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狼調(diào)》 章節(jié)介紹
《亡狼調(diào)》是一部可遇不可求的優(yōu)秀作品,作者蕪深筆力雄健,故事情節(jié)設(shè)置精巧,敘事收放自如,引人入勝,給讀者帶來暢快的閱讀感受。小說《亡狼調(diào)》第7章主要內(nèi)容:枝雅攜了青吟來的時(shí)候,我正在霧止崖的溫泉里頭泡著,霧氣繚繞,舒服的很。她們是駕了云來的.........
《亡狼調(diào)》 六章 枝雅與青吟 在線試讀
枝雅攜了青吟來的時(shí)候,我正在霧止崖的溫泉里頭泡著,霧氣繚繞,舒服的很。
她們是駕了云來的,落地的時(shí)候,耳邊只聽的青吟溫婉地一聲:“九重天司花女仙,見過流荒狼姬?!?/p>
我眼睛一睜,見著是她們,大喜,拍了拍水花,道一句:“你們也脫了外衣下來泡泡,泡的人軟綿綿的甚是舒服?!?/p>
枝雅不客氣,喜滋滋的脫了外衣,跨進(jìn)來挨著我坐下,我笑她,“你今天安然無恙的到了流荒,沒摔個(gè)半死,敢情是跟著青吟來的?!?/p>
她潑了我一臉?biāo)?,又用她那身份來壓?“你就喜歡揭人的短處!牧遙,我可不怕你!我可是九重天嫡長公主,身份一點(diǎn)也不比你流荒狼姬的低!”
“要不來打一架?如何?”我湊近了問她,枝雅往后退,語結(jié)道:“看你上回翻覆之亂受了傷的份上,我……不同你計(jì)較!”
青吟視線落在溫泉旁一片花上,自顧自道一句:“這霧止崖的花開的甚好,南池神君好本事,花都養(yǎng)出仙氣來了?!?/p>
我望了眼周身開滿的招月花,撇撇嘴:“哪里是他的本事好,全是我流荒的土地好罷了?!?/p>
“阿遙,這都是什么花?紅成這般?”枝雅一臉無知地問我。
聞言,我便挺了挺胸脯,同她介紹道:“這是我流荒最出名的招月花,有紅白兩種色,至于白色的招月花,我便是沒見過,只在我娘親給我的長裙的擺子上看過一回。”
青吟點(diǎn)點(diǎn)頭,手卻拂過一朵紅色的招月花,笑了笑,那花瞬間就枯萎了,我蹙眉問她:“為何要枯了它?”
“這株長勢(shì)不好,我便是催一催,來年會(huì)更好,也不算誤了這花。”
青吟是九重天的司花仙子,六界的花物都為她掌,又有一頭銀絲白發(fā),稱的人楚楚弱弱,生的是極美的,人道堪比花嬌。
從前聽二哥說,這青吟仙子本身就是一樹桃花,生在凡間,恰逢兩萬多年前九重天的司命寧生君走了一遭人間,經(jīng)過這桃樹的時(shí)候,被花色所迷,絆了一下,腰間的起生水灑了出來,讓那桃樹給吸了,遂得以悟了性子,司命可惜自個(gè)的起生水,將桃樹帶上了九重天栽在了百花園,幾百年后,那桃樹得天上仙氣所養(yǎng),得道成仙,化了人形,天后見她生的美,便專封了她一職,司花。
說起來,青吟得以成仙還虧了司命那根木頭,二哥也說,這青吟有意于寧生,奈何啊奈何,歡喜誰不好,偏偏是看慣了生死沉浮不懂情愛的司命。
遠(yuǎn)處走來一侍女,在我三人跟前請(qǐng)了安,只道一聲:“我家神君說他請(qǐng)了貴客,命小仙來請(qǐng)三位去一趟小閣樓?!?/p>
枝雅的話通常是不過腦子的,張嘴便問:“南池神君怎的知道我們來了?”
我白了她一眼沒答話,只聽青吟笑一聲同她解釋:“你都道是南池神君了,若人家到他地盤他都察覺不到,那何以稱為神君?”
“那可不是這般,司命就比較楞,我每每去他那長生殿里偷起生水,他都不察覺!司命也是神君啊!”枝雅一根筋地繼續(xù)爭執(zhí)。
青吟聽到她說司命,一瞬垂了眼眸,沒接話,也不曉得她又是怎么了。
我只拍了枝雅的腦袋瓜,“那是人寧生君看在你公主的身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你一馬罷了!你若下回去偷他那法器命輪試試,一準(zhǔn)告到天帝那去!”
