼阮南木,毫不留情地踢開她。
我姐姐被送人的時候,她自殺的時候,又有誰來給她說法了。
就讓宋霖這么活著吧!清醒地活著,痛苦地活著。
15
左松明沒有把我趕走,依舊讓我留在身邊,偶爾聽我唱唱曲,偶爾在我身上玩些新的花樣。
有記者約了他在別墅訪談,一個小時休息的間隙,他都忍不住。
我吻著他,語氣曖昧。
「左總得快點,那位記者要起疑了。」
紅色的被單鋪滿床,我被推到中間躺平,他剛想壓上來,卻突然失去了力氣一般,跪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
胭脂蟲價比黃金,我取下墻上的小刀,每刻一筆就蘸一點油彩。
左松明的嘴被我用膠布死死纏著,他的嗚咽和慘叫聲都消散在房間里。
我姐的背上,被他用刀刻了春色如許幾個字,我也在他身上刻了幾個字。
不進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刻完以后,我劃開了他的手腕,讓他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逝。
他的眼神里全是驚恐,我隱隱約約聽見他在說話。
「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給你,你放了我,我什么都有?!?/p>
我輕輕撕開了膠布的一角,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停頓了兩秒后,我又把膠布重新封死,他的眼神又瞬間暗淡。
我看得笑了,輕聲回他。
「是不是很想說話,很想問為什么,不好意思左總,我沒打算聽了,畢竟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你也沒給過她們說話的機會。」
我靜靜坐在窗邊看他,看他一點點閉眼,看著他的血浸濕了整個床單。
下樓的時候,記者問我左松明什么時候下來,我假意看了下時間。
「在等半個小時吧!左總讓你們半小時后去他房間錄?!?/p>
我?guī)е馓祝谒麄冊尞惖哪抗庵须x開。
16
回鄉(xiāng)下的票已經(jīng)買好了,臨走之前,我去南園看了宋霖。
他瘋瘋癲癲地在臺上唱戲,臉上的妝慘白,阮南木在臺下輕聲細(xì)語地哄著,唯恐他摔下來。
左松明尸體的慘狀在我登上火車那一刻,在網(wǎng)上大肆流傳。
他背上不進園林那幾個字,輕而易舉地讓記者聯(lián)想到了南園。
大批媒體沖進南園,爭先恐后地想查出里面潛藏的秘密。
我坐在姐姐墳前,等著警察的來臨,也等著死神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