枝雅被說通,有點(diǎn)惱羞成怒,伸了手要來打我,我便騰了水面,徑直往南池的小閣樓去。
到了方知,那小仙口中的貴客,便是坐的扳正的燕錦。
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端著茶盞呷了一口,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問:“你怎的到了南池這處?”
“從滄山出來,整日閑的,想起一萬年前落了一樣?xùn)|西在南池神君這處,想來討回,也順便蹭一點(diǎn)茶水。”燕錦說話不疾不徐。
我只聽了個(gè)大概,大約是燕錦被關(guān)進(jìn)滄山之前有樣?xùn)|西被南池給取了,我瞥向主衛(wèi)上的南池,他只悻悻地笑著,對(duì)著燕錦半玩笑著說:“那玩意兒你還記著,討回去作甚?莫不是你想坐了這流荒之主的位子?”
燕錦輕挑了唇角,沒急眼,從容對(duì)答:“若是有那玩意兒就能坐的上流荒的位置,狼帝想必早就毀了,南池神君莫要同我打趣,我便是有那個(gè)心,也沒那個(gè)力,當(dāng)初你們屠族的時(shí)候,我不過兩百多歲,心性也是不全的,還能記著多少?”
“你這小子!倒是會(huì)說話,左右我家阿遙傻丫頭,要死要活地同狼帝說了你許多好話,這才寬恕為你龍族留一脈,還你便是,不過一萬年了,我須得好好找找?!?/p>
南池閉了眼,神色一斂入定去,我也知他是尋他廣袖里藏的珍寶了。
燕錦帶著點(diǎn)探尋的意思來看我,我偏了偏頭,假意咳了兩聲:“南池胡說,我只同阿爹說了你心性好,若不是你翻覆之亂決心獻(xiàn)祭自己,阿爹也是不會(huì)動(dòng)了心思要寬恕你的?!?/p>
他淺淺笑著,手伸向我頭頂,我只一愣,他卻拿了一根綠草給我瞧,問道:“阿遙,她人的發(fā)髻上別的都是花,怎的你是草?”
我摸了頭,瞧他手里的草,咬牙:“定是枝雅那死丫頭!”
話音一落,就聽著枝雅的罵咧咧地聲音傳來,“牧遙,誰準(zhǔn)許你叫我死丫頭的?你該當(dāng)何罪??!”
“死丫頭,那又是誰準(zhǔn)許你往我我頭上插根草的?你又該當(dāng)何罪?”我從燕錦手里奪來那草,舉到她面前去,枝雅斜了眼,裝著沒看見,走去南池身邊,戳了戳他的手問:“神君這是怎么了?坐著神游去了?”
南池忽地睜眼,嚇的枝雅大叫,他甚是不屑地瞥去一眼:“就沒個(gè)九重天公主的樣子!你是比阿遙還不靠譜。”
枝雅喋喋不休地同他反駁,南池只裝作聽不見地路過她,走到燕錦面前,伸出手來,手心生出一顆不大的珠子,散發(fā)著柔和的金紅色的光芒,他說:“喏,你可看看是不是這顆,我倒是記不清了?!?/p>
燕錦攤開手,那珠子就浮到他手上去:“是這顆,龍珠都是認(rèn)主的,拿回來便好?!?/p>
“你便好好修煉,帶著阿遙一塊,以你的悟性,千把萬年過去,也是能修個(gè)仙君出來的。”
南池大手一揮,轉(zhuǎn)身踏入虛無,“我乏了咯,你們要喝茶就喝著,聊天也聊著,莫?jiǎng)游已聵洌何疑袢?,莫把我霧止崖弄垮了?!?/p>
我笑了笑,瞧著燕錦手中的珠子有些稀奇,伸了食指輕輕摸了幾下,清清涼涼的,舒服的緊。
“龍珠對(duì)養(yǎng)傷是極好的,你且收著養(yǎng)一養(yǎng)?!?/p>
“我娘親給了我許多養(yǎng)傷的靈件,這龍珠你還是自己收著吧?!蔽覔u搖頭拒絕了,龍珠龍珠,這東西一定跟他自身有關(guān),聽起來就如此重要,我怎能輕易要來,也太不懂事了。
想到南池說的崖樹,我轉(zhuǎn)了個(gè)身同青吟說:“你和枝雅在這處玩著,我便有些事情先走了?!?/p>
草草打發(fā)后,拉了燕錦的衣袖,匆匆離開。
枝雅欲要追上來,大聲問一句:“干什么霧止崖這么好的地方要給南池管???阿遙你回去同狼帝說說,能不能把這崖給了我管?我也好喜歡這地方啊!”
聽青吟不急不緩地說:“霧止崖是流荒東野之區(qū),你是九重天的公主,是沒資格管的,除非你往后嫁給阿遙的哪個(gè)哥哥,說不定是有機(jī)會(huì)接手的?!?/p>
我覺著青吟說的實(shí)在是好道理,便沒去同枝雅多說,她也知道霧止崖是好地方了,給她不是糟蹋了嘛!
……
到了這林里,燕錦半疑著問我來這處做什么。
“摘個(gè)好東西給你嘗嘗!”我一路拉著他,在林子里轉(zhuǎn)了兩圈,還是尋到了那棵被南池偽裝成銀杏的崖樹。
雙手捏訣,一層屏障漸漸褪去,那瘦小麻桿似得杏樹搖身一變,直大了幾十倍,成了一棵黃五葉的蒼天大樹,仙氣濃郁,磅礴大氣不過如此。
燕錦有些躊躇,拉了拉我的手臂,“霧止崖有棵神樹,被南池神君看做寶貝似的,是不是就這棵?”
“對(duì)??!就是這一棵咯!燕錦你等等昂,我上去摘幾個(gè)崖果下來。”說罷,揚(yáng)手飛身而上,踩著枝干一路向上,在半道的時(shí)候,瞧見那紅紅的小影子,我撥開黃葉,將那崖果一把拽下來,朝樹下的燕錦扔過去,旋身而下,翩翩落在他身邊,往他手里又塞了幾顆剛摘的。
一個(gè)烏漆嘛黑的腦袋從樹后探出來,是那只神犬。
“神犬是神犬,怎么見著你怯怯的?阿遙,莫非你同它打過架?樣子瞧著十分怕你啊?!毖噱\打趣,卻也說的是真事兒。
我干咳兩聲,朝那神犬走去,腳一抬作勢(shì)踢了兩下,只捏了個(gè)手決,將它的聲道給閉了,神犬嗚咽兩聲,趴在一旁,索性什么也不管了。
我倒也不是像燕錦說的那樣同他打架了,只不過三百年前來了霧止崖一趟,吃崖果的時(shí)候,施法給他變做了貓,后來走的時(shí)候忘了給他變回來,南池將它扔了出去,這家伙,走了一百多年才尋回來的。
“原來這就是崖果?!?/p>
燕錦咬了一小口,又看看我說道。
剛才那會(huì)兒功夫,我又摘了幾顆果子下來,聽了他的話,從樹上跳下來,嘴里含了一顆崖果,支吾道:“可不是,當(dāng)初我見著還以為是山楂,我同你說啊,燕錦......咳咳...燕,咳咳?!?/p>
一時(shí)被崖果的核噎住了喉嚨,咳的就要斷氣。
燕錦見我臉憋得通紅說不出話,只摸了摸我的背,扶正了我的肩膀,關(guān)切:“阿遙,你沒事吧?怎的一下子咳的這么厲害?”
我驚慌地往后退了幾步,抬眼看著他,淚眼朦朧,使勁兒擺手。
好燕錦,別順我背了,我需得咳出來而不是咽下去。
他許是會(huì)錯(cuò)了意,一把拉了我的手腕,抱緊我,一手輕輕的拍在我的背上,極其的有規(guī)律,我松了松神,有什么隨著我那口唾沫一同被咽下去。
我只心道一聲完了,便無力的抬手也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我好了,咽下去了,燕錦,我咽下去了?!?/p>
他板正了我的肩,低頭來凝視我,“還難受不難受?”
“那個(gè)燕錦啊,我現(xiàn)在有急事兒需尋南池一趟,你先回去吧?!蔽颐嗣?,用手擋得只露出兩只眼睛。
燕錦雖疑惑著,卻也點(diǎn)點(diǎn)頭,道了句讓我小心,便先走了。
我斜眼看了神犬,一氣之下把剩下的那顆崖果砸了它身上,它趕緊爬起來躲在樹后面去。
不行??!我須得立刻尋了那南池,不然要貽笑流荒了,走到一半的路途,想到南池那張臭臉,又折回去。
那神犬懶洋洋的伏在地上,見我折回來,又匆匆躲在了樹后,我瞥了它一眼,只抬了手,又把結(jié)界給合上。